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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郡主:邪帝的奶娃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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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完全没有看透她的小心思,只是轻声吩咐道:“快些睡,舅舅在外面守着。”
希望落空,韩珂心底空落落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整晚都盯着窗外少年那孤寂落寞的背影发呆。
第二日一早,果然有人来请他们入宫用膳。
萧焱见初瑶从弈凡的屋里子出来,甚是讶异,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哑着嗓子喊道:“丫头,早啊。”
韩珂倒也识趣,知道萧焱这几日一直为了寻找自己没睡上好觉,心底多少是感动的,甜甜地回道:“焱哥哥早。”
姜云歌看到初瑶与弈凡站在一起就觉得心烦,现又看到萧焱与初瑶打招呼,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冷声说:“没時间寒暄了,快进宫?”
感觉到姜云歌的敌意,韩珂扯着弈凡的衣袖,朝他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说。
大胤的皇宫,韩珂已经呆厌了,司幽国的皇宫还是第一次来。原以为不过是红砖青瓦、高楼林立,却不想司幽国人的宫廷也有别具一格的地方。司幽国少雨水,而整座皇宫却屹立于湖泊之上,非但显示出皇族的尊贵,更是冬暖夏凉,别有一番滋味。
宴会设在青鸾殿,是宠后司徒青鸾的宫殿。司幽国君主不似大胤君主设三宫六院,妃嫔为数不多。皇帝楚梵天共有一后四妃,四妃分别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死去的泽安公主位列淑妃,此次姜云歌和亲司幽国要顶替的便是淑妃的位置。
宴会由皇后一手操办,皇八岁入宫,在宫中已经呆了三十多个年头,资历最深,后宫妃嫔们都要给她几分薄面,三妃及其子女纷纷赶来助兴,皇帝楚梵天与五皇子楚黎却迟迟没有献身。
弈凡、初瑶一行人赶到的時候,青鸾殿早裹了红绸娟花,龙庭金壁辉,红毯渡求凰。满宫串红,今日庭内有是何事,一眼便知。
殿中,那红鸳烙丝金毯上已站了一位妩媚女子,红绸绫罗鸳鸯衫,百灵挽花双鸾髻,西凤眉目染顔、朱唇脂面娇细,轩玉琉璃合凤冠,一裳轩黎朱缨彩,细细端详,只叹是月宫凌霄入尘烟。司徒皇后果不一般,圆润妩媚不输年轻女子。
“贤妃妹妹,这次宫宴是陛下下令举办,怎么不见五皇子前来?”司徒青鸾面露微笑,声音中却藏了几分冷厉,目光似箭一般射向一边看似温软可欺的贤妃。
“楚儿不懂事,望姐姐见谅。”贤妃慌忙倒了一杯茶水赔罪。
砰得一声,茶水洒了一地。
“妹妹未免太不小心。”司徒皇后不理会僵在原地的贤妃,招呼着弈凡等人入座,“贵宾远道而来,公主们准备了些节目,望大家赏脸。”
司徒皇后分明故意要给贤妃难堪,那玉葱般的手指接茶之時,却似有意般地将左手小指勾为弓状,片刻之后方才收回。而站在大殿一角的韩珂,则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一幕。
见韩珂一直怔怔望着自己的手指,司徒青鸾冷哧一声,笑里藏刀:“本宫忘了,以客为先。公主们的节目容后再上,不如请大胤的公主、郡主们先一展身手。”
韩珂心下一惊,舅舅说得不错,她果然被人刁难。
“本公主与皇后娘娘同属陛下妃嫔,由本公主来献艺似乎不合理法。”姜云歌一脸刚烈,对那司徒青鸾根本不屑一顾,“要玩就让瑶儿妹妹陪你们玩好了。”
韩珂狠狠瞪了姜云歌一眼,想不到她竟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妹妹说得极是。”司徒皇后淡眉瞥向韩珂,“不如就请司幽国韩珂郡主先奏琴一曲,为大家助兴。二公主琴艺出众,可以一同表演。”
韩珂哪里懂什么古琴,忙挤眉弄眼向身侧的弈凡求助。
少年微微眯了眯眼眸道:“瑶儿前几日奏琴,划伤了手指。”
“奏琴不成就博弈,大公主博弈甚好,二人可以切磋一番。”司徒皇后步步紧逼。
萧焱懒散地叹了口气道:“瑶儿妹妹前几日高烧,眼下不适合用脑。”
司徒皇后又道:“那比书法如何?三公主书画双绝,可以……”
姜云歌大约是看不惯司徒皇后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也跟着帮腔:“不是说了手指划伤了么?自然没法儿写字画画了。”
司徒皇后冷笑着望向韩珂,轻蔑道:“这么说来,韩珂郡主,琴棋书画,没有一样拿得出手咯?”
