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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之千古女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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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昌,喜欢这样的。她似乎很小很瘦。”拓拔浚怎么也叫不出“姑姑”二字。
冯宁一听,不由皱眉道:“你几年没见她了?”
“大概十年拉。”
“难怪,人家现在是美人了,否则一向眼高于界的哥哥怎么一见钟情啊。”冯宁翻翻白眼。
“有道理,晋昌,朕下旨指婚!”拓拔浚说道。
“多谢陛下。”冯熙不接也得接了,何况其实不讨厌。
“先说好了,朕和宁儿可不叫姑夫。”拓拔浚随即笑道。
“他是我哥哥,你嫁个公主过去,我就得叫自己哥哥姑夫拉。”冯宁接道。
“朕糊涂了。时间就定在……”
“选秀之后吧,现在宫里都在忙选秀的事。”冯宁插道。
拓拔浚闻言看向冯宁,半响说道:“宁儿,如果……”
“行了,你对我好就行了,我不在意。”冯宁说道,但仔细听来终究是带着淡淡的怨。
冯熙识趣地悄声退下,只剩下他们二人。
“宁儿,对不起!”
冯宁伸手抚向拓拔浚皱起的眉,慢慢抚平,方才叹道:“有你这句话就值了。”
拓拔浚反手搂住冯宁,更是心疼。
秀女
读长门赋》时冯宁记得最牢的就是那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自己也就从那时开始同情起汉武弃妇陈阿娇,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如此感慨。
其实拓拔浚对她跟以前并无二样,可以说比以前更好了,冯宁却总是隐隐的不安。终于有新人进来了。
北魏的后宫其实来自许多方面,并无一定的定制。有世家贵族的女儿,也有民间百姓之家的女儿,宫女一旦受了宠幸也可以升为嫔妃。到了高宗这一代北魏也稳定了许多,开始建基,高宗前面三个皇帝的嫔妃更多的来自亡国的公主小姐和战俘。
这一次拓拔浚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分为两等,一等是贵族官宦家的女儿,选得是家世,为得就是稳定朝政。选中了的品位比较高,选不中的可以回家另配。另一等才是民间真正意义上的选秀,容貌,才华,女工,层层选进,进得宫来都是些顶尖的人物。不过这等人虽然自身条件很好,但没有一个好家世,品位就要落了一等。但是选不上就要在宫里当一辈子的宫女。除非后来还能得到帝王的宠幸,不过是微乎其微的机会。只能盼得跟个好主子,能够有一天赐婚出宫。
这样的苛刻,民间还是有许多的女子或父母盼得有昭一日重演一遍“未央神话”,民间一开始报上来的秀女有将近万人,层层把关,送进宫来的也有一百多人。加上一早随后要进来的贵族世家小姐,总共有一百八十多人。
这么多的人让具体负责的王质是忙得天昏地暗,幸得后来冯宁遣了张佑去帮忙才略略好些。
冯宁也要事事过问一遍,唯恐让人拿住错处。
今日里一样,冯宁听完王质的禀报。沉吟半响说道:“你就多多费心,虽说是民间女子也不可怠慢。”
“奴才醒得。奴才把她们安排在采薇,采葛,采艾三座宫里。每个宫里都有是个年长的教养侍女。”王质忙答道。
“那里倒清净,正好。”冯宁点点头,随即又随口问道,“这宫殿名字怎么都出自诗经啊?”这似乎不符鲜卑的习性。
“娘娘明鉴,宫里宫殿的大多名字都是太妃娘娘取的。”王质恭谨地回道。
“难怪。”冯宁喃喃道,由此可见姑姑当时的宠幸之盛。
“对了,那些贵族小姐们也要进宫了,你更要分外小心。”
“奴才醒得,奴才安排了长和、长庆两座宫殿。”
“那里倒是金壁辉煌,适合。”冯宁再一次对王质刮目相看。
“奴才谢娘娘。”王质并无异样,反而愈加恭谨。他在冯宁的默许中,收拢了宫中的大部分势力,又见了冯宁的手段,对冯宁更加的死心塌地。
