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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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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个贤王!!!
……
两个贤王……
个贤王……
贤王……
王……
……
挽云花容失色后的第二个念头便是,老天还真的给我变了一个出来啊……
风厉不愧是隐卫之首,瞬间的失神后,眸光重凝赤腾的杀气,挥刀直直砍向来人。
“贤王”轻笑出声,却不复躲闪,衣袖带风清扬一挥,风厉全力下劈的刀尽被他用两根手指生生夹住,刀口进退不得!戛然而止的刀风铮铮,扑腾而来凌厉得让挽云睁不开眼,而那位单手接刃的“贤王”确连衣杉都不曾飘起!
风厉是璎珞境内数一数二的高手,挽云听贤王提起过。而眼前这位“贤王”功夫远胜于风厉,竟视风厉全力一击于无物,单手辅以二指接下那呼啸而下的刀刃!绝对是高手中的无敌高手!
可他究竟是谁!?来此有何目的!?又为何和贤王长得一模一样!?
似是看透了挽云的疑惑,“贤王”拂袖,仅是一瞬风厉双手紧握的刀刀刃炫光一闪,调转方向驾着风簌地飞出,眨眼间已深深插入房屋的横梁。
风厉一僵,“贤王”的手已扼住了他的喉。
身手迅若雷霆之势,猛若洪水决堤,两人实力相距甚远,无法同日而语焉!
风厉放弃了挣扎,只是刚才几瞬的交手,他便心知肚明挣扎也是徒劳。可纵是束手被擒,风厉的身型依旧直挺如青松劲苍,黢黑的木面具下裸露出的双眼墨如夜下深海,沉静无一丝波澜。
贤王府四隐卫,刀光剑影茹毛饮血,碧血丹心轰轰烈烈,又何畏生死焉?
“青莲夫人,鄙人有一计,不知夫人是否有兴趣一听?”“贤王”单手制住了风厉,斜身侧脸回望挽云,嘴角绽一抹着她曾最熟悉的狐狸般的假笑。
不得不承认呢,你丫学的真像……
挽云扑哧一笑,淡淡曰:“愿闻其详。”
这回换“贤王”有些怔然了,似是不曾料想一个深闺女子面对如此场景居然面不改色泰然处之,顷刻“贤王”眸光温润带着抹赞许轻笼挽云,璀璨一笑。
这回不是皮笑肉不笑,是真的笑了。
“贤王是本人旧识,曾结下不解之缘。”“贤王”开口曰,双眸直视挽云,毫不躲闪好一派坦然。
挽云听他如此说,嘴角挂起天边弯月的弧度……只要你不是敌人,我们就还有得折腾。
“近日闻得贤王坐镇幽州,鄙人望得贤王一见,亦赴幽州。却不想贤王被奸人所害,一病不起。现下之见,青莲夫人恐是怕奸人趁机再袭,遂极力隐瞒贤王之疾,欲让这位护卫兄台假扮之。如此,鄙人便毛遂自荐,易容为贤王愿助夫人一臂之力。至于这位护卫兄台,也能安心守卫贤王安危。一箭双雕之举,何乐而不为?”“贤王”笑眯眯的扫了眼风厉,看他不做任何表态,便又转回了目光凝在挽云的面上。
“如此甚好。”挽云粲然耸耸肩,“只是有劳仁兄了。”
我能拒绝你么?我敢拒绝你么?
“青莲夫人不必客气。”“贤王”微微颔首做谦让状,对挽云淡然回以一笑——外交辞令那种客套的笑。复而松开扼在风厉喉头的手,“贤王”负手而立,会弁如星撞入风厉的眸。
“护卫兄台,多有得罪。”声音温润如玉,却不参杂一丝一厘的歉意。“贤王”身周散发出的威慑感浑然天成,明明近在咫尺,却令人觉得他如那九天之上巍峨屹立的雪峰之巅,遥不可及。
这就是属于强者的魄力,是不容侵犯的威严,是浩看苍穹俯瞰天下的啸绝之态,王者之姿。
两人均有帝王之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贤王表象谦谦有礼,似是闲云野鹤一只。其实野心勃勃而深藏不露,将玩弄权术于股掌的玩世不恭,诠释得淋漓精致。他是攀向帝王之巅的智者,长袖善舞,运筹帷幄。
反观眼前之人,同样翻手为云覆手既雨,凤翥龙翔之姿自然天成。吞虹霓,盖山河,势磅礴,凌霄汉,负手屹立于帝王之巅,是潮鸣电掣叱咤风云的绝对强者,无人堪敌。
风厉静立,思虞不语。眼前之人来路蹊跷高深莫测,若为敌,那他们早已万劫不复。可谁能断言非敌既是友?若让其假扮贤王与青莲夫人一同赴宴,当真可行?
