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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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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您当真要送茶茶走吗?茶茶真得知错了……”红衣女子刚落了胎,此刻哭跪在地上,嗓子已然喊哑,怎奈有人依旧无动于衷。
沈予端坐在晗初的床榻,从枕上捻起几缕发丝,面无表情握在手中。无论脚下的女子如何苦苦哀求,甚至说要以死谢罪,他也只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示。
株雪与流光也站在屋内,看着眼前这一幕,知道小侯爷这次,是当真下了狠心。
没有人敢吭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听闻茶茶的哭泣与告饶。也不知这般过了多久,沈予才缓缓开口,嗓音喑哑不堪:“你该欢喜才对,明氏是当朝后族,明二少愿意要你,是你的福气。”
茶茶只是猛烈地摇头:“不,不,茶茶真得知错了……”
“哦?你做错什么了?”沈予的语气明明很平静,却渗着无比的寒意。
他没有等茶茶开口,面上已闪过厌恶的神色:“我本来对你信任有加,可你一手挑拨了我与晗初。人往高处走,如今她跟了离信侯世子,我总也不能亏待你。”
沈予终于低下头去看茶茶一眼,那从前娇俏美丽的女子如今已变成一只艳鬼,披头散发地抱着他的腿,不愿放手。
沈予的眼神倏尔绝然冷冽,直直射在茶茶身上:“你不是撺掇株雪去告诉明府,追虹苑里有个逃奴吗?”
“极美、擅琴,难道不是说的你自己?”他冷声哂笑,语气逐渐凌厉:“茶茶,我记得你也会弹琴,我还曾送过你一具琴。”
只是那琴早已沉了。“小侯爷……”这三个字,茶茶唤过无数次,曾经恭谨,曾经娇嗔,情到浓时还曾缠绵着情欲。可没有哪一次像今日之绝望,以至于万劫不复。
她双肩耸动,哭得异常伤心,待回过神时,头皮已传来阵阵生疼,是沈予拽住了她一把青丝。
“既然是明府逃奴,难道不该送你回去?想必你去了明府也能风生水起,毕竟在床上还有几分可取之处。”
说着说着,沈予已然双目赤红。他终于克制不住积攒的怒意,狠狠一脚将茶茶踹开:“你若识相,去了明府就给我闭上嘴!否则不仅得罪了离信侯府,你那个相好的也活不了!”
茶茶只继续哑着嗓子失声大哭,她连文昌侯府嫡幼子的妾室都做不成,又怎敢妄想能博得明府二少爷的欢心!何况已经破了身子,又滑过胎。
小侯爷当真是赶尽杀绝了!
茶茶越想越觉心凉,顾不得肩上被沈予踹伤的痛处,妄图博得他最后一丝恻隐之心:“小侯爷,看在我服侍您一场,看在我有过孩子……那明璀是出了名的玩弄女人,我……”
“我原本很是怜惜你,可你辜负了。”沈予冷冷打断茶茶的乞求,语气冷绝如万里冰封,而且是咬牙切齿:“茶茶,那孩子究竟是谁的?你自己心里可清楚?”
茶茶瞬间脸色刷白。
毕竟是刚落了胎,看着茶茶难掩的憔悴,沈予终于不耐地对流光摆手道:“将她拖下去收拾收拾,养好了身子再送走。免得让明璀以为小爷眼光不济,宠过一个女鬼!”
流光诚惶诚恐地称是,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茶茶弄出了屋子。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只剩下株雪牙根发颤的声音。她以为小侯爷会追究她向明府散播传言之事,可等了半晌,只等到一句:“你怎知道茶茶偷人?”
株雪很是后怕,连忙下跪请罪,答不对题地道:“株雪知错……”
沈予冷笑一声,已是无力追究:“休要玷污这屋子。滚出去!”
