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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掌上明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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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一转身,就要离开。
    胳膊却再一次被人抓住:
    “原来你叫做云开吗?可他们原先怎么都喊你霁云呢?”
    声音竟是格外的响亮。
    霁云吓了一跳,忙揪住少年的衣领,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磨着牙道:
    “给我闭嘴!”
    “奥。”少年乖乖的应了声。
    霁云刚松了一口气,手心处却蓦然被一个软软的热热的东西舔过,惊得忙往后一跳,一张小脸顿时羞得通红:
    “混蛋,你干什么?”
    “我饿——”少年又伸出灵巧的舌头在嘴唇外舔了一圈儿,好看的唇顿时显得更加红滟滟的,控诉的瞧着霁云,“阿呆两天没吃东西了——”
    说完,脚下一软,朝着霁云的身上就砸了过去。
    霁云一愣,忙要躲开,却哪里来得及?等回过神来,已经被阿呆牢牢的抱在怀里。
    “你跟着我做什么?”霁云又羞又恼的使劲推阿呆。
    少年刚出现时,霁云就马上认出了他。只是这少年既然时时在方府中出现,难保和方家人会有关系,虽不知道少年为何尽心尽力救治自己,而且即便医好了自己也不声张,霁云却也再不愿和他有丝毫关系。
    原想着没了那可怖胎记,一定没人会认出自己,没想到竟会被眼前人一眼看穿。
    哪知阿呆听了霁云的话瞬间委屈无比:“你不能扔下阿呆!主子说把我给你了,还说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阿呆这几天找不到你,饭都没吃——”
    “主子?”霁云疑惑的瞧着阿呆,良久冷笑一声,“你的主子是谁?还有,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就是个呆子!”
    阿呆却仿佛感受不到霁云的敌意,反而还一脸得意洋洋道:“我就知道小云最好了!我就说我不是呆子吗,所有人都不信!我家主子你也认得啊,就是那个——”
    停了停还是不情愿的道,“我听见主子说你抱了他一夜,他肯定是撒谎对不对?”
    自己方才不就抱了一下吗,就被狠狠的掐了一下,那个小屁孩,哪有自己长得好看,小云怎么可能抱他一夜?
    抱了一夜,主子?
    霁云忽然忆起那不告而别的漂亮孩子,难不成,阿呆,是他的人?
    正沉思间,一阵古怪而又尴尬的声音忽然在肚腹间响起。
    阿呆愣了一下,像发现新大陆般就要把头贴上霁云的肚子,嘴里还嘟囔着:
    “咦,什么声音?”
    霁云吓了一跳,忙把他的头推开,咬牙道:“阿呆,你再胡闹,便再不许跟着我!”
    阿呆傻了一下,忽然拍着着自己同样咕咕叫着的肚子道:
    “小云别气,不然,小云听我的好不好?它也在叫呢!”
    直到自己的脑袋果然被摁倒少年暖暖的肚子上时,霁云终于无比悲愤的意识到,这家伙,怕真是个痴的!
        
18天高任鸟飞(一)
    “娘,虽然女儿恨不得插翅飞到爹爹身边,可又怎么忍心……”
    再怎么样,孔玉茹都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啊!不癫狂的时候,娘也曾经温柔的对待自己,自己怎么忍心,让娘死后受那般苦楚?
    若说这之前,霁云对天上神佛只是礼敬,重活一世,这敬之外却又加上了惧。
    “可是,娘,女儿真的很想爹……”
    即便自己不能跑去上京又如何?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上辈子爹花了二十余年,还是找到了自己,更何况这一世自己也一心寻父呢!所以娘,女儿听您的话不去上京,可若是爹爹自己寻来,女儿便不算私自认父对不对?
    霁云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擦了一把泪,再站起身时,脸上的神色已变为刚毅:
    爹爹,上一世女儿有眼无珠,不但自己身败名裂惨死破庙,更累的您一世令名毁于一旦,身死之后还被人唾骂……
    葳蕤如大树般的百年世家容家也一朝之间灰飞烟灭!
    还记得那一日,容家被抄,府中男女老幼足有八百余人被一根绳子捆了,迤逦而出上京的队伍瞬时塞满了整个街道,哀哭之声响彻云霄。
    被人摁着伏在荡荡黄尘中的爹爹神情悲戚而绝望……
    直到今日,爹爹那直挺挺跪着的木然背影,在风中被吹散的凌乱白发,仿佛都还历历在目……
    爹,云儿知道,老天既让女儿重活一世,不止为了让女儿看清那人的禽兽心肠,更为了让女儿补偿当日的不孝!
