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逆行天下-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将军与仇大人的话都有道理。儿臣阅历尚浅,并不敢信口反 驳,只想复议一下此刻各国的局势。”给张、李两派留了面子,不至让他们的颜面扫地,“如仇大人所说,如今三国鼎足,互成犄角,其势虽险,却也不是非战不可,然过于藏头缩尾又怕失了先机,致使他国有机可乘,先发、后发却是最难之处。”这话旨在赞同两派各自的观点, “此时,我方当先深纠两国制裁我朝地根本原因,再寻解决之法。”抬头看看母亲,见她微笑点头便知自己确实猜对了她的心思,“金、魏敌对已久,早于数十载前魏武正帝登基之后一直有意针对,但碍于两国内政不稳,只好一压再压,并先后以南、北诸国之乱掩饰其真正的争霸之心,并以此造就两国的太平盛世,同时进行军备竞赛。如今两国内政皆以安稳,正是求霸之时,因此,寻衅之事自然会丛出不穷,以我南岳伐 为借口将战事引向北地,不至波及其本土,这是目前两国的共同目 的,对这两方来说,即便我朝低头忍气,依然不能避其祸端,因此和与不和无关我方地忍与不忍!主动之权握在魏、金手心,而不是我方,为今之计贵在早做部署,以防其趁我不备,先发制人!”拱手低头,将最终的结果交到母亲嘴巴里说出来,这是臣子给君王地面子,即便已经猜出了结果,但只能说出十之七八,这是为臣之道。
这孩子确实可以担当重任了,坐正身子,轻扬了两下嘴角,既然儿子都给她铺好了红毯,自然就没什么再隐藏的了,“各位爱卿是否还有复议?”
殿内一片安静,仇庞围与张鞘并不是愚笨之辈,自然明了皇上的意思,太子的话就是个提示,即便再有异议也没了,毕竟皇上似乎已经早有了解决之道。
“怎么?是不敢违逆太子,还是真没异议?”
“臣等不敢!”一群人抱手北向。
“我要听得不是这句。”瞥一眼仇庞围、张鞘,“仇爱卿、张爱 卿,说说,太子的话可有道理?”
仇庞围、张鞘用余光互瞄一眼,“臣下附议!”争论到此为止,皇上地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再笨地人也看得出来。
是齐心了,太子的话什么也没解决,你们附议什么?
“哦……臣等大罪!”跪到地上,心里嘀咕着,怕皇上怪责到他们拉党结派一事上,双方权斗之中均以此罪名上书弹劾过彼此,皇上这会儿不会想来个一锅端吧?
金云溪暗笑,既然他们都已知道自己的把柄在哪儿,她也就不去揭这个疮疤了,只给他们留着自己担心去吧!“都起来吧。”看了岳北南一眼,对儿子微微点头,算是给了他个肯定,既而转向盛图,“盛爱卿可有对策?”
岳北南紧攥一下拳头,母亲始终还是要让他说出这个对策!
盛图地余光瞄到了身旁岳北南的异样,只是略微一笑带过,低头拱手,“臣下是有个想法。不过却有招惹事由之嫌。”
“既是有。先说出来听听。”
余光在岳北南拳头上顿了一下,转而继续,“请陛下恕臣妄言之 罪,太子殿下分析极其有理,此时大局已定,两国均以我朝为借口出 兵,并欲借我境内为烽火之地实现其逐鹿天下的野心,为今之计,独有拒之以词,抗之以伐。还能略有胜望。然而迅速调动军队,又恐着人口舌,留下骂名到不足为惧,单怕分庭抗礼之际,敌人欲以莫须有地罪名扰乱我百姓之心,使我南岳祸起萧墙。臣下以为应效仿先圣之道。先礼后兵。”
朝臣们余光交错,不明白怎么叫先礼后兵?这盛大人说话向来是说五分藏五分。总弄得人云里雾里。
“盛爱卿只管说,用与不用,朕都不会怪罪你。”这人说话向来说一半留一半,难怪华黎每次都被憋得直蹿火。
“臣下以为陛下可邀请两位国主共同商议!”
扑愣愣,众人下巴掉了一地。这盛外丞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在这里开玩笑!
