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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掌上明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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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后,便回房间倒头睡下。
哪知好不容易睡着,外面又传来一阵吵嚷声,却是又有几十个人前来投宿。
客栈老板不由大喜:
今儿个果然是黄道吉日,竟一下来了这么多客人。
方宏被吵嚷声惊醒,忙披衣下床,到外面一看,心里不由一跳:
来人虽然个个风尘仆仆,便是着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看不出什么来头,却是个个气度非凡,竟是人人□一匹宝马良驹,腰间都斜挎宝剑,特别是中间簇拥的那位十四五岁的少年,更是不可小觑,虽然一张大大的斗笠完全遮住了容貌,坐骑竟是一匹罕见的汗血宝马!
方宏常年四处奔波,眼睛最是精刁,知道八成是哪个世家的公子,不然怎么可能有这般排场?若以一贯谨慎的性子,早小心翼翼的避让开来,唯恐惹祸上身。
可这会儿子,却把平日的小心完全抛掷脑后:
一则身后可是满满一车金子;二则任他是哪个世家,都不可能大的过自己背后的太子!
方宏当即沉下脸来,傲然瞧了下对面诸人,冷笑着对掌柜的吩咐道:
“打发他们走,这店,爷今儿包下了。”
那些本是已疲惫不堪的侍卫也闻声围了过来,两方竟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没想到对方竟敢如此目中无人,少年一方脸上均现出怒色来。只是少年没发话,整个队伍里便依然是鸦雀无声。
死一样的沉寂在两方人马中蔓延,气氛愈发紧张。
方宏只觉凉意一阵阵从脚底窜起,暗暗估算着真的打起来的话,自己有几成胜算。
旁边的掌柜早吓得魂儿都飞了,本还以为来了大财神,谁料想却是两队杀神,这要是真在自己客栈里打将起来,别说赚钱了,自己这客栈不被毁个干净就阿弥陀佛了!
“算了——”少年终于出声,清冽的声音令得所有人都是一凛,“咱们再换别家。”
说着就调转马头,便要往外而去。
方宏松了一口气,回头命令自己人也都回去,却看见一个衣衫凌乱的孩子,正掩面从自己右边往外跑,以为是店家的孩子,便也没在意,迈步往里走时却又猛地回头:
这孩子的背影,自己怎么好像见过?
不及细思,便厉声道:
“站住!”
本已要离开客栈的少年等人倏地勒住马头,其中有性情暴躁些的,纷纷把手按在腰间,只要少年一声令下,怕是马上就会扑过来。
方宏却顾不得会惹恼了少年,兀自指着孩子厉声道:
“快,把那个小孩抓了来!那是我家逃奴,偷了重宝私逃,快捉住他,必要时,杀无赦!”
终于想通这孩子是哪个了!不正是青公子面前伺候的那个阿开吗?!这小子怎么跑出来了?
少年眉头一蹙:
逃奴?借口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令手下杀人,这人是什么来头,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25天高任鸟飞(八)
男孩也不说话,兀自向前奔跑,可毕竟人小力单,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久经杀阵的侍卫?
眼看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朝着男孩的后心就扎了过去。
那店家吓得一闭眼睛,好险没昏过去:
这小男孩性命休矣!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好歹劝的那两伙人没打起来,现在倒好,却摊上了人命大事!
少年旁边的侍卫望了一眼自家主子,却被眼色止住。少年透过斗笠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宝剑:
自己刚到这里,便遇到这么一出,莫不是有心人刻意安排?
看少年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方宏的嘴角露出一丝得色:给太子办事果然痛快,竟是无论做什么全都不必顾忌。
只是一念未必,一个白色的人影翩若惊鸿,忽然从天而降:
“敢伤我家小云,真是找死!”
却是一个锦袍少年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来人身法奇快,且姿势美妙,一把抱住男孩后身子一旋,手中宝剑宛若毒蛇瞬间刺入离得最近的侍卫的心脏,竟是一击毙命!得手之后马上暴退,身上竟然一滴血也未溅上!
