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风回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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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瘦汉子也跟着头也不回地道：“这件事，虽然我们作不了主，可也不一定由公子来决定！”
一行九人，退出小树林，倏忽不见。
玉萦雪呆呆地看着那九人离去，心里疑惑更甚，道：“你既然两招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刚才在升平客栈，干吗又要避开？”
原拓飞换上温和的笑容，道：“因为我跟你一样。”
“什么？”玉萦雪吃了一惊，道，“你也是……”






第9章　二（4）
“什么？”玉萦雪吃了一惊，道，“你也是……”
原拓飞不由哈地一笑，剑眉一挑，道：“我不是女人！我是说，我也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打架！”
“你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打架？我看你……”玉萦雪不说下去，斜了他一眼，噘着小嘴。
原拓飞见她如此娇嗔之态，心内一荡，忍不住伸手就去探她脸颊；玉萦雪吃了一惊，忙退后几步，道：“你要做什么？”
原拓飞缩回手，正色道：“我没做什么呀！”
玉萦雪瞪了他一眼，右手放在腰间佩剑上，戒备之意顿现；原拓飞无所谓地远远地跟在她身后，慢慢向小树林外走去。
原拓飞忽然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招惹你吗？”
玉萦雪回头，诧异地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原拓飞轻哼了一声。
“他们那么莫名其妙的，在你剑下受到那样的折辱也毫不在意，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行事如此荒唐，你怎么会知道？”玉萦雪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鬼山门人行事是很荒唐，但总是有他们的目的！”
“什么目的？”
原拓飞专注的目光紧紧盯着玉萦雪，玉萦雪有些不快，扭过头去，听他淡淡地道：“他们是要给自己找一个断肠的理由！”
原拓飞的语气极淡，声音也并不大，但听在玉萦雪耳内，却犹如一阵雷鸣，不由喃喃重复他的话道：“给自己找一个断肠的理由？”
“要练得九转回肠剑式，如果不经历一番人生苦痛，又怎么能达到肠一日而九回的境界？”原拓飞终于移开自己的目光。
“这与我何干？”玉萦雪见他终于移开目光，神态也自然了些。
“我想他们大概是看上你了吧！”原拓飞猜测道。
“什么？”玉萦雪吃惊道，“难道他们要我做他们的传人？”
“未必！可能是要你做他们的传人，也可能看中的是你可以使他们断肠的理由！”原拓飞嘴角又勾出一抹轻蔑而邪气的笑意。
一阵疾风狂乱地搅起树上的积雪，使得它们纷纷往地面坠落；地面也卷起一阵积雪，风雪扑面，带着丝丝寒意。
玉萦雪微微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考虑原拓飞话里的意思，却见小树林外一个人影飞奔而来，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原拓飞立即也飞身上前，正欲拦阻那人，却听那人叫道：“雪儿？”
玉萦雪早就又惊又喜，一听这呼唤，立即飞身扑进那人怀里，叫：“陌哥哥！”
原拓飞眼睁睁地看着玉萦雪对那蓝袍青年投怀送抱，心内顿时不快，又见他们两人如此亲密地互相搂抱，似乎浑然忘了身边还有个自己，一股恼怒之意更是腾地升起！
南书陌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又有点后怕，连连问道：“雪儿！雪儿！你怎么样？怎么样？”
玉萦雪从南书陌怀里挣出来，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陌哥哥，你总不要我出门，可我这次……”
南书陌宠溺地拍拍她的娇美而略有些得意的小脸，温声道：“才听姐姐说，我都吓坏了，也急死了！到处找你，雪儿！以后不可如此。”
