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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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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继善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外张起麟的声音:“皇上,怡亲王求见。”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 缠绕]
听怡亲王到了,胤禛很高兴:“快请怡亲王进来。”
允祥进来后要行礼,胤禛拦住他:“你先等会儿,听听尹继善今日所见。”
允祥站到一旁,尹继善便把他听到的歌词重复出来:“我家后面的院子,有三只麻雀聚在一起...”他说完后发现皇上与怡亲王仿佛听到歌声一般在陶醉。
胤禛示意尹继善:“继续。”
“是。”尹继善一躬身,“今日入宫后,侧福晋似乎忘了点什么,奴才瞧见她的侍卫为她诊脉并吃下两粒药丸,然后在竹林里听到方才的曲子,她邀请奴才亭中喝茶相谈,并让奴才看了一封信。”
“药丸?信?”胤禛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药丸想必只是普通的养颜丸,奴才在意的是那封信。”尹继善顿了一下,虽猜测那是养颜的药丸,可依她的美貌还需再服用吗?或许对皇上来说信中的内容更为重要:“奴才愚笨,只记得几个人名。”
“人名?”胤禛眼睛放出亮光。
尹继善点点头:“是。蔡珽、胡期恒、金启勋、王景灏、张适、王五、牛伦、高世显、苏克济、程光珠、李绂、谢济世、王国正、姚让、董正坤、张其仁、岳兴阿、鄂尔奇...奴才不才,因名单太长,只记住这几人。”他怕皇上怪罪声音很细小。
“这些人...”胤禛眼珠转了一圈,心中有数。“她还说了什么?”
“侧福晋说如亲自说与皇上恐会吵架,找人代说皇上未必听从,只好先替皇上备下已为将来所用。后偶遇李绂大人,她说时刻留心开矿。”
“开矿?”胤禛的脸色有一些难看,“还有呢?”
“就说了这些。”尹继善没有全部说出来,那句“喜欢你”是他私人的事,况且如说出来,他可不敢担保脑袋还会不会在。
胤禛似乎没注意到尹继善的异样,看向允祥:“十三弟,你可有何发现?”
“凤儿的生辰与太宗帝相同,家财万贯,还有...”他从怀中掏出几封信,“这是从凤儿的账本里发现的。”他随即把信交给胤禛,“信分别是给张伯行、石文焯、朱轼、蒋廷锡、程元章、孙国玺,以及臣弟。”
“大都是老相识啊!”胤禛一封一封的打开来看,急不可耐的摆手:“你说你的。”
“是。给朱轼的信云:若瞻你老糊涂了是吧,分不清孰轻孰重吗?该反对的不反对,不该反对的瞎反对,火耗问题不准再问我。还有,弘历的课业如何?对他你一定要严加管教!”
“给石文焯的信云:你在那儿磨蹭什么?还不快灭了白莲教!等着皇上下旨催你?你要不快点干活,我就灭了你!”
“给孙国玺的信云:振九你废话太多,士官相袭虽已久,想要夺其职守也非一朝一夕,不要总拿它当借口,改土为流又有何不可?年羹尧、隆科多这两人你要小心应对,想参他们二人再等些时日,或暗交给蔡珽去参吧,虽能得到好处,也好不了几年,唯怡亲王可信,你多与他商议。”
“给蒋廷锡的信云:祥瑞、崇佛可笑之极,不可为过,先帝云‘一切僧道原不可过于优崇,若一时优崇,日后渐加纵肆,或别致妄为’,扬孙你且与沈近思、李绂等人千万杜绝此类事情发生于当朝。早听闻年羹尧的儿子年熙主张削贱籍,虽不甘心却仍佩服他,原来可憎之人也有可取之处啊。”
“给张伯行的信云:你我相识多年,此乃我心里话只对孝先你一人讲。朝中臣子众多、调度频繁,我身为女子有心无力,皇上也非世祖、圣祖从小跟于我,他自有主见。鄂尔泰此人早年郁郁寡欢很不受用,如今能施展抱负,定会势如破竹、一发不可收拾,日后恐为害。张廷玉虽主缄默,任劳任怨许多年,恐心生不甘易结党派。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用他与鄂尔泰的不谋做文章,要先有所准备,以防拿他们不住。孝先呐,人到晚年便没了年轻时的干劲儿,心力交瘁也只其一,开始贪图享乐也不是不可理解,毕竟人年老后身体精神大不如前,偶尔出错只要不过分,亦可原谅。你时日无多,能享乐便享吧。还有,谢谢!”
