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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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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你说会不会啊？”
“没事的。”却是孟安回答了。
她“哦”了一声，安了心，他说没事，就没事吧。
“呜……”厨房里的壶忽然响了，她立刻站起来，“我竟然把煮的药给忘了，哎呀……”说着就小跑进厨房。
回过头看着那个忙的不可开交却不亦乐乎的女孩，云飞扬又盯着眼前正看报纸的隋孟安，仔细打量着他，他实在费解，那丫头脑子一定有问题，对着这木头，怎么傻笑成那个样子。
“你看什么？”孟安忽然抬头问。
“看你这个怪胎！”留下一句话，他站起身径直走到楼梯，“上去作图了，别打扰我！”
走到半路，又转过头，“告诉那丫头，别上来骚扰我！”
他看着云飞扬，不置可否。
“丫头？”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变这么好了？
“云飞扬呢？”把三杯熬好的药端出来，叶知秋问孟安。
他抬起头，看到那黑漆漆的药，皱了皱眉，回答说，“画图。”
把孟安的放在桌上，“这是你的。”拿起剩下的俩杯，“云飞扬这家伙，一定是逃避喝药，我上去找他。”
“他说。”孟安顿了顿。
“恩？”
“叫那丫头不要上去打扰他。”
“哼！”她想了想，“我不管，这药他得喝了，对了，你那杯也趁热喝了吧。”
头一回，孟安觉得这女孩的要求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合理。
“云飞扬，喝药！”
“小一我怕了你了。”他把转椅转过来对着叶知秋。“我的图还没有概念呢！”
“原来你也有想不出来的时候啊。”拉了椅子坐在一旁，叶知秋嘲笑道。
云飞扬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叶知秋看着云飞扬认真的模样，其实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这眼镜一戴，还像个有点深度的人。
“小一，你是不是迷上我了？”他诡谲一笑。
“迷上你？”叶知秋不屑的说，“除非我近视个几千度。”
他低声笑，伸个懒腰，“唉，也不是美女，看着产生不了灵感啊。”
“你这样的人设计的大厦，能见人么？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想法！”叶知秋不遗余力的贬低他。
“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扬州园林你见识过没？什么叫“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你知道吗？”
“啧啧啧，啧啧啧。”他拍掌，“小一，不错哦。”
“哼，那是自然。”叶知秋得意洋洋，父亲是古建筑学的大学讲师，这点家学还是有的。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这是苏某人的名句虽然食无肉我做不到，不过，这居无竹在那个年代勉强，现在……”
一个响指，“有了。”
拍拍她的头，“小一虽然不是美女，不过勉强能给我点灵感。”
“好了，你可以走了。”转身下了逐客令。
“喝药，喝完我就不骚扰你了。”叶知秋递到他眼前。
云飞扬使劲皱起眉头，叶知秋继续劝他，“捏起鼻子，闭上眼睛，一气儿就喝下去了，乖！”
乖？他一身鸡皮疙瘩，“好，我喝。”皱起眉头，心一横，就喝了下去。
“恩，好了，小一，”他依旧觉得味道难闻的很，“咳咳咳，你可以走了。”
叶知秋假作委屈的说，“飞扬，别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很多！”他小声嘀咕。
“对！”叶知秋大笑着走开。
“小一，小一，小一……”午后，云飞扬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叶知秋的眼前，她正一筹莫展的看着眼前一大盆的窗帘，因为隔离就要结束，整个房间充斥的药水味终于可以消灭，只是这当口，洗衣机却坏了，害苦了她。
“干嘛干嘛，干嘛！！！”叶知秋没有好气的回答。
“小一你真娇气，都这么大热的天儿了，还用热水洗衣服，啧啧啧。”云飞扬说着风凉话。
