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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要休书,摄政王求复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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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么?”他的语气冷得能将人冻住,眼神钉在她身上似乎要将她刺穿一样,带着浓浓的讽刺:“带着一个男人的孩子,嫁给另一个男人,然后又和第三个男人公然幽会,或许,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其他男人,姚舜英,其实所谓爱,所谓情,在你那里什么都不算,你要的,不过是全新的身体上的愉悦是不是?一个厌倦了,然后又去找另一个?”

“你……”郁青青心都痛得揪起来,人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踉跄好几步才得以重新站稳,然后看向他,鼻子酸痛着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却被她忍住,半晌,苦笑一声:“秦煜,你可真是含蓄,真是有修养,身体上的愉悦?你就是想骂我淫|荡是不是?这罪名可真是想得好,这恐怕是世上给女人的最耻辱的罪名了,所以你想得不想,就安在了我身上,那我要说,我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我就不会来嫁给你!”

秦悦的脸色瞬时变得冰冷可怕,厉声道:“对,所以你立刻就找上了另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不是么?他面目全毁又怎么样,至少他腿是好的,他身强体壮,不像我,只是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瘸子!”15352676

“所以,这就是你断定我和他有歼|情的理由?只不过因为我和他多说了两句话,因为他正好又身体健全?”她将拳头紧紧拽住,忍住心中那阵阵的疼痛,再开口时,语气却突然平静起来:“秦煜,其实乐正舒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是不是?早在他没出现前,早在我嫁给你,甚至是你遇见我时,你就觉得我不堪是不是?我是个早就嫁了人的女人,却还和你相见、说爱你,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却还有脸说要和你在一起、要嫁给你,其实,你娶我不过是因为我爹的势力,对不对?”

秦煜沉默着。

面对着他的沉默,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心中疼痛着,她咬着牙,冷声回道:“可真是难为了你,隐忍着,娶一个自己嫌弃万分的女人。你肯定也很清楚,我姚舜英是不要什么脸面的,反正都被休一次了,再被休一次也没什么,大男人,何必弄得自己那么窝囊,你拿休书过来吧,我保证不吵不闹,转身就走!”

说完,真的头也不回地从他房间离开。

秦煜的手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指节突出,手指苍白一片,门外一阵闪电击来,照得房中如白昼般通亮,这在亮光下,他缓缓闭眼,脸上的确是隐忍,隐忍着强烈的痛苦。

不知是大雨带来了雷电,还是雷电带来了更大的雨,郁青青走出门时,外面的雨如瓢泼一般猛烈,接过丫环手中的伞往雷雨中走,她却有种想弃了伞痛痛快快淋一场的冲动。

秦煜,秦煜,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

他是她在这世界拼了命想要在一起的人,他是她千辛万苦找寻,不顾一切投奔的人,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他是她所有的一切,是她在这里的整个世界,可他,却从一开始就没正眼看过她。

撑着伞,雨却仍然往身上打,眼中模糊着,早已不知脚下踩着的是什么,只是湿意,凉意,侵入脚下,又浸入裤腿,冻得她整个人都打着寒颤,往前走着,一步一步急速地走着,可却不知道目的地,不知道要去哪里,甚至于她的世界,她的一切希望,她所赖以生存的一切一切,都在这一刻崩塌。

是丫环将她扶到了房中。

为她准备热水,为她脱衣服,坐到浴桶中那一刻,周声明明温暖着,可她却仍觉寒凉,不自觉将身体使劲蜷住。

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很紧很紧,生怕被分开一样用手抓着胳膊,将指甲深深嵌入。那一种无助,那一种绝望,那一种恐惧再次袭来,甚至比上次更强烈,那么熟悉那么熟悉……在她得知自己再不能回去时,不就是这样的感觉么,无助,绝望,恐惧……眼睛里没有一丝曙光,甚至连眼睛也无力去睁开,反正睁开或者闭上,世界都是黑暗一片。

秦煜,秦煜,此时此刻,想起他冰冷的眼睛,她有一种被他毁灭的感觉。

*****************

榆林脑袋郁青青

“王妃,王妃——”

急切的呼唤声传来,郁青青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的丫环着急地站在自己面前,正一动不动看着自己,愣了愣,才察觉到自己还坐在浴桶中,甚至头已经要歪到水中了,桶中的水却早已冰冷。爱殢殩獍

“王妃,你怎么了?”

