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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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电梯猛烈的震动声传来。
　　“小一！叶知秋！”他忽然觉得自己周围一切都空了。
　　“飞扬，”叶知秋的声音传过来。
　　“你说！”他焦急万分。
　　“我在后门的货梯。”
　　“好，你等着，别怕，没事的，我刚问过了，就是暂时的故障。”他扯着谎，故作镇定。
　　关上声音，他才焦急的问导购，“你们的货梯在那儿，快点叫物业和设备部！”
　　导购小姐迅速的拨通了电话，“喂，你们的货梯出了故障，我朋友在里面……”
　　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那里面是他最不想看到受丁点伤的人。
　　“小一，”挂上电话，他飞奔出去。
　　“飞扬！”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你在几层？”
　　“我不知道，”电梯里叶知秋捧着旋转木马颤颤发抖。“云飞扬，你快点来救我。”
　　他忽然埋怨自己，埋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陪她一起去。
　　“小一，我保证，你一定会没事的！”他对着对讲机大声说。
　　上帝，希望你保佑她没事，没事的，电梯不要有事，从不笃信神佛的云飞扬头一回在心里祈祷。
　　守在电梯外，救援人员在抢修，云飞扬一直跟叶知秋说话，“小一，很快了，你暂时再享受一会儿吧。”他嘴上讽刺着，手心却不断的冒汗。
　　“哼！”她的情绪已经稳定，只是哼了一声，“我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你太恶毒了！”
　　时间在他们的对话中慢慢的过去……
　　“叶知秋，你这个笨蛋！”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抱住了叶知秋。
　　腿软软的倒在他怀里，“云飞扬，我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这一回，却没有说话。
　　叶知秋被这样沉默的他吓了一跳，诺诺的跟在后面，“飞扬，我这不出来了么。”
　　“都是你，为了一个音乐盒。”他甩回来一句话。
　　“可是肖敏最喜欢了。”她嘟嘟嘴。
　　“笨蛋！”云飞扬骂了她一句，“看起来智商也不低，怎么就选了个货梯，还会半路坏掉的。”转过头来，这会儿才稳定了心绪。
　　“那……”叶知秋看着云飞扬，欲言又止。
　　“那什么？”
　　“这件事情别告诉孟安啊。”
　　“为什么？”
　　“叫你别说你就别说呗。”
　　“那你请吃饭。”
　　“好。”
　　听到她利索的答应，他忽视了心里丁点不舒服。
　　见他答应，叶知秋才放下一颗心，上次吵架的事情，他到现在依旧觉得亏欠自己，叶知秋从来也不是藤蔓一般的女人，这些事情，只是不想让他挂心。
　　既然要一起面对，就做他身边的一棵树，也许不够高大，但至少可以在风雨的时候相互扶植。
　　“哼，懒猪！”云飞扬揪了揪她的耳朵。
　　叶知秋揉揉耳朵，“其实，云飞扬。”看着云飞扬她徐徐缓缓的解释着，“恩，我最怕走楼梯了。”
　　“什么？”
　　“其实，小时候……”叶知秋看似没事一样的讲述着，
　　那一刻，他才知道，其实，叶知秋小时候走楼梯，滚下来过一回，摔伤了腿，于是现在每每下楼梯，只要是多了台阶，就会尽量避开，每次走，她都会握紧拳头，小心翼翼，她也有自己的害怕。听完的时候，他有些高兴，他知道了她的秘密，有些心疼，说不出缘由，又有些失落，这个秘密，她会告诉自己，也许只为了让孟安不要担心。

　　第十九章：宴会

　　坐在车里，叶知秋莫名的紧张。
　　车开到荣家大门前，叶知秋没有来的又是一阵紧张。“云飞扬，我，还行吧。”
　　“恩。”这一次他没有调侃，只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下车，深吸一口气。
　　“挽住我的手臂。”云飞扬低声对她说。
　　挽住云飞扬的胳膊，他们进了荣家大宅。
　　好多人认识云飞扬，便上前打招呼，他只是点点头，挽着她继续向前走。
