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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之千古女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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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叶青青双眼一瞪,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是啊,我们遍求相州上下都无门,因此我就动了来京告状的心思!这样死也死得其所,总好过什么都不做的等死。”苏环凄惨一笑。
“有志气!”叶青青此时已恢复了常态,拍拍苏环的肩膀,“姐姐,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千万不可!”苏环连忙阻止,见叶青青疑惑的双眼,解释道,“妹妹切不可为了愚姐冒险,刺史已是大官,他背后还有朝中大人物撑腰,愚姐本就是以死相拼,妹妹怎么也陷入其中,要是身份暴露,岂不让愚姐悔恨。”
叶青青挺苏环解决完才不在意地一笑:“我当什么事呢,你放心吧,我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娘娘是个好人,而且也是汉人,会主持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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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苏环眼睛一亮,要知道她来平城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是她一介妇人,根本不懂其中门道。除了到衙门喊冤根本无法可想,如今听叶青青说起皇后,不由得欣喜若狂,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她也是官家女,自是知道后宫不能干政的道理,皇后能压住朝中大臣么?皇帝会听皇后的吗?
叶青青也看出了苏环的疑惑,解释道:“姐姐放心,大魏跟大宋不一样,皇后拥有相当的权利。”何况朝中的大半重臣几乎都与皇后有旧或有亲,要惩治一个刺史还不是易如反掌,这句叶青青到没有说出口,只在心中嘀咕,但是凭她了解冯宁的性格。叶青青更加肯定此事可行。
苏环见叶青青说的信心百倍,便按下心中疑惑。
叶青青又与苏环说了一阵闲话,才在侍画的催促下离去。临去时怕苏环和她几个家仆在客栈不安全,便向侍画说情,希望可以安排他们先住在作坊后院空房。侍画其实在外面也听了个大概,面上虽然淡淡的,但是心底对耿家确实万分同情,自是答应。叶青青大喜,连连拜谢,侍画本人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这朗朗青天,居然会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事!”果然如叶青青所料,冯宁听完便是雷霆大怒。
殿内的几人都低头不语,唯有张佑的眼神很狠瞪向叶青青,叶青青心一惊,连忙又把头压低了一些。
好一会,冯宁心中的怒气方才下去一点,冷静下来问道:“青青,那个苏环所有的可是千真万确?”她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但是如此颠倒黑白确实少见,毕竟大魏才开国不到百年,几代君主都是不错的明君,吏治怎会如此败坏。还是相州是特例?
“是!”叶青青忙回道。
冯宁失望地摇摇头,心底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李欣,真是如此的贪官污吏,不仅收受钱财,而且黑白颠倒,草菅人命。
只是印象中的相州刺史李欣应该不是这种人啊。李欣出身显贵,是平西将军、北幽州刺史。固定侯李崇的小儿子,从小聪慧,在中书学舍读书时更是次次名利前茅,当时去视察的太武帝见了,也不禁惊叹他为奇才,更把舅家表妹许配与他,任其为爱孙拓跋浚的助教博士。待到拓跋浚登位后,更是恩宠有加,封他为相州刺史,而且每年吏部调查,他也是清如水明的好官啊,让拓跋浚每次都高兴于自己识人之明。怎么会这样,冯宁陷入了沉思中。
可是近日她听到的事实却是完全颠倒的,是苏环别有用心,还是李欣大奸若忠。如果真是李欣,那么其中蹊跷便是大了。而且还还和朝中大臣有联系,那就不可不查。但是要是李欣是冤枉的,那么她要是贸然插手,便要声明扫地。自己不能一味地沉浸在愤怒中,只听一面之词,还是先调查一番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冯宁拿定了主意,便吩咐道:“张佑,你马上去把这件事的前后调查清楚。”
“是!”张佑立刻应声,心底松了口气,他就怕冯宁一时冲动。
冯宁吩咐完,又转身看向叶青青,锐利的眼光让叶青青很不舒服,不由瑟缩了一下。
“青青,你永远要记得你是大魏皇后的贴身女官叶青青!”冯宁转过头,淡淡地说道。
叶青青心中一惊,忙连连点头。
人情
张佑利用属于冯家的情报网,很快就调查出了事情的真相,李欣在相州的所作所为都呈现在冯宁面前。
冯宁看了一早上的调查结果,又气又痛。她本以为李欣就算是贪官,也只是小打小闹,这次为步六孤家脱罪也是因朝中大人物相迫,没想到这只是他万千罪行中小小的一份。
在大魏贪赃者处罚是很重的,拓跋浚也曾多次下令严禁贪赃,财富官吏利用征调之机,勒索白象,贪赃绢十匹以上者皆处于死刑。凡尚书以下官吏受羊一头或酒一斗即处死,送神者以从坐论。
在这般严厉下,李欣居然还有胆子利用自己所谓的聪明才智敛财。
他先是暗地里派人在相州各郡各县建立坞壁,然后放出风声让送礼者把礼都送到相近的坞壁即可。而且规定每位送礼者必须先写礼单,礼单上送礼者一定要亲笔签名。这样送礼者即使后来有事也不敢上告,毕竟送礼者以从坐论。
而那些不想送礼的,已被他用各种手段逼着写了礼单。如此一来,相州人人知道李欣贪污,却人人敢怒不敢言!