“你先下去吧。”冯宁很满意王质的识时务。
殿内只余下冯宁和张佑,侍书,侍画。
张佑首先说道:“娘娘,这次的秀女有几个很不错,要不要奴才……”张佑隐去了下半句,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张佑现在心中只有冯宁和冯家,其他人的死活一点都不在心上。
“会不会有纰漏?”侍画突然开口问道,她也是个只在乎冯宁和冯家的人。
“不会,就是会也不会连累到娘娘。”张佑保证道,侍书默然,有些挣扎更多的是赞同。
“行了,杀是杀不尽的。去了几个,又会补进几个。这等民间女子不必担心,现在不是汉初,家世血统才是最重要的。”冯宁喝道,那些人没犯着她,她不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人。何况经过晋,九品中正制深入人心,再出一个卫子夫谈何容易。
“对了,有好的就拉拢几个,扶持几个。”冯宁想了想吩咐道,“这事侍书去吧,不要让人看出来。”
“是。”
冯宁转身面对张佑,说道:“师……张佑,你只要万事循例而来就是了,不要生事。后面来的才是真正的厉害。”
“奴才明白。”
“不要怠慢了那些女子,谁又料得到将来会怎样。”冯宁叹道。
“是。”张佑答道,心底却是发誓绝不会让那一天到来,即使豁出命去。
李悦、张晴和另几个平常比较要好的秀女一起在采薇宫前闲话。半天后也就渐渐地扯到了选秀上了。
“爹爹把我送进宫来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不知能不能选上。”其中一个名叫颜燕的倒是心直口快,直接说出了大家心底所想的。
“是啊,我那日偷偷去清扬宫看过,真是好漂亮。”另一个秀女也不由得憧憬。
“那里住了宫里最受宠的冯贵人,也不知长得什么模样。”其中有人酸酸地说道。
“一定没悦姐姐和晴姐姐好看。”那个最小的突然反驳道。
众人虽不想承认,但看了看李悦和张晴也就住了嘴。
李悦和张晴丝毫没有被此间的对话吸引,她们是一对表姐妹,这次也一起进宫选秀。她二人虽说是民间选秀出身,但也是世代耕读,只是列为寒门。家中都是忿忿不平,自然花重金打点她姐妹二人进宫,期望可以改变家族地位。
“悦姐,你说我们会选上吗?”张晴不无担心。
“选上了又怎样。”李悦叹道。
“是啊,选上了又怎样!”张晴低头也叹道。
她们都明白要在宫里生存太难了。
李悦转过头,郑重地说道:“晴妹,我们不是冯贵人。她走一步的路我们走十步都未必到。”
张晴想起家中听到有关冯贵人的传言,沮丧地说道:“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且只能向前,我们不像世家女子,选不中顶多回家另嫁,选不上便是一辈子在这宫里受奴役!”李悦坚定地说道,她要选上,她要当皇妃,她要衣锦还乡,这样才能让家中欺辱她和娘亲的大娘难堪,才能让娘亲过上好日子。
张晴自是知道她的心思,缓缓点头。她虽说是正室所生,但并不受宠,她也不甘。也只能在皇宫搏一搏。
死局
世家小姐在外人眼里是最值得羡慕的,她们有高贵的出身,完美的血统,良好的家养。更能穿更好的绸缎,戴最美的首饰,有成群的侍女伺候。最后还能嫁一个世家贵公子,继续享受这一切。
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事,她们在享受着家族所给的一切,就必须对家族尽义务。她们可以说是每一个世家重要的棋子,或与其他世家联姻,或进宫,或去笼络鲜卑贵族。
即使爹娘宠爱,但涉及家族夜无能为力。她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向既定的轨道行去,于是她们也就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富贵荣华,或是与贫寒子弟万一出才子佳人,最后嫁给家族指定的人,唯一的幸运也就是在联姻中找到一个情投意合或是举案齐眉的。然后又在另一个世家渐渐变成另一个操纵小辈姻缘的人,代代轮回!
