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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子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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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的眼珠宛如水晶一般透亮,灵活。
“如果逃走,我们去哪里?”她问,两颗眼珠灵动闪烁。我看出,那是一种憧憬的闪烁。
“你说呢?”
“我想先回家一趟,最后看一眼爸妈和哥哥,”她目光里有一种感伤而又坚定的神采。
“回重庆?”
“嗯,跟他们诀别,然后……”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想最后看一眼亲人,然后跟我逃走,亡命天涯。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我于是也想到了家人,怎么说我也该回家一趟,跟亲人做个诀别,——虽然这是一件极尽艰难的事,很可能催生出更大的苦痛,但我觉得还是要有个诀别……我还想到父亲坟上去一趟,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
“也许,我们可以躲到一个原始森林里去?”梦儿说,眼里那种光亮更加灵活了。
“还有山洞,也可以考虑,”我说。
我们又陷入了想象中,就好像我们不是去逃亡,而是去实现一个美妙的旅行计划。没错,我和她都是梦想家,都喜欢躺在床上做美梦,却常常忘了自己所躺的不过是一张硬板床这个事实。可是,不管这床有多硬吧,此刻床上的梦想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遥远,而是现实得几乎可以触摸到了。
——突然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而且像是有意而为之。
“那蓝猫呢?……”我想到了蓝猫,接着就想起了我和蓝猫、蓝猫和梦儿、以及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我敢说,这种关系可不是一种简单的混账三角形的关系。
“她希望你自首……”
“即便自首,也不是现在——现在我根本不想自首。”
梦儿没有说什么;我明白她也并不想要我去自首,至少不想我马上就去自首。我不知道她是否晓得我和蓝猫之间的事了,晓得了又会怎样?我来不及想太多,我感觉到时间一秒一秒在过去,而一种紧急的气氛正一步一步向我逼来,仿佛今天醒来时所做的那个梦就是事实一样。
“就这样决定:先去重庆;下一步再考虑!”我说,“现在就去买票!”
我们清算了一下经费:我身上有两千多块;梦儿银行卡上有一点积蓄,不多,她说有七千多一些,暂时不会缺钱。况且,她说要是真的缺钱,蓝猫也会解囊相助的。还有,她那混账老公答应离婚后给她十万块,但离婚还没办妥,所以拿不到钱。如果她老公知道她跟一个杀人犯逃走了,那钱恐怕就没戏了。但是她相信,不管怎样,这十万块她迟早要拿到的,只是希望不要迟到她死之后。当然,她死之后,于情于理,那钱也会以别的方式——比如抚恤金——交给她家人,虽然她家人并不缺这一点钱。
“你家人真的不知道你有HIV吗?”我问,以前我问过她,忍不住又问一遍。
“他们不知道,——不让他们知道!”她说,“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呢?谎言有时候是必要的。”
我突然想,如果梦儿突然离开人间,她的亲人会作何感想;我又推人及己,如果我离开了这个混账世间,我母亲她们会作何感想……这我已经想过一万遍了。
“好啦,我过去跟蓝猫谈谈,”梦儿说着就过去了。
我出去厅里等候。
有很大一趟,蓝猫和梦儿才从房里出来。梦儿的神采和蓝猫不能说截然相反,但韵味绝对不同,尽管她们不自觉在掩饰,但蓝猫的沮丧和梦儿的期待,我一眼就能感觉到。说真的,看蓝猫那样子,我心里真他妈不是滋味,实在不是滋味!——可我又能怎样呢?
蓝猫表情静默,径自到厨房去淘米煮饭,把电饭锅插上了电;然后她回房里拎上包,出来时瞅了我一眼,就出门去了。
“蓝猫去哪?”我问。
“她去帮我们买火车票,”梦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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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儿说,这一生没有比蓝猫对她更好更贴心的人了。她把蓝猫视为生死之交,胜过亲姐妹(虽然梦儿没有亲姐妹)。梦儿说,蓝猫从小就没了父亲,母亲很早就改嫁,所以她自幼就学会了独立,这也影响了她的性格。因为从小缺失父爱,所以她对男人有一种特别的依恋,所谓特别,也就是说不仅仅是一般女孩所有的混账恋父情结。……我又想起了我和蓝猫之间的事。
“梦儿,你晓得我和蓝猫……?”
“她跟我说了,在澳门的时候。”梦儿悠悠一笑,好像我提起的不过是小事一桩,如同儿戏,而她早就看出我这点心理了。
“你不在意吗?”她那种态度挺让我欣慰,可也很他妈好奇。
“不在意,”她又一笑,眼睛还瞪了我一下。
“你怎么这么大度呀?”我还真有点纳闷,说实话,我潜意识里倒是希望能激起她一点嫉妒。
“不是大度,而是我看破了,”她说,俨然一个比丘尼;为了使我相信,她立刻又说:“你没体会过一个绝症病人的心情,因为你没有绝症。我成天活在死亡的阴影中,成天就死呀活呀的,不想看破都难。”
“看破也仅仅是思想上的事啊,问题是,——难道你感情上就一点不在意?”
