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的双面生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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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诺转过头来，目光里看不清有什么东西，深沉而清晰。他注视着莫小言，一步步走来，似乎眼前的浓雾已慢慢消失，有些什么看不见抓不着的东西越来越明朗。

他走到莫小言身前，停下。

从初三开始，他的身高就飞速窜涨着，到现在已经180多公分了，此时站在个子小小的莫小言身前，修长的影子几乎全部遮住了她，给她的全身都打上了黑色的阴影，让她觉得压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干净明亮得，只要她所在的世界时一片阴暗。莫小言右手下意识地紧紧捏着纯白色的裙摆，手心的汗水浸湿了微微颤动的裙角，使得那一小片密集的褶皱明显了起来。

苏诺放低眼角，看了眼她苍白的右手，伸出修长有力的手一把握住她的不安，对上她微微压抑的眸子，暖暖一笑。

莫小言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苏诺一定知道了吧！他那么聪明，有怎么会不知道呢……该来的总会来的。他握着她的手，还一如从前般温暖安全，只是，这种稍纵即逝的温暖她却不想贪恋。莫小言淡淡地收回手，眉角恢复到无喜无怒的神态，静静地与他对视。

苏诺毫不介意地笑笑，看向她的身后，声音礼貌谦和，“和姨父一起过来的？怪不得赵之云说你没空，原来是你姨父回来了，是应该好好招待一下。”

“哈？”莫小言顺着他的目光朝自己身后看了看，那人也没反应过来，不爽地看着他。

莫小言转眼就已明白了苏诺的意图，顿时失笑，这个老大是D城一个小势力头头，她也记不太清楚他叫什么名字，今天却要欠下这帮人的大人情了。

她挽着那个不知姓名的老大的手臂，看着他的表情由刚刚一副欠揍的死人样转化成满脸不自然抽筋的样子，歪着头笑嘻嘻道，“姨父，他们是我的同学，今天正好是咱班同学聚会，你看我为了给您接风洗尘都没有去参加，还好在这里碰见了！”

赵之云呵呵笑道，“原来是你姨父啊！我说怎么长得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呢！”

莫小言看着赵之云拍马屁的嘴脸心里想要吐血，面上还做出一种崇拜至极的样子，看着姨父连连点头。

莫小言看着赵之云想要吐血，哪知她身后的各方势力老大睁大眼看着她撒娇乖巧的样子更想要吐血！这些小毛孩一个个被蒙在鼓里的样子，有谁能想到眼前的这个莫小言同学就是刚刚在包房里轻易捏死一个人的脑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魔头？

赵之云看着他身后表情怪异的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睁大眼睛犹豫问道，“……他们都是你姨父？”

莫小言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纠结了半天，才默默从最边上的人一一指道，“大姨父，二姨父，三姨父……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

她还没有介绍完，班上这些同学早已经笑成一团，赵之云捂住肚子笑道，“你们家是不是也太壮观了些……行啦，又没查你户口，快过来吃饭，大家都在闹酒。莫小言，咱们可都知道你喝酒的本事，来来来，今晚再拼一回！”

莫小言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了看身后个个皆神情怪异的老大们，小声道，“我可以和同学们一块儿玩会儿吗？”

看着她有些怯怯的样子，清澈的眼睛祈求地看着他们，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揣测错了她的意思，弄不好也是和肉球一个下场，所以这下两方竟同时沉默了下来。

这时，一个亲切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小言啊，同学聚会怎么能不去呢？我们也吃好了，去吧去吧！“

莫小言转头一看，竟是刚才看上去十分懦弱怕事的蟑螂。看着他这副亲切和蔼的样子，她差点还以为是自己的亲舅舅！她瞳孔隐约一缩，蟑螂这样做的目的肯定是向她示好，她原本还不屑与他，此刻看来以他软弱无能的性子，能坐到这个位置也必然是有原因的，比如适当的时候说出适当的话。

