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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皇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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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影没有说话,只是细细抚着过手上那银白匕首的刀把上花纹,他不知她是生是死,不知她在何方,只是无论生死,无论天上人间,一定要把这把匕首亲手还给她。
就为这么一把匕首而来,穆紫萱,你怎么可以那么笨,那么痴呢!
原来惦记着的,不是小时候,而是这把匕首,不是寒羽,而是他。
独孤影啊独孤影,你又怎么可以这么蠢呢?
曾经,就这么想,那么期盼着。
宁愿她就是卧底而来,宁愿她对他不曾有过任何爱意,只要留在他身边,即便他日夜防备,他亦愿意。
怎么就不知她就是为他而来,十四岁的寒王。
当年梅园月夜,他强吻了她,留了她一背的伤。
那个笨蛋原来就是来报仇的啊!
那个笨蛋就连死都还惦记着这把匕首,定是恨他入骨了吧。
真真是傻瓜,爱错了人便罢了,如今,定也是恨错了人了吧!
若不是青奴提起这匕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也不知道如何才会原谅自己。
她因爱舍命而来,他却毁她的一切希冀。
若不是知道这误会,他,或许,死于这把匕首之下,亦不足以救赎吧!
唯愿她还在。
没有任何消息便是最多的欣慰。
如今真正做回自己,这趟月国是去定了!
“少主,我们还是回皇城去吧,指不定公主真会回去的。”青奴再次劝说。
独孤影却缓缓回过头来,道:“你该走了。”
“少主!”青奴却是一下子跪了下来,少主已经不知第一回赶她走了。
“你自由了,走吧。”独孤影淡淡说罢,却是纵身跃下悬崖,身影很快便没入了茂密的丛林中了。
青奴却是跌坐了下来,她该何去何从?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摘下那玄色昆仑奴面具的,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皇宫的。
可是,如今,面容如花,如今,自由之身,却皆惘然。
小札,你是不是同公主一样呢?
只是失踪了,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里,等待着有缘再次相遇?
如若是这般,那该多好呀?
青奴低着头,却是抽泣了起来,总是默默地流泪,从来没有哭出声过。
夕阳已经落下,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悬崖上的风越发的肆掠,然而,哭声却越来越低。
这时,背后的林子里,一盏灯火缓缓靠近。
是一个白衣妇人,面容高贵而秀雅,提着灯笼,缓缓走来,双眸里清清澈澈,即便是上了些年纪了,眸中却依旧保持着一份单纯。
“孩子,怎么哭了?”妇人走近,在青奴身前蹲了下来,似乎不懂什么戒备一般。
青奴缓缓抬起头来,对上那双眸干净的眸子,却是骤然大惊,如此熟悉的眼神,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了,那么单纯,自己曾经亦拥有过的。
“别怕,迷路了吗?到我那里住一夜吧。”妇人笑着将她搀扶了起来,这些年,似乎迷路的人都是被她带出去的,能到这深山里来的也不多。
“你是谁?”青奴完全缓过神来,却是甩开了她的手,眸中透出戒备。
“寒夫人。”寒夫人仍是笑着答到,丝毫没在意青奴的戒备。
“寒夫人?”青奴心下一惊,是她,隐居于西南大山那的那个钟离七王子的妻子。
“嗯,走吧,明日想去哪里再同我说,我带出走出去。”寒夫人拿起丝帕,小心翼翼地青奴拭去脸上的泪,依旧是一脸单纯的笑。
“嗯。”青奴仿佛被感染了一般,亦是笑了起来,噙着泪的眼睛格外好看。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这大紫萱花虽是稀世良好,但用处却不大,鲜少有人能用得上的。”寒夫人说着,一手挽着青奴,便朝来路走了去。印象中,迷路的,大多不是来寻她那个神医夫婿,便是来采大紫萱花了吧。
“我就是路过,迷路了。”青奴答到,生怕第一回说了慌。
“路过?你这孩子,从这儿到百纳去,虽近了,但路可不好走。”寒夫人蹙眉,看了青奴一眼。
“百纳……”青奴喃喃说得,仿佛自言自语。
“百纳好呀,躲在这西南山脉之后,从来不会有战争的。”寒夫人感慨到,最近夫婿总是外出,她知道,钟离的战事,她多多少少也是知晓的。
青奴没再开口,或者,百纳是个好去处吧,换了这么一张脸,再换个地方,换个名字,是不是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从新开始呢?
