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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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娘们！”酒气冲天。

　　　　　　　清然强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冷冷的直视着对方道：“识趣的，就赶紧滚！”

　　　　　　　“嘿？我还真碰到横的了？！”其中一个阴笑，“不过你一个小娘子好做什么呀！穿的这么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跑到这里来，有什么用意啊···”

　　　　　　　说完两人猖狂大笑。

　　　　　　　“不好做什么。弄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清然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好啊，你就来弄死本大爷啊，本大爷等着呢···哈哈哈···”

　　　　　　　虽然她说的是斩钉截铁，但是也许是那两个醉鬼迷了心窍失去理智，也许是清然和兰歌女扮男装的诡异行径引起两人的兴趣，总之，清然不想看到什么，偏偏就发生什么。

　　　　　　　兰歌本来就胆小，从来没见到这种状况，退缩之中被抓住了袖子，当场吓得失声哭叫起来。

　　　　　　　而另一个也不甘人后的冲上来要熊抱清然。

　　　　　　　清然身子敏捷一闪，钻了出去。一转头看见兰歌已经被逼到栏角，瑟瑟发抖，暗叫不好。疾步上去，飞起一脚，将那人生生揣在廊柱上，这猪脑顿时一脸鼻血。

　　　　　　　“嗯？”此人一抹自己脸，发现一手的鲜红，面色大变，眼神一下变得极阴狠，手臂狠狠的往身上一擦，从后腰摸出一把明晃晃短刀。

　　　　　　　“今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得罪我十霄殿的下场！”

　　　　　　　另一人也摸出一把指虎一样的怪异利器，在手里转的飞速，寒光慑人。

　　　　　　　十霄殿？据说在当年暴乱中助了轩辕政一臂之力，从此得见光明，堂而皇之招摇过市。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销云轩？

　　　　　　　清然有些投鼠忌器。一来兰歌和那个拿着短刀的家伙离得很近，她在考虑怎样让她不受牵连免遭伤害，另外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硬功夫在身，面相又凶恶，一看就是那种亡命之徒，不好对付。

　　　　　　　她一时之间有些犯难了。

　　　　　　　而就在她的这个闪神的空挡，对方不约而同举起寒刃，朝她刺了过来。

　　　　　　　面对着直逼来的白光，她脑袋嗡的一僵。

　　　　　　　“凌河，给我滚出来！”她大叫一声。

　　　　　　　其实不用她这么大声。凌河已经滚出来了。

　　　　　　　持刀的两个人此刻像是定格的雕塑，直愣愣的保持一个僵硬的劈砍的姿势。怒目圆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愤懑至极。

　　　　　　　“不过是几个跑江湖的草莽，你们嚣张什么。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的命比蚂蚁都不如，居然敢在这里闹事，因为活的太闲了吗？”难得凌河再度毒舌。

　　　　　　　“就是，这可是我的地盘，哪里轮的到你们打打杀杀的，想死的话就跟我说一声啊，我给你们个痛快的！”旁边闪出一人，语气极度不善。

　　　　　　　清然一惊。

　　　　　　　苏照。

　　　　　　　她认识的。当年和清月棠，云初影义结金兰的女子。她在清月棠的祭礼上见过她一面。

　　　　　　　原来销云轩那位苏姐就是苏照啊。实在是没有想到。

　　　　　　　有这两位出马，收拾两个滋事之徒，实在是轻而易举。

　　　　　　　半盏茶之后。

　　　　　　　清然坐在榻上，捧着一杯热茶，一言不发，神情不可测。兰歌惊魂未定，脸上还挂着泪痕，紧紧的揪着一条手绢，局促不安。

　　　　　　　“清然，你还好吧？”凌河耐心解释了半天，见她没有反应，有点着急。

　　　　　　　他本来是回去奔丧，但是中途出现变故，家族生意出了很大的问题，他便滞留在那里数日，一直等到解决为止。今天是刚刚回来，恰好在路上遇见苏照，盛邀之下，便勉为其难的来了。

　　　　　　　清然此刻才知道，苏照竟然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凌河的师母。

　　　　　　　苏照这个人很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做事一向天马行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定则，也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约束。她来销云轩也不过是刚刚一年，原因只有一个，银子多。既然幕后老板看上的是她的一点能力，却能赚来那么多的钱，何乐不为。

