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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在清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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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良妃问我。我走到她的跟前,向她福了个身,便立到她后面,见着良妃用手支着小几子,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坐在旁边两个嫔妃在谈话。
  眼珠子转了转,见着胤禛一家子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晴暖正低着头专心的播瓜子仁,四福晋则端正的坐在那儿听戏,似老僧入定一般的模样。胤禛则是听着旁边一位面生的阿哥讲话,哪怕对方讲的甚是兴高采烈,他却依旧是面无表情。我偷偷撇了撇嘴角,见着这众生百态,想着皇宫宴会也不过如此。
  这屋子里空气闷热,起初还不觉得,待的久了就觉得闷的慌。我看了许久周围各种表情,站在那儿又不动,于是就觉得很无聊。那花盆底简直要了我的命,脚隐隐开始作痛,这双鞋做的又不是很合脚,此时又站的笔直不能动弹,简直是活受罪。
  正待我要暗暗扶着椅子借一下力,哪知大厅中忽然安静了下来,原本台上唱哭戏唱的正酣的嫦娥,已猛的停了声腔。畅音阁外响起一声唱诵前,一个侍卫就已跑进来通秉,以德妃为首的妃子们早已齐齐站起了身子,率领着一众阿哥福晋们往大门的方向去。我亦只能跟在后面,躬身不敢造什么次。只听的一声“皇上驾到!”众人已都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这大半夜的康熙居然跑这儿来,想必不会是单纯的联络感情。我偷偷抬眼去瞧他,却只敢台15度的角,所以只能看到那明晃晃的一角衣袍。上次选秀我没有看过这个皇帝真面目,所以这次我便更加的好奇,只想着若一有机会,就要仔细瞧个清楚这千古一帝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真的如我所料,康熙一来,这畅音阁的气氛就变的相当诡异,一扫刚刚慵懒的气氛,每个人都精神奕奕,坐的无比端正。我依旧静静立在良妃身后,偷眼往胤祥那个方向看去,见他哪里还有往日的嬉皮笑脸?只管装作正经状态,恨不能在脸上写正经两个字呢。然正当我聚精会神的研究胤祥脸上的表情时,康熙说话了:“今日中秋佳节,朕听说畅音阁有好戏,便来凑凑热闹……不打扰爱妃兴致吧?”
  德妃听康熙这么说,忙答道:“哪里,皇上能来,是臣妾之幸。”
  “那便继……”
  “太子到!”
  康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太监的唱诵打断,他的脸色一闪而过的难看,又很快变成了平静,依旧坐在那儿,盯着太子一众三人缓缓的往他那儿去。
  怕是全场的目光都被他们三人吸引去了。那一团杏黄色,迈着方步缓缓的往康熙那儿去,太子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容姿艳丽的女人,一个着大红色,一个则是粉红色,步步摇曳,婀娜多姿。
  我眼巴巴地盯着那两个女人,只觉得那着粉红色衣服的女人眼熟的很,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竟是许久未见的郁芳!她显得越发出挑了,那模样,柔媚的似要滴出水来。瞧她这样,过的肯定是不错的,我心中总算是略略放心。
  太子一行人至康熙跟前,行了大礼便施施然的落座。众人又极安静地看着那对父子。太子端了茶喝了一口,对着旁边的一个太监道:“来出武松打虎!”那太监嗻了一声退下,不过一会儿,场上便唱起了戏,太子听得津津有味,而坐在太子左侧的康熙却有些不耐,右手轻轻无规律的敲着桌子,时不时端起茶来喝上一两口。李德全一边儿陪在身后扇扇子,又一边儿陪着说话。等到那武松在景阳冈喝酒之时,康熙凑近了问太子,道:“黄河水患治理的如何了?”
  太子一愣,勉强答道:“回皇阿玛,儿臣已命人通知各地知府,修筑堤坝,具体细节还在完善。”
  康熙听后,不过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表示什么。
  我侧着头仔细听着那父子俩的动静,却一时没了声响。只听得锣鼓声咚咚两声,台上那武松迈着有些颠倒的步子唱道:“什么三碗不过岗,却都是那店家唬人想赚钱儿……”
  康熙又回过头来喊胤禛道:“老四,你且说说这黄河水患该如何治理?是堵是疏?”