一青一白两个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了林中。
然而,另一侧,灯火渐明,远远走来的却是一男一女。
男子面容清俊,五官俊美,只是,双眸却是阴沉着,似乎强压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女子身姿娇小,面容姣好,在男子身后跟着,唇畔噙着一丝冷笑。
“寒羽,快到了吗?”女子拉住了男子的衣袖,一脸娇容。
“我也不知道,怎么,瑄儿累了?”男子回过头,柔声问到,眸中一丝厌恶即闪而过。
“你怎么就不知道了!他可是你七皇叔!”百里瑄索性坐了下来,走了一整日的山路,脚都磨出水泡了,她是善柔,占了那圣女的身子,自是也要好好珍惜的!
原来,独孤影藏了那么多秘密,原来狄狨筹划了那么多年的复仇大计,原来有两个寒王!
那日硬生生被独孤明月扒皮而亡,却是如此阴差阳错地让她在次穿越,她不知道为何独孤明月召唤来世生灵会将她这个异世亡灵召唤来,只知道,这一世,她要复仇!
继承了百里瑄的一切记忆,而真正的寒王就在她身边,她要钟离恢国,要当上真正的皇后!
“我就小时候见过他一回而已,如何知道他的行踪。”寒羽很有耐心地解释,恢复心智不过一个月,他还有好多好多地方要倚赖这个女人,这个知晓狄狨一切的女人。
这份仇,不向月国讨,而要独孤影来还!
如此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我饿死了。”百里瑄一脸楚楚可怜。
寒羽无奈笑了笑,便是将她抱起,朝一旁大树下而去,伺候地很是周到,将自己身上披风替她披上,这才四处拾柴火而去。
百里瑄懒懒依靠在树干上,就这么看着寒羽,清瘦的身影在林子里蹿来蹿去,突然心口有那么一点点紧,这个男人,这宫里,一直以为陪着她的都是这个男人。
那日在冷宫中找到他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她是欣喜的。
不会有人同她抢的,这一回,他是她一个人的!
很快寒羽便燃起了火堆来,将仅剩的干粮交给百里瑄,正准确却寻水源,却被她拉住了。
“先吃吧,一定也饿了。”
百里瑄将干粮喂到了他嘴巴,然而寒羽是是推辞,道:“你先吃吧,我不饿,马上给你找水来。”说罢便起身从深林中走去。
百里瑄心口一暖,虽是饿着,还是将那干粮留了下来,等着他回来。
等了一会儿,寒羽却迟迟没回来,心中有些不安,正想起身,却是一阵昏眩感当头袭来,晕地她不得不的跌坐回去。
骤然锁紧眉头,只觉得心口处一阵疼痛,整个人顿时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耳畔一直回荡着一个哭声,清脆的声音,是这副身子真正的主子,百里瑄!
怎么会这样!?
两个人灵魂一直在抗争着,谁强谁便留下!
原来,百里瑄没有死,原来,她并没有重生!
独孤明月倒底那里出了错,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双眸大睁,而眸光却时而如初生婴儿般干净单纯,时而却犹如厉鬼一般,阴鸷狠绝。
这是一场灵活的较量,弱着终究会不知不觉中消逝而去,无声无息。
百里瑄一直藏着躲着,一个月了终于有力量抗争,只是似乎还不够,还太弱。
她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只知道,少主有危险了,只知道,大祭司的禁术失败,并没有召唤到未来的生灵,也没有遇天谴。
而是,圣女了动情,天灭神教。
而她,不是圣女!否认不会被善柔这恶灵侵入的!