　　　　　　　尤其是她的夫君过世之后，她便居无定所，基本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地方。为此她经常嘲笑云初影怎么就被拴住在那么一个偏僻的小店，天天忙得要死，还傻乐，纯粹昏头。

　　　　　　　“就是啊，小然，别光顾着发呆了。你看你把凌河急成什么样了。是苏姨不好，你来了京城这么久我都没去找你，不过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吗。你贵为金枝玉叶的，有一个青楼的阿姨，面子里子都不好看。”苏照快言快语，“不过我一直有委托凌河照顾你的。”

　　　　　　　清然眼眸一闪。

　　　　　　　原来如此，她就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凌河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出手相助，后来一直帮她，原来受了苏照的嘱托。

　　　　　　　“苏姨！”凌河有点郁闷，“你不嘱托我，我也会照顾清然的。”

　　　　　　　“小子你急什么？！小然不会生气的。”苏照意味深长。

　　　　　　　清然却没怎么在意他们的交谈。

　　　　　　　她的心中，弥漫着一种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的感觉。

　　　　　　　从刚刚踏进这房间开始，她就觉得有一股强横的气场充斥其间，让她有种窒息之感。

　　　　　　　好像有什么人在这里。

　　　　　　　甚至她都有种感觉，那人正在注视着她。

　　　　　　　她狐疑的左右看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正文　　039直觉＇
　　　　　　
因为那个莫名的气场，清然一反常态的安静起来。凌河和苏照说的多，她主要是负责听的。

　　　　　　　“苏姐。”身着桃红薄纱的清媚女子悄然走到门边，向苏照柔声唤道。

　　　　　　　苏照侧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风。红衣女子便又悄然退了下去。

　　　　　　　清然手里的一杯茶已经凉透，她不去理会。就那么端着，有的没的，听身边的人打趣。

　　　　　　　“小然，我听说凌河把那只兔子给了你，可以让苏姨我见识见识吗？”苏照忽然问道。

　　　　　　　清然有些不自然的放下茶杯。

　　　　　　　“兔子啊···苏姨你怎么知道的？”她顿了顿，露出惊诧的表情。

　　　　　　　凌河的脸上就有点窘迫。

　　　　　　　苏照哈哈大笑，指着凌河略红的脸：“有人心虚了吧。放心，凌河这小子不是那么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四处宣扬的，是凌澜那个丫头跑来告诉我的。”

　　　　　　　原来是凌澜。

　　　　　　　这么一说，清然和凌河两人不约而同暗松了一口气。

　　　　　　　“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苏照似乎察觉到两人的异样，捕捉痕迹的转换了话题。

　　　　　　　“有翡翠糕吗？”清然眼睛一亮。

　　　　　　　“当然！”苏照拍拍她的脑袋。

　　　　　　　“我要两盘！”她举起手道，吐字清楚。

　　　　　　　凌河戏谑笑道：“饭量更见长了！”

　　　　　　　“你管那么多。”她斜了他一眼，“那一盘是帮兰歌要的。”

　　　　　　　兰歌在侧露出欣喜模样：“郡主对兰歌太好了；谢谢郡主！”

　　　　　　　苏照走后，清然觉得放松下来。毕竟苏照是长辈，而且和清月棠是至交，她有点担心在她面前露出马脚，被识破自己的伪装身份。

　　　　　　　转头看看房间四壁，她发现墙角处有一只瓷罐，里面竟然插着几卷画轴。

　　　　　　　“有画？”她似乎有点兴趣，伸手准备取出一卷来欣赏一番。

　　　　　　　无奈画轴的距离有点远，她伸长了手臂还是望尘莫及的样子，本来可以站起身来走过去取，可是她坐在榻上似乎懒得动了，便倾斜了身子极力向目标靠拢。

　　　　　　　事实证明，没有足够的柔韧性，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最好不要挑战，否则一定摔的很难看。

　　　　　　　清然就没有掌握好这个平衡，只觉得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失衡之下她反应奇快的伸出手臂撑在后面的屏风上面，无奈她的冲力太大，屏风也不可幸免的一同倾倒。

　　　　　　　轰隆。

　　　　　　　屏风之下，扬起淡淡香尘。

　　　　　　　清然扑倒在地上，保持一个很特别的姿势，看的凌河目瞪口呆。

　　　　　　　“你没事吧？”整个过程太迅疾，以至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清然就倒了。他一个箭步跨过来，伸出扶起她。