而且李欣还留了后招,他自己从不亲自收礼,所以万一事发,也可把责任推到家人头上,他最多只要担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在相州,百姓过得可是苦不堪言。一年中,单单是寿礼就要送上二十几回,他的父母儿女,妻子小妾都要收寿礼,至于其他送礼的说辞就更多了。
“张佑,这些都是真的?”冯宁挥了挥手中的东西。
“是!”
冯宁听完,火气更加旺盛,一把就把手中的调查报告给扔了出去:“都是真的,朝中那些个人都是瞎子不成!我就不相信这么多地恶迹,没有一点风声!”
“是睁眼瞎!”张佑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官官相护!这四个字马上浮在冯宁地脑海里。怒火高涨到极至,可想到那张各级官员织起的大网,心猛然一震。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这是中国几千年来从来就没改变过的官场恶俗,即使在前世那个民主社会也是存在地。自己即使撕开网中的一面,但是这一张张大网马上就会做反应。抛弃累赘,重新修补好网线。前所未有地低落,倒在椅子上。
好一会,才开口问道:“那个朝中人是谁?”
张佑摇摇头。
“你不知?”冯宁诧异地问道。毕竟这些年来张佑很少有查不出的东西。
“只有李欣一人查到,太隐秘了。”张佑开口解释道。
无懈可击的说法。
冯宁却定睛看了他半晌。才淡淡地说道:“师兄,你只有在撒谎的时候才会解释。”
张佑一愣,脸上难得带上了些许着急,正要继续解释。却被冯宁接下来的话语打断:“师兄,叫我亲爱的哥哥有空进宫一趟,我想他了!”
“娘娘!”这次张佑真的急了。
冯宁淡然一笑,便转回内室不再理会。这世上能让师兄隐瞒的只有冯家人,不是吗?
只是,哥哥,你难道变得如此不智?
“宁儿。”冯熙坐在冯宁的面前,有些心虚地唤道。
冯宁扫他一眼,并不答话。
冯熙见状叹道:“这件事很复杂,我不想你无故涉入。”
“那你自己就可以随便包庇别人。”冯宁冷笑道,“我不是随便涉入,那些事情只要是有良知的人见了都会动容的,难道哥哥要我铁石心肠不成?”
“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可是我宁愿委屈别人也不能让思顺遭殃!”冯熙听完,没办法只得说道。他知道瞒不过妹妹,只是想赌一赌那万一。那么这挣扎他一人受便是,没必要再让妹妹担心痛苦。
“思顺?你不会说这是李冲指使的吧?”冯宁惊呼出声,犹如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先是嗤笑,但是看着冯熙越来越沉重的脸色,慢慢敛去笑容,猛然摇头,自语道,“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冯宁一把抓住冯熙的衣袖,瞪向他:“哥哥,这不是真的!”
冯熙扶住冯宁摇摇欲坠的身子,把她安放在椅子上。
冯宁彻底呆了,在她的心底,也许拓跋浚早已取代了那抹涩涩的初恋。但是李冲始终埋在最最的底层,每当被这世事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便会想起那心底最初也最真的人。淡雅如菊,超凡脱俗,是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如今这个信念却遭受了毁坏,慢慢地开始龟裂。难道只是她自己编织了一个关于翩翩公子的童话,正好在那个时候李冲出现,于是把所有的梦都放在他的身上?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凡人,会做这等恶事的凡人!
