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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爷有喜了-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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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消玉殒?淳于燕可为这个词沉了脸色。
风尘身边的男人显然来了兴趣,往前走了几步道:“这便是鼎鼎大名的逍遥王?”
“逍遥王早已跳崖自尽。”淳于燕不咸不淡地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风尘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此时男子却将目光转向了花惊澜,笑意渐浓,“这位便是雪月公子吧?”
女公子似乎是吃惊不小,连带着看花惊澜的神儿都变了,传说中的雪月公子,她崇拜的女中豪杰竟是这般吊儿郎当毫不正经的模样?
花惊澜却不理会那男人,径直看着风尘道:“风尘,我们之间恐怕还有帐没清吧?”
风尘拿淳于燕的话还击她,“既然逍遥王已死,那逍遥王妃也应该不在人世才对,我与雪月公子又何来怨恨?”
花惊澜可不吃她那套,眉眼扫开,玩世不恭道:“小爷从没说过自己是个讲理的人,谁惦记着我,我可就惦记着她呢,风尘,今后得小心着了,被我惦记着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呢!”
“你威胁我!”风尘沉声道。
“才看出来?”花惊澜反问。
风尘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男子打断,男子朝她拱手道:“风尘可能与雪月公子有些误会,此事暂且不提,今日在下是来拜见楼兰国君,雪月公子也来楼兰游历,不如在下做个顺水人情借花献佛如何?”
能说这话,那就是有些来头了,花惊澜还没出声,城中便用来大批官兵,出来在官道边排开,阵仗还不小。一个乌衣礼官迎了上来,往男子跟前长长鞠躬一拜道:“冽风国太子驾临,臣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花惊澜一行人恍然:原来是冽风国的太子。
冽风国皇帝有一子一女,长子赫连淮,次女赫连蓉,是眼前这两人没错了。风尘是跟着赫连淮混饭吃的,那当初献礼一事会不会也是出自这太子的主意?
此番一想,花惊澜却重新审视起风尘了,在九霄山庄时,她不过一无名小辈,风尘断然不会提前想出这计策来陷害她,那出自她口的那句箴言应该是真,如此一来,她可能也与薇言一样,拥有向天问意的能力。
礼官谄媚地迎着赫连淮往城里走,见花惊澜挡在城门口不动,连忙呵斥道:“谁人挡道,还不快让开?!”
赫连淮正打算装模作样说两句,城门却又是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远远看去,才是女相秦扶与女将欧阳秉书。
两人出了城门便翻身下马,黑着脸往前走,礼官以为是他怠慢了冽风国太子,便急急道:“下官见过女相大人,见过将军,这几个山野粗民下官立马赶走……”
“你的眼力劲儿都上哪儿去了?”秦扶冷哼一声,“就算认不得我楼兰女太子,也该认得我秦扶的四个义女!”
礼官被一棍子敲晕,晕乎乎地回头看了花惊澜这边儿的人,谁是女太子?要命啊,人太多了,他压根儿就没看到想容那几人呀!
秦扶与欧阳秉书往花惊澜跟前一拜,声音里含着喜悦,“太子,皇上日盼夜盼总算把你盼来了!”
这消息也够快的,花惊澜忖了忖,又虚扶两人一把,道:“两位请起。”
那礼官吓破了胆,从没听说过楼兰有个什么女太子,可巧了,今天怎么就让他给碰上了?!
“太……太子饶命……!”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下官……下官……”
“一句话都抖落不出来,你也能做礼官?”花惊澜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之意,回头瞥一眼还在震惊中的赫连淮三人,提了提声音道:“欺国之民以讨好他国之人,你这官,也算当到头了!”
礼官浑身一软,当即跪坐在地上!
风尘看花惊澜却是越发的难以理解:她何时又成了楼兰国的女太子?!
