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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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站在一起，同看外面拥堵的车流。看着堵成一团乱麻的车道里只有骑车的人穿梭自如，他清楚的记得某个女孩坐在她车里笑嘻嘻的嘲笑他，“还不如骑自行车好呢，你的车能开再快也寸步难行，孟安，我们家以后不买车，我们只买自行车吧。”
　　“喂！”方怡拿手在他眼前晃。
　　孟安收神，“好，走。”
　　于是两人相携去了熟悉的一家餐馆，老北京的店，小吃很是地道。
　　“你魂不守舍？”方怡诡谲的笑。
　　“恩？”孟安抬起头。
　　“小赵都告诉我，连续五天，下班不走，只是对着四环发呆，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们荣氏要投标新的市政改造？”方怡不失时机的调侃。
　　他失笑，却岔开话题，“这次是要去哪儿？”
　　方怡点点头，“每次出去都要宰你一顿，你倒是记得清楚。”
　　接着又撇撇嘴，“所里这次要去扬州，倒不是考察，是去旅游。”
　　“那岂不是轻松，”只是听到扬州，他不免心头一窒。
　　“今天的灌肠炸的不好，”方怡皱眉，“不过说起来，扬州小吃肯定不错的。”
　　“是啊，”他念起那个熟悉的顺口溜，“早上起来日已高，只觉心里闹潮潮，茶馆里头走一遭。拌干丝，风味高；蟹壳黄，千层糕；翡翠烧卖，三丁包；……”念起来的时候，嘴角不经意的就扬起来。
　　方怡摇摇头，“你这是……”
　　叹一口气，方怡才说，“她回来了，是么？”
　　他抬头，略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没有想到方怡会知道。
　　方怡笑了笑，“上周菲菲遇到了。”
　　“恩。”他喝一口茶。
　　“你们见过？”
　　“也是上周，周六，匆匆一面。”
　　“你如果放不下就，”说着又作罢，方怡呶呶嘴，“算了，你们自己纠结吧，我作壁上观！”
　　孟安笑了笑，“好。”
　　短短一餐饭，因为他的心不在焉，方怡吃的也不尽兴，“这饭吃的，酸味太重。”
　　他抱歉的看着方怡，“我实在没多少胃口。”
　　“行了行了，没必要在我面前故作姿态，孟安，我不管回来再补上，你得去接机，还有……”
　　“还有，带着一大捧的百合去，恩我记得的，我欠你的。”他笑。
　　“哼，你还记得啊。你欠我的可是一辈子的。”方怡笑着转身。
　　看着她离开，他神色又一黯，那天遇到秋，甚至不曾说过几句话，他欠她的呢，这一生，是否还有机会偿还？
　　“小赵，帮我订花。”
　　“啊？”她的第一反应是张大嘴巴。
　　“帮我订一束花。”他重复一遍。
　　“是，隋总。”收起自己的惊讶，小赵问，“隋总，什么花？”
　　“海芋。”
　　“哦，”小赵又是一惊，谁都知道，隋孟安的办公室自始至终只摆了海芋花的。这次难道是真命天女出现？新的八卦消息又有了。
　　为等她下班，推了下午的会，提前一个小时便开车到她公司楼下，拉风的凯迪拉克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是车里的他看着一怀海芋，却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十八岁男孩儿。
　　“孟安，你哪儿呢？晚上一起吃饭？”等在荣氏大楼的云飞扬给他打了电话。
　　“我有点事情。”第一反应竟然是避开云飞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好，那我找方舟去。”他随即挂了电话。
　　“小赵，来，”他对小美女招招手，“你们老板哪儿去了？”
　　“云少，”小赵眨眨眼对云飞扬神秘兮兮透露，“这可是一级机密呢。”
　　“哦，”他啧啧，“我这里，正好有两张多余的安亚演唱会的门票，不知道是丢了好，还是……”
　　“云少，我们老板是去追美眉了。”小赵忙不迭的爆料。
　　“隋孟安？追女人！”云飞扬摇摇头，“不可能。”
　　“最近这个星期，老板天天心神不宁。今天却好像想通了一样，让我帮忙订了一大束海芋花。”　女孩顺手接过两张票，美滋滋的放起来。
　　“海芋……”他脸上的笑意收了。
　　“你们老板去哪儿了？”
　　“不知道，就知道他把下午的会推了，提前一个小时就走了。”
