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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爷有喜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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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珏麻木地看着这林中翻飞的白影,这女人,当众漏了别人的弱点不说,甚至还挑衅地说出自己要攻击的位置,这莫不是在告诉别人,就算能知道她要怎么进攻,也绝对躲不过!
这自信,不,这是盲目的自信!
117 风云未出,名动天下 二七
仅仅靠速度,对阶位较低或没有入阶者可能尚有一定的胜算,在观武台上,她一人对多也许得胜,但也靠得是天丝软剑,而天丝软剑也被她送了人,世上再无第二把,退一万步说,就算天丝软剑在她手中,她也决不能久敌!
现在看来,她的耐力是比一般的内力者较为持久,但入阶与无阶者始终又一定差距,真到了殊死搏斗的时候,吃亏的也是她!
弱点与优势,她都曝于众人眼下,又平白拿了这么多灵丹妙药,她当真的没人盯上她吗?
无奈一笑,尉迟珏暗叹自己操心过余,她本人都不惧,他又在担心什么?
这边的唐欢怡与唐刻西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在花惊澜手下只有挨打的份儿,此番,两人腿弯一人挨了一记,扑跪在地上。
花惊澜踩着唐刻西的手掌,用剑指着他的眉心,转头看向唐渊,“认输吗?”
唐渊手中银针尽数落下,他眉头颤抖,阴狠地看着她,暗暗运功,等到背后兽形稍成的时候,才道:“你断然可以用狂岚剑对我们二人!”
他指的是自己和唐毕源。
花惊澜松开唐刻西,往前走了两步,抱着胳膊望着他背后的兽形,轻轻一笑,道:“你与唐毕源的兽形只能保持一炷香时间,一炷香时间以后,一切都烟消云散。”
唐渊怒目圆睁,定定三秒之后,才散去兽形,哼笑一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这么看出来的,真货和假货还是有区别的,不过将内力借给你们的人却不是泛泛之辈。”花惊澜低忖道。
借内力?!闻所未闻,匪夷所思!何况唐毕源甚至是白虎之阶,纵然只能维护一炷香时间,那借力之人内力何其磅礴!
不可信!
“呵呵……”唐渊阴沉沉一笑,摊开双手道:“就算你说对了又怎么样?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他笑,满眼是得逞的得意。
众人一回身,将目光调向花惊澜,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她身上的黑山妖该发作了吧!
唐渊笑得艳,花惊澜笑得更艳,笑着笑着,前者不笑了,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她,“你……你竟然……?!”
唐刻西与唐欢怡已经退回他身边,连忙问道:“怎么?”
花惊澜伸手擦了擦额头,就在众人眼下,那黑点几次就被擦的一干二净。
眼珠子快脱了框:这又是怎么回事?!
唐继禾也调息完毕,看着花惊澜微微一笑,她果然没有中毒。
“这是怎么回事?”尉迟珏皱眉,难道她根本没有中毒?!
花惊澜“嘿嘿”一笑,道:“我骗你的。”
唐渊身子猛地一颤,扶住胸口张口就喷出一口血来,不甘地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唐继禾走至花惊澜身边,抬手深深向她鞠了一躬:“多谢雪月公子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花惊澜笑眯眯地摆摆手,额头上都刻着耍了人之后的愉悦。
唐继禾拿出一块雕刻着一个“唐”字的黑铜令牌递给她,道:“唐门令牌,见令牌如见门主,继禾无以为报,请雪月公子收下,日后唐门弟子必为公子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花惊澜没有客气,接过来放进怀里,又看了眼眼神各异的唐门三兄妹,吃吃一笑,“我拿令牌,他们是不是也要乖乖听话?”
几人一噎,顿时就咬牙切齿起来。
唐继禾面色已经好了很多,笑起来,眉宇之间也再不是愁思郁结,“唐门弟子,一律如此。”
花惊澜笑的猥琐,惹来周围一片鄙夷之色。
“走了走了!”花惊澜拍拍胸口转身回了客栈。
唐继禾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深深鞠了一躬,目光复杂,她说的,她要的,或许她都没有看在眼里。
牵着尉迟玥回了客栈,淳于燕正出门来,看她满面红光的样子,遂问道:“玩的高兴?”
花惊澜点点头,顿了顿又道:“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你还真不怕我死啊?”