若夫人出了事,他又该怎么跟贤王爷交代?
挽云瞧风厉默然静立,也知道他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忧。玉面淡拂清如灵泉,靥铺七巧笑:“风厉,有我在,不用担心。你好生守着贤王,等我凯旋而归。”
继而半旋妙曼身姿,朱唇榴齿,的砾灿练辅以平凡眉眼,彼时也叶底藏花灼灼其华,挽云娇媚一笑,曰:“王爷,妾身侍候您移驾海棠阁。”
“贤王”一怔,灵动的气质耀得眼前女子灿若无人染指的天山雪莲。
卿非佳人,堪比佳人。
只一瞬,脸上的惊艳之色消弭,海市蜃楼般迷幻而触不可及。“贤王”淡然笑曰:“佳人相伴,为夫之幸。”
14。凤起璎珞…第十四章 宴请鸿门 上
淡粉的女婢在前引路,微颔躬身,诚惶诚恐之状尽写脸上。
一路上女婢竖起耳朵接收身后两道闲散的脚步声,再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的步速,生怕步子迈得过急或过缓引得身后两位身份尊贵之人心生不满。
“贤王”携其青莲夫人漫步于后。“贤王”双手拢于袖中,步态悠然如漫步云端般恣意潇洒。身侧夫人轻移莲步款款而行,素白身影笼于无边月色之下,如出尘之仙人,清丽而脱俗。廊旁婉立静候的女婢们抬眼瞧见了,皆是如痴如醉。她们未曾读过诗书,大字亦不识几个,不知该用怎样华丽的辞藻去修饰贤王与夫人相携而行的场景。只得心底暗叹,大抵这便是神仙眷侣般的人儿吧……
绕山涉水蜿蜒回廊曲曲折折一路无话,诡异的气氛渗得人心慌!挽云有心打破这沉寂的气氛,好几次欲张口,都被身侧那人散发的凌烈气势生生憋了回去。
挽云心底里那个纠结啊……他们现下也算结成了盟友,等会儿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饰演一对恩爱夫妻。现在不提前预热预热,等会儿自个若望着他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怎么办?要知道大人物散发的魄人气场是足以威慑到小人物的举手投足的……
挽云此刻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是个小人物,因为小人物的命运具有太多的不可预见性,不但没有自主权,而且时时刻刻被大人物所操盘控制着……这不就是悲催如她的真实写照吗?
小人物沐挽云几番挣扎几番纠结,偷瞄了身侧那张冷峻而线条堪称完美的侧脸不下一百次后,眼一闭心一横,张口便打哈哈道,“今儿个月亮好圆啊,哈哈哈哈哈哈。”
“贤王”俯头瞟了眼身侧那湾清凛的潭水之上袅袅倒映的一轮弯月,在挽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干笑声中,默然不语。
好像……
冷场了。
……
好在挽云的性子偏生是越挫越勇恬不知耻的小强型,一招不得又如何?我再出招便是!和大人物打架没戏,讨个笑总不至于那么难吧?
“王爷,臣妾跟你讲一个笑话吧。”挽云狡黠一笑,眼底眸光暗瞟身侧的美男。贤王目不斜视远眺前方,脸上却扬起不置可否的淡笑,算是默许了。
挽云瞧“贤王”似是暗许的样子,万分鄙视自己心底里居然为此欢呼雀跃……
她自我催眠地想,这一切都是为了摆脱小人物被掌控的悲惨人生,自己不过是想夺取主动权罢了……
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至装傻卖萌模式,挽云清清嗓子,气宇轩昂地开讲:“从前有两个傻子对着月亮争论不休,一个说这是月亮,另一个偏说这是太阳。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之时,偏巧路过一个路人,两傻子遂缠着路人问,天上的到底是太阳啊还是月亮啊?你猜猜这路人怎么说?”挽云边说边演一人分饰多角,手舞足蹈的嘿嘿笑着,歪着小脑袋目光闪烁着寻身旁翩翩美男的眉眼。
“贤王”脸上至始至终都是波澜不禁的淡然,气淡云闲地迈着他的步子,鼻子轻哼出声,“嗯?”
