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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有点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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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她命运的,是一个华美而精致的少年。

夏无霜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少年看,她刚在角落里站好自己的位置就看见他了。

他是在几个贴身奴仆的跟随下拧着眉头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一进来就直奔厨房而去,脚步稳健,目不斜视,显然是有目的而来。

膳房大院里进进出出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多,每一个人都是盛装打扮,面带笑容,看起来跟迎春花儿一样光鲜亮丽,可是这少年混迹在这些人之中,依旧似玻璃堆里的钻石那般闪亮(炫*书*网。整*理*提*供),又如屹立在鸡群中的白鹤一样挺拔出众,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要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来,轻喊一声“公子”。

夏无霜微吸一口气,眯起眼睛,眼睛被他的光芒扎得有点儿疼。有多久没见到这么赏心悦目的生物了,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穿越以来,整天打交道的那些人物要么跟柴火堆一样粗糙,要么美则美矣,却如一株生病的梅树一般,看不出任何生趣来。

自从看到这少年,她的眼睛又才活了起来,锦衣华服,如玉少年,这才是人间啊,生而为腐女的意义,不就在于凝视和崇拜这样的美少年,并且滴下三尺的垂涎吗?

是的,就这样,虽然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和他的人生也没有任何的交集,却可以这样站在一个被时间和众人遗忘的角落,默默的关注他,疯狂的意淫他,透过衣物赏析他,通过意念蹂躏他,腐女的人生啊……就在这样的YY中得到圆满。

因为这种YY进行的太过投入,所以,当那少年猛然改变行进的路线,转而走向她的时候,夏无霜吃了一大惊,及时将思维从活色生香的画面中收回,可是由于惯性作用,眼睛还在微眯着,脸上还挂着淫荡的贱贱笑。

那少年从没见过这般猥琐露骨的表情,尤其对方竟然是一个婢女,微惊之余的同时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再定睛一看时,眼前这个乌衣素面的女子,已经换了安宁的神色,安宁之中还带着一种温柔的谦卑,这种谦卑使少年感觉很舒服,心下暗想,方才一定是看错了。

夏无霜地谦卑却是发自内心地。在这样地闪亮生物面前。她地渺小感油然而生。灵魂深处地奴性更是被完全地激发。此时这少年和她地距离不过半尺。摄人地气息扑面而来。夏无霜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想起方才那些人对他地称呼。非常乖巧地叫了一声:“公子。”

那少年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眼睛却在她手捧地食盒上打转:“这里装地什么?”

夏无霜这才明白。难怪他忽然改变路径。原来是看到自己捧着地这个青花瓷罐子。想来这盛燕窝地罐子。本身就意味着卓尔不凡吧。

夏无霜照实答道:“回公子。装地是燕窝。”

“燕窝?”那少年狐疑地微微扬起脸。目光凝起来。这是一种养尊处优之人惯用地质疑地神气。“这套青花瓷地罐子是旧朝越窑地绝版。他珍视地要命。现在破例拿出来用。会只装了区区一点燕窝?”

夏无霜心中大呼过瘾。美少年哎。说了好几十个字哎。还当着她地面分析事情哎。她还没来得及谄媚地告诉这少年罐子里盛地乃是血燕窝。那少年已经将罐子盖揭了起来。

血燕窝是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的,浮沉在透亮的汤色之中,晶莹中带着殷红的血丝。

少年在观察血燕窝,夏无霜则在观察那少年。

她眼见那少年的表情,在看到血燕窝之后发生了有趣的变化。

他的呼吸顿了一顿,在抬起脸之后,那如琉璃般透亮炫目的眸子里,慢慢的凝出一股戾气,嘴唇则孩子气的微微扁起……

夏无霜看得怦然心动。

好萌。

好美。

下一个场景却是夏无霜绝对没有想到的。

那少年猛然将手中的瓷盖狠狠扣在食盘边,事发突然,那力道夏无霜险些没能承受得住,想起凤丫对她的叮咛,慌忙稳住,好容易找着了平衡点,保住了那将要洒出汤罐的汁液,正要舒一口气,更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了。

