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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越档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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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回赫连家幸存的孩子,接近她,照顾她,无论用任何办法,套出藏宝的地图。这就是皇帝给他的密旨,以他父母为质、赐他毒酒相挟的圣命。
  
  琥珀杯慢慢凑近鼻端,青梅酒的香醇淡淡萦绕,他嘴角微动,牵出一抹淡笑。杀人越货,总需有个名目,而皇家越货,名目更要响亮。古板的赫连叔叔、柔弱的赫连婶婶,如果他们都是逆党同伙,那天下就没有良民了。
  
  淡笑轻轻扯开,带出一丝讽刺。他不知道赫连家的宝藏是否存在,也不知道那究竟从何而来,但他知道,那个东西是天子的欲…望所在。欲壑难填,越是上位者的欲…望,想要实现就会牺牲越大。
  
  而自己,不幸被天意选中,只因为,有琴曾与赫连交厚。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不想探究宝藏源自何方,与皇家有关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他没想到,时隔十六年之久,自己竟被迫再去寻找当初的那只‘小奶猫’。
  
  无奈地笑笑,他想,在找到之前,自己还需去个地方。
  
  虽然皇帝说得好听,江湖义士剿逆,但真正的江湖义士谁会暗地甘为朝廷鹰犬,去血洗良民家族?
  
  十六年前的血案,多半是朝廷暗中收买亡命之徒,做下的勾当。事后,那批亡命之徒虽已鸟兽散去,而他们必定风闻了其中内情。现如今,一旦那只‘小奶猫’重新出现,势必成为各方觊觎的焦点。他必须保证‘小奶猫’的安全,返回途中的安全,归来之后的安全。
  
  不能大张旗鼓,不能惹人注目,要以个人之力随时排除各方危险,这是极难的考验,绝非常人所能胜任。而他,恰好认识那么一位非常之人,一个怪人。
  
  然而,怪人就是怪人,永远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当他坐在那人对面的时候,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不可能的准备。
  
  “就你,想要我帮忙?哼,凭什么?”对面那个小小的身影跩得二五八万,仰着小脸儿对他嗤之以鼻。
  
  “就凭你输给我。”他淡淡一笑,不慌不忙。
  
  “你脑壳坏了吧?我什么时候输给你过?!”
  
  “你打赌输给我。”
  
  “我几时和你打过赌?!”
  
  “现在就赌。”
  
  “哼,你当你是谁?你说打赌就打赌?不赌!”
  
  “唔,你不敢和我赌,一样输给我。”
  
  “你这个混球!我还怕了你?!赌什么?”
  
  “你随意。”
  
  “好!”
  
  棋子敲落的声音清脆悦耳,楸枰上河洛交错,偶尔漫过一丝氤氲的雾气,很好看。他执子沉吟,瞥见对面那人眼底一丝得意。他但笑不语,悠然落子。
  
  棋盘上氤氲的雾气越来越多,他只觉有些昏沉,眼前阵阵发暗,体内开始有股灼痛的感觉在血脉里流窜。
  
  “啧啧,撑不住就赶紧认输,这里的毒瘴可不是等闲之物。”那人得意洋洋,笑得贼忒忒。
  
  “灵冥子,你外势已尽,还有心情对我劝降么?”他笑微微,闭了下眼。毒瘴激发了体内毒酒的药性,已经开始发作,必须速战速决。
  
  “哼,嘴硬的混球。”那人嗤了一声,开始认真研究棋盘。
  
  落子声此起彼伏,当他落下最后一子,对面那人气哼哼一脸懊丧,而他却晃了晃,眼前一黑,趴在了棋盘上。
  
  醒来后,眼前仍是漆黑,耳畔响着那人的抱怨:“你是白痴吗?中了毒怎不早说?!二毒相冲,现下解药也难以全效了,我只能为你暂时压制住它,毒性仍要每年发作一次,无从排遣,只得在你眼睛上盘旋一阵,次日才可散去。这等受罪何苦来哉,你就待在这里不要走了,管他天皇老子作甚?!”
  
