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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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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承长得太像主子云辞了,在这天色黯淡的夜晚,竟令她们生出一种错觉,好似眼前站着的还是从前那一双璧人。只可惜事实惨痛,离信侯云辞已逝世五年有余了。 

  若主子还在,云氏怎会历经这些年的艰难,要让孀居的婆媳两人苦苦支撑。每想到此处,浅韵和淡心也不禁黯然。幸而夕阳已落,灯影惆怅,出岫与云承说得起劲,并未发现这两个丫鬟有何异样。 

  云承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出岫也答得仔细,最后竟不知时辰已晚。 

  “母亲可会精神不济?那我明日再向您请教罢。”云承担心出岫太过疲倦,遂道。 

  出岫也怕一口气说得太多,云承记不住,于是笑回:“也好,今日我说的这些地方,你回去下下功夫,好生思索一番。” 

  云承点头,俊朗的面容上映着月华,酷似故人:“那我陪您回知言轩。” 

  云承此话一出,好似提点了出岫一件事,她想了想,忽而问道:“承儿,你今年该十四了罢?” 

  “正是。” 

  “都是我的疏忽,当年你进府才不到十岁,自然是跟着我住在知言轩,如今你大了,也是时候该搬出去。近日你留意留意,这府里若相中哪处园子,只管开口。”出岫停顿片刻,又道:“长风轩便算了,那是你三叔的园子,他迟早还要回来。” 

  云承闻言迟疑一瞬,才道:“但凭母亲做主。” 

  “按惯例你十三岁便该开园单住了,不过去年事情太多,我几次想起来,又给忘记了。”出岫笑道。 

  云承面上略有不舍之色,正欲开口再说两句,管家云逢却在此时禀报入内,瞧见园子里人多,又站着不说话。 

  云承见云逢欲言又止,知他是有话单独与出岫商谈,便知趣地带着浅韵离开。淡心见状也笑道:“我去给云管家奉杯茶。”说着转进园子里的小隔间。 

  云逢看了一眼那消失的鹅黄色背影,才对出岫道:“前几日明家兄妹登门拜访一事,我已按您交代的话转达了,但他们兄妹二人执意要来拜访您,只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出岫目光潋滟泻出一丝笑意:“除了欠债一事,我云氏与明氏没什么瓜葛。” 

  云逢亦是叹道:“他们很执着,初开始只派了个得脸的下人过来;前几日换了管家来送拜帖;今日是明璋本人亲自过来,又送上一张帖子……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您。” 

  “还真挺执着的。”出岫再笑:“那你如何将他打发走的?” 

  云逢斟酌一瞬,如实回道:“我说夫人您大病初愈,前来问候的世家太多,如今还不得空。” 

出岫轻笑,又满意地点头:“这主意甚好,你去回他,若是真想登门,可没法子夹队,让他们先排着罢。” 

  她说得随意淡然,不带一丝感情起伏,云逢亦猜不到出岫心中所想。他只知道,凭他对云辞和叔叔云忠的了解,云氏必定是与明氏有仇怨,而且还是深仇大怨,才会设下一个精心布置了六年的局,花费这天大的黄金数额去算计明璋。 

  明氏倒台的时间太巧合了,加之那些闲言碎语,云逢不得不如此想。他见出岫对此事浑不在意,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只怕这其中有诈,也忍不住劝道:“夫人,明氏兄妹既然如此执着,许是真有什么要事呢?要不……您松口见见?” 

  闻言,出岫眸光落在云逢身上,好像对他为明氏兄妹说话而感到意外。又见云逢面上一副坦荡之色,这才收回眸光,低眉沉吟起来。 

  云逢见出岫一直不开口,以为自己惹恼了她,正打算告罪,耳边忽然轻飘飘掠过来两个字:“也好。”出岫顿了顿,又问:“今儿是什么日子?” 

