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心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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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思量着赔笑道：“不知这位爷怎么称呼？”

“哼，他是我们四爷。”身边一直被冷落的小公子忍不住回答。

“哦，四爷。”老鸨装作熟络地招呼着：“莫非冬雪和春思都不和四爷的口味？”

“是啊，是啊，你快快叫走她们。”被缠得郁闷的俊美公子，气呼呼地骂道：“不要靠近我，你们身上的胭脂味太难闻了啦。”捏着鼻尖的公子嫌恶地推着身前的青楼姑娘。

“嘻嘻。”贾南看得好笑，失声笑道：“我说郑公子啊，你也难得享受一回，不如好好消受吧。”

“贾南。”张欢喜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珠，撅着嘴喝道：“我看你是皮肉痒了吧。”

“不敢，不敢。”贾南吐了吐舌头，躲在四爷身后笑道。

四爷摇着手中扇子，慢悠悠地对着老鸨说道：“听闻你们极乐楼里有位玉胭脂，生得玲珑心窍，丰姿窈窕，真个有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貌。”

“喔呵呵。”老鸨掩嘴笑道：“原来四爷是闻名而来。”

四爷轻笑不语，只是从衣兜里拿出一叠银票放在酒桌上。老鸨和两个青楼女子立刻瞪大双眼，而后，老鸨偷偷将酒桌上的银票拿在手里，嘴巴里连连说道：“有，有玉胭脂…只不过胭脂不会随便见客。”

“哼，不见四爷，你岂能拿走银票？”郑欢喜一把夺过老鸨手中还为点完的银票，厉声喝道。

老鸨急切地劝道：“哎哟哟，四爷哪是随便的客人　？＇…fsktxt＇是我极乐楼里的贵客呢。”说着，又抢走郑欢喜手中的银票，笑嘻嘻地说道：“四爷，你们先坐一会儿，妈妈我马上叫来胭脂姑娘。”

“你…”郑欢喜嘟着嘴，眼睁睁看着一脸得意的老鸨退出厢房。

***

“一张，两张…”老鸨数点着手中的银票，谁知这时玉胭脂已然向她走来。玉胭脂打断老鸨的专注，问道：“妈妈，哪来的大客，一下子给了这么多银票？”

“哎呀，胭脂，你怎么来了？”老鸨笑呵呵地说：“这样也好，今日又不知哪来的富家公子因垂涎你的美色而来了极乐楼呢。你看，第一次出手就是这么多银票。”

玉胭脂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银票，又问：“哦？妈妈可知富家公子姓名？”

“姓名倒是不知，但是身边人唤他‘四爷’。”老鸨说道。

“四爷？”玉胭脂惊喜地说：“嗯，真是巧了。”

“莫非胭脂认识？”

“不认识。”玉胭脂莞尔一笑地说：“不过倒是想会会，妈妈可否带我去？”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老鸨一边说一边牵着玉胭脂说道：“这个四爷还是个俊俏之人，细皮嫩肉的像个玉人，呵呵。”

“妈妈真会说笑。”玉胭脂微笑地应声。

“哼，你还别不信，这个四爷当之无愧是妈妈我见过最俊的美男子。比你的曹公子还要令人心醉呢。”说着说着，老鸨轻轻推开了房门，领着玉胭脂走了进来。

玉胭脂优雅俯身，轻声说道：“胭脂见过各位公子。”

四爷收拢扇子，将其放在胭脂下颚，再微微抬起，仔细打量起来。果然是态度幽娴，清尘夺目，婀娜娉婷。玉胭脂痴痴盯着眼前丰神俊秀的男人，暗忖：他就是四爷？莫不是冯佑怜与寒娥口中之人　？＇…fsktxt＇再见此人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料想正如冯佑怜所说，四爷绝非凡人。

