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宠倾天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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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闻言，娇躯一颤，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可抬头时，眼里都是浓浓的悲伤，眼角还挂着两滴我见犹怜的泪珠。

“娘娘。。。。。。”

“你不是要向本宫表明心迹么？”杨曦秀眉轻挑，美丽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怎么还不磕头？你的诚意在哪里？本宫真没看到。”

莲儿咬了咬唇，面有难色。

要她表明心迹可以，可这头若是真的磕得重了，额角必定会有所损伤，说不定还会留有疤痕。她一张俏脸美若天仙，若是落下几道丑陋的痕迹，那就是得了太子妃的谅解，将来也得不到太子的怜爱。

这太子妃，心恁地恶毒！

“既然要装，怎么就不装个彻底？”一旁的端木蓉也帮腔着。她虽怨恨杨曦独得太子的宠爱，却也不喜欢眼下这个动不动装可怜故作姿势的女人。

莲儿死死咬住下唇，这次，磕也不是，不磕也不能！

“好了，以后有话直说，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没多少善心，也不在意别说如何骂我残忍。把你这副模样收起来，是人是鬼我还不至于分不清。”杨曦淡淡瞟了她一眼，举步就要离开。

不过就是想在世人面前宣誓她对太子的忠心，顺便让世人知道她这个太子妃有多凶残毒辣，只是可惜，她根本不在意这些，也从未想过将来要做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些虚假的仁义道德，于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娘娘！”莲儿还想说什么，可对上她那双冷清的眼眸时，所有的话语在瞬间不自觉地咽回肚子里。

这个女人与别的女子不一样，她虽不恶毒，却也没有多余泛滥的同情心。要对付这样的女子，她一时之间还想不出能凑效的法子。

“我不会离开太子殿的。”身后，端木蓉一身傲然，声音坚决。

“栩不会接受除我以外的任何女子。”杨曦回眸看她，没有炫耀和得意的神色，她只是在阐述事实。

“即便是如此，我也不会离开。”她有眼，很多事情能看得清，可这不代表她会轻易放弃，再者，她已是一个被赐了婚的女子，此时离开太子殿，天下再也不会有人能相信她的清白。如此，离开与留下有何区别？留在太子殿，至少还能偶尔看到他完美的身影。

“你和她不一样，我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杨曦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也不在乎是否会伤到仍跪在地上的女人。“你清高孤傲，虽然脾性不算太好，但至少行事光明，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这样的女子，将来一定会有个真正疼你怜你的男人出现，你若是执迷不悟，只会误了自己。”

女人的青春太有限，一旦过了适婚的年龄，终然再美再动人也很难再遇上一个真正怜惜自己的人。这是在古代，古代的女子根本没有自由婚恋的机会。

她的话一句一字落入端木蓉的耳中，心中的坚定也在慢慢地被瓦解着。她其实没有自以为的坚定，对太子也没有自认为的执着，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甩出局，还未开始赌便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他当真。。。。。。不会给我一丁点机会么？”这样的话明知不该问对方，她甚至是自己的敌人，可不知为何，若是杨曦说的话，她信！

杨曦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声叹息。“从前。。。。。。从前有个完美得不可挑剔的女子，她深爱着太子，她的爱比起你要深沉真挚得多，毫无保留地付出，甚至连自己的清白名声都完全不在意！她。。。。。。比你美，真的很美。可太子从来没有为她动过情，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她，因为太子已经有了我，这一生，他不可能再爱上任何别的女人。”

不是她不好，不是歌诗轩不好，而只是她们的来得太晚。若赫连栩不是痴迷执着如斯，如今在他身边的人必定不会是自己。

情是世间最神奇最难以解释的事情，一旦它存在了，你根本不可能解释出它存在的原因，只能去接受它存在的事实。

有些话该点到即止，说得多了，便是作戏。

杨曦收回目光，转身举步离开。

直到那个身影飘然迈入城楼下等候多时的马车，随着一马一车渐渐消失在大街深处，莲儿才缓缓站起，揉了揉微微发痛的膝盖，一双美目盯着马车里去的方向，有一时半刻的失神。

难得端木蓉没有像从前那样对她热潮冷风，她只是想着杨曦那些话，一颗心被失落和孤独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离开，一生再无缘，留下，徒增他的厌倦。她该如何是好？

