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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尘之只为王爷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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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是紫风失察。当时主子不在京城，那宋远来到京城，带了两个神天教的心腹，宋远被我们生擒后，这两个心腹便将消息传给了皇上和江湖中人。”紫风神色黯然，低声说道，“我当时心慌，只想到抓住宋远为姑娘报仇，却忽视了他的同党。”
“这些，是宋远说的？”矜尘神色很平静，一双清眸依旧带着一丝浅笑。那个外表温润的男子，竟然因为仇恨，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是想借刀杀人？还是想引起大宇动乱，其心阴险至斯！
“他在临死之际，神思恍惚，将夜星当成了神天教的少主，忏悔自己的罪过，说出了这个秘密。”紫风看着矜尘，清眸是说不出的歉疚，“姑娘，如今这一切，紫风罪责难逃，今日就向姑娘告别，回银月宫领罪。”
“紫风，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为何要受罚？”矜尘一愣，起身握住紫风的手。若是说起来，这罪在宋远，与紫风何干。
“保护主子不力，紫风甘愿受罚。”何况，这个失误引起的后果极其严重，姑娘如今都因此，成为江湖势力和朝堂的敌人了。这个宋云，真是狠毒，竟然让天下贪利之人替他报仇！
“紫风，宋远会将这么大的秘密说出来，甚至背叛他的尊主，这是我们都未料到的，你不知情，也是合情合理的，”矜尘清眸看着紫风，眸光诚挚，轻声道，“这些日子，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若你还把我当成主子，就不要走。”
“姑娘，因紫风这个失误，您，您将陷入江湖朝堂的漩涡中，主子也将受到牵连，紫风怎会原谅自己！”紫风眸中闪过一丝水色，内疚不已。
“这与你无关。睡莲是我的，若说有罪，也是我的罪过，倒是我连累你们了。”矜尘轻轻摇头，握紧紫风的手，“紫风，我一直当你是姐姐，你既然知道我即将有危险，会忍心丢下我回银月宫么？还是，你怕守着我，会有危险？”
“不，紫风愿意守在姑娘身边。”尽管知道矜尘用的是激将法，紫风还是不忍拒绝，俯身跪下，“姑娘，紫风陪着您，待一切风平浪静，再以死谢罪。”
“不说这些了，紫风，你给我说说，如今都有哪些江湖势力盯上了我，我在这里会不会给秦府带来危险？”矜尘拉起紫风，微微凝眉，自己倒无所谓，若是让秦府卷进来，连累无辜，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这里是京城，江湖人还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朝中的那个，倒是让紫风甚忧。”这里是皇帝的天下，主子还是北府的王爷，姑娘更是一身牵连数府安危，这些，都极其不妙啊。
“沐涵跟我说起过皇上的事情，目前，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矜尘秀眉微微轻皱，一抹说不出的沉郁情绪笼上心头。
却不知，就在此时，御书房中的龙澈，看着龙铮交上来的名单，微微沉眉，忽然朱笔一批，添上三个字：秦子矜。
六十三 风雪将至
圣明六年的最后一夜，金陵城的天气格外的晴朗，数不清的星子点缀苍穹，宛若一颗颗璀璨的明珠。皇宫中更是一片灯火通明，长明灯与星子交错映衬，天上人间一瞬间很近，飘忽间又很远。
一身外披淡紫貂毛披风，内穿淡紫衬白云锦流苏裙的矜尘，低首垂眸跟在秦夫人侧后一步，随着众家贵妇人，走进那座华丽和正殿。殿中设一座微微高起的贵宾台，台下极宽阔，摆满酒席，此时文武百官均已入席。
“矜儿，待会坐在舅母身后，莫抬头。”秦夫人因那道莫名的圣旨而心中忐忑，依着身份次序坐到女眷席位之时，小声嘱咐身侧的矜尘。
