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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子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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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几个鸟人的阴阳怪气中起床下来,到阳台洗漱好,接着烤辣椒,弄好后想出去吃点东西。在我从阳台走进来时,金以恕又喊我打麻将,他可能以为我又要拿书去图书馆或什么地方。其实今天我没打算再去图书馆,但我不想跟这几个鸟人打麻将,你想想,这几个菜鸟打牌水平破烂不堪,还老怀疑你作弊,你受得了吗?要我说,跟这几个不是我对手的鸟人打牌,我还真没多大兴趣。
“我要出去吃东西,”我说。
“屌!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吃?叫个外卖不就得了!”金以恕从他那混账桌面递一张外卖单给我,那架势就好像我已经决定吃外卖了,根本不容我否决。这鸟人肯定想扳本想得心急火燎了。
“既然你想打,就打他妈个痛快!”我心里想,“看看会有什么鸟!”
我接过外卖单看了一下,不多考虑,叫了一个米粉。这时他们结束了一盘,沈优子站了起来,想让我坐到她那里去,她照例坐到老地方——金以恕那混账大腿上。
在我过去准备坐下时,想起了昨晚半夜起来遇到的混账事情。
“金以恕,”我坐下说,“我不得不警告你一下:你两个在这寝室里怎么搞都行,但是请你不要把那混账安全套扔到我椅子上。”
“我有扔到你椅子上吗?”他不怀好意地问。
“废话!昨晚你就扔一个到我椅子上了,害我坐下去一屁股都是你那混账东西。你要是以为我屁股喜欢坐你那鸟玩意,就大错特错了。”
我还没说完这几个鸟人就轰然大笑了起来,简直他妈乐不可支。只是关亨笑得稍微保守些,因为笑得太放荡不符合他一贯的中庸作风,更何况这句话是从我嘴里出来,他也不能笑得太厉害。不过沈优子可不理会这些,这贱人笑得就和她尖叫一样放荡,好像这就是他妈天底下最趣味无穷的事。她浪笑中甚至还爱抚了一下金以恕那张鸟脸,仿佛在奖赏他做了一件最伟大、最高尚、最漂亮的美事。
她这种举止激起了我内心极度的反感,使我不得不说一句话。
“要我说,”我对金以恕说,“你就应该把那东西射在该射的地方。上帝造出子宫这玩意,不就是为了装男人那混账液体的?”
“有道理!今晚我就射在你这里面了啊?”金以恕说时摸了摸沈优子大腿之间的混账部位,那部位我曾光顾过一次,这你知道。
沈优子反应漠然,她在瞟着我。我感觉到她在瞟我,就将目光迎上去,盯着她看了足足五秒钟。你要是愿意听我分析这五秒钟我的目光所含的意味,那我可以这样说:我盯着她看,就好像在问她:“难道你忘记了那夜你和我的鸟事了吗?要不要我捅出来博取大家一笑?”真的,那时候我真想把那段混账鸟事说出来。
这贱人好像领会了我那目光的意味,就避开了,也不再笑了,真的,她脸上一下子阴沉起来,如同天空突然滚上了乌云。我敢赌一百万,那五秒钟内,在我和她心中有一种心照不宣的东西,就是这种东西,使她脸上滚上了乌云。
这一点小插曲不影响我们搓麻将的利索。我对面是金以恕,右边是关亨,左边是贾力勍。这一盘我没太在意,结果贾力勍赢了。
这时我叫的米粉送到了门外。我把米粉端到自己桌上,加入刚才我弄的辣椒。我吃米粉花了五六分钟时间。他们停下来等我,没怎么说话。不知为什么,这平静使我感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微妙气氛。
57
第二盘是我赢。我一赢,这几个鸟人就他妈阴阳怪气起来,好像我陪他们打牌就必须输才说得过去一样。他们一阴阳怪气起来,我脸上立刻回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这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我感觉我又掉入了那种狗娘养的氛围中,如同虫子掉到了蜘蛛网里。
我不想去描述每一盘的输赢了,没那个必要,我想你可能也不耐烦听了。我只想大概说一下,那天下午从第二盘开始,我赢了一半左右,另一半由他们三个人风水轮流转。反正他们就一直是阴阳怪气,一句话不说。打牌打到白热化的时候,是不大说话的,这时候输赢占据了一切。
下午四点过,我来了一盘清一色,这是我这天第三次来清一色。那几个鸟人面面相觑。金以恕猛然捶了一下桌面。这当儿沈优子从他那混账大腿上滑了下来。
“我就不信你不作弊!”这鸟人指着我吼道,“你他妈到底怎么搞的?”