淳于燕伸手捏她的脸颊,“连本王都差点被你唬住了。”
“若不是你抬头对本王笑,本王都忘记了你戴了人皮。面具。”
花惊澜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啊,逍遥王变得有人情味儿了!”
正走上楼的绯傲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花惊澜一眼:她戴了人皮。面具?
眼神、语气、气死人的个性,分明就和花惊澜如出一辙,但花惊澜分明是被废了武功赶出了花家,短短五个月时间,武功修为又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月妆见他立在淳于燕门口不动,于是轻推了推他,低声道:“绯傲哥哥,走吧……”
绯傲眼神还落在花惊澜身上,眼见她与淳于燕说笑,他却只能这么干巴巴地看着,她到底是不是花惊澜……?
“花惊澜……”错过她身旁时,他终于低低这么喊了一声。
知他是在试探自己,花惊澜动也未动,径直偎进淳于燕怀里,转身看着他。
绯闲云终于拉走了绯傲,花惊澜正想从淳于燕怀里出来,却不防他先一步扣住了自己的腰,一个旋身,房门被他“啪”一声关上,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而她也被他结结实实压在了门板上。
淳于燕勾起她一缕头发,放在鼻下轻轻一闻,“澜儿,你这是在撩我……”
花惊澜一笑,骤然低哑的嗓音让空气中暧昧的因子噼里啪啦炸了开来,“那你给我撩吗?”
118 风云未出,名动天下 二八
两人的位置从门板换到床板,下去的时候淳于燕明显没省力气,撞得花惊澜骨头生疼,她绷住笑,掐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掀,两人的位置顿时变成男下女上。
花惊澜骑在他腰上,俯身拍拍他的脸颊,道:“你就不能斯文一点儿?”虽然斯文了也是败类,但是总比衣冠禽兽要好得多吧!
“本王正致力改变在澜儿心中的形象。”淳于燕笑着说道。
什么形象?娘娘腔?二百五?土地主?对不起,负面形象太多,暂时无法矫正!
喂喂!手往哪儿摸呢!
淳于燕大掌扣住她的腰身,把她往自己胸口拉了拉,低头在她耳边哈气,“本王今日才发现,觊觎澜儿的人可不少!”
花惊澜干脆收了力道趴在他胸口上,特意避开了自己的小胸脯,然后拍拍他结实的胸肌,道:“我还琢磨着给花家人一个惊喜,不能这么早给露了。”
“你回到烨城,花百相恐怕睡着也会吓醒。”淳于燕凤目微敛,忆起五个月前那个晚上,道:“花百相为什么要杀你?”
“我要是知道,他早就死了。”花惊澜望着床帐,“不过从这点来看,我应该不是他的女儿。”
淳于燕扣着她的后脑勺,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发丝,“我可以帮你查。”
“不用,我暂时还不想知道那么多。”她现在主要紧的,是尽快恢复内力。
驿站内动静变小,花惊澜起身道:“我先走了。”
淳于燕支起下颚,襟口衣服散了一些,蜜色的肌肤就在花惊澜眼皮子底下晃啊晃的。淳于燕的身材她是见过的,很好,如果她血液再丰沛一点,指不定要血溅三尺。这么一男人,根本不用去扑女人,勾勾手指,人就得扑上去!
花惊澜不想承认自己垂涎淳于燕的美色,但是美色是有目共睹的,她垂涎的本质也是众所周知的,她不想掩饰自己的本质,当然更不想放过淳于燕的美色!
“澜儿……”淳于燕故意诱惑他,操着一转三折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滚烫的掌心就包裹住她的手,然后撑开她的五指,有意无意地抚摸着她掌心的伤痕。
“铛铛铛!”外面敲更的铜锣声响起,花惊澜微微眯了眯眼睛,伸手摸了一把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道:“我先走了!”
花惊澜走后,淳于燕才和衣起身,面上分明没了适才的轻佻,眸中全是深不见底的森寒。
夜风更急,豆大的雨点也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盖在房顶上。
穿着夜行衣的花惊澜在房梁上急踏而过,估算了位置后在一处停下,掀开瓦片一看,里面的人已经熟睡。
跳下房檐,她单手勾着柱子,一脚一个解决掉守门的侍卫,将昏过去的人扶坐在地上,而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正转身关门,一个黑影突然窜到她跟前,还没等她反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领子将她提了出来,甩袖带上两扇门,然后单脚蹬上栏杆挟着她飞跃而出,冒着大雨冲进竹林之中!