　　念着海芋，云飞扬想起一个月以前自己得知她入境的消息，亦是一时沉寂。
　　“最近公司来了一个特别投契的同事，美国那边派来的。”看到轩尼诗，方舟说起来，“她也是爱喝轩尼诗的。”
　　“哦？”云飞扬似乎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是她？
　　“个性很好，长相也不错，还是单身。”方舟不失时机的给云飞扬推介。
　　“喂，你是不是要拿下了？”云飞扬笑。
　　“我只是隐约觉得你们或者会合得来，知秋也是很喜欢法拉利，同样喜欢轩尼诗，意大利……”
　　他听到了那个名字，三年了，再次听到那个名字，却不露声色，“还有呢？”
　　听着方舟讲着她的事情，他时不时的笑，方舟诧异，“那你是有意？”
　　“好吧。”他笑的狡猾诡谲，“只是不要告诉她，我的一切，包括名字。”
　　方舟无奈，难得他答应，自己也算帮方奶奶了一桩心事，自然是满口应允。
　　一直看着大厦里走出的人，隋孟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错过，只是，从五点到六点，到八点，她一直没有出现，而他只能在车里，守着一怀愁绪。
　　电梯里，叶知秋捶了捶肩膀，跟亚伦小声商讨着怎么去祭自己的五脏庙。
　　“哎，你看到了么，楼下停着的那辆卡迪拉克？”
　　“咱们楼下么？凯迪拉克？”
　　“是啊，我晚饭的时候出去看到的，车里有个男人，好像是在等人呢。”
　　“是么是么？是老男人吧？”
　　“不是，看起来好像很年轻。”
　　“是么是么，帅不帅啊？”
　　女孩们总是对名车有着莫名的崇敬，尤其是车的主人，叶知秋哑然失笑。
　　“好了，你在上面等我，我去取车。”亚伦下了地下一层，叶知秋独自走出大厦。
　　“你看你看，车还在那边。”两个女子激动了起来，她必须经过那辆车前，她随意一瞥。
　　却看车窗摇下，熟悉的声音叫了一声，“秋！”
　　心一颤，她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某个雨夜，他也是这样摇下车窗，叫了她的名字。无视旁人的目光，他走下车来，笑意款款，手捧着一大束的海芋花，“送给你的。”
　　叶知秋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一场的鬼马，是她的记忆出了错，还是这根本就是多年前？
　　见她没有反应只是盯着花，他又说了一句，“送给你的。”
　　接过来，她抬头看着他。
　　“上车吧，我请你吃饭。”见到她接过花，他竟松了一大口气。
　　触到花的瞬间，心底隐隐的痛楚让叶知秋恍然回神，已非当年，而他和自己早就分手了，此刻的花却颇有些明日黄花的味道，然而，心里的那根刺却不能发作，现代的人们，即便分手也当礼貌相待，一如上次的一面，他们都做得很好，天衣无缝。
　　于是深吸一口气，叶知秋回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谢谢，只是晚饭我已经有约了。”
　　“那好。”他从不勉强叶知秋，只能点点头。
　　“秋！”亚伦从车里探出头，对她招手。
　　“走了！”她笑得灿若明媚春光。
　　徒留一个背影给他。
　　“花？”亚伦故作惊讶。
　　“怎么，没见过花啊？”她也勉强微笑着。
　　“我们去哪儿吃好吃的啊？”亚伦转移了话题。
　　“你说吧。”她的视线却没有离开后视镜。
　　他依旧站在原地，远远看着她离去。亚伦一个左转，他消失在视线。
　　“那我们回家吃吧，我做给你啊！”
　　“好。”怅然若失的，她靠在了车座上。
　　接连五天，他，每天会在她楼下；
　　而她，禁锢了自己的心，淡然无视……
　　他，每天送她海芋花；她，却再也不能相信那是至死不渝
　　站在楼上，她看着楼下他的车子，每天在楼下等待，每天的邀约，她几乎想不出什么拒绝的主意和方式，只是表面还维系着最后的礼貌。
　　孟安，为什么，难道到现在你还要我相信你的至死不渝么？

　　第四十一章：　守约

　　看着已经有雏形的设计方案，叶知秋瞥了一眼腕表，已经10点过半，揉揉眉心，她舒了一口气，“今天谢谢大家了，走吧，我请客，宵夜去！”对一屋子还在忙着的人说。
　　欧阳摇摇头，“知秋，我今天约了朋友。”
　　“好吧，那你们呢？”叶知秋问着项目组的其他同事。
　　大家都累的直打哈欠。
　　“知秋，我们都累了，请客改天了，今天大家都回家休息吧。”欧阳帮她做了决定。