“太子妃实在太过分了。”莲儿走到她身边，怨恨道：“她自己独占太子，盛宠不绝，为什么就不愿意分一定点恩泽给我们？我们要的并不多。。。。。。”

“当真不多吗？”端木蓉侧头看了她一眼，不是讥讽更甚讥讽：“若不多，为什么心计厉害如此？”

借世人之力逼杨曦就范，只可惜，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对手，潇洒淡若，无惧无畏。心若不在红尘，哪惧俗世喧嚣困扰？

再不愿多看这副作戏的嘴脸一眼，端木蓉一步一个脚印，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步下城楼。

该何去何从，她仍给不了自己一个答案，别人的事，还有什么心思去参与？

身后，脸儿一双怨毒的眼眸紧紧锁住那抹华丽的身影。今日的端木蓉比起过往竟多了一份淡雅和祥宁，难道，她也要站在杨曦那一头，决心与自己对抗么？

她不许，绝不允许！

☆、第281章　太子殿血案

太子出征已有数日，一连数日，杨曦无所事事，无聊的时候便去御龙殿与叶清、赫连娜娜磕磕瓜子天南地北儿女情长几番，要么就是偷偷到赫连烨在宫外的纱厂染布坊之类的地方溜达溜达，日子很清闲，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只是，不知道还要熬多久。

莲儿与端木蓉坚决不愿意离开太子殿，这事她也不纠缠，等她们想明白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该如何走下一步，她不过是个无关系要的外人，为此不该再多说什么。

反正太子不在，她们就是想留住他的心也是无从下手。

栩。。。。。。唉，好想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大军是不是已经到了后秦？是不是已经迎上后秦或西秦的兵力？

跋如今在做什么？龙城的新军编制得如何？面对大燕和北魏的联手进攻，他有没有十足的把握？

云应该还在皇城，却不知他想要做什么。谁都知道慕容熙有一个死士队，里面那些人受到慕容熙蛊毒的控制，都是不要命的疯子，一旦被他们缠上，不知云能否安然抽身？

素弗应该已经向西域女皇借到兵力赶往龙城，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借兵，女皇需要他用什么偿还，或许是一生效劳，或许是。。。。。。继承皇位。。。。。。唉，好纠结。

月薄星疏，杨曦在床上滚了大半个时辰仍是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揉了揉沉痛的额角，一骨碌爬了起来。

正想下床找点什么事消遣消遣，却见双儿慌慌张张的闯入，一见到她，眼泪便扑簌簌地滚下：“娘娘您快走，他们。。。。。。他们要抓您。。。。。。。”

“说的什么胡话？”杨曦揉了揉眉心，“双儿你在做什么？你哭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他们要来抓您，双儿刚刚听到的，您快走吧！”双儿拉着她的手，急巴巴地道：“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本宫为什么要走？”这双儿是不是睡糊涂了？大半夜的要她走去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倒是好好说说！”

“太子殿。。。。。。太子殿发生命案了！他们。。。。。。”

“什么命案？谁死了？”闻言，杨曦总算意识清晰过来。

“是蓉侧妃。”虽然太子有言要让端木蓉和莲儿离开，但，她们一天未走，仍是顶着太子侧妃的头衔。

“你说什么？”杨曦一惊，勾起一旁的衣裳迅速套上，边套边往外间赶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蓉侧妃真的死了吗？在哪里被害的？双儿，你快跟上！”

眼见双儿仍怔愣在一旁，她急道：“你倒是快说说，蓉侧妃如今在哪？”

“她。。。。。。她的尸体在后院的井里被捞了上来。。。。。。”见她要赶去后院，双儿吓了一跳，慌忙从身后紧紧拉住她，“娘娘，您不能去，您去了是自投罗网！”

“为什么？”不好的预感丝丝冒上，她狐疑道：“他们以为人是本宫杀的？证据呢？”

“双儿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又哭了起来，“但是他们说人是您杀的，侍卫很快就会来抓您，娘娘，您快走吧，去三皇子那里，他可以保护您！”