    当日累及家族的,除了自己这个导火索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屠城之祸。
    那时爹爹,一定以为自己早已痴傻了吧?
    记得那时容家已然彻底败落,爹爹护着自己栖身破庙,长夜漫漫,爹爹为几个馒头一点儿嗖饭奔波一天后,却总喜欢在夜阑人静时,跑出去用荷叶取了净水来,小心的用手指帮自己梳发:
    “云儿可是爹的掌上明珠呢,爹帮云儿梳个漂亮的发髻好不好?瞧,我家云儿可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呢……”
    不管处境如何狼狈,爹从来没有责备过自己一言半语,反而对着自己絮絮不停,冀望唤回自己的神智。却不知,自己当时心智一片清明,只是内心里,却无论如何不愿接受那样一个悲惨的现实,龟缩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醒来。
    其实,爹当日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听到了心里。
    而现在,正是爹爹述说的他和镇远侯爷高岳北征祈梁的时间。
    据爹爹说,这片土地上大大小小共有几十个国家,大楚和西边的西岐,北边的祈梁是最大的三个国家。
    三国也曾发生过无数次的战争,在三十年前终于达成休战协议,更为了互相制约,互相送有质子到对方国家。大楚和西岐君王俱是子息众多,惟有祈梁,却统共两个皇子罢了。
    那皇子本在西岐为质,却在大楚昭元十五年的深秋时节在西岐质子馆驿中被杀,祈梁君王得悉此事后,震怒非常,接回皇子尸首后,却在一个月后对大楚悍然发兵,打出的旗号便是为他们王子报仇——
    后来才知道,虽然祈梁皇子死在西岐,可遗留下的所有证据却都指向了大楚!
    以致大楚质子四皇子楚晔被祈梁扣押,西岐八岁小质子穆羽则是连夜潜逃,三国间互送质子的约定也自此完全废除。
    祈梁人本就能征善战,此次更是来势汹汹,大楚朝内却是人心惶惶。
    最后是太子一力举荐了镇远侯爷高岳为主帅,才名远扬的吏部侍郎容文翰为总管,前往边关迎战。
    高岳和容文翰本就是至交好友,两人一武一文,配合默契,终在五年后击退祈梁,保了大楚平安。
    这本是大功一件,可惜战争的第二年冬,便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大事:
    屠城。
    却是第二年的冬天,本应在入冬之前送到的粮草,却不知为何突然延迟,紧接着天气突变,连日大雪后,粮道彻底断绝。几万军队一下陷入了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的绝境。
    两人紧急商议后,万般无奈之下决定冒险突袭祈梁边境最富庶的一座城池,冀望抢得对方的粮草后,能支撑一段儿时间。
    却不想,哪一仗会如此惨烈!
    六千人的军队,竟是几乎全军覆没!亏得后续援军赶到,才最终拿下了那座城池。可看到昨日还是自己袍泽,今日却已经身首异处,早就杀红了眼的一众援军瞬时就丧失了理智,愤怒痛恨之情也一下如燎原之火一般不可遏止……
    等爹爹和镇远侯赶到时,那座曾经富庶的城市已经成为一座死城!
    两人沉默多时,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却不防因容霁云通奸案,这件事却被有心人翻了出来,不过却是换了一个版本:
    镇远侯和容文翰见财起意,下令屠城!
    甚至在容家搜到的财物里,据说就有那场屠杀后侵占的大量金银财宝!
    而事实的真像却是,祈梁甫一发兵时,太子一党便认定此战必败,因此才一力举荐素来和小王子楚昭交好的容文翰和高岳带兵出战。本想着借此次战争一举拿下楚昭的左膀右臂,除去这两个眼中钉,却不料两人竟然率军和祈梁战了个旗鼓相当,甚至还稍占上风。
    太子大怒,和手下商议之后,决定在粮草上做文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两人得胜回朝!
    这才有了以后的断绝粮草,以及屠城之祸。
    爹爹每每忆及此事,都是辗转反侧痛苦难当,每每在噩梦中惊醒,甚至说自己合该遭此业报,受上天严惩,只不该祸及子孙,连累了最爱的女儿……
    现在,爹爹应该已然在前往两国边境的路上了吧?