“给程元章的信云:冠文你还如从前一样喜欢管束我,人的性情,你以为一句‘你可都改了吧’便能了解吗?说我性情乖僻、听不得别人意见等等,你有说我的闲工夫为何不去说皇上?三月那会儿他释放刑犯,说什么此举感动上天普降大雨,如此荒唐至极的迷信你为何不去劝诫他?说教我又有何用?不分主次!”
“给臣弟的信云:允祥,下次抄家记得叫上我,我最喜欢抄家,缺钱跟我要,我钱多的实在花不完,省得你被别人说‘过于苛刻’,朝中大事小事劳你辛苦,你说话总比有我效,但不要犯常识性的错误,多注意身体。还有你上当了,我怎么可能让你把信那么轻易的带出去?是故意的啦,这样他说不定还能听听,不然他又要拿皇上的架子说一大堆礼制、宗法之类的话来。”允祥说得口干舌燥,不禁舔了舔嘴唇。
胤禛从一开始的惊讶,变为震惊,再变为沉默,再变为深思。果然,他想,先帝赐予她圣公主的封号,娇纵她、使她养成如今的性格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忽然咧开嘴角笑了,他怎没想到另一个理由,凤儿所作的一切全部是为了他,凤儿是爱他的,所以才会做这些事,这是属于凤儿的风格。他的脸上沾满笑意,仿佛是个初涉爱河的年轻男子,激动、兴奋又有些羞涩。
允祥和尹继善看着皇上面部表情的不断变化迷茫不已,最终,他们还是察觉到这一切的缘由。只是...他们二人各怀心事,彼此都在担忧这形势的发展所带来的事,只是略有不同而已。允祥考虑的是皇上和凤儿,对于这种矛盾的私事他实在为难。而尹继善则考虑到一个被忽略的人——果郡王,这是凤儿的失误,幸亏她只为皇上着想,如果她把家财、人脉为果郡王所用的话...
胤禛看着怡亲王左右为难的神色,知道他正为自己和凤儿发愁,而当他转向尹继善时看到他专注沉思,愣了一下,看来他跟自己想得一样啊。
此时在果郡王府内,我正在和允礼来回踢着蹴鞠:“允礼,待会儿陪我出去逛逛吧,你每日都忙,今日难得有空闲。”
“不行。”他摇了摇头,“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去吧,早些回来。”又对月童说,“你好生照看福晋。”见月童点头应允,便在我额头吻了一下走去书房。
我叹了一声便出门四处逛着,也没心情购物,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干嘛。
忽听到一妇人的泼叫:“哎,你这人,长得到是白净,没想到是个混种儿,怎也学泼皮无赖,买了东西不给钱。”
我转身看去,尹继善正难堪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脸好似春日红樱,可爱的紧。
我走过去问那妇人:“大娘,他买了什么?多少钱?我来付。”
粗布妇人上下看了看我道:“四个大包子,不多不少,二十文。”
“二十文是吗?”我从荷包里拿出钱数了数,也不知包子到底是不是这个价,管它呢,把钱放在那妇人手心里。“给你。”
妇人仔细点了点钱,嘿嘿笑着:“正好昂。夫人真是美貌,愿您二位白头偕老。”
尹继善的脸仿佛发烧一样,热气都散了出来。
我好笑的问:“我说尹大人,出门不带钱也就罢了,还想吃白食?你就这么喜欢吃包子?”
“那个...”他稍微镇定了一下,“人偶尔也会有忘性不是。”
“呵,忘性?”终于找到嘲弄他的把柄,“包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生母喜爱这种大包子。”他说这话时有些悲伤。
“生母?”我疑惑的看着他,“你是妾氏所生?”
“嗯。”他轻轻的回道,似乎不愿提起家事。
“你阿玛有几个女人?”
“呃?”他侧头看着我,“有几个吧。”
“那你打算娶多少?”
“也会...有几个吧。”
“看来在这世上,一夫一妻无异于痴人说梦。”我淡淡地笑了笑,“尹继善。”
“什么?”
“我既然买了你,你便是我的奴才,以你的才能,我封你做贴身管家如何?这可是难得的美差,可以天天看到我这么个大美人,多好啊。”
“我何时被你买了?”
“刚刚啊,我用二十文买了你,挺多的了,你还真值钱,难道你要赖账不成?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吃香喝辣,比跟在皇帝身边整天担心自己脑袋会不会搬家要好上好几倍,你说是不是管家?”
