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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子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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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掉差不多半瓶红酒后,我转而喝白酒,留红酒给她喝,我怕她喝不过瘾,这妞酒量还是蛮有两下子的。为了烘托一种混账气氛,我打开电脑,放起莫扎特的音乐。不知为什么,一听到音乐,她就有些活泼起来了。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激动起来了,真的。第一首播放的是《小步舞曲》,别忘了是莫扎特的。你要是想沉浸到当时的情境中,不妨也播放这音乐感受一下。
“你今晚为什么要这样做,——请我喝酒?”她问。
“我也不知道,”我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出口。“这样说吧:我今晚想坦开胸怀跟你说说我的心事。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心事。”我停顿了一下,她一直在盯着我。“你愿意跟我,跟我真诚对待吗,今晚?”
“我一直是真诚的呀!”她说。
“你认为你一直是真诚的?”我问。
“是呀!虽然我们很少说话,——当然,我是说过你一些,你也许觉得不好受,但我确实是真诚的呀。我没有刻意对你做什么违心事,也没说什么违心话。”她说。不管她说话的内容是否属实,我还是确信她此刻是出于真诚。
“是吗?”我说,沉默不语了。
沉默持续了差不多两分钟,音乐转换到了《摇篮曲》。不知怎么的,这曲子仿佛把我送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突然觉得一切很他妈不可理喻: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掉她呢?她就是那么看我的,那就是她的真实想法,我凭什么去否定乃至抹杀这种真实?难道这一切不是一种荒唐吗?我认为她是个贱人,这也是我的真实看法啊,——问题是:贱是一种过错吗?对贱的厌恶又是一种过错吗?天哪,那一刻我思想真他妈乱成一团糟,不知何去何从。
“你怎么啦?”她问。
“你一直是那样看我的?——我是说,你确实认为我做人有问题?”我想起了当时她对我说的话。
“说你做人有问题可能有点过分了;我想表达的只是,你在有些方面确实让人琢磨不透,——反正我觉得你有点怪,理解不了。如果我的话伤害了你,我希望你谅解。”
“那今天,”我又想起了今天她那句混账话,“你跟金以恕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是什么意思?你当时出于什么心理?”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啦!反正就觉得你这人怪!你平时对我们都是那种睥睨的态度,可是呢,——就比如现在,你突然又请我喝酒来了。换是你,你不觉得怪吗?”
“……也许你是对的。”我说;心里开始动摇了:也许我不该杀她?
又是沉默。音乐转到了《D大调双钢琴奏鸣曲》。天哪,我完全被那音乐感染了。我突然想把一切都向她坦白,如实告诉她。我差点就要对她说,我把金以恕这几个鸟人干掉了。但是本能帮助了我,说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金以恕知道我和你的事了,”我说。
“什么?”她惊诧莫名,“他知道了什么?”
“就那天晚上你和我的事,他知道了。”
“啊!?”她叫了一声,“他怎么知道的?你跟他说了?”
“说了。你为什么这么惊讶?难道我做的不对?”
她盯着我看,愣在那里。
“我真服了你!”她好半天才说,“他有什么反应?说了什么?”
“他第一反应当然是气愤,可是你千万别以为那是因为他爱你,——他根本不关心他爱不爱你,他自己亲口说的。”
“他……没对你怎样?”
“他表现得挺绅士的。”我笑了笑,“他想跟我那妞也睡一觉,平衡一下心理。就这样罢了。”
她傻笑了起来,真他妈像个傻子。这时音乐转到了《第四十号交响曲》,轻快的节奏把她的笑声淹没了。暂时都不说话,直到音乐跳到下一曲《圣诗》,依然静静聆听。《圣诗》之后是《魔笛》,依然聆听,不说话。可以说,我们完全沉陷在莫扎特的世界里了。
《魔笛》结束后,音乐戛然而止,没有下一曲了。眼前的一切就像电影放完后的幕布,突然失去色调,一片惨白,又觉得一切很他妈荒唐。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说呢?”她问,口气有一点埋怨,但也是一种懒洋洋的埋怨。
“不为什么,只是想坦白内心隐藏的东西。难道我做错了吗?”