“你……”本来自己这几天生理期就不能碰凉水，这会儿又被他一通说，看着云飞扬随手拨楞着自己的晴天娃娃，越看越是生气。
刚要说话，云飞扬又在那边不知好歹的问，“小一，你这娃娃怎么这么丑啊，还挂着小铃铛，是招魂的那种么？”
叶知秋站起来，“是啊，是啊，是要把你的魂招走的！！！”
“小一你怎么了？”云飞扬被吓了一跳，怏怏的走开，“我是过来问晚上是不是可以吃……”
“吃什么吃，不吃了！”把他的话堵回去，生气的坐下来。
“叮铃铃，叮铃铃……”晴天娃娃又开始响，叶知秋头也没回就生气道，“云飞扬你是不是想再被摔一回？”
风铃不再响，她才稍稍消了气，回头，是他，又低下头，“我以为是云飞扬。”
他走过来，看着天台上晾着的衣服，再看她手中的窗帘，没有说什么。
叶知秋闷闷的继续洗窗帘。
“这是什么？”他拨了拨晴天娃娃。
“晴天娃娃。”即便是一肚子火气，对着他的时候好像也能立时烟消云散。
“是祈晴娃娃？”他问。
“恩。”叶知秋点点头。
“为什么是倒挂着？”
“因为希望下雨。”却藏了下一句，“因为以前只有下雨才能遇到你。”
“哦。”他应了一声，没有继续问。
接着，他走进鱼缸旁边，叶知秋也继续洗着最后一件工程，洗净拧水，她站起身来，眼前却一阵黑，定了定神，看着偌大的窗帘，对着隋孟安问，“能帮我拧一下窗帘么？”
他抬起头，走过来。
在叶知秋的指挥下，他们俩默契十足的把窗帘拧干，看着孟安帮她把窗帘挂好，叶知秋忽然觉得这就是幸福了，可以看着他，可以跟他做同一件事情，可以闻到他的气息……
“你很希望下雨？”站在叶知秋身后看着娃娃的方向。
叶知秋回头，要对他笑，可眼前又一黑，这个“嗯”字没有说出来，就失去了只觉。
“我怎么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晾衣服，可是，现在却躺在床上。
“小一，你晕倒了。”云飞扬嘴快的解释。
“为什么啊？”叶知秋纳闷。
“有点发烧。”孟安温温和和的解释，接着把药递过来，“可能是出汗然后吹了冷风。”
叶知秋忽然觉得好幸福，幸福的想要笑，眼前是他递过来的药，关切的目光注视的是自己，虽然这会儿依旧是头脑晕晕的，身上一阵冷，想着想着，她又想哭了。
“医生说你有点贫血，我煮了红豆粥。”转身离开房间，叶知秋望着孟安的背影，就那样傻傻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不知怎地，看到女孩儿的眼泪，云飞扬忽然不想再打趣他，只是怏怏的说了一句，“小一你一定是故意的。”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被他看出来了。”他递过纸巾，“孟安最讨厌女孩子哭哭啼啼了。”云飞扬小声提醒。
她接过纸巾，吸了两下鼻子，擦干了眼泪。
“粥有些烫，喝的时候小口喝。”孟安仔细叮嘱。
“人家为咱们累倒了，孟安，你就舍身喂小一一次呗。”云飞扬撺掇着。
“不用，”叶知秋忙要自己端起碗。
他抢先了一步，拿勺子只舀了一点，吹了吹，“你试试可以么？”
叶知秋忽然怀疑自己是在梦里，只张口喝下了那勺粥。
“小一，很甜吧？”云飞扬笑着出了门。
接下来，他就这样慢慢一勺一勺的喂着叶知秋。
整个午后，过得极度漫长却又太过短暂。
要是这碗粥再多些，叶知秋怀疑自己真的要失去呼吸了，就这样，看着他在眼前，却忽然觉得仿佛就是梦境一样的不真切，越是对自己好，越是想要问这一切是否是真的，是否，可以永远，就这样下去。
“小一，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别回学校了。”云飞扬头一回这样体贴。
“恩。”她窝在被子里，轻声恩了一声，这一回的生病来势汹汹，昨天刚以为要转好，今天的叶知秋却已经烧的又迷糊了起来。
“云飞扬，你说我是不是得了非典了啊。”她病恹恹的问。
“去，乌鸦嘴。”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女孩儿，云飞扬说不出一句风凉话。
他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女孩儿勉强露出的笑脸，忽然间就觉得叶知秋也是柔柔弱弱的，也会生病，也会痛。
剥好了橙子，递给她一瓣，“喏。”
“云飞扬，你也挺好的。”叶知秋称赞他。
“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等你病好了对我好些就成了。别跟人之将……”说到这里，他打住了话题。
“飞扬，”她看着窗外第一次叫他飞扬。
“恩？”
“我觉得很幸福，即便是感冒也是很幸福，哪怕就是非典……”
“乌鸦嘴！”
