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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宫十二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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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殇见人躺在地上等着挨棍,红眸流转,蹲下身在楚云峥耳畔低声道,“楚云峥你没伤我,我也不伤你,你静静躺着,我就稍微要点打人的乐趣。”

魔殇一笑,手中的军棍高举,用力。重重的声响迎风而落下。

军棍一下一下,结结实实落下,闷声滔滔似浪卷,一潮来一潮去。火热的阳光下照耀着在场中形色各样的神情。或沉重,或肃穆,或不忍,或心惊。

言以槿听着军棍落在皮肉上的声响,一般女子都会觉得心惊肉跳不忍看下去。而她恰恰相反,惬意的看着,甚至还让墨竹泡了一壶茶水在一旁。一边品茶,一边欣赏。慵散地让众将士想撕毁她脸上的淡淡笑容活拆了她。

楚云峥自始至终没轻哼过一下,死死趴在地上强忍着。嘴上紧紧地咬破,鲜血渗出。双手攥紧。

言以槿不得不佩服他,如此硬骨,强悍的令人叹息。几十军棍落下,皮开肉绽,惨不忍睹。面不改色,痛的哼都不哼一声。不愧是楚元帅。

魔殇见楚云峥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免打的无趣,手也打软了,干脆轻喘着气,不动了。

“怎么一百军棍就打完了?”言以槿轻声道,语气满是怀疑。

魔殇甩了甩手臂,缓缓气息回答,“一百军棍?我才打二十下。我歇息会接着打。”

言以槿眼眸一抬,看了看天,不以为意道,“哦,才二十下呀!还差八十继续吧!”

众将士一听,再也站立不住了,全部跪倒在地,请求道,“宫主,末将愿意承受八十军棍。元帅在围剿海贼的时候受过伤,这伤还没完全好,若在打下去,恐怕身子吃不消。”

言以槿起身,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楚云峥,嘴角一勾,语气淡淡道,“楚元帅你不行了?”

众将士异口同声求饶道,“请宫主网开一面,末将等愿意挨接下来的八十军棍。”

言以槿意有深味的一笑,“不就八十军棍吗?你们放心吧,楚元帅完全受的起。皮糙肉厚,打二十军棍都没轻哼一声,不是轻松的很吗?你们别担心,再打八十军棍下去,都没问题。”

“宫主,元帅要是平时身子骨肯定能挨,但是不久前受伤严重差点送命。真的不能在打下去了——”

“楚元帅治兵严格,军法如山。怎么能在他身上徇私枉法呢?军法是他定下来的规则,既然定下来了,就必定要执行,就必须在触犯后有人来承受。难道楚元帅犯了军规就不能执行?”

魔殇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心想,“女人若狠起来,果真如蛇蝎可怕。”

平日里气焰张狂的将士一个个被说的哑口无言,低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小魔,还等着干嘛,继续打啊!”言以槿弯了弯唇角,看了看众人,眼中却渐渐含笑,叹气,“既然大家求情,那我也没打一半就半途而废枉顾军法的道理。就由这五千士兵领接下来的八十军棍。算是‘将棍补过’,免去死罪。”

楚云峥趴在地上望着远去的身影,低笑出声,犀利的鹰眸一缩,剑眉飞扬,唇角泛着隐隐笑意。

………

………

055 强行扑倒3

边城这几日断断续续下起雨来。大地水光淡淡,清风如醉微波点点。除夕将至,军营上下并未因为连绵不断的雨而阴郁沉沉反而一片喜庆。军帐内外挝满了细花透亮的花盏,隽秀而雅致的花盏寄托着对亲人的祝福。

一抹身影驰骋在军营中,清冷如玉的神情蕴藏着滔天怒火,白马衬着健硕傲岸身影,风神酷俊,成为军中上下可望而不可及的战神。众将士急忙低下头,练兵的练兵,挂花盏的挂花盏,各司其职。谁也不敢这个时候上前向楚元帅打招呼,要是平日看到楚元帅定是欢喜。

但是自军营中出现唯——名女性,甚至是唯一住进帅帐的女人出现后,楚元帅的脾气愈发大,整天绷着个脸,无缘无故就斥贵属下。军营上下被黑面煞神教元,的无人幸免。

楚云峥纵马飞驰,迎着细细雨丝在微风中驰骋,雨水映着寒芒显得他愈发气势凛然。他一拉马缰,跃下马背,体型高大,面容俊美如斯,锐利的双眸让人看不出深浅。环顾四周挂满的花盏,一口气猛地从胸口处往头顶上冒。

该死的!修长的剑眉紧蹙起来,他不由加重握紧了拳头。

那个女人还真会收买军心???一花盏就令全军上下对她刮目相看。三日前那番言辞,他永世难忘。平生第一次被打,因为她。平生第一次怒火无法平息,因为她。平生第一次牺牲相貌换取半块兵符,因为她!