矜尘轻轻点头，隐在众女眷中，尽量让众人忽略自己的存在，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不由自嘲一笑，长了这么大，第一次有机会来皇宫看看，却是步步惊心，越想越觉得不安。
半盏茶的功夫，皇上和北疆少主出现，身后是五大王爷，文武百官和女眷起身行礼，又片刻，后宫众妃在太后和皇后的带领下走进宫殿，刚坐稳的众人少不得又起身问安，待众贵人上了高台落座，台下百官才安静落座。
处了夜银风陪同皇上进来那一刻，微微抬眸看那俊雅银色身影一眼，矜尘便一直垂眸静处，仿若周围的一切均与己无关。
主位上的龙澈心情不错，爽朗的声音说了几句在矜尘听来无聊之极的场面话，晚宴便开始了。
偌大的宫殿，几百人共聚一堂，听着优美的丝竹之声，看着飘渺的美人之舞，一片歌舞升平，龙澈和北疆少主聊得尽兴，几位王爷则陪着北疆贵宾畅饮美酒。矜尘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上位的两人，如若不是对他们有些了解，矜尘绝不怀疑他们是故友重逢。
虚伪！矜尘抿一口暖茶，心中给戴着面具的两人印上一方红章。
恍惚觉得一道目光看来，矜尘清眸迎上去，就跌进夜银风那双温柔如水的凤眸中，四眸深情相对，矜尘心中的不安和厌倦顿时一扫而光，回他温柔一笑，便又垂下眸，继续喝茶。夜银风眸色复归于淡漠，仰头喝尽杯中酒。
只这一瞬间的事情，却落到了有心人的眼中。
冥离漠唇角含笑，饮酒之时，星眸有意无意扫过众女眷，待看到那一道清浅的紫色身影之时，唇边的笑意更浓，眸中的温柔仿似要溢出。
“哈哈，少主，我大宇才女，今晚都在这和正殿了，”一曲歌舞终了，龙澈忽然一声长笑，看着殿中众人，“如今酒宴正酣，良辰美景，就请各位臣女为少主献艺，以助雅兴，如何？”
“皇上厚爱，本少主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冥离漠端酒对众大臣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最先上来的，却是南定王府的悠然郡主，只见她一身玫瑰红的云锦罗裙，娇颜如花，身姿优雅，落落大方，面带轻笑，微微矮身行礼，“众姐妹含蓄，悠然抛砖引玉，先为少主献上一支歌舞。”进退有度，言语有礼，连矜尘都忍不住轻赞，这位郡主，果然还是极有修养的。
“多谢郡主。”冥离漠星眸含笑，微微颔首。
悠然起身，旋身立于殿中，随着丝竹之声，广袖轻挥，莲步慢移，宛若一朵徐徐绽开的玫瑰，随风轻舞，摇曳多姿，那一张娇艳俏容更是越发红润，光彩照人，在轻舞飘动之间若隐若现，勾魂摄魄，殿中许多后生子弟，都被那一道旋转地身影迷了眼，就连北疆的几个使者也不由微微颔首。
丝竹之声渐消，悠然伴着最后一声音律缓缓停下，俯身施礼，轻笑道，“小女子献丑了。”
“好，郡主舞姿摇曳，宛若我们草原上最美的格桑花，本少主敬郡主一杯。”冥离漠大声喝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悠然可是我大宇最尊贵的郡主，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少主眼光不俗。”龙澈也是一笑，看向冥离漠的目光有些揶揄。冥离漠淡淡一笑，却不多言。
众人立刻拍手称赞，悠然郡主俯身施礼，恭敬退回到南安太妃身侧。
接下来，又有几名女子或献上一曲清唱，或画上一副宫宴图，或舞上一曲，各有千秋，多彩多姿。
殿中欢笑声、喝彩声不绝于耳，矜尘却始终安静地坐在秦夫人身侧，垂眸看着眼前那一杯清茶，恍如那水中有另一个世界。偶尔有相熟的妇人问起，秦夫人也只是一笑，替她挡过去。
在最后一名女子上前表演时，龙澈身边忽然出现一个侍卫低语几句，龙澈微微点头，吩咐他几句，那侍卫又走到夜银风身侧，俯身说几句，夜银风神色淡漠，起身对龙澈微施一礼，悄然自侧门走出了宫殿。
林轩一愣，看着夜银风的背影，耳边却响起夜银风淡然的声音，“照顾好矜儿，有异常。”却是夜银风传音入密，临行前留下的叮嘱。
林轩温润神色不变，心中却不由一紧，握住酒杯的手微微轻颤。
在夜银风离去的一刹那，矜尘心头猛然一跳，抬眸却只看到那一道熟悉的背影，心中压下的那股不安又如潮水般涌出，他，为何离去了？
“好！”一声喝彩唤醒了矜尘的心神，抬眸才见那一位献舞的女子已然驻足，俯身向众人施礼。
“皇上，大宇果然是才女遍天下，这几位小姐的才华，真是令我等佩服啊。”北疆一位使者对龙澈恭声说道。
“哈哈，不知少主可还满意？”龙澈一声大笑，龙目满是期待地看向冥离漠。
