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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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然瞪了他一眼：“我自己爬上去。”

　　　　　　　她走到崖壁底部，寻找可以攀援的部位。四处搜索，终于找到了落脚点。抬头一看，顿时有些泄气。

　　　　　　　这得爬到猴年马月？

　　　　　　　更加泄气的是离夜。他走到清然身边，拉起她的手臂。没有任何预警的，忽然翻身而起，他的脚踩在崖壁上面，如履平地。不大一会，呼呼呼，就窜上去了。

　　　　　　　两人再次站到悬崖顶上，离夜有些挫败的垂着头：“你求我一下会死啊？”

　　　　　　　清然没理会他，却惊讶于他刚才的表现。

　　　　　　　“你怎么能爬的那么快？”

　　　　　　　离夜扫了她一眼：“那不是爬。那是登。”

　　　　　　　爬和登有何区别？清然无语。

　　　　　　　“这就是我下一步要交给你的，登云之术。”离夜摇着手慢慢走远。

　　
＇正文　091故事＇
　　　　　　　
登云之术，其实就是攀援。但是在陡峭的绝壁健步如飞，潇洒自如，着实令清然叹为观止。

　　　　　　　“怎么样？”离夜带她来到深深的谷底，四处是高耸入云的群山。

　　　　　　　清然眼中流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我告诉过你，刃都之术，并非武功，如果非要加一个界定，更接近于巫术。”离夜笑的轻巧，“如果你没有刃都的血脉，恐怕在你服下这药丸之后，已经一命呜呼了。”

　　　　　　　“啊？”清然稍微变色，不自觉捂住了胃部。

　　　　　　　“呵呵呵，”离夜不以为然，“不必这么紧张。有问题的话，你根本坚持不到现在的。我看的出，你虽然进步很快，但是始终对所学之术有所怀疑，甚至有恐惧。”

　　　　　　　“是啊，虽然我以前会一些格斗的技巧，但是那是没有超过常识的，可是现在，我居然服了一颗药丸，就能上天入地，飞檐走壁，我能不害怕吗？”

　　　　　　　离夜稍微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身份。”

　　　　　　　清然看到他忽然有些郑重的表情，心中一动。

　　　　　　　“是时候告诉你一些故乡的事了，”离夜有些叹息，看着远处的苍云，脸上竟然阴郁起来。

　　　　　　　“好啊。”清然轻轻回道。

　　　　　　　“刃都乃不存在之地。”

　　　　　　　一句话就把清然呆了半天，不存在之地。莫非都是——她有些惊悚。

　　　　　　　“很久以前，刃都并不存在于海上。在我们的传说中，刃都是仙人一手所创。这些故事已经很远，没有人去考证，也没必要考证。总之你要知道，刃都的出现，一直就不寻常。在古老的预言中，刃都不会长存，终有一天，会毁灭于黑暗之中。”

　　　　　　　“哈？”

　　　　　　　“其实这些年，也确实有点征象。刃都处于大海中央，淡水奇缺。一直以来，所依赖的是山林深处的泉水。这些年来，泉水日渐枯竭。刃都已经处在一个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微妙的环境。南溟是最近之邻国，物资丰厚。但是这几代南皇却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嚣张，不但中断了和刃都的贸易，而且有侵略之心。”

　　　　　　　“为什么？不过一个缺水的小岛啊。”清然疑惑的问。

　　　　　　　离夜回首给她一个赞许的微笑：“问的好。”

　　　　　　　清然点点头。

　　　　　　　“一切的侵略，本质上是为了资源。而刃都的岛上，就有着一样东西，令天下觊觎。那就是玉石。”

　　　　　　　清然忽然心一跳，记忆总仿佛有些什么破碎的东西在一闪一闪。

　　　　　　　“刃都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玉矿。这件事情，本来是外人并不知道的。刃都之人，对于玉石有着骨子里的深深崇拜，他们觉得玉石是神仙留在人间的证据，是人间与天界沟通的渠道。他们制作了精美绝伦的玉器，不，应该算是祭器，用于神占。刃都的神女，从一出生开始，就住在玉石堆砌的宫殿里，不能与任何人交流。”

　　　　　　　“还有这种事？神女也很惨啊。”

　　　　　　　“一代一代的神女，都是这样寂灭在永远不能打开的玉石之殿里，没有人觉得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这是刃都的信仰。无论你接受与否，必须遵守。否则将遭不可想象的惩罚。”