“都看破了,还在意?在意那还叫看破?”她反问;可我觉得像狡辩。
“我敢赌一百万,梦儿!”我笑道:“就算你嘴上说看破了,你心里肯定还有点嫉妒,是不是?不信你好好扪心自问一下,看是不是?……是吧?”
“你还嫩着呢,懂什么!”她向我撅嘴瞪眼,把手掠一掠头发,就转换了话题:“蓝猫说你给你女朋友写了一封诀别信?在哪?我要看看!”
“你不过比我大一岁,老喜欢卖老,”我说着便过去把那封信取来给她。
“难不成你喜欢我装嫩么?”她笑道,开始看信了。
我到沙发上坐下;我还是觉得纳闷。看来梦儿比蓝猫超然多了,不管是对待我们三个之间的事,还是对待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她都一笑置之。难道她真的看破了?竟能把我当作她和蓝猫之间的共享物而不放在意下?如何解释这种豁达?从人性的角度说,什么都可以大公无私,唯独爱情不可以大公无私——爱情是天定的私有物呀,难道不是吗?
“哈哈……”梦儿笑了起来,是看完信了。“你的语文补考,哈哈,现在有着落啦!‘就让它和我一起见鬼去吧!’”她越说越好笑,如同风中的芰荷摇晃不已,——大概笑了八百年,仿佛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太得体,才又说:
“唉!可怜人家那么清纯的小姑娘,上了你这趟贼船。……‘我再一次向你挥手:永别了,亲爱的人!’她看到这句话,会作何感想呢?”梦儿居然向我挥手,演示起来了,老天爷,就好像她要体验一下“永别了”到底是什么混账滋味。
“你觉得我太过分了吗?”她突然又问。
我还来不及回答,她接着说:
“过分就过分吧,反正这就是我真实的感觉。……你怎么不说话?”
“我喜欢看这个真实的你,就这样!”我说。
“你觉得她会打掉你们的孩子吗?”她瞥一眼那封信,问我。
“当然……”
“也不一定呢,说不定人家想为你留一个种?”她说着觑了我一眼,诡秘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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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过,蓝猫买票回来了,两张火车硬卧票,明天早上十点过上车,差不多三十个小时后,也就是后天近傍晚时到重庆。蓝猫把票交给了梦儿,就进厨房做菜去了。天哪,看蓝猫一句话不说,却一刻不停忙这忙那,我心里真他妈不是滋味。
晚饭后,我把那封信和叶迩牵装在塑料袋里的东西交给蓝猫,要她转交给叶迩牵,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也就是我在信中所写的,也委托蓝猫去办。蓝猫没说话,默默把东西拿到房里去了。还有我那把吉他,我也不便带了,也拿到房里要蓝猫收下,权当纪念品。
“要是警察搜到这里来,看到这是你的东西,我就成了包庇罪了!”蓝猫终于说。
还真的是,我竟忘了这一点!
“那怎么办?把这吉他扔掉?”我问。
“警察凭什么搜到这里来?”梦儿进来问。
“我去过他宿舍,他同学认识我了。”蓝猫说,“到时候警察调查起来,还不知道?什么蛛丝马迹都瞒不了的!”
我想起认识蓝猫的几个人中,除了尹孜为外,都已经变鬼锁在那储物柜里了。尹孜为如今在深圳,到时候警察肯定要找他来协助调查,——这确实是个问题。
“你还有一个同学,他不仅认识我,还知道我姓蓝。你没把他也杀了吧?”蓝猫问;我知道她是说尹孜为。
蓝猫说话时并不看我,那一句问话在我听来真他妈有味道极了——以至于我只顾品尝这种味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就把吉他带上!”梦儿说。
“一把吉他是小事,”蓝猫说,“难道我还不会处理?关键是有人知道了我和你有瓜葛,到时候肯定要找上我。还有,你这封信,你女朋友到时候肯定也要被请去审问。”
听蓝猫这一席话,我和梦儿就像大梦醒来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们想逃亡,想体验那种落荒而逃的浪漫感觉,我能理解。”蓝猫继续说,尽管她话中带着讽刺,可语气听来却是中性的:“但是要把事情处理妥当,别只顾自己,留下一堆烂摊子要别人来揩屁股收拾!再有,你们逃走,又能逃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三年?还是一万年?你们逃走了,你们的亲人呢?他们是什么感觉?——要我说,想逃也可以,但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才是大丈夫!”