但是对整个北魏世家也好,鲜卑贵族也好,那些个千金小姐认命的同时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皇宫。“立子杀母”,道武帝所立的规矩,让她们望而却步。家族盼着她们能生下带有本族血统的太子,但是一旦子贵母便死。就算万幸没有生下儿子,保得了性命,家族在失望之余便会舍弃,自己将来也没有靠膀。进宫便意味着进退两难,进则死,退则惨。
比起带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民间女子,比起那些幻想着皇帝宠幸,母以子贵的肤浅女子。世家女子在懂得厉害,懂得进退的同时更感到恐惧。
因此百般逃避。但又无可奈何,一旦家主看中,无论多疼多宠也只能履行棋子的职责。
这次也不例外。但总算这次吵闹,抱怨都在家族内部消化。进的宫来的五十几个女子保持着她们的绝佳资质。既然进宫只能往前,她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落选回去虽说可以嫁人,但即使爹娘怜惜,家族不怪,也难再嫁好人家。
“娘娘,五十三个秀女都已经安排好了。”王质一如既往的恭谨。
“很好。遣往长和宫,长庆宫伺候都选些精细的老人,不可出了差错。”冯宁吩咐道。
“是!”
“那些世家女子只要不太出格也就随她们怎么样,你们都不要掺合。”
“是!”
“你退下吧。七天后便是正式选秀。由得离宫和皇上选吧,我们守好自己的分寸就是。”冯宁淡淡的说道。声线一丝都没有波动。
“是。”王质一丝不苟地行完礼方徐徐退去。
冯宁见周围也没有外人,才叹道:“世人都道世家好,谁又知里面的甘苦!”
“娘娘这话说的,谁人不望生在世家。”侍书劝道。
“这话没错,奴才仔细看过,虽说脸上笑颜如花,多一半是不愿意。”张佑说道。
“其实要没有‘立子杀母’,她们恐怕是欢天喜地的。”冯宁嘲讽般地说道。
“娘娘,听说以前的妃嫔都拼命的避孕。”张佑问道。
“可她们的法子大多没有用,也就很挣扎,究竟想死了做皇后,还是活着默默无闻。”
“奴才有个保险的法子。”张佑轻声说道。
侍画接过:“等你说,可就没有用了。太妃娘娘一早就给了。”
“那奴才就放心了。”张佑舒了口气,要是为了这个死了多冤啊!
冯宁看着他们突地笑了,有些悲哀,自己甚至连做一个母亲的资格都没有吗?姑姑也好,哥哥也好,他们是为她好,可到底意难平!
“没有孩子,也不好。”冯宁试探地说道。
“娘娘这别担心,只要娘娘当了皇后,再抱一个,就是了。将来嫡母也是正名份。”侍画对世事往往都是一针见血。
“是啊,只要有个靠膀就好了。”冯宁重重一叹,突然话锋一转,“可我不甘心!”
“娘娘!”侍书、侍画齐声叫道,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张佑也死死地盯住她,生怕她再说出些其他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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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宁走到窗边坐下,目光看向窗外:“你们不要说那些平常的道理,我都知道,很小的时候姑姑就给我讲过立子杀母的事。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想做个母亲,有一个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就像当初爹爹娘亲看向我和哥哥一般,我也想再拥有这般温暖。从进宫以来我就一直在想,怎么也游移不定,后来看着那些离宫里那些个无子的太妃,我不想有这样的凄凉。嫡母多远的事啊,不一定呢。就算是侍画说得那样知道了身世,也只会把你当作一个抢走生母尊荣的女人。毕竟他生母的死成就了嫡母的太后之位。”
侍书、侍画、张佑不知说什么好,这是一个死局,解不开的。
“死局!进也死!退也死!”冯宁长叹一声。但心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死局也不一定解不了吧。
“皇上驾到!”王遇的声音响起,拓跋浚随即走了进来。
冯宁忙起身接驾,侍书、侍画、张佑也都忙开了。
等到一切安顿好,拓跋浚才问道:“刚才在外面听见说什么死局啊?”
“不过是一个棋局解不开,成了死局。”冯宁搪塞道。
“这有什么放在心上的,不过是一个棋局而已。”拓跋浚挑挑眉。
“是啊,不过一个棋局!”冯宁应道。
“你啊,多出去走走,免得一个人在屋里闷坏了。”
“外面都是秀女,乱糟糟的,谁要去阿!”冯宁别过头。
拓跋浚看她似喜非喜,似怒非怒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登时着迷的上前搂住冯宁,笑道:“浩大的酸味啊!”
“是啊,我吃醋了!今年的秀女个个都是绝色,某人真是艳福不浅阿!”冯宁语气酸酸的,拓跋浚笑得更是开怀。
他转过冯宁一直别着的头,看向她,半响才说道:“宁儿,你知道这是例事。”
“我知道,可我知道新人来了,旧人就要被抛至脑后了。”
“宁儿!”