  胤禛从后面出来,立刻躬身到了康熙面前,打一个千儿,道:“皇阿玛,自古黄河之水猛如虎,古有大禹治水,且历代皆以黄河为祸,这许多年来,也未解决这千年之患。依儿臣之见,堵乃治标,并不治本,则需疏堵并用,不仅要加筑堤坝,还要疏通河道。”
  我心中暗暗一叹,这胤禛果真乃是帝王之相,说的颇是上口上心,在这一点上,太子就不如他。二人相比,太子为政似乎更稚嫩些。
  我冷眼瞧着这两兄弟,兄友弟恭。康熙面带笑容看着这兄弟俩,又瞧了瞧台上那武松一脸的醉态,蹒跚到了景阳冈上,跌跌撞撞的形容忍不住笑道:“确实是出热闹戏。”
  太子也连声称是,坐在康熙身旁的一众嫔妃们也连连称是。此时气氛又变得一派“融和”。我回头瞧着坐在后面的胤祥,他这盯着太子若有所思,许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的眼神与我对上的一霎那,从那墨玉般的眼睛里反射出一种叫做兴奋的情绪。嘴角一勾之后,马上对我挑挑眉,端起茶喝了一口,无限自得。
  如此模样,确实是适合看戏的。
  我正与胤祥对望,一个宝蓝色的身影猛的切断了我们俩的视线,我顺着那颀长的身影看过去,竟是八阿哥胤禩!只见他拱手对着康熙作了个揖,便朗声道:“皇阿玛,四哥说得固然有理,不过这疏堵涉及到了黄河两岸民生,又涉及到大笔的费用,实行起来恐怕会有难度,必须从长计议。”
  “嗯,老八说的有理。”康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胤禩又一拱手作揖,站立到旁边不再言语。康熙捻着胡子,又叫了老九,老十和十四上前来,一众阿哥便齐刷刷的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各异,背后映衬着那铛铛响的铜锣,颇有意思。
  我越想越觉得好笑,偏偏那老十有嘟囔着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副急的要跳墙的模样。我又撇了眼睛看宜妃,竟也和他是一个样子,只觉得这一对母子真真的有趣。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情难自禁,确实是有道理的。然这个道理,现在却让我陷入险境。该死的,此时台上的老虎正迈着猫步往武松那儿去,锣鼓偃息竟半点儿声响都没有,武松打虎的热闹劲儿呢?
  显然,我这一声笑引来了众人的注意,此时各道目光刷刷的如同激光一般刺穿了我。一股凉意从脚上顿时升腾到了脑子里。我只觉得现在脚软的厉害,还伴有阵阵的耳鸣,脑子里只有那么一句话:“完了!完了!”
  我僵硬的站在那儿,当康熙的目光也停留在我身上时,我的腿不由自主的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我竟不知道下跪求饶竟已成了本能。脑子里一片空白,嘴皮子哆哆嗦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反复讲那句“奴婢”,可讲了半天究竟奴婢什么的也接不下去,身子一软,头重重磕在了青石板上。那台上的鼓声愈演愈急,全然没有因为台下的动静而停下来,猛虎扑地的声音,武松喝骂得声音,似一声声的紧箍咒,牢牢的撞到了我脑海的深处,撞的我的耳朵耳鸣更甚,脑子里一片纷乱如麻,竟是连康熙说的什么都没有听清。
  我被一个太监架到了前面,良妃也随着跟来,她跪在我的身后,无限悲哀。李德全那公鸭嗓猛的响起:“台上的戏停了吧!”锣鼓声忽的没了声响,那打的正欢的两个演员猛然收住了身形,齐齐躬身告退。戏子全部退去,李德全的声音又响起来,他说:“你刚刚是笑什么呀?”
  那句话因为音调的关系,已经说的很是奇 怪;书;网,然他这不怒不温的腔调更是让我颤抖,我知道,他这句是代表了康熙来问我的。
  我依旧只是害怕,抖着身子重重磕在地上,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的却只有那首被清穿者用烂了的沁园春·雪》,然我现在委实是不能用它的,词不达意不说,更是会让人追究起疑。
  “回皇上,奴婢是因为……”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不擅长说谎的,连紧急应变的能力也不够好。那些慌只是卡在喉咙里半句也吐不出来,生生快将我的泪憋出来。我多么希望现在有个人能来救救我,然此时这般情景,谁又愿意惹祸上身呢?
