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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尘之只为王爷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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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爱,如今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温暖着自己的心。
  第二日,矜尘先去梦晴那里,送了她一对很早就挑好的金玉娃娃做礼物,又和秦夫人、子筝一起,陪她看了一日的戏,几个人倒也自得其乐。到晚宴时,连最近因为朝中官员调动忙得不可开交的秦明河也赶了回来,可谓一家团圆。
  “今儿是晴儿的好日子,你们几个都不必拘礼,嗯,吃饭。” 为人一直少言寡语的秦明河难得也随意起来。
  “呵呵,父亲大人都发话了,那晴儿就不客气啦。”梦晴性情直爽,大方一笑,抬起筷子,招呼矜尘,“矜儿,你也吃,筝儿,来,今儿嫂嫂最大,吃。”一家人顿时笑着吃起饭来,也没了那些什么规矩,边吃边聊,不是传出几声笑语。
  一时,丫环们端了几只小盖碗上来,分别放到几人面前。
  “娘亲,这是什么汤?”子筝好奇地问秦夫人。
  “你个馋嘴猫,闻闻看?”秦夫人笑着打开自己面前的盖碗,顿时一股扑鼻的清香自升起的热气中传来。
  矜尘但觉有一种青竹笋的味道飘散,不由也睁大清眸看向自己碗中的清汤。
  “呵呵,这该是青笋香菇汤。”秦子钟尝了一口,笑着说道。不过,这青笋,在冬日倒是极难得的好东西呢。
  矜尘也一笑,“这汤对嫂嫂身子倒是极有好处,看来咱们今日都是沾了嫂嫂的口福,我得赶紧喝光,莫让嫂嫂抢了去。”言罢,对梦晴做了一个鬼脸,捧起小碗故意喝了一大口。
  “瞧瞧这丫头,当我是什么呢!哎,筝儿,也慢点喝,嫂嫂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你那碗……”梦晴瞪了矜尘一眼,见子筝捧着碗也要喝,笑着逗她。可话未说完,一双桃花眸却见坐在自己身边的矜尘慢慢向自己歪来,不由一笑,“矜儿,别闹,嫂嫂如今可经不起你折腾啦。”
  秦子钟正在喝汤,听梦晴说话,抬眸笑看了就要歪倒梦晴身上的矜尘一眼,顿时一愣,倏地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抱住歪倒的矜尘,“妹妹,你怎么了?”梦晴和子筝离得近,也看出异常,急忙出声唤道,“矜儿,姐姐……”
  秦明河夫妇大惊,起身奔到儿子身边,看向忽然昏迷的矜尘,却见她如花清颜一片煞白,小巧凌唇也血色皆无,顿时晃了心神。还是秦明河沉稳一些,回头急声唤道,“来人,快请大夫,快!”
  “姑娘怎么了?”本来在门外伺候的紫风,一听呼唤,推门进来,看到秦子钟怀中的矜尘时,眸色顿冷,疾步上前握起矜尘秀腕一探,抬手封住矜尘胸前几处大穴,稳住慌乱心神,冷声道,“姑娘中毒了!”
  

  五十六 一线希望

  “什么?!”跟进来的紫云和碧荷也是一愣。
  “紫云,去看一下姑娘吃过的东西!碧荷,吩咐下去,今夜伺候的丫头,一个不少,都带上来!”紫风一边沉着安排,一边自秦子钟手中接过矜尘,将她抱到侧室的软榻上,也顾不得众人在侧,扶起矜尘,伸手抵住她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将内力输入矜尘体内,护住矜尘的心脉和五脏。
  良久,紫风收手,轻轻扶矜尘躺下,盖上子筝抱来的软毯,抬手拭掉额上冷汗,神色淡漠地走进正厅。
  见矜尘暂无性命之忧,秦明河和秦子钟也稳下心神,几双眸冷冷瞪着正厅跪倒一地的丫环。
  “阁主,只有姑娘的笋汤有毒。”紫云拿着一只乌黑的银针走到紫风身边。
  “速速去请人察看是何毒。”紫风冷声吩咐,待紫云飞身出去后,回眸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丫环们,“方才,是谁给姑娘上的汤?”
  众人噤声,一个小丫头颤抖着道,“是青叶,她,她方才说肚子痛,去,去解手了。”
  “来人,去厨院将青叶带来!”秦子钟急忙吩咐,这个丫头是要溜走!
