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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妾如星君似月-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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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声应答却更像是一声叹息。
……
后庭园的寒泉池边，玄芷捧着一套雪白的衣袍默默的守在一旁，看着泉池中闭眸而立的澹台冉皓，她的思绪不禁飞到了几日之前……
枕趣斋里，澹台冉皓坐在案桌后，三大玄卫垂首侍立在案桌前。
空气中沉寂着一股说不出的凄绝味道，令人微觉不安。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本座的玄卫。”澹台冉皓缓缓的开口。
三人吃惊的抬起头，互相看了看皆齐刷刷的单膝跪倒。“圣君，不知属下等哪里做错了，还请圣君责罚。”玄墨恭敬的说。
敛下眼帘，澹台冉皓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你们并未犯错，而是本座要将天极宝阁送与他人。你们都是天极宝阁的玄卫，既然阁主异人你们自然也要异人为主。”
“圣君怎么可以将天极宝阁送人！要送给谁？”玄砚冲口而出。
玄墨拉了他一把，斟酌着言辞说：“天极宝阁乃是皇上为圣君所设，属下等也是奉皇上之命保护圣君安全的玄卫。无论天极宝阁的主人是谁，圣君都是属下等效忠的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如果本座不在了呢？”语气轻漫，澹台冉皓微笑着问。
三人都是一怔。
“本座打算将天极宝阁留给洁儿，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她的玄卫，你们要代替本座好好的保护她，知道吗？”
“圣君……”
抬了抬手，止住他们未出口的话语。他起身走到他们的跟前将他们一一扶起，诚恳地说：“拜托了！”
……
脸上传来阵阵清凉，玄芷急忙拉回自己的思绪。抬头看天，原来是下雪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转眸看向池中的圣君，他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池水没过他的胸口，他胸前的那朵红玫印记在水中若隐若现。然而，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原本只是花苞形状的红玫如今已然完全盛开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泪痕红浥鲛绡透（二）
洁儿怔怔的站在街路上，越过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她的目光毫无焦距的望向无穷无尽的远方，全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她有了冉皓，他的身边就成了她的“归宿”，而如今他不再要她，她便又变得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了。
一时热血上头，她就这样冲出了兴安王府。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她对他撂了狠话——微微苦笑——如果那些算是狠话的话。可如果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她，就算说得再狠又能如何？！
空中飘下片片晶莹的雪花，她抬起头，任那冰凉落在脸颊。
“洁儿。”
她的呼吸一窒，接着便皱紧了眉。淡漠的扫了一眼对面的来人，她别过头并不理会。
澹台珏黯然的垂下眼眸，暗暗的吸了口气重又看向她，温声道：“下雪了，天气冷，与本王一起回府吧。”
她扭过身，背对着他。
“那么你告诉本王，你想去哪儿？”
她想去哪儿？！她的鼻子一酸，眼底一片温热。这天地之间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我要回家！”如果可以。
轻声一叹，他试探的抚上她单薄的肩，怜惜地说：“你先与本王回府，本王这就派人告知稚隼国太子让他来接你回家。可好？”
眼泪决堤般的涌出眼眶，她抽咽着摇了摇头。谁会明白她的苦衷，她的家远在另一个时空，她再也回不去地方！
心中酸软疼痛，他情不自禁的张开手臂将她抱在怀中，悔不当初的轻声祈求：“都是本王的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洁儿，给本王一个机会，让本王来照顾你、弥补你、疼爱你，好不好？好不好？”