第一卷　宫变篇　【入宫·前因】　第十六章　各怀鬼胎

“你便是玉胭脂？”四爷淡笑问道。

“胭脂有幸承蒙四爷垂爱。”玉胭脂客套地说着，然后伸手倒酒递给四爷，又道：“这一杯就当是胭脂的答谢酒了。”

“四爷。”郑欢喜吃味地叫道。贾南为难地看着四爷不语。四爷愣了一会，接过玉胭脂手中的酒杯，浅笑轻啄了一口，继而又道：“胭脂姑娘的才情美色可以说是闻名天下，我又岂会不知？”

“四爷这么说，倒是令胭脂无地自容了。”玉胭脂轻笑道：“不说才情，就论美貌，胭脂已然不如一人了。”

“哦？”四爷玩味地细琢磨，然后说道：“看来胭脂姑娘确实阅人无数啊，不光是男人，就连女人也难逃法眼。”

“四爷真会说笑。”玉胭脂又斟满四爷身前的酒杯。

四爷转脸笑道：“在下也不兜圈子了。”顿时，贾南与郑欢喜开始清场，将英花等人都打发出去。玉胭脂猝然警觉地笑道：“看来四爷今日并非奔着胭脂而来咯。”

“胭脂姑娘，我只是向你打听一人。”四爷突然严谨地说道：“此人恐怕也只有你一人知道他的行踪。”

玉胭脂轻蹙柳眉，寻思：难道这个四爷当真神通广大，已然知道冯佑怜她们被困在此？究竟他是何人　？＇…fsktxt＇

看着玉胭脂凝重的神色，四爷心中明白了几分，于是笑着又道：“当然，我绝不会亏待胭脂姑娘的。”

“哼，四爷，你当我玉胭脂是什么人　？＇…fsktxt＇”玉胭脂遽然站起来，闷哼道：“虽然我是个风尘女子，但是论情义，我绝不输给江湖中人。”

“其实胭脂姑娘有意袒护此人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如果你不交出他，只会令他更加深陷险境。”四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道：“唯今之计恐怕只有四爷我能救他出这水深火热之中。”

“哎呀，我说胭脂姑娘，你什么人都可以不信，但是我们四爷绝对是个正人君子，他的话绝对的一言九鼎。你就放心吧。”贾南跟着劝道。

玉胭脂犹豫着说道：“其实，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你们能将他们救出自然是好，可是我看得出她自尊心比较强，只怕到时候不会领情啊。”

四爷思虑着徘徊在侧，而后叹道：“难得他还能有你这般红粉知己相伴左右了。不过此事不能不尽快解决，他可曾向你透露过什么？”

玉胭脂听罢不对劲，猛然变脸惊问：“什么红粉知己？四爷所指何人　？＇…fsktxt＇”

三人面面相觑，贾南抢先说道：“当然指的是曹祖庭，青州才子曹公子。”

玉胭脂惊诧地转过身，紧张地捂着胸口，着急地四下环顾。这可怎么办？怎么会会错意？说了半天，尽然是对牛弹琴。不对，不对，是根本就没有说到一块去。

四爷与贾南和郑欢喜交换了眼色，然后由郑欢喜偷偷凑上前，挨着玉胭脂的耳边轻问：“胭脂姑娘又是所指何人　？＇…fsktxt＇”

“啊——”玉胭脂慌张一怔，缩紧玉颈，微微颤抖地解释：“我…我…我不过是信口雌黄。”遭了，遭了，他们既然不是来找冯佑怜她们，那么就更加不能说出。可是他们为何会说曹公子深陷险境？记得一个月前，曹祖庭离开清流居的那个夜晚，皎月明亮，她眼睁睁仍由他乘风而去，说是为了干一番大事，更是为了替父报仇。

