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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滴泪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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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不用去看你大哥么?还有那个你一直挂在嘴边的小叶”,我笑道。
  阿金冲着我努嘴,我顺着她的目光方向看去,就见小叶和阿银正站在门口,冲着我们微笑。
  小叶的笑容依然那么灿烂,那么无忧无虑,他冲我微笑着,露出左边脸颊上好看的酒窝,说道:“无论什么事都会过去,无论多黑暗的夜都会被明亮的阳光所取代,青黛,你为什么还赖在地上?难道地上有饭吃?可以填饱肚子?”。
  他甚至夸张的蹲下来,皱起挺直的鼻梁,像狗一样嗅起来:“不香,只有一些青草的味道,不过我们不是羊,当然不能吃草”。
  我不由开怀大笑,问道:“真的不可以吃?就连很香的草也不能吃?”。
  他站起来,托着腮,郑重其事的思考起来,然后无奈的耸肩,道:“不能,就连最香的草也不能吃!就连味道像九里香那里的天竺饼那样的草也不能吃,因为我们不是羊”。
  我从随身带着的锦囊中掏出粒花生,捏碎,然后高高抛起,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花生,可是如今却忽然特别的怀念那种味道。
  或许我怀念的只是十丈崖下九里香里,天竺饼的味道……
  花生有些受潮,大概是在万水潭中被井水浸湿了,如今一直在我的锦囊中,我觉得那粒入口的花生又苦又涩,似乎还带着某种奇特的味道。
  “吱哑”一声,蹙离的门开了,确切的说,是我和阿金住的那间屋子的门开了,蹙离站在阳光下,一身雪白的衣衫欺霜赛雪。
  我不由向白芷住着的那间屋子望去,依稀看到那扇开着的窗口处一个黑色的身影……
  蹙离已经向我们走了过来,我依旧躺在五色石铺成的院子地上,手里的花生壳子却被我捏得粉碎。
  他走到我身旁,站定,俯下身子向我伸出手来,可手只是伸到一半,就又收了回去,他直起身子,背负着双手,就像很怕那两只手会突然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
  “青黛,晨雾很重,地上湿气更重,对身子不好”,他轻声说道,可是那声音小得就快听不到。
  我装作没听到,大声问道:“蹙离上仙,你在说什么?你是在关心我么?”。
  我“忽”的一声站起来,靠近他,贴着他的脸,问道:“还是你已经爱上我了?”。
  “这……我……青黛……”,他忽然就语无伦次起来。
  我看到他的手纠结的握在一处,什么时候他开始这么紧张?什么时候那双背负着的手居然纠结在胸前?
  我在他还支吾的时候就后退,大笑着向那三间相连的屋子走去,一枚花生壳子在阳光下闪着光,从我的手中飞起,在空中划了个好看的弧线,然后落下来。
  “青黛姐,等等我!我肚子好饿!不如你今天亲自下厨,为我们做几道好菜吧”,我听到阿金脆生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好,今日本姑娘高兴,你就等着本姑娘为你露一手吧”,我头也不回,抛出一句话,抬起脚迈过门槛走进了屋子。
  厨房在三间相连的屋子中间,有块不太大的地方,可我却实在厨艺欠佳,事实上我也不会做什么好菜,露一手也不过是嘴上说说。
  我用法力燃起三味火去烧那口坐地的大铁锅,却听到“砰”的一声,那口大铁锅不负众望的灰飞烟灭了。
  我用指刀切粉皮,却怎么也切不好,那些连在一起的粉皮,亮晶晶,滑溜溜,极其不听话的挂在我的手指上,抱着我的手指不肯下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芷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推开我,用一种赶小狗般的口气说道:“去去去,别在这捣乱了,你快看看你的脸,还要怎么丑才满意?”。
  他提起菜板上的菜刀,叹气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人界还有菜刀这种很方便的工具么?”。
  我用手再次抹了把脸上的汗,说道:“白芷,你知道我一向很笨的,做饭这种精密的,有深度的活计不是我所能把握的!还是交给你好了”。
  我一溜烟的跑没了踪影,生怕他会忽然变卦,反悔把我抓回来。
  可事实证明我是错的,只听一阵“叮叮咣咣”,白芷居然很快弄好了几菜一汤,用个白色的托盘端上来。
  我看着一样样被放到桌子上的菜,一碟炒笋尖,一碟青葱拌豆腐,一碟小牛腰肉,一碟陈皮花生,还有一大盆紫菜蛋汤…… 饭是小黄米饭,我的天,这顿饭居然照顾了每个人的口味!看不出白芷还是个细心的人呢!
