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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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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副将犹如一块刀俎之肉,伏在地上哭丧着脸答:“启禀皇上,并非我国边境守卫出了问题,而是北匈野蛮子此次是有备而来,他们的武器实在太厉害了……”
“放屁!”陆纪辰操起手边一摞奏折一起砸了,“北宫一向贫瘠,除了弩箭,铁刀钢枪全是自轩辕国来!他买一件,朕就跟着买两件,难道两倍的兵器还打不过一倍的?……还想欺上瞒下?若再不说实话,朕就赐你全家满门抄斩!”
躬身一旁的太傅大人泪流满面,皇上,教过您很多次了,全家就是满门的意思……
“臣冤枉啊!”一听要灭满门,陈副将吓得险些当场失禁,边死命磕头边哭喊着:“臣万万不敢欺上啊!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北匈野蛮子不知道带了什么武器,哄隆隆的响,火光冲天的,一下就能打死数十个兵卫,我们根本无力抵抗啊!”
陆纪辰不太相信他的话,改用询问地眼神看向站在自己斜后方的白胡子老人:“太傅?”
太傅大人肃然摇头:“微臣从未听说过此等武器。”
陆纪辰大掌一挥,正准备喊“拖下去”时,太傅大人屡屡胡子,突然又道:“可是微臣没听说过,并不代表此物就不存在。我国边境守卫多年无事,此次边关突然被破,实在是蹊跷的很。尤其对方人数不过五千,竟能突破我方三万重围,此间疑问无疑更大了!皇上,您不能不提防啊……”
“你什么意思?”陆纪辰挑眉,愕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是说朕没用吗?先皇在时边境安宁,一到朕手上就出问题了?”
群臣无奈叹气,又来了,新皇这草木皆兵的毛病在国难当前时能不能先放一放?
现在整个九方朝廷最忌讳的就是提及先皇和新皇继位前的任何一件国事,有文臣史客不信邪,结果后果很惨烈……
太傅大人却不同,他自新皇幼时便辅持左右,朝廷之上敢说敢做的也就只剩他一人了。
“皇上,国事当前,不可任性。”
太傅大人此言一出,全场皆抽气,却见龙椅之上的陆纪辰朝天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跪了满地的群臣顿时无语凝噎,区别啊!待遇啊!
“臣以为,首当其冲的是要摸清楚北匈人的目标。他们带了厉害的武器,人数却又没带多少,一进入我国国境,便隐藏在山林腹地不再动作,这些都很可疑……”
“不必说了。”陆纪辰很霸气地挥袖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朕还是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厉害的武器,朕要亲自亲征!带十万大军将他们五千蝼蚁歼灭,让他们知道朕也不是好欺负的!”
群臣伏着身子左右交换了眼神,尔后一个头重重磕下,齐齐呐喊:“吾皇天威!”
唯有太傅大人再次风中凌乱,皇上,“亲自亲征”那是个病句啊……
119。情陷九方…第十二章 一念之间
橘色夕阳即将落幕,天气间一片肃杀之气。
九方国月台山以北,百里外的一处小山庄。
三面群山遮蔽,一面临溧水,天然屏障自这座小山庄诞生以来,就一直默默地保护着它。可此时,它们的存在只是无声的嘲讽。
全庄上下三百七十五口人,全部陈尸于此,血腥味绵延数十里,引来无数乌鸦低空盘旋。
一个头戴毡毛帽身披虎皮的彪壮汉子,游刃有余地挥舞着短刀指挥其他北匈汉子。只见他一脚踢开桌上仍有余温的茶杯,扭身坐在主厅木桌上,牛眼般硕大的眼眸杀气腾腾,黝黑的肤色上一道伤疤格外显眼,从左额一直划到右颊,给本就凶恶的五官更添一份肃杀之气。
“把屋里的死尸都给我丢出去!”
“是!”
整齐而雄壮的应答声震得堂前枫树都在抖,秋叶染了血般鲜红,自树梢夹着寒风,零零飘落。
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从屏风后转出,眨着咕噜噜的眼睛行了个尊礼:“族长,里头都(www。fsktxt。com)看书吧好了,您去休息吧。”
“好了,忙完了大伙也都歇歇吧,长途跋涉的都累了,今日就好好尝尝汉人的屋子究竟怎么个舒服法!”
