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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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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红脸将视线撇向别处,嘟着脸甚是可爱,所露的小女儿风情惹那兄妹二人笑得更甜。我假装生气道:“倘若再笑,小心掉牙。”随即“噗嗤”笑出来,我赶紧捂嘴偷眼瞄向四周,见无人注意,才放下手抚了一下胸口。“幸好此时人不多,若是被人瞧见如此开怀娇悄的模样,民女的侍从该有的忙喽。”
“这玩笑开不得,鄙人可不愿再‘热闹’一回。”王云霂说得认真,硬是破坏轻松的气氛。
我偷偷挖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扭头望向窗外。柳条随风而动,两只黄鹂飞来停靠其上,稍作休息又飞走。我盯着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柳树,微笑着发呆。不知为何微笑?亦不知为何发呆?许是害怕这份安宁转瞬即逝,亦或许是被某种思念侵袭,渐渐感到困倦。
“云霂啊,你怎在此?你父可知你来扬州否?”
忽入的声音,让我即将闭上的眼又再次睁开,我微低头、抬袖半遮脸打了个哈欠,执袖口点了点眼角的泪水,回首看向来人。我见此人规规矩矩一幅从二品打扮,猛地一惊,瞬时神情凝重。
王云霂起身施礼,一笑道:“小侄来扬州之事,家父知晓。不知陈大人怎会到此?”
“莫提啦。”陈时夏一挥手,“反正坐一会儿便走。”随即坐下来,瞅了瞅我“咦?”了一声,打量了我片刻后问。“姑娘看着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不知姑娘可曾与陈某会过面?”
我皱了皱眉头,双手在桌下不自觉地绞着罗帕,忽而一挑眉,执罗帕一点嘴角,嫣然一笑道:“这便是所谓的‘官大人’特有的搭讪方式吗?蛮不赖嘛。可惜——对民女不管用,让大人失望啦。识得民女之人、民女识得之人太多,有的浅、有的深,浅的有时记不住名字、深得有时不记得名字,不知大人属于哪一类?况且,民女乃一介草民,哪有幸认识官家?大人是在说笑呢?还是见民女有几分姿色才觉得眼熟呢?”
“说笑,说笑。”陈时夏被我一顿抢白颇为尴尬,显得局促不安,咳一声道。“失礼、失礼,姑娘莫怪。”说罢,忙拿起刚端上的茶便喝,终是洒了茶水、烫了嘴,手忙脚乱的扑打官袍。
我强忍想大笑的冲动,实在忍不住,便垂首偏向一侧,捂着嘴呵呵笑了几声。笑完后见陈时夏嘴里嘀嘀咕咕、不停摆弄着官袍,那幅郁闷、紧张的样子惹得我还想笑,若不是王云霂一直用打着问号的眼神盯着我,想必我肯定会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位大人是巡抚?还是布政使?”其实我知晓他的官职,只是故意找话,好让自己不至于出丑。
陈时夏稍抬眼一瞟我,仍低头擦着官袍,心不在焉的道:“江苏巡抚。”
“哦——”我拖长声调以表顿悟,旋即双手托腮,妙目忽闪忽闪的凝视陈时夏问:“既然是江苏巡抚,怎任由某个喜欢越地儿管闲事儿的人胡作非为呢?”
“谁?”陈时夏随口问。
我装作困扰的拧眉,陈时夏一下将目光锁在我身上,看得出他的好奇心上来了,我立马犹犹豫豫不肯开口。陈时夏着急道:“姑娘但说无妨。”
“今儿民女有幸见到一人,倘若没看错的话,那人应是李卫李大人。李大人好像有差事在身,只不知他怎会在扬州呢?民女倒有些奇怪。”我虽嘴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心里恨不得马上撵李卫走,可又不想亲自动手,只好利用旁人了。
陈时夏使鼻用力一吸气,眼神迅速变为谨慎,一整官袍,正坐直视我,已全无刚刚那幅随意散漫的模样。“奇怪?姑娘怎知那人是李卫李大人呢?”