岂有此理!没有人敢如此藐视他的存在!他是魅宫楚元帅,哪怕她是魅宫主也不行。

他一掀中军行辕的帘帐,正在讨论的将士立刻肃穆,端正身姿,“元帅!”顿时一片静谧,谁也不敢抬头看楚云峥的脸色,余光瞥见他一袭黑袍,一头黑发束起,一双黑眸寒彻心骨,铁拳紧握着,青筋暴起。

楚云峥身形笔挺,径直走入帐内,一撩袍坐下。许是策马奔驰颠簸到伤口,五官纠结在一起,痛的咬紧牙。却依旧保持镇定于桌案上抽出一支笔,眼睛望着桌上讨论的图纸。开口沉哑道,“发生什么事?为何新兵少了很多,也不见在教场训练?”

“回元帅,新兵大部分被宫主借去了。”

拍!

吱呀一声,桌案被楚云峥一掌劈碎。他刀唇一抿,眼神骇人的扫过八名将士,“胡闹!为何不向本帅禀报?”

声音不急不躁,字字透着冷冷威严,让帐内的人浑身打了个寒战。一名上尉面带苦色,向前出列,双手抱拳,回道,“元帅,三日前大部分新兵被宫主借去三分之一,其中有五千名士兵甘愿跟随宫主走的。那五千名士兵就是从洛城回来的那队,如今只听命于宫主。被借去的新兵被宫主编入水军部,又分成八个组,分别是后勤组、舰艇组、岸防组、探测组,人力资源组、修理组、水雷组、潜水组。还设立了什么海上作战主力组。第一天,宫主将人员分配清楚,第二天将各组的人员确定后,召开了紧急水军会议。末将等人都参加了,末将以为元帅知道这事,所以没提。今天是那个水军部成立的第三天,现在水军部的人正在进行‘魔鬼训练’。”

“宫主说以后水军部就专门对付海贼,进行海上作战。当务之急是尽快剿灭海贼。被借去的新兵以后就是水军部的,与陆军分开训练。但是海军、陆军依旧是元帅统治。至于被借去的新兵,宫主让元帅重新招募新兵。”

楚云峥唇角弯了一弯,忍着身上的伤,冷笑道,“也就是说全军上下都知道水军部,唯独我这个做元帅的什么都不知道?”

“末将两日前将关于这事向元帅提过——”另一名将士站出来回答,略微迟疑一会,低下头,不在言语。

帐内,一片死寂。八名将士憋着笑意赶紧低头。将士们心知肚明,自三日前楚元帅被宫主打了二十军棍后,整个人心不在焉。商量战事时,哪还有他决绝果断的身影,脸上疲惫不说,甚至听一半军事报告就昏昏欲睡。自然没听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见到如此反常的楚元帅,在众位将士心中大部分都为元帅身子担忧,特别是知道宫主住在帅帐后,也就见怪不怪元帅如此反常了。男人嘛,风流韵事难免。何况是堂堂楚元帅!但是没人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元帅面前劝解。

楚云峥眼眸蓦地收缩,眸底有光乍现,怒火更是在心中沸腾,吼道,“她现在在哪?”

帐内将士惊的脸色青了,元帅那充斥天地令苍穹失色,令众人骇人的杀戮、殇绝一触即发,不敢隐瞒,立刻回答,“宫主这几天都在海边练兵。”

一阵疾风闪过,帐内哪还有楚云峥的身影,八名将士轻摸着额上的冷汗,面面相觑,最后相视一笑。

她在海边练兵?楚云峥似刻眉锋陡峭,面沉寒潭之冰。他这几日浑浑噩噩,总想睡觉,心神不集中。都是她‘好心’送来的药。足下疾走,并未骑马,一身黑袍一脸铁青一路向海边走去,营中无数将士目光胆怯地低着头不敢注视他。

楚云峥薄唇紧紧抿起,浑身散发着霸道悍戾,脸庞僵黑不可触。走了一会儿,无声而笑,女人,今晚新账旧账一起算吧!抬眼望着海岸上一排排的士兵,挑眉上前。

鼓声嗡嗡,号角长鸣,将士们风雨无阻的在海边练习,整齐发出冲天呐喊。伴随着海浪声,一队队士兵跳入海水中,间隔一会又露出头来。而船上士兵拿着木棍直往水中拍击。酣畅淋漓的躲避之下,水中士兵急急划破海水猛地向前游。游到一半,又返回。

楚云峥抬眼望去,并未找到那抹身影,随即叫了一个人厉声问道,“宫主呢?”

