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尘之相逢似有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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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提亲

　　从齐国回来已有一个月左右，宁涵的伤势已然痊愈，日日在冷无痕的陪同下往返于家和皇宫之间，有时则被萧天璟引去王府小憩。生活平静安乐，甜蜜顺畅，宁涵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到底有谁还掂记着取自己的性命，只除了越来越冷的天气叫她难熬。
　　没有空调的冬天，对刚刚身体有些调养好的宁涵来说是很难捱。昭帝有日见她如此畏寒，一时性起赏了她一件雀金裘大氅，才使她走在皇宫路上的时间免受了不少风霜。
　　萧天璟送宁涵的披风大氅也件件都是名贵之物，不但保暖而且精致脱俗得不似凡品。只是这些衣物宁涵从来不敢穿在身上，毕竟以她一个太傅的俸禄要想买得起是不可能的。如若穿在身上，只会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只是可惜了这些美丽的衣物只能放在宁涵的衣柜中，她觉得可惜萧天璟更觉得无奈。他曾经有几次和萧天琛他们提起，简直是在数着日子过，只盼早些到半年之期，就向昭帝请求赐婚。
　　没想到的是好事多磨，如此平静的生活又起波澜。
　　各自回国的会谈人员们在经过各国皇帝国主的最终确定后，基本都同意了通商和通婚的主要细节，按照当初商定的纷纷派出使节到其他四国签下协议。
　　而同时到达朝阳的是汐国和齐国的使节，不但带来了协议书更带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昭帝召来宁涵详细解释了汐国、齐国文字的协议书，见上面已经有汐国皇帝朴勇、齐国小皇帝江清朗的玉玺印章，自然龙颜大悦，也命人在一式几份的协议书上盖上玉玺。
　　齐国使者从容地接过协议书，连称皇上英明，昭帝不由地更为欣喜。突然使者话题一转说道：“本使这次来到朝阳其实有二个任务，一个如今已经圆满完成，另一个任务更是师相临来之时千叮咛万嘱咐的！”
　　“哦，不知是什么任务呢？”昭帝笑道。
　　萧天璟听到师凌风的名字不知怎的心中一凛，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次师相在奉灵山见到贵国的楚太傅，一见倾心，满心爱慕，特命臣等备齐礼物向皇上提亲，还望皇上成全！”齐使话一说完，宁涵愣在当场，萧天璟勃然大怒，而朝臣们窃窃私语起来。
　　谁知汐国的使者一听急道：“陛下，本使也是另有任务。我国大将军宋希平乃皇后之弟，少年英雄，才貌出众，文武双全。此次遇到楚太傅钟情万分，直言非她不娶。所以本使也是为宋将军来向皇上提亲的，请皇上成全！”
　　这回不但满朝文武哗然大作，连昭帝也满脸错愕了。
　　宁涵站在一边，连抬头看萧天璟的勇气也快全无了，可想而知他现在的脸色要多黑有多黑了。
　　还是昭帝一愣过会快速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宁涵，说道：“二位来使都是求娶楚太傅，此事确实有些难办，不如来使先回驿站等候消息如何？”
　　二国使者自也知道，也不多话告辞而去，只留下说是聘礼的礼单。
　　一等使者离开，已有大臣上前说道：“皇上，齐国丞相师凌风乃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如今又控制着整个齐国的朝政，若是楚太傅嫁过去能影响一二也是我朝之幸啊！”
　　感情想让我当间谍去啊！宁涵暗暗嗔怒。
　　又一人上前奏道：“皇上，汐国的宋大将军麾下水师神出鬼没，舰船无论速度牢固程度都是我国望尘莫及的。臣认为楚太傅应该嫁去汐国，以便我朝将来也能有如此出色的船队！”
　　这个更过份，不但做间谍还要偷人家的东西！宁涵怒潮汹涌。
　　“皇上万万不可！”李子济高声叫道，“楚太傅虽是一介女流，但是这些日子以前她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若是因此失去一个人才，只怕以后……”
　　朝堂之上又叽叽喳喳争吵起来，无非三派：嫁汐国嫁齐国不嫁。