玉萦雪微微噘嘴，小声抗议道：“留在家里，难道就能安生吗？”
“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就是。”
玉萦雪脸上顿时露出一朵大大的笑容，小鸟依人般偎在南书陌胸前；南书陌轻轻抚摸了一下她那束起的头发，笑着：“你倒知道男装……”
话没说完，忙带着玉萦雪飞快地往后飘去，玉萦雪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地从他怀里伸出头。
原拓飞斜倚在一棵大树上，冷冷地道：“这时候才想到躲避，看来大名鼎鼎的南书陌的功力也不过如此！我要是想伤你们，你们早死一百遍了！”
“阁下是谁？”南书陌身子绷直，心内暗暗悔惧。
原拓飞冷冷地瞧着他，不答。
玉萦雪忙道：“陌哥哥，他说他叫原拓飞。刚才从那什么鬼山门人手下救了我，只用了两招就将那鬼山门人打得落荒而逃呢！”
“原拓飞？”南书陌觉得这名字很是陌生，又想到雪儿刚才提到的鬼山门人，不禁疑惑，道，“不知原公子何门何派？尊驾救了在下小师妹，感激不尽！”
“哼！我又不是为了你救她的，用得着你感激吗？”原拓飞懒懒地道。
南书陌一怔，见这原拓飞说话无礼，那样子更是瞧不起人似的，虽然知道江湖上一些不讲礼法的奇人异士也是有的，但这原拓飞却更似乎对自己充满敌意，还是抱拳有礼地道：“雪儿是在下的未婚妻，原公子救了她，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尽！”
原拓飞脸色一变，斜倚的身子一正，随即又懒懒地靠在树上，道：“未婚妻？”
“不错！”南书陌虽然不知道这原拓飞的来历，但听说他能在鬼山门人手下救出玉萦雪，且只用两招，更是不可小瞧，他自然能发现玉萦雪是女扮男装；而且更叫他不得不更早说出玉萦雪的身份的，却似乎是心内莫名其妙的一些担心。
“你倒不怕暴露她的女子身份，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话没说完，原拓飞早已飞身欺近，剑尖一挑地上的积雪，一团积雪就只向南书陌面部飞来。
这一团积雪四散开来，却竟也威力不小，南书陌立即就知道这的确是个劲敌！他揽住玉萦雪，带着她拔地而起，向林外飘去，轻盈迅疾，姿势美妙，而且还完全避开了四散的雪团。
玉萦雪虽还不太明白陌哥哥这么极力躲避那点雪团的用意，却也被南书陌的轻功所折服，心里更是欢喜无限。
原拓飞虽然也很佩服南书陌的轻功，却也并不在意，一剑紧似一剑，向南书陌进击。
南书陌自然也不敢怠慢，忙接招还击。
玉萦雪见他们两个竟忽然似以性命相搏，很是诧异，刚才陌哥哥还感激这个人救了自己，怎么这会儿什么都没说清楚就打起来了？都怪那个原拓飞莫名其妙地挑什么雪团砸陌哥哥呀，不然陌哥哥是最讲理的，怎么会莫名其妙打这一场？想到前几日自己的遭遇，似乎也是这样。那么，所谓的江湖就是这样不讲道理，胡乱打一场吗？难怪陌哥哥不让自己涉足江湖呢！
玉萦雪根本看不清他们使用的招数，更别说武功到底谁强谁弱了。只不过她心思单纯，虽然觉得他们两个打得很惊险，但以为都是好人，自然终究是不会伤人，所以也并不特别担心。当然了，心里却也还希望陌哥哥的武功要高一些，那才叫她高兴。
四周树上的积雪不断在他们的剑气下飞舞，无声地飘落。
玉萦雪连连后退几步，不让那些大块的积雪落到自己颈中，却还是忍不住爱雪的心思，蹲下捏了一团雪在手中，却才又看向那两个正打斗的人，却见他们速度慢了下来，似乎在拼内力了。
南书陌感觉甚为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虽然这原拓飞在目前江湖上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其武功不弱，两人对招这么多，而自己竟还是不能瞧出他的门派，心内暗惊！见他剑上传过来的内力又颇有些邪门，心里更是惊疑——凭着他多年行走江湖，见识也算丰富了，居然还是瞧不出猜不透这人的来历，一面却也很有些惭愧。
原拓飞自然也觉得这南书陌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那南书陌又分心对旁边的玉萦雪很是注意，似乎很怕两人的剑气伤了她，还时不时地望她一眼；他也注意到玉萦雪竟在两人这样激烈的打斗中玩起雪来，不禁不以为然，这丫头她倒真的很觉得南书陌比他强么？竟毫不担心？想到这里，内力一震，长剑疾向南书陌手臂削去。
南书陌略略闪身，剑尖也跟着原拓飞的长剑移动，催动内力，将他的长剑压低，手腕一翻，再往上一挑。