“干吗?”
“总之我绝不会负你!”拓跋浚认真非常地说道。
冯宁转过头,看向拓跋浚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心中一甜,脸上涌起红晕,讪讪道:“我才不在乎了!”
“不在乎还那么酸!”拓跋浚毫不留情的拆台,她越在乎他越高兴,这一切不只他一个人在意。
“就是不在乎!“冯宁啐道。
两人一时间如同孩童一般地打闹起来,仿佛回去了那个午后的小树林。
冯宁笑得分外甜,他的誓言不知能持续多久,她没有愚蠢的以为是一辈子,以后的事谁知道啊,她连自己都不能保证,又何况是别人呢!至少他现在很真诚,至少现在她相信,至少明天,后天还是有这个誓言。
猛然间,冯宁脱口而出:“我们有个孩子好吗?”
拓跋浚重重一愣,随即紧紧地搂住冯宁,嘴里不停喃喃道:“好!好!好!”语气无可比拟的兴奋。
好半天才平静过来,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冯宁,看向她的眼睛,分外认真:“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犹如誓言!
解局
冯宁一早起来,便一人坐在窗口边发呆。侍书等人知道她心里有事,并不去打扰。只在一旁小心伺候。
“张佑。”经过这些日子,冯宁已经能顺畅的称呼昔日师兄的名字。
“奴才在。”张佑已经很习惯自己的身份。
“本朝在开国以前是不是北方的游牧部落?”冯宁问道,以前师兄便是博览群书,这些应该知道的比她清楚。
“是。道武帝励精图治,才得以立国。”
“我不想听这些场面上的话,我只想知道”子贵母死“究竟源于什么。”冯宁问道,随即又补充道,“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汉武帝,我可不信因为一个前朝的皇帝。”
张佑点头说道:“曾经师父很鄙夷这个制度,说是灭绝人伦天性,一点也不符合天道人伦。”
“是吗?”冯宁笑道,爹爹一直以来都是仁者,自然看不得这样的事,可凡是一个制度,一个习俗的出现总有它的缘由,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何况是这等残忍之事。
“汉武帝虽然立昭帝杀其母,但在有汉一代并无成常礼。为什么会在这里成为常制?”
“这跟本朝开国前的制度有关。”张佑叹道。
“什么?”冯宁开始怨自己当日在家里没有好好看这方面的史料。不过但是舒适的贵族生活,也就是培养培养世家风范,谁会去追究这么古旧的事。
“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当日奴才听师父说了特意翻过一些当时的记载。知道一些眉目。”张佑顿了顿,又说道,“据当时的部落制。拓拔后妃多有部落北京,后妃部族通过后妃干预拓拔内部事务,特别是影响君位传承和君权行使。带来无穷纠纷,为摆脱外家部族对拓拔内政的干预,道武帝于建国伊使就开始了‘离散部落’地。先后离散了贺兰、独孤及慕容等强大的外家部落。与‘离散部落’之举相同,‘子会母死’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冯宁听完,半晌才说道:“明白了,原来如此!”
“娘娘。”张佑担心地说道。
“张佑,传了话给冯府。就说我想哥哥了,让他进宫一叙。”
“娘娘,这是冒险!”张佑急道。
冯宁看向张佑,认真地说道:“不得不啊!”也不是不可能的,她昨日里突地想起前世看过北魏有一位胡太后。就躲过了这个死局,那个胡太后并无什么本事和背景,只因为皇帝的力保。胡太后可以做到的,她也可以。除了皇帝,她还可以依靠很多,利用很多!
人生在世,她想要完完整整地做个人!
张佑长叹一声,说道:“奴才明白了,无论怎样娘娘请记得,奴才永远站在你身边。”
冯宁觉得眼眶辣辣的,但没有说话。转向侍书和侍画:“更衣吧,我还要去看看姑姑。”
“宁儿,你有心事?”冯婉放下一颗黑子。
冯宁无意识地放下一颗白子,才说道:“姑姑,你说死局能解吗?”
冯婉静静地看向对面的冯宁,淡淡地说道:“那要看上面样地局了。”
“姑姑,我一向觉得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局,置之死地也还可以再生!”冯宁认真地说道。
冯婉听了,推开棋局,沉吟半晌,突然问道:“宁儿,我给你的药你是不是没有吃?”