株雪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闻言不敢再逗留片刻。
至此,屋子里又恢复了空空荡荡,那交织而来的荒芜与孤独将沈予重重包围,令他几近窒息。
手中仍旧握着晗初的几根断发,仿佛岁月里残留下的执念,单薄而可怜。
“轰隆”一声雷鸣传来,是这个秋季的最后一场雨。沈予起身将窗户关上,唯恐雨水飘入沾湿了屋内的一尘一土。
而一并关上的,还有一扇心窗。
人爱我,我爱人,多多少少早已无法计较。于是他始终没有机会告诉她,那把匕首上的“深”字,并非铸造师的名字。
只因他手中也有一把同款式的匕首,雕刻的是一个“情”字。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最遗憾不过,你从不知我。
(卷一:妾心如磐,情寂无声~完结)
卷二:妾心如水 波澜无声
卷二:妾心如水 波澜无声
第31章:青丝终解两重逢
霄汉苍茫,红尘初妆。晗初记忆中的一切繁华与哀伤,都随着辘辘车辙碾碎在了前往房州的路途上。从前锦绣成堆、耳鬓厮磨的风尘岁月,在遇见云辞的那一刻起,注定成为无需追忆的过往。
晗而欲明,初而始之。洗尽辛酸甘苦之后,她是崭新的一个人——云无心,以出岫。
房州是南熙五州之中最为富饶的一个州郡,也是当今圣上第七子、慕王聂沛涵的封邑。首府烟岚城如其名,三面环山、气候暖湿、烟岚迷蒙、外敌难攻,算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而此处,正是云氏一族的命脉据点,离信侯府所在之地。饶是出岫不曾来过房州,但也曾听闻首府烟岚的名字由来。相传大熙王朝开国皇后出阁前的封号正是“烟岚公主”,而这也为云氏扎根在此的缘由,平添了几分动人的想象。
毕竟数百年前,云氏先祖与开国帝后之间的关系,世所皆知,传为美谈。
从南熙皇城京州到房州首府烟岚,云辞一行整整走了一个月。待抵达烟岚城,时令已近腊月。云辞并未直接将出岫带回府中,而是将她送去了神医屈方的暂住之处。
“你先在此安顿,请屈神医为你治一治喉疾。”抵达烟岚城的当日,云辞连府邸都没有回,先将出岫予以安置:“我初初回来,诸事缠身,恐怕一时片刻无法顾及你。”
出岫一双眼眸闪烁着流光溢彩,很是乖顺地点了点头。云辞阔别烟岚城数月之久,甫一回来,又即将承袭爵位,短期内必是无暇他顾。这一点,她自然能理解。
出岫一双眼眸闪烁着流光溢彩,很是乖顺地点了点头。云辞阔别烟岚城数月之久,甫一回来,又即将承袭爵位,短期内必是无暇他顾。这一点,她自然能理解。
云辞清淡如雾的目光落在出岫面上,浅笑着再道:“屈神医是子奉的老师,亦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行踪不定,只在每年夏秋季节前往京州一趟,为我采药复诊。你倒是好福气,恰好碰上他在烟岚城。”
出岫在进城之时便听云辞说过,闻名天下的屈神医是被房州的主人慕王所请来的,听说是慕王府里有一位娇客手伤严重,此番才特意邀请屈神医前来诊治。
可见那女子在慕王心中必定分量极重,出岫不想自己竟也跟着沾了光。
“下次我来接你之时,你便是真正的出岫了。”云辞颇具深意地道上一句,便将出岫托付给屈神医,而后返回云府。
自那之后,出岫便真正在烟岚城里安顿下来。神医屈方所住的院子并不大,布置得也颇为简洁,院内种满各种莫名的药草,五颜六色、清香四溢。这样的风格,出岫甚是喜欢。
屈神医每日都要去一趟慕王府,为慕王心尖儿上的女子治疗手伤,余下的日子,除了为出岫诊治喉疾,便是翻弄各种药材与药书。
出岫闲来无事,也会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练字,务求学到云辞笔法的精髓。如此,两人也算是互不打扰。