男孩正是霁云,听到声音不由大惊,怔怔的抬头瞧着于生死一线间救了自己的阿呆,忽然伸手抱住阿呆的腰——
方才那一刻,霁云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若是连爹爹一面都未见就死在这里,霁云真是死不瞑目!还有困在那里的青公子……
没想到霁云反应如此大,阿呆明显有些受宠若惊,甚至玉面之上还有些微红晕,竟一手拖着长剑,一手垂在身后僵在了那里,半晌才抱住怀里小小的身躯。
第一次见到这种血淋淋的杀人场面,方宏一阵昏眩:本来以为只要斗笠少年不多管闲事,要抓住这小孩子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却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煮熟的鸭子竟然要从自己眼皮底下飞了,忙后退一步,指了两人道:
“这小奴才竟还有同党,快把他们一起抓起来,绝不许放他们跑了!”
那些侍卫也清醒过来,知道要放这两人走了,别说自己会有杀身之祸,便是家人怕是也难逃一死,当即脸色一变,从四面就围了上来,竟是牢牢的把两人围在了中间!
“小云,怎么数月不见,你闯祸的本事又厉害了?”看到黑压压围上来的人群,阿呆彻底呆了。
霁云也有些不好意思:“阿呆,对不起——”
难得霁云有这么乖的时候,阿呆心情顿时大好:“算了!好久没打过架了,对了,小云,你最喜欢什么形状的?”
“形状?”霁云愣了一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阿呆已经一扬手把霁云朝着斗笠少年就扔了过去:
“没事儿,我多摆几个形状,小云选最喜欢的就好!楚昭,我家小云就拜托你了!”
说着一脚踢在面前人的手腕上,手中宝剑往后一划,身后之人顿时被拦腰砍成两段。
飞出去的霁云身子却是一震:
楚昭?这世上自己知道的楚昭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四皇子!
难道竟是这斗笠少年?
未及细思,斗笠少年旁边的侍卫已经飞身而起,正好接住霁云的小小的身子。
“你们主子,是楚昭?当今皇子,楚昭?”霁云仍然不敢相信。
那侍卫脸上神色变幻,好像战场上有什么极吸引人的东西,竟是理都未理霁云。
霁云一咬牙,忽然一探手就揪住了少年头上的斗笠——
少年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霁云偷袭成功,一张剑眉星目的青涩容颜顿时出现在霁云面前,可不正是仍然年少的楚昭!
那侍卫没想到霁云竟然如此大胆,顿时惊怒非常,却听怀里的孩子冲着自己主子冷声道:
“楚昭,这些人全是帮太子押送金子的人,让你的人去帮阿呆,还有,今天这客栈里的人,一个也不许跑了!”
楚昭也正好回过头来,看清霁云的容颜心里顿时一惊:
苏仲霖言说送信给他的人是一个容貌和相父极为相似的六七岁男孩,难道就是眼前这孩子?
那侍卫没想到怀里这孩子如此大胆,竟敢用这种命令语气对主子说话,而且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够取信?刚想喝止,哪知楚昭闻言脸色突然大变,毫不迟疑的命令道:
“你们去,先控制住客栈各出口,不许放任何人进出!”
虽然这孩子所说,并不见得如何可信,可万一是真的……
那四五十人本就对方宏的自大张狂窝了一肚子气,听楚昭此言,立即扑了上去,竟是如狼似虎一般。
方宏再没想到,本是袖手旁观的斗笠少年一众人竟是突然冲了过来,顿时慌了手脚。边狼狈不堪的往后退边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嚎叫道:
“我手里有太子令牌,我们都是替太子办事的,你们快退后,不然,全按谋逆论处!”
楚昭闻声扬目远看,发现方宏手中果然是太子府的令牌:
“你们竟然真是太子府的人?!”
“是!”方宏松了一口气,最怕对方是什么贼寇,既然识得这令牌,那必然是身在官场,自己也就不必害怕了!想了想又道:
“这位公子,不知者不罪,若是你们能帮我们捉了这两个刁奴,鄙人回上京之后,必然在太子面前帮你们美言,则封妻荫子、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哈哈哈——”楚昭忽然仰天长笑,方宏被笑的一愣,心说这少年许是过于兴奋,当下也干巴巴的陪笑了几声。
霁云眼中却是冷意一闪: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这世上楚昭最恨的人便是太子和他身后的皇后。当初云贵妃可就是被这母子俩给断送的!