　　正四处乱看着，周围三三两两的人们开始聚集在一起，他才看到拾级而下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她的笑容绽放在那一个瞬间。远远的，穿过人群中，他也看到了他的秋，像一朵百合，只为他吐露芬芳。
　　“那就是荣老爷子。”云飞扬小声告诉他。
　　荣老爷子一袭中山装，显得权威庄重，虽然他在微笑，然笑意却未达眼底，叶知秋忽然想到了白眉鹰王，再转头看孟安，那他岂不是张无忌？随即又吐了吐舌头，忍住了笑。荣老爷子讲完话，孟安宣布了宴会开始，大家散开，随即他便径直走到了这边。
　　“好了，我终于交差了。”飞扬笑着。
　　拉过叶知秋挽着自己的胳膊的手，交到了孟安的手里。
　　“谢了。”他笑。
　　站在原地，她紧紧挽着孟安的臂膀，深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问，“冷么？”
　　她摇摇头。
　　“今天你很美。”他耳语道。
　　脸霎那间滚烫，低下头，她掩住满脸笑意，“哦。”
　　“刚才笑什么？”他问。
　　踮起脚附耳道，“你觉不觉得外公像白眉鹰王？”
　　“恩？”他听了也是忍俊不禁，要让他老人家知道……
　　“还有，”叶知秋继续说，“你外公像白眉鹰王，你就是张无忌了。呵呵”
　　“……”他无语看着这女孩儿，想了想，凑在她耳朵边，“那你就是赵敏郡主了？”
　　啊？她愣了一会儿，低头又偷偷抿着嘴笑了。
　　“来，跟我去见白眉鹰王。”见她笑了，他知道这会儿是最好的时机了。
　　“恩。”她恩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那是荣老爷子，身子立刻一紧，站在了原地，孟安知道她的紧张，“别担心，我外公不会武功的。”
　　“哦。”知道他是安慰自己，叶知秋尽量放松神经，跟着他走到了老爷子身边，荣老爷子正跟一对夫妻说着话，很是高兴的样子。
　　“方伯伯，方伯母好！”他有礼的打招呼。
　　那一对夫妻很是和气的对他笑着，也微笑看着叶知秋，叶知秋回以一个微笑。
　　“外公，”转过身对着荣老爷子，“这是我女朋友，叶知秋。秋，叫外公。”
　　手紧紧抓住孟安的手臂，叶知秋对荣老爷子笑了笑，“外公。”
　　荣老爷子未置可否。孟安脸上一暗。倒是旁边的贵妇母笑着说，“孟安的女朋友啊，很可爱，你们同学么？”
　　“谢谢方伯母，秋跟我不是同校。”孟安正准备离开，外公却笑着看着这边，“小怡！”叶知秋刚要笑，却看方怡落落大方的走过来，“爸，妈。”她挽住贵妇的手臂，“荣爷爷，好久不见您了。”
　　“小怡，怎么这么久没看我啊？”
　　“爷爷，我最近跟导师去野外做试验了。”方怡笑着回答，接着对孟安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孟安，知秋。”
　　“你们认识啊？”方怡的父亲问着。
　　“恩。”方怡点点头，把看着那一双手臂的眼睛挪开，转过身“爷爷，这次我去的地方还是您以前战斗过的地方沂蒙山呢。”
　　“是么？”荣老爷子笑着。“世勋，你们家真是有福气啊，一双儿女都这么听话，”荣老爷子称赞道，“尤其小怡还长得这么漂亮，学业也好，我老头子可是提前说下了，小怡以后嫁人得嫁我们荣家。”荣老爷子旁若无人的说着，“来，小怡，跟爷爷认识一下这里的朋友。”
　　“孟安，跟我一起去。”看向孟安的时候，荣老爷子的脸瞬间变严正。
　　孟安没有说话，看看眼前一切，叶知秋恨不得自己立刻变空气，她放开孟安的手臂，低下头。孟安却死死抓住她，“外公，我想陪小秋呆会儿。”
　　“叶小姐，你先自己吃些东西。”外公对叶知秋客气的说。
　　“恩，”死命的抽出自己的手，她对他灿然一笑，“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穿过众人在角落里独自一人端着酒，叶知秋忽然觉得有点冷了，一杯红酒喝下去，暖了胃，却暖不了心。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只是这儿的喧嚣却不合适自己。目光随着他远走。他和方怡那么相称，外公的引荐，让所有人们都觉得那就是荣家的未来孙媳妇儿，宾客们在她身边交口称赞，她不能假作听不到。才知道，孟安为什么不要她面对这些，或许孟安是对的……
　　“秋！”
　　她转过头，微笑看着他，“回来了。”
　　忽然间心疼她，这女孩，从来不会对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笑，永远是这个让自己着迷和沉沦的笑，他握住她冰冷的手。