  “回皇阿玛的话,是儿臣逗她笑的。”胤祥忽然走出来跪在我的旁边,道。我不敢看他,只觉得有万分的对不住他,眼泪已经挤到了眼眶,悬在那眶子里欲掉不掉。
  “老十三,朕向来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朕和你哥哥们商量要事,你断然是不会做出这等事的。”康熙冷冷道。
  “皇阿玛,儿臣可以作证是十三弟引诱这个小宫女笑的,不然借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在皇阿玛您面前笑啊。”十阿哥又凑上来帮腔。
  “皇阿玛,今日中秋佳节,今夜本就该是欢乐之时,这个宫女也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就饶了她吧。”胤禛又在旁边道。
  康熙静默了良久,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音,那一记记虽然不响,但却似能在这畅音阁中回荡。其他人已经静默的连呼吸都可以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他们本就溶进了空气之中。
  八阿哥和九阿哥也帮着我求了一回,康熙沉默着,转头看了看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十四阿哥胤祯,又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良妃,道:“爱妃请起吧。”
  接着又对跪在地上的胤祥道:“起来吧。”顿了顿又道:“十三,这便是你想要的赏赐?”
  心中警铃渐退,那根绷紧了弦顿时松了下来。只听胤祥道:“是的,皇阿玛,求您成全。”
  我完全不懂他们父子二人在说些什么,却依旧竖直了耳朵听了个清楚。“不成,不成啊。”
  “皇阿玛,求您成全!”胤祥又加重声音道。
  “不要再说了,这事儿就这么罢了,以后都休要再提!”康熙怒喝道。
  我又是一抖,只盼着胤祥不要触了他老子的逆鳞,其他的一切都好商量。
  胤祥无奈的应了一声。康熙猛的起身,拍了拍袖子往出口的方向去,李德全高喊一声“皇上起驾”,那呼啦啦的一群人便又山呼万岁,纷纷跟着出去,直到这畅音阁中只剩了几人,我缓缓抬头,胤祥仍旧站在我的旁边,十阿哥站在胤祥的旁边;四阿哥坐在那儿,四福晋和晴暖都陪着他;八阿哥和九阿哥站在十阿哥的不远处静静的盯着我,十四阿哥站在椅子旁边扶住了小几,勾着唇,似笑非笑……
  ========
 
  泪奔中……

  第十八章 埋酒

  中秋之后,我便甚少外出。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虽不是我愿意出头,但是这道理永远都不会错。
  很多时候,我都开始后悔那天和初夏换班,为了见晴暖一面,差点掉脑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值得,反复思量了许久,发现自己的胆子确实是小的出奇,只想着因为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脑袋却只有这么一颗。
  因为许多阿哥帮着我求情,所以我在这宫中确实引起了一阵大波,大家虽不敢当着我的面嚼舌根,但还是有不少风言风语传进了我的耳朵。
  虽有初夏安慰着,但心中到底不舒服。我虽不是那种理会流言蜚语的人,但是她们背后说的到底难听,什么“麻雀想攀高枝”等等类似的话,更有甚者有“早已委身相许”或“下作娼妇”等等。
  静静倚靠着抱厦的廊柱,那柱子已经有些寒凉,看着满庭的芬芳渐渐枯萎,或期期艾艾的垂首,或飘飘荡荡的跌落,已不复盛夏时节璀璨的芳华。初夏站在我的旁边,伴着我一同吹着秋风。
  初夏轻轻叹了口气,道:“一晃眼,已经过了四个月了……不知道家里人还好么?”
  听她这么一叹,我猛地想起家中的姨妈,不知道现今过的如何?也随初夏轻叹一声,道:“要是能回家一趟就好了。”
  “是呢,我想看看家里新出生的小弟,我走那会儿,额娘刚生完他。”初夏又道。她的脸上充满着幻想的色彩,大概是在想那可爱的弟弟。我从来没有问过初夏家里是什么情况,有时听她絮叨一两句,便听着,只是听说她的父亲是个小官,隶属正红旗,祖辈曾跟着努尔哈赤打过仗。
  “可不可以求良妃娘娘放你出宫一趟呢?”我问道。初夏摇了摇头,道:“哪儿那么容易出宫呢?除了出宫采办的太监,普通宫女是没有机会出宫的。”我点点头,有些无奈。这个时代宫里的女人,将大好的青春葬送在了这个皇宫中,等到了二十五岁,出去不过是随便嫁了,哪里能有什么好归宿?