岳北南瞄了一眼母亲地表情。后者神态安然,可见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真得弄不清楚。难道说盛图跟母亲真是心有灵犀?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什么如何?怎么如何?那两位国主又不是笨蛋,会在这种时候千里迢迢地跑出来找敌人聊天吗?现在到是真弄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了……众朝臣面面相觑,这话怎么回?
看看满殿鸦雀无声,金云溪不免摇头苦笑,这盛图真算是个人才,几句话能惊得众人目瞪口呆!“爱卿不妨说说怎么个请法。”
众人目光聚向盛图,除了岳北南。盛图并不急着回话,到是先看着龙座上的金云溪,他确定岳北南一定会替自己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明白这个年轻储君对他的症结点在哪儿,既知道症结所在,自然就可以对症下药。
果不其然,岳北南拱手出列,“儿臣愿替盛丞相回答。”
激将吗?也好,那就随了你的愿,我到要看看你的最终目的为何!岳北南嘴角微微一勾,出列答话,众朝臣又将视线转到太子身上,今天的朝会真是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感情把今年的份都用上了!这么说太子殿下原也有这意思了?
“抢人舌尾实乃孩童之为!”金云溪明白儿子的举动,这些年他对盛图总存有某种奇怪的敌视,她明白儿子是误会了一些事,几次想找他谈谈,可又没这个时间,而且不知道从何说起。
“臣下愿听殿下高见。”盛图适时进言,这就是他要地,他有他的私心,因为明白的太多,知道的太多,清楚这世上有些事不可强求,既是强求不了,那剩下的就由他自己决定吧。
金云溪微微叹息,盛图这人太过隐晦,总让人有种抓不住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钟离始终对他不信任地原因,一般人的欲望即便没写在脸上,但日子一久,自然也会知道其目地为何,而他却像个玩世不恭的浪子,始终找不到他到底想要些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想要,“既然如此,你就说吧。”
“谢陛下。”岳北南扬首向盛图微微一拱,算是感谢,“金、魏两国最关心的莫过于我朝铁、铜矿石的卖向归属,铜、铁为战备必不可少之物,虽然两国存储军备以逾十几载,但逐鹿天下却为长久之争,储备再多也会耗尽,如若以此为引子,以儿臣之见,到是不妨试上一试,如若成功,一来可避此后谣言之苦,二来也可借商讨之际观察两国动向,并从中钻营渔利。”虽然理由并不止这一点,但他决定只说这一点,适当的隐晦是种蓄积、也是种防备。
“臣附议!”盛图站到岳北南身旁,拱手北礼。
接下来自……然一切顺风顺水,金云溪亲发两封国书,一封由邵隆亲携金国,一封由仇庞围送往魏国,只等两国国君答复。
第三卷逐鹿 八十一 鸿门宴 四
三方会面的地点选在三国交接中心的荒芜之地,恰好是落风山前的坡上,此坡被后世誉为三龙岗。
尉迟尊第一个抵达,他要等得可不光是南岳的女帝,还有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子。
金云溪本也早早出发,可路过落风山时,忍不住下车去看钟离的 墓,走上通往山顶的小路时,她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伸手对身后的随从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只留隐帆继续跟在她身后。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失声痛哭的时候,但看到钟离墓碑的那刻,她再难忍住心里的那份悲伤,伴着微风,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如果我们未曾走上这条路,那又会如何呢?”扶着钟离的墓碑,这座小山曾是她们生命里最自由、最快乐的地方。如果她当年回到了金国。如果华黎抢劫地不是他们。如果她没跟钟离碰上,如果尉迟尊和兄长没有赶尽杀绝挡在他们面前地一切阻碍,如果金宫里当年还有其他适婚的公主,如果她听从了尉迟尊的建议,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或者说不会发生她身上了?她是不是就会活得开心一些?
“钟离,你说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坐到墓碑前,背倚到石碑 上,望着漫天飘舞的蒲公英,“南雪……不知道她在那里孤单不孤 单……咱们都是一群该死的女人。”微笑逼落眼睛里盈满的泪水……
“这里真安静,隐帆……你觉得呢?”