  阿金已经抄起了筷子,就连眼睛都快掉到饭菜里了“白芷大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弄好了这些菜!我们不如快点吃饭吧!”。
  白芷坐下来,紧靠着小叶,一双眼睛却在看一直微笑不语的小叶,问道:“万水仙应劫了,你可知道?”。

  卷一 第二十六章 寻找失去的记忆

  “是么?!那还真是可惜”,小叶伸出去夹青葱豆腐的筷子停顿在半空中,可是语气却很平静。
  “她是因为重伤才会应劫”,白芷的目光落在小叶那停在半空中的筷子上,接着说道。
  “哦”,小叶把筷子收回来,简单回答道。
  白芷站起身来,透过开着的那扇窗去看窗外的景色,远处的山郁郁葱葱,此时倒真是爬山的好时节。
  那五色花夹成的篱笆墙外有一株老柳树,如今树上正立着一对红嘴绿鹦哥,它们互相梳理着羽毛,雌鸟把头靠在雄鸟的怀里,微闭着眼睛,绿色的羽毛在阳光下看来似乎就要滴出水来。
  白芷脸色阴沉,声音也低沉极了:“她姓万……”。
  我莫名其妙的看向白芷,目光从树上那对红嘴绿鹦哥身上移回来。
  小叶的筷子夹了一片笋尖,却停在嘴边,他似乎是梦呓般说道:“可她是万水仙”,他似乎不愿再多说,把筷子上夹着的笋尖送到自己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阿金奇怪的看着小叶,尖声问道:“哇!小叶你什么时候可以吃笋尖了?”。
  小叶愣了愣,这才像是尝出了口中那食物是什么一样,他嘴角抽了抽,表情实在很痛苦,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笑道:“倒霉鬼小叶,如果你真的吃不下这么好吃的东西,就不要硬挺着,不如吐出来好了”。
  他看向我,牵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仰头,愣是咽下了嘴里的笋尖,然后才长出口气,道:“能吃东西的时候一定不要浪费,也许下一顿就不知还能不能吃到东西了”。
  我苦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悲秋伤春的了?你的话就好像我们吃了这一顿就再也吃不到下一顿一样”。
  蹙离听了我的话居然放下了筷子,他忧郁的蹙着眉头,叹气道:“也许真的到了生灵涂炭时,不光是我们没有食物吃,就连这三界六道也都会变得和万水潭一样”。
  我不由想起了万水潭那大片大片的荼靡花,还有那违背了四季规律的百花盛开,当然还有蹙离亲手种在那花坛里的,向我讨去的花生……
  一个那么世外桃源的地方,一个那么美的万水潭,居然就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个天塌地陷,而且那个我并不熟悉的万水仙也因此而应劫,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白芷摆弄着他的石萧走出了屋子,阿金纳闷的问我:“青黛姐,白芷大哥他怎么了?”。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银直到此时才开口说道:“将来的事谁都不可预料,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蹙离狐疑的看向他,半响才笑道:“阿银最近好像和以前很不同啊”。
  “有什么不同!我和我妹就是两条鲤鱼精,就算有不同,也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又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承受能力,所以才会有些感慨的吧”。阿银抬起头,正迎上蹙离投过来的目光。
  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蹙离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似乎能洞悉一切,而阿银的眼中竟似乎隐隐有寒气涌动。
  我从没想到给我印象温和可亲的鱼老板阿银,会有这么冷冽的眼神呢。
  可那种凛冽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间,阿银已经垂下了头,低声说道:“万水仙我们虽然不熟,可是她如今应劫怎么说大家心里都会有些不好受。但你们想没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觉得呢?”,蹙离看着他,温和的问道。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过我妹就是那条会流泪的鲤鱼,可是如今看来,只有找到了那个小伙子我妹才有可能会再次流泪,那么你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小伙子?”。
  “依你看那个小伙子会在哪?”,蹙离语气不疾不徐,再次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厉害都不知道,我一个小小的鲤鱼精又怎么会知道”,阿银仍然低垂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哥,我不要找那个什么小伙子!谁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样子!而且我今生是鲤鱼精阿金,根本就没有一点前世的记忆,为什么还要去找他?!”,还没等我们说什么,阿金已经尖叫起来。