  恰在此时,碧荷疾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侍卫,其中一个手中还提着一个青衣丫头。
  碧荷走到紫风跟前,指着那个瘫倒在地一脸青肿的丫头恨恨道,“紫风姐姐,这个丫头要溜走,还好,被我们的人看到了。”
  紫风一步上前,狠狠捏起那丫头红肿的下巴,满目杀气,冷声问道,“说,谁指使你下毒?”单单姑娘碗里有毒,只能是送汤的人做下的手脚,这丫头肯定是凶手。
  “我,我……没……下毒!”叫青叶的丫头面色青紫,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紫风抬手一个耳光甩到青叶脸上,青叶顿时被打得头破血流,紫风还未解气,对着青叶另一半脸又是狠狠一耳光,这一次,青叶彻底被打晕了。
  原本因矜尘中毒就受了惊的梦晴,此刻一见那血污,再也忍不住俯身呕吐起来。秦夫人慌忙吩咐贴身丫头扶着她先回内院,又命子筝陪着梦晴,自己却守在矜尘身边,看着矜尘惨白的小脸,摸着眼泪。
  “将她拉到院子里,冷水泼醒!”紫风起身,回眸看了一眼侧室,对碧荷道,“你去好好照看姑娘。”掀步走到院中。秦明河和秦子钟也跟着她走出正厅。
  此时,原本热闹的秦府大院,一瞬间成了凄冷炼狱。青叶被冷水泼醒,看向昏黄灯光下冷漠的紫风时,一个激灵,下意识向后挪动,却被身后一个侍卫一脚踢到紫风跟前。
  “你,你杀了我吧!”青叶浑身颤抖,面目青紫,又冷又怕,恨不得死了。
  紫风矮身蹲下,看着那张已然看不清容貌的脸,狠厉一笑,“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猛地素手一翻,一把短剑插入青叶的大腿,青叶一声惨叫,偏偏神思清明,想晕也晕不倒。
  “怎么样?这手法有九九八十一刺,想必你会死的很满足。”紫风玩转着手中短剑,清眸冷厉,唇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
  秦明河父子对视一眼,顿觉周身生寒,此时的紫风,哪还有平日的半分淡和,简直,比魔女还可怕。他们不知道的是,身为紫风阁主,紫风的这点小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不,不要,我,我说,”青叶惊恐地张大眼眸,“我不知道他,他是谁,他给了我,我五十两银子,给了我,一,一袋粉末,我,我怕,只,只用了一点……”
  “剩下的在哪里?”紫风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冷声问道。
  青叶被她勒住,挣扎着抬手直直胸口,而后,两眼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紫风丢下她,抬手在其胸前一摸,搜出一个荷包,打开,是一个小小的纸袋。紫风起身瞬间,短剑搜的插入青叶心脏,青叶未及挣扎,一命呜呼。
  “紫风姐姐,这就是害姑娘的毒药?有解药么?”碧荷急声问。
  紫风摇摇头,凝眉看一眼昏迷的矜尘,回眸看向秦子钟,“公子,速去请东平王爷来一趟。”这种毒,自己从未见过,不过京中御医或能知道。
  “好。”秦子钟也不问何由,立刻赶去东平王府。
  “我带姑娘回房。”紫风将矜尘包裹好,抱起矜尘向后院走去。
  “姐姐,这种毒,我们的人查不出来。”刚将矜尘安顿好,紫云就风风火火跑进来,一脸的焦虑。
  “我知道,紫云,速去传信给主子,另外,安排人探查近来与青叶接触的可疑之人。”紫风神色凝重,沉声吩咐。
  “是。”紫云先看了一眼矜尘,见小灵狐靠在矜尘身边,乌眸圆瞪,隐有泪光,心里一酸,快步走出去。
  恰在此时,秦子钟带着林轩走进矜尘的小院。秦明河此时也在矜尘闺房外不住地来回徘徊,却有心无力,帮不上忙。看到林轩进来,秦明河急忙上前行礼,却见一向优雅自若的东平王爷脚步急切,向着矜尘闺房奔去。
  见林轩大步闯进矜尘闺房,秦夫人先是一呆,而后慌忙带着才过来没多久的子筝回避出去。林轩心急如焚,待看到一脸苍白的矜尘时,温润神色陡然一暗,转身厉声问紫风,“矜儿怎么样了?”