305 暗芒难掩,生死蓬莱 五
与赫连淮同行最不能让花惊澜忍受的,恐怕就是赫连蓉穿回女装了,尤其是她穿回女装之后还秉持着皇宫教育笑不露齿、步不出裙,每天清晨都要看到她那“羞答答”的笑容,花惊澜就会觉得空气也不新鲜了,阳光也不美好了。
倒不是她对赫连蓉的外貌有多大的意见,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的礼仪老师给了她这等待人意见,武大郎装潘金莲,那感觉,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丑女!”锦儿从楼上飞奔下来,转头还对着上面追出来的赫连蓉作鬼脸,他对客栈那天的事可记恨的很呢。
其实赫连蓉也没什么坏心肠,这下为了讨好锦儿,多的都花出去了。
赫连淮却好像对花惊澜的经历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去天女城的那一段,反复问了好几次。花惊澜曾私下问过秦扶他来楼兰的目的,秦扶也只知道他要面见女皇,其他并没有透露。
除开不美好的人在面前晃来晃去,花惊澜这一趟是走的颇为舒心的,对赫连淮的多番试探她也并没放在心上,既然他有心要问,迟早都会问的。
距离楼兰帝都百花城不远的时候,赫连淮终于带着一幅画像来找花惊澜。
“雪月公子可见过这图上的物件?”赫连淮紧紧盯着她,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丝的情绪。
花惊澜低头仔细看了画上的图案,抬眸起来,笑道:“虽然八卦图随处可见,但像赫连公子这样精美的图纹却从没有见过。”
赫连淮目露失望,又收回画卷道:“淮唐突了。”
“这饰物想必对赫连公子十分重要,日后一定替你留意留意。”花惊澜细笑道。
赫连淮想追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得起身告辞。直到他与风尘走远,花惊澜才转过头来与淳于燕道:“这世上果然还有这么一对钥匙。”
淳于燕起身从木箱中捧出一个锦盒来,将里面的事物一样一样的摆开,“月银钩、八卦阴匙、檀木七瓣花,这三样看起来没有任何关联的事物如今看来竟别有深意了。”
“后越国在找乾坤玉,冽风国如今在找八卦二匙,善由死时交给我的檀木七瓣花,这几样东西都和一个地方串联在了一起。”花惊澜抿唇道。
“蓬莱。”淳于燕看着桌上的东西,不禁好奇起来,“如此一来,我真想瞧瞧蓬莱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了。”
“我也好奇啊,”花惊澜抬头望了望外面飞过的鸟雀,道:“蓬莱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可惜没找到沽岩,不然我真想现在就去见识见识。”
“叩叩叩……”
“公子,女相大人请您和爷下楼,再有半日就能到百花城了。”是想容的声音。
傍晚的时候抵达了百花城,花惊澜从马车上下来便听到城内热闹的喧哗声,梅二撩开帘子,她抬眼一瞧这满街的灯火,转头问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秦扶笑着点头,“春种过了,时闲,这是专为城里少男少女准备的夏开节。”
“开花结果吗?”花惊澜笑道。
“皇上传了旨意,说让公子好好在百花城里走走,不必急着进宫。”秦扶说罢又转过头,对赫连淮道:“冽风太子殿下请随臣入住官邸,明日一早便可面见圣上。”
赫连淮颔首,转手又朝花惊澜拱手道:“雪月公子,先行告辞。”
赫连蓉也上前来向她福了福身,道:“雪月公子,后会有期。”
花惊澜自然是满脸笑容,“公主保重。”
赫连蓉依依不舍地走了,花惊澜又与秦扶与欧阳秉书告了别,这才张狂一笑,眉眼俏人,“各位,爷今天心情好,想吃什么别客气!”
众人欢呼,尤其以锦儿最为热烈,当即拉着大武钻进了人群。
花惊澜与淳于燕缓步行走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后者道:“这让我想起了桃花节。”
“桃花节那天,你可是让我当着全城人民的面儿跟你表了一回情,今儿你是不是得还回来?”花惊澜抱着手臂睨着他。
淳于燕假咳了一声,道:“人多眼杂,万一……”
“没有万一,”花惊澜上前拉了他的手臂往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走,“楼兰离后越那么远,谁能都跟你混个熟脸啊,所以今天就认命吧!”
淳于燕被她牵着,无奈笑笑,笑容里却含着宠溺。
行到城中就被比肩接踵的人堵住,花惊澜踮起脚尖看了看,围在人群中央的是一个圆形的台子,由木板搭成。台子上方吊着成百上千的红色荷包,不停有男子上台去抢荷包。
花惊澜看了一会儿,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规则,这些荷包都是由官府赞助,里面或放着银钱或放着首饰,但凡情侣都可报名参加,由男子跳起来摘荷包,得多得少就看运气。
她玩心大发,转身对淳于燕道:“我们也去试试吧,吊的最高那个是最大最多的奖励,你一定要摘到那个!”