等那些人走后，苏诺拉过莫小言的手，“过去坐吧。”

他神情自然，眼色如常，可莫小言的心里却早已明了。

莫小言来后，本来就喝得醉醺醺的同学们一个个全过来和她敬酒，她皆微笑着一口干完，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气势，引得同学们连声叫好，越喝兴致越高。

程辰端着酒杯迈着两条长腿，淡雅至极地朝她走来。

莫小言正笑着端起酒杯，不料却端了个空，在身旁一直默默吃着菜，不时和旁边的人说说话的苏诺站起身来，端着莫小言的杯子低声道，“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程辰端起酒杯，不理会一旁的苏诺，直直看向微微讶异的莫小言，勾起唇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莫小言同学好像没有这个意思吧！”他微笑着转头看了眼苏诺，“你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点，或者……你误会她什么了？”

程辰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明，好像别有所指一般，莫小言心里有些不悦，正准备说话，却听到苏诺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辰，自作多情的是你，挑拨的话还是省省吧！她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这杯酒还是我代她喝，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见谅。”说完，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放下酒杯，拉着莫小言坐下。

苏诺夹起一块蔬菜放到莫小言碗里，柔声道，“多吃点菜，乖！”

程辰皱皱眉头，脸上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伸出手来松了松领口的宝蓝色蝴蝶结，“真是……不好玩。”说完，冲着莫小言一笑，渐渐走远。

“……苏诺。”莫小言轻声唤道。

“嗯？”苏诺回过头看着她，眼色依旧如常，看不出喜怒。

“……没什么，吃饭吧。”

苏诺点点头，也没再深究。

这时，酒都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分别一年，话自然也多了起来，纷纷问着别人在大学里的近况。

别人说的话莫小言也没怎么认真听，突然却听到有同学说道，“苏诺，你小子在大学好像混得挺不错的嘛！听我B大的朋友说，你自己开了家小公司，现在还越做越大了，是吧！”

莫小言猛然抬头，看着眉眼淡淡的苏诺。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苏诺好似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才转头微笑道，“是成立了一个小工作室，谈不上什么公司。”

赵之云翻了翻白眼说道，“你家里不就是一个大公司嘛！干嘛还要自己成立工作室，直接接手你老爸公司不就行了！”

苏诺笑笑，“上一辈人的事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不管是财富还是负担，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只需要走好自己的路就可以了。”他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着莫小言，“莫小言，你说呢？”

莫小言低头咆了一口饭，抬起头来，清澈的眼睛里漆黑一片，不含丝毫杂质，“自己的路当然是自己选的，不管是因为父母还是其他，都是自己必须要走的，你这样，我也是这样。”

苏诺牵动嘴角，轻轻一笑，“好，很好……”

莫小言看向他，他的眼里有一瞬间的黯然，转眼即恢复如初，看不出任何波动。

之后，他们讲了些什么，莫小言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耳边一直回响的只是那句带着让她胸口有些莫名疼痛的“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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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例行的程序就是唱歌，本来莫小言还准备像个办法逃过这一劫的，没想到赵之云却屁颠屁颠跑过来，“莫小言，待会儿你可不许临阵脱逃！你可别忘记今天迟到那么久的事儿，怎么着也得和我们一起去唱歌，不让你唱那啥《敢问路在何方》不就行了嘛！”说完，不待莫小言回答，又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赵之云果然没有骗她，到了酒吧也没起哄着让她唱那首她打死不再唱的歌。让莫小言的心里安心了不少。

可谁知没高兴多久，她熟悉的前奏却再次响起，拿着话筒的却是苏诺。

他默默递过来一个话筒，“莫小言，一起唱吧！”

“不唱！”声音坚定。

“和我一起唱。”

“我真不唱！”