  他不答,闭上眼,淡淡笑道:“我赢了,你须帮我。我瞎了,你更须帮我。”
  
  那人沉默片刻,一声长叹。
  
  只要可以动用所有情报,大海捞针也不是完全不能。多半年后,他收到了确切的消息。
  
  将手里的信笺靠近烛芯,火苗立即跳上了纸笺。他看着书信化作片片飞灰,嘴角轻扬。果然藏得隐匿,林氏夫妇不愧是赫连叔叔生前最信任的下属,竟在那样荒僻的地方,独自抚养‘小奶猫’十六年。
  
  他请来灵冥子,告知备细,而后,稳坐家中静静等待。
  
  一切的设计,行将开始。
  
  娘亲曾经再三警告,不可计算人心。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去计算。为了家族,为了父母,为了自己,怀揣天命圣谕,去计算一个久未谋面的故人之心。
  
  对于命运开的这个恶意玩笑,他并不担忧。他清楚自己的能耐、自己的资本、自己的魅力,他相信,其实这一次,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他的胜局了。
  
  等待的日子有点漫长,但他毫不担心。
  
  灵冥子是个异人,有他在,绝对可保无虞。只不过,异人总有些古怪脾气,看得上眼的东西可谓稀罕,他反倒怕那只‘小奶猫’难入异人法眼,反被异人的乖张举止吓着,他便不好着手了。
  
  数日后,收到下属传书,里面提及的话让他错愕不小。下属说,灵冥子对那只‘小奶猫’颇有兴趣,黏着形影不离。
  
  他莫名,在脑中构想着‘小奶猫’的模样,小小的,丑丑的,有赫连叔叔的古板,也有赫连婶婶的柔弱……旋即,哑然失笑。
  
  但是,不得不说,灵冥子的反常表现,让他对那只十六年不见的‘小奶猫’,生出一丝好奇。
  
  好奇随时间的拉长而逐渐增加,直到那天午后,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
  
  他随意拨着琴弦,目光却透过层层素绫,看着慢慢近前的身影。
  
  果然还是很小啊,经了素绫过滤,那抹身影很浅很淡,也很纤细。只是, 
 75、番外三 。。。 
 
 
  那身影似乎也很从容,没有拘谨,没有慌乱,脚步轻盈地徐徐而来,并未如他所想,露出那种从荒山僻壤到富贵之家的不安或激动。这样的感觉,倒令他小小意外了一下。
  
  灵冥子那个怪人,很亲热地叫她莫莫,抱住她大呼喜欢,这让他更加意外,随即,也隐隐有种感觉,或许,某些预料之外的事情被他算漏了。
  
  遣走碍眼的怪人,他广袖轻舒,慢慢起身,撩开素绫。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小奶猫’面前,要展示出最好的一面,先声夺人。想到这里,他心下暗笑。以前京中多少女孩儿见了他,不是心神荡漾?他向来只愁太招人喜欢,而今,竟开始担心不招人喜欢了,真是前所未见。
  
  他走出素绫,恰逢‘小奶猫’回头,两人直打照面。
  
  她还是那样小小的,小巧的脸,小巧的鼻,小巧的嘴,只除一双眼睛大大的,清澈水灵。整个人纤细清秀,虽没有女孩儿家的妩媚,但也不算难看。
  
  他看着她,笑了,毫不收敛笑容里的亲切和暧昧。以前,他随意笑笑,那些少女都会神魂颠倒,何况他现在凝目相望,笑得毫无保留,甚至,还带了一点点……暗示。
  
  然而,接下来他却发现,情况似乎有异。
  
  ‘小奶猫’仍旧一脸平静地瞧着他,只是,那双眼神开始微微变化。仍旧清澈,仍旧平和,但在这些之外,竟似多了一丝哂笑和嘲弄。
  
  他心里怔了下,那种神色何其熟悉!那是他冷眼旁观别人的时候,一贯都会出现的感觉。只不过,他总是掩饰得很好,所以,不露丝毫痕迹。而眼前这只‘小奶猫’,显然不太擅长掩饰,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掩饰?
  