太子临行前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去找三皇子，她身为宫娥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能被太子看重的三皇子一定可以保护杨曦。

“娘娘，您快去！”

杨曦想了想，也觉得得要先通知赫连烨。若今夜里端木蓉果真被人害死而尸体上有不利于她的证据，那，这精心布局的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双儿，这时候本宫不能离开，否则就会落个畏罪潜逃的罪名，你赶紧去皇子殿找三皇子，让他速来营救。”见她还是愣愣的，杨曦一咬唇，沉声喝道：“快去！”

“是，是。。。。。。双儿这就去！”双儿回过神，一惊一乍地飞奔了出去。

果然双儿说的没错，她还没离开一会，两名凶神恶煞的侍卫便闯入太子殿寝房，说奉了皇上的口谕要带她去龙吟殿受审。

这一切果然是精心布置的局，端木蓉的尸体被人从井里捞出来，经过仵作验尸，证实了她的死因源自于后颈死穴的那一枚银针。作案的人手法娴熟，一针没顶而致命，用针的功力不容小觑。谁都知道杨曦是西域古尊的高徒，素手飞针雨，华佗再世魂，施针用针的功力在胡夏无人能及。

尤其，端木蓉死后手中还紧紧抓着一个针包，这针包杨曦向来带在身上，形影不离！

更有，所有人都知道数日前太子妃与两名侧妃在城楼上发生过争执，太子妃还恶毒地要两位侧妃离开太子殿，远离她的男人。这事被不少人亲眼目睹亲耳听闻，由此种种，说人不是杨曦所杀的也没人会相信！

面对这一切，杨曦百口莫辩。看着大殿上端木蓉冷冰冰的尸体，她的心也微微揪了起来。这个年方十七如花似玉的姑娘，数日前还和自己说过话，那一颦一笑清丽绝容还历历在目，却不想这一刻已经成了一具不会动不会笑的尸体。下手的人，真的好狠的心！

思及此，眼角不禁微微潮润了起来。

“把蓉儿的性命还给我！”端木清河一见她，不由分说一阵凌厉的掌风便向她劈了过去。

证据确凿，根本无需多说，蓉儿就是她杀的！这个妒妇，独占了太子还不满足，还要害死他的女儿！她的心为何这么狠？为何？

端木清河痛失爱女，已经到了发狂的边缘，他这一掌虽然也在众人意料之内，却不想他出手如此快，根本不容对方多说一句。这一掌下去，坐在高位的赫连勃勃就算身形再快也来不及去阻止，而闻讯而来的寥寥数人也没一个敢为杨曦挡去这一掌。

这是他们的镇国大将军，不是一般侍卫小臣惹得起的，尤其太子妃身上有着命案，更是证据确凿，谁也不愿为了一个或许很快就会锒铛入狱的人去碰端木清河这枚铁钉子。

如此，端木清河一掌劈下，在场的人竟无一个能把他拦下。

杨曦只觉得一股凌厉浑厚的掌风瞬间压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沉重的气压便已铺天盖地地袭来，完全不给她喘息和逃脱的机会。

她的身子晃了晃，几乎不支倒地。

☆、第282章　七日为期

端木清河铁掌转眼已到。

杨曦深吸了一口气，沉身落下，奋力向一旁闪躲。

端木清河未料到她会武功，手下略有迟疑，就这么一瞬间的迟疑，赫连勃勃高大的身形已经挡在他面前，化去了他掌中剩余的内力。

杨曦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堪堪躲过那致命的一击，若不是赫连勃勃出手阻拦，自己如今只怕已命丧端木清河之手。她虽跟随夜澈习武数月，也随冯素弗习练过一些防身之术，但这些在端木清河这种高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股晕眩感袭来，她眼前黑了黑，凝神半刻才勉强抑制住从胃里翻涌而上的恶心之感。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便急急退了两步，与端木清河拉开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这才敢出言道：“你为何伤我？”

“你害死我蓉儿，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她不问犹自可，这一问便又勾起端木清河满腔的怨恨，他再度扬起手，想给她补上一掌。