那边楚昭已经一扬马鞭指着方宏等人道:
“这些人均是朝廷重犯,现在还敢打着太子的招牌胡作非为,所有人听令,能活捉则活捉,不能活捉的就当场格杀!”
“啊?”听到楚昭的话,方宏好险没晕过去。
这少年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一般人不应该听到太子的人到了就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吗?怎么这人却是打了鸡血般冲了过来?!
本已可见多处伤口的阿呆也有些奇怪,楚昭那小子,自己知道,最是冷情的一个人,这世上除了他那位父皇和世家公子容文翰,怕是没什么是能打动他的,怎么会出手帮自己?
不过也好,有人帮忙自然更好,剑花一挽,又是一阵血雨纷飞。
正要询问霁云一些情况的楚昭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抽了抽嘴角,那已经清醒过来的店主则是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便是楚昭旁边的护卫也突然捂着嘴巴呕吐了起来!
霁云闻声望过去,顿时傻了眼: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神情都如此诡异了,阿呆刚刚一剑之下,那方才还完整的一个人顿时四分五裂,而且以头为圆心,断掉的四肢整齐的排列在周围。
阿呆也注意到霁云的眼神,兴奋地一扬宝剑道:
“小云,这朵花漂亮吗?你不喜欢的话,旁边还有——”
霁云的视线顺着阿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下方还有摆成花盆儿状的尸体,甚至还点缀了几片绿叶……
霁云再也忍不住,伏在马身上吐了起来。
阿呆挠了挠头,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
那些人看着阿呆的眼神儿如同瞧着什么可怖的事物。终于一个侍卫突然大叫一声,竟是丢下宝剑,掉头就跑。
自有楚昭的人上前补了一剑。
可不论是楚昭的人,还是方宏的人,竟是只要阿呆一靠近,就都慌忙往旁边避让,渐渐的,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阿呆拖着长剑在人群里走了好几个来回,别说人了,竟是一个蚂蚁也没划拉到。
阿呆又晃荡了两圈,看自己实在无事可做,只得倒拽着长剑朝霁云而来。
本是一直守候在旁边的两个侍卫看到楚昭到来,脸上神情瞬时戒惧无比,竟是一副看疯子的模样。
阿呆冲着楚昭一拱手:
“阿昭,谢了。”
楚昭微微一笑:
“阿逊言重了,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你。”
楚昭的话说的无情,阿呆却也不在意,径直往霁云身边而去,霁云瞧着越走越近的阿呆,脸色不自觉越来越苍白,便是身子也止不住有些抖。
阿呆站住脚,神情顿时变得阴郁,讽刺的瞧了一眼霁云:
“你怕我?还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很让人恶心?”
那一闪即逝的自厌令得霁云一滞:
阿呆方才的神情,和青公子,好像……
26天高任鸟飞(九)
看霁云久久不说话,阿呆手里的宝剑无力的掉落地面,整个人甚至显得神思恍惚:
“真可笑,我竟然以为——”
喃喃着转过身来,竟是拔足就要离开。
手却忽然被人握住:
“呆子,你要,去哪里?”
阿呆愣愣回头,却是霁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下马,正紧握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你,不怕我?”
却被霁云狠狠的拍了一下:
“又胡说。受了这么多伤,还敢胡说八道!还不快过来让我看看!”
除了上一世的爹爹,这还是第一个为了自己的安全而置生死与不顾的!容霁云前世糊涂,这一生却明白,人间最缺的就是真情!
阿呆怔怔的瞧着小大人般责备自己的霁云,眼里越来越亮:小云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呢!小云不怕自己,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个怪物!忽然蹲□,和霁云保持平视,神情热切的比划道:
“他们竟然想要杀你!以后,看谁敢!还有啊,小云,前几天,我见到有人,送花儿——”
这句话一说完,便是楚昭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这么多尸体摆成的花儿……
以后,在场所有人再看到各种花儿时,八成都会做噩梦吧?