“不知道,——也许没错,只是很不可思议!”
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音乐了,这空气就有些异样,像卸妆后的丑脸,却又是真实的脸。音乐有时真能蛊惑人,让你分不清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
“也许真该结束了……”她悠悠说。
“早就该结束了,”我说。
接下去的聊天都无关紧要,倒是碰杯更频繁了。她陪我喝酒,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仅仅是打发时光,消遣情绪。到凌晨一点过,她把那瓶红酒喝了大半,我把那瓶白酒喝了一半左右。可以说,我们都有五六分酒意了,当然还没醉。这期间我们大概碰了八百次杯,单单从这碰杯的数量,即便一句话不说,也能推动某种东西的增长。至于这种东西是什么,由你爱怎么说都行,反正就有这样一种东西。
她最后跟我碰了一杯,喝干后,起身要走。我一时竟然没有什么表示,愣愣然望着她。直到她走到门边,开了门,我才突然跟上去,完全出于本能。
“你不想跟我呆一晚吗?”我叫住她。她已经到走廊上了。从她听到我说话时肩膀的耸动,我感觉到她其实在等我这一声挽留,哪怕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还有……什么……事?”她嘴唇嗫嚅着。
“还有一些话……”
我过去拉住她的手;她没有扭捏什么的,好像一条忘了游泳的鱼,跟着我进来了。我转身把门关上,反上锁,动作利索。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我搂着她靠在门上,吻起来。她完全由我摆布,失去了自主,或者说,自主已经不重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问;我正要脱她衣服。
“我也不知道,”我说,“难道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天哪!”她喊了一声,呻吟起来了。“我彻底堕落了!”这句话说完,她哭了起来。还会哭,看来还没有完全心死。
“为什么要说堕落?”我问。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与其说在回答我,还不如说在自顾自抒发感情。
我开始脱她外衣,就近撂到尹孜为的桌子上。她眼光追随那衣服过去。
“嗯?”她鼻子哼了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谁把这几个柜子锁了呢?”
天哪,我那一惊差点丧胆!我居然忘了我们现在就在储物柜旁边!上帝呀,这是怎么搞的!我一时手足无措,这时候只有本能可以帮助我。
“我锁一些书在里面,……还有尹孜为的一些东西。”
“刚锁的?”
“……没多久,——尹孜为打电话来要我帮他锁。”
她瞟了一下尹孜为那边,倒没多问什么。我趁势把她抱起来,走到寝室中央,我这才发现她的包还在我桌上,她刚才说要走根本就是没头没脑。我想跟她就在这地板上做爱,这地板干净得要命,甚至比我的床还干净,只不过硬了点。
“到你床上吧,”她说。我当时正要把她放到地上;她显然领会了我想跟她在地板上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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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跟她干了很久,久到我都忘了时间。我喝酒后做爱总是很他妈持久,活脱脱就是一台混账永动机。她叫得死去活来,无以复加。我不想去描绘她的叫声了,这你已经听过N次,我可不想让你耳朵的老茧加厚一层。开始我攥着她的乳房,渐近高潮时,我把手挪向她脖子,几次想下力掐,都狠不下心,掐到一半就松手了。当时开着大灯,她吐出舌头死命喊叫的样子,我看得一清二楚。
完事后我们搂在一起睡觉,谁也没睡着,可也不说话。说来这真他妈怪诞: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却相互搂着滚在一张混账床上。我心情真他妈辗转反侧,我明明知道我要干掉她,可就是下不了手。那几个鸟人已经完结了,就剩她一个,事已至此,我竟然下不了手!天哪,难道我对女人就那么手软吗?还是我已经沉沦温柔乡不能自拔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永远不能理解吗?”她突然问道。当时她一丝不挂蜷缩在我胸前。可以想象,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心中很久了,这时才问出来。
“也许是这样……”我也说不出什么鸟见识来。
“如果让你女朋友跟金以恕睡,你能接受?”她问。原来她在想这个事。
“心里有那么点疙瘩吧,关键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愿。”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是演戏,管他妈那么多!