“几位姑娘才华出众，本少主甚是赏识。”冥离漠星眸浅笑。
龙澈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幽暗，龙颜含笑，朗声问道，“呵呵，少主心中可有了中意之人？”让你避无可避！
冥离漠依旧星眸含笑，“哈哈，皇上此言倒颇有我北疆人的直爽，好，既然如此，离漠倒要失礼了，好好看看，定不辜负皇上美意。”言罢，竟真得起身，掀步向众女眷而来。
龙澈龙目闪过一丝阴沉，林轩温雅俊颜陡然一暗，他，不会？
大殿中静悄悄的，文武百官几百双眼眸看向那一道挺拔的深蓝俊影，只见他悠然踱步，慢慢停在一方坐着几位女眷的矮几前。
待看清众妇人间那一道淡紫的清影时，龙域一声低呼，“小丫头？！”她、她怎么来了？名单上，没有她！这，这是怎么回事？
因身侧的龙域一声惊呼，龙铮散淡的眸光终于凝聚在一起，抬眸看对面的林轩，却见他温润清颜瞬间黯淡，一双沉静清眸更是直直看着冥离漠。
当那深蓝的锦袍映入眼帘时，矜尘的神情极其平淡，一双清眸甚至只是微微一抬，淡淡扫一眼那绣着雄鹰的袍角，继续凝视眼前那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
一只宽厚的大手，忽然伸到矜尘眼前，矜尘一愣，抬眸。
冥离漠微微俯身，星眸含情，那张并不英俊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在矜尘抬起清眸的刹那，他低沉动听的声音，在安静无声的大殿响起，“矜儿，你，愿意做我北疆的王妃么？”
大殿之中，数百道眸光，顷刻，聚到那淡然静坐的女子身上，或惊艳，或震惊，或怜惜，或冷厉。
矜尘的清眸淡漠如水，慢慢划过冥离漠那张温柔深情的容颜，复又垂下，长长的睫毛在晶莹如玉的容颜上恍若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冥公子，玩笑不是随处都能开的。”清冷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如珠落玉盘，泉过幽谷，带着一丝不容亵渎的高傲。
北疆众使者顿时脸沉，如此不识抬举！竟敢当众拒绝他们未来的鹰主！
上位的龙澈神色莫测，一双龙目却也沉下来，慢慢把玩手中的玉杯。
龙域心中大声叫好，哈哈，小丫头，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林轩温润俊颜却依旧阴沉，清眸却如矜尘般淡漠，一瞬不眨地看着冥离漠，矜儿，你如此做，很好，不过，万一……
此时，众人震惊的目光自矜尘身上复聚到当众被拒的冥离漠身上，这可是大宇的贵客！北疆的少主！被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冷声拒绝，他，会不会震怒？
众人各色眸光中，冥离漠容颜含笑，慢慢收回手，站直身子，星眸一瞬不眨地看着矜尘，声音依旧低沉动听，宛若一曲沉郁旋律，“呵呵，秦姑娘莫不是忘了曾经的话了？真是让离漠失望啊……”
一语言罢，忽然俯身，星眸一暗，唇落矜尘耳畔，轻微吐出几个字，“矜儿，你，本主要定了！”矜儿，你可知道，你这一句话，已经，激起了本少主的强压下的欲望和野心，你，势必是北疆的王妃！
矜尘未及回神，他已起身，温颜含笑，闲步向上位走去，神态优雅自若，彷如方才那一句震惊众人的话，真的只是一个玩笑。
“呵呵，少主真是幽默风趣。”冥离漠落座，龙澈朗声一笑，殿中方才酝酿的紧张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让皇上见笑了。”冥离漠淡淡一笑，星眸却温柔如水看一眼远远静坐如昔的矜尘，满脸柔情，“不过，大宇的女子，的确让本少主心动！”
龙澈一双龙目闪过一丝精光，旋即展颜一笑，“哈哈，好，朕定不负少主，为少主觅得一位如花美眷。”
龙澈铿然有声的承诺，让在座的数位臣子，颜色尽变！
“矜儿，你没事吧？”大殿上又想起丝竹管弦之声，秦夫人缓缓方才紧绷的心神，低声温柔地问身畔神色淡漠矜尘。
矜尘摇头，一双素手紧紧握住衣衫，压下心中的羞恼：冥离漠，没想到，我一番好心却被你如此践踏！明知我与沐涵有情，你却硬要横插一脚！为什么？就因为你救过我！
“矜儿，哎……”秦夫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听皇上的意思，似乎，是已经允诺了那个少主，可是，矜儿和北王爷？哎，好乱。