花惊澜着实被惊了一下,速度快到她难以招架,这人是谁?!
冰冷的雨滴打在她身上,她挣扎想摆脱他的钳制,但他掐住她腰的大手突然收紧,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她吃痛闷哼一声,放弃了挣扎。
黑衣人将抬手将她一扔,花惊澜一个旋身,在地上落稳,直直地看着他,红唇微张,喊出他的名字:“淳于燕!”
黑衣人身形未顿,转身欲走,花惊澜疾步追上,左手一挥,寒光掠过,直劈他肩头!
黑衣人停下,不躲不闪,花惊澜正觉怪异,那狠狠盖下的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撞得险些握不住匕首!
大雨在两人之间倾泻而下,黑衣人终于转过身来,伸手揭下面巾,淳于燕那俊美无俦的五官便映在花惊澜冰冷的瞳孔中。
冷笑一声,淳于燕周身散发出迫人的压力,花惊澜心神一动,竟然被他的气势压低了半分!
这才是真正的淳于燕!好个淳于燕!
“你以为杀了淳于戎,上官雁卿就自由了?”淳于燕冷声质问,连眼神,都仿佛是被冰封了一般,比这夜雨还凉,直凉进了花惊澜心底。
“别跟我说现在上演的是兄弟情深的戏码!”花惊澜回视着他。
“淳于戎必须死,但不是现在,劝你收起你的小聪明,不要给本王惹麻烦!”
“如果有下一次,你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松。”
淳于燕说完转身就走,黑色犹如他周遭的气息,散发着肃杀的味道!冷血无情的模样倒叫花惊澜见识了,帝王之家无庸人,他那张狐狸皮终于撕开了一条缝隙!
淳于燕之所以发怒,是怕她坏了他的事,说捉摸不定,说腹黑狡猾,这个男人比起她来,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救自己的原因,她不知道,他整日与她虚以委蛇的原因,她更不知道,她身上没有什么可供他谋取的,那为什么这样一个男人要在她身边逗留?
情爱?如果今晚淳于戎死了,他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拧断她的脖子!
利益?她只身在外,若真是有利可图,也只有第五道而已,但他的武功莫测,似乎根本不需要……
那么,淳于燕,你想要什么?
抬头定定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花惊澜放凉了眼神,淳于燕,不管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只送两个字:没门!
直到身影彻底没入墨色的竹影中,淳于燕都还能感受到背后的视线,他微微抿了唇,大步离开。
119 风云未出,名动天下 二九
第二天一早山路就通了,唐继禾并未与花惊澜告别就先行离开了,四大家的也纷纷先后离开。因为淳于戎起的晚,所以他们算是最后走的。
驿站又备了一辆马车,花惊澜与尉迟玥、尉迟珏三人便分了出来。一路也相安无事。
返抵烨城之后,淳于戎先行一步回了皇宫,而梅二领了皎月、出云来接了花惊澜,尉迟珏兄弟两人也跟着她一道去了玲珑楼。
尉迟珏对这一决定本来是打死不从的,但迫于尉迟玥对花惊澜的言听计从,又对淳于戎的心思嗅到了那么一丝气息,所以也只能灰溜溜地跟在了后面。
玲珑楼里里外外早就拉开了架势,又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烟花客都对这姑娘们赞不绝口的雪月公子十分好奇,等人迎了进来,才见是这么个平平无奇的人,顿时又感失望,但见姑娘们热情不改,于是暗忖是不是这小子床上功夫了得。
素欢将花惊澜迎进里间,又吩咐皎月打了水来,等她取下脸上的面具,才端了两样可口的菜来让她垫胃。
“小姐,这就是此行的收获?”素欢捧了那把狂岚剑,本想抽出来瞧瞧,却发现剑身卡在剑鞘中纹丝不动,她神色一顿,放下剑笑道:“看来这神兵是认了主了。”
花惊澜端着酒杯,转眼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乍然感觉一股微凉的风吹了进来,她微微低头,忖道:“好像有些凉了。”
素欢收拾着碗碟,道:“三伏天一过去就该入秋了,天自然也凉了。”
素欢是察觉到她有些异样,便问道:“小姐,可是有心事?”
花惊澜摇摇头,道:“可将尉迟家两兄弟安置了?”