不!!冯宁死命地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当初那个翩翩少年是这样的伪君子,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天空也不及啊!但是哥哥也不会随意乱说,攀咬好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
“宁儿,你还好吧?”冯熙看着冯宁呆呆的样子,万分后悔,“其实也怪我刚才没说清楚,思顺也是被人利用了,不,应该说朝中人都被人给利用了。”
冯宁眼睛一亮,不是本心就好,急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兄都没说清楚。”
“是我让他瞒着你的,不过你如果执意要查,也瞒不过。还是我都告诉你吧,免得到时陛下回来那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这么说那朝中人是我们这一边的。”冯宁去了心事,脑子又恢复了灵活。
冯熙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叹了口气,开始说道。
苏环口中的朝中人其实就是南殿尚书李敖。他为官一向清正,做人更是守德,可以说是个君子。可是却还是逃不过所谓的人工智能情。李冲当然也是世上人情网地受害者。
步六孤远虽然生的儿子一无是处。但老天却补偿了他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当自己地心肝宝贝被抓走以后,步六孤远可说是心急如焚。上窜下跳地到处送礼也救世主救出儿子。可都竹篮水。这时一个书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言而有信明只要步六孤远能把两个女儿嫁给他,他便可以救出步六孤元。
步六孤远本不相信。可那书生声明自己与几个朝中大臣,世家公子都是好友。救出步六孤元根本就是小事一桩。步六孤远半信半疑。但是随着宣判的日子越来越近,为了儿子,他算是豁了出去。当晚就把两个女儿送到了书生的床上,反正女儿是赔钱货。迟早要嫁出去的。能帮着救儿子一命更好。
书生一夜风浪以后,便当着步六孤远地面给李冲写了封信。言道这只是两情愿的意外。可是耿家却不讲理地硬要追究,请李冲看在同窗份上代为周旋。
李冲接到信后,见是当初地同窗尚博写来地。李冲本身极重情谊,又见信中所写并无大碍,便有心帮忙。正好南殿尚书李敖与李欣为挚交,而李敖正好也跟李冲有过师徒情份。李冲便请求李敖写信给李欣,从轻发落步六孤元。李敖见最疼爱的徒儿求情,兼之看李冲所述也是小事,便欣然应允。
李敖不仅是李欣的好友,也是朝中的保护伞。李欣接到李敖地信后,不敢不从,何况他还收了步六孤家很多的财货。
这样几番下来,便出现了苏环所说极荒唐的判决。步六孤元则只受了几下板子就被放了回去,而步六孤远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受到一丝惩罚。
李欣还为避免事情泄漏,随便给耿标安了个罪名关进了大牢。不过饶是李欣再聪明绝顶,也想不到苏环一个弱女子会有勇气进京为夫申冤。
事情到了这步算是了结了,尚博被步六孤远当作菩萨一样,不仅给他和两个女儿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还送了大量的嫁妆。一时间尚博立刻由一名不值的书生变成了步六孤家的爱婿,还得了如花美娟,万贯家财。
“哼!真是可笑,李敖,李冲,李欣,哪个不是有识之士,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书生玩弄于掌中。”冯宁听后冷哼一声方才说道。这么说来耿家的遭遇是在尚博的有心策划下,由一连串的无心加巧合而成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唉,李欣本就是小人也就算了,但是李大人和思顺却为情谊所累,可叹啊!”冯熙却是感慨道。
“他们难道没脑子吗?”明显被利用的君子,让她怎么办?冯宁的语气不由冲了。
“谁又会马上怀疑自己的同窗会利用自己呢?”冯熙反问道。
冯宁没词了,迟疑了半晌,才说道:“那你的意思,怎么办?”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行,那耿家所受都白受了,耿月的死就算是白死了。他们怎么着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的。”冯宁马上拒绝。
“你难道想让思顺受此垢。他知道事实真相以后,心底已经够内疚的,宁儿,你不能再给他一刀!”
冯宁停住了,她可以拒绝任何人,却不能拒绝他,也不能伤害他。这算不算心障啊,算了,他本就已经内疚,还好没酿成大祸。
“宁儿!”