　　叶知秋笑着眨眨眼，“啧啧啧，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我看周围的女孩都羡慕死我了。”
　　音乐响起，她说，“孟安，我们跳舞吧？”
　　他愣了一下，“好。”
　　叶知秋笑了，她给自己打着气，就算有方怡，这也是她爱着的孟安，孟安也爱她，不是么？舞池里，他和她领舞，像蝶儿穿梭在众人之中，叶知秋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洒满整个屋子。
　　一曲舞罢，他们走下舞池，叶知秋轻快的走到自助餐区，拿了很多很多食物，狡黠笑着，“我们偷偷去吃东西吧。”灿烂的微笑让他失神，孟安忽然觉得，眼前这就是上帝给他派来的天使，总在能给他最温暖最灿烂的阳光。“好，带你去个地方。”牵着她的手，悄悄的离开。
　　“这是什么地方？”叶知秋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房间，一架钢琴摆在正中间，周围列着书架，却不见桌几。
　　“是琴房。”把东西放在钢琴上，两人坐在钢琴前。
　　“哦，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就玩钢琴。”叶知秋嘟起嘴，“唉，我可是什么都不会。”
　　“哈，”她笑得灿烂，“可我会跆拳道。”
　　“刚才的舞……”他说到一半。
　　“你终于想起来了。”她兴致勃勃的问，“怎么样？比头一回跳得好吧？”
　　“恩。”他想了想，“飞扬教你的？”
　　“咦？”她吃了一口蛋糕，“你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啊。”
　　“孟安，”她忽然转过头，“你不吃么？”
　　他摇摇头，“不怎么饿。”
　　“真好养活，连饭都不吃，以后咱家的饭钱都省不少。”她傻乐着。
　　因为一个咱家，他的心一暖。想想飞扬为她做的，他没有来的怅然。
　　“秋，你最想我为你做什么？”他问。
　　“给我弹一次钢琴吧，”叶知秋想了想。
　　“现在？”
　　“不要，我要你出其不意的给我一个惊喜！”把手擦赶紧站起了围着钢琴转圈。“我啊，看见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男主角特别帅气的弹钢琴，女主角就从了。”
　　意洋洋的站在钢琴边，叶知秋说，“孟安，你可是我追来的，你喜欢我永远比不过我喜欢你，哼。”
　　他笑了，那里有人像她这样，宁可自己多爱别人。“傻瓜！”
　　“咦，这是谁啊？”叶知秋才注意到钢琴上镶着的一张小照片。
　　“我母亲，还有我。”他神色忽然暗了下来。
　　她摩挲着照片，仔细看着那会儿眉清目秀的小孟安，还有那个温婉的女子，叶知秋知道的，那是世界上唯一对他最好的女子，可惜已经离开了。
　　“孟安，”她安静了下来，敲了几个琴键，靠在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我会永远永远对你好，永远永远喜欢你。”
　　他愣了。
　　“别人都说，谁问了你爱不爱我，或者说了我爱你，就是输了，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要一辈子对你好啊，很肉麻吧。”她看着他的眼眸，眼神坚定而充满笑意，“我就是输了，输了我自己，可我赢了你！我觉得我真该感谢上帝……”
　　孟安没有说什么，拥她入怀，他默默的许下心愿，“上帝，我发誓，我会用我一生的力量去爱她，上帝，我愿意用我所有的幸运交换，让这个女孩的生命里只有灿烂的笑容！”

　　第二十章：花海

　　相爱的日子时光飞逝，秋日的阳光下，叶知秋想着，这是自己跟他在一起的第二个生日了。
　　“我们是去哪儿？”看车子开出五环，她不禁问。
　　孟安笑着摇头，“秘密。”
　　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要给我画一个蛋糕？”
　　“呵……”只是笑着捏捏她的手，上回生日，没有陪她过，到底是遗憾。
　　秋天的北京风景最好，吹着风，倚在靠背上，要睡着的时候，她才听到孟安轻轻说，“到了。”
　　“恩？”揉揉眼睛，才看到林间的一栋别墅。
　　“就只有我们？”她以为会是一大屋子的人……
　　“现在，就只有我们。”径直走到房间的钢琴边，他笑对她说，“你去坐下。”