“从来没有想过，孟安可以每天都在我身边，对我那么温柔，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梦里一样……”
他看着她，叶知秋看着窗外，继续说，“他看着我的时候，我甚至会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你说呢？”
她满眼期待看着云飞扬，云飞扬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匆忙的拿起橙子，“再吃一个吧？”
她摇摇头，使劲靠了靠身后的靠枕，云飞扬给她掖了掖被子，叶知秋轻轻的说，“云飞扬知道吗？喜欢一个人，就像掉进了一口井里，好想大声喊出来，孟安，我，喜欢你。”
叶知秋小声说着，云飞扬愣了一下，坐回椅子上，看着她，只是说了一句：“傻子。”
“飞扬，我最近一直在听王菲的矜持》，很好听的。”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著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著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
她轻轻哼唱。
云飞扬无奈的看着她，又说了一句，“叶知秋，你就是个傻子！”
叶知秋迷迷糊糊的笑了笑，药劲儿正好上来，她困的晕晕的，笑着笑着，哼着哼着，就慢慢睡着过去。云飞扬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傻子，蹑手蹑脚的站起来，掩上门，走了出去。
谁也没有看到，门口，曾经站着一个人，他就站在那边，听那女孩诉说着对他的所有情愫，他听到她说，孟安，我喜欢你，听到她说，孟安，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那天晚上，叶知秋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喜欢的孟安就坐在他身边，他对她说，秋，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她梦见他轻轻吻了她的额，像童话故事里王子亲吻睡美人一样轻柔，她梦见他说，秋，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的眼神，你的笑，你的赌注，知道你为什么喜欢雨，知道一切的你……
第十六章：等爱
不长不短的日子里，叶知秋明白了爱上他这件事情，可是却从来不敢说出来，忽然想起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就像掉到一口井里，好想喊出声来，只是却不能。她忽然想起那两尾鱼，雨前的鱼儿挣扎寻找氧气，只是孟安，我知道你是我的氧气，可是却像是遥不可及要的氧气……
“云飞扬，我们说会儿话吧。”丢掉游戏杆，叶知秋走到阳台边，一跳就坐在了窗台上。
夕阳正照在她的脸上，她的侧脸轮廓很是好看。云飞扬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一拍。
“我决定了，要爱就勇敢表白，谁知道明天和奇迹哪个先来，对么？”
看着她笑靥如花，云飞扬一愣，点点头。
“上上下下的心情，实在是不很爽快，还是得告诉他，是吧。”手指绕着窗帘垂下的穗把玩着，似乎这件事情很简单很简单一样。
他继续点头。
丢开窗帘穗儿，跳下窗台，叶知秋走到飞扬身边。裙摆随着她的脚步摇摆，拉住云飞扬的胳膊，靠在上面，“要是失败了，真的得找你哭了。”他的心又突突跳了两下。
“孟安应该是喜欢我的吧，我这么可爱。”她笑着，嘴角上扬。又想起了那个梦，那个初夏夜里的梦，她竟梦到了孟安吻了自己，只是她却没有告诉飞扬，她也想保留自己唯一的秘密。
对他一笑，“其实，飞扬你知道么？”
“恩？”
叶知秋自顾的说着，“从小，我就觉得自己肯定会遇到一个王子，来拯救我。”
“很奇怪的想法吧。”仰起头，浅浅梨涡让夕阳下的甜美无比，没有等他回答，叶知秋又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嗜好吧？”
“恩，最喜欢猫起来。”云飞扬记得清楚。
“恩。”她狡黠的眨了眨眼，“我决定了，今天就猫起来，等王子去找我。”
“你准备怎么告诉他？”
“我准备，”她伸个懒腰，“我准备拿个大喇叭，准备一个摄像机，对全世界说，孟安，我爱你！”
小小的店面，四处都是客人们的涂鸦，木质的桌椅，镂空的彩灯，处处体现了店主的别具匠心，她窝在最最里面的小桌子，心情随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暗。从七点到现在，四个小时，她看着周围的人渐渐多起来，妙曼的音乐伴着情人们的低语，一切都温柔迤逦。