  果然有点意思呢,他笑得越发动人了,亲昵地叫她‘云儿’。她似乎对那声‘云儿’极为反感,平静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波动了下。
  
  他暗笑,坐下和她聊天,若隐若现地表露出自己对她的了解。而她,从容淡定,应对自若。不论眼前的情况多么奇特诡异、令人迷惑,她都冷静而克制,丝毫方寸不乱。
  
  这让他越发惊奇,几乎以为自己找错人了。眼前这个女孩,既不古板也不柔弱,纤细的外表下,是一颗慧黠玲珑的心。即便面对他这样的人物,也自处变不惊。
  
  林氏夫妇他见过,他不认为,那对夫妇躲在荒村十六年,可以抚养出这样一个孩子。也许,他真的算漏了什么。
  
  持续的观察,持续的试探,直到他说出她的身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开始掀起波澜。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他清楚看出了她的惊慌和不安。
  
  她的排斥让他知道,富贵财势都不足道,十六年来的亲情瞬间虚幻,才是触痛她心底的所在。
  
  望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奔出竹林,他缓缓落座,回头审视自己最初的计算。误差,太大。
  
  一番她是赫连小主人的答案,一句她是自己未婚妻的谎言,都不足以令她相信自己,更别说依赖自己了。她很聪明,也很冷静,要将这样一个人的心防击溃,很难。
  
  他笑了,不禁想起自己。如果此刻易地而处,换做是他,要去接受一个并不信赖的陌生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形势所迫,无奈之下的唯一选择。
  
  或许,这个适合自己的办法,也会适合于她。
  
  要想让自己成为她迫不得已的唯一选择,那就需要……他闭目沉思,灵冥子却忽然到来。
  
  “她出去了,被一个黑衣人引出去的。”
  
  “那你来此做甚?不去保护她?”
  
  “不忙,一路之上,都有人在暗中保护她,这次必定也不例外。”
  
  “是么?”他托腮沉吟,“灵冥子,你去吧。记住,只需保护一个人就好。”
  
  “哼,说得真含蓄。”对面那人嗤了一声,“你不如直接说,其他人死了最好,岂不爽快?”
  
  “我可没这样说过。”他轻浅一笑,月色倒映满眼光华,“更何况,你我彼此彼此。即便我说,不论是谁一概救来,你会救么?”
  
  “免谈!不感兴趣的人,死活与我无关。”对面那人撇撇嘴,倏忽消失不见了。
  
  他轻舒衣袖,靠在竹椅上,微微闭目浴着月光。
  
  要让她依靠他,必须斩断过往的牵绊,再给孤立无援的她挑上重担,这样,自己才会成为她不得不选的选择。
  
  夜深人静,他独坐院中,等待着灵冥子的回音。却没想到,竟等来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她。
  
  细嫩的脖颈上,那道伤痕触目惊心,还在往外渗着血丝。如果再偏一分,如果再深一分,后果不堪设想。
  
  他吃惊之余有些着恼,将她抱进去,嘴里责怪着那人:“灵冥子,亏你自诩世外高人,怎么连一个女孩子也保护不好?”
  
  “这不怪我。”那人摊摊手,语气有些沉闷,“这伤是她自己划的,为了保护她重视的人。”
  
  他愣了下,动作轻柔地给她包扎伤口,耳听那人叙述着他没看到的惊心动魄。
  
  “唉,别说我不提醒你。”那人说到最后,幽幽叹息,“其实,她真的有点像你,如果你确定要去计算她的心,留神最后反算了自己。”
  
  他不语,这一次,不是他任意妄为,反而是不得不为。没有退路的路,前途不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那人叹口气,离去。他看着床上纤细的身影,陷入沉思。
  
  她仍旧昏迷,但是双眉紧蹙,呼吸有些紊乱,睫毛一颤一颤的,有晶莹的痕迹从眼角滑落。
  
  他伸出手,轻轻按压几处大穴,帮她舒缓痛苦,直到她缓缓张开眼。
  
  苏醒、沉默、发问、直至悲恸决堤,她心中的苦楚无所依附。他适时地靠近,期待这是一个化解隔阂的契机。然而,当她将他推转过身,即便泪湿了他的衣衫,也不想让他看见的那一刻,他越发明白,自己这次找上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一瞬间,他犹豫了,不想计算这样一颗剔透又坚强的心,更不想造成什么伤害。可是,父母的笑容再次浮现眼前,身为有琴家的少主,他别无选择。凡事有舍有得,为了一些东西,总要牺牲另一些。这些年在商战中的未尝一败,让他从不虚伪地将自己看做什么善人。
  