  “三月二十八。” 

 “如今我暂时不主持中馈,也无人月中月底来找我结算银钱和账本,这日子都要过糊涂了。”出岫自嘲地笑笑,又道:“你告诉明氏兄妹,我日子紧,教他们四月十八再过来罢。” 

  “为何是四月十八?”云逢不解。 

  “随口说的。”出岫笑回:“总得晾他们二十天才行。” 

  “那我明日就去告诉他们。”云逢受命。 

  出岫“嗯”了一声,未再多言。 

  气氛忽而静谧下来,令夜晚的吟香醉月园有些诡异。也许出岫自己并不觉得什么,可云逢却觉得尴尬。当初两番痴心求娶,都吃了闭门羹,第二次更是遇上云辞之死,也令他看出了这女子对云辞的一片深情。至此,不敢继续奢想。 

 可心却似管不住一般,每每总忆起关于出岫的音容笑貌,于是只得借着自己身为云锦庄当家人的身份,在每年她生辰之际送几件精心织造的华美裙裾。这几年来,云逢最渴盼的便是每年三月底,各地各行业的管事前来报账,那是他一年之内能光明正大看见她的唯一时候,而且,还能光明正大地与她说话。 

  一年一年,他也见证了她从一个小小哑婢变成出岫夫人的传奇过程。旁人也许不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少心思留意出岫的事情,但这些年来出岫一步步杀伐决断、名动天下,他了解内情之详细,几乎便如亲眼所见。 

  每每向叔叔云忠打探时,叔叔总是会警告他死心,可是……身份差距已云泥之别,难道还不许他相思一场吗?难道听听她的消息也不能吗?当初匆匆娶的一房妻子终于发现他心有所属,怀孕三月时伤心滑胎,最后郁郁而终。 

  不是不愧疚,但自从他误闯知言轩小院的那一刻起,那惊鸿一瞥已注定了此生他要心系于她。纵是得不到,若能天天看着,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好在皇天有眼,叔叔临终之前举荐他来接替管家之职,出岫也同意了。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来到云府,有这同住屋檐下日日相见的机会。 

  能有今时今日,能天天见着她,又做了云府的总管,也算无憾了。 

  想着想着,不禁就想得远了。云逢在心底默默叹气,也不知算是满足的叹息,还是贪婪的叹息。他垂着双目,只用余光去看出岫,虽然并不能清楚看到她的表情,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她也在看自己。 

  果然,但听出岫徐徐问道:“云管事丧妻多久了?” 

  云逢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还是如实回道:“整整两年。”想起亡妻,他心中也是一番内疚:“是我对不住她。” 

  “两年……都这么久了,云管家没想过续弦?”出岫再问。 

  听到这话之后,云逢的第一反应是想问问出岫:侯爷都死了五六年,你怎没想过改嫁?但他知道这话他不能问,于是也只得继续沉默,不予做答。 

  出岫想起老管家云忠临死前说的话,此刻又见他这副不言不语的模样,也信了七八分。这事若放在从前,只要对方不戳破,她定然会假装不知,亦或者故作轻松自然;可大病一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也深知该坦然面对。 

  就如同能坦然面对聂沛潇的示爱,能有勇气接见明氏兄妹一般,对于云逢的痴心错付,明知会无疾而终,又为何要故作不知再耽误着他?不若挑明了罢。 

  想到此处,出岫又是笑问云逢:“咱们府里别的不多,一是钱多,二是女孩子多。你若都看不上,也放眼去外头挑挑,以你如今的身份,年轻有为,想必能挑到可心之人。” 

  听了这话,云逢只是笑得苦涩:“大约缘分还没到,我也不强求。” 

  “我不是催你,只是瞧你每日为府里忙进忙出,屋子里没个贴心之人。”出岫淡淡解释。 

  云逢还能再说什么?只得回上一句:“多谢夫人挂心。” 

  出岫未再多言,静默片刻命道:“去将淡心叫出来罢,该回知言轩了。” 

  “是。”云逢领命,往小隔间里而去。方才淡心借口煮茶回避,如今是该叫她出来了。云逢边走边想,觉得淡心也是个不错的女子,知情识趣,而且与她相处并不觉得烦闷枯燥。 

  只是这霎起的一个念头,云逢忽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出岫,头脑一热脱口而出:“夫人,我想求娶淡心姑娘。” 

  既然很难再喜欢上谁,那何不娶一个自己欣赏的女子?更何况,淡心是出岫身边的大丫鬟,颇受重用,自己若娶了淡心,这是不是也能变相与出岫更亲密一些? 