“我知道了。他不能动,那么敖也不能动,就这样吧。”冯宁叹气道。铁面无私,她做不到。包拯这样的人可以敬佩,可以仰慕,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般。她只是一个凡人!李冲、李敖何尝不是这样呢,大家都在一张人情大网上跌落。
“不过,李欣不能饶!步六孤父子不能饶!那个尚博更是不能饶!”冯宁话锋一转,分为严厉。
“尚博和步六孤父子,你不说我也晓得怎么做。我也同情耿家,当然要还一个公道给人家。但是李欣!”冯熙迟疑道,李欣也算是封疆大吏,而且与李敖极好,极受陛下的看重,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你把调查的结果告诉李敖,李敖是君子,君子是容不得沙子的。”冯宁淡淡一笑。
“哥哥,陛下回来,我会说的。陛下也是容不得沙子的人!”
“这……”
噩耗
李敷看了冯熙给的东西,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后来几次朝会李敷都是缺席,据说病倒了。冯宁不知他是真的伤心了,还是无颜见人。但还是吩咐张佑去探了探病,好言劝慰了一番,毕竟他是朝中不可缺少的一股势力。
在朝会终,冯宁抛出了耿氏之案,朝中大臣不管是不是心里是怎样的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因为律令早有规定,而步六孤父子和尚博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对这三人的定罪是一致公认,由钦差到相州将这三人捉拿问斩,并且放出耿标。但是对李欣的处罚倒是波折了许多,虽然李敷已不为李欣求情,但是朝中大臣对李欣的定罪还是议论纷纷,冯宁一时也难以硬性下令,只得命钦差到相州先将李欣押解进京再定。
在冯宁的干涉下,钦差很快地到相州办好差事。步六孤父子这两个相州的毒瘤终于被捉拿问罪,他父子在相州作威作福,恶贯满盈,当地的百姓对其恨之入骨。如今来了钦差大人,真的把他二人问罪,并且是铁板钉钉,再也不会改了。而且那个贪婪的刺史也要被押解进京。相州百姓都是奔走相告,欢呼不已。他们半夜就赶到相州城里,等候天亮后囚车从他们面前经过,每个人都提了一个竹篮,装的都是写牛屎狗屎。
两辆囚车经过的时候,百姓们都抓起竹篮里的东西,向着步六孤父子的头和脸掷来。片刻功夫,牛屎狗屎便在囚车上堆成一堆,他父子的头都被埋在屎堆里。眼看就要窒息致死。
钦差忙命士兵用刀拨开步六孤父子脸上地屎堆,但是士兵也都是血性男儿,很不耻他们的为人。故意用刀刃去拨。虽然屎堆被拨开,但是脸上却被划得乱七八糟,汩汩流血。这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因为李欣还是朝廷命官,没有正式定罪,而尚博罪行比较轻,都没有被游街示众,算是美不足终让这二人逃过这一劫。
耿标也走出了关了他快两个月的阴暗牢门。他不明白为何他又被放了出来。他知道李欣是不会放过他的。直到家人把他接回家,他才知道是他的小妾苏环上京告状,不仅救他出来,还告到了李欣,步六孤父子也要被问斩。
他当初纳苏环为妾,百般宠爱也只是爱她的娇姿美态,想不到她是这般情深意重,胆识过人。不由心底爱怜之意越加浓了,见了苏环,便紧紧拥住她,这真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耿家上下也很感激苏环,几日后便由耿家大妇做主,重新给苏环办了个热闹的婚礼,由耿标娶其为平妻。
在新房里,苏环将上京的事项都一一告知耿标,耿标在感激皇后娘娘的同时,越发觉得自己娶了个好妻子,从此以后对苏环都待以正妻之礼。
他们没想到,在他二人夫妻团聚的时候,恐怖的阴云压向了皇城中另外一对恩爱夫妻。
“相州那边怎么样了?”冯宁随口问道。
“都已经按律执行了。步六孤父子问斩,尚博下狱,李欣押解进京。这几人的家产也全部抄没。相州百姓直称娘娘是菩萨在世,好些都给娘娘供了长生排位!”张佑笑道。
“行了吧!别一直给我戴高帽子,飘飘然可不好。”冯宁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了。
“这本来就是实情,有什么好推辞的,没的让人看了虚伪。”叶青青也笑道。
冯宁想了想说:“那些抄来的家财,分出一部分还给相州的百姓。”
“娘娘圣明!”众人齐声说道。
“其实也是习俗和制度不好。”冯宁叹道,经过此事冯宁终于彻底明白拓跋浚为何一直惦记着汉化改革,的确,这鲜卑的有些东西实在是太过野蛮和落后,并且伤民。这次等他回来,她一定会全力助他实现抱负,还这世上一个清朗的天空。