小将肃然站好,被楚云峥一问,回道,“宫主在船上。”

楚云峥眉头微陷,眼中清冷一片,盯着海边半晌,双手紧攥,嘴角旋即出淡淡笑意,僵硬的脸上微微舒缓,压下心中的躁意,眉扬眸寒,思绪飘飞,声音沉沉,语气淡淡,“水军部练习的如何?”

小将掷镯一退,退到楚云峥身后,一脸骄傲的向楚云峥回道,“元帅,有宫主悉心指导,又有宫主颁布的一整套训练方式,水军实力将明显强大。尤其宫主分的那几个小组,每个组都是资优精英。元帅你看海中正在练习的就是探测组。如果谁水性好能在憋气最久,就可以加入探测组,专门负责海水深处侦测暗礁。探测组和潜水组是同时进行一样的练习,只是潜水组负责的是潜入敌方船内,整体要求比探测组要高。”

楚云峥一眼望去,海水中的士兵气势勇猛,如同卷风而归的雷霆架势,疲惫的脸上洋溢着自信。欢快的进行水中练习。他满意的轻笑,一趟洛城之行,这些人愿意跟随一个女人,当真是奇了。黑眸冷光撩人,刀唇薄刃锋利,“你倒是很懂啊!”

“元帅,小将是人力资源组,负责对每个人潜力挖掘,然后按照各自优势编排到每个组。整个水军部小将都比较熟悉。宫主正在船上给水雷组、舰艇组、修理组上裸。要是元帅问起那三个组的事,小将就不是很懂了。那三个组要求的更高更严格。全水军部都想进入那三个组。不仅能够亲自听到宫主细心讲解,而且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去宫主。小将是个粗人,也不懂那么高深的学问,只好尽心尽力做好本分工作。”

楚云峥猛地一路疾行,飞快的上了船,甲板上守兵一个也不见,此时船上静得诡异。看到船舱内隐隐透着亮光,才知有人。他迟疑一瞬,便直接进入船舱。

脚步才踏入半步,抬眼看清船舱内的景象,人一下子愣住,脸色比墨汁还黑,足以磨现。

满满一船舱的人,披盔戴甲,色泽亮丽。阳光射入船舱内,映得人人脸上苦恼之态。或坐立、或躺卧、或苦思、或冥想,手中拿着纸笔做记录。

言以槿坐在最中间,绝美的脸上转瞬间渗透出汗水来,皱着眉,神色沉稳,宛若深不可测的神情上罩着寒霜,神色凝重肃穆。手指敲着桌上上的图纸,凤眸一黯,墨如玉石,深似大海,坚定的目光泛着睿智之光。红唇轻挑,莞尔一笑,“海上作战,靠的是三个要素。第一,强悍的战舰。第二,了解所在的海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海盗的具体方位、作战方式。我们现在用的只能算是船,如何将船改造成军事战舰,就是今天我要大家提前知道的内容。再说战舰之前,我们先从简单的军需用品说起——水雷。”

“水雷是水中兵器。它破坏力大,可以隐蔽在水中、水面、船底,是一种难以发现却能在水中爆炸的兵器。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水军部的实力只能造这种低廉但破坏力大的武器……”

言以槿大致的讲解了水雷的构成和如何创造使用。然后将她这三天内研制出来的第一枚水雷展现给众位将士看。

船舱内的将士听的聚精会神,也没发现楚云峥笔挺的站在他们面前。楚云峥薄唇弯了下,冷哼一声。

船舱内所有人回过神,纷纷起身,笔直挺立,肃穆纷纷低头,向楚云峥齐声道,“元帅!”

言以槿笑意深深,看着他嘴角纹痕深深,右手放在臀部后,神色如常,脸庞陡峭刚硬,浑身霸气傲然,身子微一动,眉头一蹙,嘴角一抽,额上微微渗汗。她不由轻笑,“楚元帅,身子好了?”

056 强行扑倒4

言以槿笑意深深,看着他嘴角纹痕深深,右手放在臀部后,神色如常,脸庞陡峭刚硬,浑身霸气傲然,身子微一动,眉头一蹙,嘴角一抽,额上微微渗汗。她不由轻笑,“楚元帅,身子好了?”

楚云峥昂骨健硕,浑身火燎一片,眸色深黯,见船舱内一派沉沉,面黑凝冷成霜,薄唇存冰,“都出去!”