关亨和那娘娘腔喉咙里也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我当时和金以恕怒目对视,仿佛要在怒火中把对方消灭掉。
“你他妈到底怎么搞的?”他又嚷了一遍,“我就不信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没作弊!”我斩钉截铁说,——只能这样说。天哪,我真恨不得上帝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你说没作弊就不作弊了?”金以恕叫道,“你怎么解释这么长时间来你一直是赢?我就不信这天下有这么好的手气!”
“我向上帝发誓:我没作弊!”我又狠命说了一遍,几乎是一字一顿。你要是以为我说得轻松,那你真是糊涂到家了。
“哈哈哈……”
这几个鸟人同时怪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最他妈荒诞不经的话。
“上帝?”金以恕怪叫道,“你别他妈在我面前说上帝!我从来不信什么鸟上帝!你要是作弊了,就老老实实承认——”
“你他妈的闭嘴!”我猛站起来,指着金以恕那张混账至极的鸟脸:“你有没有上帝那是你的事!你要侮辱我内心的上帝,别怪我不客气!”
“哈!”这家伙似笑非笑干吼了一声,“我不闭嘴又怎样?”他突然也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我的手一下,“你以为你他妈很了不起是不是?你以为你有鸟上帝就不得了是不是?”
天哪,我真的要疯了!你要是以为我只把上帝当作玩笑来对待,那你真是错得不可救药了。当时我脑子好像失灵了,木木然坐下,呆若木鸡。
“你人品绝对有问题!”金以恕指着我,下结论说。
“别的我不好说,”关亨接过话头,把脸转向我,“在做人这点上,我觉得你……还是需要改进改进,至少你可以变得合群一点,坦诚一点……”
天哪,居然说我不坦诚!我他妈实在听不下去,呆呆望着关亨那张丑陋至极的脸,就像望着一堆大粪。这白痴接着说了一大串,反正就是如何做人的论调,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完全可以说,我已经懵了。
沈优子站在金以恕身边,怪模怪样瞟着我,眼里是一种混账神情,我简直说不上来。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问问她,好像落水的人看到了一块浮木,我想从她嘴里确证一点什么。
“你说说,”我问她:“你看到我作弊了吗?”
她无可无不可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说说吧!说心里话!”我几乎是哀求她,“不管你看没看到,也说说:你心里(我特别强调这个词)认为我作弊了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王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堆混账透顶的话。
“不管怎么样,”她说,“我觉得关亨说的没错,你做人确实有问题,——也许你不承认,或者自己感觉不到,但你做人确实有问题。连关亨过生日都不请你,……你不觉得你做人有问题吗?”
我哑然不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木然盯着沈优子那张下贱至极的脸。
“岂止是有问题!”金以恕接着说,完全等于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一个人连打牌都玩假,这不只是做人的问题,直接就是人品太差!”
“为什么关亨过生日偏偏不请你?”沈优子这贱人又重复了一遍,就如同在研究我的伤口,“你难道没想过吗?你不觉得你的人品有问题吗?”
我木然站起来,走过自己书桌前坐下,两手扒在桌面上,眼前摆着那本《纯粹理性批判》,但是我没有注意到。
看到我这灰溜溜的情态,金以恕就像看到了一条落水狗,更加得意忘形了。
“一个瞎子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形象的!”他说(显然是对我说),“就他妈生活在自我的小圈子里,坐井观天,自以为是,还以为特立独行呢,狂得不得了!你有什么可以狂的?你以为你看懂那本书了吗?(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手摸着《纯粹理性批判》)你要是看懂那本书,你就不是你了!——简直是自欺欺人!”