  而这一次,或许,结果未必绝对。假如赫连家的宝藏纯属虚有,那么,什么伤害都不会造成。他感觉着身后被泪浸湿的冰凉,有生以来第一次,用掩耳盗铃来安慰自己。
  
  那一夜,屋里昏暗且安静。她将额头靠在他后背上,泪流不止。而他默然不语,心里一点点沉淀着复杂的情绪。
  
  天色破晓,她泪水流尽,似乎又恢复了昨日的淡然和冷静。但他知道,那不过是她学会了隐藏。一场锥心的剧变,让她瞬间学会了隐藏情绪,不论是再激动的惊喜,还是再沉重的悲伤,一概隐藏,只为能在新的命运岔道上,步步为营。
  
  知道这些,令他莫名有点伤感。他告诉她林氏夫妇的灵堂所在,殷殷叮咛,却没有回头目送她离开。这一刻,她的隐藏还太脆弱,他愿意退开一步,留一个让她感觉安全的距离。
  
  衣服被泪浸湿,干了,不知会不会留下伤心的痕迹?他看着换下的衣衫后背上,那一大片水渍,忽然发现自己竟开始多愁善感了。
  
  婢女赶来回禀,说她请自己过去。他轻笑,知道一场大戏就此拉开序幕了。昨夜他让人放出消息,那些该登台的,只怕此刻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看戏从来是他所好,只不过,他并不关心配角的表现,他想看的,只是她这个主角会如何扮演。
  
  事实证明,灵冥子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当他一步进屋,看见坐在床边孱弱垂泪的她,简直就像看见逢场作戏的自己。只可惜,她的做派虽也不差,但在自己这个高手面前,就不够完美了。
  
  于是,他很配合地走过去,与她搭伴捉弄那群人,当然,也顺带小小捉弄一下她。
  
  她很恼,又碍于形势不好发作,只是哭着将头埋在他肩上。
  
  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鼻端,痒痒的,带着淡香。耳畔那句咬牙切齿的‘你想死么’,却让他再也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刹那间,心底某根弦似乎共鸣了一下。这种感觉,是他从儿时起,就一直想要找的。找个颇有默契的伙伴,一起嬉笑打趣,一起作弄旁人,可惜,一直未能如愿。却不料,竟会在今时今日,让他找到这种感觉。
  
  顿时,他笑了,从心底惬意。
  
  打发走那帮人,她主动提出,愿意挑起家族的重担。一番交谈让他发现,她的聪明、她的坚强,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也正因如此,形势让她做出了唯一的选择……借助他。
  
  终于成功令她不得不来依靠自己,可是,他却半点不觉欣慰,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和压抑,在心底挥散不去。
  
  派去服侍她的婢女落雁,一次次来向自己回禀她的一切。从买情报,到出对策,再到各个击破,无一不显示出她的慧心巧算。
  
  落雁丫头每每提到她,从最初的奉命回禀,到后来绘声描述,再到一脸崇敬,直到最后,不无感慨地说:“小姐真厉害!就像少主您一样!”
  
  他轻笑,这是第二次,有人说她和自己很像。而他,似乎也有点窃喜。
  
  她的想法,她的行为,自己总能轻易读懂,并且心下亦然。有时候他甚至想,十六年前,如果没有那场惨祸,说不定,他们会成为真正的知己。一起玩耍,一起嬉闹,一起长大,然后……
  
  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所以,也就没有然后了。
  
  每次想到这里,压抑感就越发强烈,堵在心口的东西几乎就要喷涌而出。每次看见她,他仍是笑得云淡风轻,然而,在那笑容下面,却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苦,只有他一人知道的苦。
  
  直到那一天,从喜乐坊回来,他再也忍耐不住,开口试探,问她是否会因无辜之人受累,而心怀歉疚。
  
  她的回答诚如他的回答,他笑了,但却越发难受。
  
  许多时候,许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他如是安慰她,却安慰不了自己。平白路人受累,自己不外歉疚。但若不是路人呢?那便不是歉疚,而是心疼。他和她之间的交集,早已不是路人了。
  
  她独自周旋在各方之间,尽力掩饰满心疲累,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别人看不出,他却看得出。想帮她暂且放下,开心一笑,哪怕是片刻的轻松也好。
  
