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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北宋之凡人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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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她不要一条道走到黑,那对于她自己,对于成家都是恶梦。
“表小姐,我们也回屋吧,雪越来越大了。”小荷轻声唤道。 “嗯。”慢慢跺步回房,今年的雪好大,到处都是白恺恺一片,“小荷,你叫福伯安排马车,明天用过早饭,我要去趟大相国烧香还愿。” “是,表小姐。” 明天就是我和白顺根约定好见面的时间,接近年关,汴京城越发地热闹起来,不知生意如何,过完年小荷就要离开成家嫁作人妇,她伺候我这么些年,肯定要给她包个红包。
95两八钱,不由的会心一笑,提笔记下本月盈利营,生意比我想像中的顺利,除了汴京城的普通老百姓,羊奶店还有特殊的客户群……胡人,他们不喜欢加杏仁羊奶,爱吃原味的,说我们的羊奶有家乡的味道,经常光顾。这再好不过,又节省杏仁的成本,白顺根脑子是好用,利用原来的门路,顺便也把羊奶推广到酒楼和酒店的渠道,虽然占现在总利润的两层不到,但销量统计表上显示的数据是呈直线正增长,是大有可为的潜力市场。现在生意慢慢步入轨道,如果再有糕点配奶更好,又是一项稳定的收入,最好要其它糕点铺直接到店里卖,我们提成,这样只赚不赔,看来要再找个时间和白顺根好好沟通沟通。 叩!叩!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表小姐。” “什么事?”不悦的搁下笔,不是特别交代过不许进来打扰我。 小荷恭顺地回道,“是老爷叫您到书房,说是有事找。” 现在已过已时,姨父找我有什么事?接下来的十来天,都是在姨娘房里过夜,平常这会他都陪在姨娘左右。 走到姨父书房时,看到逐星、齐叔、二夫人等除了姨娘外的其它女眷都在,发生什么事摆这么大的仗阵。 “姨父,您找我?” 他没有答话,只是向齐叔递了个眼色,齐叔折身退出书房并关紧房门。 良久,姨父才缓缓张口,“小小……” 半刻钟后,我们一言不发地走出书房。 “容家欺人太甚!”与我并肩面行的逐星默半晌后握拳怒道,“表姐,你怎么都不生气?”
“人家就是等着想看我哭,我可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早就想过容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相对容家是弱小者,弱肉强食自古如此,如果不想被人欺负,我们就只能变强大,虽然超过容家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总要试试,对吗?将来你去了石鼓书院,更要发愤读书,求个好功名,不让他们压着我。”而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能保证容家永远都是春风得意。 原来今天我忽然成为汴京城的里的大红人,百姓们都在传,容夫人认下个义女,此女生得是花容月貌,如天仙下凡,还知书达理,学富五车,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容夫人和容大夫的喜爱,十八岁的高龄仍待字闺中,两位老人都为她的婚事发愁,现在大家都在猜这个如此有幸的女子是哪家的闺女,已经有不少人上门请容大人保媒。 姨父把姨娘哄睡着后,立马把一家大小全部叫来,事先给我们透个底,绝对不能让姨娘听到一丝的风声,也要管好各自身边丫头和婆子们,谁要是管不紧自己的嘴巴漏说一个字,就要打断双腿赶出成家。 容家已经开始行动了,回想姨父眉间高高蹙起的川字,若有所思打量我的眼睛,他会为了成家再次牺牲我吗?不过不管他的决定如何,我不会让他们如意,谁都别想操纵我的人生。
