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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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顺利的推波助澜，莫非父皇一直在演戏？

　　　　　　　而同样心怀思虑的是轩辕墨风，他看过手上的密保，心里闪过很多可能性，唯独那个最小的却最不利的可能性牢牢占据他的猜测。

　　　　　　　“这件事，恐怕另有主谋。”

　　　　　　　清然望着他，咬了咬嘴唇，手指攥了一攥。

＇正文　　080失踪＇
　　　　　　　
北塞的战事如火如荼。辰少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眼前的赤域军队好像是长了透视眼，对七色旗的很多细节都了如指掌，即使是以往从来没有实现过的突袭，现在也是一打一个准。而且赤域的军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神秘的军队，人并不多，但是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精锐，他们全部身穿铠甲，清一色银盔，善于骑射，往往在赤域军颓势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杀出，速度极快，作风残酷，扰乱七色旗阵营之后很快又迅速撤退。

　　　　　　　七色旗在北塞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被动的局面。一下子把辰少渊的血性给点着了，以往几乎并不亲自冲锋在前的他，发誓“要给赤域一点教训。”

　　　　　　　辰少渊带着主力军气势锋锐，长驱直入，杀的赤域军一直后退，战线全乱。到了流炎山一带，敌军的影子消失了。

　　　　　　　流炎山是北塞的一个梦魇，因为在这么发生过很多神秘的事件。很多不可一世的军队在这里折腰，很多威震天下的名将在这么丧身，归根结底，是流炎山地势和气候的极度不稳定。这里忽而是雷电交加，忽而是大雾连天，而且会出现诡异没有预兆的风暴和沙暴。辰少渊走到了这个地方，部下很多建议不要前行了。

　　　　　　　“我不信了，”辰少渊杀红了眼，带血的刀映出他残酷的笑容，“不把赤皇的头带回来，我是不会停止的。”

　　　　　　　七色旗与他共同进退，于是他们相继进入了流炎山脉。

　　　　　　　然后就是停滞的三天。留守北塞的守军失去了和主力部队的联系。

　　　　　　　一时之间，北塞大乱，所有人失去了镇静。数万的七色旗精锐不见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辰少渊那样强悍的将帅居然失踪了。一时之间，猜测纷纷。有人说是在流炎山被赤域军伏击了，有人说被流炎恐怖的沼泽吞噬了，更有甚者，说是他们开启了流炎山的鬼蜮之门，被带到了幽冥之境。

　　　　　　　总之不管原因是什么，北塞陷入了极大的恐慌。

　　　　　　　这个消息很快的传到京城，京城被撼动了。要知道他们后方长期以来一直安逸的享乐，完全没有后顾之虞，就是建立在对北塞坚不可摧的自信上面。现在北方的城墙倒了，京城一下子失去了安稳的屏障。恐惧在每个人的心中扩大。

　　　　　　　“辰少渊失踪了？！”轩辕承寒将战报狠狠的扔在桌案上，少有的暴躁，“查清楚了没有？！你要是敢谎报军情，唯你是问！”

　　　　　　　前来汇报的将领战战兢兢的分析了当前的局面，说的轩辕承寒越发的脸色阴暗。

　　　　　　　“饭桶！”他着急了，“还不赶紧派先锋队去找！”

　　　　　　　“是，是，”对方连连点头，“不过，殿下——眼下北塞的形势很不稳定。军中无将，赤域又虎视眈眈。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危险。”

　　　　　　　轩辕承寒心中也一沉，说的没错。不管辰少渊是失踪还是暴亡（情感上他倒是希望辰少渊死了算了），北塞目前正是最弱的时候。

　　　　　　　“属下恳请殿下再派新的统帅。”

　　　　　　　这个问题难住了轩辕承寒。论治国，他倒是有点经验，毕竟跟在轩辕政身边也多年，但是论到军事，他是个不可不扣的白痴。

　　　　　　　眼下局面微妙，稍有不慎，赤域一旦攻破了北方守卫，皇朝的安危就会受到触动。新的统帅，必须有着不亚于辰少渊的影响力和头脑。可是放眼北曜，能够和辰少渊相提并论的，实在是太难了。