啊，突然，思及此，玉胭脂心中一个冷激闪过。凡事与报仇扯上关系的事情想必都会有一定的危险，难道曹公子现在被人陷害？

四爷？四爷又是什么人　？＇…fsktxt＇他凭什么能救曹公子？

冯佑怜端着香茶走近一直发呆的玉胭脂。自从玉胭脂被英花带回来以后便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睡在睡椅上怅然若失地盯着窗外。冯佑怜强迫自己不去探问四爷的行踪，可是思念的因子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这么做。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玉胭脂。

“怜儿。”玉胭脂有气无力地叫唤。

“呃？”冯佑怜吓得懵住，眼前的女人仍然朝着窗外，可是又如何知道自己走近她。

“你身子有股香味，我一闻便知是你前来。”玉胭脂懒散地扭过头，说道：“你可知四爷是何人　？＇…fsktxt＇”

“恐怕，是朝中人。”冯佑怜无心回答。

“什么？”玉胭脂顿时脸色刷白，立马端坐起来，担忧地说：“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胭脂小姐，此话怎讲？”

玉胭脂突然上前，抓住冯佑怜哀求道：“怜儿，如果胭脂有事相求，你可否答应帮忙？”

冯佑怜顿觉事有蹊跷，但是碍于人情不好拒绝，于是只好点头。只见玉胭脂垂首抽泣道：“明日我们准备去曹府一趟。”

“曹府？”

“没错，就是之前曹蓉蓉的家。”玉胭脂沮丧地说：“如果曹公子当真深陷险境，我岂能袖手旁观？”

曹公子？奇怪了，怎么见了四爷，她反而记挂的是曹公子？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冯佑怜疑惑不解地凝视着身边的女人，却不敢开口询问。

第一卷　宫变篇　【入宫·前因】　第十七章　暗藏谋略

香薰沐浴后，重施朱粉，再点樱桃，换上艳丽宫服的弘德夫人再仔细斟酌，最后插上龙凤钗。遥想当年，还是皇上亲自设计后命宫人打造此钗，这等殊荣后宫之中何人能及？

打扮停当后，先差一个内侍前去打探，谁知宫女才跨出宫门，只见琉璃急匆匆走进绣云堂，俯身贴在弘德夫人耳边低语：“皇上突然去了锦玉堂。”（锦玉堂是胡昭仪的寝宫）

“胡燕儿。”弘德夫人咬牙切齿地啐道：“皇上不是说好了要来我绣云堂吗？”

“可是不知道是谁又透露给皇上，说是胡昭仪偶感风寒，皇上这才…”

“皇上有赏。”琉璃说话时，正巧被宫外公公的喊声打断，只见几人端着皇上赏赐的东西走了进来。

“赏玉如意一对。”

立刻，一位宫女端着玉如意走上前。

“皇上有赏，赏龙凤宝钗一对。”

立即，一位宫女端着宝钗走上前。

……

“有劳韩公公了。”弘德夫人强颜欢笑地说道，然后拿出一锭金子，暗地里塞给韩栾。

“弘德夫人客气了，平日里夫人一直关照公公，在下更是感激不尽。”韩栾笑道。

“唉，这些日子韩公公也成了忙人了，恐怕已经忘了我这个夫人咯。”弘德夫人酸溜溜地说道。韩栾当然知道弘德夫人所指何事，于是凑近一些又道：“后宫之中已然没了皇后，其实弘德夫人便是后宫之首了，如果夫人今后有什么用得着公公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哼，后宫之首？我一个小小夫人怎么敢咯。”弘德夫人佯装低泣道：“唉，恐怕也是皇后的后尘，失了宠的妃子不都是要这么熬过来的吗？如今算算，我还指不定要熬到什么时候呢。”

“诶，夫人此言差矣。”韩栾劝道：“其实平时里，皇上都有对奴才们提起夫人您啊，您的风华美貌，天下无人能及。皇上不过是图个新鲜，夫人不必理会。”

“有公公这话儿，我心里倒是宽慰了不少。”弘德夫人冷瞟一眼身边宫婢，又走近悄声问道：“不知公公可否透露，这皇上平日里是否一直呆在锦玉堂呢？”

