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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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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的血珠,从紧握、颤抖的双拳里落下。

头痛、心痛、痛灌全身……

就算抓着头、就算咬着唇、就算捂着胸口,也无法抑制钻心的痛意。

静、无声……

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连思考都觉无趣、连感觉都仿佛不存在,一切止息。

“永清公主啊!”胤禛仰天轻唤,随即似轻蔑的一笑,而后放声狂笑。突然停止,将头埋在胸前,闭上双眼,时间再一次停顿。慢慢的,他抬起头来,重新微笑,带着一半冰冷、一半温和的笑,张开一半犀利、一半温柔的黑眸,俨然恢复到往昔的他。“随你便吧。”寂静中回荡着一句不知是原谅还是放弃的话语。

“张公公,何事这般高兴?”允祥看着一脸喜悦的张起麟有些好奇。

“呦!怡亲王。”张起麟看到允祥,赶紧施礼。“奴才请怡亲王安。没想到王爷这个时辰入宫,皇上翻了牌子,奴才能不高兴吗?皇后娘娘该放心了。”

允祥双眉皱起,望了一眼烛火通明的养心殿,压低声音问:“召的是哪位皇嫂?”

“奴才不瞒王爷,郭常在。这位主子入宫也有些年月啦,还真是有点福气,若是侍奉的好,就等着享福吧,说不定能进位呢。”张起麟呵呵一笑,“王爷走好,奴才这就去安排,今晚皇上的兴致好着呐,王爷可莫要待得太久。”说罢,他打了个千告退。

允祥攒眉低头小步慢走,心中甚是纳闷。皇兄这种举动代表什么?愤怒的发泄?无所谓的释怀?当他得知凤儿违约不再回来时,除了震惊、痛心外,无可奈何。他不清楚皇兄从圆明园回来的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听闻皇兄以他一贯的作风砸了一些器皿,没有无精打采、没有伤心欲绝,一切如旧,非常正常。然而,在他看来并不正常,他不知道这将持续多久?

“猜测别人的心思可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猜测皇帝的心思。奴才劝王爷还是回吧,皇上的心情并不好。”尹继善俊逸的身形突然出现在黑幕中。

允祥眼一眯,冷一笑道:“没想到尹大人如此清楚,本王谢过尹大人的好意!”说罢,想要离开。

“王爷准备向着谁?”尹继善唤住了允祥,微翘嘴角。“别说奴才没提前劝过您,您莫再一个人擅自行动,小心陷进去,时刻保持清醒才对。不然——您将无法自拔。”

允祥未去理会他,径直离开。

“皇兄。”允祥的声音响起在静谧的殿内,听来颇为洪亮。

胤禛并未抬头,忙着奋笔疾书,只轻轻“嗯”了一声道:“来了就坐吧。”

允祥坐定后,瞅了瞅胤禛的脸色,见其无恙,试探地问:“凤儿——可有消息?”

“你很担心吗?”胤禛冷淡的问。

“是。”允祥点了一下头,没什么可隐瞒的,他的确担心不已,对他们两人都是。“不想谈谈吗?皇兄。没必要在臣弟面前硬撑。”

“这样挺好。”胤禛的嘴中平白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允祥愣住,甚为迷惑。“呃?皇兄这话何意?臣弟不懂。”

“她平安,不是吗?”胤禛说的相当平静。

“诶?”允祥有点傻,瞬时明白,垂下头点了点。“是。”

胤禛瞄了一眼允祥道:“你若无其他事,退下吧。劳你挂心,朕没事。”

“那——臣弟告退。”允祥站起身,施礼要走。

胤禛唤住他:“十三弟。”

允祥停住脚步,望着埋头书写的胤禛。

“朕以为她往南去了。”胤禛轻声道,又补充。“是否如你所料?”

“皇兄——”允祥眉头更紧,欲言却无从言起。

“朕,最近甚是心烦意乱,难以克制。”胤禛停住飞驰的湖笔,却仍旧低着头。“朕本来想说的话有很多,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却在刚刚动气了。忍耐,我们都得忍耐,是,朕明白。心好像少了点什么、焦躁不安,虚无感正在不断吞噬朕,无法填平。厌恶,她居然说厌恶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朕留就匆匆消失。明明不是负担、没有为难,她却仍旧要与朕分离,就那么不愿意靠近朕吗?宁愿让彼此痛苦,也不愿委曲求全,她的骄傲做的太过头了!每一次、每一次的梦中缠绵,醒来又幻灭,不断重复。朕亦感到厌烦,随她便吧。朕,稍微有些累了,想歇一歇。”