苏诺看着她，走到她身边坐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一段唱完后，苏诺把麦克风拿开，凑到莫小言耳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清晰地说道，“莫小言，你唱歌再难听我陪你一起唱，你脚下的路再难走，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牵着你，陪你一起走过。”

莫小言转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和两颗灿烂的小虎牙。

“……你的重点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苏诺嘴角一抽，扫了他一眼，默默流泪，“你说呢？”

聚会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夏季里的夜色格外美好，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内慢走行走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莫小言头也不抬，低声问道。

84、尘封记忆　。。。

“今天。”

“今天？”莫小言皱眉，“可我感觉不像。”

“因为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接受起来并不算太困难。”苏诺勉强笑笑，“前面有个大排档，要喝酒不？”

莫小言笑着点点头，“可以。”

“老板，一箱啤酒，再来点下酒菜！”

午夜的这种小巷本来生意就清淡，诺大一个街边摊就他们两个人，菜和酒一会儿就上齐了。

苏诺倒满两个杯子，先一步端起来，“莫小言，头一杯酒是我的梦想。”他笑容淡淡，却透着浓浓的喜悦，漆黑的眸子比夜空还要令人沉醉，“我一直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这样，坐在一家小店里，＇www。fsktxt。com＇吹着风喝着酒，告诉你，这是我一直期待的时刻。”他一饮而尽，而后又给自己满上。

刚刚喝完一杯酒，苏诺觉得有些热了，他脱掉外衣，放在腿上。

“苏诺，那么多好女孩你不要，为什么偏偏想要我这个坏女孩呢？你明明知道……知道我这么坏，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出头的日子，还可能明天就死于非命，你为什么要……”

苏诺笑笑，打断她的话，“就算你是妖精，我也不怕！”

莫小言心中一动，直视他带着淡淡笑意的漆黑眸子。

苏诺接着在喝完一杯酒，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莫小言，你知道吗？你小时候长得特别丑，”他看着莫小言郁闷的表情，还不知好歹地加了句，“真的！”

莫小言默默道，“然后呢？”

“可你学习好！那时候我爸爸管我很严，我小时候不爱念书，总想着调皮捣蛋，爸爸每次都会打我。我那时候是羡慕你，你也同样不爱念书，却从来都是班上的第一名［fsktxt小说网·www。fsktxt。com］。我一直都坚定地认为你一定有一个神奇的东西，让你不用学习都能拿第一名！”苏诺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莫小言摇摇头，小时候的他，她从来就没有注意过。每次都是苏诺皱巴着小脸跑过来或喜或怒地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什么，她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他有这么多种表情。

“我说，嘿，你是叫莫小言吧！”

“有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苏诺像是掉入了某种美丽的漩涡，轻声回忆道，“你当时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说完，他自己也摇头轻笑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她，“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一点一点，就什么都知道了。可心里怀疑和亲眼看到还是差了很多，所以，刚刚证实了我的怀疑，一时间还没能够安然接受。”他顿了顿，“……其实我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像我说的那样，无论你选择的是什么路，我都会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走下去――只要你愿意。”

莫小言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可最后还是淡淡移开视线，声音在夜空下显得凉凉的，“别说那么多了，喝酒吧！”

和苏诺一直又喝酒聊天到半夜三四点，才跌跌撞撞回了家。一觉起来，都下午了。

顾生炒了几个小菜，非要莫小言吃掉后才放她出门。今天，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来到白虎堂，见几个小弟在那儿打瞌睡，莫小言微微皱起了眉头，故意轻咳了几声，这几个人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一见莫小言来到，他们马上打起了精神，“小言姐好！”

莫小言看了这几人一眼，“你们是谁手下的？”

“……彪哥。”

莫小言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哦？彪哥教过你们值日的时候打瞌睡吗？”说完，转身上楼，脸上的笑容却是一下子全然消失。

进屋的时候屋内就只有阿进一个人在，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见莫小言进来，他连忙起身问好。

莫小言摆摆手，“阿彪呢？”