“端木，你越来越放肆了！”赫连勃勃沉声喝道。

这一喝，数名侍卫立即涌上，把端木清河架到一边。这一次他是惹到了皇上，他们禁锢他也合情合理。

“皇上，她害死了我的蓉儿，这笔账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您是要逼老臣么？”端木清河怒瞪了赫连勃勃一眼，这一次，就算是天皇老子他也不会再给面子！

他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今，竟看着她被残忍害死，教他如何放得开这股仇恨？

他的蓉儿虽然脾性不算好，可她一生善良，从未做过大奸大恶之事，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要杀死她？为什么这么残忍！

“你们谁看到我动手？是谁亲眼看着我杀害蓉侧妃？”杨曦迎上他愤怒悲痛的目光，一脸坦荡。“我与蓉侧妃无冤无仇，太子也已经禀告过皇上不会纳她二人为侧妃，既是如此，我何必多此一举杀害她？”

“可她颈上让她致命的银针只有你才有，她手里拿着的针包也是你的，这一点你如何说！”

“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落在她手上，但我确实没有做过！”她也知道口说无凭，可一时之间也拿不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不管怎样，在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取我性命，若是我命丧你掌下，有一天真相被查出来与我无关，你又该当如何？”

“若是如此，老夫自会一死以谢罪！”

“你白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自己的命都没了，他向谁谢的罪？

“妖女，你无须多言，老夫今天就杀了你为我蓉儿报仇！”端木清河一声大喝，奋力震开禁锢自己的侍卫，一掌便又向杨曦拍了过去。

杨曦只觉得胸口沉闷，似乎随时都会吐血而亡。这个老东西怎么跟他说不清楚？一言不合又要动手杀人，简直是蛮不讲理！

心思动着，脚下的动作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她轻点双足，迅速往后又退了几步。

本已快步回龙椅的赫连勃勃见状，正要折回出手阻拦，却见刚刚赶到的赫连烨一掌挥出，以掌对掌化去端木清河的内劲，颀长的身影稳稳落在杨曦面前，把端木清河和杨曦隔断在两边。赫连勃勃这才放心步回龙椅坐下，高高在上俯视殿下这一方。

有赫连烨在这里，至少省去了他与端木清河对峙的尴尬。杨曦是栩儿的心头肉，自己儿子对她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要是在自己手里出了个什么事，自己以后真不知要怎么面对他。

端木蓉的死虽然杨曦有最大的嫌疑，但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根本没有要杀她的理由。杨曦的为人性情他虽了解得不算深，却也知道她不是那种愚蠢的人，更何况她的心肠并不坏。

端木清河此时只是悲伤过度，等他清醒后，必定也会想明白这一点。

“事已至此，端木，你。。。。。。你先让蓉儿入土为安吧。”仵作已经把尸体彻底验了一遍，该收集的证据也都收集好了，端木蓉毕竟是个黄花闺女，如此暴尸在人前，终究不是好事。

“可怜我的蓉儿！”端木清河跪在地上，抱着女儿的尸体，几乎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无能！赫连烨与赫连勃勃都在，根本不会给他报仇雪恨的机会！蓉儿，是爹害了你，让你孤零零一个人待在那个冰冷凶险的地方，可是蓉儿，爹一定不会让你惨死！一定！

他抬首看着赫连勃勃，痛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然她是太子最心爱的女人，皇上也不能姑息养奸！如今证据确凿，皇上要如何惩治这个妖女？”

赫连勃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杨曦，面有难色。

杨曦见此，便抢先道：“皇上，臣妾自知无罪，但也难逃这确确证据，所以臣妾恳求皇上可以给臣妾七日时间把真相查出来，若是臣妾不能在七天之内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案，臣妾自当心甘情愿受罚。”

“不行！”还未等赫连勃勃做决定，端木清河便一步抢先道：“你以戴罪之身，如何能担此重任？更何况此事，你的嫌疑最大，要查也轮不到你去查！”

杨曦无言以对。在这事上，自己确实理亏，谁会相信一个重大嫌疑犯的说辞？此案若是由她去查，就算真相被查出来，她也没有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某些时候，真相或许并不仅仅只有一个。