冰冷的水让郁青青以极快的速度清醒,发觉眼睛模糊着,快速眨了眨,才道:“没事……好像是刚才睡着了。”

她声音有些飘渺,又有些无力,说着便从浴桶中站起身来,丫环早已拿了衣服替她披上,一面披,一边小声道:“早知道奴婢就早点叫醒王妃了,刚才奴婢就来过,却看见……看见王妃脸上都是泪水,以为王妃醒着,所以又退下了。好在奴婢再进来,要不然再让王妃接着睡,只怕会有危险。”

都是泪水……

她抬头触上脸,发觉果然满脸都是湿的,刚才觉得模糊的双眼,也是因为泪水而打湿。如此伤心,如此悲痛么,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从春天到夏天,她以为自己在找到秦煜后早已接受,早已淡忘之前的世界,却没想到如夜想来,仍然能让她泪流满面。妃急面你坐。

“王妃没事吧?”丫环担心地问了一声,她有些木然地摇头:“没事,你下去吧。”

“是,王妃好好休息。”床早已整理好,丫环点首退下,开门间正好一道闪电劈下,吓得丫环往房中退了退,郁青青也因骤然的光亮而惊得一颤,直到紧接而来的雷声响起,丫环才出去,然后带上门,她也在床上躺下,裹了袖子,去擦自己眼中的泪。

泪水将袖子染得朵朵湿印,她愣愣看着,愣愣想着,陡然之间从床上坐起。

她伤心了,的确伤心了,可为什么在与秦煜几乎决裂后她伤心的不是秦煜,想的不是秦煜,而是过去?爸爸,妈妈,现代的一切,甚至是陆煜!

她之间问过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完全是因为把他当作陆煜了吗?那个时候她无法回答,可现在呢?

第一次相遇,她惊愕,惊喜,然后为秦煜而痛心。在那一刻,她就决定了要救秦煜,要让秦煜得到自由。

第二次,她去见他,对他说她爱他。

第三次,第四次……当想起所有的一切,她只觉得身上一阵乏力,竟一下子瘫软在了床头栏杆上。

她自认自己十分清楚秦煜是秦煜,陆煜是陆煜,可却无时无刻不将陆煜的影子带到秦煜身上,试问,如果秦煜不是长着一张和陆煜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她会从第一眼就注意他吗?

她只会想,这人,为什么在这里,然后转身,却赴秦悦的约,甚至不会注意自己进的是端王府,也不会去想有关端王的一切。

初来这世界,她那般不能适应,一切的愿望都是要回去,然后,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去。那一刻她所有信念都崩塌,所有希望都灰飞烟灭,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生存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个时候,秦煜出现了,他又岂只是陆煜的化身,他给了她希望,给了她方向,几乎在那一刹那成了她的世界——那个,她追寻的,留念的,却再也回不去的世界。

如果不是姚航让她成亲,她会那么快和秦煜成亲吗?如果不是秦煜在孩子的事情上给了她安慰,她会坦然而温暖地度过那段等待婚礼的时间吗?孩子?是的……她甚至不能因为他而打掉孩子,明明她知道,一个不属于丈夫的孩子会是夫妻间永远无法磨灭的隔阂,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却还是把孩子留下了。

郁青青,哈哈,郁青青……你是个傻子,是个混蛋,是个没有眼睛没有头的苍蝇!事实证明,秦煜不是陆煜,他们只是相像,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而秦煜,根本就不能代表她所留恋的世界!

她对秦煜的感情是那么的脆弱,所以会在新婚夜感觉紧张不安,所以才会频频想起秦悦,又会对乐正舒产生莫名的好感……她的心,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住着一个人,所以谁都会钻进去,谁的位置都有!

啊,郁青青!这一瞬间,她几乎要被自己吓疯。

竟然如此糊涂,竟然如此不负责任地错认感情,然后一手制造了一场荒唐的婚姻!她把自己的人生,把姚舜英的人生弄得一团糟!