“呃?难道不是吗?看热闹的百姓可都说是他呢。人太多,民女未瞧仔细,莫非看错了?”我抿了抿茶,淡笑着看着陈时夏。
陈时夏眼一眯,身体前倾支肘于桌上,双手交叉贴近唇,紧盯着我。少顷,他松手端茶好似在品,眼睛却一刻未曾离我。“姑娘善辞令,一定系出名门吧。”
“难道善辞令者皆出自名门吗?倒也有几分道理。听闻李卫李大人祖上虽不是名门,也是家境殷实的大户。”我又将话题扯回来。
陈时夏放下茶碗,侧头问王云霂:“王国栋大人近来可好?”说罢,他偷朝我看来。
我眉头一蹙,心里不知他在搞什么鬼,怎又将话题扯远?看来,他并不好糊弄,是否该打退堂鼓?若再往下谈,恐怕于我不利。毕竟,我心矛盾,一半想李卫留、一半又不想他留,思维颇为混乱。
“家父甚安。”王云霂被这平白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喝着茶,静待下文。果然,陈时夏又问:“不知你是怎么与这位姑娘相识的?难道……”
“陈大人莫胡乱猜想。”王云霂略气恼,忙解释,“小侄今日曾救她于歹人之手,因她侍从掠人性命,小侄以为此举不当,故来此训诫。”
“救命之恩啊。”陈时夏故意将此言重语,瞟我一眼,笑问。“这么说——贤侄也不知这位姑娘芳名?”
王云霂瞬时羞赧道:“是,还不曾知晓。”
陈时夏闻后一言不发得端起茶碗,右手拿起茶盖把茶叶往一边拔了拨,未喝又放下。
王云霂啊、王云霂,我在心中暗念,亏你还是王国栋之子,怎这么容易上当?你是真傻?还是再给我装笨?白白浪费你那一双独特的眼睛,要它们有何用?
“不知姑娘可愿将芳名如实相告?”陈时夏特意强调“如实”,想来他早已料到我会用假名。他这次颇为陶醉的喝了口茶,放下茶碗朝我似笑非笑。“如此——也好‘请’姑娘前往衙门小坐、问一问‘掠人性命’之事啊。”
秋日午后的帝女花,在风的带动下,悄然落下一瓣随风而去。这份浅容愈加妩媚,俏立风中更觉可爱。此笑,言妖冶、言柔媚皆可,任凭人论。突然,引人遐想的笑容僵住,我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中,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步步向我走来的两人。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 空壳]
“奴才李卫,给主子请安。”
利落的抖袖、单膝跪、垂首、不高不低的温和嗓音、恭恭敬敬,完美的奴才。
我起身,平静得走到金农的面前,侧头一笑道:“金先生也来喝茶吗?不知道先生喜欢喝什么?毛尖还是云雾?”
“能否先让李大人起来?”金农瞅了一眼跪着的李卫,皱了皱眉。“这样跪着不太妥。”
我左右晃了晃头,笑着问:“李大人?哪个李大人?哪个是?”
“凤儿你——”金农攒眉盯着我,见我天真无邪的眨着长睫毛,欲言又止,一摇头。“罢了。我本是来送谢礼,正巧碰上李大人,他知道你在这儿便领我前来。昨日谢谢你的宴请,我一介布衣没什么可相送的,和李贤弟商讨过,还是送你我们还算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一幅字、一幅画,随意而作你莫嫌弃。”说罢,他将怀中抱着的两卷字画交给我。
“我怎会嫌弃?对我而言,它们可都是千金不换的宝贝呢。”我接过字画,又转递给月童,脸上始终挂着浅笑。“你看,咱们怎都还站着?快坐吧,让小二重新上壶茶,咱们聊一聊。我还想着去高旻寺烧香祈福呢,不知先生可有空陪我同去?”
“主子!”李卫突然高声叫道。
空气顿时凝滞,连每个人轻微的呼吸声都能捕捉得到。我收敛笑容,侧头看向李卫,正对上他那双坚硬如山石般的眼睛,这多少让我有些惊讶。
我转身朝向他,低头问:“你——在叫我吗?用那么大的声音叫我!你就是这么为他办差的吗?”
