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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十二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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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不动声色的回过脸,朝队伍之末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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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和嫣儿并肩立在檐下,看着远处段王妃一行浩浩荡荡的远去。

“现在该可以告诉本王,你把她藏到哪了?”黑夜中,他早已压低了声音,却透着一丝不耐。

“王爷何必要知道这个。”嫣儿不动声色道,“她已经离开了,连我也不知她去了哪。这个答案王爷可满意么。”

“你……”裕王胸中一闷,蓦然怒气升腾,铁钳一般抓住了身旁女子的手腕。

“王爷难道要拿我问罪?”嫣儿毫不惧怕的直视着他,冷笑道,“有些人在身边,你却不知珍惜,偏偏要寻那些水月镜花的。我虽不知王爷为何对凤花苦苦不舍,但她心中若是没有你,再如何强求,也不过是徒增苦恼罢了。”

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然而他却放开了她的手腕,黑着脸只是默然。忽然他的眼光扫过檐下的雪地里深深浅浅的脚印时一滞,快步奔过去,捡起一物,抬目望着嫣儿,眼中全是震惊:“适才她来过这儿?”

嫣儿盯着他手中那块玉佩,看着很是熟悉,似乎是凤花带过之物。怎么会在这儿,她心中却是茫然,不免眺眼看向远处。

远处雪地里,依旧脚印错杂,然而黑漆漆的夜色中再也不见踪影,想来段王妃一行人早已去得远了,这会儿怕已出了宫门了。

裕王不可置信的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中如万马奔腾,再难平静。

“三年前,你姐姐嫁入裕王府来,虽然正妃之名未定,但父皇命我在五凤楼朝仪迎亲,嫁娶半分不差皇妃之礼。那场婚事,当年很是风光……”半晌,他恢复了平静,声音中有一丝淡淡的倦意。嫣儿听他回忆往事,亦想起了三年前,那时的自己还未及笄,只记得姐姐身着大红的凤陂霞冠,就算是蒙上盖头依旧光彩照人。

“其实当年原本嫁来的,并不该是你的姐姐。而应该是当年的韶茗郡主……”

“韶茗郡主?”嫣儿模模糊糊记得,曾听谁提起过这个名字,却一时想不起来。

“三年前你还小,未必进过几次宫,不识得韶茗郡主也是常事。”他语音一转,唇边淡淡浮上一丝苦笑,“不过那时,你的姐姐,却是认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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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声滚滚,黑暗中一辆大车从宫门外启程,一刻也不停歇的向东奔去。

“脚上的伤好些了么?刚走了那么久的路,仔细伤口又要裂了。”

女子脸色虽然苍白,行动却依然利落,轻轻解开脚上裹得厚厚的布带,仔细看了眼伤口,虽然鲜红的伤口依然有些糁人,可血却止住了。她笑道,“还好还好,没有发炎。”

“发炎?”这次轮到张大夫怔住了。

女子呆了一下,心中迅速想过解释的麻烦,便岔开话题,说道,“春兰在宫里应该没事了吧。”

“你都亲耳听到段王妃的话了,还不能放心么。”

凤花点点头,适才都快跑到宫门了,到底磨着张居正送她回去,两人等在慈怡宫外许久,所幸天色已黑,她穿的又是王府侍女的衣服,混在人群里倒也不被发现。冻得人都快麻木了,不管张居正好说歹说,总之听到春兰真的无事了,才答应按原计划出宫来。

一出宫门,便有预先准备好的大车停在宫外,神不知鬼不觉的,载着二人远去。

34。梦也何曾到谢桥(3)

裕王立在檐下,看着滴滴答答的水珠往雪地里钻,仿佛想起了许多经年的往事,“我六岁那年,母妃生了一场重病。那时候载圳刚刚出世,他的母亲卢娘娘很得父皇宠幸,于是宫里人人都去贺赏,我孤零零的在宫里守着母妃,等着父皇来看,可是父皇一次也没有来过,也没有太医来看母妃一眼。”

“夜里母妃发了高烧,连我也认不出来,抓着我的手迷迷糊糊的只叫父皇的名字,我听得又是害怕又是难过,就想帮母妃把父皇找来。我一个人跑到了永寿宫,大声叫着父皇,可是过了一会儿只有卢娘娘出来了,她很凶的对我说,父皇不想见我们母子,让我快些回去,还说我再不走,就是我母妃管教不严,要叫内侍去把我母妃抓起来。”