“你爱她吗?”她问;显然只有通过这个问题她才能确信我刚才的话。
“我现在尽量不去想这种问题。”
“为什么?”
“本来就没有这个问题,这是你们女人生造出来的。”
“怎么说是生造出来?”她莫名其妙。
“这么说吧:两个人之间,或者说男女之间,一定非得要用‘爱’或‘不爱’来明确化吗?事实是,男女之间往往处于一种混沌的无区分状态,既谈不上爱,也谈不上不爱。可你们总喜欢强行把这种混沌状态明确化,于是烦恼就产生了。”
“噢——”她恍然大悟长叹了一声。
接着是沉默。她在想什么,我可以猜到,我相信你也可以猜到。但我那会儿没工夫去揣摩她的心思。我完全陷入了躁动中:我到底动手还是不动手?
我开始想象,我把她干掉后,马上收拾残局,去找梦儿!可是,怎么去找呢?我只能通过蓝猫,除了通过她我没有任何途径了。我突然想给蓝猫打个电话,这又想起我的电话停机了。
“我可以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我问她,“我手机欠费了。”
“这时候打给谁呀?”她很不解。
“打给我一个女朋友,她现在在澳门,我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你女朋友不是在潮州吗?”
“我说另外一个,——女性朋友。”我强调一下,以免她多问。
“另外一个?”可她还是问了。“噢!是不是贾力勍说的那个?他说她包养你?哈哈,别介意啊,是他这样说的。”
“你认为她在包养我吗?”
“我不那么想。是贾力勍这么说的。事实上呢,真有这回事吗?”
“你为什么还要问呢?这说明你自己还不确定!”我语气突然阴森起来了。
“你要打电话就打吧,我手机在包里。”她转移了话题。
我起床下来,她包放在我桌上电脑旁。我取出她手机看时间,这时候是凌晨三点。我就打蓝猫的电话,还好,她没关机。她很奇怪我这时候打电话,而且是用一个陌生的号码拨过去。我要她别多问,就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明天下午到。然后我对她说,我要在第一时间内看到梦儿,要她千万为我联系到梦儿。我口气是那么坚定,都把她吓住了,问我出了什么事。我轻描淡写说没什么事,我就是要看到梦儿,尽快看到梦儿,要不然我只能去死!我语气平静而坚决,这真把她吓着了。
“我尽量联系她吧。告诉我: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最后问。
“没事!——唯一的事情就是我要见到梦儿,非见不可,越快越好!要不然我就去死,去死,没有另外一条路了!”我自己说着都激动起来了。
“你是不是醉酒了?”蓝猫问,她纳闷着呢。
“没醉!”我叫道,“我清醒着呢!再说一遍:尽快联系上梦儿,要不然我就要去死了!去死!我说真的!”我激动得眼泪都快蹦出来了。
“天!……”
还在她呼天喊地的时候,我断然把电话挂了。我们的对话沈优子全听到了,至少我的话她全听到了。我关掉灯,爬上床去。
“梦儿是谁呢?”她问。
“我很爱的一个人。”
“很爱?”她纳闷了。“你刚不是说你现在尽量不去管什么爱与不爱么?为什么现在又说你很爱的一个人呢?”
“对于她,我确实很爱,比很爱更爱,爱得无以复加。这一点太清楚了,没有任何一点模糊不清,所以说我很爱她,这就是事实。”
“唉,你们男人真是琢磨不透!”她感叹道。
“那就别琢磨了!”