　　宁涵听得头晕脑涨，只得苦笑：原来自己的婚事竟和国事一样重要了呢！只可惜说了这么多，没人记得问问我这个主角的意愿。
　　萧天璟三人站在一起暗暗发愁，急切间却没有更好的说辞。
　　昭帝一挥手：“好了好了，朕都没开口，你们在吵什么？若是还有好主意只管提出来，吵吵闹闹让来使知道岂不贻笑大方！”
　　突然庄维明上前奏道：“皇上，其实楚太傅的婚事由您确定就好。不过老臣倒有一事想起：的确这几个月来，楚太傅所作所提的军区军校招标等等，不但涉及到军事秘密也关系百姓福祉，若是泄露出去让其他国家的人学会了，可就不妙了。”
　　听了庄维明这话，宁涵更是恼怒，竟然怕她嫁了之后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似的。
　　昭帝沉吟不语，突然对宁涵说道：“丫头，你自己认为呢？”
　　宁涵心一横跪下说道：“皇上，上次宁涵从齐国回来皇上说要给我个赏赐的。宁涵能不能现在用上呢？”
　　昭帝眼一眯，盯了宁涵半响：“这会儿你想到要什么赏赐了？说来听听！”
　　“是，皇上！”宁涵牙一咬，“宁涵要的赏赐是：宁涵的夫婿由我自己选择！”
　　“哦，你的意思是朕的赐婚你不要？”昭帝语气虽淡，但是熟悉他的人都听出了一些不愉。
　　“宁涵并非不知好歹的人，皇上体恤宁涵定是会选个好夫婿给我。”宁涵抬头一笑，满殿的喧哗却似被这一笑压了下去，如同夕颜花盛开一般，叫人心情舒畅起来。　　“可是好夫婿却不一定是宁涵自己满心喜欢的。”
　　“那你心目中的夫婿是什么样的？”昭帝缓了口气问道。
　　“我不求他富贵荣华，不求他高官厚禄，只愿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宁涵的声音空灵飘渺，在大殿中却仍是清晰可辨。“日后若是他喜欢了别人，我自无声离去不会纠缠半分；可若是有人要损及我们二人，我也会伴着挣抗到底，夫妻同心。”
　　“只愿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昭帝低低地口中重复着这句话，却猛然记起这正是莹贵妃对他说起过的。
　　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觉得昭帝再看向宁涵的目光更为柔和，不由心中啧啧称奇。
　　“齐国师相、汐国宋将军虽然都是人中龙凤，宁涵只当他们是朋友并无其他心思！”宁涵不知昭帝的心思，仍然想着努力说服：“更何况宁涵身受圣恩，与几位小殿下们相处融洽，实在不忍心就此离开。所以才一时胆大，求皇上赏赐这个愿望给我！”
　　　金銮殿上半晌没人说话，昭帝目光悠远，似乎回忆着什么，叹口气说道：“朕既然许了你那个赏赐就如你所愿吧！”
　　宁涵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才敢偷偷去看萧天璟，后者也是满脸压抑不住的喜悦。
　　“不过，明日二国来使那里你要好好想个说辞才是！”昭帝吩咐道。
　　“是，宁涵遵旨！”宁涵大声叩谢，心道只要你不逼我，我总能想到办法让他们打消想法的。
　　




第九十章　忌日

　　让宁涵没想到的是二位使者并不容易打发，向他们言明自己的立场却使他们认为是摆高了架子。确实在他们看来，宁涵的身份根本比不上二个位高权重的贵胄，得到他们的垂青应是感激涕零的，竟然还有女子不识好歹。
　　无奈宁涵只得修书二封分别宋希平和师凌风，给宋希平的那封语气直似个多年好友，不但毫不讳言地说明了自己心有所属的事实，还提起当初在汐国皇宫和他相谈甚欢的事情，说出了自己一直把他当成好友的心情。最后希望能得到他的祝福，希望成亲后有机会还能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而给师凌风的那封却是淡淡的，先感激他在奉灵山时的照顾和送的药材，然后委婉地说起萍水相逢到再次相遇，二人结识的时间太短根本无从了解。得此错爱心中实在惶恐，有感自己的身份与之无法相配，所以才推辞了这门亲事，希望不要引起误会和麻烦。
　　宁涵想起在奉灵山行宫最后几天，师凌风天天来探望受伤的自己，也几次看到萧天璟与自己行态亲密，还以为他会明白，却没想到突然来提亲。
　　得了盟约书和宁涵信的使者们见她态度虽和气却并不松口只得打道回国，他们前脚一走又来了临国的使者。
　　幸好这次使者除了签约没提什么事情，让朝臣们松了口气。而私底下，临国使者却拜访了宁涵，自然是为了司徒云。
　　司徒云，其实应该叫裴云，在宁涵家见过使者，又得了父母亲和妹妹的来信。见父亲的信中只字不提继承王位之事，只是说这一年来身体不适十分想念他的话，一向豁达的裴云不由地也微红了眼，决定马上随使者回国。