房中的蜡烛燃着,外面的雷雨也继续着,她躺到了床上,将自己脑中思绪慢慢清理。她不爱秦煜,的确,她不爱,甚至连了解都谈不上,可她却嫁给了他,如今,她对他有所不满,而他也对她有所不满,她怪他心狠,他也觉得她不检点。

这样,他们是不是该结束这本就错误的婚姻?不说其他,单说她又怀着别人的孩子,又心里没有他,她就不该做他的妻子的,他经受之前许多痛苦,理应找个宠他爱他的一心一意待他的人,而这样“不安稳”的她,真的不适合。

只是,他们的婚姻却并不单纯,哪里是想结束就能结束的?他又不是秦悦那样的人,也不管朝廷上的格局,说休,立刻就休了。

秦悦,又是秦悦……

她揉了揉自己那颗榆木脑袋,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无奈申银:“孩子,是因为你我才老想起那家伙的吗?明明我讨厌他讨厌得要死……”

}一夜的雨,一夜的床上翻腾,大清早郁青青便从床上起来,虽然没怎么睡,但精神却很好。

·fsktxt}“王妃昨晚做了好梦么?怎么这么高兴?”丫环一边为她梳头,一边问。

郁青青笑着,“的确是做了好梦了。”

·。fsktxt}丫环便说道:“还以为王妃今日会不高兴,怕王妃吃不下饭,所以特地给厨房说早饭要清淡些,结果王妃却又高兴了。”

“没事,我待会不吃,先去王爷那儿一趟,你快点吩咐下去,弄点荤,别一桌子清汤清水,我饿着呢!”

丫环也笑了起来,“好,奴婢马上去给他们说。”

梳洗完毕,郁青青便往秦煜的院子去,一路上,将准备的谈话想了无数次。

之前呢,她是想直接反正昨晚都闹成那样了,休书的事都说了,不如就将就着顺着来了,因为她不检点,要张休书走人,或者和他商讨一番,在不伤及姚家与端王府的关系下分开。

后来又觉得,如此实在太不像样,从头至尾,像是把秦煜当道具一样用了扔一般,她心里觉得愧疚,所以还是向他坦诚好。

坦诚,她一开始,是把他当了梦中的情人,然后要救他,然后嫁给她,然后以为他们在一起是合适的,可这都是她“以为”,她愿对他认错,希望两人能一起努力,各自找到各自的未来与幸福。

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她的道歉,想着,她又觉得这样万般不妥,因为也许什么都不说,他会自己嫌弃她而不愿和她在一起,可坦诚了,不是告诉他她从头至尾就没喜欢过他,这让他如何能接受?换了自己,自己也不能接受。

临时才纠结,还没纠结出最后的结果,人却已走到了秦悦院中。

抬头看一看天空,雨后初晴,天空被洗得湛蓝湛蓝不带一丝尘埃,夏日太阳升得极快,现在已朝地面层层铺洒开来,将花草树木照得黄灿灿的,她不由绽放出一个微笑,深吸口气,上前几步道:“王爷呢?”

面前的丫环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在房中。”15352541

看来是个好开端,她还以为他会去上朝或是出去了呢,郁青青脸上的笑意又增了几分,“王爷没忙着吧,你进去说一说,就说我有事找他。”

之前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她找他都是直接进去了,可今天却不由自主地让人通传起来。

丫环迟疑半晌,这才回道:“王妃,你进去劝劝王爷吧,王爷……不太好。”

郁青青一愣:“不太好?王爷怎么了?”

丫环看了看身后的房门,走过来小声道:“王爷恐怕是病了,却不肯叫大夫,王妃快去劝劝吧。”

“病了?”郁青青好一阵疑惑,走上前,轻轻推门进去,低声道:“王爷?”

整个房间安静得吓人,她的声音回荡得都有些突兀,抬眼看他的房间,此时才注意这儿竟都是一副深色的装饰,那种让人看了极度宁静却又抑郁的深灰色,深灰色的帘子,深灰色的床帐,深灰色的窗纱……现在所有窗帘窗纱都合拢着,照得房中幽暗一片,满满透着哀伤寂寞。

是的……她竟没有发现,他是哀伤的,是寂寞的,甚至,是阴暗的,所以他不擅于笑,所以他极端,他与她一样不爱下人侍候,她是因为在现代习惯了,而他也是习惯了……习惯于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安静地享受那一份哀伤与冷清。