李卫竟然径自站起来,拢好袖子,整了整官袍,毫不畏(书)惧(网)的盯着我,忽而咧开嘴角微一笑道:“在李卫眼中,您十分了不起,不仅仅因为您漫长的年纪、绝世的容颜,还有与老爷极为相似的令人禁不住想后退的高贵王气。可您不如老爷沉稳,至少您的妇人之仁让您丧失对九爷的判断,那么可笑的谎言,您居然丝毫未曾怀疑过,实在不应该啊。老爷说您心里其实跟明镜一样透亮,那奴才就不明白了,为何您至今仍装作一无所知呢?……”
“大胆!”我不想再听李卫说下去,厉声制止他。“以你卑贱的身份,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李卫愔愔不语,他安静的方式令我烦躁,不清楚他会作何反应?我因紧张身体略微一颤,他见此笑噱道:“身份?奴才尚有卑贱的身份,您有何身份?您难道忘了?若是没有老爷的承认,您什么也不是!无诏书、无圣旨、未入宗谱……无任何证明您存在的一纸半文,仅有的印信、令牌……倘若老爷说它们是假的,便无人会说它们是真的。除此之外,您还剩下什么?身份,是您能够骄傲的资本,也是您的一把坚固无比的锁。而老爷,便是世上唯一能开启这把锁的钥匙。不是吗?主子。”
“你说够了没有?!”我声嘶力竭的喊叫,旋即一咬牙撇开头,紧闭双目捏紧拳头,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他——必须习惯分离!”从哽咽的喉中艰难的吐字,我将头埋的更低,掩盖无法制止的泪水。
这时,一只苍白的大手向我伸来,纤细的指骨捏着一方藏青布帕。
“滚开!”我大叫着挥臂用力打掉它,猛然间看到一张略发黄的脸,原来是那个吹箫之人,一下愣住。
他捡起手帕递到我面前,我撇头不接,他便固执的将帕朝我眼前靠近一些。我皱了皱眉,又一次将伸过来的手打掉,他一声不吭的再次低身将手帕捡起来举到我面前。
“你闹够了没有?!”我不耐烦的冲他大喊。
“直到你接过去为止。”他绷着脸,又将帕朝我靠近。
我迅速将手帕拽住攥进手心里,冲他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淡淡一笑,作揖后回坐,继续摆弄他的竹箫。
“主子。”李卫见我情绪稍稍平定,这才开口。“奴才刚才逾越了。不过,奴才也是为了主子好。对老爷,您有什么是不能开口相谈的?困扰也罢、苦恼也好,只要您肯讲出来,总有解决的法子。心结难医啊主子,您可不能再堆积了。您这不仅是在折磨老爷,连同关心您的人一道折磨。您就如此狠心看他们整日无精打采吗?还是回吧。”
“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话便能说清道明的。”我将视线转向垂头的黄菊,刚喷上的水从墨绿的叶上滴落。我闭眼深吸气,却怎么也嗅不到花香,只好将气重重吐出,重新看着李卫。“这么多年来,我所认识的人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样多得数不清,但兴许他们都不是我真正想要认识的人。毕竟,月亮只有一个。我想认识的那个人,已经用生命作了抵押、用献血作了交易,倘若我再过多奢求,最后,一定会受到惩罚。我现在心烦意乱,不是个回去的好时候。况且,还有些私事要解决,少则半载,多则一年。倒时,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会回去。所以——这一次让我走吧。”
“主子——”李卫急唤想拦住我。
我未理会,径直走到吹箫的男子面前,将手帕递到他面前,红着脸小声道:“对不起,刚才……那个——谢谢你。”
“已经脏了,等你洗干净了再还给在下。”他推了推我的手,浅淡一笑。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案上。“既然如此,我就买下它吧。”话落,不等他推辞,我便扭头对月童道,“该走了。”
月童一点头,起身随我离开,撇下各怀心事的客人,做了一回不称职的主人。
隔着朱红门,我与郑板桥面面相对。一人在外、一人在内,一人问、一人答。相同的只有此时微起的风,和我们脸上挂着的纯净微笑。
“看样子,你是来跟我道别的?
“是。”
“这么说,你要回到他身边?”
“很想,但不行,暂时还不能回去。”
“你要前往何方?”
“苏州。”
“苏州?你怎去哪儿?”
“有一个朋友要见,有些私事需要安排。”
“何事能跟我说吗?”
“对不起,我办不到。”
“我们虽然相识已久,可对于你的事我知之甚少,而我,你却仿佛了如指掌,这未免太奇怪,不是吗?”
“我——我——”
“算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闲暇时,我会去京城见你,你花园中的刚竹我甚是喜爱。不知我教的学生可好?”
“月洵已经掌管我京城中的所有事务,他倒是很善于经商。弘历——他是个好孩子。”
“你的心思其实很容易猜出来,只要看着你躲闪的眼睛,便能知道你到底喜欢哪一个。那个皇子最得你心,是因为他有一个更得你心的父亲吗?”
“也许——大概是如此吧。我来其实是想跟你说,或许这一别,是永远。所以,我想再多看看你。”
“说什么永远,此去京城之路并非很远啊。”
“我说的远,好比天与地一般遥远。或许我们还会再见,只是不知倒时会在哪里相见?你是否还能认得出我?”