  娶不了心上人,那便娶一个离她最亲近的女子罢。倘若真能娶到淡心做续弦,云逢相信自己第二次做人夫君,会比第一次做得好,至少不会让淡心重蹈亡妻的覆辙。 

  此时此刻,出岫也很错愕,她没想到云逢竟然会开口求娶淡心……然而更错愕的是,她顺着月光朝云逢看去,恰好瞧见淡心站在小隔间门前,就在他身后几步之遥。 

  鹅黄色衣衫在月色下泛着柔和清顺的美,淡心呆立当场。



 第170章:千种风情何人说(三) 

  十五日后。 

  自从上次云逢求娶淡心,被淡心当场听到之后,这二人便如冤家一般,互相避着不见面。尤其淡心,每次只要听到“云逢”二字,便刻意找借口离开;而云逢从前总喜欢亲自前来知言轩与出岫说话,如今也多是找人代为禀报。 

  “你一直避着也不是办法,那日云管家说的事儿,你心里究竟如何想的?”出岫看着这两人互相回避,终是忍不住了,逮着个机会抓住淡心问道。 

  一转眼,认识淡心近七年了,这个活泼娇俏的女子也一路见证了自己和云辞的点滴历程。出岫其实很舍不得淡心,可也知道她身为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云逢虽说丧妻,但人品能力各方面都高人一筹,倘若淡心嫁过去,倒不会吃亏。 

  只是,出岫忧虑,淡心会对云逢曾求娶过自己的事耿耿于怀。因而她也不敢多劝,更知道姻缘之事勉强不得。 

  其实出岫觉得这事有戏,因为以淡心的性格,倘若她嫌弃云逢,应会当场对其冷嘲热讽一顿,或者早早私下表态抗拒……可这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淡心只采用“避”字诀,口中也没个准信儿,这反倒令出岫生疑。 

  淡心仿佛也是遇到了为难之事,略出了会儿神,才缓缓叹道:“夫人,您说我是不是老姑娘了?如今只能挑个鳏夫?” 

  “怎么这么说话!”出岫笑着斥责:“你若介意……拒了他便是。咱们再寻个好婆家。” 

  淡心闻言,幽幽再叹:“其实我很舍不得云府,从小就盼着能嫁给府里哪个俊才,这样也可以一辈子留在主子身边伺候,往后年龄大了,我还能继续伺候主子的儿女……正因如此,我才会不知不觉喜欢上竹影……” 

  淡心话到此处,又是重重一叹,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出岫听明白了,淡心的志向是一辈子留在云府当差,也正是为了这个原因,她才会想要嫁给竹影……这理由看似荒唐,但对于淡心这等忠婢而言,也应该是真心话。 

  “你若真这么想,其实云逢倒算个良配。”出岫笑道:“云逢是管家,比竹影的地位要高,你若做了管家夫人,以后可就更上一层楼了。而且,也会一辈子留在府里。” 

  出岫这句是实话,淡心是知言轩的大丫鬟,本就高人一等,若是再做了管家夫人,从此之后别说在这座离信侯府,只怕是旁支的族人见了淡心,也得客气三分。 

  岂料淡心却是摇了摇头:“从前我以为自己是舍不得云府,如今才知道,其实我是舍不得主子。主子走了之后,我也想开了,留不留下都无所谓。做奴婢的,其实看的不是地方,而是跟着什么人。倘若有一日您要离开云府,我必定是跟着您走的。” 

  “瞎说什么!我怎会离开?”出岫连忙驳她:“我会一辈子守在这儿。” 

  “夫人如花年纪,又是倾城之色,难道真要在府里耗上一辈子?主子泉下有知,怕是要心疼的。”淡心忍不住劝道。 

  出岫只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原本是说你的婚事,怎得你又说起我来了?我问你,对于云逢的求娶,你到底是愿?还是不愿?” 

  淡心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正色道:“不愿!我若嫁了他,倘若有朝一日您离开云府了,我就没法追随您了。” 

  饶是出岫病愈之后自诩看淡世事,此刻听了淡心的话也忍不住心头一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的终身大事才最要紧!更何况我已经说了我会守着云氏。” 

  淡心略略低下头,娇俏的容颜里有一丝犹疑,好似在斟酌与云逢的可能性。 

  出岫见状再道:“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要学浅韵一样终身不嫁?我是劝不动她,但我不能看你步她的后尘。你若不喜欢云逢也没关系,另觅良配便是了。但你若是存了随我走的想法,因此执着不嫁,我可不允许。” 

  淡心闻言眼眶一红,仍旧垂眸不语。 

  出岫见她如此模样,反倒更觉得这桩姻缘能成:“行或是不行,你倒说句话。还是说……你也对云逢有意?” 