　　　　　　　忽然他心中一动，笑容爬上嘴角。

　　　　　　　天助我啊。

　　　　　　　怎么能够忘了那个关键的人物。如此一来，一箭双雕，真是妙哉。

　　　　　　　次日，轩辕承寒一脸严肃的宣布了圣旨。

　　　　　　　轩辕墨风，暂代辰少渊，统帅北方军。洛一朝为副将，即刻前往北塞。

　　　　　　　至于守卫京城的皇家黑麒军，由端木允统领，直到北方军凯旋为止。

　　　　　　　这个消息出来，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看法。完了。叱咤一时的凛王差不多完了。就算是轩辕墨风成功击败了赤域，皇上也会以辰少渊不在的理由派他继续守卫北塞，这辈子他再也不用考虑回到京城了。

　　　　　　　轩辕莫风在朝堂上面无表情的领了圣旨。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一丝的波动。

　　　　　　　入夜。凛王王府反常的灯火通明。

　　　　　　　兰歌脸色哀戚，一直用手绢擦眼泪。

　　　　　　　“好了，别哭了，有不是一去不回。”清然笑着拍拍她的背。

　　　　　　　兰歌睁大红肿的眼睛：“可是，可是大家都说——都说这是皇上故意的——”

　　　　　　　“那又能怎样。”清然正色，“你也知道，大哥并非自私的人，这种时候，边疆危机，大哥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况且辰少渊生死不明，我们正好借机去查个清楚。倒是你，在家里好好的，什么也不要操心。要是有什么情况，就跟着兰曲走，不要迟疑。”

　　　　　　　听着这话，兰歌心里更是悲怆，忍不住哭出声来。

　　　　　　　“兰——”门外有个人叹下了头，看见清然回头，嬉皮笑脸的吐了吐舌头。

　　　　　　　“交给你了。”清然眨了眨眼，从洛一朝的身边走了过去。

　　　　　　　外面有些清冷。月亮很大很圆。清然慢慢踱到假山后面的池边，以往她在这里画画，现在想想，很久远的感觉了。

　　　　　　　“不冷么？”有人给她批了一件大麾。

　　　　　　　她回过头，看到轩辕墨风一双深邃的眼眸。

　　　　　　　“冷。”她甜甜一笑，将手臂环到他的腰，也嬉皮笑脸的贴了过去。

　　　　　　　轩辕墨风嘴角一扬，一抹了然的笑。

　　　　　　　“明天要走了啊，”她喃喃道，“世道变化的真是快。也许以后真的不用回来了。”

　　　　　　　“不回来也好。”轩辕墨风摸摸她的头。

　　　　　　　“你不留恋这里？”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没有。”回答的很干脆。

　　　　　　　清然扯扯嘴角：“真寡情，嘻嘻。”

　　　　　　　轩辕墨风轻笑：“只要你在，就行了。”

　
＇正文　　081流言＇
　　　　　　
　轩辕墨风前往北塞进发之时，赤域这边也在小心观望。

　　　　　　　“你说辰少渊全军失踪了，不是开玩笑的吧？”赤域的国都风城皇宫大殿，赤皇龙谷正坐在雪豹皮毛装饰下的榻上，半垂着眼睛问道。

　　　　　　　“属下已经派人打探过了，这些日子北塞的确没有出现辰少渊的影子，据说北曜正派了轩辕墨风前来接手。”秦霜恭恭敬敬回答。

　　　　　　　龙谷的眼睛闪了一道精光。

　　　　　　　“轩辕墨风！”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一道疤痕，面色狰狞，“好，好啊！你终于来了！我就等着这一天，等着怎么让你一败涂地，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

　　　　　　　轩辕墨风和龙谷当年确实有一段宿怨。那时龙谷还只是赤域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生性残暴，打遍赤域无敌手，一时之间，名声赫赫，人人敬畏。当时轩辕墨风和辰少渊年纪尚轻，在北塞并肩作战。当时北曜和赤域交战频繁，龙谷血气旺盛，率领了十万大军压境。辰少渊帅先锋军迎敌，龙谷一心对付辰少渊，没想到从侧翼冲过来两股骑兵，一瞬间冲垮了赤域军队的阵型，军心大乱。龙谷措手不及准备撤退的时候，却发现轩辕墨风提着剑挡在他的退路上。龙谷倒是很有几分彪悍，端起手中的银枪疯狂的杀出一条血路，轩辕墨风的剑没能砍下他的头，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