恰当此時,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空灵澄澈,回荡在青鸾殿上空:“小女子不幸伤了手指,琴棋书画今日是碰不得的,但舞艺尚且说得过去,不知司幽国哪位公主善舞,兴许可以切磋一番。”
是什么人在说话?韩珂好奇地望向四周,却见一群人的目光都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祸从口出,说这话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可她方才那一刹那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半点意识,怎么可能说出这番中规中矩的话来。更令她担忧的是,她哪里会跳什么舞啊,像她这种肢体不协调的人,哪里跟得上节拍。
“七公主舞艺超群,自然是当仁不让。”司徒皇后冷笑,想不到这初瑶郡主选中的偏偏是自己的女儿最擅长的项目。大公主擅长棋艺,二公主擅长琴艺,三公主擅长书法,四公主擅长绘画,最小的七公主则跳得一手好舞,舞姿翩跹完全将前面四位公主的长项比了下去。
韩珂刚想找借口回绝,却听到那个空灵的女童声音再度响起:“如此甚好,在大胤都找不到一个拿得上台面的对手,素闻司幽国七公主舞艺出众,今日能够一饱眼福,实在是三生有幸。”
天哪?韩珂这一次可以肯定,说话的人一定不是自己,而是心底的一抹灵魂。
弈凡似乎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忙推说:“瑶儿,前几日你不是身子不适么?舅舅想请你跳舞,你都不肯。今日还是不要逞强了?”
萧焱也忙劝阻,“叔父说得不错,瑶儿初来司幽国,水土不服,跳舞那么激烈的项目,她的身子一定受不了?”
韩珂刚想附和,不料熟悉的女童声音再次响起:“瑶儿的身子早就好了,不牢舅舅烦心,焱哥哥也请放心,瑶儿定当不负众望。”
一句话说完,韩珂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断,横死当场算了。
“别担心,有我呢。”心底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你是谁?”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韩珂越发惶恐不安。
“是我啊。我是君初瑶啊,你借用了我的身子到现在都还没有跟我打过招呼呢。”怯怯的童声缓缓解释,两个人在心底交流,旁人都不知晓。rBJo。
“是你,你没有死?”韩珂这才想起来,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上的時候,这具身体的主人只是昏倒在水池边,倒是自己一直认定此人已经亡故,“你一直都潜伏在我心底?”
那稚气的声音答道:“不错。我一直犯头痛,在宫中总要不停地思考怎么保全自己,实在是累了困了,幸好你来了,你取代了我。”
“既然你打算在这具身体里沉眠,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你是要抢回这身体?”韩珂皱眉,此時的她已经舍不得离开这个朝代,这里有她珍爱的人,她无法放手,也放不开手。
“瞧你急得。”君初瑶的声音里有了逗趣的意味,“我不过是看不得你这么灵秀的女子遭人看轻罢了,不过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处事却总是那么孩子气,而我仅仅七岁,便成熟到了令人可怕的地步。我总会头痛,灵魂与这具身体像是无法吻合,而你偏偏与它融合的极好。”
韩珂怔愣出神,这才发现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这里,有为她担忧的,更多的则是想要看她的笑话。
君初瑶似乎看出了她的焦虑,小声安慰道:“放心,舞艺于我而言还是小事一桩的,至少在大胤,我没找到过对手。不过,我有段時间不跳舞了,等下还要靠你配合呢?”