说到这里,这几个鸟人怪笑了起来,好像在为他们精彩的演说喝彩。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转身之际看到了他们得意忘形、幸灾乐祸的脸,就像一群鬼火环绕着我。当时这几个鸟人都站起来离开了麻将桌。贾力勍离得最远,半歪着个头瞟我,脸上怪笑着,一边手还在挠耳朵。关亨没有刻意看我,只是做出一种很失望的混账神情,好像对我的冥顽不化感到失望,而眼前的局面又让他得意,因为这正是我的冥顽不化造成的。金以恕就在我身后,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混账气派,正在等我的反应。沈优子倚在麻将桌边,手指抓着一个麻将反复翻动,也在等我的反应。
不管他们有什么不同的姿势,他们脸上无一例外都流露出对我肆无忌惮的侮辱,以及由这种侮辱带来的得意和幸灾乐祸。这一切宛如石雕一般深深刻入了我的脑海,一劳永逸占据了我的心灵。自此以后,这就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画面,总时不时、有意无意闯入我的印象,使我战栗,使我狠心,使我咬牙。鉴于这个场面对我后来的影响如此巨大,我希望你记住这个场面。
我当时呆呆望着这几个鸟人,不发一言。
“你到底狂什么?你有什么可以狂的?”金以恕又说,显然我的沉默更刺激了他。“穷得他妈叮当响,看过几本狗屁书,就自以为了不起!你要是真了不起,就别他妈去找女人包养!”
天哪,我真搞不懂我的忍耐力为什么如此巨大——我竟然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盯着金以恕那张混账鸟脸。一说到“包养”,那几个鸟人脸上就笑了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杂种样。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一副什么神情,肯定难看到极点。如果你在场,你肯定觉得我的脸简直就像他妈一条热闹嘈杂的混账街道。
“怎么,你不服?”金以恕又问,这狗娘养的明摆着就是故意刺激我。
我死死盯着他,不说一句话。
“不服?”这杂种又问了一遍。
他一问,那三个鸟人跟着就一笑,仿佛在为他的话助威。
天哪,我就是一句话不说,这真他妈是个奇迹,天大的奇迹!
后来我回想这狗娘养的为什么这么得寸进尺,我的分析是:我最近以来对他一直是让步的,首先那次他把我推倒在地我没有任何反抗(也无力反抗),还有在赌桌上他扣掉了那374块我也不反对一个字(甚至还说了一个“好”),以及这几天我对他的行为也是漠漠然无动于衷,所有这些都使他越来越得寸进尺。
总之,我就死死盯着他那张鸟脸整整37秒钟。这期间,那股超人般的爆发力和忍耐力做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最后还是忍耐力战胜了爆发力,结果是把我弄得像一架机器,木木然,爬上床去。
“嗬嗬嗬……”
看到我爬上床去,金以恕浪笑了起来,显然我的毫无反抗逗乐了他。那几个鸟人也配合他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没有他那么嘹亮,那阵势就如同三个小红星拥护一个大红星。
我躺在床上,脑子一片混沌,但本能还听到他们在说话,完全是肆无忌惮。我敢赌一百万,这几个狗娘养的就是有意要刺激我——我的漠然反应恰恰成了他们刺激我的推动力。
“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还他妈自以为了不起!”金以恕说,“这种人,要是一意孤行下去,说不定哪天要发疯!我看这种人在地球上是活不下去的,优胜劣汰下来,肯定要绝种!”
“说实话,他,不管是做人,还是生活习惯,我都不敢恭维!”关亨说,“本来就穷,还抽烟,酗酒,吃辣椒,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葬送在自己手中,你们信不信?他爸不是得癌症死了吗?他不改的话,我看很可能要步他爸的后尘!这样生活,不得癌症才怪!”
“癌症就和贫穷一样,都是自找的。”金以恕笑着说,“穷人注定要穷的!你们注意到没有:越穷的人往往越奢侈?我看那些没钱的人,越是没钱,越是奢侈,他就是一个典型。要是他们贵州都像他那样,再过一万年还是穷的,注定给别人打工,当奴隶!”