    而后来,事情之所以发生转机,有关粮草的一干事宜得到妥善解决,听爹爹说,应该归功于一个人 ,那就是年方十六岁的小王子楚昭。
    爹爹说,楚昭在四面楚歌、百般艰难的境况下,终于拿住了太子的短处——
    私开金矿。
    大楚律例,私开金矿等同谋逆。
    当时皇后一派势力仍是如日中天,得悉此事后自是赶紧补救,最终虽是仍保住了太子的位置,却也不得不做出妥协,乖乖让出了筹措粮草的职责,甚至太子还被迫献出大部分金子用于采购粮草之用!
    只是可惜的是,还是晚了些,粮草送过去时,屠城惨剧已然发生。
    自己如今要做的,便是尽快把太子私采金矿的罪证握在手里,然后交到楚昭手中!
    而自己记得不错的话,爹爹提过那处金矿的名字,佢里。
    目前要做的最紧要的,便是在太子发难前找到他私开金矿的证据,绝不让屠城惨案再次发生,置容家于那样危险的境地,让爹爹终生负疚……
    “小云,饿——”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霁云回过神来,却是阿呆,正可怜巴巴捏着衣角瞧着自己。叹了口气,遂道:
    “走吧,我带你,吃东西。”
    “好啊,好啊。”阿呆顿时喜笑颜开,几乎要蹦起来,突然想到什么,拉了拉霁云的衣袖,“可是小云,我们吃什么啊?”
    是啊,这天寒地冻的,可是连个活物也没有!
    “我们吃鱼!”霁云深吸一口冷冽的气息,只觉从来没有的舒畅。
    对面的阿呆微微愣了一下,虽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却直觉,霁云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看霁云已经走远,阿呆忙踢踏踢踏的跟了上去,嘴里却还半信半疑的嘟哝着:
    “鱼怎么会和小云一般呆,这么冷的天儿在外面瞎跑,冻也冻死了!”
    声音里明显有控诉和小小的不满。
    霁云也不说话,只在前面大步急行——上辈子,天寒地冻的时候,爹爹讨不来馒头,就会用树枝绑个简易的雪橇,佝偻着腰拖了自己到冻河上,捡了转头砸开冰面,然后帮自己铺上厚厚的稻草,和自己一起垂钓,爹爹当时已然年老体衰,两只手更是哆嗦个不停,以致很少能钓到鱼,倒是自己,虽是呆呆傻傻,却每每能令鱼儿咬钩。
    也不知重活一世,是不是还有那般好运道?
    正胡思乱想间,手中忽然一沉,霁云轻抬手腕,一尾斤把重的鱼“啪”的一声就被扔到了冰面上。
    “鱼——”阿呆眼睛一下睁得溜圆,手脚并用的就把那鱼扑到身下,兴奋的攥着那鱼就对霁云嚷嚷道,“哇,小云,快来瞧,果然有和你一般的呆头鱼啊!”
    霁云听得一个踉跄,差点儿趴在冰面上,和自己一般的呆头鱼,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
    不过个把时辰,霁云就逮着了六七条鱼,其中最重的一条足有五六斤!
    把个阿呆激动的抓耳挠腮,高兴的什么似的。
    “对了,你身上有没有带火石什么的。”把鱼收拾好,霁云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阿呆。
    “有啊有啊。”阿呆忙拼命点头,手忙脚乱的翻出自己口袋,叮叮当当倒出了一大堆东西。
    “咦,那是什么?”霁云指了几个掉出来的纸包道。
    “我做的药啊。”阿呆不在意的道,又低着头忙忙的翻转出一个火石递过去,急火火的推着霁云道,“小云快烤鱼吧,我都快饿死了。”
        
19天高任鸟飞(二)
    一间有些破败的山神庙内,伴着浓浓的烤鱼香味儿,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睡得正香。
    半夜时分,蜷缩在墙角的小小身影微微动了下,片刻后,慢慢坐直身子。
    睡在外面的半大少年却仍是全无所觉。
    娇小身影慢慢爬起来,蹑手蹑脚的绕过少年,轻轻的放了个纸包在少年手边,依稀的清冷月光下,本就俊美的少年宛若玉雕而成。
    娇小影子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即摇摇头,快速起身,绕过破庙内其他几领臭乎乎的席子,快步往破庙外而去,只是却没有马上走,而是在破庙外面鼓捣了会儿,然后才起身离开,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屋内的少年翻了个身,咂巴了下嘴巴,又很快沉入梦乡……
    天光大亮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隐隐的,还有兴奋的扰攘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响,屋里沉睡的少年霍的睁开双眼,手正碰到旁边的小包,两条金黄色的烤鱼瞬时滚落在地。
    “竟然,没有全部拿走吗?”少年嘴里喃喃道。茫然呆坐半晌,又伸手慢慢捡起,吹去上面的浮尘,咬了一口,又“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明明昨晚如此鲜香可口,为何现在这样难以下咽?
