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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莲艳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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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眯著眼睛淫笑,小声说:“是巫山云雨的雨。”

“你们俩,偷偷摸摸说什麽呢?”

“我在好奇娘亲您当初怎麽发现我给重火宫通风报信的。”

“步疏说的。”

“步疏当时不是跟重莲走了麽。”

“她在江湖上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双成步疏,一个是──”

我们齐声道:“血凤凰。”

娘略显惊讶:“你知道?”

我指指林轩凤:“你以为我和他一样没脑子麽。”

林轩凤干脆不搭理我。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按道理说只要是我们听过的武功,除了莲翼的两本秘笈,步疏都学过,那是因为她没有内力,不会引起真气相冲。她不论从人还是武功都该是花瓶,但有的时候她的武功高得可怕。”

步疏的武功我不关心。我只好奇她是怎麽知道我向重火宫报信的。还好步疏是告诉鬼母,倘若让她告诉了般思思,我少的可能就不止是一只眼睛了吧。

──重莲那个王八羔子,不就是看到个漂亮点的姑娘,怎麽就这麽没出息,什麽都说出去?

“娘,你说你斩腿是因为有人追杀你。那些人是你老爹派的麽?”

“什麽老爹不老爹的,那是你姥爷。”

“哇,他要逼死你,你还让我叫他姥爷。”

“说他逼死我,都是江湖上的传言──十有八九也是重火宫放出去的。你想想,你要是有女儿,犯了再大的错误,顶多就是发脾气赶她出去,会动手杀人麽?”

“这些都是重火宫造谣的?他们为什麽要这麽做?”

“因为重莲不是重甄的儿子,而我父亲他们知道重莲的生父是谁。”

“那是谁?”

“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某个大派的副掌门。”

“那我姥爷他们呢?”

“死了。”

“谁下的手?”

“除了重甄还有谁?”

“那,我爹他……”

“当初我生下你,因为听说重火宫的人来了,就把你爹给支走。”

“不是他抛弃你的?”

“不是。”娘淡淡笑道,“後来我堆了个坟墓在乱葬村外面,埋的是我在村子外随便找的女尸。没过多久,你爹就去挖坟,挖出来的尸体都臭了烂了,他还抱著尸体,坐在那里几天几夜。我当时一直看著,只是知道已经没有机会了。反正当时儿子也有人照顾,我这一条贱命也没什麽好留恋的,但如果我和他见面,他就会死,所以一直忍著。但没想到他还是没能活到白发苍苍,在床上安详地死去。他的死因,我已经不想追究了。当时终於知道怎麽後悔,都无法挽回已经失去的东西。”

林轩凤的脸色煞白。我也渐渐无法听进去。

“他死的时候我在练五毒爪,很长时间闭关,也不知道。知道他是死在乱葬村以後,我当时最想做的事就是铲平那个小破地方。但我的武功不够,而且我儿子也在里面。”

“我出去一会。”林轩凤快速站起来,出门。

我一时间局促得几乎哆嗦,手指冰凉,无法自控地发抖。

“那娘,现在你还要找重火宫报仇麽。”

“没有他们,我们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重甄已死,重莲也不是他的儿子。”

“虽说重莲无论在什麽地方都无可挑剔,但他没有心。”

“谁说的?他有,不过是黑的。”

“你看他对般思思,对宇文公子,甚至重甄做了什麽事?这些都是他在意的人。倘若是他不在意的,他恐怕眼睛都不眨就轻易杀死。这样的人杀了虽然挺可惜,毕竟中原武林几百年没出现过这种人物。但他死了,总是比活著好。不过现在也不是时候,他马上要成亲,天山还得去祝贺。”

“这是豔酒的主意?”

“没错。他的婚礼上,想杀他的人一定不少。说是祝贺,实际是去招人。”

“豔酒究竟想做什麽?”

“他?没人知道。我觉得他谁都不在乎,除了你轩凤哥哥。”娘笑笑,靠在椅背上,“他对你轩凤哥哥残忍到不行──不过这个不能说给你轩凤哥哥听。”

我的脸皱成一团:“呕,‘轩凤哥哥’。”

“你和他的事我早知道,我也知道你们很多年没见面,是被重莲破坏的。所以为了我的宝贝儿子,重莲也非死不可。”她站起来,拍拍我的肩,“我去叫你轩凤哥哥进来。”

“娘。”我拽住她。

“怎麽?”

