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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越档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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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颔首一笑,眼看他们转身走了几步,忽又开口,“对了,还有一事。”
  
  他们急忙回身:“请小主人吩咐。”
  
  “嗯,要做堂主,难免事务繁杂沉重,少不得要劳心劳神。”我顺了顺胸前的长发,望着他们,声音轻柔,“所以,为了将来的堂主之位,还要劳驾二位,每隔三个月,来我这里喝一杯清水,以确保二位能够四体康健地等到那一天。”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他们的表情开关,冯义与钱兴瞬时神情大变,眨眼之间,惊喜变成惊恐,脸色难看到极点。
  
  “方才那杯水……不是……”冯义不禁伸手按住胸口,有些磕巴。
  
  “那确是解药。”我瞥他一眼,淡淡道,“只不过,毒药与解药,本就像铜钱的正反两面,你可见过只有一面的铜钱么?”
  
  他二人对望一下,原本高涨的兴奋登时浇熄,惶恐地站在那里,不敢妄动。
  
  “你们不必紧张,其实没甚要紧,只消三个月来此一趟便好,平日诸般如常,绝无半点影响。”我站起身,摆了摆手,“闲话许久,我也倦了,你们请回吧。”
  
  “是,属下告退。”他们小心翼翼地应着,躬身垂首,慢慢退出容云阁。
  
  望着那两抹灰色的身影绕过湖畔,我嘴角微扬,无声冷笑。
  
   
 61、第60章 。。。 
 
 
  对付这种心肠不正的狠戾之徒,糖和鞭子一样都不能少。必须要在他们身上,加诸一道震慑符咒,才够保险。
  
  糖,我不会少给,但是,我要同时让他们知道,在他们的头顶,我还另外悬了一把追魂夺魄的绝命刀。




62

62、第61章 。。。 
 
 
  望着那两抹灰影转出圆门,消失不见,我满意地回身,忽然发现落雁站在廊下,正盯着地板瞧,小脸上带了一丝怜悯的神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地上黄绒绒的一小团,正是刚刚那只小鸟儿。
  
  “落雁,你过来。”我笑了笑,冲她招招手。
  
  “是。”她连忙走近,欠身道,“小姐有何吩咐?”
  
  我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递给她,语气严肃:“那只鸟儿怪可怜的,不能让它曝尸于此,一时又难觅那样小的棺材将其成殓。你且用这丝帕将它盖了,再颂一段往生咒,超度超度它吧。”
  
  “啊?”那丫头一脸黑线,看看我,再看看手里的丝帕,点点头,“是。”
  
  她拿了丝帕走过去,蹲□,将丝帕展开,轻轻盖住小鸟儿。而后偷眼回头望我一下,见我不错眼珠儿地盯着她,只好整了整衣裙,双手合十,满脸虔诚地念念有词:“南无阿弥多婆夜……”
  
  才念了一句,声音蓦地停住,她蹲在那里,张着嘴巴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
  
  地上那方丝帕一抖,下面的东西似乎动了动。接着,丝帕忽然平地升空,一道嫩黄色的小小影子扑扑楞楞从里面飞出,唧唧喳喳地叫着,径往园中的树上去了。
  
  “呀……”落雁失声惊呼,慌乱中急忙起身,却踩到了裙摆,一跤跌坐在地上,犹自瞪大眼睛望着园中那棵大树。
  
  那方丝帕从半空飘飘悠悠地落下,罩在她头上。她抬手取下来,低头瞧着发呆。
  
  “哈哈哈……”我倚了栏杆,放声大笑,笑过后慢慢踱到她跟前,指尖蹭着下巴,郑重地点点头,“唔,落雁,想是你的往生咒念得不对,以致冤魂作怪。你瞧,诈尸了吧?”
  
  “小姐……”那丫头初时的惊吓劲儿已然过去,此刻回神明白了,不由地小脸通红,爬起来低头嗫嗫,“小姐您……您捉弄奴婢。”
  
  我扑哧一笑,拍拍她的肩膀:“不过是个小把戏,假死还生而已,也算成全你悲天悯人的心肠。”
  
  “小姐……”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双手将丝帕奉回。
  
  我接了,回身走向楼梯,懒洋洋地打个呵欠:“落雁,我上去歇会儿,午饭送到楼上吧。”
  
  “是。”
  