淳于燕用身体护着她走到报名的地方,还没说出名字来,人群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回头一瞧,才是温如玉摘了最高的荷包。
“多谢温公子!”皎月脸蛋红扑扑的,双眼兴奋地发亮,正琢磨着是不是一张大银票,掏出荷包里的东西就垮了脸。
温如玉也跟着往下一瞧,原来竟是张官媒帖和十两银票。还没等他笑,旁边就有官差上前来,笑呵呵地说道:“恭喜二位,二位可随我去官府录名,待夏开节过后,由圣上亲自为二位的婚书上提名。”
皎月杏目圆睁,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戏言可说大了,楼兰国的皇帝?
温如玉低咒了一声,是皎月眼馋银钱他才勉强过来摘了荷包,没想到竟然惹出这样的事来,他连忙拽了皎月的胳膊把她往台下拉,压低了声音道:“还不走等什么?”
皎月脸皮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不成亲反而还要占着这机会,于是便将荷包扔还给官差,捂着脸钻进了人群。
温如玉跟着皎月回到队伍边上,花惊澜和淳于燕也正好到了。花惊澜便笑他们两人,“瞧瞧你们这骨气,为了十来两银子就敢去摘冠?”
这夏开节与桃花节一样,首冠都是一张官媒贴,等着就是一对儿新人。
皎月藏到出云身后边儿,嗔怒道:“公子只会笑话我!”
花惊澜将目光转向了温如玉,戏谑道:“那便不笑话你了,笑话笑话这个猎香贼!”
温如玉脸上冷的能扫出风来,自从被玻璃抓花脸之后别说偷香窃玉了,戴着个面具就连女子的闺房都不敢进,生怕别人瞧见他就是一嗓子吼出来,白白坏了他的名声!
这一出闹了个好消化,一行人便从头笑到尾,出了主街他们便往相府去,温如玉本来是走在前面的,慢慢的就落到了最后。
这边虽然热闹着,但不代表花惊澜几人不知晓有人跟踪他们。转头见温如玉心事重重的样子,花惊澜便低了声问道:“找你的?”
温如玉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有没有把握啊?”花惊澜口气悠闲,就仿佛是在问今晚的月色一样。
“因为没有,”温如玉理直气壮地说道:“所以才来投奔你的。”
花惊澜甩他两白眼,“才回来是谁嚷嚷我不讲信用把金蛛丝给了雁卿的?”
温如玉正色道:“金蛛丝乃身外之物,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不是看在有求于她的份儿上,见温濯衣 第 303 章 , 嘻嘻……另外 第 303 章 修改了章节名,大家不要反复订阅了哈!
301 暗芒难掩,生死蓬莱 一
“什么东西?”花惊澜摊开手掌,看着手里方方的小盒子问道。
“胭脂!是胭脂!”锦儿跳脚,“你连胭脂都没有用过吗?!”
花惊澜撇嘴一笑,“小爷我天生丽质,一般不用胭脂的。”
锦儿鼓圆了眼睛,伸手去夺,“你不要就还给我!”
花惊澜抬高了手,笑道:“怎么不要了,送给我的就是我的。”
“公子,这是我们四姐妹一起绣的。”想容捧了刺绣出来,笑道:“牡丹春睡,这刺绣可让公子与爷做一张大被了!”
几人低笑出声,花惊澜挑挑眉,也不客气地就接了过来,将绣品抖开,勾唇道:“几个姑娘手艺不错,回去了有赏!”
“多谢公子。”想容几人盈盈退下。
温濯衣走上前来,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道:“一只发簪。”
花惊澜拿出一看,是一支白玉挽头玉簪,典雅而大方。
“很漂亮,雁卿,你真有眼光。”她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可值不少银子吧?”
温濯衣只当做没听到,抽身将位置让给了别人。
温如玉板着脸走过来,“本来你讹了我的金蛛丝这事儿我不该善罢甘休的,但今日是你生辰,姑且锦上添花,就算揭过了。”
花惊澜笑眯眯地伸出手,“礼物呢?”
“还要礼物?”温如玉鄙视她,“不是说抵过了吗?”
“一事归一事!”花惊澜用指头敲着桌面,“你说你准都准备了,不给我打算给谁啊?”
这精的,温如玉将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推到她面前,“我也是个穷鬼,你将就着吧!”