　　　　　　　“谢谢···谢谢。”清然被拉着站了起来，整整衣服。

　　　　　　　“呀！屏风倒了！”清然叫道，“赶紧给扶起来吧。”

　　　　　　　说着她就上前准备去抬屏风一角，低垂的眼眸中露出狡黠的笑意。

　　　　　　　“我来。”凌河将她拦下，一伸手将屏风拽了起来。

　　　　　　　“行啊你，一看就是练过的。”她打趣道。随即面色微变。

　　　　　　　没有。什么都没有。屏风后面，并没有所谓的隐藏者，甚至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难道是她的直觉出了问题，她分明就能感觉那道视线从屏风后面透射出来，让她如芒在背，紧张不安。

　　　　　　　可是事实也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

　　　　　　　看来，感觉这个东西，果然是不能尽信的。

　　　　　　　“清然你在看什么？”凌河看到她视线漂移，不由问道。

　　　　　　　清然掩饰的笑笑：“看你啊。”

　　　　　　　凌河的脸就真的红了。

　　　　　　　在销云轩又消磨了一段时间，看看天色不早，清然便起身告辞。她必须得赶在晚饭之前回去，她不想再抄写那本厚厚的典律了。

　　　　　　　也不知道是谁吃饱了闲的，没事编那么厚的典律干什么。

　　　　　　　她在抄写的过程中自然对其内容也有了一知半解，这典律简直就是啰嗦至极，主次不分，像是叛国造反这样的重罪肯定是要浓墨重彩的，但是没必要连小到集市上偷颗菜这样的事件也要详细描述一番，并且给予各种名目的惩罚。不过看起来，这些惩罚并不重。据说，北曜的各代皇帝一直都是仁慈博爱，福泽万民，以示和北方蛮族之间的天壤之别。

　　　　　　　此时日以西斜，晚照漫天。清然忽然想起这样的灿灿红光似乎有些面熟，她想起来了，那正是陈梁找上门的那个下午。从那天起，她的轨道又一次转变。

　　　　　　　转过几条街，远远看到凛王府的楼阁。

　　　　　　　“兰歌，你先回去，记得告诉陈梁说晚上不用给我准备点心了。”在销云轩吃的太多，她准备晚上喝一勺汤了事。

　　　　　　　“好的，郡主。”兰歌应声而去。

　　　　　　　凌河的脚步定住，转过身子看着清然。有暖黄的光线照在他的侧颜，她才觉得这个人真的当得起俊朗二字。

　　　　　　　“清然，我回来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对不起。”他低低道，目光温柔。

　　　　　　　清然有点莫名的看着他凝重的表情：“我挺好啊。你干嘛要道歉？”

　　　　　　　凌河有些黯然：“因为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句话让清然心中一暖。

　　　　　　　“真的得承认，你这人有时候很贴心，”她用手指敲敲他的肩膀，“不过现在都没事了。大哥也允许我出门了，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去玩。”

　　　　　　　凌河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忽然灿然一笑。

　　　　　　　“当然好。”他转而疑问道，“我送你的那只兔子···”

　　　　　　　“它很好。”清然回答得很快。

　　　　　　　“是吗？”凌河似乎不太相信，“你一直带在身上吗？”

　　　　　　　清然望望天，半晌才道：“你说什么？”

　　　　　　　凌河无语了：“你是不是弄丢了？”

　　　　　　　“没有。”这次她回答的更快，“老实说兔子最近在斋戒，所以不能出门。”

　　　　　　　凌河以为自己听错了。

　　　　　　　且不说那是玉做的，就算是真的活蹦乱跳的兔子，他也不能想象它穿着素衣盘腿坐在熏香前面静心打坐的样子。

　　　　　　　“哦···我想这个也不是很难理解，”清然沉吟道，“你知道那只兔子很珍贵的，所以我把它供了起来，就跟斋戒···差不多。”

　　　　　　　凌河啼笑皆非：“清然，那不过是一块玉，没什么珍贵不珍贵的，如果你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告诉我就行了，我不会生气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让他知道兔子找不到了，不可能很开心。而她，也会觉得歉疚。看来，找到那只兔子势在必行。

　　　　　　　“你听说了吗？四皇子殿下要大婚了！”旁边有人走过。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另一人惊诧叫道。

