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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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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儿媳妇簇拥着老太太，佟府花团锦簇，富贵非常。云薇脸颊微红，在亲人面前，不似刚才那么镇静，羞涩的红晕偷偷的爬上脸颊，微微垂头一副待嫁女儿的模样乖巧的坐在老太太身边，若是没有儿媳妇们在，老太太一定把云薇抱在怀里疼着，孙女这副娇羞的小模样，让老太太疼进心坎里。
陪坐在旁的大太太觉罗氏轻言调笑了云薇两句，云薇小脸涨得更红，眸子蕴着薄薄一层水雾，娇娇的唤道：“大伯母。”
“好了，好了，可不许再笑我们云薇。”老太太还是忍不住搂住云薇，抱一次少一次，以后她就是皇子的嫡福晋了，老太太见了都得行礼的，八阿哥分管正蓝旗，佟家世代都是正蓝旗，云薇是他们的主子。
“谁敢取笑八福晋？我们敬着巴结还来不及呢。”
景怡站在荣娴旁边，是忍了又忍，看着被众人簇拥的云薇，想到云薇嫁给八阿哥，景怡心就如同刀割一样，凭什么她可以？自己就不行就因为自己不是佟荣轩的女儿？
云岚想要开口解围，云薇淡淡的笑笑，将炕桌上的茶盏递给老太太，“玛姆，用茶。”
云薇轻扫了景怡一眼，“现在我是佟佳云薇，尚不是八福晋，诸位长辈爱护疼惜云薇铭记在心，将来大婚，我成了八福晋，同样还是佟家的出嫁女，骨肉亲情至亲之间，又何谈恭敬尊卑？即便在外人面前本分规矩，尚无外人在场，亲人间又怎么会有巴结一说？况且玛姆教诲，佟府因军功立足，我再尊贵，伯母三婶也不会巴结权贵，景怡姐姐，你需慎言。”
“景怡，不许胡说。”
荣娴率先反应过来，云薇轻飘飘几句话，既显示了身份，全了骨肉至亲情意，有情有义，不会因嫁给皇子而轻狂看不起旁人，最重要的是示好了老太太，长房三房，让云薇这么一说，他们都是刚正不阿，不会趋炎附势的人，反倒是景怡，用巴结奉承之言，伤了老太太的面子，荣娴似不认识一般的看着剥干果的云薇，她一向是不爱出风头，恬静安宁，何时？何时变的如此的言语犀利？
不只荣娴吃惊，郭络罗氏同样惊讶，只有大太太觉罗氏明白一点，笑道：“六丫头，真真是会说话，让我不知道怎么疼你好了。”
云薇将松子仁放在干净的手帕上，推到老太太身边；“玛姆，请用。”随即向大太太甜笑：“大伯母过奖了呢，您一直是疼惜云薇的呀。”
老太太捻起一颗白白的松子，放在口中，暗叹以后再想用云薇亲自剥的松子是不行了，云薇似有所感，将软软的小手探过炕桌搭在老太太的手上，抚摸两下似在安慰一般，压低声音：“丫丫即便是八福晋，也是您的孙女，您可不许不疼我。”
云岚若有所思，她全心都放在了怎么抓住胤禛身上，错过了许多东西。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云薇见老太太觉罗氏偶尔露出疲态，便主动告辞，老太太舍不得云薇，随着她指婚出嫁，一切都不同了，却知道富察氏又许多话要同云薇说，况且她上了年岁，这一日又惊又喜的，着实折腾得很了，神情倦怠本想早歇着，见三个儿媳妇都在场，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的说道：“早先我就同你们说过，每个孙女出嫁我都会出一份银子，云薇指婚八阿哥对佟府而言是天大的喜事，是皇恩浩荡，但嫁给皇子贝勒，云薇的嫁妆不能轻了，让旁人小看佟府，咱们同样是世代簪缨，家学渊源，我这半截身子已经入了黄土，留着古董字画丝绸摆设有什么用？还不如给了云薇，显得佟府有脸面，让薇丫头在皇子福晋中间站稳脚跟，咱们满洲人家嫁女儿，从头上到脚下，都是不得少的，大婚时又开箱耀妆，我不能让薇丫头没脸。”