“不要叫管家!”
“尹管家!”
“我说了,不要叫尹管家!”
“呵呵。”
“你故意的!”
“没错,谁让你是他的探子,惩罚你一下有何不妥?”
他瞅了我一会儿,扭头看向前方不语,随手拿帕子擦着额头。真热啊,天空上炙热燃烧的太阳,仿若高挂在画卷里一般永不落。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 暮雨。 香味]
油纸伞上红莲半露,鸳鸯戏水,好似凌波仙子静中芳,也带酣红学醉妆。雨水扑打伞面再滴落下来,月童一手持伞一手执着我的手,走在被雨水打湿的皇宫里,蓝纱长裙边也已湿,寒凉渗入身体。
“童儿,这已经是暮雨了吧,不久便会是银白的世界。”
月童点头称:“是。”
“你还记得平安京吗?烂漫的樱花、火红的枫叶、寂静的神社、美丽的舞伎,那里是你的故乡啊。”
“记不清了。”他轻声道,“偶尔梦到也只是个模糊的影子,只有清水寺的钟声还依稀记得。”
“我也记不清了。父母希望我成长为他们要求的人,一个毫无自我的人偶,但我们之间毕竟有着神奇的血缘。我那时想,是做他们的玩具活下去?还是按自己的意愿活?不管怎样活都觉得毫无意义,正当我为此困扰的时候,我来到了这里。”手里玩着发丝继续道,“自己否定自己,厌倦一切想要放弃这种想法很愚蠢,也是软弱的表现。虽然已是很遥远的事,偶尔想起来,那时的自己十分可笑,天下的父母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自己的孩子,再未做父母之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理解的。而如今,我仍感到自己不是位好母亲,明明自己还是个任性的孩子,对不起童儿。”
“母亲大人!”月童眉头微蹙,有点生气,“这种话不要再说,您是位很温柔的母亲。”
我咧嘴看向前方:“那么下辈子,我要孕育你,你会找到我的对吧?你知道那个已被我抛弃一百二十多年的名字。”随即把手伸向伞外接着雨水,“今日的雨,虽然是暮雨却很美,人们对于雨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怎看待?”
“孩儿赞同母亲大人所言。”月童轻颔首,他很兴奋,下辈子他将是母亲真正的孩子,“雨,的确甚美。”
“老奴阿尔松阿叩见永清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粗重的请安声打破我得沉醉。
我一挑眉:“起来吧,真是意外啊,如今儿这宫里还有人敢喊我的封号,不怕被皇上怪罪吗阿尔松阿大人?”
阿尔松阿的官服已被雨水沾污,伞变得可有可无,眼睛却格外的明亮:“老奴跪的是永清公主并非旁人,皇上为何要怪罪老奴?”
硬脾气!我叹了一声:“大家都忙着准备迎接年羹尧,你此时来找我有何事?”
他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允禩仿林椿的写生玉簪图。
“老奴本想请廉亲王写信,王爷说不妥,恐对您有碍,让老奴代为传话。”他看我只盯着东西,并不开口,便说:“王爷嘱咐您,安心做您的果郡王侧福晋,其他事勿管。王爷说自己....”他顿了一下,“说自己日后无暇再为您作画,今儿是最后一次。至于往昔,留在心里便罢,不必谈了。九贝子也让老奴传话,九贝子说当年与您一同办案乐趣无穷,您那时的风采九贝子很佩服,见您看上那幅莲花图本想送于您,可如今皇上看得紧多有不便,只让老奴说四个字——余香犹在!至于这‘香’字,您清楚是何意。”
我沉默良久,从头上取下一对青白玉蟾簪:“阿尔松阿大人。”
“老奴在。”
我把簪子递给他:“把我的簪子送给王爷和九贝子,请他们好生保重。我不会插手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勿担心我。”
阿尔松阿接过簪子揣进怀中,打了个千道:“是,老奴明白。”
“允禩...再没说其他话吗?”一瞬间想起那年清明的雨。
“王爷说...”阿尔松阿的嗓音在颤抖,“雨....甚美!”说完,对我一躬身便要走。
“阿尔松阿!”我叫住他。
他转身疑问的看着我。
“一路走好!”我大声喊。
阿尔松阿身子一怔转身离去,听公主之言怕是自己再无回日了。雨中,他的背有些陀,显得很悲戚,像这凄凉的季节一般。
“你要去禀告皇上吗?尹大人。”
背后的尹继善停住脚步:“有不能去禀告的理由吗?”