允祥从隐忍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瞬间闪过的悲伤的眼神,波动着叫做泪的液体,他一躬身退去。黑夜,开始泛凉,星光璀璨的夜空,为何也会令人感受到难过?积攒的千言万语,却什么忙都未帮上,他一想到隔着千山万水的凤儿,便感到心头酸楚。真想回到过去,看着皇兄和凤儿甜蜜的笑脸,也让他觉得幸福。

原本清澈的河水,已然被鲜血玷污,流向未知的彼岸。

我瞅着沾染血污的河水,努力微笑。“童儿,你毁了一件漂亮的长袍。”

月童重新换上一件莹白绸绣鹤长袍,一边系扣一边道:“不过是件衣裳,母亲大人平安无事,不是吗?接下来您打算去哪儿?”

我忽然想起远方的朋友,心里想去探望一下。“被施了魔法的青蛙王子,不知过得怎样?是否还在卖画讨生活?他何时肯发光呢?”

月童整了整衣袍,对我一笑道:“母亲似乎很看好他,既然想知道,不如去一探究竟吧。您不是也很想念他吗?”

“那么,去吧,扬州。”明媚的笑容显现在我流过泪的面庞之上。

枫叶红时,迎来了悲愁感伤的秋日,却并未影响繁华的扬州城,熙熙攘攘的人们似乎是在赶大集,引得我心情欢畅。我到处打听郑板桥的家,谁知他家甚是难找,找了大半日,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他家。

我烦躁的上前重重拍门,一个瘦矮的仆人给我开门,大眼忽闪忽闪看起来蛮机灵。他打量着我问:“公子,您找谁?”

“这是郑燮的府邸吗?”我没好气地问道。

仆人点点头道:“正是。请问公子是谁?找我家老爷何干?”

“我是他朋友,特地从京城来看望他。”我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了。“不知你家老爷可在?”

仆人一下有了笑脸。“原来是老爷的朋友,恕小人无理,老爷去西街卖画不在府内。您是等老爷回来呢?还是再访?”

我考虑片刻道:“我不想在扬州久待,还是去找他吧。”

我辞别那仆人,跟月童在西街一路寻找。幸好,他的摊位蛮显眼,也幸好,他未多改变。依旧又正又平的印堂、齐整的眉毛、精神的眼睛、藏青长袍上的浓浓墨香,透着文人得硬骨。我跑过去,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啪”的往桌上一拍道:“你的画本公子全要了!”

郑板桥微一愣,看着眼前俊美的公子,总觉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过,这嚣张的气焰着实令他反感。他面露愠色,冷声道:“这位公子,郑某的拙作不值这张银票,请公子收回。若公子看得上眼,一幅二两。”

“这么少?”我皱了皱眉,忽而掩嘴笑着,“可在本公子眼中,它们价值万金呢,因为是朋友之作。”旋即,我撕去胡须,噘着嘴,“这才过去几年啊,你竟连我都认不出,真是伤心透了。”

“凤儿!”郑板桥大声惊叫,惹得路人纷纷侧头看他,他尴尬的一咳,“你怎跑到扬州来?”又朝我身边瞅了瞅,只看到酷劲十足的月童。

我疑惑的问:“你再找谁?”

“果郡王呢?怎没和你一块?”郑板桥奇怪的问。

“哦,怎么说呢?”我耸了耸肩膀,“我们分开了。”

分开?这是何意?郑板桥想了半天,突然睁大眼问:“难道——你被休了?”

我很不满“被休”这两字,略带生气,简单的回:“算是吧。”

“怎么会?”简直难以置信,郑板桥心里暗想。

“我是出来散心的,能否不要再谈这件事?”我垂下眼帘,有点心酸。

郑板桥见我面色不佳,连忙扯开。“你住哪儿?”

我好笑道:“自然是客栈,不然住哪儿?”随即一瞥他,“怎么?想让我住你府上?算了吧,就我这张脸,你夫人不得拿扫帚打我才怪呢,我可不想扰你府上不安宁。”

郑板桥的脸微泛红,小声道:“那就多住几日吧,难得来一趟,主人总不能让客人就这么回去。”

“可是——”我有些犹豫,这里曾经有着悲伤地回忆,我实在不愿唤起它。“我不太想……”

郑板桥细心的发现我似有顾虑,将摊位收拾了,走进我道:“至少,留下吃一顿正宗的淮扬菜吧。”

“你是看准了我贪吃的毛病。也罢,人既然都已经来了,总得赏一赏扬州的美丽风光。况且,还有你这个好朋友在身边陪我解闷。就依你吧,住上一段时日再走。”我明白他想让我舒心,若是看不到我出自真心的笑容,他怕是不会轻易放我走,索性如了他的愿。“今日我实在太累,明日吧。瘦西湖。你带上朋友、府眷一同赏玩,人多热闹也开心嘛。若是女眷不方便,也不必勉强她们。如何?”

