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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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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少精巧石头,还种了蒲扇大的观叶植物,瞅着像芋艿芭蕉之类的。左右横竖自己是不认得的,楚笑寒也就不去欣赏了,反正只是绿绿的一片,还是很舒爽的,因为长得不如树木参天,又不是灌木草地般低矮,所以影影绰绰地看得到前头的房子和人影。

    “阿昭!”听得一个苍劲却略带服从的绵软味道的声音从书斋内传出。

    正低头数着地上鹅卵石的楚笑寒一惊,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比较壮硕结实的中年人站在书斋门口,正迎出来,一边迎出来,一边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啊……老天啊,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吧。楚笑寒觉得刚安稳了没几天,脑袋又生生地疼起来。

    苏云正在给那中年人请安,好像听得她说的是典仪大人,那就是钮钴禄氏的阿玛啦。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楚笑寒不再称自己这个身体是苏玉儿了,总觉得怪别扭的。

    那个侍监也稍微躬身请了安,则进去了几步,冲着书斋内打了个千儿:“贝勒爷吉祥。苏格格过来了。”

    苏云也立刻躬身冲内请安。

    那个典仪官貌似冲到楚笑寒面前还在说了几句楚笑寒听不明的话,但终于也注意到她的异样和毫无反应,也就怔怔地停了下来。

    内里又出来个眉目和钮钴禄氏颇为相似的中年女子,看来是阿昭、或者说玉儿的额娘了,见她双目盈盈,似有泪光,但还是全了礼节这才小小移步走近一点,躲在那典仪官的后面,不时探头看楚笑寒,嘴里嗫嚅着开口,说的可也不正是满语。囧……杀了我吧。

    楚笑寒只觉得自己傻在那儿了。

    要是能大吼一声:时间!停止!然后立刻开溜,那该有多好?

    一个穿着香色长褂,腰间一抹黄色带子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出现了。

    “典仪大人。”

    那中年男子立刻惶恐地回身:“贝勒爷。下官失态了。”

    “我府里的规矩,依着皇阿玛推行官话的旨意,现下是全部讲官话的。阿昭是懂规矩的,因此她为难地半日未回你。”那个声音平平淡淡,似在说一件轻描谈写的事儿。

    “啊,贝勒爷真是深谙圣意,上行下效,真是见微知著。”那典仪官恭恭敬敬改用官话回话:“如咱八旗贵胄均如此严于律己,让那些贱民也知此般种种,则万岁爷江山则是更加固若金汤。”

    转头则温和地用了官话:“阿昭,你这些时日可好?阿玛听得前些日子你身上有些不妥,今日可舒坦些?”

    楚笑寒此时感动莫名,真恨不得给胤禛立时跪了下来。

    “玉儿,你在贝勒爷府上可有任性顽劣?”那女子也是又问了一句。

    胤禛站在不远处,并不上前,只示意了一下身边的那苏培盛,然后便走开不知去哪儿了。

    苏培盛笑着上前:“典仪大人,爷说了,难得来一趟,能和格格见着,就进去再说话吧。到时在府里用了午膳再回不迟。爷今儿也刚巧得空,会同典仪大人一同进膳。届时,福晋也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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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似笑非笑,有情无情

    那中年男子脸色隐隐一变,似略有怨。而那中年美妇则直接显了一些不满和怨气在脸上。但是俩人均不敢发作,只是讪讪笑着,拉着楚笑寒一起进了书斋内,在里面的左边厢房寻了个桌子椅子坐了下来。

    絮絮说这些话,无非是家长里短。

    楚笑寒只能笑着虚应,完全搭不上话头。

    忽地,那典仪官极其低声地说,几近耳语:“都年载啦,连住一日都不得吗?四贝勒是不是不喜 欢'炫。书。网'阿昭你?”

    楚笑寒咧嘴傻笑,不知道怎么回答。胤禛基本极少来 自'炫*书*网'己这里,算不算打入冷宫那类的?偶尔来几次,不是兴师就是问罪。

    那女子亦满是哀怨地看着楚笑寒,低低地说:“玉儿,贝勒爷看着极是防范你。原本当日你若能被指给十爷他们就好啦。现如今看你过得果不如意。”

    正说着,那苏培盛竟然端了茶水上来。

    连楚笑寒都觉得不妥,一个堂堂贝勒府的八品首领侍监,本只需跟着贝勒爷即可,何须做这低等下人活儿,他苏培盛又不是钮钴禄·苏昭的下人。

    苏培盛给典仪官及其夫人、楚笑寒奉了茶,就端着茶盘立在厢房门口,竟自不走了。楚笑寒瀑布汗。她亦看到钮钴禄氏的额娘明显不满的神色,用手指虚指了一下,显是说那苏培盛一派监视的样儿。

    他到底怎么想的?