我指指右眼:“这个事情,不要传出去。尤其不要让重莲知道。”

“为什麽?”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娘一脸莫名地出去。

我转头看看四周,灰暗的桌面,精致的烛台。少了一只眼睛,所能看到的,所能触及的世界似乎也少了一半。

就像娘说的,後悔无法挽回失去的东西。我想我能慢慢适应。

倘若重莲恨我,知道我瞎了,他一定开心得不得了,巴不得把我另一只眼睛也捅了。那我万万不能让他知道。

若他还和以前一样,那更不能。

就算要了我的小命,也不想再看到他难过的样子。

十里红莲豔酒六六

豔酒很快就把林轩凤叫去分配任务。我原以为会安排他去重莲的婚礼送聘礼,结果是叫他去杀人。杀的人名字我没听过,但据说是极南处,距离天山还有平湖春园都很远。

我听说这个消息後,站在神宫外面等林轩凤出来。

月轮高高挂在高空。

林轩凤从台阶上走下。星辉月映,洒得他一身银白。他腰间的剑上,翎毛仿佛是鸟儿翅膀,在清风中无声无息,徐徐摆动。

梦中有不少次他出现的画面。他的背後永远是红花绿水,青山白云。他一直都是长不大的模样,他的脸上一直都挂著笑。

却绝不是现在这样。

苍苍烟影中,一双白鸟破空而出,又背空而去。

他站在离我一段距离的台阶上,轻轻说:

“我明天就走了。”

原本想问他谁参加重莲的婚礼,但忍住了。又想问问他和豔酒的关系,还是忍住。

如今,我与他不再是可以互相倾诉无所不谈的年纪。

在江湖红尘中行走,再没有谁能够依赖谁,谁又能够完全相信谁。

这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一种不变的定律。只是孩童时期太美好,美好到让人对人付出和索取的时候,毫无保留。於是当自己真正面对真实的时候,反倒觉得不适应。

我很想像以前那样对他坦率一些,但突然发现,已经没办法再彻底相信一个人。包括形影不离的轩凤哥。

我上前去,一手捧住他的脸颊,嘴唇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那今天有什麽打算麽。”

林轩凤微笑著,带我走下台阶,走向烟影城外。

神宫的月桥笔直笔直,一如瞬间劈向了天的尽头。我跟著他走下去,像走在儿时田间的小路上。

小时候,轩凤哥总是走两步就回头看我一眼,阳光下的美人痣一闪一闪的,他透亮的瞳孔也一闪一闪的。

他的笑容常常让人想起最幸福的事。

只是这一个晚上,他一直没有回头看我。他的背影不再是一棵繁茂挺拔的青松。他慢慢走著,走在缥缈虚幻的轻云中,仿佛只剩下了孤寂的一道影。

我和他进入风雀观最高的楼,他的房间。他散去了所有丫鬟小厮,才回头看我。

真丝的衣物,奢华的垂帘,通景屏上是百鸟朝凤图。处处金银玉石,水晶玛瑙,珊瑚沈檀,花梨乌木……就连桌上摆的书本,都是镶了金边的。

也不知是房间大还是时间过得太慢,我和他走到床旁,似耗去了好几个时辰。

然後,两个人居然像第一次亲热一样,尴尬得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我抬头看看他,他又看看我,相互避开视线,气氛僵硬得有些离谱。

隔了好一会,林轩凤突然道:

“那个人的婚礼,你会去麽。”

“去。”

林轩凤许久不语,只默默拉开被褥。

“上次没有和他说清楚,他以为我会重新回去找他。”

林轩凤看我一眼,坐在床上,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还是不适合他那样的人。步疏'炫‘书‘网'和他很配,无论在什麽方面。”我跳上床,蹲在他身边,堆了一脸笑容,“这回去跟他当面说清楚,顺便给他道个喜。”

“不难受麽?”

“不难受。”

“看著他成亲,不难受麽。”

“不难受。”我捏捏他的脸,“可能会有点不高兴,知道为什麽吗?”

林轩凤的眉眼风流,相当讨人喜欢。他摇摇头。

“男人啊,只要是对他有点意思的人,他都希望是属於自己的。即便那个人不再爱他了,他还是希望对方属於自己。所以轩凤哥呀,男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林轩凤脸一拉:“你说得像我不是男人。”

“只要你不要再消失就好。”我搂住他的肩,抚摸他的头发,小声说,“不要再做逼我忘记你的事,也不要分开了……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事。”

“什麽?”