“在巡场，这几天是受保护费的时候了。”

莫小言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阿进面带犹豫之色，看了眼莫小言，却没有说什么。

莫小言淡淡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阿进轻声道，“小言姐，阿彪对您的衷心我是看在眼里的，他真的没有二心，只是头脑比较单纯，没想到这么多而已。”

莫小言笑笑，“就知道你是为这事。阿进，还是你比较了解我。”她顿了顿，接着道，“阿彪对我的衷心我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留他。他心里虽然有我这个老大，可却不知道怎么把他的意思传达给底下的兄弟。在魏爷那儿的那天，你也看到了，他手下的弟兄根本就不听我的话，那你说他们还算得上是我的人吗？只是，就像你说的，他为人单纯，头脑简单，心里就只有打打杀杀，没有权利这两个字，自然也不会为这个多想。”

她抬眼看看阿进，“阿进，该教的，你就多教教他，至少要让他知道这个道理。明白吗？”

阿进点头，“小言姐，您就放心吧。您这样也是为他好，我明白该怎么做的。”

正要再说点什么，莫小言的电话突然响起，却是赵之云。

“喂。”莫小言淡淡道。

“莫小言……我，我有点急事找你，你能不能过来一下？”赵之云的声音还算平静，但却让莫小言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过来吧！在南华街天星咖啡屋……”他话好像还没有说完，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挂了。

莫小言莫名其妙地挂上电话，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小言姐？”

莫小言摇摇头，“没什么，有点事情要先走一步了。”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不管什么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突然顿住身形，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过头来，“还有，阿彪手下的人，纪律上有些松散，也该叫他好好整顿整顿了。你觉得呢？”

阿进躬身答道，“可能和他平常大大咧咧的性格有关，对底下的小弟的确缺少管教，我会好好跟他说的，小言姐放心吧！”

莫小言点点头，语气放缓，“还是你和何然让我最省心啊！”说完，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85、大祸临头　。。。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天星咖啡屋的窗边坐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孩，他双手放在桌上不自觉地紧握，眼睛看向窗外，不确定地寻找着什么一样。终于，他眼目光停留在一个缓缓走来的小小身影上，眼里挣扎的神色却更盛。

莫小言走到大门前，看了看表，五点整。她推开大门，朝着靠在窗边的赵之云缓缓走去，“有什么事吗？”

赵之云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几度犹豫，最终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莫小言，这，这里说话不，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说完，紧张地看着她。

莫小言淡淡注视着他，“好。”

赵之云愣了一下，才慌乱地站起身来，，小声道，“走吧。”

莫小言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他紧握却依然轻微有些颤抖的双手，淡淡地别开视线。

赵之云带着她东拐西绕，不知绕了多少条狭窄的小巷，终于停了下来。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自始至终都一直默默跟着他，一言不发的莫小言，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莫小言却不在意地笑笑，“是这里吗？”

赵之云抿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垂下眸子，等他再度抬起双眼的时候，已有了一丝果断的决然。

莫小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挣扎，未说一语。

赵之云一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猛的一把拉过她的手，“莫小言，快走！”转身却看到一个个拿着棍子的身影从巷口走了出来。

“晚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之云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十多人，握住莫小言的手不禁更是冷汗连连，没想到这时手心却传来一阵让他心安的力度，他回过头去看到莫小言淡淡的眸子，突然觉得内心的恐慌好像在一刹那被抹去了一般。

莫小言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赵之云低下双眼，“对不起，莫小言。是王军逼我这样做的，我妹妹现在还在他们手上。”

“赵之云，谢谢你。”她对上赵之云有些诧异的双眸，淡淡道，“谢谢你在最后的时候，拼了命地救我。”说完，她转过头看向那群人，“王军是谁？”

一个带着恨意的年轻男孩走了出来，“莫小言，我说过，等着瞧吧，惹上我的人都会倒大霉的！你那时给我的难堪，我会加倍还回来的！”