韩栾面露难色，踌躇不定。于是，弘德夫人又向韩栾手中塞了一些玉佩。但见韩栾轻笑说道：“申时到酉时，如果就此落在锦玉堂后，便会呆到戌时，极少过夜。”

“琉璃，替我好好送送韩公公。”弘德夫人大笑地吩咐着。韩栾也领着赏银随琉璃走了出去。

弘德夫人瞅着桌上一堆赏赐的东西，这些赏赐已然满足不了她的虚荣。她要的只有更多，而不是越来越少，像这种宝钗，在一年前她就已经拥有得太多，现在自然满足不了她。

猛然间，弘德夫人将桌边上的东西全都推翻，赶进来的琉璃和宫女纷纷拾起地上的金银珠宝。

“不许捡。”弘德夫人厉声道：“哼，在我绣云堂，这些东西算什么？拿去给你们带，本夫人都嫌破旧了。”

“可是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琉璃说道。

“你们喜欢，那就拿去吧。”

“多谢夫人。”

“多谢夫人。”宫婢们高兴地捡起来，藏在自己兜里。

“真是一群穷酸样。”弘德夫人冷笑着啐道，但是心情不错，至少比之前好了很多，或许在头脑里酝酿的这个计谋足以令她得到得更多了。

第一卷　宫变篇　【入宫·前因】　第十八章　恃娇之害

胡燕儿刚从太后的寿昌殿回来锦玉堂。突然有人通报，说是弘德夫人已恭候多时。胡燕儿眼珠一转，寻思，这个女人又在卖什么药？哼，一定没好事。

“妹妹可累坏了，除了照顾皇上，还得照顾着太后啊。”弘德夫人对胡昭仪不屑的神态似乎无动于衷，只见她热情地迎上去，俨然成了锦玉堂里的主人，为了迎接胡昭仪而前来展颜欢笑。但是这种笑颜在胡昭仪眼中更加恶心，于是胡昭仪只是淡淡地越过弘德夫人，坐上中堂，浅酌香茶问道：“你来作甚？”

弘德夫人吃了一个闭门羹，尴尬笑道：“自然是向妹妹赔不是咯。”说着，又朝着身后宫女使了使眼色，琉璃拿出一些珠宝递给胡昭仪身边的宫女芸儿。芸儿有些怯弱地后退，不敢伸手，只是偷瞄着自己的主子。

胡昭仪紧蹙细眉，冷冷地说：“我说弘德夫人，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弘德夫人佯装沮丧地说：“唉，其实姐姐我一直心神不定。想必是那日伤了妹妹的宫女，再听了妹妹的话，心里难过罢了。”

“难过？”胡昭仪警惕地问。

“嗯。”弘德夫人抿了抿嘴，解释：“想我弘德夫人也是宫婢出身，再一想，自小也是受过欺凌，其实宫婢也是人啊，岂能容主子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呢？”

“哼。”胡昭仪嗤笑说道：“看来，弘德夫人果然是‘深有体会’啊。不过，我们锦玉堂从不接受任何人的赏赐。你请回吧。”

“难道妹妹仍旧生姐姐的气？”弘德夫人起身急问，偷偷瞥了一眼堂外。

“我哪敢啊。”胡昭仪冷讽道：“想你一个小小宫婢真是偷了天大的能耐，居然让你坐上夫人的位置，哼，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有我胡燕儿在，你最好乖乖听话，别说是太后恩宠着，就连皇上如今也是对我百般恩宠。你弘德夫人的日子已然走到尽头，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我尚且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弘德夫人微瑟着身子，轻声辩解：“妹妹，姐姐我毕竟也是皇上恩赐的夫人啊，不管怎么说，姐姐毕竟是夫人，岂能被你践踏得一文不值？”