  越想越觉得惋惜。
  我与初夏静默了一阵,只听得里面伺候良妃的嬷嬷喊人,我们二人匆匆往那儿去。原来是良妃想要吃桂花糕,又听说晚些时候八阿哥要来,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就叫我和初夏去摘一些来备着。
  此时桂花开的正盛,要采也容易的很。于是我们二人便挎着小竹篮往御花园去。之前因我向良妃推荐了菊花茶,她便联想到了桂花酿、桂花蜜,之后又是桂花糕,因为她极喜爱桂花,只道说是“朴实不妖”。我与初夏分散了采摘桂花,她又说独自一个人怪没意思,便死活要粘在我身边,我无奈,只得同她在一处采一棵树上的桂花,不一会儿就将那沉甸甸满枝桠的桂花摘了个精光。
  初夏看了看那光秃秃只剩叶子的树丫,笑道:“以前在家,总是跟着姐姐与何力出来采花,一晃这许多年,姐姐也嫁人了,倒是许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辣手摧花了!”
  “亏你,辣手摧花说的这般畅快自如……以前我听老人说过,一世采花三世丑,瞧你,得丑几辈子呢?哈哈……”我捂着嘴大笑,初夏倒也不恼,顺着我的话就接了下去:“那你今天跟我一同采花,下辈子也铁定丑了……”她凑近了我,更加一副戏谑相,道:“不过呀,十三爷总是喜 欢'炫。书。网'你的!”
  “死丫头,倒编排起我来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我想去抓她胳膊,却被她一个闪身躲过,跑到离我不远处咯咯直笑。
  我抓不着她小辫子,略一回想,初夏刚说了个名字倒是从来都没听她提过的,便问:“你刚刚说的何力是谁呀?”话刚一说完,初夏脸色马上一红一白变换了两阵,又立刻笑道:“是我家的邻居哥哥……”
  “哦~,哥哥~,你可喜 欢'炫。书。网'他呀?”我又戏谑道。初夏脸又腾的变红,否认道:“胡说什么呢?”
  见她这副模样甚觉有趣,笑得我直不起腰来。正欲喊她回来,却听不远处有爽朗的笑声传来,忙叫了初夏在一起,恭谨地站在那儿等着来人。只不过一会儿,脚步声渐近,那笑声也渐渐清晰起来,其中有胤祥的声音,还有一个听着只是耳熟。
  抬头往那脚步方向望去,胤祥身边一个宝蓝色的身影,不正是那日中秋节上碰见的十四阿哥么?我险些栽在他手里!并着那日的事儿,直到今天仍心有余悸。有了这个阴影,对他着实没有任何的好感。
  他们二人走近了,见我们二人正恭敬地站在那儿,胤祥首先停下了脚步,对我和初夏道:“起吧。”随后又对我道:“你且在这儿等着,一定得等着!”我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仍然点了点头,答道:“是。”
  又听胤祥对胤祯道:“我们先走吧。”胤祯点点头,两人快步离开。
  初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看了一会儿胤祥两人远去的背影,对我道:“十三阿哥他叫你等在这儿做什么?”
  “不知道。”我亦摇摇头表示不解。
  等到我们二人各采满了半篮子桂花蕊,这御花园里的大部分金桂已秃了。幸好这桂花花期长,且能开几次,是以并不会有人追究。
  因胤祥吩咐了让我在此等候,初夏便一人提了两篮子的花回去了。闻了闻手上,只觉得那馥郁的甜香要钻进骨子里去,浓浓的怕是半个月也退不下去。
  日落西山,大半天耗在了这采花上面,想着八阿哥用晚膳的时候会来,心里就越发的焦急,虽然还有段时辰才到晚膳的时候。一个人在园子里来回踱步,等到日头完全落尽了,六喜才匆匆忙忙来了,只对我说胤祥被事情绊住了,还要等些时候才能来。我点点头,只得继续干等着。
  傍晚的时候温度将了下来,我冻的直哆嗦,不停的搓手取暖,六喜无奈地站在我身边,一脸尴尬的劝我再等等,不知他说了第几次后,胤祥才姗姗来迟。只见他怀里抱了个圆滚滚的东西,用白色的裘皮仔细包住了,我以为是小狗小猫之类的,刚想上前去说储秀宫不让养小动物,胤祥已三两步到了我的面前,将怀里抱的那个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上,道:“陈年的花雕,还热着,听说你手脚寒凉,每天热了喝一点,会好很多。”
  我接过打开裘皮一看,只见一个十分精美的陶瓷罐子,大概有我两个手那么大,那坛酒果真还发烫着,抱在怀里很是温暖。然我又想到自己根本不会喝酒,只能无奈道:“我不会喝酒……”
  胤祥一愣,笑道:“只每天喝一两口,并无事的。这花雕酒并不烈,只不要多喝就不会醉的。”
  然我是真的怕喝酒,上辈子过年吃饭,只喝了一杯葡萄酒,就立马送了医院,差点小命不保,现如今还心有余悸。
  我死命摇头,拼命将酒塞回了他的手中,转身就跑,胤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急道:“你若真不喝,带回去放着,等将来嫁了我,再开封也是一样的。”
  “呸,别胡说!”我急忙道,说完又惊恐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略松了口气。
  六喜站在边上,偷偷捂着嘴笑,胤祥撇他一眼,那小子立马敛去了笑容,恭敬地说:“爷,民间有习俗,就是在女儿出生后埋一坛酒在地底下,等女儿长大后出嫁,就把酒挖出来喝,那酒便叫做女儿红。要不,等爷您和亦繁姑娘成亲后生了小格格,再把这酒埋下去,等十五年后再挖出来,岂不更好?”