“我硬了。”

林轩凤僵硬了片刻:“你能不能不要这麽煞风景。”

我把他整个人也拖上床,用下身顶他,然後捏住他的下面,一脸发现宝贝的笑:“你好意思说我?”

林轩凤用手背擦擦脸,像要把脸上的红晕擦去似的。但随著衣服一件件落到地面,他的脸越来越红。

我道:“你这麽不主动这麽害臊,是想我上你麽?”

“把灯灭了吧。”他一掌挥去,灯熄灭。然後他把四周帘帐放下,就变成了彻底的漆黑。

真的已经有很多话不能告诉轩凤哥。

我去找他,并不是道喜。

而是希望看到他,与他道别。

虽说以後不是不能再见面了──四海再大,江湖再广,总会有相遇的一天。但,我需要这一次机会。

不亲眼看到他成亲,我不会死心的吧。

醉夜里的笙箫长歌,山川星河。

与林轩凤的欢爱就像春风软丝,像是云雀的羽,语莺的舞。没有频繁的深入,妖豔的蛊惑,或是令人颤抖的撞击。即便是流下的汗,也是日和风暖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足以让我留恋一辈子。

无论是重莲,还是我,如今似乎都过得很不错。

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瑶雪池与他相遇时的情景。他站在月下时,他的神采和风韵,是真真正正的风华绝代呀。

转眼间,七年过去。

七年就这麽糊糊涂涂地过去了。

就像做了一场瑰丽又令人痛心的梦,在梦中我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但睡著时什麽没带来,醒了,又什麽也没带走。

却是时候道别了。

我跟随天山的人半个月後动身前往济南,并在一个月後到达平湖春园。平湖春园在东平湖旁,三面环山,风清雨润,素有“小洞庭”之称。

船儿随著纤绳驶进东平湖,轻风吹皱了水面,白云茫茫,连著岸边的绝壁,刻下了岁月的痕迹。

岸边的大片楼宇早被大红缎子裹得扎实,在这种安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打眼。

我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眼罩,这天戴这玩意还是挺热的。

“娘,你怎麽不买个好看点的?这品蓝戴著很像土匪啊。”

“我上次叫姑娘们给你做的你又不肯要。”

“谁要上面绣了水仙的?看上去好断袖。”

“你本来就是断袖。”

“就算是断袖也要断得有品啊。你回去给我多挑几个龙纹的,把绣小鸡的扔了。”

“那不是小鸡,那是娘给你绣的名字。”

缺右眼在帘子後二二虎虎地喊道:

“就是啊,我觉得绣那只小黄鸟得挺传神的。”

我瞬间看到娘的额头上爆出青筋。这大妈呀,年纪都?了,还是要稳重点好。

远远地,我看到江边有一群小孩子在打闹。其中有一个小小的身躯倒在孩子堆中,缩成一小团,被来回跑动的小朋友们踢了好几次。

我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立刻从船头跳起,在她们身边落下,抱起奉紫。

奉紫睁著大大的眼睛看我,听到周围的小孩一阵大笑,甚至还有雪芝的。我抱紧奉紫,回头道:

“雪芝,妹妹摔跤了你没看到?”

雪芝挥舞著木剑,笑得特别猖獗:“你这臭瞎子,奉紫才不是我妹。你看她长得这麽苦命,哪里像我两个帅爹爹了?”

奉紫嘴巴一抖,眼泪飙出来:“二爹爹──”

然後她扑到我的怀里,胸口一会就湿了。

我终於恼了:

“雪芝,你给我过来!”

雪芝目瞪口呆,半晌才慢慢走来:“凰……凰儿?你眼睛怎麽了?”

“你不要管我眼睛怎麽了,以後不要再欺负妹妹,知不知道?”

“不是我欺负她啊。人家真的这麽说,说她不是你女儿。”

“别听人家瞎说,快给小紫道歉。”

雪芝没有说话。

我回头看她。她一脸凶煞地看著我。我正想再问什麽,她忽然道:

“你这麽久没有回来,一回来就凶我!步阿姨对我们都比你对我们好!你有什麽资格吼我?你哪里像我爹了?我爹才不会这样对我!”