  回到卧房,重重躺进床里,我抬手覆住额头,望着头顶的纱帐,无声叹息。
  
  麻烦又摆平了一个,事情正在按自己的计算,一步步顺利进行,前行的道路变得更加平坦了。可是,我却丝毫不觉得开心。
  
  每当沿着眼下这条路前行一步,我就越发怀念过去,怀念在小山村里那段悠闲自在、安乐逍遥的日子。
  
  勾心斗角的环境一向为我所恶,以前讨厌,现在仍旧讨厌。懒得算计,懒得争斗,我只想生活平静舒心。每天吃饱喝足后,就窝在软椅里,晒个太阳打个盹儿,好像前世家里养的那只猫。可是现在呢?每天吃饱喝足后,却更要瞪大了眼睛,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好像一只猫头鹰。杯具……
  
  唉,我揪起枕头捂住脸,闷闷地哼哼了两声,在心里默默凭吊我理想中那猪一般的生活。
  
  没想到,凭吊的悲催劲儿还没过去,残{书酷{网 的事实再次告诉我,猪一般的生活对自己来说,已经成了奢侈的梦。
  
  午饭刚过,正打算睡个午觉,床铺还没躺热,落雁就来敲门。
  
  我极不情愿地坐起来,揉着耳朵万般无奈:“这大中午的,又是什么客人来访?”
  
  “回小姐,是冷小姐来了,正在阁内奉茶。”落雁立在床畔,小心翼翼地回答。
  
  又是冷小姐!我简直要出离郁闷了。他大爷的,那小丫头是故意的吧?!几乎她每次来,都选在午饭刚过的时候,彻底破坏了我的午休不说,还一待就是半日。
  
  起先几次,她还时刻不忘旁敲侧击地刺探一下,我一概装傻充愣地混作不知。数番下来,她彻底对我鄙视无语,也就懒得再费心思,去玩儿什么语言艺术了。
  
  本以为,如此一来,便可断绝这个麻烦,谁知她竟丝毫热情不减,仍旧隔三岔五来得勤快,积极做着感情加深。只不过,话题极少再去涉及赫连家的事务,纯粹变成女孩儿家的闲话唠嗑。
  
  于是,我就越发悲催了,不得不整个下午都对着她,听她假作亲热、不着边际地东拉西扯。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回收站,无奈地被动接受着数不清的垃圾信息,杯具。
  
  长叹一声,下床穿鞋。真恨不能干脆给她挑明了:我不是软柿子,你捏不动;我也不是墙头草,你吹不倒。
  
  悲催地踏上一楼地板,还没站稳,娇滴滴的声音便迎面而来:“姐姐近来可好?数日不见,小妹想念得紧呢。”
  
  “多谢妹妹挂心,多日不见你来,想是贵府事忙?”我堆起一脸亲切的笑,暗暗磨着牙。
  
  “唉,可不就是瞎忙?”冷初晴热络地挽住我的手,一起到临水处坐了,微风贴水拂来,她惬意地吸了口气,伸手理着吹乱的发丝,甜甜笑道,“还是姐姐这儿最好,镇日里只做些品茗赏景、抚琴养花的雅事,便可消磨光阴,半点俗务也不相扰,倒像是个世外桃源呢。哪像小妹家中,每日琐事不断,放下这桩,便是那桩,直叫人不胜其烦。”
  
  唉,又来了,我礼貌地扯着嘴角,心下委实无语。
  
  想来这位冷小姐,许是有点喜欢显摆的嗜好。每次前来,开场话题都千篇一律,必定先要渲染一番她的忙碌、我的无能,做个鲜明对比之后,才开始其他闲话。就像祥林嫂那句‘知道春天会有狼’,似乎不说这个开场白作为引子,她就浑身难受。
  
  啧啧,无聊的虚荣心,真是个害人害己的东西。
  
  偏偏对于她这番,已将耳膜听得磨出几层茧子的话,我仍要一脸崇拜地保持微笑:“俗话说,能者多劳。妹妹是个能耐人,所以才有这许多要事可忙。哪像我,什么都不懂得,就算想忙,也无从忙去,自己不敢动问,旁人也不屑搭理。”
  
  “姐姐莫要妄自菲薄。”她拉着我的手,眼波闪烁,“谁说无人搭理姐姐?那个齐尧,不是常来问安?”
  
