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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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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寒水河上的对决
下了一夜的大雨,总算是小了许多,凌茗瑾看着山洞里一洼一洼的水坑与已经熄灭了的火堆,走出了山洞去找了几枚果子,然后才牵着马离开了山洞。

追风口,顾名思义,这里的风,就如是在竞相追逐一般,这里是一线天,两处悬崖峭壁紧密的贴合着,抬头只能看到头顶的一线光明。

牵着马,凌茗瑾一路啃着那几枚涩口的果子,缓缓在一线天里走着,还未走出追风口,她就看到了前头那处波光粼粼的寒水河。

河上很是繁荣,来往的船家很多,这让凌茗瑾一直揪着的心放松了一些。这是青州通往安州必经之处,许多船家都是靠着载客谋生,以青州的繁华,这处寒水湖上来往的船只少少也有五十多只。

凌茗瑾吃了最后一个果子,掏出了一块黑色丝帕蒙住了脸,昂首挺胸的牵着马走出了追风口,向着寒水湖走去。

追风口的几十米外,便是一条宽阔的官道,经过一夜的雨水洗刷,这条官道四周全是黄沙泥土,道路上也出现了许多水洼。

“这位姑娘,可是要过河?”

因为时辰还早,现在过河的人并不多,凌茗瑾一出现,便引来了一些闲着的船家,热情的揽客。

“大哥,过河坐船是怎么个坐法啊?”凌茗瑾见过河的人不是很多,遍寻人群也未看到北落潜之的影子,倒是在寒水河畔的关卡旁,看到了十多名官兵。

“一个人五两银子,一匹马六两银子。”一名船家很是热情的介绍着。

“这么贵?”凌茗瑾皱眉,没想到匹马过河也要收钱。

船家笑嘻嘻的解释道:“您看看,一匹马要占多少位置,六两银子,算是便宜的了。”

“能不能便宜一些,一人一马,八两银子如何?”凌茗瑾经过粗略的盘算,开出了一个她认为自己可以接受船家也可接受的价钱。

“八两?我说姑娘,这么砍价可不行,这样您看,您一个姑娘家的出门在外也不方便,我就收你九两银子,你看怎样?”船家常年在寒水河上跑着,砍价之事对他而言早是寻常,早上生意不多,能多赚些也是好的。

“九两?不行不行,八两五钱,这是我的最高价了。”

凌茗瑾连连摆手摇头,一口咬定了自己的价钱,不打算在多理论。

“八两五钱,也行,不过你得等等,我还要拉一个人过河,不然这肯定是亏本了。”船家似是吃了很大亏的苦笑着。

凌茗瑾点头答应,船家欢笑将她引入了自己的船只,还周到的替凌茗瑾将马匹也牵了上去。

“船家,我看你这斗笠不出,卖我一个吧。”顶着丝丝细雨,凌茗瑾在船篷里看到一定悬挂在船篷上的斗笠,打算买下来挡风避雨。

“一两银子,您若是要的话,算你八钱银子。”船家笑着将斗笠摘了下来递给了凌茗瑾。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个斗笠最终以五钱银子被凌茗瑾买了下来。船家无奈的在凌茗瑾手上接过五钱碎银子,与凌茗瑾交代了几句不要去船边就出了船篷,去拉下一个船客。

在这一个世界,凌茗瑾还是第一次坐船。经过一夜大雨倾盆,寒水河里的河水汹涌了许多,浊黄的河水奔腾而下,在前头五十里外的东西分流,然后一部分想着山川而去,一部分注入了二十三弦河。

很久船家都未回来,凌茗瑾有些急了,若是在这里碰到了北落潜之,定然又是一番生死搏斗了,想了想,她带起了斗笠走下了船,拉回了还在等船客的船家。

“今日个生意真是难做,姑娘,我就先载你过去吧。”船家无奈的摊手,解开了缠在码头上的绳子,打算撑船过河。

看着船慢慢离开了码头,凌茗瑾松了口气,坐回了船篷中。

“船家,等等,我要过河。”

一声高呼,凌茗瑾迅速的抬起了头。

码头之上,一名白衣男子牵着一匹黑马傲然而立,面向着这边,凌茗瑾看了下没有船只的四周,慌忙走到了船家身旁说道:“船家,莫要回头,我给你双倍的银子。”