0奇0“这卢靖妃真是可恶。”嫣儿恨恨道,想起在宫中曾经见过这位景王的母亲,总是赔笑的跟在张淑妃身后,一头乌丝早已花白,当时只觉得是个不起眼衰老妇人,却不想当年曾经在后宫也是叱咤风云。

0书0“她那时候得宠,又新添了个皇子,也怪不得她嚣张,”时隔多年,这些仇恨早已瞧得淡了,他续道,“母妃生了重病,怎能再被人抓走,我心里很难受,却不得不离开。后来我终于想出了个办法,只有方皇后能压过卢妃,便去坤宁宫求方皇后。”

0网0“方皇后是信佛的,从来不出面管宫闱中的事。我在她宫中苦苦求了很久,她却只是闭着眼,也不说话,仿佛入定了一样,只低声念着佛号去捻佛珠,就像全然没有听到一样。”

嫣儿听得瞠目结舌,嘉靖信道,方皇后崇佛,这夫妻俩当年还真是绝配。

“我见苦求无用,不免灰了心,心想我娘定然没救了,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忽然听到有个女孩清脆的声音说,‘羞也不羞,这么大了还哭。’”听他细声细气的学小女孩说话,嫣儿听得忍不住一笑,却见裕王不知何时,嘴角也有淡淡笑意。

“我止了哭声瞧去,却见方皇后身边,坐了一个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红色衣裙,眼睛大大的,很是美丽可爱……不过当时,我却不觉得她好看,只觉得她和这宫中所有人一样可恶,都瞧不起我和母妃,就恶狠狠地回瞪她。”嫣儿从不知晓,裕王竟有这样灰暗的童年,不免心下有些同情,低声道,“这小姑娘,想必就是方皇后的养女韶茗郡主了。”

裕王点点头,说道,“那小姑娘也不害怕,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转身去拽方皇后的衣袖,说了一番我也想不到的话来…。。她说,‘母后,你是菩萨转世,心肠最好,这个小哥哥的娘亲生了重病,为何不请大夫给她瞧病呢。’这些话她说来奶声奶气,听在我耳中,却如佛音天籁一般。那方皇后听了,也睁开了眼,说了声阿弥陀佛,就吩咐医官去给母妃瞧病了。”

嫣儿赞道,“韶茗郡主年纪虽小,说的话却句句都在要害,能想到方皇后是信佛之人,要自然慈悲为怀。这样的伶俐心思,不输给大人。”

裕王轻轻颌首,脸色却一黯,说道“后来医官来了,给母妃下了药房,母妃好转了几日,但她心气郁结,渐渐病情恶化、不能起身,拖了不到半年,就过世了…。。母妃过世后,我终日悲痛难抑,那是茗儿已和我熟识,终日陪着我说些玩笑话分神,我们便常常在一起玩耍,就似青梅竹马的玩伴一样……”

“再后来方皇后也去世了,茗儿不过十岁,也得被迫出宫去。当时我求过太妃娘娘好多次,不要让茗儿走,太妃虽然疼她,但宫中规矩却不能违背。出宫那日,我在东宫前送她,发誓说,下次她再入宫时,定是我风风光光的娶她回来。”

见嫣儿吃惊的望着自己,他涩然笑道,“十来岁孩子的话,听着可笑是么。可我心里从未违背过这个誓言,直到今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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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认识春兰的?为何会是她入宫顶替我?”凤花听着车轮碾在雪上的声音,忍不住问道,这个疑问在她心中彷徨了一夜,如何能不问个清楚。

“春兰是被我所救,”张居正淡淡说道,一壁小心的把伤药粉末撒在凤花的伤口上,“前些日子,我往京郊回龙寺去,下山时恰看到有个妇人吊在树上,我解她下来时,她已是快断了气,后来我带她去寺里,用了几味猛药,才救得她性命,着实有几分凶险。”

“究竟是何人把她吊在树上?”凤花闻言大急,忍不住潸然泪下,细细讲述了当日兰为了救自己被赶出府的经过。

“她醒来后绝口不提此事,连带来历也未曾说过,我也不便多问。”张居正摇摇头道,“后来调理了几日,见她渐渐能下地行走,就留她在寺中住在居士客斋,做些打扫除杂之用。前几日嫣儿托话出来说要寻个顶替你的人,我想她倒合适,就问她可愿意进宫。她一口答应,却不想你们倒是认识。” 说着,他亦是皱眉,“原来她从前是裕王府的人,我倒是没有注意过。不过她怎会不认得我……”