“族长!”一位眉眼细长的矮壮男子一路小跑,喘着粗气阻在刀疤男拓拔研的面前,“大炮的弹药剩得不多了,要不要撤些族人回北宫再取些来?”
拓跋研眸光一寒,“还剩下多少?”
之前为了行军沿途不引起九方朝廷的注意,物资带得并不十分充足,反正还可以操老本行用抢的嘛。但是弹药可是装了整整三箱子!如今只闯了个边关,抢了个庄子,正事还没干呢,怎么弹药就不多了?
“半箱。”矮壮男子勾头答道。
“哈哈!足够矣!”拓跋研仰头大笑,粗犷嘹亮的嗓门大厅外都能听见,“将弹药和大炮一并搬入屋子,若是火药受潮,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是!”
见主帅如此自信,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阴云顿时消散,其余北匈汉子也跟着嬉笑哄闹,方被血染的大厅此时填满了释然与心安。
夜幕,缓缓落下。
徐家庄外的大坪里,数千体格高硕的北匈汉子们席地而睡,你靠着我肩我抱着你腿,密密麻麻像一大窝蚂蚁似的,鼾声此起彼伏。
东头山巅,一袭淡蓝负手而立,嗅着拂面凉风中丝丝刺鼻的血腥味,峰眉皱起。
这里究竟发生过怎样一场浴血死战?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幽幽叹息融于黑云暗月,淡蓝身影无声腾起,一跃数十丈。
树叶唰唰响起,树影摩挲里翎云从一颗树上飘然越至另一棵,琉璃棕眸细致地扫过大坪里每一个角落,仔细寻找着某个他只听说、但并不曾谋面的东西,那个本不该存在于世间的可怕武器。
其实自打听沈天浩说北匈进入九方国后,他就隐约有了这样的感觉。而当他亲眼目睹山下成堆的死尸,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尸身和奇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怪焦黑状的创口时,他才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拓跋研果真背弃了他与师叔间的约定!
那是五年前的一件旧事了,尤记那时师叔领着自己游历四方,途径北宫九方交接处时,师叔突然想起他久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几年前曾听说过他已成为北匈的首领,带领着北匈寥寥族人日日和九方朝廷负隅顽抗。
师叔一时心血来潮,感慨了一番当年的鼻涕虫终于长进了云云,拎着他直接冲进了北匈的领地。
在帐篷里,翎云见到了师叔的弟弟。那是个不同于精明师叔的中年男子,眼眸牛般硕大,却没有一点草原汉子的勃勃朝气,整张脸上只有杀气,汹涌赤腾的杀气。
那帐篷里还有一个少年,年龄与自己相仿,好像是天瀚医仙家族之后,清秀文雅的气质,一身棕衣干净利落,见师叔拎着自己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捧着马奶酒细细地品着,嘴角笑意若有若无。
拓跋研见了师叔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欣喜,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少年的身上,粗着嗓门,却是低声下气地在央求着什么。少年始终只是微笑着摇首,不愿透露任何消息。
等少年推脱说身子不爽想先回帐篷休息休息后,拓跋研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师叔,一把拖过一旁翘着二郎腿的师叔,哭丧着脸叽哩咕嘟地用北宫语抱怨了半天。翎云并不精通北宫语言,但简单的交流还是没有问题,连蒙带猜的,拓跋研的意思他也明白了几分。
多年来北匈只是靠着抢劫九方和北宫来往的商队度日,现在九方国兵力越来越强大,不仅开始护卫商队来往,更是逐步侵略他们的土地,连马匹牛羊赖以生存的草场也被他们占了去练兵!长此以往,只怕北匈迟早会被九方吞并,永远消失在悠悠历史的洪流里。
拓跋研本无信心再与九方朝廷抗争下去,正准备带着族人迁徙他地,谁知棕衣少年的到来却让他重燃起希望!
少年是游历四方的医者,研究搜集并救治各地百姓的疑难杂症。途径此处时,恰巧北匈与九方又经历了一轮对战,北匈伤亡惨重,少年便主动请缨留下来救治伤员。
当夜酒宴上,听说九方国的恶劣行径后,少年气愤难当,拍着桌子道:“何不造个大炮抗击?看他们还敢不敢侵略你们的土地。”
拓跋研将少年当座上宾,平时高高在上为我独尊的个性也没有那么强烈,边添酒边难得虚心地问:“何物是大炮?”
