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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越档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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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却不知那是个怎样的人?”
“嘻嘻……”他忽然歪头一笑,冲我眨眨眼,“云儿不老实,你早已知道那人是谁,却还要问我。”
我不言不语,只是瞧着他,挑了挑眉。
他莞尔摇头,指尖在扶手上轻点:“那个人,便是地字分堂郑堂主的独生爱子,少堂主郑松涛。”
“哦。”我点点头,很平静地端起茶盏,继续喝茶。
匿居提供的这条情报,我本来对其可用度还未敢笃信,恐怕自己这一步难以达到预期效果。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真想不到,那个郑堂主甚为薄幸,妻妾成群,他家的这根独苗儿,倒是痴情得很。
“云儿。”有琴听雨忽然柔柔唤了一声,眼底神采闪动,“看在我尽心尽力于这样差事的份儿上,不知云儿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呵呵,有琴公子说笑了吧?”我抬眼看他,指尖在茶托边缘轻弹,“我何德何能,可以为你指点迷津?”
“过谦了。”他摸了摸鼻子,笑嘻嘻道,“只怕婉儿姑娘这场风寒,多半是拜云儿所赐。但不知如何做到这般恰到好处,使其逐日病重?难道说,那区区一杯酒的效力,当真可以在十数天里点滴慢显,连绵不绝?”
晕,连绵不绝?又不是缓释微滴。我忍不住发笑,看着他反问:“你可见过一杯酒下肚,当时无甚反应,却在此后十数天里逐日加重,连绵不绝的情况么?”
“没有。”他摇摇头,“愿闻其详。”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特别。”我眼睑微垂,拂了拂长袖,慢条斯理道,“那杯酒里面下的不过是个引子,单喝那杯酒,并无半点影响。然而,我在那盒檀香片里,另外加了一点别的东西,二者共同作用,便可引发效力。所以,对婉儿姑娘来说,房内的檀香多燃一日,病症便加重一日。而旁人不曾喝过那杯酒,檀香对他们也就没有影响了。”
我说完抬起眼,发觉有琴听雨正瞧着我,目光闪烁之间,似乎有种难以辨明的复杂神色掠过。
“云儿,倘若郑松涛没有如你所想,前去接人,你会如何?”他看着我,淡淡开口。
“当然再去喜乐坊,为她解毒。”我平静地望着他,指尖慢慢捏紧了袖口的花边。
“若然如此,那风林婉岂非枉受无妄之灾?”
“若真如此,可知郑松涛绝非她的良人,她也不必心心念念地空自结肠了。一场无妄之灾,足可令其认清心中之人。”
“云儿,你可会为此举令无辜之人无端遭罪,而心怀歉疚?”
“当然会,但是……”我长袖一拂,冷冷看他,冷冷开口,“但是,即便重新选择,我还是会这样做。我自认不够博大仁爱,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你若要怪我心狠,那也悉听尊便。”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凝视着我,半晌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乎隐含了许多感慨、无奈、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意味。
“云儿言重了,我怎会怪你?只是,今日亲耳听你说出这番话来,我竟觉十分宽慰。”他轻声浅笑,眼神迷离朦胧,“世事本就如此,许多时候,许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云儿但去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便好,无须在乎诸多其他。”
他懒懒地坐在那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模样迷蒙美丽。一阵风过,拂起纱帘在他周围轻轻飘动,恍如烟霞在侧。