她缓缓往里走,似乎怕打扰了这房中的安静一样,脚步轻得连自己都难以听到,直到走过一道隔间,撩起半遮的厚重帘子,才看到前面的他。

这一眼,却将她吓住。

**********************

她的错

虽然房中的帘子都拉着,却依然有不弱的光亮,秦煜出现在她面前,仍是背朝她坐在轮椅上,她看不见他的脸,却只见他头发湿透,椅背后露出的肩膀也是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她立刻走到他面前,哪怕已有心理准备也再次吃了一惊。爱殢殩獍

那一张在她心中俊美温柔的脸此时惨白惨白的一片,连嘴唇都是乌青色,缕缕头发如在水中浸过一般,紧紧贴在脸上、鬓旁,而身上的衣服更是片片都带水沾在身上,轮椅上,地毯上,全是湿的。他整个人就像在冷水中泡过一夜一样可怕,她缓缓伸手触上他肩头,竟不是想象中的冰冷,而是满指烫意。

“出去。”

她还没开口说话,他却突然开口。抬起头,闭着的双眼睁开,眸中清光流转,却泛着冷意,如同刺骨的寒潭一样。

似乎没想到是她,他有一瞬的意外,随即神色却更为冰冷,立刻喊道:“出去!”

郁青青满腹着急:“秦煜,你怎么了,你昨天晚上淋雨了?你发烧了是不是?我去给你找飞嫣姑娘来!”说着就要起身,他冷声开口:“滚出去。”

不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却字字都像刺出的刀子一样强劲而具攻击,她转头去看他,只见他头再次垂了下去,似乎在说出这一句话后全身的血液力量都被抽空,整个人成了一具没有支撑力的躯壳。

郁青青蹲下身来,轻轻扶了他的腿道:“秦煜,你怎么了?你在发烧,要看大夫的,我叫人进来给你换衣服,你先躺着好不好?”

秦煜一动不动看着她,陡然伸手,一把掀开她,直将她狠狠推倒在地:“我叫你滚出去,还要我再说一遍么?不过是个肮脏的荡|妇,别碰我!”

“你……”郁青青因他的话语而升起满腔的怒火,立刻就从地上爬起来:“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我是荡|妇是么,我是肮脏是么?我就是来向你要休书的,你给休书我,我马上就走,不只离开这房间,从此以后我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本以为秦煜会发更大的脾气,可他却没有,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看着她,脸上因发怒而升起的一点血色慢慢淡下去,终于淡得再不见一点血色,甚至比之前还要苍白!他抓着身旁的扶手,抓得很紧很紧,几乎要将那木制的扶手捏碎,好久,他紧抿的唇开启,声音不只似冰,更似千年的寒冰:“滚出去……”

郁青青瞪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还没出院子,却听到背后丫环的惊呼声:“王爷——”

她立刻回过头去,只见门外的丫环已经不在门外了,声音也是从屋内传来,心中一惊,立刻就提裙跑了进去。

秦煜还是之前的姿势,之前的地方坐着,丫环站在他面前,满脸惊恐,愣着不知所措一样,她跑过去,再次被他的样子吓到,几乎立刻就捂住了嘴。

血,那触目惊心的,鲜红的血沾在他乌青的唇上,下巴上,以及那雪白又透湿的衣服上,他歪了头靠在轮椅上,脸甚至比之前更白,这样子让她好一阵惊吓,直有一种他已死去的错觉。

“来人,快来人,快去叫花大夫!”郁青青愣了半晌,立刻朝外大喊。然房面心的。

换衣服,施针,煎药……一顿慌乱之后,总算安顿下来,郁青青看着丫环道:“为什么要让王爷淋雨,又为什么不早点叫大夫来?”

丫环见她样子严肃,立刻就跪了下来:“昨天晚上王妃走后王爷就叫奴婢们都离开,奴婢以为王爷要安静,所以就走了,没想到早上过来却见王爷一个人做在屋外,那时雨刚停,王爷身上都是湿的,奴婢便马上猜测王爷是淋了一夜的雨,立刻要扶王爷进屋,王爷却发了很大的脾气,奴婢好不容易将才将王爷推到了房内,王爷让奴婢滚,奴婢说去叫王妃,王爷的样子更可怕,奴婢当时也不知道王爷已经发烧了……所以,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王爷又关了门,谁也不让进去……”

身后传来一阵秦煜沉重的呼吸声,郁青青立刻就跑到床边,轻声道:“秦煜,怎么了,很难受么?”