    少年呆坐片刻,扬手就把两条鱼扔了出去,起身推开门,却被外面的场景惊住了:
    五六个流浪汉正兴奋的举着大棍敲打地上厚厚的冰层,而那冰层中,正冻着两三条金黄色的烤鱼……
    屋外的人正砸的兴起,忽听见身边“咚”的一声响,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却是两条同样的烤鱼从天而降,顿时喜出望外,刚要扑过去抢,面前却是突然人影一闪,别说那两条烤鱼,便是他们刚刚热火朝天的从冰下砸出的鱼儿也都一扫而空。
    “喂,哪个龟孙,敢抢我们的鱼——”一直撅着屁股砸冰冰的那个瘦子顿时勃然大怒,扭头对块头最大的那个道,“大哥,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话说完,却发现自己老大表情很是不对,竟是有些呆呆痴痴,傻了的模样,不由吓了一跳,小心翼翼推了老大一下:
    “大哥,怎么了?”
    大块头终于反应过来,忽然抬手朝着男子就是一巴掌:
    “混蛋,都是你坏了大爷的好事!”
    刚才那个美若天仙的人,可不就是从自己的窝里窜出来的!哎呀,真是亏死了,昨晚若不是听了瘦子的话躲在暗巷里等着瞧红梅院里的头牌姑娘,自己怎么会错过这个美人儿?
    说不定这会儿子,自己早就软玉温香在抱了!
    呸,什么头牌儿,和刚刚那美人儿相比,怕是连人家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啊!
    阿呆抱着那几条鱼,脚下却是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飞起来一般。
    终于明白昨晚小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小云说:“这样的美貌……”
    小云说这话时,小小的眉头肯定是皱着的吧?
    却竟然不是自己以为的嫌弃。
    冷冷的抬手拂过自己过于俊美的脸庞——
    自古世人都爱美厌丑,自己却惟愿生的平凡些!因为很多时候,美其实也是丑恶的源头!别说别人,便是自己,也对长成这个样子恶心无比。
    现在才明白,小云的语气里没有厌弃,倒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惜呢,不,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吧?
    不然,小云怎么会把所有的鱼都留给自己?还为了保护自己,在外面弄了那么厚的冰冰?
    定然是怕自己在无知无觉中被人轻薄了吧?
    阿呆嘴角忽然不自觉的咧开:真是想不通啊,明明那么小的年纪,却偏有着和年龄如此不相符的老成!
    前面山道上忽然出现一辆拉着车柴草的牛车,一个老汉牵着缰绳慢悠悠的走着,看到风一样掠过的阿呆,明显一愣。
    阿呆刚刚跑过去,又想到什么,忽的一转身就拐了回来,一把拽住缰绳对老人道:
    “这位老伯,可曾见到一个七岁的孩子,有些像大人的孩子,不,很可爱的孩子,对了,还漂亮——”
    阿呆有些语无伦次,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看老汉始终一脸迷怔的瞧着自己,终于苦恼的总结道:
    “反正是你若见了,肯定会忘不了的人。”
    老人愣怔了半晌,终于长出了口气很是怜悯的道:
    “孩子,你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这么好看的少年郎,难不成是个痴儿不成?
