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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之千古女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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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篆字。”
“那是什么?”
“秦汉多用小篆,梅花篆字便是从小篆演化而来。殿下没见过不稀奇,梅花篆字多流行于汉人闺阁之中。几百年来会的人已经极少了。”
‘很少有人用,那你学它做什么?”拓拔浚不明白,现今一班人都用隶书,冯宁何必学如此繁复的书法。
“因为我觉得它很好看。书法和绘画融为一体。”当时就因为它的美丽震撼了自己,央着爹爹请人来教,今日却成了一种追思。
拓拔浚有些不高兴了,他觉得今日里在冯宁面前丢了面子。冯宁也觉自己有些过了,就安慰道:“其实你的更有笔力,男子和女子的书法本就不同,又何从比较呢。”
拓拔浚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练字,下回绝对把她比下去。
冯宁看他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有必要那么计较吗?姑姑说得没错,高阳王很难让人讨厌。
“觉得怎么样?”夜晚冯婉问道。
“不讨厌,可是又怎样呢?”
“宁儿,你聪明绝顶又怎会不知,何必在姑姑面前装呢。”冯婉叹气道。
“姑姑,我以前跟哥哥说过我想嫁个翩翩浊世佳公子,那时候我憧憬爱情,婚姻。我想嫁个自己喜欢也喜欢我的人。从此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如果我选择了宫廷就永远不可能了。再说他们杀了我的父母。”冯宁迷茫地说道,她不知怎么是好。
“宁儿,你这样的憧憬,姑姑也有过,我相信每个女子都有过。可真正实现的又有几个。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
“可是;”
“别可是了,姑姑当时身为一国公主,本以为嫁个如意郎君是件很容易的事。可最终还不是变成这样。”冯婉叹口气继续说道,“宁儿,姑姑不能庇护你一辈子。你已经入了奴籍,除非做了后宫的主人,否则你一辈子就是奴隶。姑姑在时还好,姑姑走了,那你失群的孤雁向谁靠啊!姑姑走了也不会心安的”
“姑姑!”冯宁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终究不想做一辈子奴隶,终究不想哥哥永远亡命天涯,终究不想亲人再受苦了。
“你自己想想吧。再说你也明白,兄嫂的死只因他们的身份,跟高阳王又有何干呢。”冯婉说完就离开冯宁的寝室。留下冯宁对着一室迷茫。
“你又怎知高阳王不是你执子之手的‘子’呢?”冯婉到了门口突然说道。
冯宁睁大了眼睛,一响无眠。
我也很迷茫,拿不定主意,冯宁要不要爱上拓拔浚。各位大大帮忙出个主意。总觉得爱上帝王都会很心痛!
骑马
从那以后,在读书写字之余,拓拔浚与冯宁常在一起玩耍.
拓拔浚喜欢和冯宁在一起,她聪明灵慧,善解人意,和她在一起读书写字玩耍都有说不出的舒服。
对于拓拔浚,冯宁虽然还有一丝的抗拒,但是不可否认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太子晃是北魏皇族中少有的文治武略都精通的人,拓拔浚明显继承了他父亲的智慧和文采,难得的是他又与太子晃不同,他更保留了鲜卑人的英武坚毅。
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王爷,应该很少有人不动心吧。冯宁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不过现在还早,他们正年少,有些事等长大再说。
“宁儿,今日带你去骑马。”
“好!”冯宁收回思绪,答应道。这些日子拓拔浚的行为给她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回到被哥哥精心呵护的时候。
你会是我的阳光吗?