哪知霁云却绷着脸道:“以后杀人便专心杀,不许胡思乱想。若不是你弄那些东西,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心里却是愈发激荡无比:阿呆的意思他明白。阿呆是想告诉自己,他之所以杀那些人,是因为那些人想杀她!而他之所以选择这么残忍地杀人方式,只是为了警示所有人,敢动容霁云的,绝对死无全尸。
至于送花什么的,就自动跳过吧……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对原先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小男孩儿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少年原先瞧着瞧着俊美若神,哪里想到实际上却是杀人狂魔。正常人本应避之犹恐不及,这小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胎,又到底修炼了多强大的心智啊,竟不但坦然接受,还和他讨论怎么杀人的问题……
惟有楚昭脸上掠过一丝欣赏之色: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可真正能毫无顾忌的怜我爱我惜我之人又有几个?若有人愿意为自己这般舍生忘死,即便他是千夫所指,自己也必当护他周全!
敢爱敢恨、敢作敢当,这才是男儿真本色!
没想到多年未见,当年横行上京人人喊打声名狼藉的谢弥逊竟长成了这般模样!
又沉思着打量霁云,也不知这小家伙是什么人,竟能收服谢弥逊这般惫赖人物,而且,她的容貌还和太傅如此相似……
正思索间,忽听一个发抖的声音道:
“公子饶命,方宏方才所讲全都是实,我等真是奉了太子的命令,有要事在身。”
却是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方宏也被人给推着跪倒在众人面前。
“那是自然。”霁云接口道,瞧着方宏的眼神儿讽刺无比,“你还是太子新娶的小妾方雅心的父亲,怎么会没有奉了太子的命令?怎么样,方宏,你这便宜老丈人当得可真是威风啊!”
方宏脸色顿时大变:
方宏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名人,即便女儿嫁了太子,可不过是个小妾罢了!也不可能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
这小童难道竟是自己熟悉之人?不然怎么会对自己的事情这般熟悉?
呆呆的瞧着霁云,一种古怪的熟悉感再次掠上心头:
明明没见过这小孩几次,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你,认得我?”方宏颤声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自然认得你。”容霁云慢慢道,加上这辈子,我们已经认识两世了!
“用力的想一下,兴许,你能想到我是谁!”
说完,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阿呆正好侧过头来,恰恰遮住了霁云的右半边脸颊。
方宏愣了一下,突然见鬼了般喃喃道:
“容霁云?难道,你是容霁云?!”
说道最后,已经完全是肯定的语气。若是把那右面半边脸颊给盖上……
去掉那块儿可怖的胎记,容霁云,可不就应该是这般样子?
可恨自己竟然被蒙蔽了这么久,当初还愚蠢的以为这丫头真的死了!只是,既然连那块儿胎记都是假的,岂不是说对方早有心欺瞒?怕是容家早知道了这容霁云的下落,并联手做了个套让自己钻!
只是方宏却是昏聩了,却不想若非自己有心害人,霁云怎会如此防备于他?以容家的地位,方家便是求人家对自己下手,怕容家都是不屑的!
看那斗笠少年的模样,他们必然是一伙的,而容霁云是容家的小姐,能让容家效忠,又不把太子放在眼里的——
恍惚间忽然忆起,方才那救了容霁云的恶魔把人抛出去时,可不是叫了一声楚昭!
方宏彻底瘫在了地上,眼前这少年,怕就是太子最嫉恨的,四皇子,楚昭吧?
“你是,楚昭?”
却被旁边的侍卫狠狠的摁倒:
“大胆!主子的名讳也是你这样的低贱之辈可以唤的!”
方宏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整个人如堕冰窟!忽然发疯般挣开旁边的侍卫,冲着旁边一个拴马的石墩儿就狠狠的撞了过去——
落在这些人的手里,自己一定会死的更惨,而且还会连累太子和家人!看在自己一片忠心的份上,太子好歹会帮自己照拂方家吧?