　　　　　　　轩辕墨风是个小人，诡诈。

　　　　　　　这是龙谷对轩辕墨风的评价。

　　　　　　　那辰少渊呢？曾经有部下小心翼翼的问。

　　　　　　　他就是个流氓，嗜杀。

　　　　　　　多年的交战让龙谷对轩辕墨风和辰少渊的印象极差，差到咬牙切齿。假如那两个得知自己被如此评价，不知道会是作何感想。

　　　　　　　“对了，听说最近老是有一支骑兵来去无踪的帮助我们，查清楚来历了没有？”龙谷眼神一凛，转头问道。

　　　　　　　秦霜摇了摇头：“这些人全部带着盔甲，看不清楚长相。另外他们的行动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快，突袭完就会立刻撤退，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查清楚。”

　　　　　　　“怪了，”龙谷有些纳闷，“我的人全在明面上，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们和北曜有深仇大恨。”

　　　　　　　秦霜从大殿出来，抬头看了看天，面色有些阴暗。跟着赤皇的时间不长不短，有一年了。这一年他出生入死，为的就是获取他的信任。要知道，龙谷是个心思不定、翻脸无情的人，伴君如伴虎，他只能好好表现。

　　　　　　　最近出现的那支神秘的骑兵，那样熟悉的阵型，还有冲锋在前的那个人的身姿，他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的。

　　　　　　　你回来了？为什么你会帮助赤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霜回到自己的府邸，他的妻子上前迎接，乖巧的为他端茶。他应付了几句，便走到自己的书房。

　　　　　　　他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自嘲的笑笑。

　　　　　　　为了赢得彻底的信任，他接受了龙谷的赐婚。大婚之夜看见那娇艳如花的新娘，他心中没有一丝的喜悦，只有颓败，苦涩。

　　　　　　　不对。他的手端起一壶酒，却突然僵在了半空中。

　　　　　　　“别动，”低低的声音在他耳后传来，脖子上的刀冰凉刺骨，“敢动我就杀了你。”

　　　　　　　秦霜笑了，笑的很真实，很释然。

　　　　　　　“我就等着你杀了我，”他的手指攥紧了酒盏，轻易的泄露了他心中的波动，“倒是你在这里出现，很危险。”

　　　　　　　“谁怕。”女子修长的身影绕到他的面前，从他手上拿过酒杯，一仰而尽。

　　　　　　　“我说，你不好好陪你的夫人，”龙真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在这里喝个什么闷酒。”

　　　　　　　秦霜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算精致却别有一番风情的脸。一年的相隔似乎没有将她改变分毫。

　　　　　　　“你说我为什么。”他心中的苦闷似乎找到了缺口，在血液中流淌。

　　　　　　　龙真笑笑：“不会是想我？没出息。”

　　　　　　　秦霜的话一下子哽住了，他恨恨的看着龙真，眼睛有些红。

　　　　　　　“好了好了，还是老样子，说说就扛不住了，”龙真收回玩笑，“我收到轩辕墨风的信，他很快就来了。他希望我们能和他配合，把龙谷钓出来。”

　　　　　　　“他怎么想？”让龙真的骑兵混到赤域军中，当时这个想法就让秦霜惊诧了半天，眼下他倒想看看轩辕墨风还想干什么。

　　　　　　　“龙谷想占据北塞，要挟北曜不是一天两天。但是以往有辰少渊坐镇，他有心无力，现在辰少渊没了，七色旗的军力大减，同时轩辕墨风一路风尘仆仆，车马劳顿，想必也不能马上调整。我们只要让龙谷相信，轩辕墨风刚刚入北塞的那一天，趁着交接混乱，不但可以攻破守军，更能生擒轩辕墨风。这个诱惑肯定会吸引他，让他不惜动用所有兵力，孤注一掷。”

　　　　　　　“龙谷一直对轩辕墨风恨之入骨，这倒是个好借口。”秦霜点头，“到时候我们阵前兵变反扑，然后轩辕墨风从侧翼偷袭，切断他的后路。他是这样想的吧？”

　　　　　　　龙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差不多吧。”

　　　　　　　秦霜低头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好，我同意这个计划。不过，为了更顺利进行，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第二天，以风城为中心，一个流言以惊悚的速度传播。一时之间，赤域上下都在谈论这个让人热血激奋的事情。

　　　　　　　那就是，当赤皇遇上轩辕墨风，谁会赢？

　　　　　　　“混账王八蛋！”龙谷一脚踢翻了桌案，“谁在无事生非？！”

　　　　　　　这些日子，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是北曜的“神将”轩辕墨风专门不远万里赶来北塞，说是要彻底打败赤皇。还说当年赤皇败在轩辕墨风的手下，眼下听到他来了，一定是吓得两腿发软，躲藏起来了。