船家愕然,不知这位抠门的船客为何突然就变得大方了起来,载了十多年船客的他极擅察言观色,他仰头打量了一番码头上的白衣男子,笑了。

“姑娘,三十两银子,若是行的话,我这就开船,若是不行,我现在就回去载上那名公子。”

凌茗瑾眉头一皱心中绞痛,差点就没被这句话气得吐血。

“三十两就三十两,你速度快些。”凌茗瑾咬牙,在钱袋子里掏出了两锭沉甸甸的银锭子,不忍的递给了船家,然后弯腰进了船篷。

船家收了银子,果然没再磨叽,拿起了竹竿就撑了起来,寒水河今日的水流湍急,船只前进的迅速很慢,凌茗瑾坐着船篷里看着码头上那抹慢慢缩小的白色身影,摸着已经空瘪的钱袋子满是心痛。

码头之上,北落潜之牵着一匹黑马,他很奇怪,为何那只船只有一个船客却没回岸载上自己,让他更觉得不喜的,是那只船只方向传来的阵阵杀意。

朝着越来越远的船只看了一眼,北落潜之对着一旁的船家招了招手,付了双倍的银子上了船。

又是一次的擦肩而过,凌茗瑾很庆幸,北落潜之很不幸。

凌茗瑾看着十米之外那只紧跟着的船只,看着那个顶着细雨始终站在船头的男子,不悦的挪了挪身子,贴着坐到了船篷侧。

江南的丝丝细雨,格外的让人心旷神怡,一袭白衫,负手而立,早已习惯坐船的北落潜之丝毫不惧船只的晃动与船只破开的湍急河水。他的目光,没有留恋寒水两岸的秀色风光,没有留恋与感慨寒水的湍急,他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了前头那只有些破旧的船只,穿透了船头撑着竹竿撑船的船家,直接而灼热的落在了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身上。

方才那道杀气浓烈的目光,他直接就是来自这只船,船家需要注意河水,无暇与自己做这些,而船只里那个始终带着斗笠蒙着黑色面纱贴着船篷一侧而坐的女子,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她。

就是这种直觉让他花了双倍的银子坐上了这只船,什么都没说就让船家紧紧跟着前头那只船只,他不知凌茗瑾的真名,只知道她是叫凌茗,知道她是女子之身,知道她曾是大皇子的死士,知道她是内库纵火失窃的真凶。

十米的距离,若是在地面上,足以改变许多,但在水面上,十米的距离,谁都不敢就这么脚踩湍急的河水抹掉这十米的距离。北落潜之不急不躁,始终保持着都察院院长与二皇子的风范,但藏在船篷里的凌茗瑾,却不得不急了。

催了两次,船家只说是河水太急不能再快了,凌茗瑾无奈,只得继续忍受着那道目光的直视,继续焦躁不安的坐着。

还有十米,就可靠岸,凌茗瑾在听懂啊船家的提示后,立刻牵出了船篷里的马匹站到了船头,只等着船只一靠岸便骑马离开。

“姑娘小心,前面有漩涡,切莫站在船头,速回船篷里去。”

船家一声疾呼,惊得凌茗瑾小脸惨白,可她刚刚一迈步,就感受到了船身一阵剧烈的晃动,身旁的黑马一个不稳,险些栽倒了河中。而凌茗瑾在一个趔趄之后,稳稳的抓住了船篷的边沿,心有余悸的看着前头的那个漩涡。

船家不敢大意,降慢了撑船的速度。每到大雨涨水的时节,这一片就会出现漩涡,他们常在这条水路上走着倒也是习惯了,但那些第一次过寒水的船客,却总是被这些漩涡折腾得很惨。

速度一慢下来,身后紧追的那只船只就越来越接近了,站在船头的北落潜之紧紧盯着在前头那只船上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的凌茗瑾,冷冷的与另一头的船家说道:“再快些。”

再快些,便能接近那条船了。

但北落潜之的话,船家没有听,他一边降慢了船只的速度一边道:“前头有漩涡,快不得。”

北落潜之听了这句话,眼看着距离又要被拉开,双目冷冽的他盯着越发湍急的河水。

船家看着船头将襟摆塞在腰带正欲用轻功跃上前头船只的北落潜之,惊呼道:〃哎哎哎,公子公子使不得。〃
他的话北落潜之同样没有听,只见他一个跃步,人身已经飞出了船只三米开外,然后他双臂一振右脚轻点湍急浊黄的河水,借力再次向前一跃,跃出了两米的距离。