“她一直在后院服侍着老太太,没见过你也是正常,”凤花推想半日,也不得要领,“我们当日情同姐妹,后来以为她出府嫁人去了,想不到,她却受过这样的苦。”

张居正沉吟半晌,心中隐隐觉得一丝不妥。十指仍是忙碌,小心的替凤花包好伤口,却只是笑道,“以后嫣儿会照顾她的,莫要再担心了。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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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夜未停,渐渐掩埋了地上的脚印,还有深深地车轮痕迹……

这是嘉靖三十九年的最后一夜大雪了。除夕夜的爆竹依旧响彻这座古老的城市。

待到明日,这便又是一片洁然无暇的景象。

这般大的风雪,于是可以封冻住一切烦扰,一切喧嚣,甚至于,这世间的一切秘密……

冬去春回,京城里冰雪渐消。自打过了年,嘉靖皇帝便悄无声息的从南京回了宫,六部里各地奏折雪花似的飞来,各地官员照例都要来京述职打点,北京城依旧是繁华忙碌的京师气象。

这日二月二日,恰是龙抬头。北方习俗闺中是要停了穿针引线,防止伤了龙眼,又要在家中熏床枕头、引龙虫,尘土飞扬好不难受,因此家家户户大多选择出门踏青而去。

然而这日亦是兵部例行外地官员述职的日子,此时有一个中年的将官,刚刚挨了顶头上司的一通责骂,垂头丧气的从兵部的指挥使司衙门出来。他叫李成梁,只是辽东铁岭卫一个不起眼的指挥俭事,北方无战事,军人也无用武之地。他性格耿直,爱兵如命,麾下百个兵士都如兄弟一般。既不肯榨兵血吃空饷,又不屑私贿上司,于是年年来京城述职,年年都是被那贪财如命的上司痛骂而回,眼见年近四旬了,却依旧没有半分迁升。此时看着身旁捧着大包财务堂而皇之去送礼的同僚,李成梁忍不住心下黯然,人家外省官员来京述职多半住在豪华阔气的各地会馆里,他手上无钱,便沿着皇城根信步向所住的位于城东的一家小客栈走去。

“爹爹,”中年的将官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叫唤,顿时脸上阴云散开。蹦蹦跳跳过来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生的虎头虎脑,很机灵可爱。正是李成梁的爱子,这次出门前千磨万求药跟着来京城看看,他拧不过幼子的苦求,想来进京也无事,便一同带了来。

“前面有耍把戏的看。”幼子一脸激动地指着客栈不远处一家装饰一新的三层小楼。崇文门外的珠市这一代,惯是酒家食肆云集的地方。此时还未到晌午,却见那小楼前铺红挂彩,狮舞热闹,人山人海的围了好几层,只是彩楼上的牌匾被红绸蒙着尚未揭开,看来事家新开张的饭庄。李成梁一摸袖中银两已剩无多,向儿子瞧去,只见他一脸期待的样子,不认违逆。“那是新开的饭庄,我们中午就去尝尝···”他爱怜的牵起儿子的小手,信步走了过去。

走进了看清那小楼的装饰格局,李成梁不免心中暗暗吃惊,暗自揣测怕是银钱不够。那小楼高三层,看上去气派便是不凡,楼内摆放了数十张方桌,桌边一色只有长长的条凳。最离奇的是,这小楼撤去了一应栏杆围墙,一眼望去都是通透的空间。最下层正中貌似是个厨房的样子,一应灶台锅碗齐全,厨房依然没有墙,只用一个薄如蝉翼的青纱隔开,一眼便能看清里面的物件。

“爹,我不饿了。”孩子松开了李成梁的小手,咽了口唾沫说。李成梁明白儿子是心疼花钱,不免心中有愧,他勉强笑了笑,把儿子抱在肩头。

“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介绍完我们的开放式厨房,接下来就要介绍我们的各位厨子大师傅了,”人群围着的彩楼门前,却是一个姑娘的声气朗朗传来。那姑娘看上去颇为秀气,一身藕锦百褶裙外却罩着一件白色的兜衫,看上去不伦不类,再看她身后一应站了十来个厨子,人人都是身穿这种罩衫,有的头上还带了个高高的白色帽子,很是滑稽可笑。那姑娘把每位厨子一一作了介绍,起初人群中不免发出阵阵笑声,不免无奈的向那姑娘瞅去,笑着摇摇头。