“表姐真可怜。”逐星在我的院门口定住,气语坚绝,目光诚恳,“要不,要不,星儿娶你吧!想来容家不会给你安排什么好男人,嫁给我,总比其它人好。” “才夸你长大了,又犯傻,你想闹家变吗?”毫不客气大力地戳了两下他的额头,“而且表姐不可怜。”别说你过不了姨父的关,成逐日第一个不会答应。我已经为自己铺好退路,这辈子本来就赚来的,还谈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够了。 “回吧,我也要睡了。”开口叫逐星回去,扭头对成顺说,“别忘记在你主子的房间加盆水,炉子烧得旺容易口干。” “是,表小姐。” 也许老天是这样,有些事情你越不想它发生,它偏偏就会成为现实,而且速度快的让你猝不及防,姨父可以管好自家人,不让家里的下人乱嚼舌根,可他根本挡不住容夫人,没过几天,尊贵的容夫人,我的干娘,再次登门造访,为她看中的干婿想为说媒,她们打定主意要在成逐日不在的日子把事情敲定,笑容可掬的弥勒佛成了催命的恶鬼。 ==
“啊!!”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记房间传来,在安静的深夜里令闻者心头一颤,揪紧的心再次被姨娘的叫声高高吊起。 盯着婆子们进进出出,一盆盆的热水送进去,变成一盆盆鲜红的、刺眼的血水端出来。在外间等待的我们屏气凝神地焦急等待着,脸色越来沉重,谁都没有说话。整整过去两天,孩子迟迟不肯出来,时间拉得越长,对母亲和孩子的危险越大,房间里隐隐弥漫着刺鼻的血腥之味,姨娘的声音越来越小,力量也越来越弱,流了那么多血,只怕连身强力壮的汉子都受不了,更何况她是只个孱弱的妇人,生的喜悦早已被死的恐惧所代替,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家中每个人的心头,我从来不信佛,可这一刻心里不停地祈求苍天,请保佑她们母子平安无事。 也许是小耀楣给容雨薇的刺激,让她最后做出决断,配合着容夫人再次唱起双簧,间接导致姨娘的早产,把全家吓得是人仰马翻,虽然蓝大夫说过,她提前生产的可能性很高,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会是现在,孩子毕竟在肚子才呆了七个多月,能母子平安吗?当姨父问起蓝大夫母子平安的机会有多大,看着他犹豫半晌后缓缓伸出的三个指头,我们如遭雷劈般呆在原地,容雨薇当场昏倒在地上,铁汉一样的姨父终也慌了手脚,嘴里呐呐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逐琴得信后马上就赶回家来,我也在第一时间做出安排,叫齐叔挑上两个身板强、马术好的两个仆役,每人各带两匹最膘壮的快马,人歇马不歇,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到把成逐日和逐月兄弟俩从杭州叫回来,做好最坏的打算。
看见秦妈出来,我、逐琴和姨父全部上前把她团团围住,哽声地询问情况,“秦妈,姨娘现在身体怎么样?” “产婆有没有说娘还要多久能生下来?”逐琴的声线也变了音,眼里一片泪雾。
我们硬憋着不敢哭,不敢掉眼泪,姨父不许。 “交待产婆,实在不行就是保大人。”姨父嗓声粗嗄暗哑,闭眼苦涩叹道:“我只求大人平安。”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秦妈面容憔悴,两鬓头发松松垮垮,几缕发丝黏贴在两颊,累得连眼皮子都抬不高,对我们的问题是一言不发,只是对姨父微微颔首,端起人参鸡汤又匆匆钻回里屋。
容雨薇从醒后就神情恍惚,犹如一缕空荡荡的游魂,眼神飘忽不定,脸色惨白的坐坐静在旁边默不做声,手中紧紧拽住帕子。这两天,容家的好药材是源源不断的送来,特别送来一支珍贵的百年野山参,蓝大夫看过是连连点心头,说是不可多得的救命的好东西,给姨娘补充体力再适合不好,三分二交待我们炖汤给姨娘灌下,余下的切世薄片,交待接生婆每隔两个时辰给她含上一片。逐星对容家人恨得牙痒,对容雨薇更是目似利剑,满是忿忿之情,姨父怕他控制不住脾气,出言不训到容雨薇,令他留中自己的房间里不许出来,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都说过不用,还端上来什么?!”姨父急得来回踱步不小心碰上端来点心的丫头,铁青着脸地沉声喝道,吓得小丫头缩肩抖手,差点打翻食盘。 “冬梅,你先下去。”二夫人接过点心,挥退冬梅,软言细语劝慰道,“是我叫下人端来的,老爷,姐姐吉有人天相,肯能平安无事,你已经三顿没用饭了,你好歹喝点汤垫垫肚子,你也要顾着自已的身子。” “先放着,我吃不下。”姨父不耐烦地摆摆手,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里屋,姨娘又好一会没有声音。 “老爷,你先喝着,这个家还要靠你,你可千万不能倒。”三夫人也走了上来,“我和二姐一起去菩萨烧香请愿,请菩萨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姨父似置若罔闻,良久才点点,“嗯,快去。” 