赫连烨此时开口道：“若是端木将军信得过本皇子，本皇子必定会在七日之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端木清河看着他，沉默。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他如今对皇家有再多的不满和怀疑，身为朝臣，又岂能直接朝皇家发难？他可以对杨曦出手，却不能阻拦由皇家人来调查这一切。

就算由别人来查，这天下仍是他们的天下，谁也不能越权执法。

“好，老臣便再等七日！老臣只盼三皇子可以公正处决，切莫徇私！”他说完，抱着端木蓉的尸体含恨离去。那孤单萧索的身影揪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此生唯有这一位亲人，如今却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情此痛，有谁不心怜？

☆、第283章　身陷牢狱

七日为期。

无论信与不信，服与不服，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赫连烨的“公正”裁决上。心还在这个国土，身便不由得自己，他是一朝重臣，如今却是手再无半点兵权，只余下一个开国功臣的名讳而已。

还在朝堂内的各人看着他萧索的背影，不免一阵唏嘘。

归还兵权只是因为信任朝廷，信任这个掌朝的人，如今成这样，不免令人感概万分。

赫连勃勃也是于心不忍，沉吟了半刻，他突然朗声道：“此事虽然仍未查清，但杨曦嫌疑最大，朕不能因为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便对你网开一面。”

顿了顿，他沉声道：“来人，把杨曦禁入大牢，事情未查清之前，谁也不许带她离开！”

“是。”两名侍卫领命，把杨曦带了下去。

赫连烨本还想说什么，但，想到她在太子殿也不一定比在大牢安全，便只得住了嘴，向赫连勃勃行礼退下。赫连勃勃只说不许人带走杨曦，并未说不许人探视，因而，赫连烨退下后第一件事便是到地牢去看杨曦。

杨曦被安置在一个独立的房间里，说这里是牢房未免说得太沉重了些，床席被褥一应俱全，环境虽说一般，但至少不会呆不下去。对于一个待罪的嫌疑犯来说，这里简直可说的上是天堂。

“你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吩咐狱卒，我已经打点过一切，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人敢为难你。”赫连烨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温言道：“你别怕，我一定会查出真凶，还你一个清白。”

杨曦点了点头，小口喝着茶，不说话。

会身陷牢狱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过待在大牢还能舒适如斯。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不由得一阵唏嘘。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赫连烨毕竟不是太子殿的人，对他们殿里的人脉关系并不熟悉。

“我本来想着会不会是莲儿，毕竟，一旦我和端木蓉都出了事，她便是最大的受益人，可是，她确实不会武功。”若她有武功，那日选太子妃的宴会也不至于看着她和另外两个美人与太子在树梢上玩追逐游戏而干瞪眼。

“有没有可能是一直在隐藏自己？”一个人要是想装得完全不懂武功也不是不可能。

“应该不会。”当时太子侧妃是赫连栩亲自挑的，虽然也只是随意挑出两个，但以赫连栩的行事方式，当时会挑上莲儿和端木蓉必定是因为看得出她们不懂武，不会对他的女人构成威胁。

以栩的内功修为，莲儿若是装的，他不可能看不出。

“这点我会去调差，还有其他可疑的人吗？”

杨曦认真想了想，摇头。“我对这里的一切也是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只是为了除去我还是背后有着足以牵连整个朝纲的阴谋，不过，他们不在端木将军还手握兵权的时候动手，却是挑现在这么一个时机，于整个朝纲的局势影响根本不大。”

端木清河的兵权已落入赫连栩的手中，并且大部分兵力已经被他带走，此时再来调拨端木清河与皇家的关系略嫌太晚了些。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对付她？

想要除掉她大可直接动手，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她虽然懂得一些防身之术，比起端木蓉要难对付一些，但，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她也只有被宰的份，直接把人杀了扔进井里不是更简单方便？就如同对待端木蓉一样。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要陷害她，究竟为了什么？有何目的？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闷声道。

“不管怎样，你小心照顾好自己。”太子殿必定有内奸，这时候她是肯定不能回去的，皇上把她打入大牢，至少还能保她一时不出什么意外。

“我会。”想了想，她又道：“三弟，能不能给我带点城西的酥油饼？突然很想吃。”

赫连烨怔了怔，脱口而出：“这会儿你还有心情吃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