少年也有些醉了,命人拿来纸笔歪歪扭扭地画了大炮的模样及构造,唧唧歪歪地解释了半天它功能如何强大,听得拓跋研险些激动得当场溢血身亡,抓着少年的手忙问:“那这大炮的弹药如何制造”,少年扶着脑袋晃了晃,刚张嘴准备答,然后……直接眼皮一闭昏睡了过去。
拓跋研想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明天他醒了再问也不迟。谁料第二天少年醒来后,再也不愿多透露半句,只坚持说“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就不该违背常理的出现于此”等等莫名其妙的话。
北匈族人一向将救命恩人当再生父母,拓跋研虽气,但也不敢对他动手,于是这事就这样一直被拖了下来。
师叔斜着身子听完弟弟的述说后,开始耍无赖,翻着白眼问:“干我屁事?”
拓跋研双眼一红,忽然扑腾一声跪在师叔面前,咬着牙重重磕下了一个头。
“哥哥拥有喀什塔卡族的神力,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弟弟求哥哥帮这个忙吧!就算不看你我手足一场,也看在北匈一族即将灭亡的份上,求哥哥了!”
事情的始末便是如此,师叔经不住拓跋研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只是师叔强调了多遍,只帮他们探出制作方法,至于做不做得出来,就不是他的事了。师叔还反复告诫拓跋研,此物威力不容小觑,切不可用来攻击他人,只许用来保卫自己的土地,不然休怪他翻脸不认人!
拓跋研当初答应得好好的,如今看来,还是违背了他与师叔的誓言。这个武器究竟有多么可怕翎云并不得而知,只依稀听师叔感叹过世间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存在,能让师叔说出此番话语,想必那个武器并不是俗物。
这个武器一旦出现在天瀚大陆,造成人间血流漂橹是必然之事。更严重的是,只怕拓跋研心术不正,想着借用它四处制造动荡,到时受到冲击的就绝不只是九方,恐怕天瀚四国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牵连,轩辕自然也逃不了。
危机轩辕的事,翎云决不允许它发生。
是,他是欺骗了小沐。此番行动实在太危险,他不能让小沐、让柳姑娘和莺儿一同被牵扯进来,这毕竟涉及到国家利益,并非私人恩怨那样简单。
太多的苦衷,太多的无奈,最终只好用谎言欺骗。
说坦诚相对的人是他,可违背誓言的也是他。直至这一刻,翎云总算或多或少了解到,要做到真正的坦诚相对有多么难。
小沐,带着柳姑娘和莺儿,速速赶去天州。
我,惟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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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姑娘,你抱了很久了,还是我来吧。”骑在黑马上的柳儿伸出双手,欲接过挽云怀中的莺儿。
挽云微微一斜身错开,眼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我警告你,最好离我和莺儿远一点。你我之间的事还没完,若是让我发现你对莺儿也有歹念,不管林云如何嘱托我,我都一定会……”她转眸,淡淡扫过柳儿一眼,微微而笑:“亲手杀了你。”
自从和翎云分别后,挽云就一直是这冰冰凉凉的模样,对谁都一样。连一向厚脸皮想来套近乎的沈天浩,都被她的千年冰山脸吓得始终保持三尺距离,只要她在前抖一抖,沈大少立即勒马考虑要不要再往后退一退。
柳儿被挽云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伸出的手触了电般飞快的缩回,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一旁白马上优哉游哉的沈天浩摇头心叹:女人啊,为了争夺男人和孩子,真是各种不择手段啊……
天色已暗,三人寻了个能挡风的破棚子,预备今晚睡在此处。
沈天浩是个养尊处优的主,柳儿又是个柔弱女子,于是所有的重活自然都落在了挽云的身上。趁着“女魔头”忙活得没空搭理他们,沈天浩“男人的通病”立即犯了,抱着挽云硬塞给他的女娃娃,挪过屁股和柳儿搭讪。
“姑娘生得如此标致清秀,为何要柳眉长蹙?”