二人甩开了冯婉和常氏派来的随从,走过拱形院门,进入皇宫的演武场,来到其中的马厩旁。马厩的管事太监及几个小太监见是高阳王,连忙跪下迎接。
拓拔浚却一回手令他们退下,许是拓拔浚经常来这里,他们行礼后马上退下了。偌大的演武场只剩下拓拔浚和冯宁两个人。
冯宁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好奇地前后张望。也许因为皇族出身于北方蛮族的缘故,这里虽名为演武场却大得吓人,周围还有一个树林,郁叶丛丛。
“你骑一匹,本王骑一匹可好?”拓拔浚说道。
“我不会骑马。”她一向是和哥哥共骑的,也曾要求学骑马,爹爹却说女孩子骑马太过粗鲁,也就罢了。
“本王为你找一匹善马,你只要抓住马鞍,拉好缰绳,便行了。”拓拔浚有些得意,难得有冯宁不会的东西。
“那好吧。”冯宁亦不想在拓拔浚面前轻易示弱。
没过一会,拓拔浚从马厩里牵出一匹白马,给马配好马鞍,对冯宁说道:“好了,你骑上吧,不会有事。”
其实这匹马高大雄壮,不是一匹善马,而是一匹烈马。拓拔浚少年心性,故意与冯宁闹着玩,看看她的胆量和本领到底有多大。
冯宁却不知,伸脚去踏马镫,但是马镫太高,她踏了几次还是没有踏上。
“本王扶你上去吧!”拓拔浚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
“不要,我自己会上。”冯宁的好胜心被激起。
冯宁说着,闭着眼睛,纵身跳起,没想到歪打正着,睁开眼时她已坐于马上。她抓住马鞍上的扶手,悬着身子,踏着马镫,在马上坐好。
“你拿好缰绳。”拓拔浚把缰绳放到冯宁手中。
烈马忌生,这时突然狂吼一声,悬起两只前蹄,像人一样站起。
冯宁马上知道拓拔浚骗了她,又惊又怒。但她以前听哥哥讲过,只要抓牢扶手,不离开马背,就不会掉下来。
冯宁死死抓住扶手,所幸没有摔下来。白马狂跳起来,冯宁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猛拉缰绳,白马只能在场中兜圈奔跑。
跑了几圈,白马见无法无法摔下冯宁,开始顺服她了,缓步走了起来。
拓拔浚在一旁看得险象环生,不由有些后悔。最后见冯宁驯服了这匹烈马,他深深地佩服这个少女,她竟然临危不乱。
冯宁勒马停下,从马上下来,瞪了拓拔浚一眼,把马鞭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什么像哥哥一样,哥哥怎会舍得让自己这般受惊。分明把自己当奴隶般耍弄。对于薛猛之还有染布坊那些人,冯宁再大的愤怒再大的屈辱也能忍住,但对于拓拔浚她不想忍,她若忍了无疑在拓拔浚心中没了尊严,只是个任人差遣的奴隶了。
拓拔浚慌了,他真的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没想到冯宁却生那么大的气。一向身居高位的他并不知道曾经的奴隶经历和现在自身的奴籍,使得冯宁对于尊严这些很是敏感。
拓拔浚顾不得什么,急忙拉住她,讨饶道:“别生气,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以前摔过好几次,只是浑身疼痛,不会有事的。”拓拔浚一想到以后如果兜见不到冯宁,不由得心底很不是滋味,情急之下连“本王”的自称也省去了。
冯宁见他着急的样子,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般,但仍然要走。
“为了向你赔罪,这匹马送给你。皇祖父说过这马厩里的马都是我的。”拓拔浚哀求道。
“奴婢受领不起。”冯宁故意气他道。
“我不是说过你是我妹妹,不要又‘奴婢’前‘奴婢’后的。”拓拔浚有些跳脚,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把他当作王爷,任他寂寞的人。
是啊,他从来就没有用一个王爷对奴隶的态度对她,一直以来都是以礼待她。这种玩笑以前哥哥也常开,终究是自己太敏感了。
“那马真的送我了。”冯宁的脸色开始缓和。
“真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拓拔浚连忙保证。
“你才几岁,也敢称男子汉大丈夫。”冯宁听了拓拔浚的话语忍俊不禁道。
“鲜卑男儿一向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拓拔浚说得铿锵有声。
冯宁有些怔怔地看着拓拔浚,这般神采飞扬,这般意气风发,浑身散发着让人忍不住靠近的魅力,她的心好像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你骑上马试试,不会再有事了,它已经顺服于你了。”拓拔浚说道。
冯宁再次骑上,果然白马一动不动,等着她发号施令。
“接下来去哪里?”冯宁问道。
“前面有一大片草地,去那里。”拓拔浚见冯宁不生气了,高兴地说道,随即纵身上马,“你跟我来。”
冯宁欣赏完拓拔浚优雅地纵身,驱马跟上。
她现在特别兴奋,在极短的时间里学会了骑马。其实她似乎应该感谢在她眼前奔驰的师父拓拔浚。
也许你会是我的阳光吧!