“叮铃铃……”门再次被推开，抬起头，又一次失望，不是他。
“是不是我猫的地方太难找了？”
“是不是，他不好意思拒绝我？”
幽暗的灯光下，叶知秋一个人无聊的喝着第三杯饮料。
“小姐，您不需要点些东西么？”侍者体贴的问，叶知秋摇摇头。
“我们要打烊了……”女孩善意的提醒。
“恩，哦。”叶知秋抱歉的笑了笑，“那我买单。”
走出店里，外面一阵清凉，竟下雨了。一个人走在雨里，她伸手接住伞沿下落下的雨滴，今天下雨了，就是你会来，是不是？
“你怎么来了？”云飞扬若无其事的在落日跟安亚他们玩着纸牌，瞄了一眼腕表，十二点刚过。心底忽的一沉，他们……
孟安看上去很累，“刚从机场回来，方怡和菲菲刚下机。”
飞扬接着反应过来，“你没去找她？”
“恩？”孟安坐下来，擦干头发上沾着几滴雨水。
“你没有看到桌上的纸条？”
他摇头，“我直接过来的。”
“这傻丫头，说不要她留什么字条的。”他忽然间心疼起来。外面还下了雨。“该死的天气。” “恩？谁？”
“小一，那个傻子！”他有些着急，十二点十七分。
“这个傻子，一定还等着你！” 立刻站了起来，拉着他，“跟我走！”
“云飞扬你干什么？”孟安有些生气。
“有个傻子在等你！”
“什么意思？”
“叶知秋喜欢你，她约了你去告诉你她喜欢你！”
听到了她的名字名字，孟安又重新坐下了，“这个时间，约了也晚了，肯定走了，不必去了。”
他怎能不知道那女孩的心意，只是这条路可以走多久呢？他宁可把这感情埋在心底。
“飞扬，”他站在原地，看上去无动于衷，“不管是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那人是叶知秋！” 云飞扬对他大声吼道，“隋孟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喜欢你！！！”
他抬起头，“已经半夜了，她也该回学校了。”
“你去不去？”他急了眼。“隋孟安，你以为她会走吗？”他记得那女孩走的时候，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勇气，说，“我准备拿个大喇叭，再准备一个摄像机，对全世界说，孟安，我爱你！……”
他记得女孩最后走的时候，最后一句，还是泄了底气，“云飞扬，我告诉你我去的地方，然后，恩，万一没有人来，那你来找到可怜的我，然后把我带回去……”
“飞扬，你。”他蹙起眉。
“快跟我走！”他大力的拉起孟安，“飞扬你怎么了啊？”安亚纳闷。
“今天谁要是拦着我，我他妈就跟谁急！”
安亚也傻了，飞扬虽然从来没句正经的，但粗口却少说的。
孟安才说，“好，我跟你去。”
飞扬不再说什么，而是一直到把孟安拽到车上。
看着多年的兄弟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想说，还没说，却被他先一步，“隋孟安，我告诉你，不管怎样，你得去，管你喜欢她不喜欢她，你不去就不是男人！”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却又蹙起眉。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说。
一路上，雨虽然不大，雨点却甚是密实，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
飞扬先打破了沉寂，“你……”
“拒绝她的时候，别让她太伤心。”
心猛地一动，隋孟安看着外面的雨帘，心里却是没有答案。他想起那女孩笑着看着自己，想起第一次挽住她的手臂，第一次跟她跳舞，听到她的心跳，想起她对飞扬说喜欢自己，想起那个迷蒙的夜，他不知怎的就吻了下去……
“到了。”
车远远的停在路边，雨幕中，大家都在这个夜里赶着回家，但远处很明显的就能看到那个身影，云飞扬没有告诉她，这裙子很漂亮……
初夏的雨，淅淅沥沥，本来带着些清新，可渐渐，就冷了起来，知秋强打起精神，努力对自己笑着，看着远处，他，会来吧，今天的裙子可是自己最漂亮的一条了，这妆也是雨娴给自己化的，这会儿，不知道妆还在不在呢？
忽然想起那个初见他的一天，天好蓝好蓝的，也是柔柔的风，可是见到他之后就下雨了，从那天起，她的日记里多了一个身影，一种气息，一个挥不去的挂牵，让她每天可以在滑进梦里的时候会见到的影子……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著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著你，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你终於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