大太太原没指望着老太太的私房银子，对珠宝玉石不甚在意，大房的姑娘都已经出嫁，云薇高嫁皇子是整个佟府的荣耀，在这上头大太太觉罗氏想得很清楚，况且她深知老太太即便最疼云薇，也不会偏心太过，会给长房嫡孙留下不少的好东西，二房荣轩不仅仅官职爵位最高，圣宠也浓厚，将来大老爷荣达还得靠荣轩帮衬，大太太早有决断给云薇一份厚实的填妆礼，老太太此举正合她意，笑道：“额娘说得是，三房嫡出的姑娘就属云薇嫁得最好，额娘偏疼一些，也是应该的，这攸关到整个佟府，我们都是疼爱云薇的，怎会在意您将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云薇？三弟妹，您也是这般想的吧。”
郭络罗氏脸色一僵，她对老太太的东西是晓得一二的，当年从龙入关的国公府富得流油，老太太是国公府最的宠爱的格格，当年老太太出嫁时，可是十里红妆，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不晓得有多少？单看老太太在云欣等人出嫁时随手就甩出的庄子来看，老太太的私房到现在也挺厚实的，老太太不喜欢打扮，可佩带的首饰钗环哪一样是凡品？
即便郭络罗氏再不甘心，此时只能笑着应道：“大嫂子说得是，云薇云岚都是高嫁皇子的，是整个特佟府的荣耀，亏待不得。”
老太太心若明镜，扫了一眼郭络罗氏，刚想说话，云岚拉住郭络罗氏主动说道：“玛姆，还是给六妹妹多一些吧，她是八阿哥嫡福晋，需要脸面，皇子大婚都是有定格的，少了怕是不好看，也显不出您疼爱六妹妹，至于我···”
云岚首次眼里毫不掩饰的露出苦笑，低低的说道：“只是侧福晋罢了。”
云薇动动嘴唇无不知道怎么安慰云岚，富察氏眯眼一笑，恭敬道：“额娘疼爱云薇，儿媳是晓得的，云薇高嫁是佟家的孙女，理应一般无二，况且额娘，从这丫头生下那一刻起，儿媳就给她准备着呢，咱们八旗贵女最是尊贵，嫁妆都是一点一滴的收集齐的，儿媳就云薇这么一个女儿，不会亏待她的。”
“你当然不会亏待薇丫头，我同样不会亏待孙女，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我那些东西还能带进棺材里不成？”老太太少有的坚决，目光扫过三个儿媳妇，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道：“三儿媳妇不必怪我偏心，就向岚丫头说的，她是侧福晋，一举一动皆有定数，总不好越过四阿哥的嫡妻四福晋去，多给了不是疼云岚，反倒是害了她，现在云岚最需要的不是嫁妆，而是规矩，荣智媳妇，你同宫里的宜妃娘娘有亲戚，不妨去向宫里求个教养嬷嬷，充作云岚的陪房，到时指点一二，凭着岚丫头的聪慧，总不会被嫡福晋压得太狠，四福晋是有名的贤惠慈善人儿，云岚恭敬一点，反而更好，等到指婚的风波过去，四阿哥总是对岚丫头有情的。”