我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奉紫在我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芝儿,又不懂事了。”

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几乎无法抬头。总觉得用那只瞎掉的眼睛一对著他,就会天崩地裂。

雪芝得得跑到那个人的身边。

余光大抵能够看到他蹲下来,轻轻理了理雪芝的衣裳:

“林公子是爹爹的朋友,爹爹的朋友你会不喜欢麽。”

十里红莲豔酒六七

“不喜欢!我讨厌凰儿!”

“没礼貌的丫头。”他笑了笑,捏捏雪芝的鼻子,“要叫叔叔,知道麽。”

这一瞬间真的感到气愤。重莲这人说话,太伤人。

我忍了很久,没有说话,继续拍奉紫小小的肩膀。奉紫靠在我胸前呜呜地哭,上嘴皮高高肿起,哭的时候像是合不拢嘴。

我摸摸她的脸,心疼得五脏六腑乱搅:

“小紫,谁欺负你了?二爹爹帮你打回来。”

奉紫哭得话都说不出来,嘴皮一个劲颤抖,小手哆哆嗦嗦地指向雪芝。

“雪芝?”

雪芝喊道:“我才没有打她!”

“雪芝,你不要撒谎!”或许是被雪芝开始的话气著了,口气听上去特别凶。雪芝非但没被我气哭,还更加凶神恶煞地看著我。

“不是她……”奉紫抽抽鼻子,继续埋在我怀里呜咽。

“那是谁?”

奉紫不说话。我拍拍她,刚想再问,重莲的声音又响起:

“我。”

奉紫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几乎无法换气。

顿时无法思考任何事情,我抬头道:“为什麽?”

“很抱歉,林公子。这是我的家务事。”他刚说完话,就忽然不动了,一直盯著我的眼睛。

“不论我和你如何,她也是我的女儿。”

“她不是。”

“无论你如何否认,她都是。”

重莲转过头去,淡淡笑道:“凭什麽我的孩子就一定是你的?”

我差点立刻冲过去扇他耳光,忍了许久才道:“我才不听你的废话。无论如何,你是她爹,打她就不对。你看看小紫的脸!”

我扭过奉紫的脸。重莲毫无反应。

“重莲,你到底会不会当父亲?”

“那请教林公子,一个合格父亲该是怎样的?”

我发现问这个问题等於白问。重莲这个纯粹的变态就是被他爹和重火宫诡异的环境造就的,和他交流成长心得,还不如去研究麻雀窝。

重莲朝奉紫挥挥手:“好了,小紫,过来。”

奉紫在我怀里蹭了几下,不断发抖。“二爹爹……”

“小紫。”

奉紫颤抖著放开我,小步小步地走向重莲。

我道:“你可以怪我,但不可以这样虐待两个丫头。”

“林公子言重了。”

“你如果真再这麽对她们,我不会放过你。”

“那正合我意,在武学方面,我还可以和阁下切磋切磋。”

我咬牙切齿几乎把他当场干掉。无奈我武功没他高在这里也没认识几个人,还不能砸了场子,真是可恶,可恶!

“芝儿,小紫,给林叔叔再见。”

奉紫翘著红肿的嘴唇,低头缩著脖子。重莲拍拍雪芝。

雪芝飞速转头:“我才不叫!”

重莲站起来,拍拍雪芝的肩:“芝儿,带小紫去玩,爹爹有事要和林叔叔说话。”

我怒道:“重莲,你不要太过分──”

雪芝拉著奉紫走了。奉紫揉著眼睛,腰间还吊著一个被扯了一半的破布娃娃。

我喊道:“芝儿,回来。”

“我最讨厌你了!”雪芝停下来,声音也在发抖,“死凰儿,你会後悔的!我最讨厌你!最讨厌!”

到最後,还是哭出声了。

雪芝和奉紫走远了,刚好天山的人也下了船。重莲那边的人很配和地从房里出来。

两行烟柳,一湖春水。

重莲英姿翩翩,潇洒出尘,朝我们含笑道:

“欢迎天山的豪杰参加在下的婚礼。”

娘上前回礼:“很抱歉,我儿子方才得罪了宫主。让宫主受惊了。”

“无妨。请赫连夫人随我来。”