    从自己的角度揣摩,似乎怎么都可以说得通。

    可能是提防钮钴禄氏的背景,毕竟和八贝勒,九阿哥和十阿哥的一派比较亲近的。

    可能是提防自己这个非人非鬼的一缕异魂。

    也可能是帮自己解脱这种尴尬难解的场面。

    ……

    不管是何种可能,就选自己最喜 欢'炫。书。网'最中意的一个理由好了。

    总之多得他四贝勒的种种“提防”,午膳后,那位典仪官和夫人就愤愤、却又敢怒不敢言地告辞了。看着福晋多棋木里又是那副欲启齿又闭口不言的神情,让楚笑寒浑身不自在,抓破头皮一般度测乌拉那拉氏到底想说什么,可是依然想不出来。

    一看到这样的神态,就想起之前世间的宿命死敌——自己的亲哥哥楚凌风。总是欲语还止,纵有天大的事情,要想从他口里知道,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即使如此,还要嘲笑她:是你自己笨,有什么法子?还好楚凌风大学毕业就出国了,总算不用每天过猜谜的日子。

    去年已经是楚凌风在波士顿大学研读博士的最后一个学期,眼见现在这一年的日子过去了,哥哥不知道有没有回国。

    想到这里,楚笑寒不禁黯然叹了口气。突然一点不想去凑晚上的热闹。上元灯会可是难得王室宗亲可以与民同乐的日子,平日里但凡出内城,小则训斥,大则受罚。虽然不会像规定的那样说出内城40里便要处死,但是实际上还是蛮犯忌讳的。上元节就不一样,皇帝也不会太过于拘束宗亲的行动自由。只要穿上便服,出去遛遛是很受欣赏的事情,还有不少与民亲近、熟悉民情之类的美名。甚至有些大爷直接就黄带子出去,也是不太有人责罚的。

    心意陡变之下,恹恹地和福晋告了假,楚笑寒就退下回去了,其他格格只觉得她安静得过分,偶尔又出格得吓人一跳,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随她去了,只顾自己一伙儿兴高采烈地大谈狂欢之时的事儿。

    楚笑寒看到福晋没有阻拦,连胤禛也只立在一旁没有出声,心里稍稍安坦一些,便急急地带着苏云回去了。

    苏云自然是不情愿的,但不敢违拗,只是出了福晋的屋子良久,打量四下里无人,这才问:“格格,你真不去灯会?好可惜的。”

    “真是不想去。要不你偷偷儿地跟了其他姐妹们出去玩儿吧。今儿日子特殊,苏培盛肯定不会说你的。就算他说了,我只说是我的主意。要是四爷怒了,我领罚就是。”

    苏云有些欣喜,但依然撅了嘴儿说:“是不是典仪大人和夫人呆的时间太短,格格心里憋闷?原也是,总是自个儿的阿玛和额娘,一年也就来了这么一趟,苏侍监也好奇 怪;书;网,不去伺候爷,蹲在书斋里做什么。”

    “嘘。”楚笑寒将食指放在嘴前,皱眉轻轻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万一被别个爱嚼舌根的听了去爷面前搬弄是非,就算四爷心里明白,但要服众,打了你,我也没法儿救你。有话回自个儿院子里不好说,非得在这种公共地儿说不成?”

    苏云打了个冷战,也放低声线回答:“苏云僭越了。本来……这一年格格对奴婢太好了,所以有些没规矩了。”

    楚笑寒点点头,用手攥了攥苏云的手心,表示安慰,便加快了脚步急急回去。

    回去玩耍了几个时辰,过不多时,天色就暗了下来。苏云,吉兰和塔纳,连同那两个太监,楚笑寒都让他们自个儿找乐子去。

    府里的人大概都出去看灯会了吧?