床上的他仍然睡着,可听见她的声音,他突然就将手从被子中拿了出来,那手没有方向地胡乱找寻,她立刻将他一只手握住,安慰道:“我在,我在,秦煜,我在……”

“阿英……”他一声睡梦中的呼唤,眼中竟流出泪水,再发出的声音也是哽咽得厉害,“阿英……舜英,不要……”

他的脸仍然苍白,嘴唇仍然不见血色,从不哭的他泪水却道道从闭着的眼中淌出来,一双手更是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一样紧紧抓着她不放。

“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阿英……”

这喃喃出口的声音,让她立刻就惊住。

他的哽咽,他的泪水,他声声的呼唤呢喃,以及他脸上露出的脆弱痛苦,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不敢相信……这,这就是平时那个冰冷无情的秦煜么,是那个字字恶毒,骂她不检点,骂她荡|妇,让她滚的秦煜么,这分明不再是他,不像是他……

还是,这才是真实的他,他因为她说要离开,而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昨天,昨天他只是想得到她的解释,只是想得到她的承诺,可她却说他可以休了她,然后转身离开,所以,他就在雷雨中淋了一夜的雨……

“阿英……我……我爱你……你不要走……”他的嗓音再次人喉间哽咽出,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吐得那么艰难,那么痛苦,那么的,像是用尽全力,他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狠狠往胸口揉,似乎要在胸膛揉出一个洞,然后将她放进去一样。

她看着他,一动不动看着他,突然之间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两年的苦难,身残的影响,让他变得敏感而脆弱,他以冷面示人,甚至于对她,除了温和一点他也没有许多柔情之处,可他却深深把她埋在心底,他让她滚,让她离开,而事实上……他无法承受她的离开。当初那个阴森黑暗的王府里,她出现在他面前,成了他心中唯一的一处温软,是她,是她打乱了一池的宁静,如今她却想转身潇洒地走人,她是可以潇洒,可他呢?

他说过,这世上若有一个人能陪他到老,那人便是她……她以为他只是像普通男人说普通的情话一样随便说说,可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那个宁静的傍晚,她闯入了他的世界,也闯入了他的生命里,而且,是那唯一的一个人。12nX4。

他在她最无助绝望的时候出现,她也在他最无助绝望的时候出现,她发现,他只是个假的希望,只是个替身,可他呢……他却是真的将一切的情感寄托在了她身上。

离开,她真的能如此不负责任吗?

“阿英……”

看着他的痛苦,他声音里的凄凉,她痛心,抬了手,轻轻去拭他脸上的泪。

“秦煜,我在。”

他沉重而急促地呼吸,仍死死揉她的手,然后力量慢慢减弱,不知是不是因她的轻抚而得到了安慰,终于平静地睡去。

她在床边坐着,静静看着他,心里止不住地浮起阴云来。

这一觉,虽是发烧,虽是昏迷,可他并没有睡多久,不过是半个时辰之后就醒了过来,因为一场噩梦而惊醒,醒前神情痛苦而挣扎,她无措地推他唤他,终于将他弄醒。

醒来的他突然安静起来,哪怕额上还冒着冷汗,神情却是冷峻,转眼,便看到她。

“你醒了,刚才做噩梦了吗?”她轻声问。

他却垂眼看一看她被他紧紧抓着的手,缓缓放开,然后拉了拉自己的被子,目光离开她的脸,却是沉默着不作声。

郁青青拿了手帕要去他擦汗,他却偏开头,冷声开口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若没有之前他睡梦中的痛楚,她只怕已经生气了,怪他不识好人心,可现在……她生不起来气,有的,只是愧疚。

“你发烧了,头疼吗?”

他闭眼,声音更冷:“出去。”

有一刻,她真的就这样出去,当作生气,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用管,然后离开,可她知道,那样他会再次承受不了。

花飞嫣说了他吐血的原因,竟是急血攻心,是心太痛,太急,太恨。

全是她,全是因为她……

“王妃,药好了。”有丫环进来,在她身后说。

她看着秦煜,轻声道:“先喝药吧,喝药了烧能退得快一些,发着烧很不好的。”

秦煜仍闭着眼,似乎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声音更是一如继往地冷如冰霜:“不喝,出去,全都滚出去!”

听见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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