  “姑娘暂无性命之忧,不过这毒不知怎么解,还要劳烦王爷。”紫风将手中的毒药递给林轩。
  林轩接过那白色粉末,点头道,“好,我立刻找御医。”言罢,回眸再看一眼矜尘,心中疼痛,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紫风姐姐,姑娘,能熬得住,对么?”碧荷此时守在矜尘床边,看着那清颜苍白无血,心里微微颤抖,沉静的眸也染上泪水。
  “姑娘,只有,只有七日的时间。”紫风声音陡然暗哑。姑娘的毒虽被自己逼出五脏、心脉,可若再不解毒,便是心脉供血不足,也足以……
  “什么!”碧荷大惊。秦夫人更是一个眩晕,直接晕了过去。
  “娘亲!”子筝急忙扶住秦夫人。紫风上前,伸手在秦夫人胸口一推一拿,秦夫人睁开眼睛,未语泪先流下来。
  “筝儿小姐,你陪夫人去休息吧,姑娘这里,有我。”紫风温声道。这个时候,姑娘需要安静,他们在这里,平添慌乱。
  秦夫人拭掉面上泪水,点点头,“筝儿,扶我回去。”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莫如回去好好想想办法,延续矜儿的生命。秦夫人出去之后,秦明河和秦子钟也急急忙忙走了,一家人却彻夜未眠,倾尽所能,去想办法。
  凌晨时分,林轩再次回到北府,手里,拿着一个墨色长条锦盒。
  “王爷,姑娘有救了么?”紫风心中急切,满含希望地看着林轩。
  林轩神色悲哀,缓缓摇头,“这种毒,叫‘灵变’,医书记载,无药可救。”
  “不可能!”紫风、碧荷和紫云异口同声喊道,怎么也不敢相信。
  “这株雪莲,可延缓矜儿二十日的性命,速去煎水给矜儿服下。”林轩心中悲痛,打开长盒,将向皇上求来的雪莲交给紫云。紫云如获至宝,捧着雪莲飞快离去。
  “紫风姐姐,江湖上有一位隐世神医,能解天下剧毒,只要找到他,姑娘就有救了。”碧荷呆呆看着矜尘,忽然说道。
  “神医?在哪里?”紫风此时已经顾不得在意碧荷的身份了,急忙问道。
  “有一个人,能找到他。”碧荷仿似下了很大决心,抬眸说道。
  “谁?”林轩走到碧荷身边,心中也燃起一希望。
  “我!”碧荷还未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紫风一惊,一个箭步冲向门外,却见昏暗夜色中,一道蓝色的身影立在矜尘闺房前。
  “是你?”林轩踏出门,看到冥离漠时,清眸闪过一丝惊疑。
  紫风袖中短剑陡然出手,指向冥离漠咽喉,冷声道,“姑娘的毒,是你下的?”
  冥离漠星眸淡然看一眼紫风,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如水的温柔,“如果可能,我宁愿希望中毒的,是我。”
  紫风神色一窒,怔了一瞬,收回短剑,“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冥离漠没有回答她,一双星眸看向林轩,神色落寞,“我能看看她么?”
  “可以。”林轩沉吟一会,侧身让开路。
  冥离漠走进闺房,待看到那张柔弱清颜时,心如刀割,星眸中的爱意更是毫不掩饰地洒向矜尘,情动那一刻,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那张清颜,却见一直卧在矜尘身边的小灵狐猛地跳到矜尘清颜前,雪白的毛陡然炸开,乌眸狠狠瞪着冥离漠,那架势像是要与他拼命。
  冥离漠一怔,收回手,又深深看一眼那张雪颜,仿佛要刻进心里,而后,转身走出闺房,对林轩道,“给我十日时间。”
  “多谢。”林轩拱手道,“公子若是救了矜儿,林家必不忘大恩。”
  矜儿?冥离漠淡淡看一眼林轩,他与她,又是什么关系?星眸微微一沉,自怀中掏出一支玉瓶,“这里的十颗丸药,每日一颗,护住她的心脉。”
  “一切拜托公子了。”不管两国情形如何,林轩此时是真心感谢冥离漠。
  冥离漠又回眸看了一眼矜尘的闺房,蓦然,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王爷,他的话可信么?”紫风问道。