　　　　　　　“我杀他全家！”龙谷是叛乱起家，杀人是家常便饭，只是难以容忍这种蔑视他骁勇善战名望的流言蜚语。

　　　　　　　娘的，这从哪里传出来的？

　　　　　　　莫非又是轩辕墨风在搞鬼。我就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龙谷也不是笨蛋，很快就疑点扯到轩辕墨风头上。可是就算他想的明白，还是咽不下心中的一口气。

　　　　　　　“皇，我看您就不要为这种无聊的流言烦恼了，”秦霜上前劝解，“属下接到密报，说是轩辕墨风在三日内就会到北塞守城。目前七色旗主力下落不明，余下的守军兵力有限，北曜增派的军队还在路上。属下会在他们交接的时候发动突袭。就算不能生擒轩辕墨风，也势必带回他的头颅。”

　　　　　　　秦霜说的斗志昂扬，让龙谷听的心中也热血澎湃。真的灭了轩辕墨风，消消他多年的恶气，也是件快事。

　　　　　　　“我要御驾亲征。”

＇正文　　082明白＇
　　　　　　　
轩辕墨风的随部在路上。一路疾行，向北进发。

　　　　　　　清然接收到从来没有见过的北方风光。黄沙大漠，长河落日。如此浩大荒凉，顿时觉得天地万物，空旷辽远。

　　　　　　　望着地平线上渐渐下落的夕阳，残红如血，她心中有了一丝豪壮。难怪辰少渊就算在抱怨北塞的恶劣，也是打死不想回来。倘若在此居留多年，再回中原，看到那些人山人海，喧嚣拥挤，实在觉得太虚浮了。

　　　　　　　夜晚宿营暂歇，为了尽可能的隐蔽行踪，每个人尽可能保持安静。一眼望去，黑暗的夜色里，只有若有若无模模糊糊的影子，看不到刀的白光，看不沸腾的杀意。有的，只是冰川一样的沉默。这就是轩辕墨风的军队。冰冷的近乎机器的一致性，绝对的遵从。

　　　　　　　营地的背面，是一片不大的树林，树林的旁侧，一条不宽的河流，汩汩流淌。

　　　　　　　清然坐在树根下面，将头靠在轩辕墨风的肩膀上，静静的看着河面上渐渐泛起的淡蓝色烟雾，还有一只一只忽近忽远的小小灯笼——仿佛带着荧光的小小蝴蝶，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

　　　　　　　“大哥曾经这样看过夜景吗？”她轻轻问了一句。

　　　　　　　“没有，”轩辕墨风侧头看看她，“这是第一次。”

　　　　　　　“当年你们在这里带兵，不是经常会有这样的机会？”她还有好奇。

　　　　　　　轩辕墨风轻笑了一下，脸上带上了淡淡的黯然：“那个时候，每天看到最多的，是鲜血和死亡，没有什么机会安逸的坐着看风景。”

　　　　　　　“这样啊，”她向他靠了靠，“我一直很向往战场的——”

　　　　　　　轩辕墨风伸出手臂揽住了她，让她更温暖一些：“我不会让你上战场。”

　　　　　　　清然抬起头：“为什么？凌澜不是一直跟着你们吗？难道我还不如凌澜。”

　　　　　　　“凌澜是凌澜。你是你。总之你不能胡闹。”

　　　　　　　看着轩辕墨风少有的严肃，清然有点不高兴了，本来就是兴高采烈的想亲临一场，体会一下横戈铁马的快意，却被轩辕墨风浇了冷水。

　　　　　　　她沉默的坐在那里，还是决定坚持的自己的想法。

　　　　　　　“我想去。”

　　　　　　　“不行。”轩辕墨风回答的干脆，眼神沉定。似乎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保证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给你们拖后腿。”她想他应该是担心她的安全。

　　　　　　　“不行。”他似乎和她杠上了。

　　　　　　　清然火气上来了。当然这个火气也是轩辕墨风惯出来的。

　　　　　　　“你管我。”她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一个人向前走去。

　　　　　　　“回来。”

　　　　　　　她走了几步，听到后面他的声音。

　　　　　　　谁管你。她装作没听见，继续前行，走的步步生风的，很拽。

　　　　　　　“轩辕清然。”他已经很少这样叫四个字的名字，“你给我回来。”

　　　　　　　他的声音低沉的，似乎压抑着什么，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见识过他被激怒成这样，一时之间有些心慌意乱的，慢慢收住了步子，慢慢转过身子，悄悄的转动眼珠看着他。