力量越来越弱,终于不得不隐去,善柔还是占了主导。
“怎么了?”寒羽的声音传了过来。
百里瑄急急起身来,眸中掠过一丝慌张,道,“头一晕给摔了。”
“瞧你这一身尘土。”寒羽连忙搀扶着她坐下,小心翼翼替她拍去了衣裙上的尘土。
“没找到水吗?”百里瑄问到。
“嗯,会很渴吗?”寒羽亦在树干上倚靠了下来。
“很渴,给,赶紧吃了,才有力气给我找水喝!”百里瑄笑着将仅剩的干粮递了过去。
寒羽笑了笑,终是接过。
百里瑄就这么看着他,虽是整个脑子都疼地要炸开了,亦是不敢表露出丝毫来。
“怎么那么恨独孤影,还没告诉我呢!”寒羽又提了起了那个问题,这日他在玉妃墓前站了许久,然而,却是这个女人三言两语便让他知道了一切,想起了一切,她也是狄狨族人吧!
百里瑄迟疑了须臾,却还是开了口,道:“寒羽,你记得柔妃吗?”
“柔妃?”寒羽反问。
“你忘记了!?”百里瑄有些微怒,好长一段时间,他可是天天到落霞宫,夜夜同她同床共枕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忘记了,若是受催魂所困,还情有可原,如今催魂破,他就真对她没有一丝情意吗?或者说,她这个柔妃当得就那么可悲吗?
“没有,一辈子都记得。”寒羽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眸中一丝仇恨却一掠而过,定是一辈子都记得的,就是那个女人害死了玉儿。
一直都不明白倒是堵在心口的那股气是什么,现在,全部明白了,是玉儿,还有,他们的孩子!
一切皆是善柔的算计,皆因善柔而起!
然而百里瑄却没有注意到他眸中的异样,听了这一辈子,心中顿时大喜,她就知道,他会有情的,夜夜是枕边之人,如何会没有情?
“寒羽,你信不信穿越之事?”善柔急急脱口而出,藏在心底那么久的事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好想说出来。
“穿越?”寒羽骤然蹙眉,穿越,似乎存在与传说中的事情。
“嗯,灵魂不灭,在另一个身子里活了下来。”善柔解释到。
“嗯?”寒羽应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奇怪。
“我是善柔呀,我穿越到了百里瑄身上!”善柔急急澄清,仿佛害怕失去一般,一辈子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见寒羽没有反映,以为他不信,连忙解释,道:“每夜都会为你磨墨,伺候你批阅奏折的,第一回出宫,因为北边大汉,你带我去寻卷柏,记得吗?”
寒羽这才缓过神来,看着她,唇畔泛起了一丝笑意,便是将她拢进了怀里,淡淡道:“原来是柔儿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手轻轻抚拍着,很轻很温柔,然而,唇畔那一丝笑意却是渐渐转冷。
222何处寻&教训
依旧是忘忧镇的茶楼。
人来了又去,一拨一拨,很多都是赶路人,没有多少闲暇时间久坐,而有闲暇久坐的自是喜欢唠唠嗑,说说当下大街小巷传地最热闹的事儿。
依旧是紫萱公主殉情之事,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如今事情已经是被演变为寒羽兵败自缢,紫萱公主两难,只得自缢殉情。
最角落里坐着个白衣女子静静地听着屋内老老少少的议论,敛了明眸,不声不响地轻抿着茶。
“听说那紫萱公主长得可美了,连寒王最得力的侍从独孤影大人都觊觎。”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久住忘忧镇,连大点的地方官都见不着,何况是天朝公主呢?