    楚笑寒坐在黑檀木雕花大床上,也不点灯,只是慢慢习惯眼帘里越来越浓重的黑暗。

    “唉。”必须打起精神,虽然已经蹉跎了一年,但是这五六日的经验告诉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个世界。这还没接触到皇室风波漩涡中心呢,只是在遥远的边角,就出了这么多乱子。到底该怎么回去?

    瑜伽?

    密宗?

    道教?

    显宗还是算了,楚笑寒自忖受不起这个苦,也吃不消剃光头。

    这些神通看起来都是那么遥远,如何找到异人可以帮助自己呢?

    活佛?

    对哦……好像康熙雍正时代,鹿鼎记里写和西藏活佛的联系是比较密切的。老妈的朋友里也有密宗的居士。听说是很严肃很灵通的。也许有机会回去?

    楚笑寒从袖内荷包里掏出珍藏的铜板,开始六爻铜钱占卜,暗中伸手摸去,却是一个砍树摸雀的卦象,意思是目前较为顺利,只要稳扎稳打,所求事情必能如愿,是非口舌消,婚姻大事不费力,若问走失未逃脱。这是一个上乾下离的异卦,中上。

    楚笑寒不由发起呆来。如果是个下下卦,则无需这般腾地燃起希望。莫非方向就是西藏活佛?

    轻轻又叹了口气,不由得托着腮帮子入神地想痴了。

    正这时,房门却轻轻地被摇开了,月光在门口顺着缝,偷偷地溜进来。

    “谁?!”楚笑寒蓦地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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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盈盈月色浓,小立恨为谁

    “玉儿。”那个磁性诱惑的声音好听的响起,却如平地焦雷般把楚笑寒差点从床上震下来,还好死死抓住了床围的雕花杆子,勉强没有掉下去。这两兄弟真是相像,总爱隔空炸雷,虽然这位的震撼程度不如他老哥。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楚笑寒伸出手指住那个同样在月光下是石青色的身影。

    “我今儿去了十哥府里,可巧见了你阿玛额娘。才知你现下的境况。”他慢慢走进来,“我没想到我竟累你至此。”

    楚笑寒急急摆手:“没有没有!你没有连累我,真的,真的,你信我。”

    “我想着晚上灯会上找你寻机会说话,却找来找去没找见你。原来,竟不是你恨我的缘故吧,往日定是四哥不让你出来,我知我同你见了几面,他定是心里不自在,又寻了事儿让你再不出来。但我没想到,连上元灯会,那些个奴才都能出来尽情欢笑,他都能关你一人在这冷冷清清的府邸。我这才偷偷过来见你。”

    “……”呜,楚笑寒开始在肚里哀嚎,“十四爷,你完全误会了啦,是我自个儿不想出去玩儿的。并不是四爷……”

    “你不用害怕,我虽尚无爵位,可是还有八哥在,还有九哥、十哥,我还保得住你阿玛的。无需为此强自忍让,竟需苦到装不认识我。”

    楚笑寒感觉自己有想撞墙的冲动。这点胤禛就强多了,他能听得见人家说话。不像这位老兄,自说自话,简直是让人难以忍受,恨不得拿块板砖来砸砸他。

    “十四爷!你听我说好吗?”

    “你先听我说!”眼前黑蒙蒙的人影不由分说就一口打断了她。“你也不用为四哥说话,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

    “十四爷……”

    “玉儿你上次的说话我回去想了很久,我自个儿觉得,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我确实是实实在在喜 欢'炫。书。网'你的。绝非玩笑。”

    “十四爷……”

    “你说你已经是四哥的人,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胤祯!!!!!”楚笑寒真的火大了,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直愣愣地站在那个石青色的身影面前,挑衅地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我最鄙视打断别人话语的人了!”

    月光透过窗棱和房门的花雕木棱子映射入来,照在楚笑寒的额上、鼻梁上、嘴唇上,她也看到此刻站在面前的人影的脸色,即使不是亮如白昼,仅仅透过半是月光半是窗棱门棱的阴影,依然看到那狭长的俊目放射出犀利如刀的寒光,似乎要杀人一般,只是那慑人锋芒转瞬即逝,但已经让面前的楚笑寒心脏一麻,几乎立时后悔为何不考虑后果这样不知死活送上门去。

    虽然那瞳眸中的阴戾迅速被收敛起来,还是让后怕的楚笑寒皮笑肉不笑地陪着笑,而腿脚则心虚地向门口悄悄地挪去。当然了,这个悄悄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实际上一看到眼前那位爷的脸上面色倏忽而变,目中寒芒再现,立刻把她挪动的步子给叫停了。