如此蜻蜓点水般的跳跃了两次,北落潜之离前头的船只,只剩了一米的距离,每次脚踩一次水面,他能借的力就越少,这一米的距离对他现在来说,已经是一个挑战了。

凌茗瑾所乘的船只正在从旁绕过漩涡,北落潜之那一瞬间的脚踩之处,已经处在了漩涡的外围,在这样的环境影响下,他能借到的力更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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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细雨蓑衣

北落潜之最擅长的,就是超越巅峰解开难题。

他既然敢跃出这一步,便做好了心里准备算计好了距离。

这一米对他而言,只要全力调动身体里的内力驶出飞鹤展翅一招奋力一冲,便可登上船尾。

但有一个变数。

凌茗瑾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北落潜之登上船尾。在北落潜之跃出那一步的时候,还对湍急的漩涡心有余悸的她,动了。

迅速的穿过船篷抵达了船家撑船的船尾,凌茗瑾目光如梭,心中快速的计算出了北落潜之下一步的动作。

在北落潜之双臂一振双袖生风的时候,她抢过了船家手中撑船的竹竿用力一扯,硬是将足有五米长的竹竿从湍急的河水中?出,然后随着力向前一扫,向着那只展翅欲飞的飞鹤打去。

急速扫来的竹竿带起了一股疾风,北落潜之双眉一拧,空中一个翻身,展开的双臂一把抓住了急速扫来的竹竿,然后双臂再次一抖,用尽了全身力气脸颊通红的他再次使出了吃奶的劲借着竹竿的这一股力翻身一扭,欲要将竹竿那头的人扭到在船尾然后借机登上船尾。

凌茗瑾岂能让他如愿,在北落潜之翻身一扭的时候,她右脚一蹬船尾木板,借力冲上空中两米之高,然后翻身化解了北落潜之翻身扭动竹竿的这股逆力掰着竹竿欲要将竹竿以力化力的插入河水之中。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船快要被卷入漩涡里了,你们别打了,快把竹竿给了我吧。”船尾早就缩在了船篷里的船家带着哭腔无奈又恐慌的正在厮杀的两人,扶着摇晃不定的船身大喊着。

船身,已然被卷入了漩涡中,而船家却又没有撑船的工具,若是两人再不停下来,性命堪忧,船家岂会不急。

可已经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岂会听船家之言,一只竹竿在两人手中,早已经是各自的武器,岂会还给船家之理。

船家气得哇哇直叫,狠狠跺了几脚船身后,飞快的走到了船头纵身一跃,选择了弃船。

就在船家跳河之后,这只破旧的船只终于是卷入了漩涡中,随着漩涡一同转动了起来。

船家弃船,凌茗瑾与北落潜之两人还在打,但显然两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都有了抽身离去的打算。

关键的关键,是谁都不想让谁安然抽身离去,谁也无法在一片湍急的河水上安然离去。

两人几乎是同时,落入了浊黄的河水之中。

站在船只上,还无法感觉到漩涡的恐怖,一落入水中,凌茗瑾心中顿时苦了起来。漩涡那股巨大的力,让她根本就无法游泳离开,更别说要与北落潜之打斗。

那根被两人紧紧握着的竹竿,成了两人唯一的稻草。

而不顾一切也要把凌茗在自己眼前抹去的北落潜之,也在落水之时尝到了苦头,虽然他不惧水,但面对着漩涡,他不得不举手投诚。

漩涡很大,船只在里面随着转动了几圈,便沉入了河中不见踪迹,双手紧紧抓着竹竿又被漩涡的力带得无法控制身形的两人,也随着漩涡卷动了几圈后,潜入了水下。

在呼吸不到空气的水里,一个人的能力与顽强总是有限,凌茗瑾与北落潜之都是学武之人,肺容量比常人大些,憋气也能憋得久一些,但这种久,也敌不过漩涡。

………………………………

青州,经过一夜的大雨倾盆,这座落在在青山绿水间的城池更加的美丽了,美丽虽然美丽,但二十三弦河的画舫今日却少了许多,要面对浊黄的河水,总是有些扫兴,所以今日长安忆,真的是爆满了。