“前些日才收拾出来的大宅,一切用具都是新的,按照小姐说的,安排到了东厢房。”素欢又道:“第五老先生来过一次了,恐怕今晚又得来。”
花惊澜一跳,抓起钱袋就翻窗跳了出去,余音还在空中回响:“别跟他说我回来了!”
素欢轻笑,不说他就不知道吗?雪月公子这个名字只怕会在三天之内响彻江湖!
花惊澜这一离开,自然是去了剔透阁。
剔透阁今日与往日不同,似乎是阁里新训成了一批小倌,今日要当众叫价。
花惊澜一时兴起,也想去凑凑热闹,于是便改了道往二楼的雅间去。谁料想,刚回来就遇见熟人,老远就看到淳于燕与淳于庄两人坐在对面,食碟长铺,好不休闲自在。
淳于庄一眼便瞧见了花惊澜,眉目中闪过浓浓的讶异,转头对淳于燕道:“那人可是花惊澜?”
淳于燕不知在想什么,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懒散道:“不记得了。”
“三弟真是薄情,连与你定过婚的人都不认识了?”淳于庄戏谑道,目光却紧紧追在花惊澜身上。
“听说她被废了武功赶出花家,我还以为她永不会回烨城,没想到事隔五个月,她又出现了。”淳于庄话里话外都是藏不住的兴趣,听得淳于燕眉头微蹙,口气也就恶了一分,“女人而已,都是记仇的,八成是回来跟花家寻仇的。”
淳于庄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寻仇?一个武功被废的人,又结了这么多仇家,如果换了是我,早早跑了才是上策!”
他说完又看那边的人一门心思吃着点心看着下面的花台,心思又起,便道:“我去会会她。”
花惊澜早注意到淳于庄起了身,就连刚才他与淳于燕的指指点点也看在了眼里,十分清楚他要朝自己这边来,她端着的一杯酒放在唇边也停了下来,指尖摸索了杯沿两下,便放在桌上。
“好久不见!”淳于庄也不问,直接坐下,揣着如花的笑容道:“好像五个月时间,你变了不少。”
想来看笑话你就直说,只不过不能如你所愿,她这儿没有笑话可听。
将酒杯推过去,她轻轻一笑,“喝一杯?”
说罢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举过杯,各自饮了酒。
花惊澜单手撑着下巴,挑眉笑道:“五个月时间,你也变了不少。”
“哦?”淳于庄颇感意外道:“哪里变了?”
“除了笑容更加讨人厌,说话更加欠抽之外,还学会了不会看气氛……你没看出来,小爷现在心情不好吗?”花惊澜笑容愈发的灿烂,口气愈发的轻快。
淳于庄顿了一下,身体朝后靠了靠,神色冷了一些,“这张嘴,倒是一如既往的利。”
花惊澜撩了撩头发,眼波流转,看向下面正堂,心不在焉地道:“你现在就没有觉得不舒服吗?”
淳于庄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不舒服……”话未说完,人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怒视花惊澜,“那杯酒有毒?!”
花惊澜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指,“一点泻药而已,只会让你腿软,绝对没有性命之忧。”
“想不到你武功被废之后不止不懂为人进退,反而还变本加厉,你信不信本王……!”淳于庄说着便感觉到肚子一阵抽痛,话口生生顿住,表情有些扭曲。
花惊澜勾唇,戏谑地看着他,“信你怎么?”
淳于庄肚子又是一抽,这下连话都说不出了。
花惊澜抬眸,对上对面淳于燕的眼神,清澈的眸子里是如霜凝的淡漠之光,无喜无悲地看着对方。
淳于燕又岂是凡人,表面谈笑风生,一双狐狸眼笑不及眼底,分明是在与花惊澜对峙。
淳于庄没留意到二人之间的汹涌暗涛,拂袖离去。
120 风云未出,名动天下 三十
夜清如水,花惊澜穿过月洞门到了剔透阁的后院,抬头便见一身青衣的温濯衣凭栏而望,距离太远,看不分明他的眼神,但他脸上却是重重的失神,心思不知道飘忽到了哪儿。
“雁卿……”不知怎么的,花惊澜一出口,便喊了他的真名。
温濯衣浑身一怔,低头才看见她,露出一个茫然的笑容,“这个名字我多久都没有听见过了。”
“上官雁卿,上官铭已经死了。”长痛不如短痛,哭过笑过也就罢了。
温濯衣神情僵住,继而死灰一片,突然无法直视花惊澜的目光,他转过身,双手撑着栏杆,不住地抬头,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绷直的眼神死死看着天空,口微张却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月色森然下,花惊澜恍惚看到他眼角有光一闪而过。
亲人……这个概念在花惊澜心中是模糊的,亲人应有的样子又该是怎么样的,事隔三年,上官雁卿有多少泪也该流干了,他现在还有眼泪可流?