我没有回头:“我买了你!”
“这构不成理由!”尹继善轻笑道,“这是私事,况且我有说要还你,是你不要。”
“如果我强留你呢?”身旁的月童握紧了手中的伞,等待我的命令。
尹继善瞥了月童一眼:“没用的,就算你留住我,皇上还是会知晓。”
我走到墙边拨下一块漆皮:“血缘好比城墙,乍一看坚固无比,但也有脆弱的一面。外面的漆皮很容易被拨掉,不管再刷几层,时间久了也一样会掉,城墙原本的丑态便会暴露在人们面前,只能一遍一遍的刷漆来掩盖它,真得是很脆弱呢。”随即摆了摆手道,“你如想去便去吧,没任何用处,无非再多加条罪状罢了。”又企图透过城墙看向外面,“说起来...你怎未去准备?”
尹继善毫不含糊的说:“为你。”
“哦,原来如此。”手攥紧,手里的漆皮碎成一小块、一小块,我摊开手把它们吹走。“尹大人。”
“何事?”
“等年羹尧回来,我想去见他!”
尹继善紧皱双眉,她想要干嘛:“你去见他做甚?”
“贤人有云‘不可轻信一面之词’,我如果不亲自去见他,与他攀谈一番,怎能知晓他是个怎样的人?你可愿陪我去?”我朝他笑着。
尹继善想了一下道:“愿意奉陪。”
“那好。”我转向月童问,“琴可做好?”
“已做好。”
“太好了,我得好好打扮一番。”我跑到尹继善的伞下,掐着腰,伸出食指点着他,“元长,马上去帮我挑衣服、挑首饰,就依你的眼光。”
“元长?你怎得知我的字?”尹继善倍感奇怪。
“你想知道?过来。”我勾了勾手指,他凑近我,我悄声说。“你又不跟我是一伙的,我干嘛要告诉你,喵!”看他在发愣,捂着嘴嘻嘻笑着。
喵?怪不得她老是整皇上的狗,原来是喜爱猫。尹继善从未与她如此贴近过,她身上好香....刚才隔的虽近,可因为雨他并没听清他们的谈话,隐约听见什么神社、钟声、母亲、名字之类,甚为茫然。话说回来,她真是捉摸不透,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感觉自己都快被折腾疯了,他不禁拍着脑门。
“尹继善。”他怎突然拍自己脑袋?傻了不成?我抓住他的胳膊,“你这样会把自己拍傻的。”
“呃?抱歉。”
“跟我抱歉什么?你应该对自己的脑袋说抱歉!”
尹继善的嘴巴抽动了几下:“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嗯...”我把食指放在唇上,“先吃饭吧,惩罚你去给我验毒!”
“验毒?”尹继善的心莫名紧张,“在皇宫里你会不安全?”
“是啊,有很多笨蛋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死!愈是皇宫愈厉害。嘛,对于这些事早已见惯不惊了。”我摇头晃脑满不在乎,“牵手可以吗?尹大人?请不要说‘男女授受不清’这种话,地面打滑,我可不想摔跟头。”
“啊?”尹继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巴道,“那、那、那好吧。”她的手仿佛是一块冰,“你的手真凉。”
心抖了一下,我咧了咧嘴角:“老人们常说,手凉的孩子没人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尹继善不明白脸为何会红?挠了挠脸,“我想说虽然凉,却很柔软也很舒服。”
“是这样吗?”
“是。”
我侧头看着尹继善,他的侧脸微红、眼睛在笑,感觉上好像胤禛,真是奇怪啊,明明是不同的人。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 针锋相对]
浸沐如水凉月影,窗前蕉叶摇夜风。冬季的夜总来得早,面前有一禹之鼎绘芭蕉仕女屏风、摇曳生姿,看得我心生嫉妒,不禁手打浴汤、水溅三尺。
尹继善听见屏风内强烈的水声,猜测美人因屏而躁,于是吟道:“周昉画纤腰,岁久丹青色半销。斜倚玉窗鸾发女,拂尘犹自妒娇娆。”
红绸裹身,拖着长长的水渍从屏风后走出,打开双臂让倩丽宫娥为我穿衣。长发缠赤金丝带插双翠钿,墨玉半月珥,紫翠玉镯,玉台金盏展芳艳,牧草之王绕颈腰。
尹继善忘记回避,眼前人好似嫦娥仙子、尊贵洁净,忽觉心有感怀,不自觉得开口:“绰约人如玉。试新妆、娇黄半绿,汉宫匀注。倚傍小栏闲伫立,翠带风前似舞,记洛浦、当年俦侣。罗袜尘生香冉冉,料征鸿、微步凌波女。惊梦断,楚江曲。”词只念到上阙便刹住,他的魂及时赶回。
我透过铜镜,觉得他有些伤情:“元长,你今儿诗兴大发吗?我记得这词最后一句为‘千古恨,与谁语?’难不成你想反悔?”