老太太说得句句在理，云岚记在心中，到今日才云岚才发觉，古代的女人一点都不简单，也许在浪漫上，在了解胤禛上差了一点，可是多年积累下的战斗经验，远不是她能比的，云岚屈膝道：“多谢玛姆教诲。”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感叹道：“岚丫头懂事了，经一事长一智，我没有什么能教你的，将来在四阿哥府上，还是要看你，云岚呀，我再多说一句，四阿哥你要把握好了，宫里长大的皇子，会宠着你疼着你，但在老祖宗立下的规矩面前，皇子们轻易不会越举。”
云岚若有所得的点头，老太太又吩咐了郭络罗氏几句，让她千万别为了给云岚长脸，用不合时宜的嫁妆，那是害了云岚，并且嘱咐药材什么都要弄齐全，云岚的陪嫁也要知根知底，不能选个三心二意没有眼色的等等事情，老太太凡是能想到的都交代了，老太太对富察氏相对来说比较放心，况且云薇是嫡福晋，怎么也不会受气，富察氏给云薇的安排只会比她想得更仔细，那可是疼云薇到骨子里的富察氏。
老太太交代完，缓了口气，让人开库房将珠宝摆设给云薇送去，同样不曾亏待云岚，总会有一些给云岚的，最后老太太思量半晌，才对云薇说道：“让杨嬷嬷跟在你身边嫁去八阿哥府上，她在你身边提点着，我放心，那位也放心。”
云薇一晃神，便明白过来，甜甜笑道：“玛姆舍得？”
“不舍得有什么法子，偏就疼你这个鬼丫头。”老太太戳了一下云薇的额头，似有似无的说道：“不用刻意避讳着，杨嬷嬷知道该做什么，真诚一点反而更好，况且你又没什么可隐瞒的，大大方方用就是了。”
“嗯，云薇记得。”
老太太轻捏了云薇脸颊，肤若凝脂：“薇丫头，我等着看你漂漂亮亮的大婚，玛姆能给你的都给了你，记得同八阿哥好好过日子，向你额娘学学，日子是过出来的，可不是想出来的。”
云薇乖巧的点头，扶着富察氏回伯爵府，众人这才散去，云岚因老太太的话反思，郭络罗氏看着抬出去的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羡慕的搅动着帕子，直到今日她才懂得老太太有多疼云薇，宝贝私藏大大方方当着他们的面就给了，让他们挑不出一丝的错，只能感叹老太太棋高一筹。
“你怎么就不能是嫡福晋呢？”郭络罗氏不甘心的嘟囔一句，她不是小气，可是看着那些宝贝着实眼热，云岚同样露出一抹欣羡，扶着郭络罗氏笑道：“钱财身外之物，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你现在不懂，将来你就会明白了，我的选择并没有错。”
老太太屋子里寂静下来，低叹道：“希望她真能想明白了才好。”
“额娘，景怡呢，您不能这般偏心。”荣娴委屈的低泣：“到现在景怡的婚事还没定下，我···我···景怡该怎么办？”
老太太怒道：“你现在才着急，我早就说劝你让景怡想方设法体面的落选，到时找个好人家，可你们不听呀，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云薇云岚被指婚皇子，你放心景怡剩不下，许是会如了你们母女的愿呢。”
“额娘，景怡也会指婚皇子？会不会是等云薇出嫁去···去八阿哥···”
老太太一下子坐起身子，狠狠的啐了一口：“我以为你够糊涂了，现在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荣娴，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糊涂的女儿？景怡的身份也能当侧福晋？她是马佳景怡，即便养在佟府，是外姓人，你认为八阿哥有了云薇还能去想景怡？新婚燕尔不说，就说八阿哥是荣轩救的，在三年之内，云薇就得是独宠，皇家是天下的表率，知恩图报八阿哥的名声才会更好，你懂了吗？”