二夫人和三夫人两人相视一眼,神色暗淡地默默退出房间。 漫长的等待让人感到窒息,除了耳边不时传来接生婆的‘用力,再用力!’以及姨娘时断时续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与呻吟声外,外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丫头和婆子们低着脑袋、轻手蹑脚地做事,只怕惹怒了姨父。 “生了,生了,是个千金。” 终于,在第三天的黎明拂晓前,屋里传来接生婆等待以久的报喜声,只觉得“嘣”的一声,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下来,但是姨父的脸上没无半喜色,只是不停朝里面喊着大人怎么样,听到里面传来平安两字后,刹时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缓缓跌坐在椅了上,就连容雨薇茫然的双眼都变得清明,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似在感谢上天保姨娘的平安,可是里屋的安静让我们心里刚落地的石头重新又被吊起来,为什么没有听到孩子的啼哭声,也不见接生婆出来讨赏,刚松下来的神经又瞬间绷紧。 鬼使神差,我挑开帘子就冲了进去。 姨娘静静地躺在床铺上,生产耗尽她最后一丝力气,生下孩子后她就精疲力竭的昏死过去,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凌乱不堪,弯弯曲曲地粘在脸上,惨白的脸色与双腿间蜿蜒而下血水成了鲜明的对比,秦妈正帮着她擦拭身体。 “产房不许随便进来,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快出去。”接生婆推着我,想把我赶出去。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身板大我两倍的妇人,“我要看孩子。” 秦妈开口,“李家婶子,她是我们表小姐,就让她留下。” 多多四肢瘦得像小棍子似的,肚子比我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皮肤皱巴巴,薄的可怕,全身发紫,气息微弱,胸膛都不见起伏,接生婆抓起她的小脚,把她身子倒挂起来,拍了几下屁股,孩子还是没哭出声,接生婆用小袄把她裹好,摇摇头,“孩子未足月,个子又太小,而且一直没有哭出声,怕是养不活了。” 觉得双腿一软差点支持不住,我大声吼道,“不可能。” “血,血……好多血。”身旁的秦妈惊恐失声尖叫,“大夫,快叫蓝大夫。”
循声望去,姨娘刚换好的白色褥裙已经被染红,身下的血像水一样涌出来,是血崩!后脚跟着进来的逐琴眼前的景象震得一头栽倒在地。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四周的东西好像都在晃动,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让疼痛清醒自己的意识,我不能倒,蓝大夫正在抢救姨娘,我要想办法救多多,要不她就没有希望,我来自现代,医学知识相对接生婆丰富,也许我能救她,没有努力怎能轻易放弃,她还有气呢,难产这么久,说不定是倒吸羊水导致缺氧而呼吸困难。 定住心神,小心地接过孩子放在案桌上,解开锦袄,轻轻瓣开她的嘴唇,里面有粘液,鼻腔里也有,一口一口吸干净吐掉,接着嘴对嘴给她做人口呼吸强迫她吸气,心里升起强烈的念头,一定要救活她,多多要是活不下去,姨娘就更没有希望了,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心是越来越没底,嘴里的动作不敢停,好多多,哭出来,快点哭出,大家都在等着……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总算是发出轻微的哭泣声,像只可怜的小猫,把她交给怔怔地望着我的奶娘,吩咐道,“抱紧点,小小姐的身体凉,用你的体温温暖她,再给她喂些奶。” “蓝大夫,如何?”姨父等着心急如焚,见过蓝大夫从产房出来,跨步上前问道。