“你别冤枉所有贵州人好不好?他不能代表贵州人。”沈优子这贱人说了一句,与其说是义正词严,还不如是打情骂俏。
“哟!我还真忘了你是贵州人呢!哈哈哈……”
“不管怎样,人家还是挺有女人缘的。”贾力勍那娘娘腔说,这是他今天说的唯一一句话,声音只有金以恕一半大。“我亲眼见过两个女的到这里来过,长得都不错呢。”
“喔!两个?被两个女人包养?过瘾!过瘾!哈哈哈,”金以恕浪笑了起来,放诞至极,“我他妈也要被两个女人包养——”
“你敢!”沈优子这贱人嗔骂了一声,跟着这两个狗娘养的就打情骂俏起来了。
…………
58
如果说他们所说的话刺伤了我,那这种刺伤还比不上他们说话时那种充满鄙夷、嘲弄、幸灾乐祸的混账口气对我刺伤的十万分之一。那种口气,天哪,就你们这群鸟不拉屎的人,凭什么以那种口气?!你们鄙夷人?要我说,你们根本就还不会鄙夷,你们得从头学一学如何去鄙夷!
就在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之际,那个灵感再次袭击我,这次被我捕捉到了,揪个正着!这灵感是:杀!用铁锤打碎这一切!——铁锤,只有铁锤,才能彻底结束这混账鸟气!必须干掉这帮鸟人,把他们从地球上彻底抹掉!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鸟人们,就看谁先绝种吧!
——我要把这个混账世界彻底颠覆,翻他妈个底朝天!
请记住:这天是公元2004年2月10日,我下定了一个空前的决心,一个有史以来最坚硬、最强悍、最牢不可破、最不可逆转的决心,一个只有处在善恶之彼岸的超人才能下定的决心。
在下定决心的一刹那,一种巨大的惊恐和狂喜把我彻底攫住了,世界霎时间一片光明,好像腾起了十个太阳,以至于我全身猛地颤抖起来……
20。…第十七章
59
我下定决心后,恰如完成了一桩重大使命,身心俱困,心力交瘁,没多久就睡过去了。这一睡还真他妈久,像过了几个世纪,醒来时是晚上十二点过。那几个鸟人都在床上了,或者刚上床,或者睡着了,反正听不到什么明显动静,只有关亨的混账呼噜声。
这时,我想到了那个决心,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接着我又想到昨天的冲突,想到这几个鸟人的混账嘴脸,一瞬间,我自己又说服了自己,我必须那么去做,舍此没有别的途径。于是,我开始面对那个决心,也就是说,如何去落实这个决心,落实这个决心对我意味着什么,诸如此类。我首先想到的是死,这毫无疑问。我干掉他们后,我肯定难逃法网,最后注定一死,区别只在于时间先后。我在想:杀掉他们后,我该逃往哪里?我很快就有了一个蓝图,这也是我心中最大的渴望(很可能早就在我潜意识里酝酿了):干掉这几个鸟人后,我就去找梦儿,不管她在哪里,不管面临多大危险,我都要去找。要是找不到我就自己结果自己,要是找到了,我就和她一起偷渡到国外去,或者躲到某个地方一起死。一想到这点我就亢奋不已。
随后,我想到家人,特别是我妈。我想,如果我妈知道我杀人后会怎么想,又或者我失踪或被捕乃至被枪决后,我妈会面临怎样一种痛苦。这是最让我感到恐惧的一种痛苦,不是说我害怕痛苦,而是我怕我妈承受不了痛苦,——她可不像我这样看待痛苦,至少她不会把痛苦当作快乐。但我又相信这一点:时间可以疗救一切。就像尼采谈到本能时说的:在火灾中人们手忙脚乱会忘掉饥饿,但火灾之后人们会在灰烬上补吃一顿的。我相信时间——或者说本能——可以治疗一切。举例说,我父亲去世前,我一直不敢相信他会死,总觉得父亲的死是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中最不可思议的,总觉得他会永远活下去。只要你爱你的亲人,你也会有这种想法,虽然违背了常识,却千真万确。可我父亲终究还是死了,无可挽回地死了,这就是事实,硬邦邦的事实。现在怎么样呢?我们不是照样活下来了?甚至还是强硬地活下来了呢!没错,要我看,再大的痛苦也无法改变人们要吃饭的本能。更何况,死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我先走一步,总有一天我妈随后也要来的嘛,到那时如果可能,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样一想,我感到内心最大的阻力去除了。