那少年竟然不由分说地端起汤罐送到嘴边,仰脖一朝天,将那血燕窝汤悉数喝了下去。

夏无霜看得目瞪口呆,眼看那少年的喉结上下浮动,咕咚咕咚的吞咽着据说是价值连城的燕窝汤,却连半点阻止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罐子看起来颇大,内里的汤却没多少,夏无霜在穆王府的厨房待得久了,知道这是有钱人的作风,再好的东西,稀少才显得珍贵,如果将名贵的血燕煮上一大锅,估计那主厨的人就该被拉出去乱杖打死了。

于是,那少年喉结浮动之际,三咕咚两咕咚之间,那汤水已经被喝了个底朝天。喝毕,那少年抹抹嘴角,优雅的将瓷盖盖上,转身就走。

他的那几个仆从,也皆是转身就走,一句交代没有。

这……这算怎么回事?夏无霜惊了,如梦初醒。

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应该会是……死定了吧……

还有,这种被嚼干了汁水,便被当渣滓一样吐在一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喔……好歹走前看她一眼吧……

不知是哪种心理占了上风,夏无霜蠕动声带,在他身后弱弱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喂……”

那少年回头,脸上的戾气已经消敛,似乎是已经知道夏无霜要说的内容,淡淡道:“若是有人找你,你便说是我干的。”

“可是……你是谁?”

那少年有些吃惊,又看了夏无霜两眼:“流风轩司牧狐。”

丢下这五个字,他便转身离去。

夏无霜呆呆地站在原地,石化了。

已经没有了汤水的血燕还能供奉给穆王府的娇客吗?司牧狐三个字能为她挡除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吗?

还有,这司牧狐,是谁啊……

“三儿!”一声亲昵的称呼让夏无霜不寒而栗。这个时代的人们,还不知道“三儿”这个词汇将在未来遥远的时空被赋予的丰富含义,所以,忍了吧……

凝神一看,却是凤丫提着一个黑漆的食盒,兴冲冲的出来了。

“你要的莲子汤装在最下一层,另外两层是我给你觅的小菜,一并提回去跟你主子一块儿加加餐,可怜的三儿……”

见凤丫对自己如此关心,夏无霜如芒刺在背,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凤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表情如被雷轰:“真的?”

夏无霜艰难的点点头。

凤丫不信,将盖子掀开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三丫,你害死我了!”

夏无霜急忙道:“司牧狐说了,出了事找他!”

凤丫急的泪都飚了出来:“司牧狐算什么玩意儿?他不过是王爷豢养的玩物罢了!”

夏无霜呆在了原地。

玩物?

那么俊美的少年,眉眼清晰,举止若风,竟然是王爷的……

男宠?禁脔?BL?OOXX?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在夏无霜的脑子里轰炸开来,泛滥成灾。

不敢相信,不可想象……

如果真是这样,那司牧狐最后丢下的那句话,基本可以视作戏言了。

一个男宠,在自己的主人面前能说上什么话?

夏无霜费力的咽了咽口水:“一罐燕窝汤而已,要不,我赔……”

“赔?拿什么赔?”凤丫不敢置信的望着夏无霜,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绝望,“你拿命倒是赔得上!”

夏无霜一想也是,血燕窝这玩意,别说在古代了,就是在她的那个时代,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富豪大腕才用得上的,而她能赔得起的东西,人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丫环命贱,在上位者的眼里,一条命两条命,干瘪的数字而已,有什么价值?再多死几个都无法弥补这罐血燕窝的损失,取她们性命不过是泄愤罢了。

想到这里,一股承担责任的正义感油然而生:“凤丫,这件事跟你无关,是我看管不力,才招惹了这祸事。”

凤丫资历比夏无霜老的多,夏无霜想到的,她能想不到吗?别人闯了祸事,她再怎么义气也不能一起赔上自己的命,但此刻听得夏无霜主动这么说,心中也难过得很:“不行,他们不会信你的,你早已不是膳房里的人了……”

夏无霜放下托盘,很认真地拉着凤丫冰冷的手:“你放心,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不过我还是要先回去一趟,我那倒霉的主子还等着我的莲子汤呢。伺候她喝完我就回来。时间还来得及吧?”

凤丫点点头,咬着嘴唇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她,脸上写满了不忍。

夏无霜倒觉得心中一阵轻松,对她笑了一个,拎着食盒转身离开。

命运的大齿轮啊,转啊转,转啊转……

不公平啊……

对于穿越故事,这种齿轮的责任一般都是挽救主人公的命运于水火之中,怎么到她这儿,就要把她连皮带肉一块儿绞死了呢?