隐帆站在墓碑的一角。悄无声响,如果说钟离最明白她,华黎最能让她觉得安全,那么隐帆便是最能让她敞开心扉哭诉的那个了……
落风山依然如当年那般幽静、荒凉……只是少了当年那群女土匪的喧哗……
金宏第二个抵达,已经完全不是当年那个稳健地中年人了,看起来有点老态。不过眉眼间的那股子霸气依然不灭,只可惜少了些神采。
金云溪最后一个到达。她算是主人,一切自然由她主持,在这方面金宏、尉迟尊都没有异议,毕竟论到私人关系,他们之间的牵扯可谓错杂。
夫妻、兄妹、对手。爱情、亲情、敌对纠缠在一起。其中的无奈与落寞想来大家的感触都不小,更何况这些年过去了,有些人早已消逝。谁在为谁痛苦,谁在思念谁,已经再也分不清楚了……
其实这次会面对他们三人来说,也是私下里的一个了结,二十几年地恩怨纠葛,大家最好一笔算清,因为再会面时,或许已在天上,也或许地下,谁能保证下一个二十年后大家又会如何?也许有人早已消失于世了吧?
三张龙案,三张锦绣龙椅,帐外三方军士对立,如同当年方昌会面的排场,只是如今和谈桌前多了个女人,这个女人在二十年前只是个用来缓和政治气氛地摆设,如今却成了其中一员,让人不得不大叹世事无常。
金云溪踩进帐内第一眼看到是她的兄长金宏,十几年没见了,却已老成了这般模样,在她的印象里,兄长始终是一副霸主的精气,如今事过境迁,霸道眼神尤在,只是少了好多光彩,怕是早被皇嫂带去了吧,这个与世无争的女人用一世地淡然带走了一位帝王地心……
金宏对面的正是魏帝尉迟尊,望着她的眼神里有很多值得人玩
西,爱情?他们之间的爱情到底存在了多久,又到底 存在着呢?金云溪完全不记得自己何时爱上的他,也许这样的爱情才会更长远?相守成了种幻想,相恋成了种寄托。他们走到这一步到底谁对谁错?此刻金云溪也弄不清楚了,或许他们相爱本身就是个错误。
岳北南立于母亲左侧,盛图立于右侧,岳北南打量的是尉迟尊身后的年轻男子,无疑,根据他的查探,这人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即大魏国的储君!而盛图打量的却是尉迟尊,他们之间的隔阂起源于多年前的某段对话,这对话除了两位当事人外,至今无人得知!
金宏身后站得是金国老将军龙眼,对于这位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公主,除了尊敬之外还带着些心疼,这一切原本不是她该承受的,如果夫人还在,看到自己的小女儿这般景象,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过,毕竟她的辛酸无人得知,却仍可以想象。
和谈正式开始,关于此次聚商的内容,自然是以 国叛乱为主,没人去反驳魏、金干涉他国内政有何不妥,这在政治上是个异常浅显的定论,已经到了不值得去提得地步,因为强大就意味着他的话即为法令,他想干什么自然不允许别人来横加指责。
魏、金的目的是驱使南岳退让,自然不会真为了 国卖力,更何况 国已归南岳囊中,只过是个用来说事的借口而已!除了南岳让人垂涎的矿藏外,更重要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南岳的商业倾覆,金云溪利用近二十年的时间暗中动了一个手脚,这其中倾注了她、钟离莲、苏丛 丛,以及上一代段飞尘的所有财力、精力以及计算不清的各种代价,甚至包括生命,为得就是等待这么一天的来临……
如果金云溪想同归于尽,目前来说,她有这个实力,毁掉一切,再拼上南岳的所有军力、财力,魏、金想胜出,相对地要付出多大的代 价,这怕要通过计算才能得出,金宏、尉迟尊不会这么傻,但也绝对不会这么好欺负,他们前来就是为了告诉她,别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极其不明智!一旦两大国卯起来一起对付她,她只能算是只蚂蚁!这才是三方会谈的真正目的,也即那个争论点!
然而金云溪这次却取了前者——同归于尽!这是众人没有料到的。
没人知道她想将南岳领至何方,难道毁灭就是她的选择?孰赴鸿 门,孰围垓下?难道她真打算重蹈古人的覆辙?金宏想不通,尉迟尊也想不通!
首日和谈落幕时已经入夜,宴席是必不可少的,然而能吃得下的却没几个。宴席之后,岳北南一直陪伴在母亲左右,也许是出于关心,也许是出于担心父亲的行径,总之他几乎存步未离母亲左右,直到父亲与素未蒙面的弟弟出现在他们视线之内,他能感觉到某种东西在空气里摩擦出哧哧的声响,这就是他的亲人们,夫妻、父子、兄弟,注定只能是两军阵前的一个玩笑!可恨的是他不知道该狠谁!