许多客人进了长安忆不到片刻,便摇头晃脑满是遗憾的走了出来,只得邀了三两好友去了别处。楼外细雨行人稀少,楼内人声鼎沸乐声扬扬。

长安忆,是永不打烊关门的烟花之所。

今日,长安忆的老板白公子,并没有出现在长安忆里主持大局,而是去了青州城南的一个清静的茶楼,要了一间雅阁,要了一盏碧螺春,未叫乐师歌姬,坐着窗下慢慢的品着。

窗外细雨绵绵,这样的惆怅的天气总会让人联想到一些惆怅的过往,白公子呆呆的在窗前坐了许久,一直到雅阁的门被人叩响。

来的人,是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

“小白。”男子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寻常而又让人望而生畏的脸。

不是他长得如何凶神恶煞,让人望而生畏的,不过是他的身份。他叫萧明轩,不在朝堂,不在三军,却依旧让人生畏。

云翎山庄,同样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所在,它不是官家的机构,也不是军部所设的支部,更不是那个达官贵人的高级住宅,它是一个以武学闻名遐迩的地方,是个世代习武出了许多名将的地方,可以说,这个地方,是武学世家。

但由于萧家的一些规矩,每代家主都不是在萧家的军中名将,也不是萧家的朝中大臣,而是那些不入俗世深谙世事的人。所以云翎山庄,一直都没有成为哪方势力的依仗,一直都只是名人辈出的武学世家,但这等在朝堂三军武林民间都有着极高地位的所在,这么一块肥肉,总是有些人想要与之结交。

而现在出现在白公子身前萧明轩,就是萧家家主早已选定的下一代家主。也就是说,萧明轩,不是名将,不是大臣,只是萧家一男丁,世间一公子。

白公子与萧明轩的相识不是偶然,两人的结识,可说是带着几分命中注定,因为一些往事,白公子与云翎山庄算是有旧,白公子的那位红姨娘曾救过萧明轩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云翎山庄的庄主夫人一命,然后两人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见面相识了,因为白公子只是商贾,云翎山庄的庄主并没有反对两人的结交。

“小明。”萧明轩的身份,放在哪里都是香饽饽,但在一向不吃亏而去喜欢叫人小红小斌的白公子面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明。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公子就不顾红姨娘的责言坚持要叫着这个名字,萧明轩虽然对这个普通而又俗气的称呼很是不满,但碍于这个男子的坚持不懈,也只得接受。

“小白的日子,果然是好不逍遥,哎,哪像我天天被爹爹关在山庄里,什么也做不得。”萧明轩解下斗笠蓑衣放在一旁故作无奈的长吁短叹着,白公子笑了笑没有接话,叫人再奉上了一盏茶。

热茶奉上,小二关上了房门。

白公子看着瘫在在椅子上全无形象的萧明轩,嗤笑道:“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的好命呢,休要在我面前装着可怜,说,今日怎的有空,来青州找我了。”

“我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你,你反倒不领情,要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请我喝茶都喝不到呢,你这小子到多不情愿似的。”萧明轩端着茶盏向着茶面吹了一口气,吹散了热气之后大喝了一口。

“云翎山庄的少庄主来看我,我怎会不领情,你要是早些来,我定会安排我长安忆最好的姑娘招待你的。”白公子轻笑,苍白的脸被茶水的热气一冲,更显苍白。

“好好好,说不过你,又被你知道了,我这次是逃出来的,你可别到处去说,不然我可就惨了。”看白公子挑眉面色暧昧的看着一旁椅子上的蓑衣斗笠,萧明轩心虚的道。

“青州不过是下了些细雨,看你这一身的行头,啧啧啧,想不猜到都难啊,再说你在青州的名气哪有我大,你把我约在这里见面,不是更招眼。”白公子跃身坐上窗台,一脚夹在窗台之上,一脚垂着晃悠着,很是轻松。

他与别人的相交也许带着几分心机刻意,但与萧明轩,却是真正的兄弟之情,虽说只是小时候一同住在一起玩耍过半个月,虽说这些年见面见面不是很多,但这份纯洁的兄弟之情,却没有因时间与距离而淡却,反而愈发浓烈。

“哎,我是被我爹逼得没了法子了,再在山庄里呆着,恐怕他就会强行给我灌迷药让我娶亲了,我也觉得我还是少年英气逼人之际,也不知他急些什么,娶了亲,他更有理由让我早些接管山庄的事情了,这不是找你避难来了吗。”