……
翠葳苑。
长长的墨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澹台冉皓一身雪白长袍任玄芷给他擦拭着湿发。巾布柔软的揉搓着发梢，他深深的吸着气，唇边漾起一抹恍惚的微笑……
“冉皓，别动！”
他挺着身子，不敢乱动。
“冉皓，你的头发真漂亮！”
他笑眯了眼，眸中一片欢畅。
“冉皓，以后我都帮你擦拭湿发，一直到老！”
“好。”他满足的轻声应着，心中溢满了温暖。
玄芷一怔，探头问：“圣君，你说什么？什么好？”
眨了眨眼，澹台冉皓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儿，心中禁不住狠狠一痛，接过她手中的巾布，他疲惫地说：“本王累了想要休息。你让人搬张软榻放在正厅里。玄墨一回来你就与他一起去康平王府，本王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圣君……”
“出去。”他自顾自的走到案桌前坐下，翻开桌上的画卷。
玄芷担心的跟了两步，可想了想又无计可施，只得命人去准备软榻。
翻着桌上的画卷，那上面都是同一个女子的画像。或站或坐，或嗔或笑，细腻生动的笔触将女子清婉柔美的神韵勾勒得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怎么办呢，洁儿？今晚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他嘟着唇失落的叹息，“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我累了，好想睡！我们一起睡可好？我们一起看星星！”小心翼翼的放好画卷，他对着虚空微微一笑，一只手向一旁伸出，手心虚握仿若与人牵着手款步走到厅中的软榻前。展身躺在榻上却只占了一半的空间，留出另一半像是还有人要躺在上面。手指虚握成环，就像握着另一只手一般。看着厅顶一颗颗裹着蓝色轻纱的夜明珠，他温柔的一笑，闭上眼睛的同时，柔声道：“睡吧，洁儿！”
……
下过一场雪后，天气骤然变冷。忘情湖的湖水虽然没有结冰，可湖边却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冷上几分。
洁儿站在低矮的镂空扶栏前，望着湖面发呆。她已经在康平王府住了好几日了，仍旧是她从前住过的院落，房中的摆设也仍是她当初离开时的模样，就连她看了一半书还摊开着放在案桌上，仿佛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般。
她说不想被人打扰，澹台珏就给她绝对的清静，就连他自己也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可以随意的在府中走动，所有的侍女仆从皆视她为主，在她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望着湖面粼粼的波纹，她突然十分想念兴安王府的温泉，想念与她隔池相望的那个人。一时心血来潮，她提起裙摆轻巧的迈过扶栏，一步步的向湖中走去。
隐在远处房舍之后的玄砚眉心陡地一皱，刚想掠身上前，却突见一个身影急急的向洁儿走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 碧天无路人难逢（一）
“你想寻死？”
洁儿脚下一顿，疑惑的转回头。
“你就这样回报王爷为你所做的一切吗？”
“咏絮……”
嗤鼻轻笑，咏絮挑衅地道：“你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他们都那样的爱你？你长得很美吗？很有才华吗？怎么本宫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
目光微凝，洁儿静静的看着她并未做声。
“王爷手腕上的牙印是你咬的吧？”眼眸弯如新月，声音却冷若寒冰，“你知道王爷为了它都做了些什么吗？他不上药也不让御医诊治，甚至想尽了办法使它变得严重，只为能够留住那个疤痕。就因为那是你给他的！你说王爷他是不是很傻啊？”
略顿了顿，她的笑容在唇边不断的扩大，可看上去却显得更加的可怕。“还有更傻的呢！自从你离开了王府，王爷就再也没有进过本宫的屋子，不仅是本宫还有那两个侍妾。王爷居然为了你连欢爱都舍弃了！你还真是有本事啊！”
眉心蹙起，洁儿心中震动，她倒是没有料到澹台珏竟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情。