“你看你,明明有一个很爱的人,现在却又和我……”她噗嗤笑了起来。
我没再跟她说话,心里在思索:究竟要不要干掉她?说真的,我突然觉得不是非得干掉她不可了。留下她,对于我当然不利,很可能案情很快就大白于天下,但我可以尽快逃走,在事情败露之前逃走。她现在对金以恕即便不说绝望,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关注他。等到她怀疑起来的时候,我已经逃走了。我就想,干脆就跟她睡到天亮,让她回去,我收拾残局,关门闭户,逃走了事。真的,我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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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静躺了大约九百年,还是没有睡意。沈优子突然又捉住我裤裆那位战士,把玩起来。不知道她是想犒劳一下那位战士呢,还是想动员它投入下一次战斗,就算你问沈优子自己,她恐怕也只能去问力比多。无可否认的是,她的欲望又来了。——欲望是个不速之客,它的到来不需要理由。我突然在想,这妞跟金以恕睡觉时肯定也是这样。这样一想,我的性欲和攻击性,或者干脆说力比多,立刻又激发起来了。
如果说刚才那次我持久得像一台混账永动机,那这次简直更上一层楼。这你也清楚,第二次做爱总比第一次更持久。灯已经关了,窗外透进来微光,朦胧中我可以看见她那张放诞至极的脸,伸出来老长的舌头,伴随她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这一切怪异的印象每分每秒都在刺激我。配合着身体的运动,我感觉我失去了自主性,完全被那永不枯竭的动力之源——力比多——控制了。
“我要死了!”她突然喊了起来。
我没有回应她,只是不断攻击。不知不觉间,我把两手挪向她脖颈,掐住了,力量逐渐增强,但一时还没强到影响她说话。
“为什么我不能自拔?……为什么我超脱不出来?……”她又是喊,又是叫,两腿交叉勾到我背上。
“让我去死吧!还不如死了……啊,我要死了……”她反复叫着。
她的话刺激了我;——我来成全她吧!我就像一条导火索燃完了,突然间引爆:我猛一用力,死命掐住她脖颈。她喉咙“呃”一声,立刻没了声音,就像水闸被关掉一样。紧接着,她全身扭动起来,本能地要反抗,但我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反抗不了。我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下身的运动已经停止,我只顾掐她!掐!掐!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掐,但我就是要掐!
——就在这极乐中死去吧!
——要不要把事实告诉她呢?让她不明不白死去?
“金以恕被我杀了!”我突然叫道,趁她还有意识,我要让她知道。
她被我掐得根本无法表示惊讶,两手死死想扳开我的手,指甲已经抠进肉去了,而我早就忘了疼痛。她舌头吐出来老长,像一条狗在散热,被我死命掐着,怎么也缩不回去了。
突然,她身子一软,两腿一蹬,手脱开我的手臂,顿时松软了。我他妈好像突然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样,猛地放开她,大叫起来:
“你没事吧?你怎样了?你醒醒啊!醒醒啊!天哪!……”
一连叫了好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啊?!等我伸手去摸她鼻孔,早没气了。
26。…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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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优子死后,我当时真是吓坏了。她两个眼睛睁得老大,眼球鼓出来,白得像鸡蛋,舌头也吐在外面,牙齿还咬着舌头,那副惨象在暗光下尤其恐怖。我知道害怕后,才彻底清醒过来我做了什么。我从她身上一跃而起,翻身跳到床下,落地时碰到了椅子,还来不及感到痛,就先冲过去开灯。天哪,开灯后我才发现我左边膝盖被椅子碰破了皮,正在淌血。手臂上也在流血,是沈优子的手抠破的。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把所有大灯和台灯全他妈打开,窗帘拉上。从柜子里取出塑料袋,不顾一切爬上床去。上帝呀,沈优子那样子真他妈太可怕了!要不是现在灯光大亮,我完全可能一下子六神无主!我紧咬嘴唇,也许还皱着眉头,硬逼自己把塑料袋套上那脑袋。准备把她拖下床时,难题来了:怎样才能把她弄到下面去?总不能扔垃圾似的丢下去吧!倒不是怕弄出声音,这时候楼下不一定有人,再说一堆软肉丢下去也不会有多响。反正我就是不想把她扔下去,那对她太不尊重了!老天,这时候我还想着尊重她,要命要命!唉,要是有个人在下面帮我接就好了。