　　“好吧，”她想了想，“那大家回家好好休息，周末愉快！”
　　“恩，周末愉快。”大家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叶知秋也关上笔记本，对一旁睡眼惺忪的Coco说，“Coco你去叫亚伦起来，可以走了。”
　　“起来了！”Coco去推睡着的亚伦。
　　“施亚伦，起来了！”猛地扯了他的胳膊，亚伦一个不小心，半个身子跌出沙发。
　　“哈哈。”Coco见他这样一直笑不停，亚伦揉揉胳膊，不高兴的说，“大小姐，有你这样的女孩儿么？这么大力气，会死人的！”
　　“有你这样的男生么，只是推一下就碎了？”Coco撇撇嘴。
　　“你……”亚伦刚要回嘴，就被叶知秋拦住，“好了好了，两个小孩不许吵架，走了我们快点回家，累死了。”
　　“哼，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亚伦哼了一声，拿起车钥匙，先一步去停车场开车。
　　“BOSS，你看他啊！”Coco扯着叶知秋的手臂撒娇。
　　“好了，Coco，今天是你不对，让你叫起他来，你手下也没个轻重，万一摔坏了，你负责啊。”叶知秋半是训斥半是调侃的说着。
　　“负责？”　Coco不以为意。“我哪里有那么厉害，下手是有分寸的，他这么大声叫，肯定就是没事了。”
　　想起刚才那一幕，有些话，怎么都听着熟悉。
　　和Coco拎着包，走出办公区。走出大厦，第一眼看过去，他的车子竟然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接着又仿佛是一大片的失落。明明是自己告诉他不要再来打扰，可是他不再来的时候，自己却是失落。人，真的是很奇怪。
　　一路上，两个人在车上横眉冷对，空气冷的紧，叶知秋暗自叹气，摇摇头，“你们两个啊！”
　　“好了，对不起了，回去给你上药，可以了吧。”Coco先打破僵局。
　　“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我没事了。”亚伦虽然嘴上不认输，可还是算是接受了Coco的歉意。
　　闭上眼睛，她渐渐就要睡着，忽而，眼前似乎闪现出那熟悉的一幕，自己的一个背摔，他跌落在地。那会儿，她记得他失声叫了出来，那会儿，好像他还扯着自己哼哼唧唧的说，　“叶知秋，麻烦你走之前，能不能给我打120！”　那会儿他还可怜巴巴的求自己，不要丢下她，口口声声说着，“小一，求你，不要丢下我！”她还记得那时候他告诉了她那个新疆小女孩，他的初恋……
　　是从那天开始的吧，从此就成了朋友，叶知秋张开眼睛，看着外面的夜景，三年前，自己就那么离开，看上去对他毫不在意的，要他给自己的成全，他给了，现在想来，心里却仿佛缺失了一块。
　　仿佛一瞬间清晰起来，那年走之前送他的那个魔方，是七阶的，不知道他之后有没有继续玩，而那封信，是她的要求，他的成全。
　　想到那封信，她字字清晰，短短几句话，堵住了他的心，断绝了一切可能，想想自己算不算是狠心呢？
　　飞扬，
　　要走了。
　　小一要飞去美国之前，还是有些舍不得你呢。
　　顶顶讨厌你，云飞扬，开始的时候，真的顶顶讨厌你。可是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才发现咱俩还真是无敌铁哥儿们呢，喜欢跟你抢橙子，喜欢喝你也喜欢的橙汁，喜欢你用的那个带着桔子香气的香水，要走啦，才发现小一还是顶顶喜欢你的。
　　既然我们是这么好，那么云飞扬，答应我一件事呗，曾经有那么一段记忆，美好的痛苦的，我准备忘却的，却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每次看到你，就会想起的。真是有些别扭啊，所以，飞扬，我去美国了，想要忘记他，给我些时间，让我忘记他，等忘记的时候，我再回来看你。
　　好吗？
　　云飞扬，你看我，就会跟你耍赖，可是，我知道的，你会答应的，对不？
　　：P
　　飞扬，对不起，明天我要飞了，飞走之前，还要你的承诺和成全，我是不是不够朋友啊。
　　云飞扬，我要去美国了，你也好好在德国呆着哦，恩，说不定哪天，说不定哪天，我就去找你了，你记得哦，带我去意大利玩，成吧。
　　云飞扬，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的，只要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会立刻出现。恩，我想来着，虽然说了不许你联系我，不过，只有你需要我，大叫一声“小一！”，小一就会回来了！