    其实,楚笑寒本是个洒脱无拘、任性妄为的现代大学生,被喻为新潮叛逆垮掉一代的九零后。只是忽然被丢弃到一个寂寞无依、无人可靠的年代,这才再三警告自己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要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

    但是胤祯多次对她大吼大叫,且总给她带来晦气事件,差点被逼上悬崖绝路,今日又打扰了她的脱逃“大计”的筹划,毫无倾听的耐心,只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楚笑寒,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因而,楚笑寒虽然心里有点发麻,还是心一横,直接大声道:“你说的一切,都是你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想的?”

    也是知道院子里没人,也就有胆子肆意妄言起来:“你怎么从来都听不进别人的说话?现下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可听清了:打从选秀结束开始起,我钮钴禄·苏昭,再也不喜 欢'炫。书。网'你胤祯!一丁点儿指甲盖都不喜 欢'炫。书。网'!”

    对不起了,阿昭,我这是救你。

    楚笑寒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还抬起手,直直地指向面前人影的眉心,这个in jeng吐字清晰,发音缓慢稳重,这段话竟是说得铿锵有力,倒有文天祥“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风格了,楚笑寒不禁崇拜起自己,但是心下却忐忑不安。

    说完后,她用力睁大眼睛,去辨那半阴不明的月色残晖照射住的脸色。

    待看清沉没在阴暗中那张脸,正在迸发磅礴的怒气,只感觉心跳漏了好几拍。楚笑寒收回手指,撒腿就往房门外跑去,心里懊悔万分。好像下意识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平日里又没太多人来,主权感太强烈了,所以竟然就露出了二十一世纪的本来面目。虽然胤禛有来过几次,也“侵犯”过她的领地,强行“侵略”般地操控压迫过她的思想,但是在她心中,胤禛是不同的。

    总而言之,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警惕感都被消磨掉了。

    可不能回头看,一回头看就会被捉住。以百米冲刺的爆发力冲过去,不管如何,出了房门再说。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楚笑寒撒开腿还没跑出两步,已经感觉到一个大而有力的手掌拽住了她的右手肘,一股巨大的向后的力道拖住了她。不仅如此,由于这股力道相对于楚笑寒来说大得离谱,因而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

    一个实实的胸膛接住了无法阻止后跌趋势的楚笑寒。旋即一个手臂将她环住,如钢铁桎梏,令她动弹不得。

    “玉儿!”那声音变得冷冽无情,冰冻得人几乎要打哆嗦,“一年不见,你的胆子变得这么大,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又一个手臂懒懒地圈上来,但是若楚笑寒微微一动,便可觉得如同钢臂,撼摇不动。

    双臂沉沉挂在楚笑寒的胸口,胤祯还一分分地增加力道,转眼间,那手臂的分量和力道压得楚笑寒直有点难以喘息。

    紧接着,耳后微微一热,灼热的愤怒气息呼在耳垂处,宽厚温软的嘴唇靠贴住楚笑寒的耳廓:“说!”

    “你是不是移情四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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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

    移情别恋?

    喜 欢'炫。书。网'胤禛?

    身后人的话语立刻在楚笑寒的心湖里直如投石激起千层浪。

    眼前立刻浮起那个人的身影,惯着一袭天青色龙褂,领口和袖口绣着暗底金线的蝙蝠图案,胸口常见四爪正蟒补子,也不是没见过其他人穿贝勒常服,可总没有他那种特别吸引楚笑寒的、说不出来的味道。加之,一抬眼,便可看到他那副眉弯似扬而非扬,目彩欲动而仍留的神情,更似拨动了她少女心弦般的靡靡丝竹,难以言喻。

    这样想着,只觉得自己实在赤…裸…裸的好男…色……忽地一丝红晕抹上了她的脸颊,感觉虽是冷清月夜,冰凉的面上却觉得烧得厉害。

    环抱着的手臂猛地一紧,令得楚笑寒胸口肋骨生疼,她闷声低哼吃痛。

    “你果然……”原本低沉磁性的声音,此刻却咬牙切齿,冷如千年寒冰。“既如此……”那双环圈住她肩膀下胸口上的手臂倏地放松,却即刻双手抓住她肩膀,将她扳转过来。

    还没等楚笑寒反应过来,温暖濡湿的嘴唇已经贴上了她因害怕而发干的唇角,似乎发现位置不对,唇片立刻右滑,对准了双唇,炙热地重重印住,旋即狂…野地啃噬起来,仿佛在细细地、却又风卷残云般地对待眼前的猎物。