“舅母，您莫担心，没事的。”见秦夫人一脸忧色，矜尘轻声安慰几句，复又垂首静坐，任那些暗暗打量她的目光在身上游走。
这一场宫宴，虽然有一个惊心动魄的小插曲，终究还是祥和地落幕。
待一众贵人退席，矜尘跟在秦夫人身侧，就要走出和正殿，却见三位青色衣衫的小太监出现，恭敬对秦夫人道，“夫人，皇上有旨，请秦小姐前去一叙。”
秦夫人大惊，看向矜尘，“矜儿？”
“舅母安心回去，放心。”矜尘心间猛的一跳，面上却一片沉静，扶住秦夫人轻声安慰。
“可是，你……”皇上的心思太明显了，让她如何放心！
“舅母，圣旨不可违，您先回去，没事。”矜尘握握秦夫人的手，转身对三位小太监浅浅一笑，“有劳各位公公带路。”
“姑娘请。”领头的小太监神情恭敬，侧身一步带路。
宫闱深深，沿着和正殿前面的石路一路右拐，转过一道走廊，又沿着一条小路走过一道拱门，而后，顺着一条走廊出去，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座大殿。
借着灯光，矜尘隐隐看到匾上刻有几个大字“御书房”，唇角不由勾出一丝自嘲的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御书房，某个不知是不是明君的皇帝，如今，就在里面，等着自己这只小绵羊啊。
“姑娘请进。”进去通报的小太监自御书房出来，对矜尘俯身施礼。
矜尘陡然凝起心神，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不安，这一次，即将面对的，将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不管如何，自己，绝不能认输！
想到这里，矜尘迈开坚定莲步，缓缓走进御书房。
原本挂满星子的夜，不知何时，被漫天浓云遮住，一场风雪，即将到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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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步步惊心
矜尘踏进御书房时，一身明黄龙袍的龙澈以手扶额，龙目微垂，似在养神。贴身太监小成子恭敬立于一边，随时等着皇上的召唤。
“民女秦子矜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矜尘跪倒在地，淡声问安。
没有回音，矜尘心中微微苦笑，保持着请安姿势，再次问好，“民女秦子矜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还是一片静谧，矜尘低头垂眸，清丽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这位皇帝，是以假寐来试探自己么？事不过三，自己已经请了两次安，剩下的，就看他了。
御书房中，静的只有地龙中那偶尔爆出的炭火声，矜尘安静地跪在地上，小成子恭敬地侯在一侧，龙澈则保持着假寐的姿势，似睡似醒。
半盏茶的功夫，龙澈揉揉眉际，似是睡醒，抬眸看向跪着的矜尘时，似是愣了一瞬，猛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秦小姐快快请起。小成子，朕睡着了，你也不将小姐扶起来！”
矜尘并未看到他那一连串的表情，只是淡淡垂首谢恩，而后，慢慢起身。因腿有些麻了，矜尘的动作很慢，有那么一瞬险些摔倒。
“都怪朕，让秦小姐受委屈了，来人，赐座。”龙澈见矜尘打了一个踉跄，体贴地吩咐小成子。
“谢皇上。”见小成子搬来一个锦凳，矜尘谢恩后落座。目前，还是顺着他，静观其变吧。
“秦小姐可知，朕请你来是为何？”龙澈此时才细细端量面前的女子。她着一身淡紫的锦罗衣裙，高贵端庄，一张笔墨难画的雪颜，娇美清雅，眉宇间有些清冷，鼻子巧挺，凌唇微抿，一双清眸始终低垂，却让人忍不住想看到那眸中的万千光华。这个女子身上，果然有那么一丝连自己都好奇的神秘了。
矜尘感觉到那一道打量的目光，心中微微不悦，神色却依旧淡然平静，轻声道，“请皇上恕民女愚钝。”
龙澈龙目微微一动，淡笑道，“秦小姐可听闻北疆要与我大宇结亲的事情？”