郑板桥想了想,笑道:“如此甚好,你好好歇息,明日日昳时再会吧。”

我微颔首,大步流星的往客栈的方向走去。总算,我可以暂时忘掉相隔千山万水的痛苦,这样挺好……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  难料的风]

我有多久未穿过最爱的紫色?已经仿佛是件很遥远的事情。我散下七尺长发,扮作富家千金,不再是谁的“夫人”。丁香色芍药霞云百蝶锦缎长裙,捧后脑些许乌发在正中绾髻,海棠花点翠头花,碧玉小松鼠顶长簪,蔚蓝缎金线绣凤头鞋,略施粉黛,手执绛色纳纱绣花鸟檀柄黛紫绦穗团扇,早早坐在装饰华美的龙船上等待郑板桥。

未时初刚过,月童便带着郑板桥等一干人上船。郑板桥上来便道:“你可真够胆大的,吓得我是汗水直流,若不是你侍从出现,我还当看错了呢。你怎这般夸张,竟弄龙船待客,你可知这船‘备受瞩目’啊。”

“那还不好吗?”我眨了眨眼,“招待你,我总不能小气吧。”

郑板桥无奈道:“分不清谁是客了。”

我嫣然一笑,起身对他们深深道了一个万福道:“民女月氏凤儿,略备薄酒,邀诸位共赏美景。诸位能大驾光临,凤儿我欣喜万分。望诸位莫拘谨,开怀畅饮才是。”

“哪里,小姐客气。”穿一身月白袍之人,仪貌非俗且眉清目秀,手执一把月样白梨竹柄扇,上前作揖。“在下李方膺,本是出外差顺道看望郑兄,凑巧赶上这顿席,也是在下有口服啊。”

我执团扇半遮脸,笑道:“原来是官家,民女真是有幸,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这时,站在一旁稍年长之人轻笑两声。眉眼之间甚是敏锐,青衣端庄,一幅聪俊之相,略带讽刺道:“难道小姐不是官家?这等排场,可遮不住金某的眼,小姐好富贵。”

“过奖,不过身上沾了点铜臭气,还望先生某嫌才好。”我微虚笑,没想到金农有一双好眼睛。忽瞥见一端妍妇人,风姿娟秀。身着翡翠团花双蝶锦衣,步摇微动,看得出她在偷瞄我。“这位是徐夫人吗?”我笑问。

郑板桥笑了笑回:“正是贱内。”

我瞅着徐夫人,她亦盯着我,彼此互看一回,我转向郑板桥道:“为何不坐?你夫人该埋怨我照顾不周了。”

“月小姐说的哪儿话。”徐氏掩嘴似笑非笑。“我家老爷说是有朋友到访,我当是男子呢,没曾想是仙女儿一般的小姐。幸亏我来了,不然,小姐守着这帮大男人多不自在。”

我咧了咧嘴道:“说得也是。各位,就座吧。”话落,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们围圆桌就座,一个个红装艳丽的婢女摆上枣木镶翡翠匙箸、景德镇青花忍冬纹餐具。用铜盆柠水洗手,兰花酒漱口之后,便开始上菜:有清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水晶肴肉、黄集炖羔羊、梁溪脆鳝、淮夷贡鱼、缕金龙凤蟹、清炒虾仁、燕来笋、摸刺刀鱼、马鞍桥、葵花肉丸、洪泽烧鹅、萝卜丝鲫鱼汤、文楼涨蛋、风白鱼、芥菜春卷、青菜炒香菇、八宝素菜……倒上极投合文人雅士喜好的鹤年贡酒。

金农瞅着桌子一圈,微一笑道:“不错,精致且丰盛,上等佳宴。只是——月小姐不怕上火吗?咱们五个人的肚子还真是大啊。”

我抿酒的同时看向金农道:“有清风陪伴,足够抵消火气,还怕什么上火?所谓大肚能容,咱们自然都是大度之人,不是吗?”