  林轩微微点头,“不管如何,旦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试试。”言罢,清眸淡淡扫了一眼安静守在矜尘身边的碧荷,又看向紫风,说道,“我先回去。”眼神却示意紫风跟出去。
  紫风送林轩到小院中,就听林轩轻声道,“给矜儿下毒的人,去天香楼查查,说不定会有消息。”说完,伸手递给紫风一块腰牌,“拿着这个,天香楼的掌柜自然会将知道的告诉你。”
  “多谢王爷。”紫风水眸一亮,立刻会意。
  林轩不再多言掀步,走向院外。东方天空闪出一丝曙光,彷如此时众人心中唯一的一线希望。
  “是他!”紫风看到天香楼掌柜画出的图像,神色顿冷,竟然是神天教的那个二长老!难怪冥离漠会知道,许是自他那里得来的消息。
  紫风所料不差。神天教二长老宋远深恨夜银风与矜尘,伤好后,背着尊主独自一人来到京城,趁夜银风不在京城,而矜尘又回到秦家之时,收买了秦家一个丫头,给矜尘下毒。
  昨夜得知事成,宋远心情极好,仿佛给神天教枉死的教众们报了血海深仇,在天香楼看到冥离漠后,一时兴奋,多说了几句,却让冥离漠大惊失色,狠辣出手逼他说出一切,又将他交给自己的人囚禁起来,才奔去秦府看矜尘。
  “掌柜知道此人现在何处么?”紫风问道。
  “不知。那位冥公子连夜离去,他的人也不知所踪了。”掌柜摇头。
  紫风起身,拱手道谢,而后,带着护卫离去。
  京中正值梅花节,天香楼外的繁华街道上,摆满了千姿百态的各色梅花。紫风心情低落,无心赏梅。
  自花间走过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紫风神情猛地一震,蓦然想起一个地方,疾步向冥离漠买下的那处梅院奔去,身后散落在人群中的护卫们紧随其后,跟着她向一处幽静的胡同掠去。
  走到胡同深处的小院落,紫风回头对众护卫打了几个手势,两个侍卫顿时消失在院落中,只半盏茶的功夫又出来,对紫风点点头。
  紫风挥手,众人悄无声息掠进梅园,飞身向暗香阁扑去。
  一阵疾风掠来,阁中正在喝茶的宋远神色陡然一惊,正欲奔出去,阁门猛地被推开,紫风带着四名侍卫持剑冲进来,围住宋远,冷声吩咐,“抓活口!”
  宋远昨夜为冥离漠所伤,虽不严重,筋脉却也不顺畅,见紫风持剑扑过来,右手拔出长剑,挥剑挡住紫风狠厉的攻击,左臂却被另一个侍卫划伤,顿时血流如注。
  外面的梅园中,此时亦是刀剑相撞,紫风阁的人与冥离漠的人交上手,一时间刀光剑影,梅花惨落,花林尽毁。
  宋远以一敌五,明显力不从心,身上被划了好几道血痕。紫风剑舞光华,步步紧逼,冷眸狠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眼见宋远被一个侍卫逼到墙角处,紫风猛地一挥短剑,直刺宋远右肩。
  宋远躲闪不及,一声惨呼,胸前破绽尽露,另一个侍卫飞身上前,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宋远身子一软,贴着墙角倒下,一双眸却狠狠瞪着紫风。
  紫风一脚踢到他的心口,冷声道,“你给姑娘下毒,姑奶奶就让你尝尝凌迟之苦!带回去!”两个侍卫立刻押住宋远自后面的窗户窜了出去。
  紫风仰首打了一个口哨,梅园中紫风阁的人应声迅速退去,只一瞬间,就消失在青色的胡同中。
  

  五十七 心有灵犀

  十一月末的西北,寒风凛冽,荒原萧瑟。
  夜银风策马立于一处荒芜的山丘上,身后,是一身劲装的夜月。
  “主子,前面五十里就是榆关城,西北守将耿正的将军府就在此地。”见夜银风极目远眺,夜月低声说道。
  夜银风神色淡漠如昔,一双凤眸眺望荒原,眸光中有一簇幽暗的火花,淡声问道,“他们可都走了?”
  “走了。”全部接到主子的命令,按兵不动。
  “圣旨,可到了将军府?”夜银风握住缰绳,远远看着天边一只翱翔的雄鹰。
  “昨夜已到,耿将军处变不惊。”或者,是早有准备。
  夜银风薄唇微勾,“看来,和顺王爷动作不慢。”不过,局势瞬息万变,不知耿将军是否已经获悉京城的变动了呢?