在此期间,屈神医为出岫换了数个方子治疗喉疾,怎奈收效甚微。出岫自己倒是不急,左右她从前便不是话多之人,如今失声日久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难熬。
这般的日子足足过了三个多月,新年也在平淡静谧的气氛中度过。云辞一直没有带来只字片语。
二月刚至,出岫便从屈神医口中听闻,离信侯世子已正式承袭爵位,主持云氏一族。盛大的袭爵典仪之上,南北两国都前来争相祝贺。
南熙近水楼台,自然是房州的主人慕王代表统盛帝奉上贺礼;
北熙鉴于国内动乱,宗亲并未到场,但唯一的异姓王还是背着帝王,秘密派遣独子以厚礼相贺。个中心思昭然若揭,明眼人一看便知,北熙江山易主在即。
二月末,屈神医按例远游离开房州,临行前送了一封信去离信侯府。
翌日清晨,云辞由竹影护送而来。
当是时,出岫正坐在井边沐发,并没有发觉院子里进了人。她刚将一头青丝打湿,便听闻不远处一声戏谑之言传来:“哪有人对着井口沐发的,也不怕失足掉进去。”
听闻这熟悉的声音,出岫立时身形微顿。她撩起覆盖在眼前的青丝看向来人,只一眼,凝眸伫立,犹如跌进幻梦之中。
百日未见,本以为继承爵位的云辞会多添几分贵胄之气,可眼前这坐在轮椅上浅笑的公子,依旧是一袭白衣,风清霁月,静如宁川,恍若天人。
不知为何,出岫只觉眼眶微酸。虽然知晓云公子没有忘了她,但却也未曾想过,他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还挑了她如此不雅的时候。
一时之间,出岫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托着湿润的长发呆立原地。
水珠顺着青丝滴滴滑落,云辞瞧在眼中,心间也漾起一泓清泉。他低声对身边的竹影吩咐了几句,后者便匆匆跑进屋子内,片刻之后,又捧着一方干巾返回。
云辞接过方巾,对出岫笑道:“我不方便,你走过来。”
出岫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智,终于敢确定来者是云辞无疑。她按捺下心中的一丝喜悦,捧着湿发走到云辞身边,偏头冲着他行礼微笑,娇艳无匹,清灵动人。
“再靠近些,”云辞伸手示意出岫,见她的裙角已近得能紧贴他的足履,才执起干巾裹住她的发梢,细细擦拭起来。
出岫见状有些微讶,然而更多的是赧然与惶恐。云辞却好似并未察觉她的反应,语气带着两分薄斥:“虽说南熙四季如春,但你也不该以凉水沐发,女子尤其不能。”
他边为出岫擦拭发间的水珠,边对竹影道:“去烧些热水来。”言罢不顾出岫的反抗,伸手将微湿的长巾层层裹缚在她发上,再笑道:“进屋里等着去。”
出岫收敛起心神,伸手胡乱在发间擦了几下,便推着云辞进了屋,又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在追虹苑里相处三月的主仆之情,令他们之间形成了旁人难以想象的默契。出岫披着一头微湿的乱发朝云辞比划着,手口并用地问他:“您怎么会来?”
“难道我不能来?”云辞反问,有些无奈地叹道:“出岫,回房州之后,我觉得很累。”
出岫默然。是呵!怎能不累呢?纵使是在寻常人家,要打理内外大小事务已不容易,何况是数百年的政商高门,又是“天下第一巨贾”的云氏。云辞承袭了离信侯之位,便也要相应肩负起家族重任,必然辛苦万分。
也正因如此,出岫并没有奢望云辞能在短期内顾念上自己,更没有想到今日他会不期而来。
想到此处,出岫又抬手比划了一下,大体意思是要整一整仪容,请他稍候。
云辞不禁失笑:“你不是要沐发吗?何必费事?”
出岫顺手撩起一缕湿发,表示自己披头散发难以见人,很是无礼。
“我也不是外人,你讲究什么。”云辞的话语虽然清淡,嘴角却微微上扬,仿若深湖之上的清影水光,温而不柔,雅而不烈。