　　我们签字盖章来着，是不？
　　总有一天会杀回来的小一
　　：P
　　“终于到家了！”把鞋甩在一旁，光脚便趴在了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又拽了一个靠枕放在自己下巴下。
　　“秋你不是要休息么？”亚伦帮她把鞋子归置到一旁。
　　“不睡了！一回到家里就精神奕奕，恨不得玩一个通宵，要不是刚刚看大家都累了，我一定叫大家一起去K歌的。”她坐了起来，把抱枕抱在胸前。
　　“那我们就在家玩。”亚伦兴致勃勃的提议。
　　“恩？”
　　“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去买一堆吃的，今天我们不睡了！”
　　“好！”叶知秋大叫，“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去把Coco也叫过来吧！”
　　“……”亚伦糗着脸，“那就等买完东西回来吧，再说女孩子不是要睡美容觉么？”
　　“……”叶知秋忽而想起什么，“施亚伦，女孩子要睡美容觉，那我算什么！”
　　“……秋，”他说着迅速跳起来，“你是美丽的老女人！”
　　“施亚伦！！！”
　　这样一通吵闹，她睡意全无，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叶知秋身上套着大码的T恤，亚伦看着她，“哪里偷来的T恤？”
　　“你快点去买东西，管我哪里来的T恤！”
　　“不行，秋，我没有钱。”亚伦可怜巴巴的说。
　　“钱！”叶知秋忽然直起身子，“对了，我今天把钱都花光了。”
　　这会儿只能去下面的小超市，可是那边十点之后就不能刷卡了！
　　手臂支着下颚，她指头敲打着脸颊，一个响指，她跳了起来，“没问题！”
　　“我们来数数这里有多少钱了！”叶知秋报了一只小猪出来，叫亚伦一起蹲在沙发前。
　　“你竟然有扑满的？”
　　她点点头，“来吧，我们把钱都倒出来，应该不少了。”每次找零的一块钱她都塞在了里面，数了数，竟然也有七十多。
　　亚伦把钱规整到一只纸袋子里，“秋，我不得不佩服你了！”
　　叶知秋笑了，酒窝深深，“那是！”掩不住的得意，甚至比每个月发薪水还要高兴。
　　于是两个人拎了一袋子的硬币，趿着拖鞋出了门。
　　“Coco，还没睡吧。”叶知秋轻轻扣了扣门。
　　“没有！”coco顶了一张面膜直接跑过来开门。
　　“半夜撞鬼了！”亚伦拎着袋子跑到电梯间。
　　“你！！！”Coco平素都是口角灵利，这一回却因为这张面膜无可反击。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能不拌嘴，和平相处啊？”叶知秋把Coco推回房间。
　　“我们俩呢，去超市买些东西，等回来呢，我们准备玩通宵，怎样？”
　　“好耶！”coco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开心。
　　“秋，电梯来了！”亚伦冲她大喊。
　　“好了好了！”叶知秋无奈，“喏，钥匙给你，你做完面膜可以先去我们那边！”
　　这间超市是营业到12点的，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四十了。
　　赶到超市，匆匆推着车子跑了一圈儿，两个人在收款台前大口喘气。
　　“您好，您消费总共是七十七元四角三分。”
　　“yeah！”他们击掌而后相视一笑。
　　把袋子里的钱都拿出来，看着收银员略带诧异的脸色，叶知秋笑着解释，“不好意思，这会儿你们没办法刷卡，又正好家里没钱了，就直接拿零钱下来了。”
　　收银员摆摆手，“我们正好缺零钱。”
　　叶知秋才松一口气，吐吐舌头，“快，亚伦，装东西！”
　　再看见她的时候，云飞扬似乎根本没有惊诧，那一头略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大大的T恤，趿拉着拖鞋，整个超市，他便只能看见她。亚伦在装东西，叶知秋满足的笑着，浅浅的梨涡，一如当年。
　　“小一！”云飞扬才发现自己站了这么久，就一直看着，一直没有说话，这一句，听上去却有些嘶哑。
　　她没有听见，亚伦看到他，就站住了，惴惴不安的低了头。