  “谁对他有意了!”淡心听了这话反应很大,急得直跺脚:“我只喜欢老实寡言的男人,就像竹影一样,跟云逢无关。” 

  “难道云逢不是老实寡言?”出岫只觉得好笑。 

  “他?”淡心嗤道:“他如今做了管家,我瞧他可是左右逢源。” 

  “狡辩!”出岫更加确信淡心的意思,又笑:“其实你与云逢挺默契的,但我不晓得你是否介意做续弦。” 

  淡心一径摇头:“他前面那个,人都死了,我有什么可计较的,再者我自己也是一堆坏毛病,口无遮拦、性子急躁……而且,我觉得我是真的老了。” 

  “这话的意思,你是同意了?”出岫瞥着淡心,想要她一句明白话。 

  淡心仍旧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心里喜欢的还是您。” 

  出岫闻言心中一声“咯噔”,可再深想一步,又觉得此事没什么可隐瞒,便坦然地道:“这都过去六七年的事了,你别放在心上。” 

  “夫人您会错意了,我没计较。”淡心笑出声来:“我反倒觉得,这些年来他还一直对您上心,可见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虽及不上主子和小侯爷,倒也算是难得。” 

  出岫很意外,她没想到淡心竟会如此看待云逢。若要这么说,这两人其实也算彼此欣赏。出岫不禁想起自己初遇云逢时的情形,当时他就说他认识淡心,还让淡心替他在云辞面前挡下拿错账本的失误。 

  说起来,他们也是有缘分的,若是那天云逢迷路时没有撞见自己,也许这桩姻缘早就成了,因为云逢的叔叔云忠一直都很相中淡心。 

  如此一分析,出岫也改变主意了,打算撮合试试:“你和云逢缘分不浅,只是从前没到时候,你心系竹影,他也另娶佳人。既然你不计较他曾娶过妻,我反而觉得他与你很合适。云逢那性子必定处处忍让,日后只会是你欺负他。” 

  淡心听到此处,脸色已红得像熟透的果子,再一跺脚:“我算听出来了,您是云逢的说客!惯会帮着他说话!”她气得樱唇微翘,面上一副倔强模样:“你越帮他说话,我越不待见,越是不想嫁!” 

  “我的好淡心,你可别因为和我赌气,错过了这桩好姻缘。”出岫哭笑不得:“你喜欢老实寡言、痴心执着的男子,竹影便是如此,云逢也恰好符合;嫁给他,你就能永远留在云府;而且他也喜欢你,至少是欣赏你的。那你还犹豫什么?” 

  从前竹影喜欢浅韵,淡心明知这一点,却还默默喜欢着他……出岫推测,淡心拒绝云逢求娶的原因,并不是介意云逢曾喜欢过谁,也不是介意他曾娶过妻,而只是一种身为女子的矜持与矫情。 

  “我可提醒你一句,适当捏捏架子也没什么,女儿家是该矜持一些。但你若态度坚决,让云逢伤了心,错过了可不一定会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出岫敛去玩笑神色,郑重说道。 

  听闻此言,淡心咬着下唇没有作答,似在认真思量。出岫知道她还要再犹豫一段时日,也没有继续劝说,只道:“这事儿勉强不来,只要你考虑好了,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意愿。” 

  淡心低下头仍不说话,出岫便冲她摆了摆手:“我这儿有几个小丫鬟便够了,你自个儿去歇着罢,也好生想一想。” 

  好似是为了配合出岫这番话一般,此时竹影恰好进来禀道:“云管家在外求见。” 

  近日但凡云逢必须亲自过来知言轩,便每每先请竹影代为传个话。在出岫看来,这正是体贴淡心的一种行为——云逢怕淡心尴尬,但又适时提醒她,他仍在等着。 

  于是出岫也不顾及竹影在场,当即问了淡心一句:“你还要躲着?” 

  淡心忙不迭点头,耳根烧红逞强道:“您方才刚说过要放我的假,这会儿我可要走了。”说着竟拉住竹影的袖子急匆匆往外走,看样子应是询问他的主意去了。 

  出岫忍着笑,估摸淡心已经走远了,才命云逢进来,颇有深意地调侃:“你最近不来知言轩了,怎么今日又过来了?什么事儿劳您大驾?” 