“朋友的容颜怎会认不出呢?无论相隔有多么遥远,你偶尔也会想起我,对吧?”
“是。”
风,再一次吹起,拂过我们依旧恬淡的笑容,被风掀起的黑发像金蛇狂舞般舞动着,当它们扑在脸上时,我趁机滑下一行清泪。
风止、泪落,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郑板桥。“克柔,将来你若遇到一个自称紫琼崖主人的人,拜托你将这封信交给他。怎么说呢,他曾是我欣赏之人,怎奈他当时太过年幼难当大任。”
“你把我搞糊涂了,别说这种半截话。”郑板桥接过信,左右翻了翻。“既然他与你相识,你怎不亲自交给他?托我这个旁人做甚?我又不认得他。”
我垂首叹了一声道:“一来他如今年纪尚轻,有些话不能现在讲,再说我也等不到将来。二来某人将我看得紧,我很难见到他,若是惹某人不悦,他也会跟着受牵连。思来想去,托你再合适不过。”
“听你这般说,想必我与此人有些缘分吧。”郑板桥一边说着,一边将信揣进怀里。“你放心,我记下了。”
“还有——”我又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递给郑板桥。“这里有两万两银票,你拿去用吧。我知道你乐善好施,但不能苦了家中的夫人、孩子,你女儿们日后出嫁总得有几样像样的嫁妆才是,免得婆家看你穷酸欺负她们,这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多了我怕你不肯收,少了我又怕你撑不了多久,我想这两万两足够你用些时日了。家里存些,其他的你用作接济读书人也好、办学堂也好,想来也够用。不管怎样,你都得收下。”
“这……唉——也罢,我收下便是。”郑板桥无奈的摇摇头,将银票收好。
突然,我感觉到一丝莫名得凉意,不禁搓了搓手,却发现手是温暖的,可为何仍觉得寒凉?许是风在作祟。“克柔,时辰已不早,我想我该启程了。”
“嗯,一路小心。得空,我便去京城看你。”郑板桥点头笑了笑,见我发呆,收敛笑意抬了一下眼眉。“怎么?是否又不舍得走了?”
我苦笑道:“的确,有太多不舍。再让我看你一眼吧,我怕自己将来会后悔。”
“害怕什么?后悔什么?你别总打哑谜,搞得我晕头转向。朋友相见,何时都可。我方才不是说过,一定会去瞧你的。只怕你倒时享受荣宠,不肯见我这穷朋友了。”
我闻之一怔,将泪强咽下,喜眉笑眼道:“怎么会?我等你来给我作画呢。就这么约定,你可得快点来。不然,我花园中的刚竹要变成湘妃竹了。”
“好。”郑板桥点头应允。“你莫担忧,就算变为湘妃竹我也有法子画成刚竹。”
“吹牛!”我一手放在眼睑下,伸出小舌作了个鬼脸,见郑板桥掩嘴轻笑,收敛顽皮,朝他一挥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郑板桥应道。
我直视郑板桥那双如墨般的眼睛,向后慢慢退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停下、转身、疾步而去……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 花绮楼]
苏州春暮妩媚的夜下红灯暧昧,花绮楼里欢歌笑语、浪荡之声使得这个夜晚更显迷情。
身着大红衫裙的老鸨虽年已不轻,却娇嫩如花似玉,比那娇姿艳质的小娘胜几分柔媚,甩着红绸帕迎来送往,好比那花蝴蝶在红花绿叶中欢快的穿梭着。
“月妈妈,有位月公子要见您。”一右眼瞎的龟奴小声附在月仙耳边道。
月仙大喜,连拍两下手,旋即朝四周看了看,喊道:“桃儿啊,先给我照顾好客人,我去去便回。”
“嗳,妈妈放心。”被唤作桃儿的粉装丽人点头答应着。
月仙抬手整了整发髻朝门口走去,一见我赶忙福了福身道:“呦——我的小祖宗,您怎才来?让妈妈我好等,这都几月了,您若再不来,花都该枯了。”
“路上耽搁了些日子,我顺道去了南京。”我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老鸨,轻描淡写地说道。
月仙向后微一仰身,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又凑近我低声道:“去凭吊曹公子了?看您这样子,该不会傻兮兮的每日站在人家府门口发呆吧?”
