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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魍魉暴君-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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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木然抬脸,背着阳光俯脸看她的是一个红衣的青年,脸上颜色虽不是英俊美丽得很,眉眼间却也是自成妖娆的,一抬手一扬眉间更是天然的霸王之气。

金十三搜索到了这个人物——血无衣。

那个据说纵火烧了朝凰宫的主儿。

金十三很无语:这个不仅物种跟崇武帝相同了,连人物属性都没差多少了,确实是缘分,他跟崇武帝那个暴君根本就是天造地设啊。可惜,是个带把儿的。

金十三想了想,回答道:“我说我在这儿乘凉,你信吗?”

血无衣点点头:“我可以把你扔到河里去,河底结了半层冰,那儿会更凉快。”

金十三满头的黑线:“……我谢谢你了。我觉得这里的温度刚刚好。”

血无衣又转头看了看明显在偷偷朝金十三身边挪并露出一副难得亲近且通体舒服表情的小老虎,顿时就眯了眯眼睛:在他的印象中,能得小老虎真心喜欢的人少之又少呢。

不过,他没动声色,又问金十三:“乾坤殿怎么走?”

金十三:“……”——这个路痴没得救了。乾坤殿是在相反的方向好吗?

于是,觉得跟着金十三走比较保险才不会再在宫里走错方向的血无衣也跟着蹲下了。

于是,带着一串尾巴的金十三觉得压力好大。

于是,得到血无衣进宫消息的刘全匆匆赶来了。

金十三看着这第三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很想喷血:刘全同志,难道你才是崇武帝的缘分与真爱?因为你符合所有要求啊!

——认真计较起来,太监确实是与男人相异的性别……

刘全奇怪得看着跟血无衣待在一起的金十三,再瞧瞧小老虎,M体质发作,一时嘴欠:“一家三口蹲这儿卖身葬父啊?”

金十三很悲愤:“公公,奴婢卖艺不卖身!”

血无衣盯着刘全,慢慢得在活动手腕:“我突然想表演一下大锤碎胸口。”

刘全“蹭”一下躲金十三背后,泪了:“大人,奴才卖身不卖艺!”



守株待兔的结果让金十三很沮丧。

但她向来是个心中满是阳光的好青年,所以她对未来依旧充满希望。

——一次等不到好兔子,她就等十次!总有一只撞晕的傻兔子!

血无衣与元魍见了面,毫无意外,一言不合,就又高来高去得打了起来。

刘全跟宫里的侍卫居然一点都不紧张他们陛下的人身安全,该做什么接着做什么,当一会儿在地上、一会儿飞空中斗得你死我活的二位不存在似的。

金十三开始还密切注意战局,但过了一刻钟后,她终于体会了刘全等人的心情。

——尼玛既然旗鼓相当分不出胜负就不要随便开打浪费时间了好吗!

金十三决定也去做点旁的事来等待这二位打完或者说是打累自己停手的那一刻,譬如去拿本闲书来看看?

就在这时,明月又带着侍女拎着食盒准时来了。

金十三扶额:这位太妃娘娘还真是锲而不舍、风雨无阻得洗手给帝王送羹汤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母子,知道的也会错认为是结发夫妻呢。

只是可惜,明太妃娘娘不知道的是,那羹汤就从来没到过元魍的手中,每次都是被刘全半途就贡献给了御书房外的盆栽。

金十三觉得,御书房外那棵松树景栽比别的地方的长得更加繁茂葱郁,一定是明太妃娘娘每日一汤的功劳。

明月看到廊前那一红一黑恍惚交错的身影,顿时就花容失色,惊叫出声:“刺客!有刺客!快点去救陛下……”

话音还没落下,太妃娘娘那纤细柔弱的身影就掠空而起,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就“扑通”一声,落到了旁边的御河里。

金十三眼角一抽。

——别以为她没看见。她看得真切着呢,明月离开地面的那一刻,那暴君正好朝明月方向隔空打了一掌。

金十三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这算不算是“弑母”?