暗箭 ;
时光冉冉,转眼间就过去了一载。冯宁和拓拔浚都长了一岁,两人之间愈加亲密,经常一同读书玩耍,而自从冯宁学会骑马以后,拓拔浚就常常拉着冯宁一起策马奔驰。
两人最常去的就是那个大草地了。这一日,两人读书累了,又联袂驱马来到草地。
白马越跑越快,冯宁有些害怕,让马放慢脚步。拓拔浚见她放慢脚步,也慢慢驱马停下、
冯宁开始欣赏四周的景物,草地绿茵茵的,天空蓝莹莹的,郁郁葱葱的树木稀疏相间。只有在没有任何污染的古代才能看到这大自然的无限美妙。
正沉浸在这美丽景色时,冯宁忽然看到树林里有人影闪动,人影缓缓向树林边移动,隐隐间那些人都似乎带着弓箭。他们一定是冲着拓拔浚来的,皇上曾经公开表明要把皇位传于“世袭皇孙”拓拔浚。看来无论哪个朝代在宫廷里就免不了为了权力而起的自相残杀。
此时拓拔浚面对着冯宁,他的背正对着那些凶闪闪的弓箭。
电光神闪间,冯宁大声喊道:“快闪开,林中有人。”
拓拔浚连忙俯下身,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喊道:“快俯下,跟着我跑。”
冯宁也马上俯下身,策马跟着拓拔浚。
飞矢密集而来,两支箭正好射在拓拔浚的坐骑上,坐骑跪倒,拓拔浚翻倒在地。
冯宁见了顾不了许多回转身来,叫道:“快跳上我的马。”
拓拔浚也不犹豫飞身上马,因为这里已是皇城边,拓拔浚接过缰绳向高阳王府驱马前去。
两人下马,走进高阳王府的大门。皇上极爱这个孙儿,虽然大多时间留他在宫中,但高阳王府还是金壁辉煌,比刚才经过的府第都气派许多。难怪招人嫉妒!
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立刻迎来,一个小厮模样的过来牵了马。
“叫人把这匹马好好治治。”拓拔浚吩咐道。
那两人连连低头答应。
拓拔浚牵着冯宁的手,向书房走去。冯宁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受了惊吓,也没有在意。
到了书房,马上有侍女送上热茶。两人喝了热茶,过了好一会才稍稍平静。不过明显拓拔浚更加镇静。
“拖累你了。”拓拔浚突然开口道。
冯宁没有回答,不知怎地却问出另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经常遇见这种事?”他面对危险的反应快速地令人生疑。
拓拔浚沉默了,过了好久,久到冯宁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也不是经常,一年总有那么几次。也搞不清是谁派来的了。也许是哪个皇叔,也许是父王的敌人,也许是皇祖父的敌人。”
冯宁不知怎么说,似乎说任何话都是矫情。天之骄子并不一定幸福,无限的荣耀之后是无限的危险。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比拓拔浚幸福,至少她有过疼她若宝的家人,至少她还有待她宛如亲生姑姑和奶娘,至少她还有生死与共的姐妹。拓拔浚却在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在还没有晓事时,父亲被人逼害至死。除了高高在上的王位和尊荣,他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谁真心待他谁虚情假意。唯一真心待他的皇祖父,也一定担心不知何时失去宠爱。
想到这里,冯宁不禁深深看了拓拔浚一眼。
“不要安慰我,我不需要。”察觉到冯宁的目光,拓拔浚有些焦躁。他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啊。
冯宁不由握住他的手,想给他一些力量。难怪人们常说患难与共的男女很容易产生感情,只是刚刚在一起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出芽了。
拓拔浚呆呆看着冯宁握住他的手,突然间他抱住冯宁,把头靠在冯宁的肩膀上:“别动,让我靠一下。”
冯宁本欲挣扎,也软下心来,任他抱靠着。
等到两人回过神来,天色也渐近黄昏了。拓拔浚又回复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王爷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冯宁有些胀然,更多是心疼,身为皇族子弟甚至连软弱的资格都没有。
“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那么快。”
“晚了就进不了宫门。”
“那我叫人送你。”
“好,你呢?”