萧明轩看了两眼确实在这样的天气很招眼的蓑衣斗笠,心虚的转移了话题。

“找我避难,我可不想被你爹再骂一顿,你速速离开青州,别说见过我,省得到时你爹差人来问,我招架不住。”

“我自是知道的,来青州不过是特地来看看你,我带来些薛大师的药,清风玉露丸,对你的病有好处的,我可是听了那个老头子说了一天经才要来的,你可得全吃了。”说道薛大师,萧明轩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小脸抽搐了一下,显然是联想到了一些极其恐怖的事情。

接过拳头大的玉瓶,白公子看都未看一眼便收入了怀中,他知道萧明轩最是怕他爹的鞭子与薛大师念经,能为了自己做这些,说明他对自己这个兄弟,也是极为看重,兄弟之间是不用言谢的,这些,白公子选择都藏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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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大山深处有人家
“想来薛大师也是被你烦得没了法子,才会拿出这样的宝贝。”

清风玉露丸,是千金难买的治伤疗毒之药,萧明轩能随随便便的那处这么一大瓶,更是加大了白公子对云岭山庄财大气粗的印象。

“趁着我爹还没发现,我得快些离开,为了不让你难做,我就不给你写信了,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一定要当在大千世界万花丛中戏耍一回,被逮了回去娶了亲,我就再也享受不到这等游戏人间的乐趣了,小白啊,这点我真是羡慕你。”说完,萧明轩猛喝了一口茶水,起身拿起了蓑衣穿上,拿着斗笠与白公子笑了笑,然后打开了雅阁的门,走了出去。

“若是让你知道我的仇,你也就羡慕不起来了。”白公子低声呢喃,一口饮尽了茶盏中的茶,跃身下了窗台,走出了雅阁。

走在大街上,白公子看着两旁被雨水淋得已经贴在了屋檐下的红花球与红布条,看着依旧盯着雨在窗户上别红花的百姓与四处奔走查看街头巷尾是否还有乞丐的官兵,不觉想到了天阑,不觉想到了那个手握天下权的男子。

青州知州为了欢迎皇上前来青州避暑与向皇上展示自己在位期间青州的繁荣与安稳,已经下了命令,要把青州所有的乞丐都关入大牢,等到皇上走后再放出。

而青州的各大商贾与名人大户为了在皇上进城时可以成为知州向皇上引见的青州杰出人物代表,都赚足了劲的咬牙拿出了家中最珍贵的时候先后来到了知州府,白公子身为青州最大青楼的老板,此刻本该也该出现在知州府中或者该出现在前往知州府的路中,谁也没想到,他来了这个清静的茶楼,会见了一个大人物。

南山下,五皇子坐在一处凉亭内,因着雨前龙井,看着南山风光,很是惬意。

一名身穿普通青衫手戴翡翠戒指的男子的出现,扰乱了这一刻难得的平静。

平南王回了长安?五皇子挑眉,挥手让男子退下,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但目光,却无法再镇定的看秀丽的南山风光。

平南王,谁都会小看,但身在军中的他不会,他很清楚这个放逐到了大漠的男子在军中的影响力,更清楚他那个让三军都服气的军神的称号是多么的难得。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回了长安,就算有着五年前的那道圣旨,他依旧还是难以安心。

平南王回长安,到底为的是什么?听方才他培养的暗侍卫禀告,平南王回京住的是松鹤客栈,然后一早去了皇宫见了皇上,再去了长公主府见了长公主,之后…………一个时辰后,他回了松鹤客栈,然后离开了长安,这一个时辰,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五皇子双眉紧锁,甚至忘了举起的茶杯已经到了嘴边。他挑选的暗侍卫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但对平南王而言,要逃过他们的监视不过是小菜一碟,这半个时辰,他到底去了哪里?
紧皱的眉头如南山一般耸着,突然,五皇子想到了一个人。

“啪”一声瓷器打碎的清脆响声,惊飞了一只一直立在凉亭下躲雨的麻雀。

五皇子双眉,皱得越发的紧了,他浑然不觉手中茶盏的掉落与破碎,浑然不觉耳边那只麻雀的叽叽喳喳之声已经消失,浑然不觉自己这一身名贵的苏州绸缎已经被茶水打湿。

真的是他?想平南王是何等重情重义的男子,在他门下学习那么多年,怎会回了长安不去看他呢……想到着,五皇子眉心不觉隐隐作痛了起来。

若真是他,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至于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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