　　走到大厅正对钢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午后的暖阳照在他身上，叶知秋咯咯的笑了起来，难道就是因为上次她说的弹钢琴的那段话？
　　“安静，请安静。”
　　她便忍住笑，看着正襟危坐在钢琴后的他，“这是我们在一起以来的第二个生日，却是我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一个月以前，我们第一次吵架，几天前，我又让她不开心，所以，”他顿了顿，看向她，“这首曲子，KISS　THE　RAIN，送给她，我只想告诉她，秋，生日快乐，秋，我只要你快乐。”
　　这一刻所有一切都不再重要，就只有他的这一句，秋，我只要你快乐……
　　曲子徐徐缓缓，空荡荡的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她想起那个静谧的午后，在落日，透过水晶帘，她看到的孟安。一曲奏完，他却没有走下来，眼睛直直的望向她，“秋，在这里，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
　　她有点好奇。
　　“去年秋天，我在雨天看到过一个女孩儿，在雨里转着伞，秋天的雨，本来悲凉，在那一圈雨丝里，却让人能觉得快活。本来那一天，是我最难过的日子，可是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就算下雨天也可以不必难过，就好像她一笑，天都晴了。”
　　叶知秋忽然觉得心砰砰的跳，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梦里一般，她最爱的孟安，先一步遇到了自己，先一步喜欢自己，这是否是天意？
　　“现在，我跟这个女孩在一起，她告诉我，她要一辈子对我好，她说，是她追的我，可是，今天，我要告诉她，秋，在那天的雨里，我就喜欢上了你。”
　　看着坐在沙发上愣愣的她，他没再说什么，却因着彼此心意相通就似说了万语千言。
　　再抬起头时，他已经站在了自己眼前，缓缓贴近她，淡淡的香气，唇齿相接，一切都无需多说，一切都烟消云散，孟安，我只要爱你……
　　“孟安，我很快乐。”　她笑，“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她窝在他怀中，悄悄说，“像梦。”
　　“梦？”
　　“恩，梦里有王子，有钢琴，王子早就认出了灰姑娘，只可惜，我没有水晶鞋。”她俏皮的说。
　　“怎么没有？”孟安笑了，“你闭上眼睛。跟我走。”
　　放心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一步一步走过去，他小心拉着她走向一大片阳光下，秋日的阳光暖暖照在身上。
　　睁开眼时，她被眼前的白色闪了眼，满院子的花儿，白色挺立，让人觉得倒像是春天了。转头看看孟安，拉着她的手，走到花跟前，“秋，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这是海芋花，种花的人告诉我，这花有一个故事，我听了，就决定这花是属于我们的。”
　　“什么故事，快告诉我啊！”
　　“继续往下看，故事，最后再告诉你。”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花儿里面埋了一箱子钱吧？或者一个大钻石。”她傻乐着。
　　孟安不置可否，“自己找找看。”
　　仔细看这些花的栽种位置，叶知秋看出了，每一堆花都各各自围成一个圈子，做出了各种数字的模样，从1到19，一共19个集合。每一圈中间的花上挂着一个纸笺，旁边是一只隐在花丛里的盒子。
　　走进右手边的8字的花中间，正要俯身，孟安对她摆摆手，“从一开始的。”
　　她点点头，走到“1”旁边，打开盒子，一个奶瓶？又充满疑惑的打开纸笺，是一封信，她仔细看着每一个字。“20年前的今天，秋第一次看这个世界，秋，送你一个奶瓶，乖乖吃饭，好好长大。”叶知秋笑了。
　　第二个盒子，“秋一岁了，送你一个拨浪鼓，不许放在嘴里吃。”继续看下去，两岁的小熊宝宝，三岁的小发卡，四岁的童话书，五岁，六岁……她笑着拆开每一封短短的信，每一个小小的礼物。在每一年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去年的生日，他这样写着，“十九岁的秋有了喜欢的男生，可惜这个坏蛋没有陪她过第一个生日，只能画了一个蛋糕在遥远的地方祝他的天使生日快乐。”最简单的一张画，是他在电话里告诉自己的那一只蛋糕。