重莲带著我们进入平湖春园。

湖水湖烟,穿渠入亭;山南山北,半堤花雨。

园林依山傍水,长廊环绕。

重莲在前方行走,我们跟在後面。

千红亭居临湖处,三面荷池,水淡空蒙。花瓣重重叠叠,色淡粉娇嫩。荷叶青青郁郁,出没烟波中。

他穿著水蓝色的靴子,走在古香古色的回廊上。

极少留意他的背影,此时此刻看去竟然有些陌生。一直到处张扬他是个天仙,他的容貌连女子都比不上,和他在一起,也总以相公自居。但这会看去,发现原来我一直当成媳妇的重莲是个男子。

画梁下,荷香中,英姿风流的男子。

天下人都惧怕他,而我一度觉得这世界上最好对付的人就是他。

现在却不这麽觉得了。慢慢地留意到周围人对他的眼神。尽管天山有豔酒这号神秘诡秘的人物,不管别人是否说重火宫红紫夺朱,重莲的风度仍在,威信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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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莲在千红亭中停下:“平湖春园很大,诸位若是初次到此,怕是会走失。这个石壁上有地图。”他指指木制的地图,又笑道:“在下令人在这亭中沏了茶,各位可以上来歇息。”

娘把其他人留在外面,带著我上去。

登亭四望,湖景在目。

重莲示意我们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下。侍女们端著茶具出来,放在红木桌子上。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慢条斯理地完成了,重莲一边寒暄著。

侍女敬茶,我接过杯托,学著娘凑上去闻香。我不大喜欢喝茶,一直觉得这是老年人的爱好。可是重莲简直就是个泡茶专家。

他现在架子可大了,坐那里含笑不动,以前是天天跟我叨念喝茶对身体好,无偿给我端茶送水的。

可惜那时候我不要,还说要喝你自己喝。

重莲还喜欢茶具。他有套上好紫砂壶杯──不知道是从哪个朝代传下来的,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原来我在重火宫当寄生虫的时候,不时有人会造访。但即便是冥神教的两个护法来,他也不肯把那套宝贝拿出来接待人,只晓得偷偷摸摸躲著自己泡著喝著乐著。我当时总说他抠门,他说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碰了麽。他当时没说话,只笑得我鸡皮疙瘩直冒。後来有一次他性格突变,非常不走运的是我在玩他的茶杯。我连忙道歉说对不起碰了你的宝贝,他一脸骄傲地说你本人都是我的东西,我为什麽要介意,过来,让本宫宠幸。当时我是第一次冒犯他的变态人格,差点把他嘴皮子撕破。

“太极翠螺。”老娘突然一句话,吓我一跳。

“原来赫连夫人也是爱茶之人。西园中的仙风阁中有不少好茶。峨嵋珠茶,洞庭碧螺春,云南普洱,君山白毫,还有上好龙井,如果喜欢,夫人可以带回去。”

客套完了,他站起身,对我笑道:“林公子若有兴趣,也可以在这里多转转。”

“莲宫主好说好说。”

重莲已经走出去,而且没有再回头。

极少留意他在人前时的神态与模样,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也是第一次留意到人前的重莲是如此高高在上,意气风发。

他走得很远了。

人走茶凉。

现在依然还记得,雪芝刚会说话的时候,头两个字就是“爹爹”。重莲呆得不得了──最起码比现在呆很多,还专门教她叫我二爹爹。她那时很不喜欢我,於是重莲问她,你喜不喜欢二爹爹。她说不喜欢。又问她喜不喜欢爹爹,她说喜欢。於是重莲跟她说了一句话,很像他方才所说的那句“林公子是爹爹的朋友,爹爹的朋友你会不喜欢麽”。

当时重莲抱著她,他的身後是奉天细润的雨雾。他的眼睛弯弯的,睫毛长长的,声音很温柔。

他对我们女儿的说:

芝儿,爹爹喜欢的人,你会不会喜欢?

十里红莲豔酒六八

跟著天山的人穿过回廊,忽然听到一阵笑声。一名女子坐在楼台前中,金簪明晃。看那身影觉得眼熟,刚听到缺大爷在身後倒抽一口气,就晓得这女的是谁了。

重莲这个婚礼举行的也真够荒诞。不仅请了天山,连灵剑山庄的人也都叫上。

百花通景屏高挂,楼颦珂手持巧扇,和一个丫鬟聊得不亦乐乎。那弯弯的杏眼红唇,确实不负美女盛名。

只是见过步疏以後,再是美豔的女子也都不过如此。

虽说红裳观是职业妓院,但没几个人会娶那里的人,除了重莲,不过他也不大正常。但平湖春园不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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