    啊……我的初吻……

    ToT,楚笑寒在最初的傻住,到几秒钟后,被那种发疯一般的狠劲吓住,旋即开始反抗。

    先是下意识地用双手推,可惜在善于骑射的习武之人面前,加之对方全神贯注自己的情况下,这不过是蜻蜓撼铁树。而且胤祯一感觉到挣扎立刻腾出一只手抵住楚笑寒的后脑勺,这下连躲避亲吻的可能性都被完全抹杀掉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可是反抗不了怎么办?

    楚笑寒急得呜咽起来,无奈齿间逸出的声音完全被堵在胤祯那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中。

    第一次,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无论多么惊怕,即便是被胤禛戳穿身份的那一刻,都没有此刻那种绝望感。似乎除了认命之外没有其他可以走的路。

    所谓的天伦之音就是那样的声音吧?楚笑寒觉得。

    就在她无助地放弃抵抗,自暴自弃地不再挣扎,只是木然地任胤祯拥在怀内的那个时候,苏培盛的声音远远地响起:“苏格格……苏格格,四爷来啦。苏格格……苏云,吉兰,咦,人呢?”

    楚笑寒立刻感到紧紧抱着自己的胤祯身体一僵,狂吻着自己的嘴唇慢慢地离开了自己的面部。

    “苏格格,你在屋内吧?爷要入来啦。苏格格……”

    骤然之间,那个面前的身影放开自己,从前侧越过自己,矫健地跳上了窗前的睡榻,迅速地推开了窗栏,却顿了一顿,这才头也不回地跳了出去。

    楚笑寒呆立在房内,只觉得心内如战鼓狂擂,几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额头一热,软软地倒了下去。

    一个手臂稳稳地托住了自己。大而瘦削有力。是他。怎地进来都没声没息?他看到他了吗?他来做什么的?他怎么没去灯会?他没同福晋她们在一起么?楚笑寒思绪纷乱,突然找见了救兵,鼻子里酸酸的,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因觉说什么都是不妥。

    身后虽同刚才一般依然站着一人,却已然换了个,心境是全然不同。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微微弯腰,另一手伸到楚笑寒的腿弯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楚笑寒吓了一跳,尚未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她受不起再来一次的事故。

    被横抱在胸口后,这才就着窗口的月光瞧见他的脸色。依然如一泓秋水,明静澄澈。只是那眼眸深深地望着斜斜没有关实的窗玻璃,不知道是喜是怒。

    瞧见这个脸色,楚笑寒的心却平静下来。这神色,左看右看都很正经,不像是要对她不轨、或者是大发雷霆的样子。

    胤禛将楚笑寒抱到窗下的睡榻,推开了炕桌,将她放下靠在垫子上,这才轻轻地说:“你这里的奴才呢?”

    楚笑寒缩了缩脚,稍微往后挪了挪:“我让她们出去看灯了。我这里也没啥事。”

    “一个伺候的都不留下,有你这样的主子的吗?”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颇为平静地说着。

    “我……原也不是做主子的。”楚笑寒想了一想,还是实话实说。在他面前,巧言令色、砌词狡辩有点费力。

    “哦。”

    “四爷没去看灯吗?一年就得这么几天的狂欢。”楚笑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免得到时候拖累了这些虽是奴才,对她来说却是这个世界最为亲近的几个人。

    “你以为是谁,害得我从灯会急急赶回来。”眼前的人依然站在榻前,穿着天青色龙褂,紫貂披领,薰貂袖端,胸口四爪正蟒在月辉下映得异样色彩。肤色本就白,在冷冷清清的月光下愈加显得如凝脂白玉,贵气逼人,而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则用意不明,只觉得令人不敢直视。

    “你怎知道胤……”说了一半,楚笑寒自知失言,讪讪地闭了嘴,再不敢说话。

    胤禛粲然一笑,倒也不以为杵:“怎么样,此刻有心情上街看花灯了否?”

    楚笑寒傻傻地看着那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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