不过,下一秒钟,她自己也跟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起来。

落在水里的时候她还在自娱自乐得想,好久都没享受到自由落体运动的快感了……

014…015 牵情篇(8)

014新的启发

即使是艳阳高照的日子,也改变不了冬日的河水寒凉刺骨的事实,冰碴子扎到皮肤上,端地叫人浑身一个激灵,真想直接溺水晕过去算了。蝤鴵裻晓

金十三突然就十分怨念起自己那过人的生命力来,尤其腰上还挂着一个在危急关头突然就生出惊人爆发力的皇太妃娘娘。

瞧明太妃四体死死攀住自己的那个劲儿,金十三终于相信她是将门世家出身的女子了。

——不用怀疑,女壮士,杠杠滴!

一个人负了双倍的重量不说,太妃娘娘还在她耳边飚着纯正的海豚音,金十三那个感觉真的就是——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岸上也是乱糟糟的,打架的、惊叫的、晕倒的,跟天桥下卖杂耍的一样热闹。

好不容易,金十三抓住了岸上侍卫抛下来的竹竿,水里的两个人这才被救了上去。

明月面色煞白,浑身哆嗦,精致的妆容也早就花了开来,整个儿狼狈不堪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原先高贵优雅的姿态。

下面的宫女连忙扶着她回宫整装收惊去了。

那边以打架为娱乐活动的两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手,红衣的那个走到金十三跟前,居高临下,笑得意味深长:“还没死?挺顽强的嘛。”

金十三翻了个白眼:“奴婢向来尊老爱幼,您比奴婢年长,奴婢当然不敢死得太早。”

——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掉到河里去呢?自然是眼前这个搞的鬼。

这人跟崇武帝元魍太有默契了,那位一掌就把明太妃砸河里去了,自己就是被这人一袖子给挥出去的。前后时间,相差没过三秒钟。

这样心有灵犀、惺惺相惜、比翼双飞的两个人,快点去结拜吧啊喂!

但是,金十三实在想不明白,明月被摔纯属自找,可是自己那是连一声儿都没吭过啊,什么时候惹了这位爷,才让自己得了这种打击报复?

金十三觉得,自己这一发躺枪太冤了。

血无衣饶有兴致得盯着金十三看了一会儿,让金十三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长了水草了,血无衣这才开口:“胆子也挺大嘛。”

金十三回头瞧瞧,皇帝老大似乎没有替自己出头的意思,他在另一头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然后以一种漠然天下的眼神望着她……身后的河水。

那遗憾的样子,让金十三突然就有一种错觉,这位皇帝似乎更想自己沉到水底从此长眠不起。

金十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这时刘全过来了,替金十三打了马虎眼,所幸血无衣对金十三兴趣也不算浓,立刻就被刘全给吸引过去了。

金十三趁机开溜去换衣裳了。

血无衣看着那小丫头平板而又健康矫健的背影,对元魍嘲道:“听说你破例收了个贴身丫鬟,就是她?我还以为你要为金蓝守身如玉一辈子呢,没想到那么快就又找上了一个新的,啧啧,金蓝她尸骨还未寒呢……不过,这倒是像你喜欢的类型。”

元魍还没说话,倒是刘全急了:“血老大,虽然你姓血,但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啊。咱们陛下对娘娘……反正你不知道就不能胡说!至于那个叫十三的小宫女,我去内务府查过了,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人。她来历古怪,行为更是莫名,我只怕她是混进宫来的细作。这多事之秋的,端木正还没被抓到,京里又有人在背地里蛊惑人心,还不知道她是哪拨人马。放着她不管恐生事端,这才硬把她拽到我们跟前的,一来可以钓出她背后的大鱼,二来由我们看着她才能放心。”

血无衣哼了一声:“那丫头确实有点不简单。”转头又看元魍,“不过我瞧着你很有假戏真做、弄假成真的潜质,否则怎么会放任一个小丫头在跟前那么放肆?”

元魍终于把目光从泛着磷光的河水上转了过来,扫过血无衣,没有停下来,又似是望向了虚无的空间。

他平静得说:“她确实带给了我新的启发。”

血无衣用眼神示意刘全:你主子最近在扮演哲学家?还启发呢……

刘全突然就有不好的预感,于是,他战战兢兢得问:“什么样的启发?”

元魍道:“我答应金蓝,不会寻死。但,我可以死在别人的手上。”



金蓝换好衣服,正神清气爽着,突然就感觉身上少了点儿什么。

摸摸袖子,脸色大变——我的娘咧,月老的红绳呢?