柳儿怅然地看着挽云生起的火堆,抱着双膝喃喃:“北匈入侵,怎能不心忧?”
“哦?”沈天浩挑眉,神色有些敬佩:“姑娘忧国忧民,真是好胸襟。”话提到这,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在全国各地置办的家产家业,想着若是战争一触即发,那自己又该要损失多少银子啊?顿时心如刀割。
看出他心不在焉,柳儿无奈地笑笑,道:“你一定没有经历过北匈入侵。”
沈天浩低头想想,“恩,确实没有。”
一般有危险他跑得比谁都快。
“若是你亲身经历过,便知道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了。”柳儿的脸色有些发白,“北匈人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怨苦连天,房屋都被烧毁,家产都被掠夺,父母妻儿被杀害……”
“你经历过?”见她一副悲戚的模样,沈天浩小心翼翼地问。
“啊?”柳儿这才回过神来,恍悟自己险些露出马脚,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猜的……”
不远处挽云还在捡柴,他们的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知怎么的,挽云突然想起了小鹰,那个神色倔强一心想要学武想要强大的男孩,听林云说,他便是从北匈铁蹄下存活的生命,而他的父母兄妹却都无一幸免,全部丧生在了北匈之手……
北匈族人,当真如此凶残?他们入侵的后果,当真如此惨烈?
若是如此,他们赶着回天州传信,会不会太晚?……
正思考着,西南方向忽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整个土地都随之开始震动!
挽云惊得猛吸一口气,心脏没由来的一抽,手中的枯枝掉了一地。
柳儿尖叫着捂住了耳朵,沈天浩顺理成章地将她搂进了怀中。
橘色火光自那个方向霍然乍现,只绽放了近十秒,又缓缓地、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最后,天地间再次归于沉寂。
“什么声音?”沈天浩嘟喃着,“山塌了似的,怪吓人的。”
“是炮声。”
挽云怔怔地看着西南方向,枯枝柴火掉了一地也不去捡,只是固执地看着那个方向,胸口随着呼吸急促地一起一伏。
怎么回事?
为什么刚才那刹,心脏会无故抽痛?
这种不安宁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120。情陷九方…第十二章 一念之间
同一时间,轩辕皇宫紫荆园内,瓷器落地的清脆声响从寝宫里传出。
站在门外守夜的喜嬷嬷,隔着屏风焦急地问:“主子,您没事吧?有没有伤着?需不需要奴婢去请御医?需不需要奴婢帮忙收拾?”
等了半天,殿内寂静如水,没有任何应答声。
寝宫内,盛装美人怔怔地看着地上碎成一滩的瓷片,那泼撒一地的茶水和茶埂子仿佛拼凑成一个支离破碎的人形。
美人缓缓抬手,捂住自己的左心口,感受着肌肤下急速奔腾恍若擂鼓的心跳声。
“为何,心会突然间好疼?”
她扭头,看向窗外那轮渐渐隐入云雾之中的清月。久久的沉默后,美人双手合十,对月轻喃:“老天爷,求您……千万,千万不要是翎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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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拓跋宏会来。”拓跋研笑着推开窗,漆黑一片的徐家主屋骤然间灯火通明。
粗犷宏亮的笑声仿佛加了真力的传音,好几里外都能听见。拓跋研正右边的窗口大开,漆黑的炮口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乌铁的光泽,正对准了大坪最北的一处空地——现在已是焦黑一片。
“去!看看尸体还在么!”拓跋研兴奋得两眼发光,仿佛这炮打的不是自己的亲哥哥,而是他杀父杀母的大仇人。
大坪上睡得迷糊的北匈族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炮吓得纷纷嗷的一嗓子跳起身来,惊慌失措的抱成一团。待他们看清眼前的情形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是族长策划多日的那个计谋成功了!