　　　　　　　听到这里，清然竟然觉得有点发冷。

　　　　　　　“难道没有人反对过吗？”

　　　　　　　“当然会有的，”离夜面色苦涩起来，“那就是你的母亲，还有东方净的母亲。”

　　　　　　　“啊？！”

　　　　　　　“听我说下去，”离夜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了她的话语，“每一代神女，都是命运指定，神所挑选出来的，其标志就是，当她出生的时候，赤红之月显现。没想到，你的母亲，和东方净的母亲，却同时符合这个要求。这在刃都，是第一次，震惊一时，很多人也暗暗觉得这是不祥之兆。两个女孩，同时被送到了神殿，一起长大，相互依存，并且一起出逃，来到了北曜。”

　　　　　　　清然虽然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惊讶，并且对出逃的事情有很多疑问，但是离夜有话在先，她也不好再插嘴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们是怎么逃出去的。”

　　　　　　　清然重重点头。

　　　　　　　“这段故事，说来话长，很复杂，也很奇曲，更有很多悲剧。不过，你知道一点就可以，这两个女孩，不甘心生活在玉石的活墓，她们希望有自己的人生。来到北曜之后，她们分开，并相约十年之后见面。然而她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活到十年之后。”

　　　　　　　原来，她和东方净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些渊源。

　　　　　　　“真的是因为分娩的原因？”想到两人的死，清然面色有些僵硬。

　　　　　　　“刃都的信仰当中，神女是不可以结婚生子。她们触犯了戒律，所以要遭受惩罚。”离夜慢慢的吐出几个字，“这是一般人的想法。”

　　　　　　　清然猛然抬头看着他，眼中充满希冀。

　　　　　　　离夜缓缓抬手摸摸她的头发，然后收回：“其实，原因在与她们自身。一出生就置身于冰凉的玉殿，没有人照顾，完全是自生自灭的成长。被众人隔离的环境，不时与神界交流的幻觉，已经严重的损害了她们的健康。可以说，她们的心脏，都有着病患，是不能适合生育的。”

　　　　　　　没想到离夜对医学竟然也有这样的了解。

　　　　　　　“我一直不能理解她们的做法。何必冒着必死的代价去生下一个孩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离夜的眼眸骤然变得深邃，他看着虚空，仿佛在询问已经逝去的灵魂。

　　　　　　　清然长长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女人的想法和做法，很多时候，的确是不可理喻的。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你到了西陵王的家里，从此卷入灭门的惨祸。而东方净，虽然一直被诟病，但却受到了最好的保护。”

　　　　　　　“世间真的有长生图吗？”清然想到一个最大的问题。

　　　　　　　“长生是刃都最大的秘密，是神女最大的使命，长久以来，人们期待着神女能够从天界获取一丝天机，但终究是徒劳。所有妄想得到长生图的人，都不会善终。”离夜冷酷的说出几句话，转而淡淡一笑，“长生是镜花水月而已。”

　　　　　　　清然伸出手指：“你不就是长生吗？”

　　　　　　　“呵呵呵——”离夜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觉得很有趣，“谁知道呢。”

　　　　　　　两人聊了这么久，听离夜说了这么多的故往，清然只觉得脑袋里面满满的，很多东西超出了她的预想。还好，她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惊慌。

　　　　　　　一切的本源，在于刃都那个奇特的海中之都。以前听轩辕墨风说过，南溟近几年一直和刃都有交锋，各有得失，看来南溟对刃都的玉矿是势在必得，而刃都，为了信仰也会拼死抵抗。

　　　　　　　轩辕墨风。她的心里忽然一个飞升，然后重重跌落。

　　　　　　　“我已经把登云之术交给了你。看起来，你掌握的很快，不亏有着刃都神女的血脉。下一步，我会教你易容。你大概也神往很久了。”

　　　　　　　“那是！”看着离夜，清然清脆的笑了出来。

　　　　　　　夜晚很快降临。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推开窗子，看着天空的明月，华丽的朦胧。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古人不欺我啊。