第三章 作别蔷薇稼

夏无霜怀着这种郁闷之极的心情,不知不觉晃到了蔷薇稼。

破败的小院里,唯一有点生机的就是那葡萄蔓子了,每天搬一把竹椅到葡萄架下的阴凉处消消暑气,再随手揪一串成熟的了紫红葡萄解解馋,这也是她在蔷薇稼不可多得的乐趣。可是现在,她连这点可怜的乐趣都要被剥夺了。

进了闵柔的房里,却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欢快的招呼:“夫人,我回来了。”

闵柔在绡帐里低低的咳嗽了两声作为回答。

夏无霜将食盒一层层打开,最底下一层果然是沁得冰凉的莲子汤,中间是竹笋凉拌野猪肉,最上一层,却是散发着松香的熏鹿肉,难怪那时候凤丫去了那么长时间,原来是取她的私粮去了……

夏无霜心中一阵感动,取了匙子,将莲子汤装了一碗,凉菜和松香鹿肉各盛了一小碟,撩开绡帐,将吃饭的木机子支到床上,将小碟子小碗都端了上来。

“无霜,难为你了,你从哪里弄得这许多东西来?”闵柔波光盈盈的大眼睛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感激。

夏无霜看不得她这种犹如小动物般羸弱的眼神,帮她安置好那串玉珠,道:“夫人,放宽心用吧,这是我旧日在膳房里的伙伴特意孝敬您的,她还让我向您请安呢,说得空就来看您。”

闵柔微笑道:“难得还有记挂着我的,代我谢谢她。这么些东西,我吃不了几口,无霜你也帮着吃一些。”

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温柔如天使。夏无霜看得心中一动,嘻嘻一笑:“放心吧,您吃不完的都是我的。”

闵柔也不多劝,自己拿着匙子,慢慢地喝起汤来。

夏无霜最喜欢看闵柔吃饭地样子。一小口一小口。配着那美丽地下颌地弧度。优雅极了。而且不是那种装出来地优雅。是百分百纯天然地。

要不怎么说气质这玩意儿是天生地呢?闵柔虽然落势了。言谈举止之中。却自依旧透着高贵和脱俗。从容典雅。自然大方。这样地风度。小家子气地人是怎么也学不来地。

正是因为闵柔身上有这样地特质。她夏无霜才能心甘情愿地陪伴着她。一起度过这无聊又无望地日日夜夜吧。

可是。这么一个妙人儿。又正值女人最好地年华——才22岁。夏无霜在这个年纪还在上蹿下跳觉得未来地人生充满了无数地可能性——怎么就给王爷给弃了。过着这种暗无天日地生活呢?

没心没肺。没眼力地臭男人。说不定还是一个大变态。舍弃了这么一个娇滴滴地美人儿不要。改玩男人去了。

思及此。夏无霜不免又想到司牧狐那张绝美地脸。想到方才发生地事情。

要是没这茬该多好啊。以前每天活蹦乱跳地活着还不觉得,现在大难临头了,才觉得在这蔷薇稼静静的服侍闵柔,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夏无霜叹了一口气,声音很低,闵柔却听见了,很敏感的抬起头来:“无霜,怎么了?”

夏无霜正欲摇头,却听见外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喧闹之声,纷杂的脚步冲着蔷薇稼而来,越来越近。

在平素只能听到乌鸦叫和蛐蛐鸣的蔷薇稼,这样的喧闹是极难得的,更多的时候则意味着不详。

闵柔面色顿时变的煞白,推开面前的东西,紧紧抓住如霜的手:“无霜……”

夏无霜定了定神,拍拍她的手:“夫人,无霜方才在外犯了点事,他们是冲我来的。”

闵柔还来不及问下去,一个管事打扮的人领着几个下人,已经凶神恶煞地破门而入,出现在主仆二人面前。

“闵柔,瞧你干的好事!”为首的冷笑着,“被王爷冷落了,日子不好过吧?所以你无风也要起浪,知道今天有贵客要来,便指使自己的丫环去坏王爷的好事!”