两把长剑相击，火光四溅，“嗤嗤”之声振动林木。
玉萦雪大吃一惊，手中的雪团也跟着掉在地上。
南书陌不再进击，暗暗凝气，两人相持不下。
原拓飞也无暇进击，也只紧握长剑，与他对决。
南书陌忽然撤剑，像鹞子一样飞起，轻轻落到玉萦雪身边，护住玉萦雪，微微有些颤声道：“原拓飞！原居道跟你是什么关系？”
原拓飞胸口起伏了几下，也收回长剑，冷冷道：“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南书陌心内疑惑，这原拓飞看来是知道原居道的。可是，他们武功有一点相近，又是同姓，怎么会没有关系？
原拓飞冷冷地扫了南书陌一眼，再向玉萦雪瞧了一眼，转身就走。
南书陌望着原拓飞远去的背影，微微怔了一下，面露一丝担忧之色。
玉萦雪拉拉他衣袖，南书陌醒悟过来，忙回过头抚慰玉萦雪道：“你受惊了吧？”
“没什么！是陌哥哥赢了吧？”
南书陌笑了一下，还是小孩心性的雪儿，哪里能懂这些？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世事的险恶，于是道：“雪儿，我们回去吧。”
玉萦雪道：“那个原拓飞武功也很高，是不是？”
“嗯！”南书陌思索着他那邪门的内力，但看他人品风度似乎又不像，只得顺口答道。
“那陌哥哥就更厉害了！”玉萦雪满意地挽着南书陌的手，道，“他也住在升平客栈呢！”
“我们今晚就暂时住那里，明天我们到洛州，爹娘和姐姐都在那里。”
“陌哥哥，你不会怪我吧？”玉萦雪小声道。
“怪你什么？你来我也很高兴，总将你留在家里，是我的不对！这次竟让你一个人出门，这会儿我想着都觉得很是后怕！”南书陌怜爱地看着玉萦雪的小脸。
玉萦雪笑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还不是找到你了？”微微羞涩地瞧瞧南书陌，又道，“我一路都很平安的。嗯，最多算是有惊无险！”
南书陌右臂一紧，紧紧揽住她的纤腰。
两人走上大道，无声地踏着积雪快步向七罗镇上赶去。






第10章　二（5）
南书陌携着玉萦雪的小手，两人一起走出升平客栈，到了七罗镇的街道上。
街道拐角几个孩童正在那里攥着雪球，大呼小叫地自认为勇猛而激烈地战斗着。
南书陌笑道：“这春雪到底是小了些，地上积雪不厚，弄污了衣服，玩起来也并不痛快，也亏得这些孩子还有如此的兴致！”
玉萦雪望着地上的烂泥之中的残雪，被这些兴致浓厚的小孩子们践踏得已是体无完肤了，慢慢道：“去年一冬无雪，这些小孩子自然会兴奋如许。”
“雪儿！”南书陌微微握紧她的小手，道，“你不高兴么？”
玉萦雪收回自己看向远处的眼光，道：“我没什么不高兴的呀！”
南书陌正要安慰她爱雪怜雪的心情，却见一行九人正从街道那头赶着过来，心里略略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
玉萦雪一见那样的九个人同行，里面竟然就有昨日和自己照面的五个鬼山门下的年轻子弟，其他四个自也是年轻弟子，不是昨天的那四个中年人了。立即有些不安，忙对南书陌道：“陌哥哥，那九个人……”
南书陌微微皱眉，道：“是鬼山门下弟子，你遇到的就是他们？”
“是有几个。”玉萦雪有些不高兴，道，“他们一路跟踪我……”
南书陌道：“你放心，他们虽行事荒诞，但也不是什么为非作歹之人。”
那九人中领头的一个青年看到他们，更是疾步上前，向玉萦雪见礼问道：“在下石木，敢问姑娘可是玉萦雪姑娘？”
玉萦雪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装，再瞥南书陌一眼，只得还礼道：“我是玉萦雪，请问石公子有何事？”
石木抬头，大胆迎视上玉萦雪的双眸，一时更是呆住，正要说话；南书陌淡淡道：“石公子，在下南书陌！”
“你是南书陌……南少侠？”石木似乎有些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师兄弟；他的师兄弟中一人摇头小声道，“昨晚跟在玉姑娘身边的不是这个人！”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一个声音在南书陌和玉萦雪身后响起。
南书陌微微转身，看那原拓飞正懒懒地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紧紧地瞧着自己这边，却并非是看着和他说话的石木，心里自是不快！
石木看看玉萦雪，再看看原拓飞，语气也变得冰冷，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昨晚打伤我鬼山门人？”