大人物往往都是惜字如金的。
挽云猴子似地猛然窜至“贤王”眼前,双臂一张拦住“贤王”的去路。“贤王”敛了眼低头望着那张顾盼神仪的小脸,眉飞色舞衬得她眸子愈发熠熠。
“锵锵锵锵!路人说,我不是这个村的,我不清楚!哈哈!”说完后她自顾自的笑得前仰后合,爽朗的笑颜如海风自遥远的彼岸习习吹来,清新得沁人心脾,没有一丝矫揉造作。
“贤王”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子近似自娱自乐的白痴行径,久久不语。
天下女子历来以温、忍、柔、雅尊为女性之美。四国的皇氏贵族名门之女均是自小便接受严格的礼仪教育,笑不露齿,行不动裙,怒不扬眉,声不传耳。更莫说嫁入王爷府的侍妾该是如何的端庄仪雅瑰姿艳逸了。
而眼前这位乐得花枝招展笑得银铃悦耳的母猴子,似乎……与端庄矜持连边都沾不上呢。
“贤王”霍然眯了眯眼,面上一抹淡若游丝般赞叹的笑转瞬而逝。
恣意洒脱不受世俗所牵绊?这样的女子,才真实。如此看来,这贤王倒也有几分独到的眼光啊……
女婢们只闻得青莲王妃不时的冁然而笑之声,似珠玉落翠盘洋洋盈耳。不由得有些吃惊,贵族女子历来笑不闻声,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放荡调笑实在是有违贤王侍妾的清誉。诧异过后,又不得不承认,这恣意开怀的笑未曾沾染一丝红尘娇媚,又怎么能与隐于闺中厚重帷幕之后的淫媚娇嗔之笑相提并论?
一路曲折跌宕,其中不乏暗流涌动你来我往。而冷笑话与面瘫之间的比拼,最终以冷笑话完败终结。
粉衣女婢回转身缓行诺礼,“禀贤王爷贤夫人,海棠阁已到。”
游戏互动环节结束,收敛起方才笑傲风月之姿,低眉顺眼的青莲夫人宛然立于贤王身侧,娇柔似水仪态万千。
“贤王”嘴角不由的勾起,原来还是他的“夫人”不仅拥有爽朗的性子,还是位会见风使舵的伶俐女子。
海棠阁名曰阁,其实是一座三面环湖的水榭。水榭大部分面积搭于岸上,剩下的部分延伸至水中,以梁、柱凌空架设于水面之上。十六根盘龙浮雕木柱撑起琉璃九脊屋顶,四面斜坡的屋面上部转折成垂直的三角形墙面。八座檐角兀自立着八尊活灵活现神态各异的狮子,辅以层叠的金黄边角微衬深红的琉璃瓦,恍如置身于秋日遍山枫林之中。水榭环水三面围绕雕花梨木栏杆,四面通透可见,于墨色般的夜里别有一番风味。
水榭内灯火辉煌,依稀可见两案花梨大理石案屹立于水榭内高台之上。高台之下分封两侧,两侧均排以一列青铜色的石案。每座石案之上都摆放着色泽鲜艳的瓜果熟食美食佳肴,高台下的人们据于石案之后,畅谈欢饮熙熙攘攘好不快活!唯独高台之上的两座花梨大理石案虚位空置。
立于水榭前的女婢们远远便瞧见领路而来的女婢,忙不迭的涌进水榭通报。少顷,水榭之中欢谈乐饮的人们鱼贯而出,齐齐跪迎贤王与夫人大驾。
挽云细细打量着跪迎的人群。薛府当家薛仁与李姓知府跪在最前,身后则是官服加身的一干群臣,再后一排是薛府那五颜六色莺莺燕燕的十四个姬妾。众人皆俯身以额抵地以示对贤王及王妃的尊崇,黑压压的伏倒了一大片。
挽云自人权平等的社会而来,裙下百人的臣服非但不会让她产生尊为上位者的优越感,恰恰相反,她难受得很,似是浑身爬满了蚂蚁般不自在。可“贤王”不知怎么滴,跟块石头般默然杵着,迟迟不喊起身,任由身下匍匐的人们干巴巴地跪着。
这“贤王”想玩什么幺蛾子?杵着看群臣跪满一地难道很有趣味么?
挽云疑惑的转脸,打量身侧那抹人间绝色。棱角分明的侧脸俊美异常,微抿的薄唇漾着意味深长的笑,似狡黠,似了然。双眸如剑直射而出,凝在了一处,顷刻,嘴角笑意更浓。
挽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一抹绝色撞入眼帘。细眉如黛,盈盈秋水般的魅惑眼瞳,杏面桃腮半点妆容,一袭紫衣衬得肤如凝脂般白皙腻人。众人皆拜身席地,唯有她额未触地,微抬娇容,一瞬不瞬的与“贤王”四目相望。
不是素圆圆,还能是谁?