两个人心底交流之间,司幽国七公主已经一袭华服站到了舞台中央。她容貌姣好,身姿高挑,凭着年龄上的优势将矮了半截的韩珂瞬间比了下去,缓缓走到众人面前,言笑晏晏:“母后,初瑶郡主似乎有些紧张,儿臣就先献丑了。”
“好。”司徒皇后目光深远地望了七公主一眼,又轻蔑瞥向韩珂,冷嘲热讽,“初瑶郡主好生休息,待会儿方能一鸣惊人。”
韩珂抿了唇,嘴角竟露出几分笑意:“一定一定。”
弈凡坐在韩珂身侧,给她一个暖若春风的笑,隔着衣袖微微握紧了她的小手,仿佛在说:不用怕,有舅舅在,输了就输了,就算是输了,舅舅也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坐在对面的萧焱瞥见二人握紧的双手,不爽地咂咂嘴,仰头灌了一大口葡萄酒,两颊微微露出几许红晕来。
七公主朝着台上的琴师会心一笑,琴师便心有灵犀似地弹奏起来。声乐丝丝入耳,宛若天籁。舞姿轻盈的女子跳得是“落花缤纷”,单薄的身姿如同飘落的花瓣一般缓缓飘荡,说不出的纤美。
“落花缤纷”出自大胤,司幽国七公主却能将这只舞曲表演的出神入化,足见她的不平凡。
韩珂能听到心底君初瑶的心跳声,想来君初瑶的舞艺当与七公主在伯仲之间,难分彼此。这种情况下想要取胜,便只能胜在“奇”字。
“七公主好舞姿?但舞姿虽美,未免缺了些新意。”韩珂抿唇,看似褒奖,实则言其美中不足。
那司幽国七公主似乎自负惯了,扭头冷眼望着韩珂道:“初瑶郡主有什么新意就全都用上,我一向喜欢拿实力说话的人 ?'…99down'”
“这个自然。”韩珂微微瞥过脸去,朝着司徒皇后一拜,“我需要几项道具。一来,七公主年长我七岁,体型上初瑶是劣势,我需要一架秋千;二来,大胤、司幽两朝日夜交替,我喜欢晨起练舞,而大胤的早晨实则是司幽国的夜晚,我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命人拉下帷幕,放上月灯,为我营造一个夜景。如何?”
“就依你的,我司幽国泱泱大国不会如此小气。”司徒皇后对这个仅仅七岁的女童显得极为不屑。
不一会儿,婢女们便按照女娃娃的吩咐准备好了所有的道具。
整个青鸾殿瞬间被夜幕所笼罩。
有浅至深,乐声响起,秋千漾过。
有曼妙女子,素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轻疏云首,手中扇子合拢并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毓秀生风,典雅脱俗,乐声轻灵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她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泽。
大殿门口忽而传来一线低沉而邪魅的男子嗓音,在整个神秘的空间里炸开:“是倾城?这个世上居然还有第二个人会跳倾城舞?”
这男子突兀的话语打断了韩珂的舞蹈,韩珂明显感觉到心底的那一抹灵魂对眼前这个人充满了畏惧,君初瑶就好似一只小乌龟一般躲到了韩珂的心灵深处,不再起舞,不再挥动折扇,仅仅是一片死寂的沉睡。
“倾城?居然是倾城?”紧跟着叫出声来的人是那个看似软弱可欺的贤妃,她的面色惊得惨白,看到初瑶就好像见了鬼似的。
韩珂明显感觉到身体里君初瑶的反常,她渐渐不再操控她的手脚,任由着韩珂在风中乱舞,毫无节奏可言。
“怎么了?”
“为什么要停下来??”韩珂反复在心底责问,却得不到对方的回答,为了圆场,她只得风格突变,跳起了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芭蕾。
殿内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奇特的舞蹈,足尖点地,整个身子就好似轻盈的蝴蝶,或翩跹起舞或静谧展翅,比起七公主的舞姿更加妙不可言,令人赞不绝口?
韩珂这样一搅合,倒真是跳出了几分新意来,惹得在场的妃嫔连声称赞。许是受够了司徒皇后的欺压,这个時候反倒觉得这他国郡主为她们出了口恶气,说不出的痛快?
“好--”一曲舞毕,连一向与初瑶不合的姜云歌都跟着拍手叫好。
“倾城一出,谁与争锋?”大殿门口有朗朗的男子笑声传来,韩珂这才看清那个吓坏了君初瑶的人。来人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但他身姿颀长,容貌邪魅诱惑,一双暗红色的眼眸在月灯下绽放出异样的光芒,足可称得上妖孽。
韩珂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极为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来。
邪肆少年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下去,俯首凑到韩珂耳边,语气中含了几分落寞:“我们已经第三次见面了,可惜你还是记不住我……”
红眸少年的语气很轻,偏韩珂又纠结那突然消失的君初瑶,自是没有听到五皇子落寞的言语。
“大胤初瑶郡主舞姿绝美,本王的五皇妹都要自愧不如了,五皇妹,你说是吗?”少年挑了眉望向角落中脸色稍显慌张的七公主,声音中藏着无尽的魔力。
“五哥说的是。小妹甘败下风。”七公主不敢与他视线相对,强自镇定,转头朝着韩珂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见七公主称来人为五哥,想来对方也是个皇子,只是韩珂心中不解,七公主乃皇后嫡出,为何会惧怕一个皇子?看目前的局势,这皇子必定不是司徒皇后所出了,否则自然不会故意嘲弄自己的嫡妹。
“早前倾城舞只在地势极北的鲜卑族出现过,也难怪楚儿与贤妃妹妹这般大为惊奇,应景生情罢了。”司徒皇后见刁难初瑶郡主不成,又将矛头指向贤妃母子,凤眸微挑,嘴角不屑地勾起,“鲜卑族那般落后的部落哪里懂得琴棋书画的雅致,终日无聊只会跳舞解闷,这才出了倾城这般俗气的曲目。”
“母后说得不错,我鲜卑族确实不懂琴棋书画的雅致,闲得只会跳舞了……”方才走入大殿的少年向前迈了几步,一双鹰兀般的眼眸直直射向座上看似庄严的司徒皇后,“不知五皇妹何時也变得这般不解风情,有琴棋书画不学,偏要去学这低俗的舞艺?”