　　在私下禀明昭帝自己的身份，辞去乐师之职的裴云并没有因临国皇子的身份而使昭帝发怒，以为他是奸细。
　　昭帝只是感叹道：“今后可听不到如此优美的天籁之音了呢！”又道：“人各有志，你不愿继承王位却也不该负气离家，让你父母担心！”
　　裴云见昭帝绝口不提二国之事，只是以父母之心劝慰，不由更是心中感激。
　　使者起程回国，裴云也收拾行装一起返回临国。临行前宁涵和萧天璟三兄弟自去送他。
　　裴云见众人并不因他的身份而改变态度，仍然当他好友，嘻笑打闹一般无二，报拳一笑，洒脱而去，一切情谊尽在不言中。
　　掬心斋的音律课换了个老师，这回却是个女子。原本在裴云未被封为宁国第一乐师前，这位纪妩卿正是宫中乐坊教习之首。不但精通音律，还善于舞蹈，更难得的是心性淡泊，从无好胜争斗之心，见裴云的确胜她不止一筹也从不唠骚满腹，只是心服口服地甘做绿叶。昭帝可能就看中了她的这个心性，所以几年来一直很放心让她教导宫中乐伎，此次裴云走后就马上让她到掬心斋教音律课。
　　纪妩卿见了众多皇子公主也是落落大方，教得尽职尽责，更难得的是和宁涵及掬心斋的众多女孩子们一见如故。
　　宁涵见她已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毫不在意自己的婚事，直言有缘自能成，开朗爽丽颇有现代女子的气势，叫宁涵更为喜欢她，暗地里留意为她物色人品一流的男子。
　　萧天璟的心因宋希平和师凌风的提亲未果，虽然放下一半但是一日未定下婚约还是满心纠结。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宁涵几次在朝堂上有事，自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而不能出言相帮。
　　宁涵娇俏地抚了抚他的眉头，安慰道：“你的心意最清楚的是我，有你在我身边支持鼓励，我才会那么大胆在朝堂上说那些话啊！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
　　萧天璟因她的善解人意和信任展颜一笑，执着宁涵的手叹道：“我知道和别的男子相比很无趣也不会甜言蜜语，但是我只知道这一生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一人！你想做什么事只管放手去做，我相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一般；你只要知道我永远在你身边不会放开拉着你的手就行了！”
　　宁涵扑在萧天璟怀中，埋头在他怀中，半天才闷闷地说道：“还说自己不会甜言蜜语，现在我怎么觉得甜得要命呢！”
　　萧天璟听出她明显带着鼻音的话语，满足地一笑，紧紧地搂住了这个让自己疼入心扉的女子。
　　转眼就快过年了，朝阳城的雪却下得越发地大，乌孙国传来讯息，因着大雪封路和有几处河流结冰，他们的使者会在开春冰雪融化后上路。
　　昭帝因着与其他三国已经定下盟约，也并不在意乌孙这个自己爱子的手下败将，只是忙于在年前祭祀等活动。
　　到底是将近六旬之人，昭帝就算平日再注重保养也是气力不济，于是不少事情由太子和萧天璟分担了去。而于后宫中也少有接触，只在柳贵妃、秋妃等三四个妃嫔处休息。秋妃也是温柔敦厚之人，加上书香门第出生，见识谈吐不同一般的妃嫔，昭帝最多的还是去了她处。
　　宁涵本不在意这些消息，但是秋妃是萧天琛萧天琰的生母，又有为她解围之恩，所以听了也为她感到高兴，毕竟后宫中的女人要生存得好很大一部分取决于皇帝对她的态度。
　　让宁涵感到奇怪的是随着年关的临近，萧天璟却有些反常，神色更为清冷，有时常常神游四海面带悲伤。若不是听说他为昭帝办的事样样都完美齐全，宁涵会以为他受了昭帝的责骂。
　　萧天琛见宁涵为萧天璟担心，只得告诉了她详情。
　　原来过年前几天正是萧天璟生母莹贵妃的生忌，每年这个时候因着旁人对过年的憧憬向往更显出萧天璟的思母之情，所以才会神色压抑，感伤不已。
　　宁涵一听就明白了，因着义父楚霆的关系，宁涵早已经知道莹贵妃并非是昭帝广谕天下所说的去寺院进香途中遇抢劫不幸身亡，而是被庄皇后害死。萧天璟也因此在外逃亡十年之久，幸遇明师才幸免于难。
　　不能手刃杀母仇人，又与同流合污者在朝堂上虚与委蛇数年之久，萧天璟可能私底下已有布置，但是目前情况不明，双方处于胶着状态，不能为母正名，遇到忌日自然心情不畅神色哀伤了。