挽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素圆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居然又出现了!
她为何会来参加接风宴?难不成还想再迷倒一次“贤王”?
再迷倒……一次?
不会吧!淡然自若的脸上霎时遍布惊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挽云抬手便掐住“贤王”的一边脸颊,手上力道加大生生将其俊脸扭转向自己,低喝道:“你个白痴不要去看那个女人的脸啊!”
贤王就是只望素圆圆了一看,便着了她的道,至今还撅着个嘴躺在床上。如果连这个假贤王也被素圆圆一并“迷倒”,那她沐挽云可就真的没辙了!
挽云担忧的抬首,一双清明透彻的眼眸直直闯入她的瞳中。眸中依旧蕴着超脱世俗的悠然,和俯瞰天下的徜徉恣肆。
“贤王”不曾迷失自己,他还是那个凤翥龙翔的他。
没由来的气定心宁,挽云长吁一口气,笑着拍拍“贤王”被她掐得腻出一层粉晕的脸颊,对上他幽静的眸子也不觉得气短,张嘴对他做口型道:小心那个女人。
“贤王”颔首,默然瞅着眼前这位眉头紧蹙的女子,她的神色紧张异常,一双眼眸迸射出急切、担忧……可仅是一瞬,她又似看出了什么,担忧不复。继而是了然于心的朝他笑笑,如万山之巅的雪莲花般,纯净,而灵动……
扑哧一下笑出声,“贤王”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精准的传至挽云耳畔,“其实那个月亮的笑话还蛮好笑的。”
内力深厚,传音入耳,只是挽云懵懂不知罢了。她竟然被他翅展开来的笑颜惊艳得一时忘了反问他为何会迸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她默默凝望着他的脸,似是想将他一颦一笑深深刻入心底般细腻。弥蒙之中,她透过贤王的脸,恍惚看到了另一个淡蓝衣着的男子。那个男子屹立于群山之巅,叱咤风云的气势啸绝九天之上,只是眉眼隐于暗处,模糊地看不清楚。
是谁?
挽云眯起眼,想捕捉脑中一闪而过那位男子的脸。可还未看清,心脏却突然像是被人凌虐般,衍生出极致的疼痛!
“啊!”挽云蹲下身子捂住胸口,泪水莫名的涌出了眼眶。
可仅是一瞬,脑中男子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心脏的碾压感也随之消失了。
一切都回归原本,好似一切都只是挽云自己的幻觉一般。
“夫人可是身体不适?”“贤王”蹲身,低首在她耳侧轻轻询问,皱眉看着泪水满面的挽云。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哭了?
挽云傻傻的看着脸旁那个俊秀的男子,又摸摸脸上莫名的潮湿,一头雾水的摇摇头:“我没事。”
我没事,真的没事。可为何会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泪水不自觉的溢流满面?
挽云就着“贤王”伸出的手掌缓缓起身,眉头轻凝。
云姑娘,难道,是你在哭吗?
15。凤起璎珞…第十五章 宴请鸿门 中
跌宕起伏千变万化间,也不过是几瞬罢了。
“贤王”轻飘飘的道,“都起来吧,既是接风,便也无需多礼。”斜眼看了看身侧的挽云,尔后负手悠哉游哉地走进了水榭。挽云微微颔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两人闲庭若步般踱过两排青铜色的石案,齐齐止步于高台石阶之前。
方才水榭外跪满一地的群臣姬妾们,此时才纷纷爬起身来。他们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大气也不敢喘地尾随贤王及夫人进入水榭,寻着自个儿先前据坐的石案,静立于旁。
适才黑压压的一片人,现在已对应着两溜的石案站成了整齐的两排,低头躬身只等着贤王与夫人入座。
“贤王”立于石阶之前,侧过身子长袖一伸,牢牢握住挽云纤细的手。
挽云的脸立即红了个透,下意识的要挣脱开来,真是的!有必要装的那么像吗?