“其实本宫真的很想你死，可是自从那日看到澹台冉皓来找王爷，又听到他们所说的话，本宫便改了主意。呵！痛苦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种，可是痛苦的滋味却一定是相同的！本宫所尝过的痛苦你没有理由不尝一尝的。澹台冉皓为你做了那么多，如今他就要死了，你不想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你说什么？”心猛地一沉，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问，“你刚刚说冉皓他怎么了？”
眸光转动，咏絮十分满意看着洁儿瞬间苍白的脸色，不紧不慢地说：“他快要死了，也许此刻已经死了！”
心脏颤抖得失去了控制，眼前一阵阵的晕眩。“你胡说！”她捂住心口，强自忍耐着绵延不断的心痛，又气又怒的咬牙，“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本宫胡说？难道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你刚被踢出兴安王府，王爷就那么及时的出现在你的面前，难道王爷与你还有什么心灵感应不成？！”
没错！洁儿恍然惊醒，是很巧合，巧合得近乎刻意。她早就应该想到的，澹台冉皓的突然转变，赶她出府，澹台珏的适时出现，带她回府。时间计算得刚刚好，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再与咏絮纠缠，她转身直奔澹台珏的书房。
忘情湖边，一抹清影默默伫立。今日之后王爷更加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吧！可就算自己没有把关于澹台冉皓的消息透漏给洁儿，处境又会好到哪里去呢？至少她现在还能保住正妃的位置，且将来……目光冷寂，她回想起那日为王爷送参汤时在书房外偷听到的……
“你怎么来了？”澹台珏意外的问。
“侄儿有事相求。”也不寒暄，澹台冉皓开门见山。
“何事？”他不禁更加好奇。
“我知道皇叔一直胸怀天下，也知道皇叔定然可以成为一代明主。所以我会请求皇伯父立皇叔为储君，但皇叔也必须答应我，他日君临天下须立洁儿为皇后。”
警觉的一挑眉，他戒备地说：“本王已然答应了皇兄不再插手政事，本王定会说到做到，皓儿尽管放心。”
笑着摇了摇头，澹台冉皓真诚地道：“皇叔莫怕，皓儿不是来试探的，而是真心诚意来求皇叔的。”
“你到底何意？”
“皇叔应该知道我身患恶疾，否则当日你也不会准备牵引茶，只是没有想到竟会被洁儿误喝了。可是既便如此，我的恶疾还是无药可救，大限将至我必须要为洁儿安排好一切。”
澹台珏皱了皱眉，还是不愿相信：“本王听说洁儿的眼睛已经没事了，是真的吗？”
“嗯。”展唇而笑，状似桃花花瓣般的眼眸有流光璀璨，仿佛提起了他最开心的事。
在房间里慢慢的踱了几步，澹台珏仍旧半信半疑：“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洁儿托付给本王？”
“因为我知道皇叔是真心的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洁儿，也相信皇叔一定会好好待她。说实话，我不担心母妃，因为我知道皇伯父一定会照顾好她。可是洁儿不同，她那么纤细、那么敏感、那么脆弱又那么执着，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我担心……”他痛苦的深深吸了口气，咽下喉头的苦涩，“我虽然把天极宝阁留给她，把玄卫留给她，可我还是无法给她一个无忧且安稳的未来。但若是皇叔肯帮我的忙，皓儿哪怕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涕零的。”
……
用力的敲开兴安王府的大门，守门的侍卫在看到洁儿时的第一反应竟是吃惊之余想要将大门重新关上。
澹台珏果断的伸出手去搁在门缝之间，那沉重的门板便重重的压在他的手背上。一声闷哼，他死死的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叫出声。
“澹台珏！”洁儿吓了一跳。
守门的侍卫也骇然的急忙将大门拉开。
“你的手！你没事吧？”她拉过他的手，看着上面被门板夹出的红色印记担心的问。
唇边勾起一抹开心的笑容，他的心里竟感到无比的满足。“无碍的。”他柔声道。
躲开他炙热的眼神，放开他的手，她低低的说了声：“小心点儿。”便夺门向府内跑去。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丝踪影，澹台珏这才慢慢的转回身。他明明可以将她留在身边的，哪怕只能躲在暗处默默的凝视着她。他放任玄卫在府中隐身，他给她最大的自由与尊重，只要是她想要的，他统统都愿意给。可是，他不愿再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愿再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模样，从皓儿的身上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爱是放手、是牺牲，是为对方能够拥有更好的未来而筹谋设想。他深知洁儿的心意，那么爱她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回到皓儿的身边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 碧天无路人难逢（二）