“呵呵。”被月仙言中,我傻笑一声,不好意思道,“的确,站在那儿瞅了几天,这才来晚了。”
月仙重拍了我一下,气愤道:“我要被你气死了!这种事脸红什么?哭出来不就得了!瞧你这别扭劲儿我就来气!得得得,我懒得跟你废话,现在忙不开,等抽出空来看我不打你屁股,先去我房里等着吧。不过,你可得给我老实点,这里可不是发善心的地方,别给我惹出乱子来。还有,你不准换女装、不准戏弄楼里的丫头、更不准调戏客人,老老实实给老娘待着。”
“知道、知道,你真啰嗦。”我嘟着脸表达不满,可心里却是即得意又欢喜。
月仙见我装小孩的模样,发着孩童般美妙的嗓音,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地给我整着衣袍,招呼那个瞎眼的龟奴过来。“老张头,带这位公子去我房里。”
老张一应,走到我面前做了请的姿势。我一打扇遮住半张脸,和月童在他的带领下朝楼上月仙的闺房走去。
这时,走过我们身边的一位客人打趣月仙。“我说月妈妈,你该不会也喜‘私寓’吧?那位俊公子可是上等货,给本少爷介绍介绍怎样?”
“哎呦——妈妈我可什么都没听到。我的方少爷来,那位公子你可不能招惹,小心惹祸上身。”月仙一边劝说一边朝楼梯偷瞄着,见我们已上楼,她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
方少爷不屑的嘻笑道:“什么来头?难不成是皇帝老儿?”
“皇帝老儿的祖宗!”月仙一跺脚,使帕一扫他。“行了行了,有这么多姑娘陪着,您还有心思看别人?来者都是客,什么来头他也和您一个念想啊。”
方少爷“嘿嘿”淫笑两声,搂着两个俏丽女子走了。月仙一直看着他走远,才继续忙碌。
我手执一把竹股素面折扇,倚着红窗望着门口进出的客人,将扇柄敲框,不觉失手,坠扇楼下,心里哀叹可惜也不去寻,关上窗回坐,扒在桌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不管外面怎样吵闹都未阻止我与周公会面。
睡得正香时似觉有人推我,我抬头睁开朦胧的双目,伸手揉了揉眼才看清月仙,喃喃道:“你忙完了啊。”
“别企图用这种小狗般的眼神来瞒事儿,老娘不吃这一套!来晚的理由不止上坟一条吧?真是记吃不记打,说梦话也要分场合,叫得那么勤快,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他相好?‘太阳升起前绝没好事发生’这话真不假,这么舍不得还离开做甚?逞什么英雄!”月仙上来便劈头盖脸的朝我一顿斥责。
我并不在意,向月仙一摊手,平淡道:“东西呢?给我。”
月仙蹙眉盯着我良久,见我坚持,叹一声问:“你当真想要?”旋即见我用力点头,她一咬唇走向橱柜,蹲下身从最下层里搬出绣有鸳鸯的首饰盒,打开之后拿出画有一枝红梅的白瓷瓶,起身将瓷瓶紧握在怀中犹犹豫豫不肯靠近我。最终,她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步跨过来将瓷瓶重重放在桌上,转身背对着我。“外邦来的极其珍贵呢,你可得省着点吃。我给它起了名儿叫‘晏凤丸’,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也跟我一样,总是起些‘莫名其妙’的名字。不过,谢谢。”我淡淡一笑,将瓷瓶揣进怀里。“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不会用,若是第一方案不好使得话再用也不迟,我只是想有个备案。你也知道,某人的眼睛尖得很,很难瞒过他。”
月仙执帕擦干净漾出得泪水,才转身对我道:“你托我办的事儿我已吩咐下去,我们都是你的仆人,自然要跟着主人,不管您去哪儿。”
“你瞎说什么,把我说的跟秦始皇似的。”我撇开头,不愿看到月仙脸上的泪痕。“你快补补妆吧,不然我可替你出场了哦,我想以我的魅力,今晚的花绮楼将是个无眠夜。”
“已经无眠了。”月仙往脸上扑了点脂粉,对着铜镜一边左右瞧着一边说,“你如今已恢复自由之身,怎样?我多找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子供主人赏玩吧。”
“没兴趣。”话虽说的冰冷,脸却已驼红。
“什么?!”月仙惊讶道,回头难以置信的张大着嘴,老半天才合上。“你在开玩笑?老娘就不信,偷腥的猫儿还能改了性!你现在该不会想起为他守身如玉来了?晚啦——趁着他不再跟前儿,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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