“是,元帅。”众将士声音洪亮,恭敬的退出船舱,顺手关上舱门。

一时,船舱内苍黑,一条条的光线映射在言以槿身上,银灰色的貂裘在她身上卓然尊贵,神采非凡。人如雪,笑似花,楚云峥看着言以槿,黑漆的船舱,将他衬得更加犀戾,“宫主,和一大群男人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言以槿和他眼神相触,明眸雪亮,脸上沉淀淡淡笑意,“楚元帅,你似乎管的太多了。军中上下要管这么多不累吗?军人其实挺可爱的,没有你想得这么糟糕。”

“宫主。”楚云峥眼底血丝乍现,声音寒渗骨髓。

“行了,不就是因为水军部的事嘛!一个月后我就要前往海中海,如果在半个月内没有将魅海附近的海贼清理掉,我可不安心。倘若你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剿灭海盗,也不会等到现在海盗猖獗了。你与海盗交手次数甚多,大型的剿匪中,你丝毫没占到便宜。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地形和装备落后。”

楚云峥望着她,半晌未言语,黑眸渐渐涌起淡淡水光,脸上神色深浅不定,心中一股燥热猛然上身,挑眉强硬道,“宫主有把握?”

言以槿蹙眉,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要知道对方作战方式和他们用的武器。海盗们一般会在那些地方出没?附近岛屿哪些地方可以登船上岸。”

“有一次交手我们的军队进入附近的一个岛屿,上去后发现海盗的踪迹,一路跟随上去,结果被困在岛屿上,阴暗的岛上,无法生火,也没有食物可果腹,活活困死在岛上。这样的事接连发生几次。每一次进入附近的岛屿上,都是无功而返,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所以与海盗交手的次数在海上比较多,都是小部分出来巡视。海盗用的船比我们的要快,要牢固,触礁也不容易损坏。”楚云峥头稍微压低了些,面容肃稳,“其实我与海盗真正交手屈指可数。他们从不与军队正面冲突,劫持的都是过往的商船。要说战术,他们毫无规则。”

言以槿眼中微动,看了一眼无谓楚云峥,轻笑,“也就是说,你从来就无心剿灭海盗。如今海盗猖獗,你才行动?你真是刚愎自用到极致了。”

楚云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刚愎自用吗?我楚云峥一向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寸。寸土寸疆绝不让,身立于千里之外边城守疆,心系于全军上下魅宫百姓。海盗脱去那层称呼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百姓,军人脱去身上的这一身军装,也不过是普通的百姓。都是百姓,我为何要赶尽杀绝?只要没触到最后一层底线,奸淫掳掠不做,杀人不做,海盗就海盗。以血拼杀,以心献身,莫论魅海这片海域,便是其他各宫的海域,我照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分善恶,海盗也分好坏,我一贯将敌人当作朋友看待。”

言以槿眸底余光遽变,怔怔地盯着楚云峥,心中说不出的感叹。作为军人两手沾满血腥,作为三军统帅疆土权欲之争。作为这个时代军阀残酷的男人的来说,他的想法真是别具一格。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面色透着赞同之意,分析说道,“魅海域虽小,但是岛屿险隘。其他各宫想要进入这块海域易进难出。魅宫境内又多雪峰,常年冰雪覆盖,光线又强,若想攻打魅宫绝非易事。耗时耗力又耗财。你这个元帅当的真够悠闲的!!几乎高枕无忧了!夜宫自恃魅宫险而按兵不动,就等着观望形势。其他各宫多受各自地形束搏,想要一统各宫难如登天。看如今五宫形势,野心在大,也要耗费巨多。做个元帅还真是不亏,既不要打战,安安稳稳守卫边疆就行。做元帅做得真够惬意的。”

言以槿看了楚云峥一眼,又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跨越的,我最不欣赏‘居安思危’,也最讨厌恶意挑起战事。海盗一事你不剿灭也行,那四方城主一事你怎么看?别装糊涂。”

楚云峥面色成硬几分,犀利的眼眸中闪烁着沉戾之色,寒气从腹低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咯吱作响,心底有火苗陡然窜起,呼吸一窒,淡淡道,“那是宫主的事。末将只管边城,只守卫疆土。内政之事,末将无权过问。也没手段计策深谋远虑。”

言以槿微一点头,眸中之水晃荡,轻轻颔首,抿唇半晌后,说道,“好!楚元帅言之有理。如此看来,四方城主的事与你无关。你以后守边疆什么也不用管,内乱也不用去平息,做你的逍遥楚元帅。将来若是四方城主共谋宫主之位,与你疆场相见相争无法避免,难以想象事态会如何发展。你这个元帅还当得心安理得?”