“···这是王师傅,最后这位是我们的大厨杨师傅,”姑娘不理大家的笑声,举起最后一个头上戴着大帽的厨师的手,正色说道,“我们穿戴的这种厨师服,是为了大家餐饮的安全卫生着想,我们的目标是,用路边摊的价格,让大家享受到皇家的美食。”

人们听得越来越认真,渐渐鼓起掌来。有人吆喝道,“好···安姑娘,字谜什么时候揭开。”TXT电子书下载基地﹕fsktxt。с○m

“各位不要着急,”姑娘说着手中举起了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银钩铁画的三个大字:“狼来了”,众人都围着那牌子。

“老伯,这是在做什么?”李成梁轻轻碰了身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小声问道。“爹爹,爹爹,我也要看。”幼子迫不及待的拽着李成梁的袖子,他哈哈一笑把爱子抱在肩头。

“这位安姑娘可了不起,”那位老者竖起了大指,一脸陈赞道,“这家酒楼就是她开的。半个月前,京城里大街小巷都贴出了一张字谜,就是安姑娘出的。谜面只有三个字,叫做‘狼来了’,打一种食物,却难坏了京城里的不少才子呢。今天便是揭开谜底的日子。安姑娘说要是有人能猜出这谜底来,酒楼开张的第一顿饭,就免费请了大家。而猜出谜底的人,还可以再这里享受终身免费威艾皮。”

“终身免费威艾皮?”旁边亦在听的一个年轻公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与李成梁异口同声的问道。李成梁不免注意看了他一眼,见他衣衫整洁,气度不凡,心中颇有好感,点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公子也是外地来的吧。”那老者呵呵笑道,“起初我老汉听了也不明白,后来听我家婆娘解释,就是可以再这家店里一辈子吃白食的意思。这安姑娘的谜题可算是风靡北京城了,今儿大家都来看揭秘来着。”

“好计谋,”李成梁听罢忍不住赞道,“利诱而得势,一卒未发而名满天下,这姑娘深谙用兵之道。”他身旁的年轻公子却往场中瞧了瞧,有看了一眼台边的青衫书生,眼中光影划过,嘴角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哪位能猜出这谜题?”那姑娘朗声问道,一脸期盼的看着台下。

狼来了?李成梁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谜题看着简单,然而与狼有关的菜肴却很少,仔细想来,还真是让人头痛。回望四周,只见围观的人虽众多,却并无人应答,他身边的年轻公子,亦是眉头皱起,苦苦思索着。众人早已冥思苦想了半个月了,都毫无头绪,今日专程赶来,便是来看看有谁能答出题来。当然也有个别

贪嘴好事的,是等着来吃第一顿白食的。

“难道诺大的京城,竟然无人能猜出么?”姑娘的语音中略带了一丝憾然,却随即换上了一脸笑容道,“可惜了这第一张终身免费威艾皮了,不过今日小店开张,第一顿饭依然免费请了各位街坊乡亲···”

“爹爹,”孩子轻轻拽起李成梁的衣袖,怯生生道,“狼来了···难道不是在说咱们家吃的涮羊肉么?”

孩子语音虽轻,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涮羊肉···那是什么东西···”众人都是不解的窃窃私语,人群的焦点霎时集中在这孩子身上。李成梁略有些尴尬,涮羊肉是辽东一带家常的土菜饮食,定然不是京城能有点饿,儿子年幼无知便信口说了。他身边的年轻公子眼睛一亮,“涮羊肉,炙煮···唔···”他沉吟片刻,眼见那姑娘回头望向这边,赶紧抽身挤进旁边的人堆中。

“就是涮羊肉。”彩楼前的姑娘衣裙一摆,伸手一扯身旁的红色绸布,楼顶的招牌赫然被揭开,正是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涮羊肉”。

在一片众人啧啧称奇之声中,那姑娘姗姗走了过来,将一张很小巧的卡片塞到孩子手中,笑弯了眉眼,“恭喜你,答对了。”

“安姑娘,他还是个小孩子,受不起这样重的礼物。”李成梁按住了儿子正欲去接卡片的手,脸上略带了几分局促不安。那姑娘抬起头来,笑面如春,远远望去,彷佛脸上薄薄印了一层清霜。李成梁瞬时看清了她的容貌,心中却是一怔,想起了一个人来,面目间不由自主的划过一丝厌恶,声音却冰冷了几分,“若再没有其他的事,我们便先告辞了···”