　　　　　　　“土包子！今天皇上下旨诏告天下，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鄙视的声音，“王妃是来自南溟的公主呢。”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散去。

　　　　　　　清然恰好在侧，把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东方净没有说错。轩辕承焰也没有对她诳言。

　　　　　　　“南溟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她不由好奇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很强大。”凌河略一思索。

　　　　　　　南溟，北曜的盟国。五十年前曾经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混乱，七八个王割据分裂，后来被凤家统一，并且从那时起，很有远见的与北曜结盟。南溟并不与赤域这些北荒之国接壤，当然防的也就不是他们，他们的隐患，主要来自海疆。在大陆之东，有一岛国刃都，民风凶悍，善航海，野心勃勃，近几十年来，和南溟的交战，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目前的南溟，算是国泰民安，而且不存在北曜潜在的皇位之争的危险。现任皇帝为政平庸，并没有多少过人之处，但是太子凤楚却是一个铁血人物，手段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据说很早就已经把持朝政，根基稳固。大概只等哪天老皇帝驾鹤西游，便可以登基为帝，名正言顺。

　　　　　　　听着凌河的一番解说，清然心中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的是，那种莫名的直觉又出现了。

＇正文　　040崩碎＇
　　　　　　　
和凌河告别，清然快步走回府中。她不想耽误晚饭的时间。

　　　　　　　面前景象却让她吃了一惊。

　　　　　　　碗碟依然在，佳肴有余香。可是却不见一个人影，确切的说，不见轩辕墨风的人影。侍女们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伺候谁。

　　　　　　　如果轩辕墨风都无所谓这个吃饭的规矩的话，她何必这么在意。

　　　　　　　转身退了出来，她看到陈梁急匆匆的闪过。

　　　　　　　“陈伯！”她叫道，“我大哥呢？”

　　　　　　　陈梁顿住脚步，施礼道：“郡主您回来了！王爷有事，说晚点过来。让郡主先吃。”

　　　　　　　清然心中就打了一个问号。

　　　　　　　虽然自己并不饿，而且本来也打算好了做做样子吃点了事，可是轩辕墨风的无故缺席，让她顿时兴味索然，连一勺汤也不想了，沿着回廊慢慢折回自己的房间。

　　　　　　　晚风拂面，天气似乎变得越来越暖和了。

　　　　　　　路过轩辕墨风的房间，她脚步停滞了一下，邪邪一笑。

　　　　　　　而此时轩辕墨风的房间里，气氛并不算和谐。

　　　　　　　“离开轩辕承焰。”轩辕墨风手中拿着一封信函，略带凝重。

　　　　　　　东方净的脸上闪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为什么？”

　　　　　　　“你并不了解轩辕承焰，”轩辕墨风扫了她一眼道，“这个人一向心机深重，而且狡诈多端。你在他身边，并不安全。”

　　　　　　　东方净心中风起云涌。

　　　　　　　“你是在担心我吗？”她声音微颤。

　　　　　　　轩辕墨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他此时的心思，全部放在手中展开的信函之上。

　　　　　　　端木允在北烟山遭遇伏击。下落不明。

　　　　　　　这简短的一行字重重的刺入他的视线，与他心中的某个猜测不谋而合。他心中一沉。

　　　　　　　“墨···”东方净一双清眸中有挣扎的哀伤。

　　　　　　　轩辕墨风慢慢抬起头。

　　　　　　　“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遍，”他肃然道，“你在轩辕承焰那边很危险。想办法离开他，最好离开京城，我会安排人来照顾你。”

　　　　　　　东方净身子退了一步。

　　　　　　　“我不走。”她声音坚决，“我能够决定我自己应该做什么，既然轩辕承焰居心叵测，我想更应该呆在那里，我不允许他伤害你。”

　　　　　　　“东方净。”轩辕墨风的声音有些寒意，“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出什么牺牲。”

　　　　　　　东方净的眼睛有点愣愣的看着他，泪珠静静的滑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她哽咽道，“你知道我愿意为了你做一切事情的···”

　　　　　　　“你要听真话吗？”轩辕墨风直视着她的泪颜，“我原来以为不用说的这么清楚。”