  我立刻安抚她道:“阿金,不要急,我们也没说一定要去找他”。
  蹙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读不懂他眼中的意思,半响他才犹豫着开口说道:“如果不找到那个小伙子,恐怕事情就很难进展下去”。
  “那就不要进展好了!”,我忽然失态,大叫道。
  蹙离涨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冷笑道:“既然都想不起了,为什么一定要想起?有些人应该记得的从来不记得,那么我们又凭什么让阿金一定要记得前世的爱恨?前世的爱人?”。
  我就是个这样让人讨厌的人!我总是那么的口不对心,总是轻而易举就伤了别人的心。
  我的身上似乎带了刺,可是那些刺也是因为蹙离才长上的,我曾经是那么的天真开朗,可如今却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我常常会觉得我的心已经老得不行,敏感得不行,一切有关前世今生的事都是我的痛处,我不想触到我的痛处。
  “青黛,不要无理取闹”,白芷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边,他低声吼道。
  我愣住,是啊,我分明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我为什么要无理取闹?!
  我说道:“我只是不想让阿金再去找那个小伙子,她说过她今生有爱的人了,于其我们一直纠缠于前世的一切,那么还不如让她抓住今生的幸福更重要”。
  我的话出口就看蹙离和白芷皆一愣,他们似乎都在咀嚼我话里的意味,屋子里一时静下来。
  篱笆墙外那株老柳树上立着的红嘴绿鹦哥不知被什么惊到,忽然“扑棱棱”的展翅,向碧蓝的苍穹飞去。
  可刚才那对还恩爱异常的鸟一飞冲天后,居然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抛开了彼此,各自逃命去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感情本就是这三界六道中最不可靠的东西”,我嗤笑道。
  蹙离用一种极其忧伤,极其难过的眼神看我,他的眼居然比深潭还容易让人堕落,而白芷却把他的石萧转来转去,闭紧了嘴巴。
  “青黛姐,我只是说不想再去找那小伙子,怎么扯到夫妻啊,同林鸟什么的了?”,阿金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我们几个人。
  “我还不是为了你”,我戳下她洁白的额头,勉强笑道。
  阿银插嘴道:“那么你们就不找第一滴泪了么?别忘了只有我妹才是那条会流泪的鲤鱼”。
  “是啊,蹙大哥,青黛姐,你们可要想好,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事关三界六道千千万万生灵的死活!”,小叶紧张的说道。
  我忙望向蹙离,他的样子很踌躇,很犹豫,似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都不再说话,每个人都无法决定这事关三界六道的大事。
  我刚才也是意气用事,而且是忽然失态,如今冷静下来猛地就觉得背脊发凉,是啊!我凭什么决定三界六道的事?就算我是在执行碧波岛的任务,可是如果梦萧真的是为了三界六道着想,那么我凭什么因为自己对前世今生的敏感而阻止大家带着阿金去找那小伙子,收集第一滴泪?
  我缓缓的靠向椅背,这宽敞舒服的太师椅竟让我越坐越冷,甚至就快冷到骨头里。
  白芷一直都不说话,他只是摆弄着他的石萧,那石萧在他的手中也似乎有了生命,如今恐怕也在为我们的处境忧心。
  小叶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他盯着自己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指,痴痴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银垂着头,他好像特别喜欢垂着头。阿金却开始叹气,她先是长长的叹口气,然后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都在愁什么?虽然我不知道那见鬼的眼泪到底能不能救天下苍生!可是这些日子我早已把你们当成了我的朋友,那么朋友有难处就一定要帮的,我可以陪着你们去找那个小伙子,反正他也不是老虎,对吧!青黛姐”。
  她甚至笑了一下,可她这样说我到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我想每个人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如果她一定坚持的说自己不愿意去找那小伙子,不愿去收集第一滴泪,不愿为天下苍生着想,那么也许还可以说她是个自私的鲤鱼精,可如今她居然说愿意,那么我们该说什么呢?