蓝大夫摇摇头,“我医术有限,无力回天,现在只能用银针先止血,快把这药煎好给她服下。”他眼睛瞄向容雨薇,“如果能请到太医院的杜太医,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杜太医,人称杜妙手,在人才济济的太医院中的首把交椅,医术精湛,和容家交情甚深,成家能请得动他的也只有容雨薇,希翼的目光纷纷投向她。 “我去请,爹,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把杜太医请来的,你们等着我,等着我……”容雨薇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备轿,王嬷嬷,备轿……” 容家人果然是神通广大,不过两个时辰,杜太医就上门来了。 杜太医一头银丝却红光满脸,精神矍铄,脚步沉稳,年近七十岁的人保养的像五十多岁的年纪,看着他姨娘生存的机会似又多了几分。他分别给姨娘的两只手都把过脉,频频摇头,最后吐出四个字回天乏术,要我们早点准备后事。刚刚生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从绝望到希望到再次到绝望,把我们打入地狱最深处,容雨薇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拽住杜太医的衣袖,失声痛哭,“杜柏父,请你想想法子,娘不能就这么走了,她还年轻,这个家离不了她,我也没法向相公交待啊……”
“大侄女啊,医者父母心,要是能救,我岂会见死不救,只是生死有命,老夫只是大夫,不是大罗神仙,这个孩子耗尽她的元气,救不了。”杜太医扶起容雨薇,“我只能开帖虎狼之药,尽量多托些时候,让她和侄女婿见上最后一面,多则三日,少则两天,你们有什么话就快交待吧。”
喝过杜太医汤药,下午姨娘才悠悠转醒,“孩子……我的孩子呢?”她的声音细如蚊蝇,睁眼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看孩子。 “月华,你放心,孩子挺好,是个女儿,喝完奶正睡呢。”姨父招手叫奶娘抱着多多头凑近床头让她瞧个仔细,多多的生命力很顽强,就连杜太医都赞叹。 “老爷,我们的逐画终于出生了。”见到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姨娘苍白的脸扬起虚弱的笑容。
她是成家的第四个女儿,按照琴、棋、书、画的顺序排列下来,多多的大名叫成逐画。
姨父柔声回道,“逐画这孩子命大,必定是后福不浅。” 姨娘看完孩子,眼睛环视四周,对守在床边的我们说:“雨薇,小小,逐琴,你们先都出去,我有话要叮嘱逐星。” 姨娘这是要临终留言,我牵起逐琴的手默默无语的退出她的房间。 逐星,逐琴,容雨薇一个个被叫进去单独说话,出来的时候都是神情凄怆,悲不自胜,最后轮到我。 “小小。”姨娘向我伸出手,我快步跑上前,跪在床前,握住她的手,姨娘如白纸般的脸盘上浮起虚弱的笑容,“小小,姨娘活不成了,多多就托付给你,你答应我,好好替我照看她。”
不能答应,答应下来,她就没有求生的意志,表哥还没有回来呢,泪水在脸上疯狂地蔓延着,拼命地摇头,啜泣道,“小小不答应,也不能答应,姨父不会答应,表哥不会答应,多多更不会答应,亲娘的疼爱谁也替代不了,姨娘,你会好起来的……” “如果我能不死,又怎么舍得下她,舍得下你姨父他们。”姨娘眼角噙着的泪水滑过太阳穴,缓缓地没入枕中,“帮姨娘好好照顾画儿,只有把她托给你才能放心,虽说画儿有爹爹和哥哥们的疼爱,不至于受了委屈,可男子心眼粗,小女儿家的巧心思他们如何能体会,逐琴已嫁作人妇,如今也就指望你了,你就当为了让姨娘安心闭眼,答应了吧。” 眼泪打湿衣襟,终忍不下心拒绝姨娘满怀希翼的目光,点头哽咽道,“小小听人说过,种下好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开好花、结好果,我来成家的第一天起,姨娘对我的好,对我的情就种在我的心里,如今它已经开花结果,以后我也会把它种在画儿心里,画儿既是表妹,更是女儿,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爱,我还会告诉她关于姨娘的一切,日日夜夜都想着您……”话语未尽,已是泣不成声,姨娘,你放心,只要我在成家一天,都会每晚与她同榻而眠,夜夜听她的小心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好孩子,不枉姨娘疼你一场,不要哭,生死有命,想来是我前世造下的孽障,今生难得圆满,这都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姨娘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我的泪水,“小小,叫我一声娘吧……我只怕是等不及逐日回家,我等这声娘足足等了十多年。” “娘。”