　　只是有时看看昭帝毫无异样，宁涵一直在想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忘记了曾经心爱的女子，还是为王为帝的男人们就算心中有痛也不在面上表露半分呢？
　　宁涵听萧天琛提起每年莹贵妃的生忌死忌，萧天璟都会独自宿在昭阳宫拜祭，就打定主意，今年的这个日子必不叫他孤零零地渡过。
　　到了这日萧天璟早早和宁涵说好会留宿昭阳宫，却不说明是什么日子。宁涵也装做不在意，只是暗暗心痛他。
　　到了下午老天也是帮忙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宁涵明正言顺地向总管太监梁公公禀报一声，也留宿在掬心斋内。
　　




第九十一章　倾诉（一）

　　昭阳宫离掬心斋本就很近，宁涵自从上次去住过后更是记得一清二楚，等掬心斋里的众人都睡下后，她披上那件大氅悄悄地出了门往昭阳宫走去。
　　从下午开始下的大雪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半天功夫大地已是一片雪白，加上前二天下的雪还没完全融化，走路十分困难。宁涵才走了一半的路，鞋子已经湿透了。本就怕冷的她更是裹紧大氅加紧了步伐，一想到萧天璟此时可能独自一人在拜祭母亲，宁涵恨不得飞身到他身边陪着他。
　　昭阳宫的大门早已经关了起来，宁涵这才想起孤身一人前来没人开门的后果。想着上前敲门，一来怕宫人们雪夜天早已入睡，没睡的也可能留在萧天璟身边侍候；二来就算敲开了门如何回答到来的理由呢？
　　宁涵暗骂自己的愚蠢，又不甘心，围着宫墙转了一圈，有心想找个低点的地方翻墙进去。可惜宫墙高耸，幸好在竹林掩映处，宁涵发现了一道小门，而且巧的是这道门竟然半掩着没有上闩。
　　宁涵悄悄地进了小门，小心翼翼地往前殿的方向走去。转过几处黑漆漆的宫室，幸好雪地倒映出亮光不至让她迷路，让她凭记忆找对了地方。
　　离前殿还有几丈远，宁涵已经看到里面的情景。萧天璟跪坐在祭台一侧烧着纸钱，虽然远了些无从看到他的神情，但是摇曳的烛光、纸钱卷起的火舌，印衬着他的身影更是悲伤。
　　奇怪，如此雪夜怎么殿门却不关，让人一眼看到殿中的情景呢？宁涵正在奇怪，突然身后有人捂住她的嘴，一把抱起往一旁闪身而去。
　　宁涵大惊正要挣扎，来人已经点了她的穴道，直到闪进一间看似无人的房间才放她下来。宁涵抬头一看，房间中坐的却是昭帝。
　　昭帝一挥手，那侍卫打扮的人解开宁涵的穴道，施礼出了门，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昭帝见宁涵还半是惊惶失措的样子微微一笑：“丫头，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昭阳宫来干什么？”
　　“我……”宁涵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好象什么理由都显得可笑。
　　昭帝也不催她，只是笑道：“你就算不说朕也知道，你是想来陪着璟儿，顺便拜祭莹贵妃是吗？”
　　宁涵一惊连忙跪下：“宁涵只是……”
　　“好了好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起来吧！”昭帝摆摆手，“你们二人的事朕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不曾作声罢了，朕还想着以璟儿那性情究竟几时会向朕开口呢！”
　　宁涵听着昭帝的语气没有嫌恶、怒气，倒有一丝儿女长大成人要成家时父母怅然若失的意味，放下一半心事，站在一旁娇羞起来，一边呐呐地说道：“是我不让他说的，我才做太傅这么些日子，一来想着还要再教殿下们一些时日，二来觉得自己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就当黄脸婆，三来……”
　　“三来是怕朕不同意，是吗？”
　　“皇上英明，您都猜到了！”宁涵暗道姜还是老的辣，二人的事情既然昭帝早已知道，那么自己的心事自然也猜到了。
　　“老实说，朕以前替孩子们婚配的确在家世方面考虑地很多。可自从瑜儿嫁给风聿以来，朕每次见她总是喜笑颜开，眉宇间的幸福遮也遮不住的样子。再看看琼儿总是淡淡地，提不起精神的，强作欢颜的模样，朕就在想是不是朕错了呢？家世真的是很重要的吗？”昭帝想起二个女儿的天壤之别，叹气道。