    阿呆气结,怎么这世上这么多呆子!跺了下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人却不懂这少年人气个什么,又傻站了半晌,才拾起缰绳,慢吞吞的继续向前走,浑然不知后面的柴草堆里,一颗小小的脑袋悄悄探了出来,瞄了一眼那绝尘而去的白色人影,又很快缩了回去。
    舞阳郡地处大楚西南,郡中少平原,多山,自古以来便算是偏远之地。也因此,每年都有一些惹了权贵厌烦的官员被遣到这里为官——
    若是能有法子重新得了权贵欢心,自是还有出头之日,不然,便在这蛮荒之地终老吧。
    郡中教谕苏仲霖便是众多不得志官员中的一个。
    苏仲霖之所以不得志,原因只有一个,作为小世家的苏家,是依附于上京容家存活的。
    容家近年来却因为种种原因卷入了朝中皇子之争,而且容家认可的皇子楚昭,虽然是皇上最爱的儿子,却也是皇后一派最痛恨的人,连带着也视容家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皇后一派的势力若想动百年世家容家自然不太现实,可若是打击那些依附于容家的小世家,杀鸡给猴看,却还是绰绰有余。
    也因此,苏仲霖虽是他那批举子中学问最好的,可也只能眼睁睁瞧着昔日同窗个个春风得意,他却被贬到这般不毛之地。五年来,舞阳郡官员不知换了凡几,苏仲霖却依然担任着郡中教谕一职。
    自然,也有些例外,比如当今郡守葛云龙,听说就是太子座前红人儿,却不知因何也来到了舞阳,而且在郡守位子上还一坐就是两年了……
    不过虽同是上京人,葛云龙却是看不上苏仲霖的,苏仲霖倒也乐得清静,从不去碍郡守大人的眼。
    不管前途如何,苏仲霖早就打定主意跟着容家一直走下去,这世上,可以容忍作奸犯科的坏人,却没人愿意接受背主的奴才。更何况,公子对自己恩重如山,自来便是自己最敬慕的人!公子的决断,自然不会错的。
    “老爷,”身后的家仆兴冲冲的赶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沓上好的湖州宣纸,“这是博雅斋主托小人转交的,说是还有上好的墨宝随后便到。”
    苏仲霖倒不怕处境困顿,却最爱这些风雅事物。所幸来舞阳五年,虽是其他方面无所得,却也很是交了些朋友,那博雅斋主便是其中之一。
    正好苏仲霖手中的宣纸用完了,听家仆如此说顿时很是开心,接了那纸细细摩挲,果然质地细腻,甚或还有着淡淡的香味儿。
    正想着明日少不得取些好茶叶送于那斋主,却不防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好巧不巧,正好撞上苏仲霖。苏仲霖手中的宣纸顿时若蝴蝶般漫天飞舞。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似是吓了一跳,赶紧弯下腰帮苏仲霖捡拾地上的宣纸,然后又一股脑塞回苏仲霖手里。
    “小心些,小心些,你这孩子,怎么——”看孩子用的力气大了些,一些纸张都被揉皱了,苏仲霖顿时很是心疼,只是话说了一半,却在看清孩子的模样时又顿住,心里也是暗喝一声彩:
    这孩子年龄虽小,却生的一副好相貌!竟是霁风朗月般的人物。
    只是,这样的一张脸,自己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男孩有些警惕的后退了一步,忽然转身,竟是掉头就跑。
    苏仲霖顿时哭笑不得:
    今天才知道,自己竟生的如此可怕,瞧把这娃娃给吓成什么样了。
    “咦?”旁边正手忙脚乱的把苏仲霖手中宣纸抚平的家仆忽然一愣,举了张折叠的纸到苏仲霖面前,很是奇怪道,“老爷,怎么这纸上有字?”
    “有字?”苏仲霖皱着眉头,定定的瞧着那孩子消失的方向,为什么自己总觉得见过这孩子呢?
    一边漫不经心的伸手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物事。下一刻,苏仲霖眼睛突然睁大,失声道:
    “怎么可能?”
    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张纸虽是最粗糙不过,甚至上面也只写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仲霖如晤:速派人交与昭王子。
    苏仲霖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分明是公子的亲笔!
    心里随之一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那孩子如此熟悉了,那张小脸竟和公子有七分相似!
    一直到跑过一个拐角口,进了另一条小街,霁云才站住脚,长长舒了口气——
    爹曾经说过,苏仲霖是苏家庶子,得爹爹帮助良多,自己也知道人心叵测,这么大的事,自己是不敢把父亲安危全交予这苏仲霖手中,不过自己写的这封信,苏仲霖应该会派人给楚昭送去吧?
        
20天高任鸟飞(三)
    两个月后,佢里。
    佢里是紧靠鲁山的一个偏远小镇,隶属舞阳郡,本来就并不如何繁华,再加上近两年来,镇上一些上山打猎的猎户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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