握起她的手贴上我的脸颊,“你就是小小亲娘,小小一直把你当亲娘。”以后你在天堂与温小小的亲娘碰上面,她只会谢你。 姨娘轻点臻首,泪花隐闪,眉稍含着满足和欣慰的笑意。 “老爷,姐姐要来接我了。”连续四人的交谈,姨娘体力不支,气若游丝,“要是她问起小小的事,我……我该怎么说……当年我在她坟前许诺的事……我对不起她。” “办,办,小小和逐日的事我一定给办。”姨父老泪纵横,自从姨娘大出血后,他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她的身旁,“我晓得你的心思,你等着,我已经叫齐叔去准备了,逐日到家后马上就他们俩给办,小小还等着你给她梳头,等着给我们敬茶。” “我等,只求老天给我多些时间,让我见逐日最后一面。”姨娘暗淡的杏眼闪过一抹亮色,唇边浮起淡淡的浅笑, “小小,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嘱咐你姨父。” 我无语凝噎,踉踉跄跄往屋外走去。 两天后,这是杜太医说的最后期限。 “逐日……逐日回来了吗?”姨娘声如细丝,要贴耳才能闻见,其实不用听也知道她说什么,她的大限将至,心心念念就是自己的大儿子,逐棋姐妹俩也已回家,就连舅舅、舅妈和刘玉夫妻俩都来了,我们围在她的身边给她送行,家里一片愁云惨雾。 “快到,就快回到了,月华,你再等等,逐日马上就到……”姨父不停地说着话,可是还是挡不住最后的时刻,姨娘半合的眼睑慢慢闭上,手缓缓的从姨父手中垂落,跌在床沿,那浅浅的声音狠狠地砸在我们的心头上。 “月华,月华?”姨父轻轻的叫了两声,半晌不见姨娘回应,颤微微伸出食指放在她的鼻端试气息,姨父身形一滞,整个人定住。 “月华啊,月华啊……”姨父紧紧抱着姨娘的身体,涕泪俱下,“你就这么走了,报应啊,这都是我的报应啊……” 家里人顿时哭成一团,我和逐琴抱头痛哭,姨娘还是走了,终没能等到成逐日,直到死,她的脸还是朝大门的方向。
第一版本 相爱容易相守难 第四十四章 生离
今天是给姨娘过世的第二个晚上,家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我、逐星、逐琴还有容雨薇、逐棋、逐书跪在灵床前为她守灵,本来刘玉夫妻俩也要留下来,因为姥姥伤心过度哭岔了气,已经卧床不起,前两年姥爷病逝后,她就悒悒不乐,少言寡语,姨娘再次怀喜的消息是她阴霾生活的一缕阳光,精神也逐渐好转,亲手做了好多衣服鞋帽送来,而今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听到噩耗的当场就昏死过去,两个女儿先她而去,醒后嘴里直喃喃着是自己活的太久,抢了儿孙的福寿,姨父怕她会有个三长两短,把刘玉夫妻俩赶回去照顾她老人家。 如孩童手臂粗的白烛不停淌着烛泪,伴着烛芯爆开的‘啪啪’声,室内压抑的低泣此起彼伏,几天下来,我和逐琴流干了所有的眼泪,容雨薇同样地悲恸,两眼红肿的像两个核桃,有忏悔更有害怕,害怕不知道如何面对家人,不知道如何面对即将返家的成逐日,逐星的眼神最让人担忧,赤红的眼球里燃烧着仇恨的火花,自姨娘断气后就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我心里对容雨薇、对容府也充满深深的忿恨,恨不得上前狠狠煽她两个耳光解恨,可想着姨娘在临终前交待,让我们不可生事端,家和万事兴,想着姨父再三的叮咛,除了咬紧牙关、握紧自己的拳头,什么也不能做。
子时刚过不久,忽然传来阵阵杂乱的狗吠和急促的“哒哒哒”马蹄踏雪声,夹杂着马儿凄楚的嘶鸣,划开大雪纷飞夜的寂静。 “砰!砰!砰!”大门被急骤的敲响。 “开门!快开门!” 是成逐日,他终于回来了,可惜还是来迟一步,姨娘已经走了,而且古代'fsktxt。cōm'注重孝道,长辈临终前,子孙需要陪在跟前目送其离世,取其善始善终的寓意,成逐日作为长子,不管什么原因,在姨娘咽气前没有陪在她的左右,他已经永远被钉上不孝子孙的罪名。
吱呀一声,门房应声打开大门,寒风夹着雪花吹来,身披黑皮滚毛大麾的成逐日伫立在门槛外,他须发蓬乱,大麾的两肩上落满了白雪,久久没有迈开步子,只是怔怔地望着满院飞舞的白凌和凄惨惨的灵堂正中硕大的奠字,满眼的震惊,神情悲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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