却说身后有个青衫男子站在不远处,只是笑望向台上,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女子正是凤花,她出宫后便要求改回自己从前的名字,他初闻时虽然惊诧了一瞬,亦是含笑允了她。却说如今的凤花,哦不,该叫她安媛了,一双清凉的眸瞬也不瞬的凝视着那孩子,浅浅笑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孩子的手被父亲握紧,有些不自然地垂下头去,彷佛做错事一般,小声说道,“我···我叫如松。这个卡片···我不要了···”

如松。这名字入耳甚是熟悉,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她略滞了滞,依旧笑语嫣然,“如松,你能解出字谜来,这便是你该得的呀。你说对么。”说着,她轻轻翻过手心,亮出了那枚小小的卡片,金光刺眼,那卡片不过存大,薄如纸片,竟是纯金打造,上面浅浅印了一个铜锅冒着热气的样子,旁边却镌着三字清雅舒逸的细篆:涮羊肉。

那孩子鼓起勇气看了父亲一眼,生平第一次违逆了父亲的意思,小心翼翼的伸手要去接纯金的卡片。李成梁大事窘迫,眉头紧紧皱起,他虽然只有这个独生爱子,却是军人家风,并不去娇惯,平时最是要求严格,眼见便要对儿子发作。如松伸出去一半的小手顿时僵住,不敢再挪动半分,只是垂下的小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

安媛见势不妥,心中虽是暗恼这做父亲的迂腐,但她喜欢这个孩子,亦不想让他失望,于是眼珠一转,陪着笑道,“如松,要不然姐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能猜出新的谜题,这张卡片就一定得收下了。”不由得李成梁出言推辞,她赶紧大声说道,“馒头的爸爸的妹妹是什么?打一种食物。”说着她对如松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把手中的卡片放在地上,“你若能猜出来,便把这张收下。”

众人听安媛又出谜题,早已都围了过来,此时大家又是窃窃私语,这东西听着古怪,到底是个什么。有了上次涮羊肉的经验,大家都往偏僻的食物去想,依旧没有头绪。李成梁脸上虽是不悦,亦不自觉地陷入了思索中。忽觉得手上一松,只见如松向前迈了一步,挣脱了他的手掌,拾起了地上的卡片,牢牢握在手中,大声说道,“姐姐,我知道啦。是蘑菇。”:

安媛心中早已不由自主的和这孩子很是亲近,此时对着他眨了眨眼,故意大声问道,“为什么是蘑菇呢?”如松心中明白,姐姐这是让他解释给父亲听,于是朗声说道,“馒头的爸爸的妹妹就是馒头的姑姑,那不就是蘑(馍)菇(姑)么。”

远远站在人群中围观的那人,心中只是暗想,能答出这样刁钻的话题来,这孩子真是跟某人顽皮到一起去了,却也是难得的聪明灵秀。围观的众人尽是大笑,人人都称赞道,“这孩子真是聪明。”就连李成梁铁纹般紧闭的唇边,亦是难得的露出意思微笑来。却见安媛有些不悦的憋了李成梁一眼,她早已不满眼前这个中年人对孩子的管教如此严苛,把这般聪明伶俐的孩子驯养的如一只小绵羊以阿布呢,她柔和的对如松笑了笑,话说却多了几分题外的一位,“如松,这是你自己争取得到的卡片,并不依靠父母分毫,你可明白?”

如松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手握紧了那金牌。

“男子汉大丈夫,要靠自己的汗水换取前程功名。只要是你应得的,都应该努力去争取,骄傲的握在手中,而不要轻易地拱手让给别人。”安媛不去看身旁那高大的将军黑青的脸色,只是握着如松的小手,言语中殷殷恳切。

人群中远远望着那女子瘦弱的身形,他心中刹那悸动,唇边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伊还是这般爱管闲事。远远地,却见那个熟悉的女子站起身来,招呼着众人都去楼上吃饭,举止利落,身姿窈窕,藕色衣裙在阳光下温柔的摇摆,彷佛镀上了一层金边。台畔的青衫人走到她身侧,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便似一座山,立在了她身后。两人时而相视一笑,眸中似流动着无声的情愫。

春如旧,人空瘦。明明近在咫尺,却似隔了极远极远的距离,他的笑容瞬间模糊,心中不知如何泛上一阵苦涩,似有几分青丝般的牵连作痛。他于是摒下了过去招呼一声的冲动,凝视了良久,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转身抽离去。

那青衫男子站在安媛身侧,丝毫没有察觉远处有人子啊望,微笑着低声对李成梁说道,“李将军,久违了。”

“你是···张···”李成梁高大的身影一顿,一直阴晴不明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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