  蹙离开始在屋子里踱步,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很沉重,他背负着双手,两道秀气的眉蹙起,然后他猛地站定,舒展开眉头,微笑道:“也许我们可以不用让阿金去找那个小伙子,也能让她流泪”。
  “真的么?蹙离!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我兴奋的跳起来,有些激动。
  他笑着看我,说道:“也许我可以解封她前世的记忆”。

  卷一 第二十七章 寻找失去的记忆(2)

  我立刻叫道:“不可以!你前些日子刚受了重伤,那么九死一生的,如今要解封阿金的记忆恐怕就会掏空你剩余的法力,我怎么能让你铤而走险呢”。
  蹙离怔住,可是目光却有意无意看向我。
  我觉得有些心跳过快,他的目光太温柔,太容易让人沉迷。
  我装作被窗外的景色吸引,起身向那扇开着的窗走去,可却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我更加慌乱,干脆用双手提着素色罗裙下摆,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到窗口。
  这屋子统共也没有多大,可我却像走了八百里长街一样气喘吁吁,一路上我一直不敢回头,如今终于站在窗口处,立刻放下裙摆,手无意识的摆弄起窗台上放着的那盆水仙来……
  白芷干咳了几声,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青黛,你不要再揪花了,它已经被你揪得光秃秃的,不剩什么了”。
  “啊?!”,我不由看向那盆可怜的,被我蹂躏的花。在心里替它哀叹一声,双手背到身后,尴尬的笑,道:“那个……那个什么……我觉得吧……”。
  我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个蹙离,没事干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弄得人家心慌慌的,就连舌头都一直打结。
  我着急的把手拿胸前来,搓着双手,悻悻的笑,道:“其实我觉得不用那么冒险……”。
  白芷瞪了我一眼,接口道:“青黛是想说其实我们不必那么冒险,我以前听说有些人会在某个特定的地点,看到某些特定的事,觉得似曾相识,那么是不是因为他的脑中还残存着前世的记忆或经历呢?也许我们可以领阿金去一些她前世记忆深刻的地方,看看会不会激起她内心深处那些抹不去的感觉”。
  蹙离展颜笑道:“白芷兄说得对,这倒提醒蹙离了!以前蹙离的师父也说过,虽然人死后要投入轮回道,喝那一碗孟婆汤,但如果前世发生了令她刻骨铭心不愿忘怀的事,那么她强大的意志力下,还是会残存一些前世记忆的,阿金前世和那小伙子一定有很多难以忘怀的事,也许我们可以根据这点,重复一些当年的事,看看阿金的心底会不会还保有那些记忆”。
  我不由松了口气,蹙离终于不再用那种让我心慌慌的眼神看我了。
  小叶开始摆弄自己的指甲,他的指甲很干净,剪得很短,配着他修长的手指,倒也蛮好看的。
  阿银见我们都不再吃饭,干脆操起了老本行,开始拾掇桌子上的碗筷来。
  阿金托着腮,听蹙离和白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点晕头转向的样子。
  总之不管怎么说,只要蹙离没有危险,也不用强迫阿金去找那小伙子,那么一切就都好办!
  我不再说话,干脆拖了把椅子坐在窗下,专心听蹙离和白芷研究怎么才能知道阿金到底会有什么留在心底的记忆。
  我也在想,一个人到底要多爱另一个人,才能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力,以至于就连会忘掉一切的孟婆汤都不能抹去记忆?
  那么,留在她心底最深处的,最深刻的记忆是什么?是伤心的记忆会比较深刻?还是快乐的记忆会比较深刻?
  留在我心底最深处的,最深刻的记忆又是什么?