花惊澜揭开盒子,是朵十分漂亮的木雕花,用紫檀木雕刻而成,精致细腻,还带着淡淡的幽香。
“公子,这是我们和皎月、出云的。”素欢与梅二走上前来,将一坛子花雕放在她面前,“这酒辗转多时才送到,好在赶上了。”
花惊澜盛了一杯出来,喝去一半又转手递给淳于燕,“你尝尝,很香。”
淳于燕品过之后微微点头。
“公子,唱诗多受你照顾,”唱诗将一套白衫捧上来,笑道:“公子素来喜欢白色,唱诗就以小钱投公子心头好了,小小心意请公子笑纳。”
花惊澜接过白衫,转手给花殷怀里的鼻涕孩儿塞了个红包,又对唱诗道:“好好拿着,不准不要!”
紧接着就是一身黑的桑不归,素欢好劝歹劝总算把他那一身粗麻衣服换了下来,叫他挑个明快的颜色,他却始终不愿意,还说黑色耐脏耐洗,能穿上个好几年。这话说的素欢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最后也只得作罢。
不过桑不归寡言不笑,穿上黑色就更显阴沉,此时他走到花惊澜跟前来,面上总算有了笑意。
“公子,”他笑意下又有些局促,连说话都有些气息不稳了,“我买不起珍贵的物什,这是我去庙里求的平安符,带在身上能保平安的。”
花惊澜双手接过,当即放进了荷包了,又拍拍他的肩膀道:“公子我很喜欢,待会儿允你多喝一盅。”
“公子偏心!”皎月在一旁嘀咕道。
花惊澜戏谑地转过头去,“你要是能喝,我就让你喝饱为止!”
皎月捂着脸藏到一边,还犹不甘心地道:“公子就是看中我不会喝,不然你换成银子试试?”
“嘿!”花惊澜得意洋洋地道:“不看中你不会喝,我能放这话?”
她说着滋滋味味地品了一口花雕。
玄机和悲风则是垂涎地看了眼桌上的好酒,咽咽唾沫星子道:“少吃多做少说话!”
花惊澜大笑,眼睛完成了月牙,点点头道:“成成成,一人能分一壶酒。”
最后是薇言,她满腹疑问地走过来,眉头还没散开,回头又看了众人期待的目光,便道:“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
“不如送一卦?”她紧接着又道。
众人纷纷摆手,表示对此不感兴趣,薇言咬着唇道:“我的卦一向很准的!”
素欢忍住笑意对她道:“没人说你的卦不准,你看玄机和悲风两人,不是眼巴巴地等着你给看手相吗?”
薇言下巴一抬,“他们还不够格。”
这话可把玄机和悲风打击到了,他们前前后后绕了她好几天都不见她松口,这会儿抛出这句话,双重打击变成惨痛打击。
花惊澜却来了兴趣,伸手出去道:“小爷今天心情好,圆了你的心愿。”
薇言兴致勃勃地抓着她的手研究起来,花惊澜看她一会皱眉一会儿笑的模样,不由问道:“看出什么了没有?”
薇言失望地摇头,顿时有些质疑起自己的能力了,“为什么到现在我都看不到你的命数?”
“修为不到家。”花惊澜笑了笑,又转过头去看着淳于燕,“你呢?”
淳于燕耸耸肩道:“我忘记有这回事了。”
花惊澜咧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意味不明地说道:“真的忘记了?”
淳于燕假咳了一声,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不如我们回去看?”
这话说的够明白了,花惊澜小小地羞涩了一下,同样低声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回去就知道了。”淳于燕一双桃花眼对着她眨了眨。
锦儿把脑袋挤进他们两人中间,仰着头好奇道:“锦儿也想看!”
淳于燕摸摸他的脑瓜道:“你太小了,不适合你看。”
“哼!”锦儿撇撇嘴道:“龙阳十八式我都看过,还有什么不敢看的!”
“噗……!”这可把在一边喝水的大武吓了个够呛,连忙拉着他到一边儿训诫去了,锦儿只听了两句就一溜烟冲回花惊澜身边从桌上抓下一只鸡腿道:“我饿了!”