　　“皇上您别这么说，您的本意是好的。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呢？只是婚姻一事，家世门第确实不相等于二人的感情基础。有感情就算生活没那么富贵，二人相携也是笑逐颜开的；相反没感情就算再荣华满身，也是空虚了然啊！皇上只是太在意自己的孩子，一时没想到而已！”宁涵真诚地说道。
　　“呵呵，想不到朕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你看得透彻啊！”昭帝笑道，“罢了罢了，以后十一他们的婚事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吧，朕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孩子伤心难过了！”
　　“宁涵代十一殿下他们谢过皇上了！”宁涵大喜过望，连忙施礼。
　　“好了，他们还早不急在一时，现在说璟儿和你吧！”昭帝没宁涵想象中的固执，对子女的婚事放开了手，再听又说到自己，宁涵又有了羞赧，扭捏了一会才鼓起勇气问道：“皇上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和王爷的事呢？”
　　“起先朕的确不知道，有几次在掬心斋见璟儿时常看你，只是以为他也觉得你有三分神似他的母妃！”
　　宁涵听了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竟然同莹贵妃有几分神似吗？可从来没人提起过，萧天璟喜欢自己难道也是移情作用吗？
　　昭帝半点不觉宁涵的少女心事，继续说道：“可有一次你下水救个小宫女，朕偶然一瞥见他神色有些紧张，也只是放在心上。谁知遇到你有事的次数多了，旁人不注意朕却看出璟儿对你的事特别在意。照说他习武多年又从军挂帅历练过，即使对着朕也时时是面无表情，几时如此有过慌张的神情。虽然他马上装做若无其事的的样子，但是怎么逃得过朕的眼睛！”
　　“而你……”昭帝捋须笑道：“朕几次见你悄悄地在搜寻他的身影，嘴角含笑，眉目含情，两相印证自然就知道了！”
　　宁涵汗颜，自以为在人前故意不和他说话，却还有这么多破绽，有心人一看自然了如指掌。
　　“那皇上之所以才封宁涵为太傅的吗？”
　　“那倒不是……”昭帝笑道：“朕先前也是觉得你和莹贵妃一般待人接物诚挚纯朴，对孩子们是真心喜爱和关怀，特别是对十一更是如此。又见你聪明伶俐，朕也非常喜欢所以才封你为少傅。后来看出你们的神情，朕只觉得宽慰，所以也让你同去齐国。哪知道你这么不省心，竟然招来二国竞相提亲，朕在殿上看到璟儿的神色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呢！”
　　“哪是我招惹的啊，他们来提亲最受惊吓的是我好不好？”宁涵低声嘟嚷道。
　　昭帝好笑地听着，又叹了口气：“璟儿他离宫那么多年，再次回宫后朕几乎没见过他的笑脸。就算封王就算立下再多的功就算有任何赏赐也是淡淡地，冷冷地。朕知道对不住他，总想着以后好好补偿他。赏他美女他也无所谓，招了许多世家小姐让他看，他有时看都懒得看。如今他见了你又会笑又会担心苦恼了，比前几年不知有生气了多少倍，朕就在想只要他向朕提出娶你为妃，朕绝对会立即同意。有如此性情和才华的你在他身边，朕站起来就算见到他的母妃也有个交待了！”
　　“皇上您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怎么这么说呢？”宁涵故意笑道，冲散了些许昭帝的感伤。
　　“朕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只是在这之前，朕会安排好一切，那些个宵小朕也一定会扫个干净！”昭帝眉宇间闪过阴郁冷狠。
　　




第九十二章　倾诉（二）

　　宁涵见了昭帝的神色心中闪过一丝纳闷，宵小指的是什么人呢？难道是庄皇后家族的人吗？这么多年来，昭帝等的就是把他们连根拨起吗？
　　昭帝见宁涵怔忡，以后害怕刚才那句话，连忙笑着岔开话题：“来，丫头和朕说说，璟儿待你如何？”
　　提起心上人，再大方的女子也会羞涩起来，更何况是在他的父亲面前，而且这位父亲还不是一般的父亲。“皇上……”宁涵扭捏着，羞红了脸半响才说道：“他待我很好很好，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个没什么出众的小丫头！我只知道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开心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