原拓飞转过目光，看了石木一眼，依旧懒懒地道：“你们来，不是应该感谢我吗？”
玉萦雪很是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看着南书陌；南书陌轻轻摇摇头，示意以后再告诉她，并不说话。
石木脸色微变，道：“你到底是谁？纵然是要感谢，也该知道‘恩公’的尊姓大名！”
原拓飞向前走了几步，淡淡地道：“你想趁着南书陌在此，向我挑战，要我成全你练功，只可惜我却不愿意成全了！”
“你！”石木迅速地看了南书陌和玉萦雪一眼，面色微红，说不出话。
原拓飞冷哼一声，道：“你最好记住，我要么会一下子要了你的命，要么就决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玉萦雪觉得这原拓飞未免太狂妄邪气了，怎么能如此侮辱别人呢？
石木脸上恼恨之色顿现。
玉萦雪不由担心起来，看南书陌却只是叹一口气，不由问：“陌哥哥，……？”
南书陌轻轻地道：“原公子嘴上的成全更厉害！”　
石木一听，不由一怔，恼恨之色随即消失，脸色也疏朗起来，对着南书陌微微一抱拳，似是感激。
原拓飞垂下眼皮，似有不甘之意，但随即也抬头看着南书陌道：“南书陌，你倒好心！只怕你日后后悔可来不及了！”
南书陌微微一愣，随即看了身边的玉萦雪一眼，面色平静，道：“多谢你好意提醒。”
石木飞快地看了玉萦雪一眼，对原拓飞道：“哼！你昨日伤了我三师叔，我今日便是来为他讨个说法的！”
话未说完，已“唰”的一声，抽出长剑，直指原拓飞，其他八人也一拥围上，排开阵式。玉萦雪微微皱眉，闪开一步，南书陌握着她的手，倒的确想看看这原拓飞是何来历，因此也驻足观看，并不急于离开。
原拓飞毫不在意，轻松自如地笑道：“怎么？石少掌门要以剑阵与我对决，你以为就行么？”
石木长剑一抖，对众师兄弟道：“你们退下！”
八人退后，石木飞身欺近原拓飞，一连三剑，原拓飞几个闪身避过，并不还招；石木收住剑式，喝道：“你还不出招吗？”
原拓飞笑道：“还没到我出招的时候。”
石木顿时大怒，飞身跃起，接连使出“日惨惨”与“云冥冥”两招九转回肠剑式，剑势如铺天盖地般笼罩下来。原拓飞微微心惊，不由收了小觑之心，拔剑还击。
玉萦雪本在前些日子见识了所谓九转回肠剑阵，那九个人对付自己，虽然他们当时似乎并没有恶意，但合九人之力为什么竟不如这石木一人这两招剑式的威力大呢？这叫她想不通，何况，这两次见到他们，都是必定九人，哪怕老少不一，也都是九人同行，却为何石木一人也可以有这样的造诣？
其实，她不知道，九转回肠剑式可以单练，又可以九人布阵。布阵时除了威力更大之外，也有省力之处，即没必要九个人都必须经历人生惨痛而拥有九转回肠剑式的最高境界，只要有一个人达到最高境界，其他人会剑招，且配合得好就够了。不过，要是九人中没有一个人有很高的境界，那么，纵使剑招再熟，配合再好，也就不能带动或者激发剑阵的威力，甚至反不及拥有较高境界的一人了。自然，如果九人均修炼到较高境界，自然可以媲美于当初的鬼山九老了。
只是，如今鬼山九老已然七零八落，而鬼山后继无人既是事实，却也无奈！齐聚九个有着肠一日而九回经历的人并不容易；更何况，鬼山九老也自有后代传人，而并非像是先前那样因机缘巧合而得聚首的。石木即是鬼山九老之首石敢当之孙，他算是鬼山门人第三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一个，然而也才修炼到九转回肠剑的第五层境界，却再难往下修炼了。
玉萦雪感到有点茫然，在她头脑里，对于江湖上的事，只有涉及到仇怨与正邪才值得打斗，进而分清是非曲直的。但是，显然，这几天她所经历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都与平日里的见识相差太远！
不过，看着场中两个人的对打，再看看南书陌，似乎也并无就走的意思，她自然也不能就走。虽然觉得并没有意义，虽然也知道从中学习一点江湖上经验什么的，但她却还是心不在焉，只是觉得心内烦扰不已，却又不明白为了什么。
南书陌一面小心照顾着玉萦雪，看她似是不耐烦，本想带她离开，但听长剑相击之音嗤嗤作响，不由收敛了一下心神。再看向场中的两人，那个石木的九转回肠剑式已将九转回肠剑式八十一招都使过一遍，威力很大。可是原拓飞的功夫却更叫人难以捉摸，他似乎举重若轻，轻描淡写地就回击了石木的每一招剑式。
玉萦雪自是更看不出原拓飞使用的剑招是何门何派，只得看看一直静默的南书陌。