“我今日歇在王府,你跟奶娘说声。”
“好。”冯宁没有再问,拓拔浚应该是找人商议吧。
高阳王府离皇宫很近,冯宁没一会就回到了姑姑的清扬宫。
“你去了高阳王府。”冯婉见了冯宁肯定地说道。
“是,有些事发生了。”冯宁一向不对姑姑隐瞒,她也觉得这等大事最好让姑姑知道。于是冯宁把树林发生的拓拔浚遇刺的事详细地告诉冯婉。
冯婉听了,半响没有声响,冯宁在一旁着急地等着。
“看来要发生大事了。”冯婉好一会才说道。
“姑姑为何这样说,高阳王说过刺杀他每年都要遇见一两次,这次应该不例外吧。”在冯婉面前冯宁不敢叫浚哥,免得姑姑又生出什么想法来。
“问题是高阳王以往的遇刺都不曾发生在宫里,不是万不得已谁都不会在宫里出手。”对冯宁冯婉也没有隐瞒,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自己的侄女比大多数大人都要聪慧,都要有见解。
“他们是没有时间了。”冯宁只想到这一种解释。
“应该是。”冯婉点点头。
“可是会是谁呢?”
“嫉恨高阳王的人太多,谁都有可能。但能在宫里肆无忌惮地下手,应该是在宫里极有权势。”冯婉分析道。
“那么可能是宫里的嫔妃为了自己的儿子,但是这样做要陪上自己的命啊!”北魏的祖规让无数人望而却步,谁也不想儿子的尊荣用自己的生命作牺牲。
“宫里的嫔妃没有这么大胆的。”冯婉肯定地说,“只可能是某个王爷勾结宫里的宦官。”
“那会不会是宗爱?”冯宁突然想到太监里只有宗爱既有权势又与太子晃一脉结仇。
“应该是他!宗爱到底想干什么?”冯婉也想到了。
姑侄俩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困惑和惊慌。
“宁儿。从现在开始,你千万要小心,不要随便逛了。”冯婉认真地说道。
冯宁点点头,心中再一次后悔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把北魏的史书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哪像现在两眼摸黑什么都不知道。
“丝兰,你去跟常姑姑说声,高阳王歇在王府了。”等冯婉走后,冯宁吩咐道。
丝兰应命而去。
冯宁心里不禁暗暗祈祷拓拔浚能平安无事,毕竟他才是真正在风口浪尖上的人。
惊幕
任凭冯婉和冯宁,还有所有的皇族和朝臣们的想象都想不到宗爱在密谋的惊天阴谋。
自古以来大多没有人看得起太监,那群身有残缺的人往往一天到晚承受着他人鄙视和羞辱的目光。他们的心理随着身体的不完整和日复一日的自卑都渐渐地趋向变态。一旦太监掌权,他们往往就开始杀戮和乱政。
秦时的赵高是如此,汉时的张让,明时的魏忠贤等等亦是如此。
宗爱是太监的一员,更兼着他本身就是心胸狭窄的小人,他得到太武帝的信任以后就是大肆陷害杀戮阻碍到他权位的人。
太子晃一直厌恶宗爱的奸险,狡诈。宗爱也对太子晃存有戒心。宗爱乘着几次太子晃得罪太武帝的机会,诬告太子晃与身边的汉族谋士弑君夺位。
而心情残暴又深惧汉族学士的太武帝竟把东宫太子拓拔晃的梳官全部诛杀。太子晃日夜惶恐惊悸,至成心疾,不久死去。
宗爱除掉了最大的敌手,正春风得意。却谁料太武帝事后逐渐清醒,追悔不已,因此他特别喜爱聪颖过人的拓拔浚,常常带在身边,也决定百年之后把皇位传于他。
宗爱看在眼里,无比着急。要是太武帝发现他的诬告,必会杀了他。即使太武帝没有察觉,他百年之后拓拔浚凳位也不会放过他了。好几此宗爱都看见拓拔浚见到他时眼中闪过的杀意。
尤其是近日来皇上对他已大不如前,他每每想来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宗爱经过一些日子的考虑和筹划,决定与其坐而等死,不如奋起一搏。杀了皇帝和拓拔浚,另立傀儡新帝,那时他依然可以享受着无限权力。
宗爱在宫中这些年经营的势力极大,又不离皇上左右,皇上对他还是信任,组织谋杀极为方便。至于朝中的大臣他更是不担心,不听话到时自己掌了权就杀好了,还怕没人当官吗。
可谁知拓拔浚那小子居然今日逃过了一劫,宗爱马上召集心腹商议,决定今晚就毒杀皇帝,一旦明日拓拔浚禀报皇帝,那他们一切就完了。过后再慢慢对付拓拔浚。
太武帝拓拔焘难得没有临幸妃子,只是一个人睡在寝宫里。他却没想到死神的脚步向自己临近。
在睡梦里,拓拔焘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抓住了,似乎有什么液体灌向自己的喉咙。他猛地睁眼,却发现自己居然被几个太监按在床上,而领头的那个太监正向自己的喉咙灌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
拓拔焘努力地挣扎身体却软弱无力,想要开口求救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碗灌进自己的肚里,他自是猜出那碗绝对是毒药,他们要弑君!