“宫主,末将只是以事论事,绝无推卸之意。独揽兵权,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上的是宫主,不是末将。”

言以槿凝重的看着楚云峥,“原来如此。你不是想休养生息。你是怕倚仗军权,独揽大权,目无宫主,拥兵自重,意图叛乱,怕遭别人口舌有夺政之心。迂腐!简直蠢死了!当日我将半块兵符交给你,可是因为贪恋你美色?”

楚云峥薄唇一抿,沉默不语。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楚元帅,有勇有谋的公子峥,也会这么没自信,如此看低自己。俯仰无愧于天地,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与你何干?堂堂以‘勇’之城的公子峥,不会这么没勇气吧?”言以槿轻笑,郑重道,“我信你,从不怀疑你。懂吗?”

楚云峥闻言,面色明显动容,攥紧的手一松,暖热的大掌渗出细汗,热烫的呼吸浑浊。寒冷刃利的鹰眸轻漾,胸口紧胀,嘴唇一勾,露出一排整齐晶莹剔透的牙齿。微微一笑,气若和风,僵硬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刚毅的脸上泛起红丝,扭头看向别处,“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人已快速出船舱。楚云峥站在甲板上,脸上的笑意扩散,浓浓的划开如同兰花。他这一笑,令水中练习的士兵愕然而忘记四肢滑动。众将士倒吸口气,老天,黑面煞神这修罗般的笑意,不会又有人倒霉了吧!

言以槿侍在船舱内发愣,忽而回神,她州不是眼花了吧,公子峥居然笑了?从来都是傲然冷酷的楚元帅,战场上神勇无敌,战场下严谨肃穆。一张铁面无情的脸,出奇得利戾,出奇得残暴。何时对一个人温和的微笑着?何时犀利的眼眸中带着暖意?何时刚毅的脸上带着儒雅之气?百战沙场,指挥千军万马,这一笑真的亲切温和的牵强!!未免伤他自尊,她真想告诉他,“你笑的比哭还难看!”

接下来的事顺利进行,有楚云峥的默许,水军部迅速壮大,各组也重新调配,全部是精英。

风卿毛遂自荐做了水军部的军师。他虽身子骨柔弱,却依然一派温暖的浅笑,水一般温柔,火一般炽热的眼神,素手遮天,俘获了不少刚硬将士的心。勾勾手指,就有人抢着给他盛饭、洗衣、沐浴。轻咳几声,就有人疼惜的给他喂饭、喂药、取暖。

祈容挺身而出做了水军部的财管。富甲天下,财可疏通鬼神的公子祈,成为水军部上下膜拜的对象。

魔殇自告奋勇做了水军部的教官。纨绔顽劣,成为将士们心目中恐惧的魔鬼陪练。滚滚海水中,一抹绰约红影,骇人心魂。一把红油纸伞,一身瑰丽绯色,美得撩人旖旎,却奈何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夜静寂,月洒银挥,北风猎猎。军营中篝火暖照,映射在营帐嫣然似血染。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的海浪气息,清新幽凉,淡淡浅浅。

言以槿在帅帐内一身白衣,戴着口罩,身前一排排参差不齐的用具。她正心无旁骛研究着手中的水雷。将制造好的水雷用特制的木箱装好后又专心致志的将不同化学物质混合到另一种物质中,从碱性物质中提取一部分,用来写在纸上做传递的信笺。将碘粉和苏打水分别在纸上写字,再在墨水中加入硼酸类物质,烘干后,在纸上标志好方位放入准备的玻璃瓶中。

在海上行走,除了用北斗七星观测方位,还要靠这些玻璃瓶知道水流速度。言以槿这几天将她想到的这个时代科技水平能够做出来的她都尽量抓紧时间制作。她身前的实验桌上摆放着成品。有简易的司南(指南针)、救生衣等物品。

静谧的帅帐外突然闹起一阵纷乱急促的马蹄嘶吼声,伴随着轰隆轰隆铠甲相击、长枪落地齐响一片。

言以槿蹙眉,继续手中的工作,一边低声问道,“墨竹,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半晌后,墨竹打听回来,一脸平静道,“宫主,楚元帅接到前方海岸急报,有一批船只停靠在海岸上,杀了水军中几名值守的士兵,还突破了边城在海岸上的防线。军中正列兵排阵,将整个边城全部包围,如今在边城的三十万大军,一鼓作气等着与海盗一拼。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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