最后我这样做:用被子把她全身裹起来,然后把她腰部扛到肩上:她身子还来不及僵硬,还是软的,受伟大重力的作用,很自然就耷拉着扒在我肩上了,简直像个混账活人。就这样,我一步一步爬下梯子,一手扶着梯子,一手还要掌着她,以免从我肩上滑脱。你要是以为我扛得轻松,那你绝对是灵魂出窍了。
把她锁进柜子前,我忍不住又扯开塑料袋,看了她最后一眼,不管多么可怕,我心里还是默念着:“别怪我无情!来世你惩罚我吧!”然后才把她塞进柜子,连包裹她的被子一起塞他妈进去。这一切都是我强制自己做的,老实说,我心里真他妈不好受。干掉前面那三个鸟人倒没什么,干掉沈优子我觉得有些突如其来。你知道,我都决定不杀她了的,完全是在力比多旺盛之际突发不测。我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不管怎样,现在四个柜子都满了,算是大功告成,接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场倒没什么可清理的,因为没多少血迹,只不过是我自己的血罢了。
这时候是凌晨四点过,还要几个小时才天亮。四个生命没了,变成尸体锁在柜子里,这宿舍一下子阴森惨淡起来,灯光也无法消除这种感觉。除非你是变态狂,你才会以为我喜欢跟四个死尸呆在一个屋子里。我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儿了,出去随便什么鸟地方呆着都行,等到天亮再说。只不过出于理智,我不能匆匆走掉,多少还得收拾一下。
我匆匆穿上衣服,马上翻箱倒柜,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衣服除了我身上穿的中山装,就带上那件风衣和旧外套,这两件衣服还晾在阳台上。风衣还没怎么干,我收下来用塑料袋包好塞进行李袋。那件旧外套是刚上大学买的,伴我将近四年,感情可想而知,即便它一文不值我也带上。翻开柜子时,我翻到了叶迩牵那个塑料袋,里面是她的睡衣、拖鞋之类,你应该还记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到时候交给蓝猫,要蓝猫转交给她。
接着我考虑该怎么处置我这一批书,对于我,这可是一件要命的大事。我想随身带上几本最重要的,一番比较下来,每一本我都觉得重要,都值得带走。弄到最后,光是带书都可以把我累死,老天,我现在可是去逃亡,不是去赶考,没有一个书童帮我挑书。要我一本都不带嘛,也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最后,我痛下决心:只带一本。这样,经过一番称得上生离死别的抉择,我选定《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放进包里。带上这本书,主要是想随时提醒自己,以期获得一种强力感。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说,带上这本书就同带上一把铁锤差不多。
我还得爬上床去收拾收拾。床单上有几点血迹(当然是我的),沈优子的衣服还在那里,枕头边是她那个手表。我把手表和衣服拿起来,床单就扯起来挽成一团,丢到另一头。下床来,打开沈优子的包,把钱包里的钱——有三百多块——全他妈取出来,手机也拿出来,其它东西原封不动。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包,就放在桌上是不行的,还是藏到衣柜底层吧。藏进去时我碰到了铁锤,把它取出来,这铁锤我得好好处理。吉他是要带走的,也拿出来,到时候交给蓝猫,留作纪念吧。还有那几个鸟人的钱包之类就塞他妈到柜子底层,与沈优子的包和衣服藏到一处。
其它东西我不想带了。比如金以恕那个混账手提电脑我完全可以带上,可现在那玩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把它卖钱也不是我的追求,我的当务之急是逃跑。收拾停当,我看还剩几个番茄,不能留在这里浪费掉,就一个接一个丢进嘴里,全他妈吃了。还剩下半瓶白酒和小半瓶红酒,我不想喝了,就留在这里,等下一个酒鬼来享用吧。
最后就剩下铁锤了:——这件伟大的作案凶器,以强力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到底该如何处置呢?
我开门出去望望,宿舍楼一片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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