  于是,七夕月夜,他带她去看萤火虫。
  
  当星星点点的荧光缀满了夜色,在她身侧浮沉飘摇的时候,她脸上的欣喜,纯真如同孩子,清澈的眼底光华闪烁,比月色更令人迷醉。他觉得,他好像醉了。
  
  月华如洗,流萤浮沉,他看着她,靠近她,越靠越近,仿佛心神都不由自己支配。他笑得迷离,情愿停在这一刻,一醉不醒。
  
  然而,他想醉,她却并不想醉。
  
  濒临迷醉的一刹那,他摇摇晃晃,不是醉倒,而是晕倒。
  
  再次醒来,他发觉自己倚着竹丛,她就睡在身边,小脑袋靠着他的肩头,酣然入梦。
  
  他失笑,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回想适才的情景。其实,她也有一时恍惚吧?只不过,她太坚持,太小心,所以还在挣扎。那么,他呢?
  
  垂眼看着那张卸下防备的睡脸,他温柔地笑笑,慢慢俯下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然放弃挣扎了。
  
  指尖轻柔抚触她的眉眼,苦涩的滋味在他心里点滴蔓延。娘亲说得对,人心果然无法计算。他早已算丢了自己,她却还坚守着阵地。或许,这就叫报应。
  
  不过这样也好,她越是不会动心,那么,等到真相揭穿的那天,她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少。便不致像自己这般,左右为难,苦受煎熬。
  
  他笑了,笑得凄凉。这么多年精于计算,这还是第一次,他不要求回报。自己遗失真心,却不希望对方动心。
  
  天子命令的事情能否完成,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无论完成与否,一旦真相揭穿,她都不会原谅欺骗。为此,他开始喜欢设想,设想宝藏其实并不存在,一切都是空穴来风。那样的话,欺骗就无需揭穿,她还会接受他对她的好,这样,就很好。
  
  他想,其实,他仍旧是个自私的人。
  
  转眼新年在即,天子派人秘密传召。
  
  一番应对,他早有准备。宝藏之事尚不确定,操之过急惟恐有失。天子默许了他的说辞,但他知道,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这样的缓兵之计,不会维持太久。
  
  临行前,天子开恩,他被允许去见父母。
  
  父母被软禁在一处小园里,有人照顾,倒也未见憔悴。他什么也没说,仍像小时候一般,扯着娘亲的袖子,撒娇撒赖。
  
  爹爹仍是安静坐在一旁,微笑不语。娘亲仍是戳着他的额角,毫不手软。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他就要离去,却被娘亲轻声叫住。
  
  “听雨。”娘亲看着他,目光温柔而坚定,“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你这个儿子,我们此生无憾。而你,也莫要做出令自己遗憾的事。”
  
  他笑了笑,轻轻点头:“谢谢娘。”
  
  回去已是除夕,他和她新年守岁,把酒 
 75、番外三 。。。 
 
 
  夜话。
  
  她似乎很开心,说一阵,笑一阵,再安静一阵,脸上流露着难得的惬意,像个满足的孩子。
  
  他看着她,柔柔微笑,心底阵阵抽痛,目光却舍不得移开。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像这样看她多久。
  
  数日后的上元节,是最欢乐的日子,也是他毒发的日子。他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却又害怕她猜疑。于是,他命落雁假传她的话,希望林家兄弟可以陪她过个开心的元夕。
  
  烟火燃放声片刻不断,隔了窗子隐隐传来。他独自留在房内,忍受着剧烈的痛苦。午后灵冥子已给他服了药,但是,毒发一次比一次更重,药效似乎变得更短了。
  
  两眼一片漆黑,好像有无数细针密密刺着神经。他站起身,却跌跌撞撞立足不稳。碰翻了书架,打碎了花瓶,他也应声摔倒。碎瓷残片棱角锋利,刀刃一般划破他的手臂,登时流出热乎乎的鲜血,伤口又深又痛,却仍抵不过毒性侵蚀的难熬。
  
  他趴伏在地,神智几近游离,却在这时,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惊慌,似乎被看见的场面吓到了。然而,他却比她更惊慌。她应该还在灯会玩耍才对,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想被她看见,却偏偏被她看见。这一刻,他忽然感到害怕,害怕她就此知道真相,让他连幻想也成奢望。虽然,只要他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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