我不禁一愣,有种奇特的感觉自心底慢慢溢出,仿佛小雨般润物细无声,温柔拂过心中最孤独的那个角落。
恍若长久以来,都认定是我独自一人在崎岖小道上孤单前行,却不意忽然有个人过来轻轻扶了一把,顿时觉得无比欣慰。
“云儿,郑松涛在南门外鹤鸣巷中买下一处小院落,风林婉就被安置其间。他每日午后会去看顾,并于南门长街上的那家和善堂内为风林婉拿药。南门离此不算太远,落雁尽知各处道路景物,你且放心。”他望着我,柔柔开口。
“嗯,多谢费心。”我点点头,有些感激。
难怪他晚了我的预计几日,直到今天才来。原来是在等待情势平稳,所有信息齐整到位。
有琴听雨,他似乎总能做到:想我之所想,急我之所急。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隔了这样多的迷雾屏障,恍恍惚惚到看不真切,我想,我会很高兴认识他这个人的。
55
55、第54章 。。。
有琴听雨走后,太阳已经老高了。
我吩咐落雪,让她去厨房早些取午饭过来,又唤来落雁,向她细细询问了南门附近的情况。时间不早了,我需要尽快动身,在晌午之前赶到南门。
不多会儿,落雪送来午饭。我随便吃了点,换一套华贵些的衣裙,步出容园正门,坐进软轿。落雁放下轿帘,跟在旁边。轿夫一声吆喝,软轿摇摇晃晃地往南门方向去了。
微风轻轻吹起窗口的纱帘,在面前飘摇。我理了理裙带,靠在软轿里,闭目养神。
据情报说,地字分堂是四个分堂中人心最齐的。这一点,我已从端阳节龙舟竞渡当日的情形里,看到了证明。不同情况不同对待,所以,用在齐尧身上的分化拉拢手段,在此处是万万不适用的。成功率极低不说,搞不好还会令他们对自己产生成见,反而弄巧成拙。
郑松涛是郑堂主的独子,为人谦和沉稳,十分得父亲疼爱信任,堂中大小事务,样样都有他参与,几乎可以一半做主。而且,由于地字分堂的人员结构年纪偏轻,热血青年占了大半,所以,导致同为年轻人的郑松涛,在地字分堂的威信度和拥护率,竟似比他父亲还高。
于是,只要我能令郑松涛忠心,再适当辅以时机,这边的局势也就尽在掌握了。
继续闭着眼睛,我微微扬起嘴角。匿居得来的情报上讲,这位少堂主平素极为低调,不喜张扬,却不料竟与名满京城的第一歌姬因缘深重,双双堕入情网,数度想要为其赎身。
然而,喜乐坊抱定了这块金字招牌不肯松手,任他重金苦求,也是无门。另一边郑堂主又嫌弃儿子爱上一个歌姬,百般阻挠,禁止二人来往。为此,这对苦命鸳鸯受尽折腾,可真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了。
嘿嘿,我摸摸鼻子笑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窗边的纱帘被风吹起,在眼前笼起一层淡淡的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千载不变的狗血定律。
又行了一阵,轿子落地。
落雁掀起轿帘,我下了轿,抬眼四处打量。街边一家门面古朴的小店,匾额上写着:青黛老字号,里头摆满了胭脂水粉。在这家店面的旁边是个药铺,匾上三个大字:和善堂。
我淡淡一笑,回头吩咐轿夫去树荫下候着,自己带了落雁,信步走入那家胭脂水粉店。
店铺老板十分热情地过来招呼,我敷衍地应着,只是面向门口方向,一边随意挑拣柜上的东西,一边不时向门外张望。
此刻将近晌午,大街上的行人不多。我瞟了一会儿,忽然一个身着黄衣的影子从斜对面匆匆走来,自门口一闪而过。
来了,可真准时。我立刻抓起几盒胭脂往柜上一放:“老板,包起来。”
拿了包好的东西,我来到门口,站在门边却不急着出去。待了片刻,眼角余光瞥见旁边那家药铺里闪出一抹黄色的影子,我随即猛然从店内跨步而出。
嘭……
“哎呀……”
我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手中的纸包落下,胭脂盒打翻出来,脂粉洒了一地。
“小姐,您没事吧?”身后的落雁一惊,急忙扶住我。
“在下冲撞了,失礼失礼,还请见谅。”那黄衣身影不及抬头,连忙道歉,俯身去捡地上的东西。
“哦,没什么,不妨事。”我理了理衣服,忽然做出一副吃惊的口气,“咦?这不是郑少堂主么?”
他一惊抬头,瞧见是我,慌忙施礼不迭:“属下鲁莽,冒犯小主人,该死该死。”
“少堂主言重了,是我不曾小心,与少堂主无关。”我莞尔摇头,转眼去瞧他手中的药包,“咦?少堂主身体欠安么?”