　　再也笑不下去，只觉得眼泪哽住了呼吸。这一定是在梦里，或者是已经到了天堂，她失去所有思考和语言能力。
　　“孟安，我好开心，谢谢你……”她一边流泪一边努力对他笑。
　　擦去她的泪，拥着她，好久好久。摊开知秋的手心，像变魔术般，一只丝绒盒子在眼前打开，亮亮的闪了眼。一对指环，一大一小，从未见过的款式。520三个阿拉伯数字，钻石在0上熠熠生辉。拿起她的手，圈住的是彼此的爱恋。
　　“喜欢么？这是今年的礼物。”
　　她点点头，“可是这只怎么这么小？”她指着另一只。
　　“男款的1314是系在脖子里的，设计师说，这样，就靠近心脏的位置。”　他把男戒取出来，放在她手上，帮他挂在颈上，两只对戒靠在一起，这样细致入微的含义，只愿一生一世，心是永恒。
　　拉着她坐在花海里，他缓缓说着，“还记得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你曾问我，我们，是在一起了吗？”
　　知秋点点头，“你让我等了很久，之后，握住我的手。”
　　“秋，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她摇摇头。
　　“我当时在想，点了头，就是一辈子，眼前这个女孩，我可以让她幸福一辈子么？”
　　她傻傻听着他继续说着。牵了手，就是一辈子。想着想着，眼泪竟然要下来了，替她抹去眼泪，他岔开话题，“海芋的故事还要听么？”
　　“恩。”她点点头，摩挲着两人的戒指，拉住知秋的手，他缓缓道来，“其实，这戒指就是海芋的故事演变的。”
　　“有一对老先生与老太太很恩爱，但有一天老先生生病了，没法动了。老太太都守在他身旁照顾他。有一天，老太太告诉儿子，她想学开车。儿子很惊讶，因为老太太连自行车车都不会骑的。儿子问了老太太。老太太回答：我想学开车，载你老爸去阳明山看海芋。因为以前你老爸曾载我去阳明山看海芋，指着海芋说“此情不渝”而现在的老太太，也想这样告诉老先生。”
　　“此情不渝……”拉着他的手，眼泪还是没有止住，“孟安，我真害怕这一切都是梦，我怕我只要一到午夜，这一切就像灰姑娘的南瓜车消失了。”
　　“傻瓜，”他点点她的鼻子，更紧的搂住她，“不会消失的，以后，每个生日，都会有海芋，每个生日，我保证，我们也会一辈子。”十指交握，握住的是一个信念，两颗相爱的心。
　　秋日本是漫长，可叶知秋却觉得那是生命里最短的一日，那一天，他笑的开怀，她像醉在了梦里，满园花香，一怀阳光，她甚至清晰的记得他眼角的细纹，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却又迷蒙，弥漫着醉人的香气。那一句秋，那一句快乐，仿佛一切困顿，仅凭一个爱字尽数消除，而一切艰难因为那个不渝的誓言，都不再会是阻碍。
　　闭上眼睛，风柔柔的拂过脸颊，她闻到了花香，耳边听到隐隐有个声音在说，“一辈子”她仿佛已经穿越时空看到了一副绝美的画面，那时候，她和他都已经老去，坐在摇椅里就相视而笑，窗外尽是海芋，回忆随着白发风中闪耀……

　　第二十一章：思念

　　“十，九，八，七，……”电视里的主持人领着大家倒数计时，从窗户里望出去，叶爸爸正在楼下放着鞭炮。叶知秋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不知道外公那边会怎样，想起寒假前，外公突然病倒，孟安整个人憔悴了太多，本打算在北京陪他，又被他赶回家来，此刻她的心情只有愁云惨淡。
　　想起那漫长的一夜，她和飞扬在家等着孟安从医院回来。午夜三点他走进屋子的时候，飞扬站起来，惊讶的看着孟安冻得有些发白的脸色，“你没开车？”
　　他点点头。这么长的路，他竟然走了回来，
　　“老爷子的病怎样了？”飞扬问。
　　他摇摇头，“不太好。”
　　“那……”
　　他摆摆手，站起身，径直走上楼去，“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们也都睡吧。”
　　轻轻推开他的门，他没有睡，只是站在阳台，看着外面，知秋走过去，一杯温温的牛奶。
　　他握在手里，看着知秋，想对她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喝掉牛奶，脸上稍微缓了缓，他才说，“秋，去睡吧。”
　　接过他的杯子，放在一边，叶知秋使劲握住他的手，努力搓着，“这样就不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