“我当然会一人承当!”我忍不住说。
“我知道你会一人承当!”蓝猫说,不知为什么,她今天说话总不看我,自己说自己的。“我只是提醒你,做事不要太没头没脑!要多考虑各方面,不要一意孤行!现在事情还没败露,你们可以这样去,要是事情被查出来了,到时候全国通缉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能逃到哪里去?飞出这个地球去吗?”
我斜瞟一眼梦儿,见她正抿着嘴,眼睛一眨一眨。
“这吉他就放这吧,我知道怎么做。”蓝猫说,“还有什么东西要留给我吗?”
“没了……”我说,我心里的话是:“只有一片愧疚之情留给你。”
梦儿突然过去抱住蓝猫,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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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梦儿和蓝猫呆在一起;我依旧躺在厅里那个混账沙发上。我听到她们在房里咿咿哟哟,只听到声音,听不清说的什么,有时还停顿一会,接着又咿咿哟哟起来。两个女人一起睡觉,总会这样咿咿哟哟。房门是关着的。我想,这临别的前夜——很可能是诀别的前夜——就让她们好好聚聚谈谈心吧,容不得我去干扰。
可是后半夜,也不知什么时候,梦儿开门出来了。我立马坐起来(我固然还没睡着),想看看她有什么话说,可她没停下直接转进隔壁那间房去了。我一时不知是留在原地,还是跟她进去,又或者该去看看蓝猫,就那样愣了一下,还是跟着感觉走,进了梦儿那间房。
“快三点了,睡吧,”梦儿说,一边扯掉发髻上的簪子,“明天还要上火车。”
“我睡哪儿?”我从后面搂着她腰。
“回你老地方去吧,”她嘴上这样说,可她身体的语言却仿佛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她身体的顺从让我这样觉得。
我把她身子扳过来,凑上去吻她。她和我吻了一会,把我推开了。
“或者,”她说,“你过去陪她吧,……她有些话想跟你说。”
梦儿口中那个“她”,在我听来真是韵味无穷哪!这种韵味让我隐然感觉到一种新颖而特别的东西;但是要我说出这种混账东西来,那可真他妈不容易。
“她,有话跟我说?”我问。
“你去吧!”
我瞄了瞄梦儿的眼睛,觉得她嘴上说的不是假话,也就是说,她的眼神也是那样说,尽管她有些自己命令自己的意味。可是在过去之前,我想再留一会儿,说点什么,我确实想说点什么。
“梦儿,”我想了想,说:“要是我说……我也爱蓝猫,你是什么感觉?”
“很好啊,——我很高兴啊!”她说,还笑了一笑,老天,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不自然,这么云山雾罩。
“说真的,你是什么感觉?”我再来一遍,像极了一个混账小学生。
“你真难缠!”她说,故意瞪了一下眼:“快去吧!……她有话跟你说,——再不说明天就没时间了!”
过去之前我想又吻一下她,她躲开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多着呢,”她说。
这倒也是。我愣了一会,就过去推开蓝猫的门,她抱着个混账熊猫滚在床上。床头那盏橘红色灯光的台灯还开着。灯罩下这片暖色的融融灯光与蓝猫脸上的神采——那近于一种漠然和冷酷——看起来还真他妈不协调。我进去时,蓝猫匆匆瞥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现在看我总是这样匆匆一瞥,和梦儿毫不避讳地看截然相反。我关上门,走到床头椅子上坐下,靠近她的头,可以轻声说话。
“蓝猫,明天我们要分别了……”
她只是努了努嘴,没说什么,也没看我。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蓝猫?”
她嘴唇动了两下,还是没有说话。我静静等着;我想,她也许在琢磨该说些什么,或者怎么说吧。
“我有话说,可是你愿意听吗?”她说,眼角总算溜了我一下。
“当然,只要于情于理……”
“那是自然,”她说,可是没有下文。
“你说呀?”我不觉把手伸过去拉她的手。
“唉——”她突然叹气起来,同时把手缩了回去,“你要是早听我的话,就不会有今天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她沉默了许久,好像在消化刚才那一阵叹息。
“你现在不想自首,我也劝不动你了。”蓝猫说,“如果有一天你良心发现——我相信总有这一天——你突然想自首了,你要先联系我,知道吗?”
“好,”我点头。
“为什么要你先联系我?因为我觉得你这人脑子有点问题,有些事情想不周到。你先联系我,可以争取一个时间,我跟你讲怎么办,还有请律师什么的。自首的话,你有可能不是死刑,而是死缓。——即便你想死,死快一点,自首也可以安慰你的良心。”
“很对,”我点头。
“我看你不是想那么快就死吧?”她问,盯了我一眼。
“……”
“还有,你跟梦儿在一起,你们都是爱做梦的人,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切实一点,不要做出一些荒唐的举动。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你说吧。”
“不明白?那我直说吧:不要因为觉得反正要死了就不顾一切了。人的命运自有安排,死不死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你读那么多哲学还不懂这点?……我意思是,你们疯狂的时候别忘了那东西。”
“什么东西?”