  “哦,他啊,那倒是个大好人呢,隔些时候就会送来合口的小吃和玩意儿。对了,昨日他还送来一盒糖果。”我点点头,回身道,“落雁,把齐副堂主送的糖果拿来,请冷小姐尝尝。”
  
  “是。”
  
  “姐姐客气,想不到那个粗人倒知巴结讨好。”冷初晴笑眯眯地摆摆手,眼底掠过一丝讥讽。
  
  “嗯。”我点点头,接过落雁奉上的糖果,捏了一颗放进嘴里慢嚼,但笑不语。
  
  她在讥讽什么,我心里十分清楚。记得前几次,她对于齐尧的来访,十分留意。然而经过探查,并未发现什么实质内容,于是,便对一个粗人和一个笨人的套近乎行为,讥讽万分了。
  
  我嚼着糖果,心里不禁感慨,难怪啊难怪。据说十六年前,四家不分轩轾,十六年后,赫连消亡,有琴独大,另外两家却渐渐颓弱了。起先我只以为,会有这般形势逆转,全是缘于有琴接管赫连之故。不过现在看来,关键还是因为各家的接班人差距太大。
  
  十六年岁月流逝,如今的冷家,只有冷初晴这样虚荣浅薄的小女孩,而有琴家,却出了有琴听雨那个妖孽,这不能不说是家族兴衰的无奈。
  
  “姐姐,小妹今早因事路过秀水长街,在轿内瞧见两个人从容园方向走出来,瞧那模样,好似姐姐家玄字分堂的副堂主呢。我猜想着,他们定然也是前来给姐姐送些小吃玩意儿的,所以午后得闲,便跑过来想尝个鲜呢。”她吃了一颗糖,扯住我的衣袖,轻轻摇晃,嘟着粉嫩嫩的小嘴,一边嬉笑一边撒痴撒娇。
  
  呵呵,好灵通的消息啊,我心中微哂。她既是有备而来,我也不能太过瞎掰了。
  
  “嗯,妹妹猜得不错,确实是玄字分堂的两位副堂主呢。”我点点头,笑眯眯,“不过可惜,妹妹白走一趟,尝鲜已是不能够了。”
  
  “咦?怎么?”她撅起嘴,娇嗔抱怨,“莫非姐姐不曾想着小妹,径自都吃光了么?”
  
  “哪里哪里。”我拍拍她的手,失笑道,“他们送来的东西,连我也不敢吃呢。”
  
  冷初晴一愣:“不敢吃?却是为何?”
  
  “妹妹,一个信封,也能吃得么?”
  
  “信封?”她有些诧异,捏住我衣袖的手不由紧了紧,“是什么信?”
  
  “没有信,只有一个空信封。”我摇摇头,微微皱眉,“两位副堂主说,是一个陌生人托他们送来的,也不知那人是谁。唉,我想着,或许是哪个无聊之人开的玩笑,送个空信封,有何意思?”
  
  “哦……”她曼声应承,双睑微垂瞧着指尖,似乎若有所思,半晌点点头,“嗯,姐姐说得对,定是哪个闲极无聊的,来开玩笑。”
  
  令我意外的是,接下来半日里,她绝口不再提及这件事情,仍旧漫无边际地拉着我闲聊。只不过,今日这一场闲聊,她不时走神,好像心思飞到了别处,在琢磨着另外的问题。
  
  我一边和她闲磕牙,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心中隐约有种感觉。这位冷家小姐,除了垂涎赫连这块肥肉之外,似乎还知道一些我所不知的其他隐秘。




63

63、第62章 。。。 
 
 
  于是,今日这一番闲话,我漫不经心,她心不在焉,倒是结束得比往常都要早些。
  
  刚到申时,冷初晴便匆匆忙忙告辞走了。我凭栏而立,望着她消失在转角处,不由双眉微蹙。今日这封空信,似乎触动了她的一些思虑,她究竟想到了什么?会是我需要知道的隐秘么?
  
  双手按着雕栏,默默望向湖心出神,清风带了淡淡花香,贴着水面吹送过来,拂起我的长发纷飞。
  
  斜阳下,园中的景色一览无余。扶着栏杆的十指慢慢收紧,我不禁无声感叹。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务必要一一扫平,可是,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呢?而且,那地方到底会有多深多广呢?
  
  六日后,七月十五,又到中元节。
  
  白天盂兰盆会开坛,一群和尚吹奏诵经,乱哄哄地过了整天。晚上来到河畔放灯,一盏盏河灯做成莲花形状,小小的蜡烛燃在花心,朦朦胧胧地明灭闪烁。朵朵莲花河灯顺水而下,一时间,河面上点点摇曳,仿佛无数繁星尽落出水莲中,将暗沉的河水映得粲然生辉。
  