“不,不,属下甚好,谢小主人关心。”他两手握住药包,似想遮掩,却已晚了,神色略微有些尴尬。
“哦。”我松口气点点头,忽然又紧张道,“那……莫非是郑堂主病了?”
“不不不,家父无恙,多谢小主人挂怀。”他急忙摆手否认,神情愈发尴尬。
“那这是……”
“属下一位朋友就在左近,日前有些微恙,这是为她抓的药。”
“哦,原来是少堂主的朋友身体欠安。”我了然地点点头,看着他微笑道,“既已听闻,且贵友又在附近,我理当也去探望一下才是。”
“这如何使得?”他似乎大吃一惊,连连摇头,“鄙友一介俗人,且蜗居简陋,何敢劳动小主人屈尊前往?”
“少堂主太过客气,探望病人还有什么雅俗之分?”我看着他那副紧张样儿,不禁莞尔。
“小主人折煞鄙友了,万万不敢。”他低头施礼,太阳明晃晃地照在他额角上,竟似有一滴晶莹的汗珠渗出来。
“唔,病人本当静养,也不便多受打扰,那……就不去相烦了。”我瞧着他,理了理袖口,略作沉吟,“不如待我回去,立即命人备些上好的药材补品,送去少堂主府上,聊表心意。”
郑松涛听了我前半段话,本已神色放松下来,待到听完后半句,脸色顿时大变。
“不不不,万万不敢劳烦小主人,若还送药去属下家中,更是决计不可的。”他抬眼望着我,满脸恳请,原本白净的面皮急得也有些涨红了。
我瞧着他,强压满肚子的好笑,微微皱起眉,语气中带了些嗔怪的意思,“少堂主这般说法当真让人为难,我若不知倒也罢了,可现下知道却要当做不知,岂非大为不识礼数?不便前去探望也就罢了,可是连药也送不得,却是为何?”
“这个……”他抓着药包,眼神游移不定,一脸踌躇不决。似乎正在衡量,是让我去看风林婉的影响大些,还是让我把这事儿捅到他家里去的影响大些。
衡量了半天,他终于同意带我去看那位朋友。于是,我带了落雁,随他转过街角,进了一条巷子,七拐八绕来在一个小院门前。
“此处简陋,委屈小主人了。”郑松涛对我抱歉地一躬身,推开院门。
院子里一口井,几个石凳,两间小屋有些破旧,屋后大树下,杂草都长得老高了。
咿呀……
一间屋子的房门推开,里头走出个老妇人,瞧见我们立即迎上来:“郑公子来了。”
郑松涛朝屋子那边瞥了一眼,轻声道:“张妈,姑娘今日可好些么?”
那老妇人点点头:“姑娘现今较之刚来时候,虽不见大好,但也不曾转坏。想来再过些许时日,慢慢调养便会全好了。”
我在一旁边听着,抬眼向房内望了望。如今她离开喜乐坊,不再去闻那个下了药的檀香,自然不会加重转坏。但要想全好,还需我的解药才行。
进去屋内,一股药味浓重扑鼻。郑松涛歉意地对我笑笑,来到床边,俯身轻轻唤道:“小风,小风,我家小主人,赫连小姐前来看你了。”
我慢慢靠近床前,当视线接触到帐幔中的人,心里顿时一紧,内疚感滚滚涌了上来。
风林婉双目微合躺在床上,本来小巧的脸更加苍白消瘦,单薄的衣裙衬在身上,仿佛沉重的负荷,满头长发披拂下来,整个人愈显孱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卷走的模样。
郑松涛坐在床畔,将她散乱的长发缓缓理好,动作轻柔得就像不敢碰触一般。随着一声声低唤,他的眼眶慢慢泛红,目光中晶莹点点,犹如暗夜里摇摇欲坠的星辰。
唉,我心中暗自叹气,有道是患难见真情,委屈他们了。
“少堂主,还是不要打扰小风姑娘休息了。”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是,属下失态,小主人见笑了。”他连忙起身,退开几步,尴尬地背过身去,低头擦着眼睛。
我趁此机会微微倾身,伸手探至风林婉的鼻端,指尖轻弹了两下。
出了屋子,来到院里,我看着郑松涛正色道:“少堂主的朋友似乎病得不轻,可请大夫诊治了么?”