在黑暗中拓拔焘看不清他们是谁,即使看清了他也认不出那些太监。他不明白在他眼里比杂草还不如的太监怎会有胆量杀他,那些卑贱的人怎敢!
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弄明白了,药力渐渐发作,他觉得全身都开始疼,鼻子和嘴巴也有液体流出。这时月光照进来,他分明看到那个领头的太监是宗爱。
拓拔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宗爱静静地看着,仿佛欣赏着这世上最美的美景。月光照耀下的脸孔尽是扭曲。
“皇上走好,奴才就不恭送了。”宗爱尖细的声音响起,随即偌大的宫殿里都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清扬宫里的人丝毫不觉昨日夜里的事,应该说整个皇宫还都没有察觉。
冯婉正和冯宁说笑着,这时王遇一脸肃穆地走进来。
冯婉见了,挥退侍女和太监,只留下冯宁。
王遇似乎不以为意,走进说道:“皇上驾崩了。”
冯婉和冯宁都吃了一惊,对看一眼,都是不可置信。
“皇上才四十五岁,正是春秋鼎胜之年,怎么突然殡天了呢?”冯婉问道。冯宁知道自己这时候只能听,不能问,就专心地听着。
“奴才特地买通看管的太监,溜进去看了皇上的遗体。皇上两眼流血,舌头伸得长长得,便知是有人给灌了毒药。”王遇的声音压得很低。
“是谁?”
“皇上平日最信任的人。”
“你是说;”冯婉后半句就没有说下去,“你先下去,再有消息立即禀报。”
等王遇走后,冯宁迫不及待地问道:“是宗爱?”她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冯婉点点头。冯宁忍不住叹口气,太监之胆大妄为居然连皇帝都敢杀。
冯宁抬头,却看见冯婉流下了两行清泪。
“姑姑,你怎么了?”
冯婉抱住冯宁,喃喃自语:“我以为我一直盼着他死,我以为我不会伤心的。”
冯宁反手抱住冯婉,安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姑姑毕竟与他坐了这么多年的夫妻。”
“是啊,现在想来如若没有他护我,我早已连骨头都不剩了。”
“姑姑,王遇会不会背叛你,现在宫里都在宗爱的掌控下。”冯宁不忍冯婉伤悲,转移话题道。
冯婉听了,马上记起清扬宫现在可说是如履薄冰,想了想说,坚定地说道:“王遇别看是宦官,却是个忠义之人,再加上他与宗爱一向势不两立,断然不会的。”
冯宁放下心来,她也觉得王遇不像背主求荣之人,宦官中也有好坏之分,不能一概而论。
“那我们怎么办?”冯宁继续问道,皇上驾崩势必殃及后宫。
“静观其变,宗爱一时还没有心思和时间管后宫。”冯婉说道。
随后又叫来秋雨,吩咐道:“清扬宫的人不许随意外出,不许随意议论。”
冯宁静静看着天,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血腥
皇帝驾崩是天大的事,宗爱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瞒不了许久。皇帝连着几日不朝,惹得皇公贵族和朝中大臣议论连连。宗爱见再也无法只手遮天,好在已掌握了都城的大部分权力,宗爱顺势就抛出太武帝拓拔焘暴毙身亡的消息。
暴毙身亡只能骗骗普通百姓,事实上都城里那些老谋深算的人都不会相信。可是无奈此时宗爱已经权势滔天,无人能挡。
正直的和忠于皇室的官员除了愤愤不平以外,开始积极准备高阳王登位的事宜,期望新皇登基可以把宗爱一党一网打尽。而那些混水摸鱼的更是左右缝圆,妄图可以在此次大乱中获得将来晋升的政治资本。
宗爱一党更是积极谋划未来的政治代言人。宗爱与拓拔浚有杀父之仇,本就想除之余后快,自然不在考虑中。而其他几个王爷也对与太子晃交厚,对宗爱一党没有好感。
经过多次的商议,宗爱一党终于决定扶植在众王爷中最不受宠,才志很是平庸的南安王拓拔余即位。在宗爱他们看来拓拔余无疑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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