出岫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虽然显得拘束,但也没有再坚持下去。
此后两人一直相对无言。出岫是口不能言,云辞是素来沉默。可奇怪的是,两人间的气氛并不尴尬,更不冷淡。相反是有一种微妙的往来,那是他们彼此独有的沟通方法。
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甚至是一个眼神,已能使对方心领神会。
这是外人无法理解和介入的一种会心默契,即便是陪伴云辞十五年的竹影也不能。他独自在厨房里烧好了两大桶热水,便前来向云辞禀报,他以为这是为出岫准备沐发的热水。
诚然,这水的确是用来为出岫沐发。但竹影没有想到,主子竟会亲自动手!他眼睁睁瞧着这两人再次来到井边,舀了清水调和至适当水温,主子便自然而然地开始为出岫涤发。
再看出岫,虽然显得拘束又抗拒,但最后还是受不住主子的无声坚持,默默地承 受'TXT小说下载'了。
出岫也不怕折寿吗?竟敢劳烦堂堂离信侯亲自动手?竹影震惊得目瞪口呆。
主子素来不近女色,对待女子无论老幼,也算一视同仁。可偏偏动手为出岫沐发……
明明看似是一个光明磊落的行径,但是落在竹影眼中,便有些暧昧的滋味。看着看着,竹影终于发现自己才是最尴尬的那个人,遂连忙知趣地离开。
云辞却不知道竹影的百转心思,只是旁若无人地为出岫擦苓膏,而后一遍一遍地用清水洗涤干净。
出岫的头发漆黑丰盈,握在手中细滑而润泽,令他想起了深邃的夜之瀚海。兼之苓膏的清香缠绕其上,平顺而又纷乱的触感,有些像某人的心绪。
而这种心绪,云辞只在对着一个人时才会产生。
再看出岫。此刻也正侧着头、弯着身,任由云辞摆弄自己的长发,目光潋潋落在井口,不知所想。她额间与睫毛上微微沾了剔透的水珠,有些梨花带雨的楚楚之意,更显清妍无双。
此景只应天上有,这是世人不曾见过的绝世画卷。
半晌,秀发涤净,出岫也是赧然得受不住了,才一把从云辞手中夺过干巾,兀自擦了发间的水珠。正拧着发,便听得一声轻轻浅浅地言语:“等头发拧干,去换身衣裳随我进府罢。”
(31章完)
第32章:初入云府涉深浅
离信侯府坐落于烟岚城的正北方向,与正南的慕王府两两辉映,是这座城中最为威严贵重的所在。
关于离信侯府的传说有许多,除却云氏祖先与大熙开国帝后的深厚交情之外,流传最多的,便要数云氏的富甲天下,以及云府的美女如云。
大熙民间曾经流传过这样一句话——“富不富,丽不丽,看了主子看奴婢。”指得便是云氏的富饶,以及府上侍婢的美貌。换言之,离信侯府一不缺钱,二不缺美人。
云辞当时说得没错,在这房州境内,云府的侍婢的确比许多闺阁千金更能受到适婚男子的青睐。
可如此的传奇高门,当真能容得下自己吗?直至坐在了前往云府的马车之上,出岫犹自不敢相信,只觉认识云辞迄今的半年经历,当真是有如一场梦境一般。
出岫如此忐忑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原想着能踏实一些,但人还没进离信侯府的大门,她已然被见到的景象所慑,震惊而又叹为观止。
面前这座府邸,明明处于阜盛人烟的繁华街市,却偏偏深墙围绕,庄严凝驻,一眼望不见左右。五间朱漆兽头的正门,其上是栩栩如生的蝙蝠雕纹,“蝠”飞“兽”立,取“福寿绵绵”之意。
正门之上悬挂着一块栋木匾额,苍劲峻逸地书着两个大字——“云府”。这匾额威严地俯瞰着门前两座大石狮子,彰显出无比的浑厚高古,比之皇家宫殿也不遑多让。
出岫不禁怔愣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若非淡心一声“出岫”唤得娇俏清脆,她恐怕还不知自己要站在这门前赞叹多久。
“看傻了?”淡心匆匆从侧门跑出来,拉着出岫的衣袖笑道:“可想死我了!你终于来了!”