“你本是宫婢，无论是什么头衔还不就是宫婢？”胡昭仪愠怒地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陷害耶律皇后，又是如何对皇上与其他嫔妃挑拨离间，哼，要说践踏，我看就是你践踏了皇宫。你根本不配夫人头衔。”

“胡昭仪，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皇上的不是，我是皇上御赐的，你这么诋毁我岂不是连皇上一起诋毁？”

“大胆胡燕儿。”胡昭仪刚想开口，谁知这时，突然从堂外走进来几人，为首的男子隐忍着怒气喝道：“你竟敢怀疑朕？哼，朕封了谁岂有你来搬弄是非？”

“皇上。”胡昭仪扑通跪在地上，慌乱地解释：“皇上，燕儿并非说皇上的不是，只是…只是…”

“皇上。”弘德夫人也假装惊讶地跪着请安，韩栾阴笑地朝着弘德夫人使了使眼神。

“哼。”皇上冷拧着剑眉，指责道：“朕的后宫就是有了你们这群女人才会鸡犬不宁。朕万万没想到你胡燕儿也是这般庸俗之人。”

“皇上。”弘德夫人着急地说道：“皇上，这期间恐有误会，还请皇上息怒。”

“我不要你假好心。”胡昭仪嘟着嘴骂道。

“真是无可救药。”皇帝上前一步搀扶起弘德夫人，然后轻声说道：“夫人，朕送你回绣云堂吧。”

“皇上…”胡昭仪被宫女扶起来，她奔上去还想挽回，谁知皇帝扭头喝道：“你自己好好反省，朕就不打扰胡昭仪的反思了，你一日不反省好，休怪朕冷落了你。”

“皇上…”胡昭仪一跺脚，气得差点背过去……

第一卷　宫变篇　【入宫·前因】　第十九章　卷入谋反

“咯吱——”

轻微的声响惊动了院内的两人，冯佑怜捂着胸口，将心提及嗓门眼，然后朝着身后的女人看了看。玉胭脂示意她走出去，然后自己则跟着走出极乐楼的后门。好在，玉胭脂花重金能买通院内人，她们这才得以出去。虽说玉胭脂有着“自由之身”，但是没有妈妈的允许，她夜间根本不能外出。现今，她已然不能等到见了明日的太阳才去曹府了，无奈之下，她带着冯佑怜偷偷溜出来，奔向不远处的曹府。

“胭脂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跟我说说这其中的厉害吧？”冯佑怜一边走一边追问，时不时还回头看有没有人跟着她们。

玉胭脂拉着冯佑怜的手，轻声道：“你还是知道得少比较好，我不想害了你。”

“此话怎讲？”冯佑怜又问。

“唉，怜儿，我就简单地说吧。”玉胭脂突然停顿，杵在漆黑的街道上，对着身边的女人说道：“今晚，我玉胭脂要为知己赴汤蹈火。我本不应该将你卷入纠纷中，但是此时此刻，除了你，我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帮助我了。”

冯佑怜冷静片刻后，忽然紧握着玉胭脂冰冷的双手说道：“好了，我不问了。怜儿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胭脂小姐的朋友。”

“谢谢你，怜儿。”玉胭脂感激地叹息。两人又跑着消失在黑暗的街道尽头。猛然间，一个人影也在两人消失后溜走了…

***

烛火苟延残喘地燃烧着，客栈里的男人盘坐在床榻上，一直闭目养神。猝然，一个女人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半跪在地上说道：“四爷，钦差大人张孝卿已经连夜赶进了青州城。”

四爷陡然睁开双眼，平静地喃喃：“这么快？哼，一定是陆提斯的阴谋。”

“这么说，他们是奔着曹祖庭来的？”郑欢喜严谨地问道。

“曹府里根本没有曹祖庭。他们来此不过是做做样子，抓走曹府里的奴才也只是想回去好交差。”四爷淡漠地说道：“唉，我就怕到时候他们会将曹家姐妹当做鱼饵，逼曹兄就范。”