“可不是嘛,前阵子不是有传这公主和独孤大人有奸情!”一老者连忙接了话。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邻座的人连忙起身,凑了过来。
“也不知道真假,都说那小札公公失踪那会儿,这个大人同皇后娘娘走得可近了,都有人看见皇后出宫的时候,这大人都是远远地跟着保护着。”老者连忙说到,亦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
“那独孤大人是侍从,当然要保护的了!”邻座之人不以为然。
“哎呀,这话可一点不假,我就是过那栖凤宫里逃出来的!”白衣女子说话了,起身走了过来,一脸嘻嘻笑意,又道:“公主可不是殉情,而是跟独孤大人私奔了!千真万确!”
众人皆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这姑娘二十左右,一身白衣、素雅打扮,面容清秀而不似尊贵,眉宇间透着一股慵懒,确是很像宫里的人,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宫女。
“其实呀,事实是独孤大人掳走了紫萱公主,两人本就情同意合,这会儿不知浪迹在何处了!”女子笑着看了众人一眼,身影一掠却是瞬间消失不见。
还不待众人缓过神来,她早已在百里之外了。
茫茫人海,何处才能找到那个笨蛋呢?
有那么大的胆子假扮寒王,有那么大的胆子同父皇动兵,有那么大的胆子招惹她,怎么就没胆子虏她走呢。
不是问了好几回要不要同他走,怎么就不带她走,把一切说出来呢?!
独孤影啊独孤影!
当年那么笨误以为她是宫女,怎么长大了,还是那么笨呢!?
原来,一直都是他,爱的,恨的,都是他!
一句善意的谎言,八岁和十四岁之差,就这么错过了,险些错过这一世。
幸好,她回来了。
幸好,琉璃道破了一切。
下辈子她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他,只是,这辈子不想错过,哪怕只是道清楚一切也好,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好,哪怕只是要回那银白匕首来也好。
总之,一定要见到他。
可是,茫茫人海,他在哪里。
不敢去见父皇和母后,甚至是皇兄,总觉得自己没脸却见他们,若不是她当初的一厢情愿,一味任性,是不是一切不会演变成这样子,是不是父皇另有怀柔政策收服钟离,大战不起,生灵不涂炭?
善柔那日怒骂一直徘徊在脑海中,“你把婚姻当作什么了!?”
是呀,确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以为伟大,自以为成全,自以为能将感情掌握地那么分毫不差,只要一点点。
却从没有顾忌到对方的意愿,一味的隐瞒,这怎么会是爱情呢?
这幅身躯,每到冬日便要沉睡,是代价或者惩罚,她皆不管,只是,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活着。
牵着马,背离了漫山遍野紫萱的花西南大山,缓缓向南方而去,也不知道她这小主子冷不防出现在影阁会不会吓着那些叔叔们,灵动的双眸骨碌转着,得想个法子瞒过父皇和母后,她终有一日会回家去的,但是定要带着夫婿,开开心心地回去,当初答应过的,萱儿就算离家了,也要开开心心的。
想着想着便翻身上马,挥鞭疾驰了起来。
也不知道奔波了多久,总算在天黑前见到了前方一家客栈。
再往前便到月国境内了,紫萱翻身下马,迟疑了一会还是蒙上了面纱,正想入店,这才发现自己身为分文。
一身佩饰这几日早就典当光了,原来行走江湖到处流浪这么艰难啊,小时候都是黑影叔叔张罗着,没让她吃过苦头。
突然,一把菜刀从门外急急飞出,紫萱蹙眉,身子瞬间引动,躲了过去。
随即,一阵吵闹声传来,这三更半夜的,客人们应该都睡下了,怎么回事?