　　　　　　　与此同时，在不是那么遥远的风城，还有一个人彻夜难眠。

　　　　　　　就这样过了几天，清然难得学会了离夜所教，心中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高兴。

　　　　　　　不知道，现在大家在干什么呢？

　　　　　　　“让我进去！你干嘛拦我！”一个女声带着骄矜和恼怒。

　　　　　　　正是云明雪。此时她穿了一身玫红长裙，妩媚无双。

　　　　　　　“姐姐，都说了肯定不让你进。”云明露一身月白，好言相劝。

　　　　　　　“我都走过来了，你才劝我？！”云明雪很是不甘心，瞪大眼睛盯着前面的侍卫，似乎要把他们吃掉。无奈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死活不让进。

　　　　　　　“两位小姐，这里不是闲杂人等随便擅闯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什么？！”云明雪有些生气，“谁是闲杂人等，你知道我是谁吗？”

　　　　　　　“姐姐——”云明露有些无奈的冲侍卫笑笑，拉着云明雪的衣服就要走人。

　　　　　　　“走就走，什么了不起！我还不来了！”云明雪气哼哼的，咬着牙转身要走。

　　　　　　　“辰大人！”

　　　　　　　忽然传来侍卫整齐一致的声音，两人不觉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颀长的影子慢慢跺了出来。他月白色锦衣，凤目含笑的样子有些不羁。

　　　　　　　云明露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她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又看到自己也是月白色裙子，心里咚咚跳了起来。

　　　　　　　“咦，不知两位小姐，是要回去了吗？”辰少渊早就在后面看见了，因为不认识，也没出来。看着看着觉得有趣，就溜出来问问。

　　　　　　　“你谁啊？管这么多。”云明雪心里觉得发虚，嘴巴却还是很硬。

　　　　　　　这么泼辣。辰少渊心中暗想。

　　　　　　　嘿嘿，看来不是找我的，不会是找墨的吧？有趣有趣。

　　　　　　　想着想着他微微笑了起来，在云明雪得眼里，这个笑容竟然有些莫测。她发憷了。

　　　　　　　“对不起，给大人添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走。”云明露忽然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辰少渊，很是诚恳的说了一句。

　　　　　　　“哦？”辰少渊眯起眼睛盯着云明露，后者暗暗的攥了手心。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况且我也没说什么。”辰少渊饶有趣味的说道。脑袋里面却在盘算，也没见墨有什么举动，怎么就有美女投怀送抱。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正想着，众人都觉后面一片阴影。似乎一阵冷风过境。压力顿增。

　　　　　　　云明雪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到了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他的脸似乎更加瘦削，眼中隐隐有疲惫，那份凛冽却丝毫不减，一身黑衣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轩辕墨风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又朝辰少渊看了过去。一言不发的向府内走去。

　　　　　　　“墨，你想错了！”辰少渊马上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这两位小姐不是来找我的，大概是来找你的吧！”

　　　　　　　辰少渊很狡猾的用了大概两个字。

　　　　　　　轩辕墨风并没有停止脚步。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两个在此地，根本就是捣乱的。他没有给予惩罚已经是宽容了。

　　　　　　　云明雪的脸涨得通红。

　　　　　　　“王爷，难道你不想知道密道的事情吗？”

　　　　　　　她鼓足勇气大声喊道。

　　　　　　　轩辕墨风顿然定住，转身看向她，那双眼眸如鹰隼般越发锐利。

　
＇正文　　092离开＇
　　　　　　　
云明雪的一句话，让轩辕墨风不得不重视起来。连辰少渊都觉得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怎么她会知道其中的机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找的人已经出城了。”云明雪眼神笃定。

　　　　　　　轩辕墨风不发一言的看着她。

　　　　　　　云明雪甜甜笑了笑：“说起来城中的密道，本来是不可能被我知道的。也算是阴差阳错——”

　　　　　　　“说重点。”轩辕墨风的脸色有些阴沉。

　　　　　　　“呵，这么大脾气，那么本小姐还不想说了呢，”云明雪有些生气，“我是诚心要帮你，干嘛你老是冷着一张脸对我，我不欠你。反正你想听就听，不想听我也不费口舌了。”

　　　　　　　望着有些拿娇的云明雪，辰少渊觉得有点担忧起来。

　　　　　　　“你不想说？”轩辕墨风淡淡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转身扬扬手，就有两个侍卫上来绑住了云明雪。

　　　　　　　“姐姐！“云明霜大惊，上前护住云明雪，一边急急哀求，“求求王爷息怒！”