“我是为景怡着急，才会胡说的，额娘，女儿知错。”
“知错，知错，你从来就是口中知道却不曾反思。”老太太很失望，闭上了眼睛，说道“你出去。”
“额娘，您帮帮女儿吧，去宫里求求让景怡撩了牌子，女儿听您的话给她找个好人家。”荣娴看准了二房嫡子成武，老太太苦笑连连，这个女儿太天真了，就是景怡被撩牌子，富察氏也不会让成武娶景怡，富察氏最先做的就是去富察府为成武定亲，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富察氏同富察府经常往来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难免会看出点门道，秀女在婚前就有了安排，八阿哥会怎么想？以富察氏的聪明当然不会让女儿难做，况且以伯爵府嫡子成武般配富察府的姑娘，即便富察府上老太太，太太们一点毛病都跳不出来，随着荣轩官爵显赫，成武又出息，可是得了不少宗室女的青睐，富察府只会感激的将女儿嫁过来，哪会敢言云薇的事情？
老太太暗自感叹，富察氏才应该是她的女儿，被荣娴哭闹着心烦，哼道：“你当皇宫那么好进的？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荣娴我提醒你一句景怡在宫里得了某位娘娘的眼，总会有个好的前程，你安心等着去。”
“是谁？额娘是谁？”荣娴擦干眼泪，老太太挥手道：“去问景怡去，荣妃娘娘是姓马佳的，同早逝的姑爷沾点亲戚。”
“是三阿哥？他的嫡福晋是一等公彭春的女儿，景怡···哪有分量呀。”
老太太一巴掌将桌上的杯盏扫落，低吼道：“皇子阿哥你当时你能挑选的？云岚聪明在关键的时候去见四阿哥，才成就好事，可还是牵连了云薇，你是不是想让景怡牵连整个佟府？”
老太太手指着荣娴道：“景辉也长大袭爵了，你们不能总住在佟府，我在城北有座宅子，给了你，明天，不，等八阿哥来府里过小定，你们就给我搬出去。”
“额娘。”
“出去。”
荣娴被婆子硬架出去，老太太这才耳根子清净，不出老太太所料，两天后宫里来了位宦官说了荣妃娘娘的口谕，马佳景怡薇为格格抬去三阿哥府上，景怡擅长诗词歌赋，同喜好书籍的三阿哥很般配。
又过了两日，为黄道吉日，八阿哥胤禩在十余位礼部官员的陪同下，在护军营兵士的保护下，带着皇室聘礼，到伯爵府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八阿哥亲自来拜望岳父岳母，是极为严肃庄重的，一大早伯爵府就收拾的极为干净利索，小厮婢女全都换上崭新的衣衫，大开府门等着八阿哥到访。荣轩站在府门口，荣达和荣智站立在他身后，这不单单是二房的喜事，是整个佟府的喜事荣耀，荣智露出难掩的失望，如果不是云岚固执任性，这份荣耀就是他的，当皇子的岳父是很体面的事儿。
等到胤禩在礼部官员的簇拥陪伴下登门，荣轩先是撩衣襟打千道：“奴才拜见八阿哥。”
胤禩翻身下马，几步来到荣轩面前，亲自搀扶起他，温润的笑容挂在脸上，亲近又散发着皇子的威严，语调平缓：“佟大人免礼。”
“谢八阿哥。”荣轩退后一步，谨守为臣的本分，礼部的官员上前拱手道：“恭喜佟大人。”
“同喜，皇恩浩荡，请。”荣轩一抬手，他不愿耽搁将八阿哥迎向正堂，有些事情心意到了就好，荣轩不太看重这些形式上的事情。胤禩对此不觉意外，荣轩忠诚老实，就凭他这分性情康熙再宠他都不会失了分寸，胤禩对此同样很满意，有个聪明本分的妻族，比有个鲁莽骄纵的妻族要好很多。