  “嘿!你小子咒我只能生闺女是吧?告诉你,爷我可是要生儿子的!将来我与亦繁生的一定是儿子!”胤祥故作生气的撇了六喜一眼,六喜立马闭了嘴站得更远,很是无辜。
  瞧着主仆俩的样子,我闷闷笑得快要憋出内伤。胤祥咳嗽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桂花树,道:“我们就将酒埋在那儿,等将来生了儿子,就把它挖出来,亦繁你说可好?”
  我无奈,有些好笑他这么幼稚的做法,但看见胤祥极度渴望我同意的眼神,我只好点了点头,拖长了声音说:“好!”他满意的点点头,命六喜找了花锄,挖了个坑,又仔细将酒瓶的口封了个严实,才郑重的将它埋下。
  埋完了酒,我蹲坐在地上,看着东方慢慢升起的月亮,无限感慨,道:“爷,您什么时候能放奴婢会去?”
  “再待一会儿吧,我喜 欢'炫。书。网'闻你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他说完,将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默默的伸手过来牵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将它捂热,直到将温度传到心里。不知是他痴了还是我痴了,这满园的花香,他竟说是我身上的,而这本应该属于桂花的赞美,我听着却十分受用……
  秋虫渐鸣,空气虽然很冷,胤祥坐在我的旁边,心里却格外的安定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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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杖责

  回储秀宫时,八阿哥早已经到了,饭已用毕正与良妃一同喝茶。我硬着头皮挑了帘子进去,脑子里已编了万千条理由,该怎么撒谎、撒什么谎都已想得天衣无缝。然他们母子二人只是挑了眉毛看着我,初夏则静静站在一旁,听得动静,也只是抬头看了看我,对着我吐了吐舌头。
  一时间我只觉得尴尬非 常(炫…网),忙站到了良妃身边伺候着。良妃的茶杯盖叮叮碰了两下,我急忙端了茶壶过去添水,她却用手挡住了,淡淡道:“肚子还空着,下去吃些东西吧。”我哦了一声,放下茶壶,走的有些期期艾艾。虽然主子发话,做奴婢的不得不从,然这似乎对我好的太过了,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初夏对我递了眼色让我出去,又用口型对我道:“回房间等我。”我对她点点头,掀了帘子出去。
  不知道初夏找我什么事,怕是今天她帮我圆了慌。
  我坐在床上啃着一个馒头,又想到今天胤祥对我那一番关切,心里着实温暖不少。思绪飘忽,又扯到了别处去,一会儿是今晚八阿哥有些淡漠的脸孔,一会儿是十阿哥大大咧咧的笑脸,一会儿又是胤禛冷冷撇我的眼神,转而又变成了初夏在桂花树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颊。
  想着想着,手里的馒头什么时候冷了都不知道,那豆沙陷软软的掉到了我裙子上,脏了一块。等的我发现,已干的结了快。
  一股冷风吹进来吹到我的脸上刹那间阻断了我的思绪,初夏笑盈盈的走进了屋子,拿出一个小食盒递给我,道:“刚去厨房拿的绿豆糕,趁热吃吧。”
  我接过来,对她道了声谢,。初夏笑道:“刚才回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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