一路向凌志轩跑去，可经过翠葳苑时洁儿却莫名的转了方向。不知为何，她直觉得澹台冉皓或许会在这里。
一踏进翠葳苑的院门，她便看到了守在那里的玄墨和玄芷。
“姑娘？”玄芷吃惊的叫道，脸上的神情一时竟看不出是担心还是欢喜。
冉皓果然在这里！洁儿的心怦怦乱跳。或许澹台珏在说谎，冉皓根本没事，兴许她这会儿闯进去看到的仍旧是他与玉蝶亲热的场面。一时百感交集，她甚至真的很希望他仍是好端端的在与别的女人耳鬓厮磨。
深吸了口气，她没有理会玄芷与玄墨而是自顾自的朝正厅走去。伸手按动机关，右侧的墙壁缓缓的移动开启，一寸寸缩进墙体的夹缝之中。乾坤乍现，她惊异的看着厅中的众人，而所有人也都吃惊的望着她。
目光扫过人群之中的隆御帝，洁儿的心禁不住紧紧一缩；转眸间又看到老王妃在哭，她身上的汗毛顿时全体竖了起来。那一身红艳的人可是齐悠云？他身边的老者又是谁？还有钱昕和水瑶他们统统都在。呼吸急而且促，眸光落在正厅中的软榻上，那上面的雪白身影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
靠近榻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澹台冉皓静静的躺在那里，墨发披散，虽然合着双眼却仿佛比之前还要俊美。三庭五眼，他的脸颊与五官的比例匀称精致，增一分或减一分皆嫌多余。他就像是一朵在凋谢前努力绽放的花儿，将自己所有的美丽毫不吝啬的倾泻释放。
她俯下身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心跳竟变得愈来愈缓慢。他的睡姿很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3uww）怪，只躺在软榻的一侧，一只手向一旁伸出蜷指虚握。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看向屋顶的夜明珠。一丝微笑染上唇角，她的姿势不变，幽幽地说：“我可以与冉皓单独呆一会儿吗？”
除了钱昕与水瑶没有人知道她这几日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守在澹台冉皓的身边。可见她如此要求又无人能够忍心拒绝。隆御帝轻声一叹，扶着兴安王妃率先走了出去。钱昕和水瑶紧随其后。
齐悠云走到房门口又忍不住转回头，只见洁儿起身绕到软榻的另一侧也轻轻的躺了上去，手指小心翼翼的探进澹台冉皓的手心里。
“走吧。”他身边的老者拍了拍他的肩，眼中却在看到同一幕时燃起了一抹欣慰。
……
与澹台冉皓这样肩并肩手握手的躺着，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两人同看“星星”的日子。
洁儿知道他身边的位置是留给自己的，她也知道他的手是想握住自己的手。那蒙着蓝色轻纱的夜明珠依旧璀璨夺目，可与身边的人儿相比却明显逊色了许多。
偏过头，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她嗔笑着埋怨：“傻瓜！”
转身将他抱住，他身上的温暖一如往昔。“傻瓜，傻瓜……”她在心里不停的唤着，可每唤一声她的心就更痛一分，也更伤一分。他居然如此用心良苦的为她周到妥帖的安排未来，甚至怕她因为他的死而伤心难过宁愿她恨他。
他深情若此，她万死难报！
手指似乎摸到了两个环状的东西，一时好奇，她摸索着从他的腰间掏出了一只钱袋。
一面绣着点点桃花花瓣，一面绣着两行金字：盼妾如星君似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是她送给他的钱袋，她怎会不认得！那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亲手绣上去的。他一直带在身边，一如她手上那串粉色的珠串。只是那里面的环状东西是什么？
解开袋口的细绳，她从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叠得已然十分破旧的纸笺和两枚戒指。疑惑的展开纸笺，那上面的字迹竟然是她的。那是她当日在康平王府写给他的信，他居然还留着，甚至一刻不离的带在身边。再看向那两枚戒指，一枚是他为她伪造的订婚戒指，而另一枚则与她当日亲手设计的男戒一模一样。