“月小姐所言极是,金兄就不要再做推辞了。”李方膺端起酒杯,“在座的多少有点臭脾气,让月小姐见笑啦,在下先自罚一杯,莫辜负这湖景珍馐。”说罢,将酒一口饮尽,翻杯给我们一看,旋即放下。

金农见此,也端起酒杯道:“金某没见过大场面,多有失言,当罚一杯。”说罢,亦将酒饮尽,翻杯给我们一瞧,放下杯问,“不知月小姐满意否?”

我笑而不语。

徐氏杏眼一扫,拉起我的手道:“你看看你们这些大男人,月小姐好歹是名门闺秀,瞧把人家吓得。咱们本是主,这下反倒成客了,这怎说得过去?你们一杯杯倒也罢了,害我们两个女人不知所措,这酒到底是喝还是不喝?莫可惜满桌上好菜,让月小姐笑话咱们不懂规矩。瞧瞧你们那话,这哪儿是酒席上该说的?还以为是来找碴的恶少呢。”

“嫂子,这话就不对了,怎么听,都像我们欺负人似的。”李方膺打开扇子,慢悠悠的扇着。“还不是金兄过于敏感,也把在下扯进去。谁说不动箸,在下正被这金黄的蟹所诱呢。”说罢,他便挟蟹肉入口,做陶醉状。

大家瞬时呵呵笑,气氛一下活跃开来,纷纷动箸品尝佳肴。

金农放下箸,瞅着我片刻后问:“还未请教月小姐哪里人氏?府上作何谋生?”

“京城人氏,至于府上嘛——”我从袖中掏出琼花莲边帕轻点了点嘴角,朝金农微一笑,“经商之人,亦略通文墨。”

“哦?”金农好像只对文墨之事感兴趣,“这么说,月小姐也略通一二喽?”

“民女怎敢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呢?谁不知你们皆是此道高手,民女若现眼岂不自不量力?”我执袖微侧头,半垂眼帘轻声笑。

“诶,月小姐此言差矣。”李方膺执扇摆了摆,“就今日来看,月小姐定不输在下,真是过谦了。难得金兄这般期待,月小姐怎好推辞?”

郑板桥稍稍拧眉,握着酒杯的手似不安的摸搓着。徐氏虽看在眼里,却不言语。郑板桥松开握杯的手,正想说什么。我伸手在桌下一拦,他似担忧的看着我,心知他们故意为难,早下好了套。

我朝他们妩媚一笑道:“既然诸位看得起民女,倘若民女再推辞,显得民女毫无相交的诚意。既然诸位这般期待,那——民女献丑了。”

我侧头看着瘦西湖婀娜多姿的身影,思绪略一停顿,伸出丁香舍添了一圈唇,展颜道:“民女没多大本事,只好应景略作小诗一首,权当作给诸位解闷吧。”

郑板桥急声道:“你且作。”

“柳叶无声睹形落,片片飘坠桥影中。风过湖动随波返,似怀凉荫青叶色。沉思今日与往昔,斜阳静候晚钟声。”从樱唇中吐露些许哀伤,我却并未言表于色。

短暂的寂静之后,金农低沉的嗓音打破静谧。“看来,月小姐心中存有愁楚之事。”

我勉强一咧嘴道:“世人心中多少都存有愁楚之事。民女想是被秋日引逗才有此一诗,坏了诸位的雅兴乃民女之过。”

“月小姐过虑了。月小姐这个朋友金某人交了,不知李贤弟意下如何?”金农话落看向李方膺。

李方膺用扇“啪”的一声打了一下手掌心道:“在下本就有意相交,金兄非要试探再表,绕了个大圈,还不是平添麻烦。在下早说过,单凭月小姐不言自威的气势,你我二人就得甘拜下风,何来小心二字,在下实不敢想。这下好了,在下终于可以敞开胸,放心与月小姐攀谈,也省得金兄直给在下使眼色,弄得在下放不开肚。说实话,在下一听有宴,可是空肚前来。现在,在下可得好好开怀畅饮啊,月小姐莫笑话。”

“哪会。”我喜笑颜开,“既然是朋友,还是唤名比较方便,小姐来小姐去怪别扭,称你我如何?”

金农略一考虑道:“月小姐既然不见怀,那恭敬不如从命。”

“凤儿妹妹,姐姐先叫了。”徐氏双手捧酒杯举到我面前,“若不嫌弃,自此你我姐妹相称。我自然是姐姐,不知妹妹芳龄?看样子年过及笄,又生得这般美貌,可曾许配人家?”