这红线一头已经系在了帝王的小指上,另一头,本来该是继续安安稳稳得待在自己的袖笼里才是。

可是,当金十三搜遍全身上下,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红绳丢了。

这事儿,大条了。

红绳没了事小,万一它系上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上,譬如阿猪阿狗石头大树之类的,那岂不是她把崇武帝的一生都给毁了?

神各司职,即使金十三贵为地府之尊,她也不能拥有月老的神权,自然测算不到红绳丢在了什么地方。

正当金十三下了决心准备一寸一寸翻了皇宫的土地,誓要把丢失的红线追寻回来的时候,帝王倒先找上了门来。

本来皇帝大人亲自驾临,就够金十三惊讶的了。再等她看到皇帝老大身后跟着的一列手抬托盘的小宫监时,顿时就更加惊奇了。

这阵势,是来送赏赐的呀。

可是,她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大的贡献呀?

皇帝大人会不会太客气了点?

——难道果然是跟着皇帝有肉吃?

元魍并没有管眼前这丫头那呆愣的神情,负着手示意刘全可以开始讲解了。

刘全苦逼着脸,让小宫监们走上前来,排成横排,然后一一揭开托盘上的幕布。

金十三定睛一看:第一个托盘上的是一柄珠光灿烂的宝刀,大小刚够藏靴子里,是用来防身的好物什,最重要的是,刀柄刀鞘上都镶满了钻石,一看就价值不菲;第二个托盘上的是一个洁白晶莹剔透光华的小玉瓶,那模样、那质感,一瞧也就知道是个好东西;第三个托盘上是一盒细细的银针,金十三低头瞧瞧自己的手指,觉得帝王虽然想得很周到,连绣花针都替她准备好了,但天地作证,她其实对女红真的没那么大的兴趣啊……



015红线归属

刘全对扬着一张惊喜且疑惑面庞的金十三都不忍直视了。

他无奈道:“这些都是陛下赐给你的,你觉得是补偿你刚刚落水也好,觉得是奖赏你见义勇为救了明太妃也行,就算你认为是因为自己大宫女一职干得出众,所以才得赏,也不是不可以……”

元魍打断了他的废话:“讲重点。”

刘全这才木着脸开始了一板一眼的讲说:“这第一件靴刀,由天下第一刀匠所打制,刀锋锐利无比、削铁如泥,沾发即断,非寻常刀剑所能比,最重要的是,它完成之前,曾在毒汁里浸泡过三天三夜,所以,它出鞘必见血,见血必封喉;第二件,是这世界上最毒的毒药,丹毒,一旦入口,便会致人于死地,无可救药;第三件,是武林奇物,名暴雨梨花针,发射之时,共二十七枚银针激射而出,它是由天下最著名的巧匠费时三年而成的,此物扁平如匣,长七寸,厚三寸,出必见血,急中之急,被称为暗器之王……”

金十三的嘴慢慢张大,脸上写了个大大的囧字,她不惊喜了,她越来越惊悚了。

——尼玛这真的是赏赐吗?谁家的赏赐是赏些毒刀毒药毒针的啊摔。

等刘全把接下来的白绫、水银等等一系列能致人死亡的物什全都介绍完后,还痛不欲生得用一句话作了总结与点评:“这些都是刺杀暗杀乃至自杀的最佳利器,今日陛下赏赐给你,希望你好生利用,将它们的功能发挥到极限。”

而金十三听完后,就只有一个感慨:自己已经无法与这个世界沟通了。

果然她在地府待的时间太长了,与凡间人的思维已经横出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了。

元魍还拍了拍金十三的肩膀,鼓励道:“你很有潜力,朕相信你,你能成功。”

金十三无语凝噎:潜力神马?相信神马?成功神马?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神马状况?!



没等金十三思考出个结论一二三来,望月楼就差了奴仆过来请人了。

“陛下,太妃娘娘落水受惊,呕吐不止,恐怕伤及肺腑。娘娘请陛下前去,有要事相托。”

刘全正巧胸内不忿无处发泄,对着来报的宫女就跳脚大骂:“太妃娘娘病倒了,该去请太医,找陛下有什么用?你们都是人形猪脑吗?这等事情都想不到?”