“安全套!”她瞪了我一眼。
“晓得啦,”我点头,不敢笑。
“还有就是钱的问题。我把我的银行卡给梦儿了,没钱的时候打我电话,我给你们存进去。要是梦儿身体有什么问题,赶紧跟我说,——你要是不跟我说,把梦儿怎样了,我放不过你!要是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和梦儿之间的感情,你真是白活了!”
“我当然明白!”我说;——其实她们之间的感情有某一点还是超出我的理解之外。
“不管你们去了哪里,原始森林也好,山洞溶洞也好,都要争取跟我说一声,我才放心。”
“这当然。”
“至于这边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你真好……”
蓝猫斜瞥了我一眼,就没再说什么了,把头埋在那混账熊猫上。我坐在原位不动,遐想了很久。这期间蓝猫一直把头埋在那个混账熊猫上,没有任何反应,——或许她也在遐想?她一只手搂抱着熊猫,另一只手自然搁在耳边那一缕秀发上。
我禁不住去抚摸那只手,我想好好端详这手,这能做出美味佳肴的手,这本身灵巧也反映心灵之灵巧的手。这次她没有把手缩回去。我便凑过去吻那手,从手指到手掌,从手掌到手臂,一步一步溯源而去,终于到了脖颈那儿,再往上,就是脸蛋了……我把她另一只手从熊猫身上拿开,把熊猫抛到一边,恰似赶走一个混账情敌。还好,她没去把它抢回来。我便把手穿过她浓密的秀发,搂着她脖子:我们近得没有一点混账距离了。
忽然有一滴热乎乎的什么东西掉到我手臂上,一瞧,原来是泪水。她哭了,无声地哭。我吻那泪水的当儿,她伸手把台灯关了。她似乎不想看到我的脸,我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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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和梦儿去赶火车。蓝猫送我们到楼下上了出租车就回去了。她站在街边看着我们上车的情景真是韵味无穷啊,再过一万年,我也忘不了她那神情!那情景我不想多说了,几乎也不需要多说。倒是可以提前透露一点:蓝猫和我们并不是诀别,后来我们还有机会碰头,虽然那机会来得非常之不易。这是下一部书要交代的,这里不过提一下。
只要你时间意识稍好一点,应该还记得这天是公元2004年2月17日,我杀人后过去了两天,我逃离了广州。
可以说,我被撵走了,被这个混账世界撵走了,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撵走了。我也不知道到底他妈怎么回事,横竖我被撵走了。
不难想象,也毋庸讳言,有一种难言的兴奋在我心间勃发,那似乎是一种紫蓝色的兴奋,我觉得。那天广州还飘着混账毛毛细雨,迷蒙蒙一片,恰似为这种兴奋喝彩呢。从梦儿脸上的神采看来,我相信她心中也有这种兴奋。每当你出门上路,要去一个什么鸟地方,尤其是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总之,反正只要你上路了,在路上,你多少就会有这种兴奋劲儿。
可是我得说,我的兴奋还要独特一点;天知道我不是去旅行,而是去逃亡。虽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总努力想把这逃亡变成旅行,至少要有旅行的意义,可这不是一件轻巧的活儿。简直可以说,我的这种努力有点像逆水行舟,或者说像逆着混账电动扶梯走路,不是他妈很顺溜的事。
不知怎么的,当时我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串旋律,再熟悉不过,一寻思,原来就是《出埃及记》。这熟悉的旋律给我的兴奋更增添了一种特别的情趣,缥缈而淡远,使我飘飘然而有遗世独立之饥渴。
不妨在此透露一下,我后来这半年光景的逃亡生活,充满了极为丰富的意义,不仅仅是其间情境的惊险,事件的扣人心弦,更主要的是,在这半年的亡命生涯中,我明白了很多东西,很多不可言说不可思议的东西。我敢说,这种东西——如果称得上东西的话——也许是你至死也料想不到的。
正因为这种东西对我意义如此之巨大——几乎可以说我顿悟了这种意义后才猛然发觉我没有虚度此生,所以我决定继续写这下一部,而且会采取另一种不同的方式来写。要不是这种意义非同寻常,必须通过相当的篇幅来写,我现在就可以结束这本书,无非是交代一下:大约半年后的某月某日,在某个地点,我被捕了;然后在监狱中呆了多久时间,于某月某日被带往刑场,随着一声枪响,嘭!那颗正义的子弹射穿了我的混账脑袋……
我想,你肯定不喜欢这种干巴巴的结尾吧?如果是这样,那就等下一部吧。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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