  云逢苦笑着摇头:“这要感谢竹影给我机会,非要让我亲手将这封密报呈给您。” 

  出岫疑惑地接过密报一看,恍然大悟。云逢和竹影向来分工明确,一文一武:各地生意上的奏报、场面上的书信往来都是由云逢负责;但各地暗卫的密报都是经过竹影的手。而此刻出岫手中的这封密报,上头标有云氏暗卫的记号,可见是竹影的分内差事。 

 这封密报自然是不能假别人之手,大约是竹影也想撮合云逢和淡心,这才找借口让云逢将密报送来知言轩。出岫没想到竹影婚后开窍了,如今还能想出这鬼主意来,遂忍不住再次调侃云逢:“如今我知言轩上上下下,都是你的眼线,我看淡心这回是跑不了了。” 

  云逢不说一句话,将出岫的调侃生生受下。出岫也怕耽搁了暗卫送来的密报,不再多言打开来看,但见其上写着:“姜地叛乱已平,沈予率一万先锋军先行返回复命,五日后抵达烟岚城。” 

  这是上个月让竹影去打听的消息,沈予赢了!出岫由衷而喜,再读了一遍密信,视线最终落定在“五日后”三个字上。她似想起了一件事,再问云逢:“明氏兄妹何时过来?” 

  云逢想都没想,立刻回道:“按照您的意思,定在四月十八,即五日之后。”



第171章:相见争如不见时(一) 

  四月十八?五日之后? 

  “这日子倒是撞上了。”出岫捏着密信笑道:“姑爷也是那日凯旋回城。” 

  云逢从前对沈予知之甚少,最早听说这个人,是因为沈予在出岫和云辞的婚书上做媒证,后来又听说他长住烟岚城,心里也隐隐约约猜到一点他的心思。然而峰回路转,云逢未曾料到他最终是娶了云大小姐…… 

  云逢原本以为沈予死心了,但前些日子出岫重病时,沈予的所作所为太过震撼,竟违逆圣意擅自离京,不眠不休为出岫赶路而来。只这一点,云逢都要对其另眼相看,也自问没这个勇气如沈予一样奋不顾身。 

  他瞧着出岫面上不自觉泛起的喜悦神色,心头一凝,觉得自己从没资格喝这缸醋,倒也坦然了,便恭喜道:“姑爷平乱凯旋,当真可喜可贺。咱们是该好生庆祝一番,设个家宴。” 

  出岫点了点头,交代云逢:“我估摸着,那日晌午诚王定要设宴为他接风,咱们还是将家宴定在晚上罢,这事交由你亲自负责。” 

  亲自?这话一出,云逢也意识到了什么。以往设顿家宴,交代给副手和厨房便行了,何须他亲自盯着?看来,出岫将沈予看得很重…… 

  云逢心中如是想,面上倒没表示出来,只问出岫:“那明氏兄妹前来拜访一事……是否要拖后?” 

  “拖什么?不必。”出岫笑道:“那日我会去城门处凑凑热闹,明氏兄妹若来了,便教他们等着罢。” 

  转眼已到四月十八,天色未亮,淡心兴致勃勃起身,去往出岫屋子里侍奉她穿衣。未料想,出岫早已起了,而且是穿了男装。 

  “夫人好早。”淡心“咯咯”而笑。 

  出岫瞥了她一眼,只道:“我让竹影在醉仙楼订了靠窗的雅间,你要去吗?”醉仙楼在距离南城门半里路的街道边上,楼高五层,视野开阔,靠窗而坐,便能将南城门内的人与景尽收眼底。 

  “去!怎么不去!若不去,我也不必起这么早。”淡心闻言很兴奋,又想起什么似的,再看出岫:“咦?既然已订了雅间,您还早起做什么?” 

  出岫无奈地再瞥她一眼:“也不知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难道我要大摇大摆穿着男装出门,让世人都瞧见云氏当家主母女扮男装去看热闹?” 

  淡心恍然:“您说得对!那是该早点儿过去。醉仙楼今日肯定人满为患!若要去得晚了,只怕有人不是被挤得摔倒,而是被您这美貌给倾倒了!” 

  出岫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话:“竹影和竹扬在外头等急了。”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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