“大家开饭吧!”花惊澜道。
在烟波江上逗留到晚上,烨城内外已经点起了灯火,淳于燕不宜露面,径直回了雪月别院,花惊澜则绕道去了玲珑楼。
“这几日天天有人来打听公子什么时候回楼里,看情形,像是宫里的人。”素欢坐在花惊澜身边,为她温了杯茶。
“有没有说我今日要回楼里?”马车又行了一会儿,花惊澜撩开帘子望着贴着封条的逍遥王府,门前的灯笼早已灭了,连门前的两只石狮子也隐匿在一片阴暗之中。
“照公子吩咐的做了。”素欢将茶递过去。
去了酒味,花惊澜合上眼睛,道:“到了玲珑楼再叫我。”
素欢点头。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玲珑楼,两人刚进楼里不过片刻,大批的官差就涌了进来,叫嚷着赶走了客人。
楼里乱成一团,花惊澜素欢把姑娘们全部唤去了后院,独自坐在二楼上等。
待玲珑楼里的人全部走了后,披着黑衣斗篷的少年才步入楼中,他身边并未跟着侍卫,身后的官差在他进来之后也合上了门。
花惊澜不由点点头,是要比往日沉稳多了。
那人走上二楼,立在花惊澜桌面,目光落在她身上,缓缓揭下遮脸的帽檐,眼眶微红地唤道:“嫂嫂……”
“现在身份不同了,情不能露于表,这个他没有教过你吗?”花惊澜并未怜惜他眼中的泪。
淳于尚忍回眼泪,带着一股子拗劲道:“三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花惊澜手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你也问不到。”
“我不相信他死了!”淳于尚压低声音咆哮道:“你们别当我是傻子!”
“三哥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溃败?他能胜了司徒威,却不能胜过李兆吗?!”他激动道:“是不是……是不是……?!”
“是什么?!”花惊澜截断他久久不能出口的话,“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你,你老老实实坐稳了就行,作古的事你还想它干什么?!”
“嫂嫂!”淳于尚突然双膝一曲跪在了她面前,抓住她的手道:“你告诉我吧,为什么三哥要这么做?”
花惊澜终于叹了口气,指尖拂过他的发鬓,道:“尚儿,做个好皇帝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淳于尚咬紧牙关看着她,眼前模糊一片,一眨眼,眼泪终于滚落出来……
302 暗芒难掩,生死蓬莱 二
他们是第二天夜里离开的烨城,楼兰尔雪已经让人来催了几次了,出城之时淳于尚的御驾也到了城外。只隔着一幕帘子与花惊澜告别。
淳于尚是个聪慧的孩子,有些事不明说他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表面是来送她,而实际上,他是来同淳于燕告别。
淳于燕一直听着他的动静,面色微动,目光直直看着那帐帘子。
花惊澜握住他的手,道:“我们走吧。”
愣了片刻淳于燕才点点头。
“驾!”梅二打马,马车四平八稳地走起来,花惊澜终于忍不住撩开了帘子,看着渐渐远去的淳于尚,不由道:“他终究还小。”
“生在帝王家,这是他必须接受的。”淳于燕缓了缓面色,又道:“倒是苦了你了,要你夜里奔波。”
花惊澜拂过他眉心,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你跟我还用说这么生分的话?”
淳于燕握住她的手拿到唇边轻轻一吻,笑容如花,“从此以后,天高海阔,我对你说过的话也可以兑现了。”
花惊澜合上眼睛点点头,数着马车摇晃的节奏,半晌才柔声道:“楼兰风光不错,我们先去把尉迟玥接回来吧。”
日头朝升西落,时间也慢慢走到了夏天,一路悠闲到了止步城,天却飘起了小雨。
就近找了一家客栈,花惊澜走下马车来,伸手接了接淅淅沥沥的雨点,道:“春末倒是少见这样的雨。”
“春雨贵如油,到了夏天这雨就不值钱了。”素欢将伞撑起来。
“爷,小心脚下。”追风也为淳于燕支起了伞。
一行人进了客栈,自然是引人注目的,店家一见门外两辆简而隐华的马车便知来人非富则贵,连忙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素欢走上前递了银子,道:“先开一间上房备好热水,等公子与爷梳洗过后再备饭菜。”
掌柜的接过银子忙吆喝小二引人上楼去,素欢又打点了其他的房间,将这一行二十几个人的住宿安排好。
花惊澜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就与淳于燕一同出来用饭,客栈分了一二楼,用饭的地方便选在二楼。
花惊澜与淳于燕两人本来是单独坐一桌,后来锦儿也赖皮地蹭了过去,专门从花惊澜筷子底下抢肉吃。
“我虐待你了是不?”花惊澜忍不住伸手掐他脸蛋,“就跟八辈子没见过肉似的。”
锦儿即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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