  我立在河畔,凝望河面的月影灯影出神。一阵夜风扑面而来,带起衣袂翻飞。水波顿时荡漾开来,月影好似被揉碎了,抖落片片残影。莲花河灯随着水波微微起伏,烛火摇曳闪烁。
  
  “小姐,更深夜凉,回去吧。”落雁走过旁边,轻声说道。
  
  “嗯。”我点点头,默然无言。尽管已经过了许久,沉痛的回忆却丝毫没有减退,仍旧忍不住为逝者伤神。
  
  此后一个月里,过得倒还平静。四个分堂已去其三,还剩下最后的黄字分堂,没有对其采取行动,而且,我也不准备对它有什么行动。
  
  四个分堂的排名,原是按照各自实力确定先后。黄字分堂排在最末,实力也是最弱的。根据从匿居得来的情报,那堂内自上而下,就没有一个能力显眼的人物,更别说什么势力威望了,皆是一众酒囊饭袋之徒,当然,也包括那位肠肥脑满的刘堂主。
  
  不过,据情报反馈,那刘胖子虽说实力平平,却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这一点,我也从端阳节上,他率先向郑堂主贺喜的姿态中,得到了印证。
  
  如此一来,反倒省了我的功夫。无须再去多费心思,只要实力远高于他的另外三个分堂尽归我的掌握,那刘胖子自然就会乖乖前来讨好示忠。
  
  眼下这边的形势,已可说是大局在握了。剩下的,便只有那些留居京中,负责财物运营的掌柜们。至于他们么……
  
  我啜了一口茶,抬眼遥望天际的浓云,嘴角微微上扬。他们更是小菜一碟,压根儿还构不成我的烦扰。且容他们沉溺于各自的春秋大梦里,再多逍遥窃喜一阵子。只不过,美梦做得越久,清醒后越痛苦。待到我全盘彻查之时,谨守本分的,自然会安枕无忧;藏奸捣鬼的,就等着五雷轰顶吧。
  
  “小姐,外头风凉了呢,还是去里面坐吧。”落雁走到近前,给我换了杯茶。
  
  “嗯,较之上半日,这风确实变凉了,云也在增厚,像是要下雨呢。”我站起身,倚了栏杆,抬头打量天空。
  
  云层堆得很厚,阴沉沉灰蒙蒙的,就连吹来的凉风中都透着一丝水汽。
  
  “这雨忒不识趣,今日中秋,至晚还要赏月,若真下雨,拜月赏月全都成了泡影,岂不扫兴?”那丫头也凑过来,望着天边嘟嘟囔囔。
  
  “就算不会下雨,也瞧不着月亮了。”我瞥她一眼,莞尔摇头,转身往里走,“你看天上云层,这般浓厚,哪有散开的模样?今晚注定是个赏不着月的中秋,你且多啃两块月饼,权作贴补吧。”
  
  “是……”她满腹哀怨地应了一声,仍坚持准备拜月用的物品去了。
  
  夜幕微垂之际,细雨果真从天而落。淅淅沥沥的,不疾不徐,确有些秋雨连绵的味道了。
  
  落雁大为失望,揪着丝帕站在廊下,眼巴巴向外干瞧。我不由好笑,闲闲趴在栏杆上,眯起眼睛聆听落雨的声音,还觉颇为惬意。
  
  “啊,少主来了。”耳畔一声轻呼,顿时将我的惬意打消殆尽。
  
  皱着眉头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儿,外面夜色沉暗,檐下数盏纱灯透出淡淡的光,柔和而隐约。镜湖在灯火的映衬下,愈显烟雨迷离。一柄油伞,一袭白衣,沿着湖畔缓缓而来,朦朦胧胧地由远及近,仿佛淡墨卷轴晕染出的虚影。
  
  真是的,不窝在家里啃月饼,下着雨来干吗?我慢吞吞坐直身子,别过脸,面向阁内撇了撇嘴。
  
  “少主。”婢女们躬身施礼,而后纷纷退至廊下站立。就连落雁奉上茶后,也退了开去。
  
  我黑线,以前她们从不这样,但是,自上次七夕过后,只要有琴听雨来到,她们就会纷纷回避,将我俩单独留在阁内。这种自发的行径,让本来没什么的,似乎也变得有什么了,令我深深有种被抹黑陷害的感觉。
  
  “不想中秋雨至,误了赏月,着实有些可惜呢。”有琴听雨挥袖拂了拂衣衫,笑眯眯来到近前,衣摆被纷飞的细雨打湿,浸着点点水渍,“我怕云儿落寞无聊,是以过来瞧瞧。”
  