闵柔娇美的眼睛里颇有诧异之色,紧握着无霜的手已经渗出汗来,却并未追究缘由,只是坚韧而好脾气地对管事的道:“对不住,是我管教无方,闵柔一定好好教训这丫环……”

“晚了!王爷发了怒,要当着客人,亲自问个清楚!”那人冷哼着摆一摆手,“夏无霜,走!”

夏无霜抱歉的对闵柔笑了笑,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

“等一下——”闵柔喊出声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管事不满道:“闵柔,你敢阻碍公事?”

闵柔并不理他,只是将那只碧玉的手珠抓了过来,给夏无霜戴上。

说了这些话,又做了这些事,闵柔倚在床背上,抓住胸口,又是一阵频繁的咳嗽和喘息。

夏无霜看在眼里,心疼而焦虑,这是闵柔最宝贝的物事,如今竟然舍得给她,可见她对自己的情意之真挚。她是希望这手珠能被王爷看见,念在旧情的份上,也许能放她一马。

“夫人,无霜先去了。”夏无霜抚摸着手珠,对闵柔展颜一笑。

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闵柔别过头去,瘦弱的肩膀上下起伏,声音里带着哽咽:“去吧。”

被推搡着走出蔷薇稼的那一刻,夏无霜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这地方,她是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她当天的预感并没有错,只是无法回去的,不是蔷薇稼,而是与那个女子一起度过的那一百多个日夜,娴静而孤独的时光。

第四章 夜宴

夏无霜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穆王爷。

在脑海中无数次想象过穆王爷的样子,他一定是好色的跋扈的,同时又是阴沉的,不可一世的,一言蔽之,因为闵柔的缘故,夏无霜对这王爷的印象糟透了。

所以,当第一眼看到眼前的那个俊美无俦的男子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忘记了自己待罪的身份,目光在他身上尽情的肆虐。

这是一个长相极其出色的男人,年纪也是超乎想象的年轻,顶多二十五六的模样。

眉的形状和距离均是无可挑剔,一个男人的五官,最重要的就是眉型。别的不论,只要眉长漂亮,几乎就可以弥补所有其他的不足,堪称美男子了,可是拥有一双傲人双眉的穆王爷没有偷懒,他脸上的所有器官,都生得无可指摘。

眼睛修长而深,瞳仁如星子般璀璨,又如墨玉般深沉。偶一眯起,那灼灼光芒,那邪魅气度,让人无法正视,无法呼吸。

鼻子挺拔,赋予面部一个立体感极好的轮廓,从正面、侧面、各个方位,俯视、仰视、每种角度,都是无可挑剔的绝好形状。

唇形更是好看得不像话,不是那种薄成一线的冷酷之相,而是相当质感的丰泽妖唇,顾名思义,妖精级别的男人才配拥有的那种,唇角一个轻轻上扬的弧度,就可以令众生目眩神迷,找不到回家方向的那种……

这样的眼和唇,司牧狐也有,两人的长相其实颇有想象之处,但是穆王爷显然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若说司牧狐还是一个娇嫩的花骨朵,半开半闭还没有完全张开,那穆王爷就是一朵怒放的夜玫瑰,惊艳到了极处,因了年岁的熏染,打磨出这朵钻石级别的金典男人……

天,天,天……

夏无发现自己将要不能自拔,如果再这么看下去会因为长时间忘记呼吸而自毙,于是连忙倒吸了一口冷气,收回目光,垂首凝思……

为什么?为什么?

世界上竟有如此妖魅地男子存在。叫女人还怎么活?

这样地男人。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他会倾城。他会倾国。他会让男人女人都为之而疯狂。君将不君。臣将不臣。一切地战斗都是以他地存在为起源。所有地历史将会因他而更改。

有这样容貌地人。他不需要有多高地出身。就算他生在尘埃里。也能开出惊世绝伦地花来。

可是。他竟然是王爷。万人之上地王爷。作为一只妖孽。他完全不需要有这样显贵地身份。可是他有了。倾国地权和倾国地貌。独有一样就能睥睨天下。笑傲众生。可是他。两样都占全了……

这再一次证明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公正和天理可言地。也再一次证明了人人生儿平等只是一句用来麻痹衰人地屁话。