“四爷，曹公子曾经与您有过交情，欢喜看得出曹公子也绝非谋反之人，我们为何不救救曹家姐妹？”

“皇上密令我暗访谋反之事，这个时候我不便出现。再说了，张孝卿是个正义之士，他不会伤害曹家人的。”

“话虽如此，可是如果真的要抄家，欢喜就怕曹家人受不住这种打击啊。”郑欢喜担忧地说。

与此同时，门外也响起敲门声。

“进来。”四爷冷声命令。只见贾南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道：“四爷…我…奴才…奴才见到一人。”

“呃？我不是要你监视极乐楼的动静吗？”四爷严厉地责问。

“四爷。奴才…奴才确实是监视着极乐楼，并且有了重大发现。”贾南断断续续地说着。

“贾南，你几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有什么动静就快说，是不是见到曹公子了？”郑欢喜忍不住急问。

贾南一会儿摇头一会点头，只听他着急地念叨：“曹公子倒没见到，奴才却见到…见到冯姑娘了。”

第一卷　宫变篇　【入宫·前因】　第二十章　陷入困境

四爷好半天才回过神，郑欢喜频频眨眼，凑上前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什么冯姑娘？”

贾南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又道：“奴才真的见到冯姑娘了，就是当初我们在晋阳城遇见的那位貌似天仙的冯姑娘。”

“冯佑怜？”郑欢喜喃喃自语。

“对对对，就是她。”贾南吁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更巧的是，冯姑娘居然跟着玉胭脂从极乐楼的后门溜了出来，我跟了一小截路程，猜出她们一定是走向曹府。”

四爷若有所思地端坐在椅子上，双瞳迸发厉色，愠怒的气体从鼻尖呼出。

“四爷。”贾南小心翼翼地说道：“四爷，你说这冯姑娘不是应该呆在邺城吗？为何这个时候却出现在青州了？而且还是跟着玉胭脂这个捉摸不透的女人身边？”

“确实想不通。”郑欢喜仔细思虑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曹祖庭的老相好就是玉胭脂，那么现在最有可能知道曹祖庭隐藏之地的也只有玉胭脂了，可是她们为什么还要半夜三更地去曹府？”

“不是她们。”突然，四爷冷声说道：“是她。”

“她？她是谁？”贾南与郑欢喜异口同声地问道。

“冯佑怜。”四爷毅然站立，踱至门边，而后对着身后两人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过不了多久玉胭脂便会自动来寻我们。”

郑欢喜与贾南面面相觑，不解地望着身前的男人。

“我尚且不知冯姑娘是为何落入极乐楼了，但是冯姑娘与我相识这个事实，她玉胭脂一定知道。这一点使我想起在极乐楼初次见面时，我与她之间的一次谈话上的误会便可使我得知，她当时所指的人便是冯姑娘。当然，这是我刚才才想明白的。”四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显得有些焦虑，但仍然为他们解释着：“再者，她可以利用冯姑娘先逼我就范。”

“玉胭脂岂能逼迫四爷您？”郑欢喜诧异地问。

“唉。”四爷叹息地说：“冯姑娘天性纯良，一定会被玉胭脂利用。”

“四爷，那我们现在干脆抢在玉胭脂之前先救出冯姑娘？”郑欢喜建议道。

“不行，贾南没有见到寒娥，想必这也是玉胭脂留了一手。”四爷果断拒绝。贾南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之时，冯佑怜已经跟着玉胭脂躲在了曹家前院外面。顿时，不光是她们，就连刚刚赶到的钦差大人也带领着侍卫高举火把奔向曹府前院。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玉胭脂不顾左右，想冲出去阻挡。

“胭脂小姐。”冯佑怜赶忙拉住冲动的玉胭脂，劝道：“你不能这么冒险。”

“可是。”玉胭脂忧心忡忡地说道：“祖庭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