“纪文昊你给我站住!”一个尖锐的声音相当刺耳。
还不待紫萱缓过神来,便见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追逐而出,女子仿佛刚出火房出来,围着围裙,手中一大把青菜,狠狠朝男子砸来。
“纪文昊,你再不站住,本公主立马回宫去!”女子止步,怒吼。
前面男子却是头都没回,仍是没命一般往前逃,女子一顿脚,急追而去。
紫萱就这么看着二人身影渐远,却是惊地目瞪口呆,怎么会遇上这二人,都失踪好几年了。
一个是天朝的大公主,她的姑姑。
一个是鸢后的三哥哥,她的舅舅。
幼时最是羡慕这二人,成日游山玩水总是不回宫。
心下大喜,什么都顾不上,连忙翻身而去,追了过去。
轻易便追上了二人,乐呵呵地在一旁看着,似乎十几年前他们就是这么吵吵闹闹的了,如今都老夫老妻了,还是吵个不停。
“纪文昊,本公主最后警告你一回,你再甩下我,我就回宫去再也不理你了!”安阳公主撂下了狠话。
然而纪文昊仍是背向她,一脸无奈,女人啊就是麻烦,正想再去躺塞北呢,带着这么个娇贵的公主怎么上路嘛!
“纪文昊,本公主最后警告你一回!”
这话语一落,纪文昊和安阳皆是齐齐看了过来,这话,是紫萱说的。
“嘿嘿,你再甩下姑姑,我就跟父王告状去!”紫萱眯眼,乐呵呵地笑着,手中晃荡着一块免死金牌,正是方才在门口处,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纪文昊身上夺来的。
就她一人乐呵呵地笑着,前面两人却皆是一脸痴愣,没回过神来。
“你们不认得我了吗?”紫萱慌了,就几年没见,这二人怎么可以忘了她!
“萱儿……”纪文昊喃喃出口,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之前才回了一趟宫,他那妹子可是成日以泪洗面。
“穆紫萱!”安阳公主却是大叫一声,急急走了过来,抓着紫萱上上下下打量。
“嗯,是我!”紫萱吸了吸鼻子,眸中噙着泪却依旧是笑着的。
“穆紫萱你这个臭丫头,你知道你母后多担心你吗?”安阳却是大怒了起来,手上一根树枝狠狠朝紫萱身上抽了过来,怒声骂到:“臭丫头,你知道多少人担心你吗?你这个不孝女,你要是真走了倒是一了百了!生死不明、下落不明,你知不知道你父皇没日没夜地在找你!”
紫萱任由她抽打着,一身单薄的丝质衣裳都裂开来了,眸中的泪眼一直掉着,却依旧是笑着,
“够了!”纪文昊缓过神来,连忙将紫萱拉了过来,护在身后,怒声,“教训也不是你来教训的!”
“我不教训谁来教训她?皇兄和嫂子把她当成宝似的,对太子那么严格,对这臭丫头何曾说过她半句不是了,自小就是这样子宠着护着,什么都替她挡着,才惯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来,病了倒是好了,性子收敛了,却像个笨蛋,被寒羽骗地团团转,你说她哪一点像我天朝公主了,哪一点值得皇兄荒废那么多年朝政救她了!”安阳一腔的怒火,这些事亦是这次回宫后才知道,见皇兄憔悴成那样子,怎么会不心疼,想着想着又是气了起来,狠狠推开纪文昊,手上细长的树枝仍旧是打了过去。
紫萱一动不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吭声丝毫,句句骂声皆听得认真,她知道,自己不值得,所以,心会怯,所以,一直不敢去见父皇和母后。
“你有完没完!”纪文昊一把夺过了安阳手中的树枝,狠狠折断。
“没完,她连小札都能给丢了,我今日不骂她,我这口气咽不下!”安阳正要上前,却是被纪文昊狠狠拉了过去。
“你放开我!”安阳情绪很是激动。
“够了,你若真心疼你皇兄就别在碰他女儿,你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命。”纪文昊淡淡说罢,手指朝空中一弹,空中顿时轰然一声,展开一朵紫色烟花来,是影阁的暗号。
紫萱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空中的烟火,终是累得闭上了双眸。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掠过。
还不待安阳和纪文昊反映过来,紫萱早已被掳走了。
“是影阁的人?”安阳蹙眉。
“不可能!”纪文昊却是大惊,这速度,根本追不上,很像影阁的人,只是,不可能这般无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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