　　　　　　　轩辕墨风似乎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从身侧抽出佩刀，就这么大步的向她走过来。

　　　　　　　清然一时之间目瞪口呆。

　　　　　　　干——干嘛？不过是违逆了一下子，就要砍死我？

　　　　　　　一闪神轩辕墨风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月照之下他的脸庞冷峻依然，可是眼睛里面一团流动的火焰却是灼烈燃烧。

　　　　　　　“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明白。”他缓缓的，有些艰难的说道。

　　　　　　　清然只看见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钟，就看见轩辕墨风的手臂上仿佛飞花碎玉般的，溅起了一丛血花。

　　　　　　　“你干什么？！”她不自觉喊了出来，眼泪一下子就窜了出来。心疼的冲过去抱着他的手臂，急切的查看着伤势。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看到轩辕墨风的手臂只是浅浅的割伤，她稍稍有点放心，反应过来，“走，回去赶紧包扎一下，也不知道你想什么，傻了啊——”

　　　　　　　轩辕墨风定定的看着她，抬起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她有些错愕的抬眼。

　　　　　　　“你有什么感觉？”他淡淡的笑着。

　　　　　　　清然惊讶的凝视着他，以为轩辕墨风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

　　　　　　　“我有什么感觉？！”她不敢说的太大声，努力压低了嗓音，“我现在很气愤，很担心，很受惊吓，很想一巴掌拍死你。”

　　　　　　　轩辕墨风将她一把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住。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想法了，”他声音顿了一下，“轩辕清然，我告诉你，我这一生都不可能离开你，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我不能允许你离开我的任何情况发生。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不管你自由不自由，不管你高兴不高兴，你必须是安全的。”

　　　　　　　轩辕墨风说了迄今为止他说过的最多的话。

　　　　　　　手中的佩刀，已经掉落。臂上的血，静静的滴下来。

　　　　　　　她终于明白，彻彻底底的明白。

　　　
＇正文　　083钓鱼＇
　　　　　　　
第二日一大早清然就离开了轩辕墨风的军队，在龙真的护送下，向另外一个方向前去。既然轩辕墨风这么紧张她的安危，不希望她有什么闪失，不希望她到战场上送死，那么，她就听他的，让他安心。

　　　　　　　我是不是太没有自我了。清然在路上反复思考这个问题，结论就是，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受害者又不只是她一个，现在看看，轩辕墨风一点都不轩辕墨风，大概也没什么自我了。

　　　　　　　龙真的骑兵行进速度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快，大约只有半天的时间，一队人马就到了流炎山入口。

　　　　　　　“辰少渊就在里面？”清然有些些的诧异。

　　　　　　　关于辰少渊的失踪，当初是和轩辕墨风定下的计划，既然皇帝那边是压力重重，索性不如将计就计，先保存有生力量再说。

　　　　　　　清然预想到辰少渊一定是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安全的活着，可是当她到了山脉底部，绕过曲折的林间密道，到达那个大湖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

　　　　　　　辰少渊何止是活的安全，他应该是活的很写意。

　　　　　　　七色旗的将士，上上下下，仿佛到了世外桃源，喜气洋洋。钓鱼的钓鱼，种地的种地，练武的练武，看书的看书。

　　　　　　　辰少渊正悠闲的坐在凉亭里，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开心的吃着西瓜。

　　　　　　　“你好啊，辰少渊！”清然突然跳到他面前，叫了一声。

　　　　　　　辰少渊从西瓜的海洋中抬头，眼中带着明显的喜悦：“小郡主，你可终于来了，来来，吃瓜。”

　　　　　　　清然接过脆皮的西瓜，吃了一口，还真是清甜。

　　　　　　　“好吃吧，”辰少渊得意了，“这是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的，是流炎山顶的雪水浇灌出来的，你在任何其他地方都吃不到。”

　　　　　　　清然举了举大拇指。

　　　　　　　“龙姑娘，要不要吃一块？”从头至尾，辰少渊都没有邀请龙真吃瓜，所以清然就反客为主一下。

　　　　　　　“哼，”龙真鄙视的看了辰少渊一眼，“不吃。”

　　　　　　　“不吃拉倒。”清然和辰少渊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

　　　　　　　龙真也不真生气，只是在表情上给了辰少渊一个恐吓的表示，便甩手走了。

　　　　　　　“你什么时候惹到她？”清然又拿起另一块瓜。

　　　　　　　辰少渊吃的差不多饱了，接过部下递过来的帕巾擦了擦手，心满意足的拍片肚子：“谁知道什么时候惹到的，也许是我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