那宫女吓得都快哭了:“已经请了太医问诊了,但是娘娘坚持要见陛下……”

元魍突然开口:“那就去看看,朕突然想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帝王起驾,作为大宫女,金十三自然要随侍一旁。

她倒是想溜掉,但架不住刘全在一旁虎视眈眈得盯着。

一行人跟着龙辇,到了望月楼。

明月披着外套,大约真是惊吓过度,至此还未恢复过来,苍白着脸颊,由宫人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微微弯下腰来:“陛下金安,咳咳……请陛下恕本宫不能下床行礼。”

元魍没跟她让礼,自己找位置坐了下来,开口就道:“朕来了,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大概是没料到帝王会如此冷漠,连虚假的关切都不肯说一声,明月显得愣了一下。

但一会儿工夫,她就恢复了常态,弱柳扶风得掩口咳了一阵,才泪眼婆娑道:“陛下,本宫有一事相求。”

见元魍没有接口的打算,明月于是又自己说了下去:“本宫原来以为自己还算年轻,能陪伴元昼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最近,经历过金……金娘娘骤逝,还有今日这落水之事,在那生死之际,本宫突然就明白了生命无常的道理。虽然太上皇还在,但陛下也清楚太上皇的状况,本宫与六皇子,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孤儿寡母。尤其是昼儿,若本宫有个万一,他该怎么活呢?所以,本宫想求陛下赐一道圣旨,能让本宫与六皇子不受生命之忧得活下去,就算是太上皇也不可违逆这道旨意。”

——原来这位是因了元真身体的突然好转,心慌了。当年对元真下毒之事,她这个宠妃当然也是参与了的。否则当年的元真帝怎会被那般润物细无声得侵害了身子而不自知呢?

她本来是想趁着金蓝逝去的时机,打着关怀帝王的旗子,直接打入帝王心内,只要她与元魍有了一点不正当关系,那还怕元真什么?

只是,自己的关怀战术显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这么长日子以来,她甚至都没见到过元魍的面。

那天从玉多多那儿得到了元真的确切消息,明月心内就更加着急了。

于是,她也不管什么徐徐图之的计划了,只管一股脑儿先问元魍请了保护旨再说。

元魍听完,随口问身边人:“十三,你怎么看?”

金十三确实在看。

她从一进屋,就瞪着牛眼在看明太妃右手的小拇指。

——那上面若隐若现,闪着红光的,是月老的红绳没错吧?

——而这条红线的另一头,系的是崇武帝的指头,更加没错吧?

所以,崇武帝元魍与皇太妃明月竟然是红线上的一对?

金十三回想了一下,大约是她与明月在御河里纠缠的时候,不小心把红线缠到明月身上去的。

虽然是意外,但这也是缘分,对吧?

即使明月与元魍辈分叉了开来,但金十三毫无心理障碍得觉得这也不碍事,反正明月也还年轻着,是吧?

金十三又细细想了一下,本来对明月一屑不顾的崇武帝突然就换了态度,要来看望明月,这不正是红线系上后所起的相互吸引的作用么?

016 牵情篇(9)

016宝物现世

金十三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两个确实是绝配。蝤鴵裻晓

一个太妃,一个皇帝;一个将门,一个虎子。

般配之极啊。

怎么以前自己就没把主意定在明月同志身上呢?真是平白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于是,金十三心情愉悦得向帝王发表自己的高见:“奴婢觉得这事可以成。”

元魍倒是没想到这小宫女还真敢答话,并且答了这么一出,于是颇为意味深长得回头看了一眼金十三,这才朝明月缓缓道:“你凭什么觉得朕应该做你们母子的保护伞?”

明月被帝王不明所以的态度弄得怔愣了下,旋即补充解释:“我明家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怎可弃明家嫡出外孙于不顾?而且,陛下,昼儿是您的弟弟啊。”

元魍声音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吃一惊。

他说:“明太妃,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那番话,朕就有千万种理由让你跟元昼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明翊以及明家所有人,甚至天下人都不会说朕一句不是,不仅如此,更会对朕交口赞誉。”

明月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紧。

只听元魍接着道:“你既知元昼是朕的皇弟,就更该知道,既嫁入宫门,就不能再与外戚有半点瓜葛,元昼自然不会是明家的外孙。但你却这般提醒朕,明昼与明家的关系,是想告诉朕,明家要造反么?”