大伙朝着主屋二楼窗口处负手而立的拓跋研顶礼膜拜,被族长的智慧与神力深深折服。拓跋研亦笑得合不拢嘴,挥手向自己的族民们示意。
从主屋里行出一队佩甲的北匈人,举矛拿盾向大坪正北处走去。那里本来摆着一个与大炮一模一样的铁模子,铁模子周围两米范围内施了巫术,一旦有人涉足,施术者立即能感应到。
族长拓跋研一方面担心自己的哥哥迟早会找上门来,一方面又忌惮哥哥的神通广大,于是请来族里善巫术的老者随军同行。这是北匈族的特有巫术,以微薄的巫力附着在物品上,即便是北宫国内善巫术的人,也极不容易察觉到这个术的存在。
拓跋研是个粗人,计谋也高深不到哪里去。白天行军时就用两个“大炮”混淆视线,人海战术加上大炮在手,不怕那个拓跋宏!等夜里大军休息时,就请休息了一个白昼的族里长老守夜,将真正的大炮藏起来,摆好炮口对准假大炮,一旦感应到有人靠近,便毫不犹豫地打出一炮,轰得“入侵者”当场血肉模糊!
哥哥,莫怪弟弟狠心!你的个性我实在太清楚了,说一不二,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说不会放过我,就绝不会放过我!为了北匈族的宏图伟业,弟弟只好痛下杀手。
其实,心底的喜悦更盛无奈。被拓跋宏压了半辈子,拓跋研早就恨哥哥恨得牙痒痒了,只是打心眼里,他不愿承认自己妒忌哥哥这个事实罢了。
那队北匈族人昂首大步往放置假大炮的空地处行去,到了那里,只匆匆瞧了几眼,其中一人立即快步跑回,站在主屋下和等在窗口的族长回话。
“族长!来人中招了!那里有好大一滩血呐!”
“哈哈哈!”拓跋研拍着窗台笑得前仰后合,“拓跋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快!快把他的尸体给我抬来!”
“啊?”年轻的族人茫然地扭头又看了眼空地处,摊摊手道:“没有尸体啊。”
“没有?!”拓跋研的牛眸大眼瞪得溜圆,声音都变调了:“没有?怎么会没有!?”
“大概灰飞烟灭了吧?”族人挠挠头,“这大炮厉害着呢。”
“不可能。”咬着牙一字一字恨恨地道,拓跋研的脸色越来越沉,横跨半个脸的刀疤格外狰狞,眼底灼着熊熊怒火。
“拓跋宏武功高强,就算遭遇突袭也必定会以真气护体,如果没有尸体,就一定是逃了!”
不行,若是给他逃了,等他东山再起后再来找自己,那麻烦可就大了!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快给我去追!”拓跋研直着嗓门昂首就是一声怒吼,就连一刻也等不及,直接从二楼的窗口纵身而下,落地时硕壮的身型震得大地都抖了三抖。
“他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所有人给我听好了!兵分四路,三队跟我去搜山,一队沿河去找!”拓跋研拔出腰间短刀,对天指月豪迈地吼道:“天亮之前,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受到族长的气势鼓舞,五千族人精神抖擞,高举双臂齐齐呐喊:“是!”
回声嘹亮,绵延三山久久不散。
山林深处树叶婆娑,月光穿过树叶间隙粼粼洒下,斑驳了树下男子惨白无色的脸。
胸前衣衫已烧焦,胸口一大块皮肉被飞石碎屑划开,黑色的焦质、白皙的皮肤、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的混杂在一起。
翎云混身是血,唇色发紫地倚着树干,双手死死地掐进泥土,忍受着浑身撕裂般的剧痛折磨。每一次呼吸,都宛如遭受千刀凌迟,他那么能忍耐的一个人,咬着牙还是止不住痛苦的低吟……
太轻敌了,没想到拓跋研竟然设下了这样一个精密的圈套!……不过,既然拓跋研违背了与师叔间的誓言,时时提防师叔杀个回马枪也是正常……
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翎云无力垂首,心中却在苦笑。这个武器果真如师叔所说,强大到了恐怖的地步。若不是它发出的瞬间,自己察觉到了异常,及时侧过身子用真气护体,恐怕现在倒在那里的,就只是一滩血水了……
过境凉风越发凶猛,树叶沙沙声中,翎云抓地的手缓缓放开,长睫微颤几下后,突然合上了眼皮。
终究……还是……逃不过……
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翎云的背脊一弯,斜斜地擦过树干,随后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上。
夜风,呼啸而过。
“沐姑娘,想什么呢?”
那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有问出口,沈天浩眼观鼻鼻观心,沐姑娘本就相貌可怖,自己何必再戳人家伤疤?
挽云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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