“母后……”七公主面上无光,羞愧得站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時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只得向司徒皇后求救。
楚黎横眉微挑,尾声旖旎,“母后,楚儿说错了吗?”
“你……”司徒皇后面上神色一凛,被眼前的纨绔子弟气得说不上话来,“咳,没说错。”
“楚儿无礼,望姐姐不要见怪。”口舌之上,楚黎明明已经占据了优势,但贤妃远比外表更加软弱,连忙逼儿子道歉。
楚黎心有不甘地瞪了司徒皇后一眼,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淡漠道:“是楚儿不懂礼数,母后贤德,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韩珂见那少年自称楚儿,心中咯噔一跳,想来眼前这个狂放不羁的皇子便是司幽国靖南王楚黎,而他的母亲想必就是那个位份较低,来自鲜卑族的贤妃。也难怪楚黎生得俊美如斯,拥有司幽国皇族的尊贵血统,又是两国混血儿,再美都不为过。韩珂抬头,仔细端详了他那一双妖异的红眸,简直和昨夜那个黑衣人的眼眸一模一样,加之他说话的声音太过魅惑,刻在韩珂心头,久久难忘。
“楚儿为何而来?这宫中的宴会,你一向都看不上眼,本宫着实好奇。”司徒皇后倒是不肯轻易放过楚黎,一味冷嘲暗讽。
“儿臣听说招待大胤贵宾的礼部尚书赵澈被人暗杀了,今天来不过是想问清楚此事。母后,这可是政事,后宫不得干政--”桀骜的少年冷眼望了望司徒皇后,复又满目疑惑得打量着场中的韩珂。韩珂惊惶地低下头去。
司徒皇后一時语咽,不好多说。只得吩咐一众公主们上台献艺,好化解方才的尴尬。
望着台上一场场的表演,每个司幽国公主都妆扮得花枝招展,各项绝活更是技艺出众,可再怎样精彩的表演,韩珂也无法静下心来享受。
自司幽国五皇子楚黎出现后,韩珂在心底做了无数次暗示,无奈本尊君初瑶就好似销声匿迹一般,再也不给她半点回应。
难道君初瑶原一早就认识楚黎吗?倘若她不认识楚黎,楚黎身为司幽国皇子为什么要挟持她一个大胤的郡主呢?楚黎口口声声说她像一个人,究竟像谁??
韩珂的脑海里一团乱麻,说不清的疑问相互纠缠,慢慢缠绕成死结,再难解开。
她无意间抬头,恰巧对上座位对面楚黎略带寻味的目光,一時间失神,只得朝着对方抿唇一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对他方才仗义执言表示感激。
岂料楚黎却没有给予礼貌的回应,他微弯的嘴角邪肆勾起,趁着大家专注于看表演之际,朝着韩珂戏耍小猴一般,玩世不恭地勾了勾小拇指,薄唇上几滴晶莹剔透的葡萄佳酿随即滑落,透出无限的诱惑。
韩珂不知他此举何意,想到昨夜自己亲手杀死了他的门客赵澈,只得惊惶得低下头去,镇定镇定。
忽而一双大掌伸过来,附在了她的小手之上,暖暖的感觉。韩珂惊讶地抬头,撞见弈凡温柔如水的眼眸,他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轻柔滑过:“别怕,万事有舅舅在。”
只是舅舅么?
韩珂是多想他说“别怕,万事有我在”,“舅舅”这该死的两个字一下子便扼杀了她心中所有的希望,只能是亲人,不能是情人。
至此,韩珂顿觉,这场名义上是款待大胤贵宾的宫宴,实则是司幽国君主特意命司徒皇后安排,以方便查探礼部尚书赵澈遇刺一案。
正当所有人都沉迷在绵绵声乐之時,楚黎朗声笑道:“父皇与我们几位皇子相约今日午時在后山狩猎,不知大胤的贵宾是否乐意一同前往?”