　　　　　　　东方净心中忽然起了一丝深刻的恐惧。她恐惧他接下来要说的。

　　　　　　　“不···不用了，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她慌张摇头。

　　　　　　　“但是你似乎一直都不清楚。”轩辕墨风声音平直，冷漠的过分，“我之所以照顾你是因为家父的遗愿，没有任何不相干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没有误会什么。至于你所说的，愿意为了我做一切事情，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你能够保全你自己，离开危险之地，我倒是觉得为我省了不少麻烦。”

　　　　　　　东方净呆呆的听着，不可思议的听着，浑身发冷。

　　　　　　　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最特殊的一天了。

　　　　　　　轩辕墨风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的话，难以置信的长篇，他一直对她说话不会超过十个字的。她应该觉得幸福了吧。

　　　　　　　可是，她的心却在瞬间崩碎。

　　　　　　　如果说她以前还对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小小的憧憬，那么现在全部灰飞烟灭。他的话像一把利刃，不带任何怜悯的刺穿了她的满腔爱意。

　　　　　　　可是她却无法恨他，甚至无法对他生气。透过朦胧的眼睛凝望着他的冷漠俊颜，如同仰望远在天极的寒星，她依旧贪恋而且仰慕。

　　　　　　　清然粹不及防的看着满脸泪痕的东方净从轩辕墨风的房间里冲了出来，脚步凌乱。她迅疾的将身子转了过去，以免和她打个照面，太过于尴尬。

　　　　　　　砰！

　　　　　　　他娘的！清然忍不住又咒骂了一句，捂着自己的鼻子，她痛的说不出话。

　　　　　　　谁把这个柱子放在她身后的，坚硬的堪比石头。事实上那就是石头，纯粹的大理石。

　　　　　　　真是倒霉透顶。

　　　　　　　“进来！”有声音透出轩辕墨风的房间。

　　　　　　　清然一惊，转头看看四周，并没有别人。但是她不认为那是再叫她。

　　　　　　　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蹑手蹑脚，她准备溜回自己的房间。

　　　　　　　“轩辕清然。”

　　　　　　　指名道姓了。

　　　　　　　片刻之后，她战战兢兢的出现在轩辕墨风的跟前。

　　　　　　　“你偷听的很愉快吧？”他的话语中有讽刺。

　　　　　　　“不···怎么愉快。”她声音含糊，鼻子像是断了一样，火辣辣的跳痛，而且她居然感觉到一丝热乎乎的甜腥腥的液体流到自己的嘴巴里面。

　　　　　　　轩辕墨风刚刚抬眼，面色竟然一变。

　　　　　　　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轩辕墨风一步跨了过来，一把拉下她捂在脸上的手。

　　　　　　　“干嘛干嘛？！”清然有点慌乱的叫了几声。

　　　　　　　随即看到满手的鲜红。

　　　　　　　今天刚刚揍得一个猪脑满脸开花，马上自己就遭到报应了？！

　　　　　　　“啊啊啊！！”更加夸张。

　　　　　　　“闭嘴。”轩辕墨风蹙眉，同时扬声道，“陈梁，叫孙甫远马上过来。”

　　　　　　　“是，王爷。”陈梁立即应道。

　　　　　　　陈梁就在附近？清然诧异道，为什么她就没有发现陈梁的存在。既然这样还叫什么偷听，失败之极，真是让人难堪。

　　　　　　　孙甫远到达之前，她的鼻血还是哗哗流个不停。本来想仰起头来，结果一团血全部冲到她的喉咙里，差点没有把她呛死。

　　　　　　　殷红的花朵开满了她的衣襟，手臂，以及轩辕墨风家漂亮的地板。

　　　　　　　“有没有手绢？”她困难的说道。

　　　　　　　自己身上的手绢已经湿透，她含着希望的看着轩辕墨风。

　　　　　　　轩辕墨风冷然的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没办法了。她伸手一抓，拉过他的衣袖，堵在自己的鼻子上。

　　　　　　　轩辕墨风的脸一下子僵了。

　　　　　　　她不确定他的脸上有没有黑线，总之是极度不爽的表情。她知道他似乎是有洁癖的，看到那些鲜红染透他玄青的锦衣，她心中那叫一个痛快。

　　　　　　　
＇正文　　041戏弄＇
　　　　　　　
孙甫远是名医，用了他的药，清然的鼻血很快止住了。她开心的站起身来，低头准备捡起自己扔在轩辕墨风房间的染血手绢。

　　　　　　　哗啦。

　　　　　　　真的带着声音的，清然的眉头皱到一起。

　　　　　　　一股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