郑板桥不悦道:“不得胡言!”

“克柔,你怎能用这语调与你夫人说话。”我劝道,旋即执酒杯与徐氏对碰一下,我们二人便把杯中酒喝下,我微擦了擦嘴角道,“确实年过及笄,但不曾许配人家,提亲之人亦无。想是我虽生的几分颜色,却闺门不严,总是如此抛投露面好似并非出身良家,好人家怎愿娶我这种女子呢。”

“凤儿!”郑板桥颇为生气,“说什么醉话!”

李方膺瞅了我和郑板桥一眼,问我:“还未问过,郑兄怎识得你的?”

“哦。克柔曾在我府上做过教书先生,因而相熟。”我平淡道。

此时,金农喝过酒后,无意间翻过酒杯看到了上面的年款,他不动声色的放下杯,紧盯了一会儿正与其他三人谈笑风生的我,默不作声的将头转向西落的太阳。

当夕阳消失于地平线时,船上来了位不速之客——李卫。当他出现时,所有人都端着酒杯呆在那儿,大为惊愕。

李卫上前跟我施礼道:“李卫参见主子。”

“我不是你主子!你来此作甚?”我紧拧翠眉,“咚”的放下酒杯,酒散过半。

李卫垂首,客气的回:“李卫本不想打扰主子雅兴,只是——老爷有话要奴才代为传达主子。”

“如今,他还想说什么?”我双手一点一点攥起,心中涌起莫名的感觉,不知是期盼还是害怕?

李卫略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壮了壮胆子道:“老爷说他觉得厌烦,很累,想歇一歇。您可以不必回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样就怎样,一切随您便。”

“你说什么?”终于拳头攥紧,我咬着牙,身体因此话颤抖了一下。“你再说一遍!”话落,突然眼前一黑,向一侧倒去。

在那侧坐着的金农赶紧放下酒杯接住我,被他慌张放下的酒杯晃悠几下,“嘭”的坠地发出一声脆响,令我清醒不少。金农见我清醒,松了口气问:“你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金农把我扶起来。我还是在不停颤抖,他便略揽着我肩膀。我咬着唇,抓了抓胸口的衣,低头滑过两行泪之后,低声笑着,旋即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忽停住笑,抬头瞪向李卫。李卫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表情有些复杂。

“砰”!我将长簪摔成两半,拾起来扔给李卫。冷笑,如冬日冰霜一般笑道:“有劳李大人回禀。凤儿,不,永清很高兴听他这么说,非常高兴。此言正合我意,我不客气地收下了!”随即撇开头,“折簪之意,他自明白。你走吧,我不想见任何相关之人。”忽大喊,“马上消失!”

“那——奴才告退。”李卫略施礼疾步离开。

我感到浑身无力,软绵绵的想要瘫倒,金农见状连忙揽我在怀。李方膺急忙放下他的酒杯,拿起我的酒杯,倒满酒凑到我唇边,我将酒饮尽,重吐出一口气,他们见此亦松了口气。

我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因私事坏了好好的气氛。”

“不妨事。你可觉得好些了?”郑板桥拧眉问。

我闭眼又张开,表示还好。金农扶我坐回座位,朝我一眨左眼道:“黑夜才刚刚开始,不是吗?你还藏着余兴节目吧?”

我一愣,旋即会意而笑。对,快乐这才要开始。接下来——该上演激情澎湃的杰里克舞会,从现在乃至永远……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 谁为我唱金缕?]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酒至半酣,丝竹声声,吹弹悠扬。一班丽姝舞姬,翩翩然如燕巧飞空。中间一歌姬,二八年华,纤腰垂髻,衣锦貌娇,歌如莺语。佳音好舞,撩动人心,正是:一分酒醉,十分心醉。

我见他们沉醉歌舞之中,便偷偷起身出舱醒酒。一轮明月当空,几点星辰隐隐发光,湖上花船之中,欢愉声忽远忽近,秋风吹过,甚是清凉。

“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忽然出现的歌声,令我吓一跳,我连忙回头看,只见金农端着一杯酒对我微笑。“喝吧。所谓一醉解千愁,虽不能治愈你全部的伤痛,至少能缓解一点你此刻的悲伤。”

“谢谢。”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过这曲《望江南》——你唱得不怎么好听。”

金农呵呵一笑道:“目的已达到,不是吗?郑贤弟很担心你。”他一瞥舱内,又道,“皇帝的女人不该撂下客人,独自吹风吧。”说罢,他将酒杯翻个,露出杯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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