父子三人的长相有些相似,同样是三双厉目,同样是三张冷俊的面容,这是尉迟家的遗传,也是尉迟家的悲哀。
岳北南与同胞兄弟对面而立,气势上谁也没输谁,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这画面相当的赏心悦目,毕竟是两个意气风发的英俊男子。只有在这个时候,金云溪才觉得自己对得起儿子炫 …書∧ 網,起码他可以与自己的同胞兄弟对面而立,谁也不比谁低等!这种平等在皇家里简直是个神话!
两位小辈的狠厉眼神并不只是为了敌对的两国朝廷,还有他们各自身后的母亲,一个一生受尽苦难,一个一生受尽感情折磨,谁也没比谁好多少!
即便他们身体里同样流着尉迟家的血液,但注定要一生一世敌对下去,为了他们的国家,为了他们的母亲,也为了他们自己,端看谁比谁更强!
第三卷逐鹿 八十二 鸿门宴 五
她也没有给尉迟尊多余时间让他说出更多无关这次和谈的事,她明白无论再说多少,事实终还是事实,对于现实帮助不大的事情,她再也不会多想,人一生只需要专心地做完一两件事便可,没必要、也不可能变成神,如果什么都想做,最终的结局很可能是什么也做不了,只得草草地带着悔恨二字踏入黄泉。
她与他都已做了选择,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又何苦再去追问改变不了的原因?就像她无数次问自己这一生是否选错一样,那终是个有答案却没结果的疑问,谁都回答不了……人就要如此,既然选择了往前走,那就一直走下去吧。
相反,她却与兄长单独相处了很久,在她的内心,兄长给她的感觉其实更似父亲,父母的早世,皇家的等级分明,高墙明瓦的冷漠,让温暖的含义变得更加简单,如果每天都能见到兄长,那便是童年的她最欣慰的一件事了,可惜在她年幼的时候,金国却正处于战争之后百废待兴的时刻,没人会想到堂堂的霸王也会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即便他九五至尊、即便他称霸天下,那又如何?东边水灾、西边旱灾,战争遗留下来的所有创伤都需要他这个年轻的金帝来想办法,但那时,她还小,还不明白一个帝王需要做得到底是什么。她所知道的便是兄长纳妃时的那般景象!她一直不能理解皇嫂对于兄长地宽容大度。她居然能容忍他去宠幸别地女子,这种炎凉的事态让十三岁的她对世间的情爱产生了怀疑,以至此后与魏国联姻时她并没有做出多少反抗,不能说她对感情失去了信心,而应该说她对兄长失去了信心,人其实真得很脆弱,总会为自己制造出一个神来,然后毫无道理地崇拜他,一当发现这个神并非所料的那般完美后,又会毫无道理的绝望。就如她对兄长一般,他从来就不完美,可在她的心里,他本就应该是完美的,这是她单方面的无理要求,也是她那些年自苦的根源。如今自己也走上了这条帝王之道,才发现兄长地所有无奈。才了解皇嫂的宽容,才知道这世上误会的只有她一个 人,然而时间不能倒流,她再也变不回那个在兄长膝盖赖皮的小公 主……后悔是人生必不可少的经验,因为有后悔才会有痛苦。才会有珍惜。才会有眼泪……
“……”不知道要先跟他说些什么。
“别闻那么多药,是药三分毒。”知道她有心痛的毛病,见她腰袋上挂着一个药囊。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完全不似白天那般严肃。
头看着自己地白瓷茶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么低声嘱咐,眼睛特别酸,“哦。”
过来一卷用红丝线系着的画轴,“你一直都想看得,我一直不舍得给你看。”当年是怕她看了后爱哭,久而久之便搁下了。
敢抬头,怕眼睛里地眼泪会不小心掉下来,用小指勾了红线,画轴慢慢在眼前滚落……倏得,两滴眼泪落进茶碗……
画上画着三个人,一个是着龙袍的中年男子,俊朗沉稳,一个是着宫装的中年妇人,眉清目秀,她怀里还有个三四岁大的女童……这就是她的父母?兄长终于给她看了……隔了近三十几年地今天,终于给她看了……
“本想在你出嫁那天当做你地陪嫁……”低眼淡笑,“我对不起 你,也对不起父王和母亲。”他本想将这个最小的妹妹嫁给她喜欢的男人,一生富足安乐,不会像大妹那般自刎在他地面前,可现实总爱跟他作对,如果当年朝廷的阻力小些,如果他没有重设田亩制度,如果西南的茶商没有罢市……或许一切就不同了。她是父母的最后一个孩子,本该在所有人的呵护下长