他到底瞒着她做了多少事？他究竟为了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原来他的毒根本没有解；原来为了救她，他的毒再也无法压制；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原来当日他带着她去衣饰店就是想要亲眼看到她为他穿素的模样。她怎么这么笨，这么呆，这么白痴！竟然没有看出他的反常，没有深究他的异行！他怎会背叛他们的爱情，他又怎会是个无情之人！她说过再也不会掉头走掉的，可为何最后还是离开了他！
手心里死死的攥着信笺与戒指，她伏在他的胸口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
听着门内传来的哭泣声，那悲痛欲绝的痛苦清晰且深刻，令所有人皆不禁深深的动容。隆御帝将老王妃交给水瑶扶着，自己则走到齐悠云身边的老者跟前，拱手一礼，他恭敬地问：“鹤兮先生，皓儿真的没有救了吗？”
捻着颌下的白髯，鹤兮微微的摇了摇头，“老夫从源月峰带回来的天源仙草只能帮皓儿续命十日却无法解毒，若要真正解开噬心赤之毒还是需找到冰玫才可以。”
“可是朕问过稚隼国太子，他说冰玫已经失传了几百年了。那皓儿岂不是没救了！”
“非也！”鹤兮看了眼一旁眉心紧皱冷漠寡淡的齐悠云，含笑的说，“冰玫的主人已经找到了，她此刻就在皓儿的身边。”
暗挑修眉，齐悠云的眼底愈加的冷凝。
“洁儿？鹤兮先生，您是说洁儿她就是冰玫的主人吗？”钱昕忍不住上前一步，“可是，如若她真的有冰玫不可能看着皓忍受痛苦，肯定一早就会拿出来啊？”
“那如果她自己也不清楚呢！”
隆御帝微一沉吟，突然道：“朕想起来了，当日武鲽轩曾在大殿上亲口承认洁儿便是稚隼国的天命公主。既然稚隼国的国宝冰玫向来都是由天命公主掌管，没道理公主出现了却不见了国宝。”
第三百六十七章 若是前生未有缘（一）
翠葳苑的正厅里，众人皆屏息凝神的听着鹤兮娓娓道来。
“老夫早在收皓儿为徒时便已然算出他在弱冠之年有一个无法化解的死劫，老夫与这孩子有缘，又疼惜他小小年纪便命运多舛，所以一直盘算着想为他逆天改命，破了这死劫。老夫考虑了很久，唯一救他的法子就是以劫破劫，用一生死大劫来取代那个无法破解的死劫。这是一个赌，赌赢了他今后的人生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当然若是赌输了，他的死劫便会提前到来。
无论如何，老夫都想试一试。于是老夫想到了悠云，他是老夫的师弟，红玫真正的主人。所以老夫想借用他的身上由红玫幻化而成的噬心赤之毒。”
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约而同的看向齐悠云。
“当初我们的师傅得知悠云有三世情劫，所以便传授给他了一种绝情绝爱的内功心法，希望他能够忘却情爱，不再受情伤之苦。这样一来红玫之于悠云已没有任何用处，于是老夫想若是让皓儿中此毒便可以引来冰玫的主人为他解毒，那么或许可以借此生死劫难而逃出生天。”
“这么说来，齐悠云是皓的师叔？！”钱昕眼珠外凸的咂舌，这消息太过出乎意料，估计连皓自己也不清楚！
淡漠不屑的别过头，齐悠云邪抿着唇角，完全置身事外。
“没错！”鹤兮微然一笑，“老夫一直隐居深山，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老夫与悠云之间的关系。不过求仁得仁，冰玫的主人已然出现，皓儿的死劫也可破解。老夫这一赌总算没有输啊！”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体转向洁儿。
洁儿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软榻之上昏睡无觉的澹台冉皓，耳中虽然一直在听鹤兮说话却没有意识到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如今忽觉周遭的气氛不对，莫名其妙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满满的皆是期待。
她不解的看向鹤兮，毫无头绪。
一展宽大的袍袖，他指向齐悠云，问：“你可见过悠云？”
眸光转动，洁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一时相对，她与齐悠云都是一怔。“他是烈焰教主嘛，我自然见过。”
“老夫并非此意，老夫是指在这之前你可有见过与悠云长得十分相像之人。”
想了想，她坦诚：“他和邹白驰长得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邹白驰！齐悠云皱了皱眉，他记得她曾经不止一次这样叫过他。
“那就对了！老夫可以肯定，你就是悠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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