“请是请过的,但却丝毫不见好转。”他微微垂目,神色悲戚黯然。
“那定是大夫医术不济,外面那些郎中,个个自诩华佗再世,其实都是骗人的。”我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容园里有位老先生,精通医术,待我明日将他请来为小风姑娘瞧瞧如何?”
“这……”他猛地抬眼看着我,一脸惊喜,“属下如何敢去劳烦有琴家的大夫?”
“哪有什么劳烦?”我摆摆手,不以为然,“我叫他来,他自然要来,少堂主不必顾虑。”
郑松涛闻言举袖擦了擦眼,忽然一撩衣摆,对我单膝跪倒:“小主人厚德,属下永世不忘。”
“哎唷,少堂主快请起。”我连忙朝他伸手示意,笑微微道,“我是赫连家的小姐,你是赫连家的下属,小风姑娘是你朋友,唔……好像还是个不一般的朋友。都是自家人,何须言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少堂主太客气了。”
他的脸微微一红,讪讪地笑笑,站起身来。
“既如此,我先告辞了。明日此时,便请那位老先生过来。”
“属下恭送小主人。”
“不必了,少堂主快去照顾你的朋友要紧。”我对他一笑,带着落雁折返大街。
回去一路坐在轿里晃着,我闲闲摆弄着发梢,感觉心事又放下一桩。这边的状况也已差不多了,风林婉所中的毒,我已解了,只要再开个方子,调理一月,将她体内积存的残毒清尽,便可痊愈。
至于跑这个龙套的托儿,容园里那个老头子完全可以胜任。而我,还需寻个适当时机,再去提点一下那位少堂主,让他明白自己应该努力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快乐!!!~O(∩_∩)O~
56
56、第55章 。。。
次日晌午,我依言将那老头儿带来,给风林婉看病。
那老头子坐在床边,干巴巴的一只手捋着山羊胡子,眯缝起小眼睛,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一忽儿皱眉叹气,一忽儿沉吟点头。害得旁边郑松涛盯着他紧张万分,一阵脸色煞白,一阵脸色发青。
直如这般折腾过许久,将戏份做了个十足十,那老头儿方才歇住,高深莫测地哼哼唧唧半天,终于提笔开了一张药方,我昨日特地交代给他的药方。
这不禁让我大跌眼镜,未曾想容园之中,竟还有这么一位唱做俱佳、潜力无限的优质龙套。
此后,我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探望,一则瞧瞧风林婉的恢复状况,二则要让郑松涛对我感恩戴德。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过,甫入七月,风林婉已然痊愈。
七月流火,暑气也开始退减,清晨的微风尤其带了一丝凉爽。
风起纱帘,于身侧摇曳飘舞。我坐在容云阁的临水廊前,端了茶盏,含笑瞧着对面恭敬而立的少年:“少堂主,怎么不见小风姑娘同来?容园景致不错,我还想请她一同玩赏呢。”
“多谢小主人抬爱,属下与小风愧不敢当。”郑松涛向我深深施礼,神情恭敬恳切。
“这是哪里话来?”我笑眯眯地喝了口茶,“少堂主莫要骗我,小风姑娘怕不是未来的少堂主夫人?既然都是自家人,何必诸多推辞?要不,改日我也请了郑堂主一起,人多好热闹嘛。”
“不不不,小主人,此事万万不可。”他急忙抬头,瞧着我一脸紧张。
我放下茶盏,吃惊地眨眨眼:“咦?怎么万万不可?”
“这……”他登时涨红了脸,不停搓着手,神色踌躇窘迫,半晌才支吾道,“这是因为,家父容不得小风,禁止我二人来往。”
“啊?这可怪了。”我瞪大眼瞧着他,语气难以置信,“小风姑娘不但貌若天仙,而且又有才华,女红针指更是精绝的,真让我羡煞呢。这样好的姑娘,郑堂主因何容她不得?莫非嫌她家贫么?”