南书陌很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这个原拓飞的突然现身于洛州，心里暗恼自己究竟见识还是浅薄了些，但却也能看出原拓飞的功夫似乎很邪门，居然比之九转回肠剑式还令人难解，他浑身更是似乎透着一些邪气。
原拓飞好整以暇地冲玉萦雪一笑，长剑似乎很随意地斜斜一指；石木竟难以接招，一时闪避不及，原拓飞已经将剑尖逼近他咽喉处。
石木的师兄弟们顿时大乱，却又不敢妄动，一时欲前不前，甚是狼狈。玉萦雪也不禁呆住，不知如何是好。
石木面色微微发白，却极力故作平淡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似乎倒是故意要激起原拓飞的怒气。
原拓飞微微一笑，道：“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不然你要我割掉你的耳朵、砍断你的一条腿呀之类的，反而会使你在练九转回肠剑式更上一层，日后你岂不是我的大敌？”
“你——！”石木面色大变，倒没想到这个对手竟知道他的心思。
原拓飞微微斜眼看着玉萦雪，道：“你说我该不该杀他？”
“石公子虽是鬼山门下，并不是坏人；他又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了他？”玉萦雪不由赶忙道。
原拓飞歪头一想，笑道：“现在是无怨无仇，将来却未必了。”手中长剑微微往前一送。
玉萦雪惊叫一声：“陌哥哥……”
南书陌微微一皱眉。
原拓飞依旧有些好笑地凝视着玉萦雪，正要撤离长剑，猛地感觉一股强劲的内力击在自己的剑刃上，只听“当”地一声，长剑竟不由自主地就欲脱手，不由敛神，急忙收剑，却也知道自然是那南书陌出手救了石木！
原拓飞看着南书陌“哼”了一声，翻身就走，几步就消失在另外一个街口。
石木歇一口气，看南书陌携着玉萦雪的手要走，忙上前向两人抱拳道：“石某多谢南少侠救命之恩！前些日子不知是玉姑娘，门下子弟多有得罪，望玉姑娘和南少侠原谅！”
玉萦雪看着南书陌，自己并不答话；南书陌微微冷淡地一笑，道：“石公子客气了！不过，南某还是希望贵派不要强求才好！”
“这是自然！”石木嘴上说着，再看了玉萦雪一眼，却又道，“石某自然顺其自然！”
南书陌微微眯了眼，略一沉思，抱拳道：“既然如此，南某告辞！”
说着，携着玉萦雪的手疾步而去。
玉萦雪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心里很是疑惑，却又因在路上，见陌哥哥又似乎满怀思虑，也自然不好问。






第11章　三（1）
薛益酒醒之后，后悔不迭，不顾有孝在身，一大早就赶到耿府，要向耿丽波赔罪。
耿丽波客气而有礼地挽留南淑英等天南庄一行人在府中居住，南潜肃夫妇昨晚听说儿子的未婚妻有事，却也忙带人寻找了一夜，只让南淑英在耿府里歇宿的。
“淑英姐，伯父伯母也还没有雪儿姑娘的消息吗？”
南淑英皱眉，道：“爹娘还没回来，那几个师弟也都说还没有找到雪儿呢！”
“姐姐不是说雪儿姑娘也学过武，应该不要紧吧？”
“她那点功夫……还不如我呢！爹娘说近来什么北卉教也有人下山，还有……什么其他人，要是在路上碰到，这可怎么办？我很担心……这丫头，真是，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陪她一起来也总好些吧！”南淑英有些埋怨，又很是担心地蹙眉。
“哪有那么巧？再说，雪儿姑娘她不至于就不能……”耿丽波很是不解，难道那个雪儿不能出门么？出门就注定这样遭遇灾难？真是……不过，也许是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姊妹之情很重吧，不由也跟着叹口气，道，“我想，雪儿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南大哥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她的！淑英姐就放心吧！”
南淑英道：“只有这样盼望着了！我也一路没发现她的踪迹，还没对书陌说呢！”
耿丽波笑道：“淑英姐真是，你要发现了，还能不跟她在一起吗？南大哥岂有不知道的？”
南淑英看着她也不由笑了：“瞧我，真是糊涂了！”
“淑英姐是担心嘛！”耿丽波温婉地一笑。
南淑英感激道：“谢谢你，丽波！我还真怕昨儿——”
“这有什么，酒醉的人胡言乱语，我怎么会在意？但求姐姐和南大哥也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