“别动,素圆圆看着呢。”又是一句空中传音,“贤王”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挽云的手。
无奈众目睽睽,挽云挣了两下,也只得作罢,任由自己被一股温柔而霸道的力量牵引着,一步一迈涉阶而上,步子轻缓而方向坚定。
挽云的手心被“贤王”包裹着,摩擦生出簌簌的痒。他的手温和却稍稍有些濡湿,不容置疑的握着她的,拳心相接之间两人尽握出了汗。
众人看“贤王”携青莲夫人挪步至石阶上,在那高踞的两案花梨大理石之后,两人相视而笑,松开在彼此掌心里汗湿的手,优雅地坐下。
靡靡之乐渐起,几名绯衣女子踩着乐声飘然入榭。个个明眸皓齿神采非凡,纤腰盈盈不足一握,舞步飘然如漫天轻盈的雪花,随风飘零荡漾人心。如此美轮美奂的场景,看得台下一批官员无酒自醉,不觉间摇头拍手附和着鼓乐为美人们打拍,一股奢靡的春风顿时充盈水榭内外。
“贤王”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未瞄过舞女妙曼的身姿。他举杯遥敬高台之下的官员,尔后便与薛仁聊起了家长里短。既不理会知府的曲意迎奉,也无视高台之下紫衣美人濯濯的目光。
挽云对冒牌贤王的表现很满意,朝堂之事他不便插手,官员更是不能与之结交,装聋作哑地倒也刚好。
只是,素圆圆那女人有完没有啊?她到底想怎么样啊?名门淑女大家闺秀的大庭广众之下死死盯着一个已婚男子算是个什么事啊?有种你就转一下眼珠子看看他身边的我啊?一对白眼球奉上一准砸死你。挽云愤恨地边磨牙边想。
似是听到了挽云的腹诽,素圆圆美目轻眨,方才还凝在“贤王”身上的目光此时一个转向,幽幽落在了挽云身上。
挽云一愣,继而倔强的回望她。素圆圆轻轻柔柔地对挽云一笑,敛于长袖中的右手忽然抽出,在青石案下一翻连做了几个小手势。
看素圆圆抽出手,挽云立即警觉地盯住她的一举一动。素圆圆的手藏在青石案下,她瞧不见素圆圆究竟在做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心里有些慌乱,下意识的压低头侧过脸想去看清楚。
轰地一声,炸雷般的轰鸣在耳畔嗡嗡响起,像是千座万座歼击机盘旋于头顶,震耳欲聋。挽云“啊”的一声低呼,赶忙用手捂住耳朵。轰鸣声还未消失,后脑勺又似是撞上了什么硬物,疼的挽云又是一声低吟,双眼紧闭咬紧嘴唇,瑟缩着抱住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头会突然之间那么疼!
痛苦的呻吟声被堙没于靡靡的乐音之中。挽云疼得不得不弓起身子,抚身在石案上动弹不得。娇小的身型便被花梨大理石上堆积如山的美食所掩盖,高台之下近百人,竟无一人发现青莲夫人的异常,依旧彼此间饮酒作乐,高谈阔论不亦乐乎。
一只手顷刻覆上挽云的背,手掌大而柔软,即便隔着两层衣物也能感觉得到那掌心的热度。霎时一股热流顺着那只温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进挽云的身体,片刻不停息直逼而上冲向她的头顶。挽云只觉得头脑一烫,疼痛之感顿时殆尽,耳鸣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一切似是从未发生过般,恢复如常。
“你怎么样了?”“贤王”俯身在挽云的耳畔低低地询问,却是淡极地语气。
“多谢,没事。”挽云努力地扯动嘴角,回复“贤王”一个笑容。她的肤色本就白皙如莲通透如玉,此时更添一份病态的苍白,我见犹怜。
“贤王”看挽云脸上的痛楚渐渐隐去,料得她应该是没事了,便也施施然收回手。他脸上一直维持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此时笑意更甚,浓郁而华贵,似是满园的牡丹刹那绽放,姹紫嫣红般的惊艳。
他调转头俯视高台之下,眼神直直射向那同样娇笑如花的紫衣美人。
素圆圆安然迎向“贤王”如剑般凛冽的目光,媚眼如丝含羞合,丹唇朱红含笑开。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对望,默然不语。
两人的目光夹杂着电闪雷鸣按潮涌动,落在旁人眼里却成了眉目传情含情脉脉。李知府瞧“贤王”与素圆圆“眉来眼去”的,在一旁不由得窃喜!
升官发财的时机到了,还不赶紧献殷情呀!
他干咳几声清清嗓子,然后谄媚地开口道,“贤王爷不知,素姑娘的舞姿飘逸俊秀如仙人,在这方圆百里内可是出了名的舞魁。今日贤王大驾幽州,不如让素姑娘为王爷舞上一曲祝祝兴,尔等也能有幸一饱眼福啊。”
李知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贤王”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不由一个咯噔,莫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当下恨不得拿手狠狠抽自己两嘴巴,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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