姜云歌立马来了精神,喜笑颜开,问:“当然要去?本公主的鞭子吃素太久,都快老化了?如今,总算有机会一展身手?”
“男人们比赛狩猎,女人们负责烧烤猎物,听起来确实不错。”萧焱一向好玩,骑马狩猎,他最拿手,而且他敢肯定以弈凡那残破不堪的身子根本比不过他,想要在初瑶丫头面前露一手,自然是举手赞同。
“初瑶郡主,觉得如何?”楚黎的目光似乎紧紧锁定在了韩珂身上,但凡有什么问题都要问一问她的意见,在旁人眼里可能出于对大胤贵宾的尊重,但韩珂知道,他的心思定然不止于此。
“这……”韩珂的目光瞥向弈凡,想要询问他的意见,见弈凡微微点了点头,她方抬起眼眸,道一声:“好,我随你们去看看。”
韩珂心里明白,这又是宫宴又是狩猎的,无非是想将他们一行人从礼部尚书赵澈的府上支开,好方便刑部的人调查赵澈遇刺一案。但越是这样,她越是要表现出镇定,否则落到楚黎眼中,便是此地无银。即便查明,她这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卑贱郡主死掉又何足挂齿?
用完早膳,一行人一起赶到后山的時候,已然日当正午,但后山树木丛生,即便是烈日炎炎,也格外阴凉。
“皇上驾到--”
刚刚驻足不久,司幽国君主楚梵天的宫撵闯入众人的视线。
“陛下万岁。”弈凡一行人朝着楚梵天行礼。
“大胤的贵宾免礼,此番前来司幽国,一路颠簸劳累,如今又让你们陪朕狩猎,是朕的不对。但司幽国是狩猎的名族,秉着两朝友好,朕有理由请你们一同参加。”三言两语,便将这场尴尬的狩猎解释了个清楚。
韩珂偷偷抬头,打量了楚梵天一眼,传闻中的糟老头子并不像大家说得那般不堪,他看上去最多四十来岁,英姿勃发、谈笑之時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叫人敬佩。
“陛下哪里的话,能够陪您狩猎,是我们的荣幸。”姜云歌扬了扬手中的长鞭,满脸可人的笑意。
“好?那就大家一同出发,以半个時辰为限,到時看一看哪一位勇士捕获的猎物最多?”楚梵天笑声爽朗,面上笑意绵绵,倒是极为随和的一个人。
“本公主是女子,你们得让我,我先出发?”姜云歌俏皮地翻身上马,众目睽睽之下奔入了树林深处。
韩珂回头见弈凡一脸温和的笑意,想来他已经在树林中安排了人手,任何人都伤不了姜云歌,姜云歌也别想借此机会逃婚。
一群人都蠢蠢欲动,唯独韩珂静默站在原地,目光尽量做到坦然,不去想杀死赵澈一事。
萧焱挠了挠脑袋,走近韩珂,懒洋洋问道:“丫头?你不会骑马,小爷我带你如何?”
韩珂刚要说话,却被身侧的弈凡打断,弈凡握紧了韩珂的手,笑着望向萧焱,道:“焱儿,你骑马太急,瑶儿跟着你太危险,叔父已经为她准备了一匹姓格温和的小马,瑶儿,你就自己玩去。”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暖,韩珂心中一喜,忙连声附和道:“舅舅说得对,你骑马那么快,搁得我好难受,我不要跟你一道。”
萧焱垂头丧气的翻身上马,静静离开,那一人一马的背影,落寞极了。
眼见着他们一群人个个都策马飞奔了出去,韩珂刚刚学会骑马,哪里敢以那样的速度策马奔腾,况且她的小马又是弈凡亲自挑选的、最没有实力、跑得最慢、年龄最小的马,谈不上危险,速度虽不能与乌龟媲美,却与现代的三轮车相差不大。
“舅舅,我们一起。”韩珂骑在小马上,回头望了望愣在原地的弈凡,想要邀他一起欣赏小树林中的景色。
“不了,骑马太累,舅舅受不了。舅舅就在附近走走,你去陪他们玩。”少年微微垂下眼睫,眸光中的黯淡一闪而过。
正当韩珂失落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楚黎驾着那匹拉风的宝马昭影靠近韩珂,漫不经心道:“本王落了单,你陪我,可好?”
韩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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