  “主子,我们进城么?”一路受到多次围追阻截,这榆关城也不会太平。
  雄鹰划过天际,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夜银风凤眸一闪,薄唇勾出一丝冷笑,“进。”如若没有这些人让自己活动活动筋骨,缓解一下思念,这一路未免太寂寞太痛苦了。
  正午的阳光,稀薄地洒向荒原,寒风低沉呜咽,吹起如墨长发,凌乱中自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冷魅。夜银风一松缰绳,胯下墨色骏马一声长啸,扬蹄奔向无边荒原,掀起一阵清尘。
  傍晚时分,夜银风和夜月抵达榆关城。边疆小城远没有中原繁华,又恰逢寒冷冬日天短,连做小生意的小贩都趁早收摊回家。大街一片空寂,石路上有节奏的马蹄声预示着行路人的到来。
  “主子,客栈到了。”行至一家陈旧的两层小楼前,看到自家侍卫,夜月打马上前说道。
  夜银风微微点头,翻身下马,将马交给守候的侍卫,掀步走进客栈。
  “主子,饭菜均已备好,请上二楼。”客栈内,王府的侍卫带着夜银风走上二楼还算干净的雅间。不多时,夜月和几名护卫亦走上二楼,守在夜银风身边。
  夜银风自行斟了一杯茶水,抿一口,淡声道,“都去休息,不必伺候。”
  夜月给侍卫们使个眼色,几个人躬身施礼后悄悄退下。
  “夜月,你也坐下。”夜银风低眸继续喝茶。夜月顿了一顿,侧身坐到桌旁。
  西北之地,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却颇多肉类,夜银风抬箸吃了几口,忽然甚是想念北府的素菜,尤其,是矜儿熬的清汤,想起那种清香味,便再也吃不下这些肉,索性放下筷子,端茶慢饮。
  “主子,耿将军并无回京复命的打算,他似乎在等什么人。”夜月匆匆吃了几口饭菜,便将方才下属探来的消息告诉夜银风。
  “嗯,盯住他,只要他不调动守军,就无妨。”夜银风放下茶杯,淡声道。此时,他无非是在等,等京中的消息。
  “是。”夜月沉声应道。
  “主子,京城有信。”一直暗中护卫的夜星现身,手中递给夜银风一张纸条。
  夜银风打开,只有四个字,“父倒子替。”薄唇微微一勾,凤眸轻眯,他终于动手了,还不赖。却又忆起这“不赖”,貌似是某个小丫头给皇上的评价呢,唇边的笑又浓了几分。
  主子,在大笑。夜月和夜星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异,主子,为何在笑?
  “嗯?”一抬眸,见自己的左膀右臂均狐疑地看着自己,夜银风顿时板起脸,轻咳一声,见两人迅速低下头,才淡声吩咐,“这两日,西南守将将至西北,西北军中无论有何变动,只要保住我们的人,其他的,一概莫问。”
  矜儿说的不错,自己莫若袖手旁观,看一场新的较量:这皇上,和新上任的忠顺王爷,总不会让自己失望。夜银风凤眸精光乍现,这一局,既然是皇上已经落下棋子,身为臣子,总得奉陪到底。
  “是。”夜月和夜星见夜银风唇角勾出一丝玩味的笑,心底不由齐齐一寒。
  果然如夜银风所料,第二日,西南守将明云将军带着几名副将,手持皇上圣旨,踏入西北将军府,请耿将军交出西北军权,耿将军却以西北边疆有小国挑衅,更换守将易诱发军心不稳为由,拒交军权。
  明将军亦是杀伐果断的主,以交接军务为由,带着几名副将入驻西北军营,明言半月之内,必定熟悉军务,树立军威,接管西北军。
  “主子,这两虎相争,倒有一场好戏。”夜月冷淡的眸亦有一丝淡笑。主子这一招按兵不动很好,北府的家将,已有几名趁此机会暗中握住了一部分军权了。这军权,表面上是一块兵符,实际上却是那些士兵,只有真正握住兵士,取得兵士信任的将军,才拥有真正的军权。
  夜银风正在书桌边,握笔写着什么,神色带着一丝淡然的柔和,闻言,只是浅声道,“两虎相争,或有一伤,或两败俱伤,不错。”北府不需要什么军权,不过,别人若是拱手相送,拿一些,也无妨。
  夜月听主子心情不错,低眸看去,却见主子写下一句话:乱而取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乱而取之?主子的意思,倒是与以前有些不同。夜月心里暗自揣测。
  “夜月,水无常势,人物常态,一切皆顺势而为。”夜银风彷如猜到夜月的心思,抬眸淡淡道。
  “主子说的是。”夜月沉思良久,轻声说道。
  夜银风起身,走到简陋的木窗前,推开轩窗,负手看着窗外无垠暗夜,陡然凤眸一寒,身形飘忽一闪,抬手接住一支破空而至的利箭,反手挥出去,刹那间,暗夜中响起一声惨呼,紧接着,大批黑衣人如鬼魅般涌出。
  “主子小心!”夜月大喝一声,猛地拔出长剑,扑向几个顺着楼阁悄声进来的黑衣人。小楼中的王府守卫们亦察觉外人偷袭,纷纷拔剑,迎黑衣人而去。
  一时之间,陈旧的小楼刀剑相撞,不时传来惨叫声和闷哼声。客栈的老板和小二瑟瑟发抖,躲在柜台后,听着外面的血拼声,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呜呼。
  夜银风淡然立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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