被他当成筹码压给了别人,尝尽世间所有的苦楚,他 不上,还时不时地想打碎她所有希望。
“那小子带点样,不错。”握着茶碗,笑得尴尬,毕竟妹妹正在哭泣,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只能将话题转到外侄身上,眼泪这东西他已经全数让妻子带走了,她说人一生总要哭那么一两次,既然他不会对着其他人哭,那就都由她带走吧,等到来世再全数还给他……
“陛下,宫里的信到了。”侍卫在外面轻声禀报,也知道皇上这会儿正跟妹妹叙旧,可这折子上粘着羽毛,不急着报上来那可是大罪。
金云溪卷了画轴握进手心,知道该回去了。
“擦擦。”递给她一条帕子,“别让人看见了。”
微微点头,接了他手上的帕子擦净眼泪,看来与兄长相比,她确实还差一些,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隐帆正候在门口,见帘子掀起,便站到了她的身后,此刻再看金国营内的部署似乎有些异样,不勉侧脸望了兄长一眼,不愧是戎马一生的霸王,些须异常便能嗅出不同,看来她这招敲山震虎算是用不上了。
岳北南带领一队侍卫等候在金营之外,见母亲出营立即迎上前去,虽说他也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大意外,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很多事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对于母亲身后那个舅舅,他的感情不可能有母亲那么深,感情不深自然也衍生不出多少信任。
金宏对这孩子算是相当欣赏,小小年纪就进入军营,单枪匹马生擒敌军大将,借口边界争端独得北方游牧族信任,并签下一纸盟约,以重赏揽招天下英雄,以重罚威镇三军,以仁对民,不失威信却得众口称 赞,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妹妹教得很好,“小子,有些东西一口是吞不下的。”这是金宏对他的忠告,因为知道他似乎有意联合游牧族对抗金国。
“那是因为他的胃口小。”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退让,毕竟出了这金国营帐,他们便是对等的关系,长幼之序荡然无存。
“你的胆子不小!”拍拍他的肩膀,“记住,大话谁都会说,可没几个能说到最后。”
“您知道狼是怎么捕猎的吗?”坏笑着勾起嘴角,“咬住猎物的咽喉,直到它的血流尽为止!”
金宏呆楞一下,继而大笑,“好!我喜欢你的个性!”
金云溪告退,岳北南紧随其后,直到今天他才觉得这个舅舅有点意思。
三国大营驻扎的地点相距甚远,营内都相当的静谧,金云溪的“鸿门宴”并没有如愿请成,本想借着凡州附近的兵力恫吓一下两国君主,不想这两位也不是食素的,适时调动边塞军力回应,这么说大家都猜到这场三方和谈不会成功了?既然大家都需要一个借口,那么一切就此开始,她不会再逃避!想逐鹿天下,那就各凭本事吧,即便是骨肉至亲,即便是同林比翼,狠起来谁还会记得谁!如果世间还有什么遗憾,那便只有一个“赢”字了!空乏地寻求一个借口为自己的欲望遮掩,到不如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带着身后那群女人的欲望、带着一世的痛苦与不 平,带着对人世的爱恋,带着对老天的反抗之心,她——金云溪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面前,即便是用尽一切阴谋诡计,即便只能得到天下人的痛骂,那又如何!
点燃父母的画像,扬手让其随微风而去,这一生,她得到的与她失去的,她都不曾后悔过,就让那个曾经幸福的金云溪随着父母一起离去吧……
岳北南倚在营帐旁,看着母亲决然的背影,他知道她已经做了某个决定,他猜测着,并担心着……
第三卷逐鹿 八十三 真命天子 一
太子妃柳博谣一向请安守时,几乎没有逾时过,今天到是让人惊奇了,居然晚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请安。一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