　　“小一！”他又叫了一声，叶知秋才听到，站住，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是不是又幻听了？身边的亚伦已经转身，她便也跟着回过头来，就那样，她看到了他，只那么看着他站在原地。
　　云飞扬见她站住，直直的看着自己，便又叫了一声：“小一！”
　　“……”看着眼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云飞扬，她的心忽然踏实的很，没有说话，却先笑了，等着他又叫了一声“小一！”
　　她才举起手里的袋子，“给我拿着！”
　　“哦。”听到这句，他就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就仿佛三年前。
　　“小伦，你怎么会在这里？！”回到家里，云飞扬才教训起他们家小表弟。
　　“老大，你怎么这么如影随形，间谍啊！”亚伦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
　　“在自家公司做的不爽，你就去选自己喜欢的公司，怎么做了才5个月的时间就又换掉了，你爹地妈咪知道了么？”云飞扬十足的家中大哥的模样。
　　“老大，你怎么这么古旧的思想，有人挖角，我自然会跳走，又不是为了玩。”亚伦抱住抱枕不耐烦的抵抗。
　　“从伦敦跑到香港，又香港跑到北京，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云飞扬站着问他。
　　“我喜欢现在的工作，我越来也越喜欢北京，准备做做看，什么时候不喜欢北京了再说，”亚伦不太在意的说着，“老大，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你不也是自起炉灶的，咱们半斤八两了。”
　　“……”叶知秋一边做饭，一边咋舌。
　　“Coco，是我老了么，现时的年轻人都是这样么？为了某个地方去换工作？”
　　“射手座男生本来就是这样啊！”Coco一边拌着她的水果沙拉，一边不以为意的说着她的星座理论。
　　“是么？”叶知秋想了想，“那双子座的男生呢？”
　　“那比射手座可是厉害，双子座的男孩子心思最难捉摸，永远追求新鲜的……”Coco的兴致被勾了起来。
　　“恩，好像是，可现在，好像又不是……”
　　“BOSS，你说的双子座？”Coco正要八卦，飞扬那边已经训完亚伦，“小一，要帮忙么？”
　　“好好！”Coco忙不迭的替叶知秋回答。
　　“你们先忙，我出去了。”把沙拉拿走，Coco迅速加入到亚伦的游戏行列。
　　“云飞扬，没想到你训起人来还是挺有范儿的。”叶知秋切着小黄瓜，塞了一块到自己嘴里，她又接着说，“不过你也真是，当年你不也是跟亚伦一样么？”
　　“我？哪里有？”云飞扬也拿了一块小黄瓜，“我是有分寸的，哪里像他。”
　　“当然……”
　　“这黄瓜不错。”他阻止叶知秋，拿了一块塞进她嘴里。
　　“我看你是饿了才会说不错。”叶知秋笑他。
　　“恩，是饿了。”他嘿嘿一笑，没有说自己只是听到她的名字就放下一切跑了来。
　　“要不是你没吃饭，我就不至于做了。”叶知秋抱怨。
　　“小一你这样说也太无良了，”云飞扬郁闷了。
　　“肩膀疼啊，做出来扬州炒饭肯定也是酸的。”叶知秋佯装揉着肩膀。
　　“肩膀疼？”云飞扬紧张的凑过来，帮她按了按肩膀，“是这里么？还是旧伤么？”
　　“恩。”叶知秋假装疼的样子逗他。
　　“别做了，去歇着。”他帮她解开围裙。
　　“可是你都没吃饭呢。”叶知秋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
　　“我来做剩下的，这几年我的厨艺大有长进的，一会儿你尝尝我的手艺。”他对她眨眨眼。
　　“好。”没料想他会这么说，叶知秋让出主厨的位子，把围裙给他带上。
　　拿起刀把火腿切好，刀工纯熟，米饭凉在一旁，下锅，翻炒。
　　“你别老看着我！”云飞扬不自在的说。
　　“没有。”叶知秋笑了笑，刚刚见到的时候，虽然还是那个他，却处处透着成熟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这会儿再看做饭的他，穿着小一号的围裙，有些温馨居家男人的味道。
　　刚刚那会儿，那一声小一，瞬时间把她拉回到几年前，他是知道自己今天想起他了么，怎么会，才刚想起，就出现在眼前，难道他们果真是心有灵犀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