故人重逢,又是遇上伶俐的淡心,出岫自然也喜不自胜。云辞见状大感无奈,便失笑着呵斥淡心:“你这丫头,要站在门前抹泪吗?快将出岫带进府里。”
淡心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亲密地挽着出岫的胳膊往府里走,竟是将主子都撂在身后。出岫不禁回望一眼,见云辞在正门前朝自己微微颔首,这才放下心来,随淡心一路而行。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出岫入眼所见,皆是汉白玉的光泽与琉璃瓦的闪烁,真真是令她体会到了“奢华”二字。
可这奢华,却不失厚重。
偌大的正门大院,正厅坐西朝东,面阔三间,进深七檩,中轴线上依次是照墙门楼、前花园、正厅、后花园……楼阁的砖雕繁复华丽,两处花园也是繁花团簇、草木连天,初入者不可谓不眼花缭乱。
这还只是云府的外院而已。
出岫也不知在这其中走了多久,途中遇到数个奴仆侍婢,皆对淡心客客气气。两人穿过一道垂花拱门,拐进了抄手游廊,这才算是进了内院。
那意犹未尽的正门景观尚未赏完,不想抄手游廊之后竟还别有洞天。
只是眼前的这一处偌大院落,装饰简洁,色彩单一,遍植树木不见繁花,并非方才所见的锦绣轩丽,甚至可以说是繁中取简,闹中取幽。
并且,这座院子里没有门槛,皆是用了不知什么材质的地砖,铺就了一个平缓的斜坡。
出岫站在院外朝里环顾,目光最后落在了拱形院门上的三个金漆大字——“知言轩”。
瘦金字体,风骨极佳,只一眼,出岫已明了这是谁的住处。
“不必我多说,你也知道这是谁的园子了罢?”淡心憋了一路,终是笑着再次开口:“既到了自己地盘儿,便也没那么多劳什子的讲究。主子都交代好了,你随我进来。”
淡心说着已快步转身,几乎是碎步小跑起来。出岫连忙跟上,几进几出,才随她迈进一座不具名的小院,但能看得出来,仍是在知言轩之内。
淡心这才又停下脚步,兀自推开其中一间房屋,对出岫道:“日后你便住在这儿了。这院子里都是服侍主子的奴婢,你、我、浅韵姐姐是贴身随侍的大丫鬟,一人一间;余下几个不近身的小丫鬟,是两人一间。”
“你看着可别眼晕,主子身边儿的奴婢是最少的。二爷和三爷的园子里,唔,尤其是二爷身边,侍婢可是溜边儿溜沿儿的,各个一等一的美,当然,再美也不能跟你比。”淡心兀自嘟囔了半晌,才发现出岫哭笑不得的表情。
“溜边儿溜沿儿?”出岫做了个口型,她不大明白这话的意思。
“‘溜边儿溜沿儿’都不晓得?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笨!”淡心咬了咬牙,解释道:“便是‘没边儿没沿儿’的意思!”
出岫恍然大悟。
淡心顺势轻轻一哼,有些数落出岫的没见识。正摆着脸色,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不禁“啊”了一声:“我方才说到哪儿了?对了,二爷园子里的侍婢溜边儿溜沿儿……嗯,这府上除了主子之外,还有两位正经的爷,二爷云起、三爷云羡。你可记下了?”
云起、云羡,名字倒也好记。出岫点了点头。
“主子自不必说,是太夫人所出,也是云府的嫡长子;二爷云起,是二姨太太所出,比主子小一岁;三爷云羡,是三姨太太所出,比主子小两岁;府上还有一位四姨太太,风华正茂,膝下无所出。”淡心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从前出岫便隐隐听说过,云氏一脉虽已传承了数百年,但嫡支的香火一直不甚旺盛。归根结底,还是云氏多出痴情种。这一点,从云氏先祖与大熙开国皇后聂微浓的传说之中,便能看得出来。
有这样痴情的一个先祖,怕是云氏的血脉里,都是专情之人。也难怪以老侯爷的身份地位,只留下三位子嗣。
想到此处,出岫不禁暗自揣测,这府上四位遗孀,也不知到底哪一位才是老侯爷真正的心上人?嗯,大约便是那位风华正茂的四姨太了罢。
正想着,出岫额头上挨了一个爆栗。回过神来,只见淡心瞪着玲珑水眸看向自己,薄斥道:“又走神儿!主子说得一点儿也没错,你的心思都用到走神儿上了!也不知他为何那么疼你!”
淡心此言甫毕,尚不待出岫反应,只听一声呵斥已充耳飘来:“淡心!你多话了!”
出岫连忙循声回头,见一名端庄淑宁的女子站在院落门口,正轻轻迈步而来。她眉黛淡如烟雾,显得袅袅静谧,正是与出岫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浅韵。
浅韵、淡心,云辞身边的两大侍婢。
算起来,出岫与浅韵已有半年未见了。此刻再见,浅韵身上好似多了几分疏离的冷意。当然,这是出岫自己的感觉。
念头只是闪过一瞬,出岫已率先行礼问候。浅韵欠身还了一礼,又转而再看淡心,继续斥道:“主子命你带出岫熟悉府上人事,可没教你乱说话。”
淡心仿佛对浅韵怕极,连忙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
浅韵便旁若无人地从出岫面前走过,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
出岫见浅韵这番举止,一时大为诧异,连忙比划着向淡心询问,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你别多虑,浅韵姐姐素来如此。”淡心低低道:“她原是太夫人身边儿的,性子也随太夫人。后来拨给了主子,也是太夫人看主子喜欢她这个样子的。”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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