  “多谢挂心,我不落寞,也不无聊。天黑路滑,趁雨势还小,你请回吧。”我挥挥手,站起身,去桌边拿了块月饼,边吃边下逐客令。
  
  “唔,云儿真是温柔体贴,这般心疼我。”他一脸感动地靠过来,扯扯我的衣袖,语气轻软,“我知道,其实云儿心中落寞,但却宁可独自孤寂,也不愿说于人知罢了。”
  
  “你……”我一把抽回衣袖,不禁退开半步,抿嘴望向他,低垂的右手中,五指微微收拢。那块月饼被捏得变了形,上面的酥皮层层剥落,从指间簌簌漏下。
  
  “云儿,你无须退避。”他凝视着我,柔柔一笑,眸光倒映了四周的烛火,似有无数繁星闪烁其中,“我就停留于此,不远离,不进逼,只是安安静静在这里等候,一直等候,等到云儿不再回避,愿意和我并肩携行的那一天。这样,可以么?”
  
  他的声音仿佛春风化雨,悄然落入我的心底,恍若洒下一阵纤细的雨丝,绵密无痕,润物无声。心田深处那片空旷太久的土地,似乎松动了一下,好像有颗种子就要破土萌芽。
  
  我默然站立,慢慢放松捏紧的月饼,双睑微垂,移开了停在他脸上的视线。
  
  阁内一时沉静如水,四周烛火摇曳,光晕明灭闪烁。地上两个影子随之晃动,交叠了一下又分开,在地上摇摆不定。
  
  “云儿,雨夜枯坐,不如抚琴作歌。”柔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地上另一个影子举步移开。
  
  我缓缓抬眼,看着那个白衣乌发的美丽身影走向阁内的琴案,飘然落座,广袖舒展之间,一缕琴音袅袅散开。古雅虚静的琴曲和着阁外淅淅沥沥的秋雨,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温柔抚慰着所有混乱的思绪,竟让我心中感觉无比安宁恬静。
  
  将手中的月饼放回桌上,我不由举步,缓缓移近,目光凝视着那个悠然抚琴的身影。这是我第二次听他弹琴,第一次,是在我初进容园,随楚歌前往听雨楼的路上。可那一次,只是随意拨弄,而这次……
  
  琴音温润柔和,如同涓涓溪流绕在身侧,拂过耳畔,流入心田。他静静端坐,夜风拂起乌黑的发丝,在一袭白衣上轻轻舞动。案边烛台高燃,火焰明灭跳跃,给他的侧影笼上一层忽隐忽现的光晕。
  
  我静立一旁看着,不言不语,忽然觉得这一刻,身心彻底放松。
  
  铮……
  
  琴声清越,戛然而止。
  
  他双手轻落,十指按压琴弦,抬眼望着阁外,缓缓低吟:“有琴何妨闲置,临窗但为听雨。”
  
  淡淡的声音冲散静谧,他忽然回眸抬手,对我柔柔一笑:“云儿,来。”
  
  我不由一怔,对面那人披一身烛光盈盈,向自己伸出手来,眉目含笑,眼波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静静地,幽幽地,仿佛长远以前就在那里,一直等了很久。
  
  温暖透过指尖传来,我蓦然回神,发现自己已于不自觉间伸出了左手。
  
  他握住我的手,右手轻轻牵引,左手拨动一个绣墩,挪至他的身旁。
  
  我默然坐下,垂眼看着面前那具瑶琴。融融暖意透过左手手心,不断蔓延开来。身侧苏合香的味道若有若无,淡淡萦绕。
  
  方才平和的心跳忽然乱了几拍,我抿抿嘴,抬手抚上瑶琴。指尖慢慢掠过丝弦,细滑沁凉。
  
  铮……
  
  我食指微挑,一个单音从指尖流出,溶入檐外滴滴答答的雨声。
  
  身旁的人衣袖轻舒,伸出手指,在那根颤动的琴弦上拂过。单调的琴音顿时有了起伏,缱绻着化入夜雨,袅袅消散。
  
  左手温暖密密包围,耳畔响起轻柔的低吟:“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铮……
  
  我一颤,指尖忽地收紧,琴弦随即发出一道刺耳的杂音。
  
  “今日中秋,合当团聚。但不知……”我收回放在瑶琴上的手,仍旧盯着琴弦,声音平静,“伯父伯母如今安在?”
  
  左手上的温暖微微松了松,他淡淡一笑:“家父家母在外休养,二老得知云儿回来,欣喜万分。只待双亲身体康健,我便携云儿同去拜望可好?”
  
  “嗯。”我点点头,没再言语。
  
  “时候不早,我回去了,云儿好生休息。”他松了手,站起身,为我理好被风吹乱的鬓发。
  
  我也站起身,微微一笑:“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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