“上官雁卿……”她抬步走向他。
温濯衣捂住眼睛背过身去,单手一挥,哑声道:“你不要上来!”
花惊澜脚步微微一滞,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上走。温濯衣听到脚步声来到他身后,心中一点悲化了一丝成怒,他猛地转过身来,怒吼道:“不是叫你不要上来吗?!”
这回花惊澜看清楚了,的确是眼泪,透明的眼泪。
温濯衣胸口起伏着,死死地看着她,道:“满足了?”
花惊澜手颤了一下,抬起来,轻轻放在他颊边,食指勾去他眼角的水珠,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才展颜一笑,“上官雁卿,跟着我吧!”
沉静如水,荡涤人心,不是世上最纯粹的笑容,只因为她眼中的关心,哪怕没有百分百,不,只要有一分,也会让此事的温濯衣别样感动。
她的笑容是宁静的,在月色下,着素衣的女子,微风摆动她的衣袖,腰上的玉佩也轻轻偏动,她笑着,她的手上还沾着自己的眼泪……
温濯衣愣了一下,情绪稍微安定了一些,才道:“你没有帮我找回弟弟不是吗?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做牛做马?”
花惊澜偏头一笑,道:“跟着我有很多好处啊,吃香的喝辣的,左拥右抱,美人环伺,出门有车,进门有酒,穿的是绫罗绸缎,戴得是珠翠环玉,往大街上一戳,直接报出我的名号,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管你……”
温濯衣眉毛跳了一下,讥讽道:“在烨城,你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指望保别人 ?'…99down'”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雪月公子是花惊澜,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花惊澜要保的人没有保不了的!”
细眉一挑,理所当然的模样,要多狂有多狂,温濯衣不禁在心底问自己,这样自大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力量,有什么力量让人信服她的狂言狂语?
“我没有武功,没有家世,一旦离开剔透阁身后是永不可止的追兵……花惊澜,这样的人,你要来……做什么?”话到喉咙,那句“也是累赘”生生换成了“做什么”,他现在,就是提起一桶水也觉得费力,为她,又可以做什么?
花惊澜嘻嘻一笑,走到栏杆边,邪邪靠在上面,玩世不恭道:“小爷身边高手如云,就缺个端茶送水的,家世背景如浮云,还欠个捏腰捶腿的,雁卿,说白了,就差你了。”
温濯衣不可谓不动容,见惯了花惊澜的作风,知道她想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她心中,没有对王室的卑躬,没有对世家的惧意,她爱留恋烟花之地,爱扮作男子,看似放荡不羁,轻佻无知,玲珑楼中剔透阁内却没有一人说她不好,每每回来一次,玲珑楼里恐怕是最高兴的时候,她其实做的不多,但却真实。
虚情假意的人太多,她喜就喜,恶就恶,不掩饰,不造作……
温濯衣突然笑了一下,顾自摇了摇头,他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觉得这个世上没人能比得过她了……
“我说,你怎么笑得那么下流?”花惊澜突然凑近他,“不会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吧?”
她又懒懒放回去,笑眯眯道:“只是让你端端茶倒倒水,捏捏腰捶捶腿,不是让你给我暖被窝……”
话没说完,人就突然被抱住,她顿了一下,感受到腰上的双臂颤抖中施加了力道,她将手放在他背上,轻拍了一下,“别激动,你真要以身相许我也可以勉强凑合一下。”
温濯衣撇撇嘴,张口,无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花惊澜其实很想问,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也为她哭为她伤心,不过转念想想还是不问了,因为条件不成立,结果当然就不成立。
“温濯衣在哪儿?!”月洞门外传来一声娇喝,老鸨连着几个护院都没拦得住花婉玉,她牵着一个女子横冲直撞地走了进来,看到跟花惊澜抱作一团的温濯衣,面上厌恶、讥诮、不屑一同闪过,“果然是个下贱坯子,当众跟男人搂搂抱抱!”
花婉玉抬头的角度,正好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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