“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一旁拓跋晗却不耐烦地问道,而与他并坐的拓跋曦也眨巴着一双眼睛看向冯宁。
冯宁一笑,捏了捏两人的脸蛋:“晗儿,曦儿想爹爹了。”
两人都是连连点头。
“放心吧,爹爹昨天还写信回来,打了好几个胜仗,只要打完最好一仗,把敌人都消灭了,爹爹就可以回来了。”冯宁尽量地把拓跋浚发来的捷报解释成他们能理解的话语说给两人听。
拓跋晗和拓跋曦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爹爹过了半月就回来了。”冯宁进一步地说道。
“真的?”这回他二人算是真的听懂了。
冯宁笑着点头。
“太好了!”两人都齐声欢呼道。
“那好了,可以曲太傅那里上课了吧。”冯宁说完便向侍书示意。
侍书拉起两人的小手,往书房而去。两人虽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去了。
半月之后,正好是七夕,牛郎织女都鹊桥相会。我们也该团聚了吧,浚哥!没有经历过分别,她都不知道思念原来可以这般深,这般折磨于人!
希望这次聚首,再也不用分开。一起执手到白头!
后来的几天,前方的战报都没有传来。大家都一心认为陛下在前方坐镇,此次必是大捷归来,也不在意。或是陛下下令,或是路途耽搁了。几个重臣都已经在筹划陛下归来的献捷大典。
随着七夕越来越近,冯宁心底的期盼越来越浓,连带清扬宫上下都喜气洋洋的。
月黑风高,整个平城都在睡梦中。但是源贺府中却亮如白昼,还是那间密室,朝中重臣几乎都到了,坐满了房间,一片沉默。
冯熙推开那扇门,心底一跳,仿佛时光倒转,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只是当初坐于正坐君王却不在这儿,没由来地,冯熙一阵心慌。
稳了稳心神,冯熙在下首坐下。看众人都是脸色阴沉,气氛沉重,那坐于面前的源贺一改往日地威扬,双眼通红,人也有些萎靡。显然是强撑着。
“源兄,不知深夜唤我等何事?”陆丽首先拱手问道。脸色越加严肃。以他多年沉浮官场的经验,应该是出大事了,心底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源贺勉强提起精神,长叹了一声。沉声说道:“陛下薨了!”
“什么!”众人一听,都是不可置信地出声惊呼。
高允一下站起,怒喝道:“源贺,老夫虽敬你,也不容得你如此诽谤陛下。陛下正当盛年,怎会就去了。”
源贺惨然一笑,说道:“我宁可你说的对,可是陛下是去了!”
源贺确定了这句话,众人都默不作声,刚才的话犹如惊雷炸起,众人都失了思考能力,气氛渐渐变得哀伤,甚至有些都在偷抹眼泪。冯熙只觉得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要发抖,拓跋浚居然去了,他还和他只是一般的年纪,冯熙和拓跋浚本身就有君臣之义,朋友之情,他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悲哀。又想
起还在等着夫妻父子团聚的妹妹和外甥,只觉心被刀子一刀一刀地搅着。右手拿起茶杯,想要压压惊,却怎么也拿不住,咣当一声,杯碎茶洒!
在寂静地密室分外惹人注意,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冯熙身上。
冯熙好不容易压住了心神,开口问道:“源将军,我不信陛下无缘无故地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有理,都看向源贺。
“一个叫伊罡的羽林小将执陛下的信物冒死回来报信,具体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陛下前一天还好好的,后一天马上就病倒了。乙浑瞬间掌握了全部军队,没几日,陛下就薨了。而乙浑却密不发表!”
“王爷,这伊罡可靠吗?”刘尼问道,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乙浑有这么大的胆子。
源贺点头道:“可靠,他手上有陛下的玉佩,这玉佩陛下一直戴在身上,我是不会认错的。而且这伊罡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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