明月浑身一颤,赶紧告饶:“本宫一时着急,说错了话,还望陛下恕罪。陛下该是知道,明翊他们对陛下绝无二心的,要不然,当年……”连忙又掩了口,有些话,有些事,至死都只能成为秘密,带着进入黄土,不能见得天日,明月自然是知道的。

元魍点头:“没错,若不是看在明翊还有当年的份上,你觉得你还能如此安稳得当你的皇太妃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元魍觉得跟这女人再没旁的话可谈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这次谈话注定是谈崩了,明月顿时就急了,一把推开身边婢女,从床上探出身子,就朝元魍伸出手去:“陛下,您忘了,您当日与金蓝承诺过于我的,保我儿与我一生安乐无忧……”

——这回连“本宫”都不自唤了,直接说了“我”,可见确实心急如焚到了极点。

明月到底是对元魍知根知底的,知晓他的弱点所在,果然,元魍听到了金蓝的名字,立刻就停住了脚步。

明月屏住呼吸,这是她最后的王牌,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并且,她知道,这张王牌一向是克制元魍的唯一法宝。所以,她相信,这次也一定能够成功。

她以为自己能够如同金蓝一样掌握住帝王的心思,可她却忘了,她与崇武帝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怎么能理解那个世界的思维方式?

元魍没有妥协,没有暴怒,甚至连声音都没提高一点,他只是转过身来,盯着明月,一字一句道:“朕与金蓝确实承诺过这些,但那实现的前提条件是,金蓝一直好好得待在朕身边。如果金蓝一直睡下去,朕真的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你现在还是祈祷她快点醒过来吧。”

明月望着帝王那深到看不见尽头的眸子,顿时从心骨里蹿出一股极寒来,这是一对不再有任何感情的眸子,里头剩下的只有深到骨髓的冰冷与残酷。

这时,六皇子元昼欢快得一蹦三跳进了门,手里举着一个小钵,远远得就朝他娘邀功:“母妃,昼儿今天抓了个好大的蛐蛐儿,你瞧,是上次的银霸王两倍大呢……”

看到元魍杵在那儿,毫无危险意识的元昼也只是奇怪道:“陛下皇兄,你怎么来了?你也是来看昼儿的蛐蛐儿的吗?”

明月被自家儿子吓得差点失声惊叫。

只见元魍倒也不恼,左右看了一会儿元昼,小皇子已近十六,却还不脱稚气,眼神纯良,不掺一丝污秽,不仅因为痴傻的缘故,还有就是确实对他保护良好的缘故。

元魍其实很讨厌这个当年被自己毒傻了的六皇弟,因为他代表了与自己相反的人生,如果元昼是不染烟尘的仙童,那么元魍觉得自己的确是恶鬼无疑。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能够同元昼换个身份,他没有沾上一身的腥膻,是不是那一切的报应,就不会降临到金蓝身上?他的金蓝,会如她承诺过的一般,永远陪在他身旁?

一时间思绪如飞。

元魍又迁怒,元昼与金蓝同日生,却活得这么好,是不是他抢走了本来属于金蓝的福分?

总之,在元魍看来,元昼浑身都是错。

帝王如是想着,也便突然伸出了手捏住了元昼的脸,冷冷开口:“其实,朕挺期待永远看不见这张脸的那一天。”

然后,在明月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儿的时候,元魍搡开了元昼,带着人施施然得离开了。

明月顿时就像被人抽干了全身力气,瘫软了下来,若不是从旁有婢女扶着,她就要直接栽到地上了。

那个时候,明月终于明白:她怎么可能取代得了金蓝?

多年前,她就该晓得的,她同金蓝的世界,相差了好远。她即使努力追赶,也从来追不上。

她这辈子最丑恶的姿态,只被金蓝瞧见过。当她痛苦彷徨时,那个甚至比她境地更加糟糕的女人却依旧一副闲适的表情。她的自尊心在金蓝这里第一次受到挫折,她允许别人比自己强,却从心底里不肯承认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比自己差的女人比自己强。

所以,她一边打着金蓝姐妹的旗号,明面上关怀着她,表现自己宽大的胸怀,一边却嫉妒极了金蓝。

这份藏到骨血里的妒忌,默默在心底燃烧了那么多年,差点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却在这一刻,幡然醒悟。

明月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元昼揉了揉被皇兄大人捏疼的小脸,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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