“不……不是,贫富倒还事小。”他搓着手,咬了咬嘴唇,难为半天,终于低头嗫嗫地道,“属下不敢欺瞒小主人,小风她本是喜乐坊的歌姬出身,因而家父不容。”
他说完这句话,偷偷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的反应。
啪!我忽然抬手,重重拍了下座椅扶手。一声并不响亮的动静却令他陡然一震,慌忙躬身垂首,不敢看我。
“哎呀!我还当是为了什么,想不到竟会因为这种原因,郑堂主也忒小心眼儿了。”我挥着袖子,说得很是愤愤不平,“歌姬出身怎么了?那又不是她甘愿的!再说了,我以前在村儿里时候,常听一个爱讲戏文的老先生说,自古侠女出风尘!我瞧着小风姑娘就很好了。”
他闻言蓦地抬头,看向我目光闪烁,神情震动,嘴巴开合了几次,才缓缓说道:“小主人宽容善良,不因世俗之见相弃。能得小主人如此一赞,属下与小风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少堂主客气了。”我嘻嘻一笑,乐呵呵地靠在座椅里,歪着脑袋想了想,“少堂主,我瞧你和小风姑娘很是般配呢。若只为了郑堂主不允,便棒打鸳鸯了,岂不是大大地可惜?不如这样吧,以后找个合适的时候,我去为你们伐柯如何?唔,还要再请上有琴公子一起,我们两个共同说合,郑堂主应该不好意思拒绝了吧?”
“谢小主人成全,小主人厚恩高德,属下与小风结草衔环,永不敢忘。”郑松涛立刻朝我下跪行礼,额角磕在石砖上,砰砰有声。那张白净的脸,已激动得满面红光了。
“呵呵,少堂主不必多礼,快起来。”我笑眯眯地挥挥手,看着他起身站好,忽然话锋一转,不无严肃地摇摇头,“唉,少堂主,你可曾想过,这件事即便由我们去说成了,只怕在旁人眼里,小风姑娘也落不得好呢。”
他一愣,茫然看着我:“属下愚钝,请小主人明示。”
“唔,其实这个道理我也不太懂得,只是以前在村儿里,听老先生讲戏文、说故事的时候提过。”我托了下巴,歪着脑袋瞧他,慢悠悠道,“记得那次听老先生讲故事,讲到最后他忽然说,古往今来,不受待见的姻缘多了去了。可是,有的被骂成奸夫淫妇,臭名远扬;有的却赞为才子佳人,万世流芳。你道这是为什么?我说,不知道。那老先生笑了,他说啊,盖因这世上之人都是势利的,对人而不对事。同样不受待见的事情,由两样人做出来,就变了味道。若是平凡之人做的,便要大肆鄙夷;若是非凡之人做的,立马交口赞誉。只因他们评论的并非事情,而是人物。”
我说到这里略作停顿,瞥了一眼郑松涛。只见他凝立不语,低头盯着地面,若有所思。
我微微一笑,理了理衣袖,继续缓缓道:“后来我问老先生,那要怎样才能让不待见的事变得待见呢?他说啊,那端看做事之人的光环有多亮。我又问,什么光环?人又不是神仙,哪里会有光环?他说,有的,只要一个人能有些突出的地方,不管是权力地位也好,名声威信也好,都会被罩上一层光环。于是,站在光环下面,即便身上偶有两处不够鲜亮的地方,外人先被那圈光环迷了眼睛,也就看瞧不见了。”
我说完这段,便不再言语,伸手端起旁边的茶盏。
微风轻动,纱帘拂过我的身侧,阁内一时安静无比。
郑松涛仍旧盯着地面,凝神沉吟。而我则闲闲啜着茶,没有立刻打扰他。
又喝了几口,我放下茶盏,笑眯眯道:“那老先生最喜欢打哑谜卖关子,我到最后也还是一知半解,未全听得明白。少堂主,你可明白么?少堂主,少堂主?”
我连唤了几声,他才猛地惊觉,急忙抱拳躬身:“属下失礼,失礼。今日得闻小主人这一席话,直如醍醐灌顶一般。那位老先生当真是位高人,洞察世事,明辨人心。”
“哦,是么?”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许是我悟性不够,但不知少堂主都悟出些什么来?”
“这个……”他局促了下,忽然向我单膝跪倒,声音恭敬诚笃,“属下日后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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