尹继善捧起飞雁芦塘双鹤流云拖地对开长袍递给宫娥,避开我的问题:“你拿三弦做甚?”他早就注意到黄花梨案上类似三弦的乐器。
三弦?我瞅了一眼三味线,呵呵笑起来,也难怪他会认错,毕竟三味线和三弦本是一家:“元长,年羹尧可识得你?”
“识得。”尹继善她为何问这?
“那他倒时肯定装不认识你,你想啊,如果他真的狂妄的话,抛去你阿玛,你只不过是个编修,他怎会瞧得上你?这是傲慢之人的共性。”
尹继善心想,这话好似再说你自己。这性格旁人可真难以忍受,幸好她的美貌多少弥补了些。
我一手搭着月童的胳膊,一手抱着三味线对尹继善道:“别愣了,走吧。”
年府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安静,只是华灯耀人眼,黑幕也没能掩盖年府的豪华。
“我家老爷有请夫人。”年府的管事在我轿前道。
我向轿帘外伸出手,月童将它轻执起,拉我缓缓出轿,那名管事瞬时呆住。
“带路!”月童冷声道。
管事尴尬的低着头在前面带路。尹继善心中纳闷,难道她没报身份吗?
大堂内年羹尧的家人俱在,似乎正在欢闹,见我进来马上安静下来,撇过头看着我。尹继善要上前行礼被我阻止,示意他不要吭声。
眼前的年羹尧,气宇轩昂,皮肤黝黑粗糙,浓黑的眉毛乱糟糟的,睫毛又密又长,目光懒散,鼻子线条分明,嘴微张,稍露出有点发黄的牙齿,吐息间散出的酒味似是宁夏羊羔酒,绀青常服上挂着一宽长玉佩,雕成狮状霸气做足。
年羹尧盯着面前的美艳尤物顿觉心神恍惚,发现有官员在侧,便揣摩其身份:“夫人是何人?”
我扯着明艳的笑:“我活了这么久,在我面前敢不跪者,唯你一人耳。”
年羹尧的笑脸立刻僵住,难道是宫里的主?可从未听妹妹说起过有这么个女人,但既然不想暴露身份,他也没必要理会,随即干咳了两声:“不知夫人这么晚来鄙府有何事?”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家具、器皿十分精致,无不体现着主人的品位。年羹尧乃一员大将,驰骋疆场许多载,如今人安逸了,莫非眼光也会跟着改变?不过这府邸很眼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府邸原本是李煦的吧,刚才从我身边走过的婢女也好似府邸的旧人。”
年羹尧微愣:“没错,这府邸是皇上赐与年某人的。怎么?夫人与李煦熟识?”
“是。”我点了点头,“李煦乃我家臣。”
年羹尧沉下脸来:“夫人到底来此做甚!”
“没什么。”我还是柔和的笑着,“来给年大人送礼。”
“哦?”年羹尧心生狐疑,“何礼?”
我轻拍了拍三味线:“为年大人献歌,请年大人赏评。”我对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一甩袍坐到高椅上,一下人给我搬了个凳子放在大堂中间,我坐下后调了调线,右手拿起象牙做的拨子,弹唱起来:
祗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婆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骄奢淫逸不长久,恰如春夜梦一场,强梁霸道终覆灭,好似风中尘土扬。
年羹尧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茶水从他手掌里流下,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他的手毫无损伤,拿出帕子一边擦着手一边寻思,她为何要献此歌?
我放下琴翘着嘴角:“怎么?年大人不喜欢我这礼物吗?”
“不,年某人虽是武夫,也觉此歌唱的甚妙,而且....”
年羹尧下座走近我,挑起我的下巴,眯起的眼睛里散出危 fsktxt。cōm险的信号:“人也同样妙。”随即哈哈大笑走回位置上重坐了下来,“说吧,如有事需年某人帮忙,年某人一定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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