冯宁点点头,在冯婉尖锐的目光下头越来越低。
“这是北燕宫廷的密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冯婉的声音传来。
“姑姑,我想做个完整的人。”冯宁顶道。
“我知道,一开始就知道。”
“那为什么?”
“只是想尽一下人事。”冯婉叹道,“这样平平顺顺的也好。”
“姑姑。”冯宁感到那真实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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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婉抚上冯宁的发丝,柔声说道:“既然你选了最苦的路,便要有心里准备。”
“姑姑,你不反对!”冯宁诧异地叫道。
“其实如果当日不是实在不喜欢那个人,我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孩子是一个女人,尤其宫里的女人最好的靠膀!”
“可是……”
“你想说那个规矩吧。”冯婉接道。
冯宁点点头。
“你应该已经知道它的缘由。”
“是,”冯宁答道,又补充道,“可是现在当时的情况都已不在了,汉家士人占了大半,这个习俗与汉人的天道人伦都是冲突的。”
“对,当时是部落所以没有什么事。现在随了汉制,我们汉人讲究的是个“孝”,‘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自从道武帝到太武帝三代以来,招贤令发下,与汉人世家越加紧密,这个也越来越尖锐。每年都有人提出来废了。”
“这我也听说,可是它还是存在。”
“当日我在宫里实在无趣,翻遍了宫里的藏书,从一本手记里看到过,道武帝后来对此亦深感愧悔,以致临终前‘终日竟夜独语不止,若旁有鬼物对扬者’。”冯婉抛出一个大惊喜。
冯宁听了,急道:“这么说,他后悔了,那为什么?”
“还不是宫里的事太复杂。嫡母只是个形式,保太后才有实权。唯有赐死生母,在太子找乳母前抢得太子的抚养权,才可以身兼嫡母和保母两职,将来才会有实际的权力。”冯婉有些不屑地说道。
“难怪,太后这么受尊重,原来原因即在此。嫡太后不如往常的一个乳母,的确不会甘心。”冯宁叹道。
“所以这个‘子贵母死’变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了,而且那个人一心想但汉武帝,当然会连汉武帝的这个也要好好学来。说什么‘昔汉武帝将立其子而杀其母,不令妇人后与国政,使外家为乱。汝当继统,故吾远同汉武,为长久计。’真是可笑,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便能达到了。”
冯宁知道姑姑说的是太武帝,也就在一旁不好插话。
“宁儿,这个局不是不可救,但要掌好分寸,免得惹祸上身。”冯婉郑重地嘱咐。
“我知道了,姑姑。这个所谓的规矩从道武帝到现在才不过实行三代,并不稳固。何况现在也不是当时的部落,道武帝本人也后悔了,汉人士族也不会支持,局已经松了!”冯宁笑道。
“明白就好,所以我当初只给你药,并没有说什么,怎么选择全凭你自己!”冯婉有些欣慰,“不过要慢慢来。”
“知道了,姑姑,最重要的还要有陛下的保护。”
“都明白,我也不多说了。”
“姑姑,我们再下一局吧。”
“好。”冯婉应道,随即又想到,“宁儿,熙儿怎么说,他可不会让你冒险的。”
冯宁登时垮下脸,其实她可以说动姑姑同意,因为规矩的执行者就是离宫的太后,常太后自然不会有意跟她过不去。可是哥哥那里就很难说了。
守护
冯熙暴怒地听着妹妹的打算,瞪大了眼睛,大喝道:“你疯了,不要命了!”
冯宁抿着嘴,并不答话,倔强地看着冯熙。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极其凝重,诸如候在里面的侍书等大人气都不敢出,也唯有张佑还好些,但也忧心忡忡。
足足有一个时辰,兄妹俩谁也不说话,只是僵持。
直到冯宁看天色渐暗,才不得不发言:“哥哥,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和你大眼瞪小眼的。”
“你休想我同意这么荒唐的主意。”冯熙一听本已稍息的火气又“腾”地上来,语气愈加硬。
“我个姑姑商量过,不会有事的。”冯宁无奈地搬出冯婉。
冯熙只是重重一“哼”,便不再答言,径直往外走了。
“哥哥,哥哥!”冯宁见状在后急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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