有此绝色妖孽,必将祸国殃民啊。

夏无霜不禁为这个国家的命运深深担忧起来。

也为自己的膝盖担忧起来。

自从被召唤进来,她已经跪在这冰冷冷的青石地板上有半个时辰之久了。穆王爷却兀自和他的娇客吃着喝着,喝着吃着,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说到穆王爷的那位娇客,却是一位妖娆之极的女人。那女子的长相也堪称完美,本来也值得用千百字好好渲染铺陈一番,但是因为有了某只妖孽的存在,这女子就如月光下的萤火虫一样,靓得不是地方,可以自动忽略不计。

而显然是被拉来做陪客的司牧狐,全程只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板着脸儿不说话,小脸越板越冷;第二件是光喝酒不吃菜,小脸越喝越白。

穆王爷却似乎并不计较,和那女子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那女子的表现和她的长相一样,堪称完美,却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除了她偶尔丢给司牧狐的几个大白眼……

而夏无霜则利用这段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司牧狐之所以迁怒于那盏血燕,纯粹是出于嫉妒。

多么玄妙的三角关系啊。一个美男,一个美女,共同争夺一个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

这样的暗战,不见硝烟,不动声色,却丝毫不影响它的激烈程度。

只是可惜了,她这个被当做炮灰的无辜之人。

因为膝盖被硌得疼痛难当,夏无霜便微微挪了挪身子,谁料刚抬起眼时,却见穆王已经将一双清明的眸子投到了她的身上。

夏无霜的身体,在甫一受到这双眸子的浸润时,竟然像过电一般,轻轻的抖了一下。

“你就是那个将血燕私藏起来的丫环?胆子不小。”穆王的声音既稳且慢,竟听不出来一丝愠怒的意味,“说说,怎么回事?”

但就是这种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语调,才最能诠释上位者的尊严,也最能叫人不寒而栗。

夏无霜心跳停了那么一小拍,果然是流言可怖,那罐血燕汤明明是被司牧狐一口喝掉,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事实。

而司牧狐呢,此时正端了小巧的白玉酒杯,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酒,似乎这件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一般。

夏无霜心里骂了一声,但是对这个冷漠的美少年,终究是恨不起来,横下心道:“回王爷,奴婢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

穆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所以呢?这跟血燕有什么关系?”

夏无霜抬起头来,不疾不徐道:“奴婢本是给主子领晚膳去的,到了膳房,听他们说府上来了娇客,为了筹备夜宴,已经花了白银千两……”

“这是本王的事,与你何干?”穆王嘴角浮起一丝不耐的冷笑。

夏无霜鼓足勇气继续道:“而奴婢的主子,久病在床,每日所食,不过是些残羹冷炙,到了这炎炎盛夏,连喝一口莲子汤都成了妄想。奴婢为主子抱不平,趁人不备,随手取了膳房里的一个汤罐模样的青花瓷罐,只是没曾想这里装的,却是千金难求的血燕窝……”

“牙尖嘴利,死不足惜。”穆王冷酷地打断她的话,也不去理会她说的是真是假,冷声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像是宣布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夏无霜眼前一黑,这就要乱棍打死了?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人吗?他竟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不问一声?

果然如自己所想,穆王所介意的不是那盏血燕窝,而是自己当权者的颜面。

可是……虽然自己的确鲁莽了点,说话口不择言了点,可是那些穿越的女主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如果不蹦得跶欢一点,表现突出一点,怎么能吸引到上位者的眼球呢?同样的招数,为什么到自己这儿就失灵了呢?

还有那个该死的司牧狐,一切都是他引起的,可是他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喝着自己的闷酒,仿佛她的死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夏无霜再也忍不住了,受点委屈可以,但是要让她为别人犯下的错误丢掉自己的性命,那是万万不能。

已经有两个小厮奉命捉住了她的双臂,作势要将她往外拖了,夏无霜一边玩命挣扎,一边在脑中打着算盘,如何将司牧狐嫉妒女娇客而喝掉血燕窝一事编排得更加有吸引力时,穆王却再度开口了。

“慢着,放开她。”

夏无霜警觉地看着他,却见穆王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顿时明白了,一定是方才自己挣扎的过程中,那串碧玉手珠叫穆王给看见了。

他会叫人手下留情,难道是记着闵柔的好?

果然,穆王看着看着,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你是哪房的丫环?”

夏无霜就等着他问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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