接着,我想到我做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换句话说,我这样做值得吗?我的回答是:不管值得不值得,我必须去做,没有第二种可能。我甚至感到,我来到这个世间就是为了做这件事,这乃是我之为我的天赋使命。那么,我干掉这几个鸟人有什么意义呢?天哪,这样一想,我觉得意义实在太他妈大了!——没错,我来到这个地球上,偏偏遇到这样几个鸟人,偏偏产生这样一种纠葛,这一切都是注定的。现在我决定杀掉他们,不是出于仇恨或诸如此类,只是我觉得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蔑视我,我越是这样觉得,我越是反过来蔑视他们,蔑视到必须把他们对我的蔑视铲除的程度——杀掉他们!进而,我还大而化之一想:与其说我是杀掉这几个鸟人,还不如说我是杀掉以这几个鸟人为代表的庸人。庸人者,庸庸碌碌、苟苟且且之辈也。这些庸人遍布天地之间,共同组成了这个乌烟瘴气的混账世界。我固然不能把所有庸人全干掉,但干掉他妈几个代表,干掉这几个本来还不会蔑视却偏偏要蔑视别人的鸟人,这就是一种意义。杀一儆百,我要让这几个庸人的血来给那些无视别人尊严的人一个教训,我要让这几个庸人的死来呼唤真正善于蔑视的超人的降临。天哪,这样想时,我突然想感谢这几个鸟人了,我甚至还有点爱上这几个鸟人了呢,真的,因为他们的存在使我之为我的意义凸显了,使我之为我找到了行动的基准,意义的方向。我不是一直想做一件大事吗?时至今日,我恍然发现,那个我众里寻他千百度一直渴望要做的所谓大事,不是别的,就是这件事,岂有它哉!
接下来,我开始确定要杀的对象:我到底该杀谁?我一个个分析:庸人之一金以恕,极度平庸又极度自以为是,一心只想着赚钱、搞女人,满怀雄心以后要包养一百个女人,这种鸟人留在世上没用,以后肯定会成为第二个香港佬,——该杀!庸人之二关亨,一心想着当官,满脑子官本位奴性思想,还自以为他妈很有智慧,认为受贿可以成为一门艺术,我敢赌一百万,这种人以后必定是个贪官污吏,早除一天早好一天,从源头上为民除害!——该杀!庸人之三贾力勍,这娘娘腔没什么远大追求,一心只想打探别人的私事,喜欢传播、宣扬小道消息,搬弄、制造是非,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增加各种矛盾;而且我可以预料到,开学后他将会把我被“包养”之类的混账消息在学校里风传开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早点杀掉,除去祸患!——该杀!庸人之四沈优子,嫌贫爱富,贱性不改,这种贱人留在世上只会助长女人的劣根性,——该杀!
确定了死亡对象,我真他妈激动得不行,就像大决战前夜的士兵一样。我忍不住在心里馈赠他们一个最强大的祝福:鸟人们,等待你们伟大的末日到来吧,为期不远了!你们来到这个世间一趟,能够品尝我铁锤的滋味,这是你们所能享受到的最大福气!老实说,我爱上你们了,正像铁锤爱上你们一样!就让我们在铁锤的伟大召唤下,玉石俱焚吧!不过,我要让你们先行一步!
60
我躺在床上这一个多小时,完全处在思想的亢奋中。如果说今天下午我下定决心时,主要是处于一种情绪状态,那现在这情绪转变为一种自觉的思想活动了。具体是什么思想活动,我上面已经交代了。
接下来我考虑的是这些思想的落实,也就是:我如何去杀人?我综合各种情况,最后决定:就在这个寝室里干掉他们,伺机一个接一个干掉,把尸体锁到储物柜里(那几个柜子从没人用过,藏到那里不易引起怀疑)。等我把该杀的都杀了之后,马上离开,去找梦儿。我接着想到杀人前的准备工作,当时我只想到两件事:第一是搞到一把铁锤,第二是办一个假身份证。我承认,用铁锤杀人,这个灵感来自尼采,也因为铁锤本身有一个好处:作为钝器,铁锤可以致命又不会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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