莫小言揉揉脑袋，“好像是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说这些话的人，最后，都得不到好的下场。王军，你也是如此。”

她原本已经忘记王军这个人，不过现在经他一说又有些印象了，这人几年前欺负赵之云，最后反被安橙教训一通时，是仿佛说过这些话，可她却没想到事隔几年，对方却还是下定了决心要报复回来。莫小言笑笑，这人她的确也没有放在心上。

王军哈哈大笑两声，他身后的冷酷男子也扯了扯唇角，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嘲笑。

王军摇摇头，“我真是没想到啊！你莫小言真是有气节，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以为你那个叫做安橙的男人还在你身后吗？呵呵！”

莫小言淡淡的声音低低道，“对付你们几个，我一个人就够了。”

王军脸色丝毫未变，只是笑嘻嘻地拿着铁棍上前，盯着莫小言，狠狠地挥了下去。

他身后的几人没有一个人出手，皆带着满不在意的神情看着王军的出手。其实，他们一直都觉得王军太大材小用了，对付这么一个小丫头，还需要这么多人亲自出马吗？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这几人眼珠都差点掉了出来，只见那个被叫做莫小言的小女孩伸出嫩白的右手，轻轻一抓，就不费丝毫力气地抓住了急速朝她飞来的铁棍，她神情淡然，微微一扭，铁棍竟然脱离王军的手。王军顾不得多想，急忙上前想要夺回武器，却看到莫小言快速丢掉武器，手肘划过一道残影，朝他胸口急速砸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从胸口处便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啊――”

莫小言冷冷注视着痛得缩成一团的王军，“现在走还来得及。”

王军眼睛里带着浓烈的怒意，像是要把她生吞了一般，强忍着剧痛对身后几人说道，“兄弟，一起上，这娘们有些本事！”

最前面的冷酷男人目光微微闪烁，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一样，但转瞬他又摇摇头，拿起铁棍带着身后几人一齐向莫小言缓缓走去。

莫小言看了这几人一眼，再没有半分犹豫，小巧的双手一把扯过右边的混混，大力一扭，右脚上前一步，左腿直直朝他太阳穴踢去，这人瞬间倒地。她没有半点停顿，再次抬起右脚狠狠踢向旁边一人……

转眼，这些人一个一个相继倒下，只留下那个冷酷的男人，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仍然云淡风轻的莫小言，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一般。

随即，他突然脸色大变，口中喃喃道，“莫小言，莫小言……”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再没有了半分冷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惊恐万分的神情，“你是莫小言……白虎堂的莫小言？”

莫小言淡淡一笑，却不说话。

冷酷男人已然明白，但他眼中除却惊恐外，却还有一丝隐含的狂喜，他看了看四周，更加确定了周围再没其他人，终于大笑了出来，“白虎堂的莫小言，白虎堂的莫小言……哈哈哈哈，我怎么没有想到会是你呢？真是……”

莫小言微微皱起了眉头，一种古怪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她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人。

只听那冷酷男人收起笑容，狠狠问道，“龙哥一家人全都死于非命，是不是你？”

莫小言轻笑一声，点点头道，“原来你是青龙堂的！要报仇的话，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

冷酷男人扯扯嘴唇，看向莫小言，“我知道你手下有千军万马，可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有一个人。”他略微停顿，“我们青龙堂誓死效忠龙哥的两百八十人现在全在附近，你，没有想到吧？”

莫小言笑笑，抬起清澈的双眸，“然后呢？”

冷酷男人明显一愣，随之哈哈一笑，“不愧是莫小言，到这个时候了还能沉得住气。”他看着莫小言的身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来了……龙哥，兄弟要是能为你报仇，就算死也值！”

莫小言回头一看，身后陆陆续续驶来了二十多辆车，每一辆都载着满满一车人。

莫小言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