“民女身在闺中，对此事略有耳闻。”结不结亲与我何干？
“呵呵，今日晚宴北疆少主可是选中了他的王妃，秦小姐不会不知道吧？”龙澈淡笑，声音中略含一丝戏弄之意，一双龙目却一瞬不眨地看着那张清颜。
“民女不知。”矜尘清眸依旧低垂，声音依旧淡雅。
果然，与众不同，龙澈嗓音温和，“秦小姐心性聪慧，心思玲珑，岂会看不出那少主对你独有的情意？”
“民女蒲柳之姿，岂能入得贵人法眼，皇上说笑了。”心性聪慧？皇上，您是如何看出来的？还是，您有特异功能？
“这民间有言‘穿衣戴帽，各有所好’，何况，秦小姐才貌双全，入得少主心眼也正常。”龙澈微微凝眉，朕说笑了么？
“多谢皇上称赞。”矜尘显然抛弃了皇帝说的重点，微微欠身表示谢意。
油盐不进？龙澈俊眉再次收紧，微微一顿，不再试探，直接询问，“秦小姐可愿意为我大宇与北疆少主结亲？”冥离漠，对她，可是有情。
拐了这么久的弯，终于问到正题了么？矜尘清眸闪过一丝讥笑，神色却依旧平静如水，淡声道，“回皇上，民女不愿意。”
“大胆！”龙澈一愣，开口喝道。这些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说“不”！
矜尘起身，跪倒在地，清眸深处的讥笑却越发明显了，我倒要试探一下，你的底线在哪里。
“秦子矜，你可之罪？”见矜尘跪倒，龙澈微微平复心情，问道。
“民女不知。”矜尘嗓音依旧平淡无波，你让我选择，我有何罪！
这一次，连小成子都偷偷多看了矜尘几眼，这个女子，难道不知道激怒皇上的后果么？还是，她不怕死？
“你！”龙澈的怒气陡然掀起，气结地看着地上那道淡然跪着的身影，有那么一刻，“拖出去，斩了”就在喉咙处打痒。
“秦小姐，你抗旨不尊，怎么还会不知罪？快向皇上请罪。”小成子见主上怒气冲冲，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机灵地出声打个圆场。
矜尘心底冷笑，面上却一片恭谨，声音亦有丝丝委屈，“民女无知，冒犯圣言，请皇上开恩。”
无知？无知者无罪？龙澈忽然笑了，好一个伶俐女子，这一句话，竟让自己无处着力，“罢了，念你初犯，饶你一次。身为大宇臣民，有幸担此重任，秦小姐该知道如何做吧？”
“皇上是说，与北疆少主结亲？”矜尘忽然抬起如水清眸，看向龙澈。
晶莹剔透，不染纤尘，好一双干净纯真的清眸！乍然对上那双眼睛，龙澈的心忽然轻跳一下，那种干净，自己有多久未看到了？。
“皇上……”见主子愣愣看着矜尘许久未出声，小成子低声唤道。
“咳咳，嗯，不错，是与北疆少主结亲。”龙澈轻咳一声，缓解尴尬，一双龙目却有些留恋地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朗声道，“那北疆少主对你情深意重，你此去北疆，不止有利于两国和平共处，更能彰显我大宇圣恩，朕会加封你为大宇长公主，赐你……”
“皇上，民女不愿意。”清冷的声音陡然打断龙澈的话，“民女已经定亲。”
“你说什么？！”龙澈一声怒吼，压下的怒气猛地又冒出来，一双龙目阴沉如风雪前的天空。
“皇上圣明，民女已经定亲，岂能另嫁他人？皇上仁和宽厚，自然不会拆散民女的姻缘吧？”矜尘神情坦然自若，语气也平静如水。
“你！你与谁定亲？”龙澈看着那张清颜，忽然沉静下来。
“北宁王爷。”矜尘说出这四个字时，神色明显温柔许多，恍若冷泉遇到春日暖阳，化成一池春水。
“你可知道，历来王爷的婚事，都是由朕做主？你们的定亲，不算数。”哼，没有朕的圣旨，阿风，你能若何？！
“皇上的圣旨，可是给王爷娶王妃的？”矜尘清颜忽然绽开一丝笑意，彷如冬日初绽的梅花，让龙澈有一瞬间失神。
“不错。”龙澈凝神，心底却生出一丝犹疑，此言何意？
“我与北宁王爷定亲，是我们的事，与圣旨无关。或者皇上误会了，我，秦子矜，不做北宁王的王妃，只为沐涵的妻子。”矜尘挺直脊梁，清颜骤冷，清眸淡淡看着龙澈，一字一顿地说道。
“哈哈……”龙澈看着矜尘，忽然仰天一声长笑，“好，秦子矜，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龙澈忽然起身，风一样旋到矜尘身前，弯下腰，冷冷道，“你莫忘了，朕，可以随时杀了你！”
“皇上是明君，不会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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