霁云回头,正瞧见方宏撞得头破血流的样子。站了片刻,默默转过身,搀了阿呆往房间而去。
楚昭也是一愣,没想到这方宏一介商人,竟是个悍不畏死的!
早有侍卫上前查看,试了试鼻息,竟是已然气息断绝。
“主子,他刚才好像提到方才那位小公子的名字。”一个侍卫上前小声禀道。
“说。”
“容霁云。”
楚昭霍然转过身来,长时间凝视着霁云背影消失的地方。
虽然已经完全信了方才霁云的话,可当楚昭在谢弥逊的带领下打开那间房门,把那些箱子一个个打开时,还是全都惊住了:
足足几十个箱子,竟然全都装满了黄金!
“谢兄,真是太谢谢了。”便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楚昭也有些失态,“对了,你和容,小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阿呆警惕的瞧了楚昭一眼,很是不满道:
“那是我的小云,你怎么也开口闭口小云的!”
“你——”楚昭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而且,自己方才听得不错的话,再加上那孩子的容貌,怕真是太傅寻找多年未果的那个容霁云——
楚昭在宫中也自有一大群兄弟姊妹,不过那群兄妹却是个个如狼似虎,兄妹之间整天除了无尽的陷害就是尔虞我诈的玩心眼儿,日销月融之下,哪还有半点儿兄妹情分?即便是对着自己那位父皇,和其他兄弟相比,父子间多了些许温情,可那人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君臣之礼更凌驾于父子亲情之上。说楚昭不爱父皇是假的,可那爱里更多的是敬和畏吧!
那种能单纯的引起楚昭孺慕之情的也就是自小悉心教导并处处维护的太傅容文翰罢了!甚至私心里,楚昭早把容文翰看成自己的父亲一般……
现在想到方才那小男孩可能是太傅的女儿,楚昭忽然就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温暖的感觉。
这小男孩若真是容霁云的话,自己从今之后,就多了个妹妹吧?好像,挺招人疼的呢!
又忽然皱了下眉,果真如此,就须得防备下那谢弥逊了!以谢弥逊的身份和名声,怕是太傅怎么也不会应允的吧?
便是自己,也有些不乐呢!
看楚昭神情变幻,谢弥逊更加警惕,忽然想到什么,补充道:
“你只管叫他阿开。”
“阿开?”楚昭有些糊涂。
“对呀,小云的名字。”阿呆诚恳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云开,这是小云的全名。最后,我们家阿开是男孩子,你可不许打他的主意!”
自己小时候可是经常和这小子在一起混,看他方才的样子,明显是对小云上了心的。
自己可得防着点儿!
云开?还是,男孩子?楚昭果然皱眉。难道是方才侍卫听错了?或者方宏说的容霁云另有其人?
可那男孩和义父如此相像又该如何解释?
罢了,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目前当务之急是问清楚金矿到底在哪里,找到自己那好大哥的罪证!
正要张口询问,谢弥逊已经把手里的一件物事递了过去:“这是金矿的地形图,小云的意思是你筹划一下,稍事休息后马上就赶过去。不然,迟则生变。”
心里却是有些气闷,也不知那青公子是何许人也,小云竟一直惦念着,说是让自己留下养伤,她和楚昭一块儿去金矿。
自己这次找到小云,就没打算再离开她,那个青公子,自己倒要见识,是什么样人!
小云的意思?楚昭有些深思的接过地图。不应该是谢弥逊的意见吗?难道两人之间起主导地位的其实是小云,而不是自己以为的谢弥逊?
“怎么样?”看楚昭回来,霁云忙站了起来。从昨晚到现在,虽不过短短一天一夜,霁云却觉得度日如年。
那王保等人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特别是见识了王保的手段,霁云真是担心,若自己回去的晚了,他会用什么手段——
“放心,”离开时青公子倒是一派风轻云淡,眉眼儿更是鲜活无比,“咱们俩这几日便常常呆在屋里不出去。若王保问起,我只告诉他你不过崴了脚,需要卧床休息;至不济,被他发现了,我的生死,可也由不得他做主,不过把我送回上京领罪罢了!你只管快去快回,勿要以我为念!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可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27天高任鸟飞(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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