　　　　　　　看到轩辕墨风头也不回的往府内走去，云明霜更着急，上前跪在辰少渊面前，“大人，辰大人，请帮帮我们吧！都是我们不对，姐姐她不是有心的，您帮帮我们——”

　　　　　　　辰少渊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的笑着。他转头看看轩辕墨风的背影，喊道：“墨，你打算怎么办？”

　　　　　　　“杀了。”

　　　　　　　什么？！云明雪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刚才还很倔强的眼神一下子崩溃。云明霜心知这不是戏言，手脚有些发抖。

　　　　　　　“不至于吧，墨，”辰少渊被云明霜的哀求搞得于心不忍，走到轩辕墨风身边拦住他，“不过是个愚蠢的女人，何必那么较真啊！”

　　　　　　　轩辕墨风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也知道我最痛恨的事情是什么。”

　　　　　　　辰少渊被这一眼弄得有点发怵。轩辕墨风最近专注于寻找清然的下落，几乎疯狂。凡是故意耽误他时间的人，下场必定很惨。

　　　　　　　“我——无能为力——”辰少渊转过头看着云明霜，无奈的吐了一口气。

　　　　　　　“姐——”云明霜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云明雪的脸色惨白的像是石膏，她呆呆的看着轩辕墨风的背影，一直定定的看着，仿佛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怎么都没想到，只不过小小的玩笑他一下，竟然捅了这个篓子。连命都快没了。

　　　　　　　内心一阵剧痛之后，她仿佛醍醐灌顶，惊惧和求生欲翻江倒海的扑了上来。云明雪噗通一下跪下来，开始哭泣：“王爷，民女知错了。民女罪该万死！但是看在密图的份上，请王爷开恩，饶过民女一死——”

　　　　　　　她从身上拿出一份暗黄的纸卷，抖抖索索的递给辰少渊。他皱了皱眉，接了过来，然后又递给了轩辕墨风。

　　　　　　　纸卷展开，赫然显示出密密麻麻的黑线，弯曲蔓延，一时之间，难以看懂。但轩辕墨风的眼中，却有了喜悦的意思。

　　　　　　　“真行啊，这种图也能搞到，”辰少渊赞道，“我们有希望了！”

　　　　　　　轩辕墨风将图收了起来，看向还跪在地上哀哭的云明雪姐妹，脸色缓和了一些：“起来吧。你们的错误本王就不追究了。”

　　　　　　　云明雪和云明霜大喜过望，跪首谢恩。离开前，云明霜回头深深的看了辰少渊一眼，一丝娇羞，很快转过头去。

　　　　　　　莫非那小妮子看上我了？辰少渊摸着自己的脸蛋，喜洋洋的想着。

　　　　　　　这份密图，的确是很有来历。早年赤皇在宫内城中修了很多密道，就是效法狡兔三窟，以防有一天被困住。这份密图是他的秘藏之宝，却不知道被什么人偷了出来，又落在云明雪的手上，这恐怕只有云明雪本人才能解释的清。而轩辕墨风对此，偏偏又没有兴趣。

　　　　　　　这份图上，标注贯通风城之内的通道。最让人惊悚的是，禁宫和大臣的家里，也有这样的连通。可怜很多大臣，以为在家中安全可靠，却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早被监视的清清楚楚。风城向外的通路，就是清然走的那条，只是已经被毁。

　　　　　　　“可惜了，看来那边的大火，果然是蓄意。”辰少渊喟叹。

　　　　　　　“是这样，”轩辕墨风却不沮丧，伸出手指敲敲一个位置，“不过这里——”

　　　　　　　辰少渊凝神看了一下，也不由自主的笑了。不管这条密道还存在与否，清然走出去的地点是不会改变的。而且这里地势险要，并没有多余的路可以隐藏。关键在于速度。谁先抢到先机，谁就有胜算。

　　　　　　　轩辕墨风多日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清风和日。

　　　　　　　清然端着一杯茶，敲敲门框。正闭着眼睛小憩的离夜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个物是人非的脸，赞许的拍拍手掌。

　　　　　　　“没想到你还真有天分。简直连我也看不出破绽。”

　　　　　　　“真的这么好？”夸的清然也不太相信了，捏捏自己的脸，“可以鱼目混珠？”

　　　　　　　“当然！”离夜坐正身子，“天下易容之术，能超过我的，恐怕还没有吧。放心好了。”