越过影壁墙，胤禩缓步走到正堂，沿途所见尽收眼底，伯爵府不甚奢华，每一处布置独具匠心，躬身行礼的小厮仆从都很有礼貌，既没有显得倨傲有无过分的谦卑，从仆从就能看出主人的涵养。胤禩在康熙皇帝指婚指婚之后，便让人悄悄打听伯爵府的事情，对于府里的当家太太富察氏，胤禩侧面了解了一番，对于一直隐藏在云岚身后的云薇，胤禩不相信富察氏教养出来的女儿会平凡无知，况且康熙为了向众人表示他一直想将云薇指婚给胤禩，正经的费了不少的功夫，云薇为荣轩制作的水壶等表示孝心的物品，都被康熙提起，尤其是难得的梅花纂体，更是让云薇的名声响亮了许多，康熙这是在为云薇造势，皇家媳妇只会选择最好的。
正堂的摆设大方得体，一水的紫檀木漆木家具，雪白的墙壁挂着一幅劲歌铁马的古画，足以显示这是武将世家。礼部官员见到胤禩打量四周的目光，笑道：“贝勒爷，您还不晓得，佟大人能在荒地上投资，现在温泉庄子可是千金难求。”
“过奖了，过奖了。”荣轩憨厚的一笑：“是侄女的建议。”荣轩不想让胤禩将女儿看轻了，接着说道：“内宅的事情都是夫人和小女安排的，我一向很少操心这些事情。”
“佟大人的女儿孝顺，同僚们都是很清楚的，如不是佟大人女儿出色，皇上也不会兴将她指婚八阿哥，天作之合。”
胤禩淡淡的笑笑，目光落在旁边的紫檀木绣花屏风，胤禩微微凝眉，是双面绣？这倒是不常见，荣轩清楚富察氏的安排，这座屏风可是昨天才摆出上来的，就是为了让胤禩看见，低笑道：“是她摆弄的，她最是擅长针织女红。”
胤禩目光更显得慎重，娇生惯养的少女能有如此女红让他刮目相看，毕竟双面绣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更让胤禩动心的是···是绣出来的图样，劲歌铁马战意十足，那位手持仗尺长矛的将军简单勾勒就显得气势十足，忠肝义胆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胤禩似回到了西北战场，耳边传来阵阵的喊杀声，荣轩护住他的情形，胤禩一直记得很清楚，如果光是这样的一座屏风，就显得杀气腾腾，并不符合正堂的摆设，云薇很好的处理了这种不协调，一抹旭日晨曦使得图样多了几分的柔和希望。
“她很好。”胤禩含笑点头，“佟大人尽可放心，我胤禩会带她很好。”
“多谢八阿哥。”荣轩眼里露出点点感动，胤禩了然笑道：“佟大人请上座。”
荣轩站在上手处，胤禩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撩上绣四爪团龙的皇子礼服，跪在荣轩面前，胤禩今日是一袭皇子朝服，往日的儒雅少了一分，多了些许的尊贵，向荣轩一拜一扣，是皇子叩谢对其嫡福晋的养育之恩。荣轩搀扶起胤禩，随后同样跪在胤禩面前，三叩首以全君臣之道。
“去请夫人来。”荣轩对着小厮吩咐，不大一会功夫富察氏扶着齐嬷嬷的手来到正堂，富察氏打扮得很是端庄，按伯爵夫人品级大妆，精妙细化的眉眼足以看出富察氏年轻时是为美人，随着岁月的沉淀，富察氏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女人的魅力了，胤禩发觉富察氏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中年妇人，但气质怡人，落落大方，胤禩对未来的妻子更多了几分的期待。
“胤禩拜见岳母。”
胤禩同样一拜一扣，富察氏心中难免得意，是八阿哥皇子贝勒，她的女婿是皇子，柔声道：“请起，八阿哥，云薇就交给您了。”