  蹙离抬头看我,忽然说道:“青黛,就快要下雨了”。
  “嗯?”,我征愣的看着他,奇怪他这没头没脑的话。
  他冲我微笑,道:“雨后天气就会有些凉,老寒腿也很容易发作”。
  我忽然想起我的老寒腿来,我的右腿总会在每次雨后痛,我也曾经问过阿娘:怎么花妖也会腿痛?是不是我当初修人形的时候什么地方出了错,居然把人才会痛的病也修了来。
  每到这时阿娘就是脸色沉沉的,长久的不说话。她会眺望着远方,就像远方会告诉她答案一样。
  可是远方并不会告诉她答案,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告诉我答案。但我这条右腿却是实实在在的,在每次雨后及时提醒我,原来有了腿也不全是幸运,至少一朵花总不会腿痛的吧!
  我忧郁的站起来,拉着阿金回我们住的那间屋子,也就是昨夜被蹙离霸占了的屋子,也就是万水仙应劫的地方。
  我想让阿金帮我找些可以御寒的东西,我忽然很想笑,恐怕我还真是开了妖的先例,一个会腿痛的妖……
  可我的笑却僵在脸上,我猛然想到,我如今不知是人是妖,就连十丈崖都回不去了。
  我就像吃下了一只苍蝇,又像心里塞进了一团乱麻,只觉得头痛欲裂……
  就快到午后了吧?
  我这个不知是人是妖的怪物,这次腿还会痛么?
  午后,现在已是午后。
  雨丝就像一串串相连的珍珠帘子,连绵的,细密的从九重天上垂下来,挂满了整个鲤鱼国。
  是谁把这么多的眼泪用银线穿起来?又挂在了这里?我凝望着那些漂亮的眼泪珍珠帘子,痴痴的出神。
  屋子里很静,但却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蹙离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却一直没有说话。
  小叶,白芷,阿金阿银都不见了踪影,雨还没有开始下的时候,他们就找到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溜走了。
  这屋子里如今只剩下我和蹙离。
  虽然白芷很不想走,可是却被小叶生拉硬拽的扯了出去,我看到白芷恨得牙根痒痒的样子,我甚至听到了他的咬牙声。
  可他哪里知道,我居然如此忐忑的,不敢和蹙离独处!
  雨声就像温柔的江南歌姬,那令人酥了骨头的歌喉。听起来若有若无,似乎一直在你耳边回荡,可等你仔细去听,却又忽然没了踪影。
  我长久的凝视着雨点落在院子里那些五色石上。那些透明的雨点,落在五色石上,于是也就变成了五色的雨滴……
  那些五色的雨,先是极小极少的一滴,然后就是两滴,三滴,最后居然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潭……一个五色的水潭……
  空气中有一种令人神清气爽的气息,又似乎隐隐的,淡淡的,夹杂着一些海水的腥咸,我不知该干什么才好,索性摆弄起衣角来。
  有风吹来,带来了远方海水的味道,也顺便送来了些许透明的雨滴。
  窗台上那盆已经被我蹂躏得就快变成光秃秃的水仙,如今正在风雨中飘摇,那些透明的雨滴在它的叶子上滚动,晶莹的就像谁伤心留下的泪。
  绿色的泪……
  我忽然觉得我很像这盆在风雨中飘摇的花,那么无奈而又无助的顶风冒雨,却又不知前路究竟在何方!
  好冷!我的右腿开始隐隐作痛,我站起身来,想要去关上那扇一直开着的窗。也许关上那扇窗这屋子里就会温暖一些,我的腿也就不会这么痛了。
  天色阴沉沉的,就像阿娘生气时的脸色。又像我肉身尽毁的那天,北疆的天色。
  一道闪电划破阴暗的苍穹,我已经抖做一团,我伸出手,去关那扇开着的窗。
  于是,我的手与蹙离的手在半空中不期而遇,那些温暖的,曾经让我无比贪恋的指尖,那让我沉迷的温度,忽然就都回来了。
  不知谁先握住了谁的手,我们的手紧握,可是谁都没有说话。
  又是一道强烈的闪电亮起,我看到蹙离的脸,那么熟悉却又陌生。
  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那么深情的看着我,看得我忽然就全身发烫,觉得自己就像一团燃起的火,那么熊熊的,要燃尽自己最后的生命。
  我觉得我不再冷了,这屋子里开始流动一种无比暧昧的,旖旎的气息。
  也许,我们还有机会!不是么?!他总是让我觉得,我们并没有走到绝地!
  我忽然无比振奋起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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