雨夜里，叶知秋唱着属于自己的歌，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漫长，知秋看看远处闪烁的霓虹，告诉自己，他会来的。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才是王子出现的时候。孟安，就这样望着你会来的方向，我已经变作了一棵树。 起了一阵风，伞上的雨滴吹在身上，变得有些冷，她有些想念病了的那些日子，每天可以享受着那专属于她的温柔，那时候她才知道她的孟安是暖和的，暖和的手，曾经放在她的额头，他说，“恩，还有点烧，再睡一会儿吧。”那个时候，她就会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呼吸，幻想着他会永远这样待自己……
那个时候，她以为，孟安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就在他笑着看着她的时候，拥着她跳舞的时候，听她讲皮诺曹的故事的时候，问她，你喜欢紫龙的时候，还有，看着她入梦的时候……
把伞转了一个圈儿，深吸一口气，继续看着他会来的方向，她笑着看着那个方向，就如同他就在那里一样，她想着，只要他会来，那么至少，我要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准备要她等多久？”云飞扬再次打破静寂。
“飞扬，我和她不合适。”他的声音低沉无力。
“你不喜欢的话就去跟她讲。”
“……”他沉默的看着远处的女孩，伞下的她，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静，忽然间，她转了一下伞，伞的四周飞溅起水花，甚是好看，他的心忽的一动，那女孩又望向前方，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却想象的真实，他曾见过的，那个秋日的景象……
“隋孟安，你准备要她站死在雨里么？”云飞扬要下车去。
孟安却拉开车门，起初是大步的走，后来却是一路跑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那一瞬间，他跟从了自己的心。
叶知秋看着远处的灯光，听到身侧的脚步声，是什么人，没有带伞，在赶路，脚步在她身边停住，她想要回头，却发现脖子已经僵住。忽然间，她笑了起来，要是云飞扬在，肯定会取笑自己，这样一直张望，只能这样，看了这么久，竟然都成了雕像，竟然早已不能动了……
好冷啊，怎么就这样不能动了呢？
“傻瓜！”他就那样站在了她的眼前，头发上滴着雨滴，叶知秋忽然觉得这像极了一场梦，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想见到他，他就在自己的梦里出现了，这会儿她的脑子就那样空了，她叫着他的名字：“孟安……”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再看不下去，孟安拥住眼前冻得瑟瑟发抖却傻傻笑的丫头。伞在地上打着转，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只是这样，刚刚一寸寸下沉的心，便得以挽救，就这样痛痛的抱住她，他才知道，原来，有些东西，早已在心里生出了根，
早已快晕倒的知秋，胸中那些仅存的氧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可却瞬间爱上了这样的窒息，孟安，我从来便无法抗拒你的，你就是我的氧气阿……
被他拥着，她哆哆嗦嗦的说道，“孟安，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的变望夫崖了……”
好像那一刻，什么都不再重要，她不再想告诉他她的爱，也不在乎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仿佛，就这样守望着，也是一种幸福，就算为他变成望夫崖，变成一座石膏雕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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