富察氏再向胤禩三跪三叩，胤禩虚浮一把，随后礼部官员上前道：“佟大人，佟夫人，皇上有旨意三日后过正是下聘，八阿哥的大婚放在开府之后。”
“遵旨。”
胤禩耳朵微动，听见一旁有细微的响声，记起往日听说过的皇子拜谢岳父岳母的事情，多有姑娘会隐在一旁，少女怀春也是难免的，胤禩不觉莞尔，向发出动静的地方望去，门缝里隐隐露出一双水盈盈的双眸，清澈明亮，若清泉一般想要掬在手中，富察氏命人将托盘递上，胤禩看着上面的丝绢鞋袜等物，见见精细，富察氏恭敬的说道：“是小女亲自所做，按照规矩过小定，八阿哥莫要嫌弃。”
“爷很喜欢。”
胤禩却是很喜欢，艳而不俗，看着用料十分的讲究，更何况那些绣活，饶是胤禩见过宫里的刺绣，此时也觉得没有人能比得上佟佳云薇，心里升起暖意，胤禩摸了摸腰间，坐在椅子上品茶，同荣轩有交谈了两句，起身告辞时目光门缝，手指点了点，说道：”佟大人，告辞。“
胤禩心中难免有点遗憾，没有窥见云薇的全貌，不过但凭那双眸子，胤禩认同了额娘良妃的话，自己的福晋是顶漂亮的，对于大婚更多了几分期待。
胤禩走后，荣达荣智上前来恭贺了荣轩好半晌，荣轩拉着兄弟们去饮酒，富察氏见没有旁人，打开侧门看着满脸绯红的云薇，眼里充满笑意，冷冷的说道：“可是看满意了？哼，不晓得谁给你出的注意，非要磨着我见八阿哥一面，现在可是开心了？”
“额娘。”云薇羞涩垂头，喃喃的说道：“他很好看。”
“八阿哥是良妃娘娘的亲生儿子，哪会不好看？不是我说，在皇子们中间单以容貌来说，就属八阿哥，俊秀儒雅。”
云薇直径走到八阿哥坐的椅子，上面放着一对翡翠戒指，云薇咬了咬嘴唇，攥在手心里，是他送给的吗？戒指很烫手心，富察氏明了的看到一切，但却是装作看不到，轻咳两声：“从明儿起，我会再教你一些东西，云薇，我盼着你夫妻和睦，八阿哥是皇子，他不单单是你的丈夫。”
“嗯。”云薇点头，富察氏说过的话，云薇一直会很清楚的记得，夜深人静之时，云薇想到今日偷偷见到的八阿哥，将戒指套到手指上，朱唇翘起，他会喜欢自己的。
同一片星空之下，胤禩同样看着那些精巧的衣物，柔软舒适，胤禩靠在椅子上，手掌盖住眼眸，却盖不住淡笑，“云薇，佟佳云薇。”
荣智喝的醉醺醺的回府，倒在了床榻上，郭络罗氏伺候着荣智，抱怨两句：“老爷怎么喝得这么多？”
“我高兴。”荣智掉头躲开郭络罗氏的碰触，闷声道：“八阿哥对二哥行叩拜礼，一跪一扣，那是皇子贝勒，二哥···二哥养个好女儿。”
“老爷。”郭络罗氏同样不好受，叹气道：“是咱们没福气，云岚呀，怎么说也是四阿哥的侧福晋。”
“那能一样吗？嫡福晋和侧福晋能一样吗？”
“不一样吗？真的不一样吗？”
云岚端着夜宵站在房门前，她从指婚之后就想了很多，以前忽视的东西经过这次选秀，经过这些风波，云岚觉得以前忽略了许多，进四阿哥府，即便得到胤禛的喜欢，也不能忽视父母的作用，胤禛对皇位的执着，在这一点上云岚是清楚的，所以她才会对郭络罗氏越来越孝顺，想要弥补以前的裂痕，不过恐怕已经晚了，云岚将宵夜交给丫头，返回自己房中，郭络罗氏听老太太的劝，给云岚找了教养嬷嬷，侧福晋的规矩一教导，云岚才明白，原来爱情不像自己想想中的甜蜜，云岚虽然没有悔意，对胤禛的感情执着，但是听见丫头们议论今日八阿哥过府的事情，云岚同样会羡慕。
“胤禛，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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