　　　　　　　清然也乐了，将茶放在他面前：“师父这几天不容易，教我也够辛苦。弟子就孝敬师父一杯茶以表谢意。”

　　　　　　　“你不是要毒死我？”离夜故作警惕。

　　　　　　　“就算我想毒死你，恐怕也难。”清然眼中闪出真诚的感激，“我要走了。以后也许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不过，我会记着你一辈子。”

　　　　　　　“说的这么煽情，无所谓哦，”离夜抛了个媚眼，“反正我一定会活的比你长。不如让我记得你好了。”

　　　　　　　“也行。”

　　　　　　　“准备好牺牲了？”

　　　　　　　“也不算是牺牲吧。应该叫做抗争。一直很讨厌被别人操控利，这次算是小小的反击。”

　　　　　　　“也许你应该等他来。”

　　　　　　　“那对他不公平。其实我都想明白了，我们两人，不太可能都全身而退。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他。”

　　　　　　　“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所以不留恋？”

　　　　　　　“你错了，因为太留恋，所以不想有遗憾。”

　　　　　　　“拿着这个吧。”离夜一贯嬉笑的脸色忽然郑重起来，在她手心放下一块血红的玉。

　　　　　　　“这是什么？”玉石上面雕琢精致的莲花，清然看出这玉的不普通。

　　　　　　　“没什么，小小礼物而已。”离夜的眼中有一丝莫名的深意，“也许会对你有用。”

　　　　　　　“谢了。”清然点头，将玉坠挂在脖颈，收进衣服里面。

　　　　　　　收拾行囊，她离开了这个居住多日的世外桃源。远远回望一眼，离夜的身影被满山的苍翠掩盖，她看不到他眼中的落寞。

　　　　　　　因为修习了涉水和登云之术，现在行进起来，她的速度已经很快，走了大半日，已经走出这片连绵山岗。离夜说前面有一个小小村镇，叫做雁岭。过了雁岭，基本上就出了赤域的范围。她知道，轩辕墨风和辰少渊还留在赤域，她希望他们一直坚守在那里，不要回去。

　　　　　　　走出树林，明朗的光线照耀着她的脸庞，她用手擦了擦汗，呼出一口气。的确有个小镇在那里，稀稀落落的房子，人也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空气中有一丝凝重紧张的气氛。

　　　　　　　再往前走，她看清楚了。不由心头一跳。怎么这里有军队？

　　　　　　　黑色的旗帜迎风而展，金线织绣的麒麟分外鲜明。这是黑麒军。是轩辕墨风的军队，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时有侍卫走过身边，似乎在搜查什么，对每一个路过的女子都要盘问一遍。清然心中打鼓，担心自己被认出来。眼睛往远处一瞄，在镇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时辰少渊是谁。这厮一脸期待的左看看又看看，拉着一个姑娘就问来问去，蘑菇了好长一段时间。看来是仔细的很，当然不否定辰少渊自己的个人因素。

　　　　　　　要骗过这些士兵没问题，但是骗过辰少渊就不大容易。何况他很有耐心问东问西的，很难不露馅。另外，一个巨大的怀疑渐渐浮出水面。

　　　　　　　如果辰少渊在这里，那么轩辕墨风是不是就在附近。

　　　　　　　想到这里，她的鼻子有点发酸。如果天下太平，她该多么开心的奔过去找他。现在不允许。离夜说她是做牺牲。对她来说无所谓。她只是希望去做应该做的，去做想做的。

　　　　　　　定了定神，她想出了一个主意。十几分钟之后，一队侍卫向镇口走去。

　　　　　　　“辰大人！”为首的小队长向辰少渊致礼。

　　　　　　　辰少渊随意挥挥手：“有发现吗？”

　　　　　　　“回大人。暂时还没有发现。”

　　　　　　　辰少渊轻声叹气，自言自语：“唉，这都快傍晚了，怎么还没见个人。难道已经早过去了？那就不太妙了。”

　　　　　　　“大人，卑职这就带着部下到镇外搜查一番。”

　　　　　　　“也好。”辰少渊点头。

　　　　　　　小队长带着部下走到镇外，指挥大家散开：“分开找找，找到后一定要发信号！”

　　　　　　　众人遵是之后四散开来，各自搜寻。其中一个身影慢慢走到一片林边，敏捷的闪了进去。

　　　　　　　在阴影之中，身着军服的清然脸上露出紧张的笑意。

　　


＇正文　　093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