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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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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你愈来愈懂我心啦。”我接过月峰递上的茶,轻啜一口。
尹继善不露痕迹的笑了笑,锐利的眼睛瞅了我一圈,忽将视线锁在我耳垂上,停顿片刻,淡问:“紫石英好吃吗?”
“当啷”!茶碗在我手中踉跄了一下,笑容一僵,下意识的抚摸耳垂,豆大的紫石英闪着滢澈的紫光。我收回手,继续浅笑道:“元长,你可莫开这种玩笑话,金石岂能做吃食?我还是第一次听闻呢。”
“第一次?”尹继善浓眉一抬,端起楠木茶几上的青花茶碗,虽眼观茶色,却偷觑我的神态,慢悠悠道:“本草有云‘治心腹咳逆邪气,补不足;煮水久服,轻身延年;疗上气心腹痛,寒热邪气结气;补心气不足,定惊悸,安魂魄,填下焦,止消渴,除胃中久寒。’等等不提也罢。此物还治一样——”他停住不讲,等待我问。
我面不改色,笑问:“治何?”
“女子绝孕十年无子!”尹继善重重强调,旋即瞅着我的反应。
我心底一紧,面上仍含笑如春,放下茶碗掩嘴笑道:“没想到你对医药有兴趣啊,我真没看出来。怎么?你府中哪位夫人有此症?竟惹你如此上心,想必容色倾城甚得你爱恋吧。我好生歆慕,那位夫人好福气呦。”
尹继善并未得到他想要的反应,有些微愣,咳了咳又换一个。“你的随从月童今年何庚?”
我心下一谎,忙看向月童,一向处事不惊的他黑眸中闻此亦略起波澜,垂下眼帘抿紧唇。我回头见尹继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心中更是恓惶,脑中盘算该如何化解。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尹继善猛得起身,一步迈到月童面前,茶碗碎,四目相对,电花频闪。我还来不及反应,尹继善便抓住月童的衣领用力一扯,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纤细的锁骨,在肩窝处赫然有一小块青紫。
“隐藏的可真好。”尹继善阴笑着,嗓音好似茂密丛林深处被风带动的诡异之声,令人毛骨悚然。“好意外的收获,我因见他不自觉的摸着肩胛,还以为乃受伤所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离不开他的原因是为了私欲。那他扮作谁?吴刚还是玉兔?”
我一听,反倒放下心来,示意瑶琴将碎片收拾重新上茶。瞥了一眼月童,彼此会心而笑,幸好他急中生智,一时引开了尹继善的眼睛,那么关于月童年龄的问题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可以趁机琢磨解决之法,不禁长长舒了口气。“我又不立贞节牌坊,空房独守、长夜难过,我一个孤寂美妇,总要有人抚慰我这颗被刺伤、玩弄的心吧。”
“你——”尹继善气结,一巴掌甩过来,却在即将贴近我脸时停下,攥成拳收了回去,口气变的柔和。“随你便吧。”
“咦”?我觑见尹继善在掩饰眼中的苦涩与恨意,心生狐疑,以为他又想耍什么花招,盯着他保持沉默。
“怪不得皇上命我前来,皇上睿智啊。”尹继善自言自语,抬手抚上额头似嘲讽的低笑,旋即哈哈大笑。
尹继善的狂笑使我茫然若失,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 赌]
尹继善还在自言自语,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表情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恍悟,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欢喜,仿佛中了邪一般,亦牵引着我的心。
“元长,你怎么了?是不是一路颠簸太累了?我看你还是先去歇息吧。”我一脸担忧的问道。
“不!”尹继善一挥手,坚定的眼神令我讶异。“你不必叉开话题,我也不会再被你左右。继续、继续,他今年贵庚?”他指着月童,仍不罢休。
我蹙紧眉,总觉哪里不对。两年、两年而已,眼前的人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变得陌生、变得古怪、变得说不上的……“元长,我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的对话不像是朋友之间、熟人之间所说的话,倒像是政敌、厌恶等等那种、那种感觉对方很讨厌的对话。我们不应该这样,对吧?我、我对刚才捉弄你的事感到很抱歉,如果令你感觉不舒服的话,我愿意承受你的叱责。但请你不要用那种像看敌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它令我不舒服。”
“那你希望我用什么眼神看你?”尹继善唇角挂着冷笑,冰冻如石。“用身体与廉亲王做交易、偷偷密会九爷、逼迫三阿哥自尽、挟持原朝廷命官之孙作人质、藏匿兵符……不必我再说下去吧?得知这些的人,你希望他用什么眼神看你?他又能用什么眼神看你?!”
我一惊,撇开头硬声道:“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不必过问。”
“你自己的理由?哈!”尹继善嘲讽的一笑。“什么理由?别跟我说你是为了皇上,皇上不需要你的好心。”
“那你认为我为了什么?”我气愤。“荣华富贵?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鬼地方吗?该死的人、该死的一切、该死的我!所有事差不多都知道,你阿玛、你兄弟、你子女,是死是活、是鬼是人……我统统知道!你明白那种感觉吗?美妙极了,就好像猫玩弄老鼠一般,看着它惊恐、无处可逃、慢慢吓死,这世上没有比这更美妙的感觉,不是吗?快活?是,的确快活。我恨不得自己再活一百年,不,是永久的活着。这种变态的想法,我想,只有做皇帝的才明白吧……”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出自我脸上,阻止我再胡言乱语下去。“你该死!”尹继善咬牙切齿道。
“对,你说的对极了。”我捂着脸,扭回头盯着他似火燃烧的眼。“那我就如你所愿!”
尹继善发了个怔,疑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如你所愿。”我执拗的重复。
尹继善身子一颤。“难道你……”
“想活难,想死还不容易?”我自嘲的笑了笑。“毒药、白绫、匕首,随我选呢。”
“你——”尹继善先是震惊,旋即大喝道:“你开什么玩笑?!”
“是,我的确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呢?阎王也不会要!”我苦涩的一扯嘴角,一抽鼻子,笑道:“再次捉弄你成功了。你别生气,我这就补偿你,难得你来,听听小曲吧。我府里的优伶个个容色秀美,你若有看好的挑去做妾吧。”
“玩笑?”尹继善不敢相信的皱眉,又听我后语,知我心情欠佳便沉默不语,心想不急在一时,慢慢再谈。
我拍了三下手,便有一班优伶入内。果然个个好颜色,环肥燕瘦,服饰鲜丽,风姿绰约,翩翩似舞霓裳。中有一双鬟歌女容色最佳,花钿宝簪,星眸流盼,明艳动人。樱口唱《恍惚清和曲》,清音泠泠如莺语。
“秋月纵明人已去,风叶冷寂,明夕重九何凄凄!月灵星清,影晶池净,然今谁意赏景?心落莫,惚兮恍,只是孤独影。看人间风雨无数,惜惜此世,依依离别谁忍顾?默然无语、泪凝珠,凄神伤离、我心楚。噫!无涯路,恍兮惚,此去何复?”
歌女唱的凄婉,尹继善心底似被其触动升起一股温热洪流,也似了悟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歌女,眼中泛涟漪,心神飘荡回想着记忆中无风自舞的红线。
我见此,以为尹继善看上了那歌女,胸中了然,在瑶琴耳旁嘀咕几句,只待歌舞演罢,草草以身子不爽为由,安排下他宿处便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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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看了一个时辰左右的书,觉得困倦,放下书推窗见月色正浓,沉醉的笑着。这美丽月夜的确适合定情,月与佳人共僚。尹继善此时该收到我的礼物了吧,不知他是否满意?我关上窗,在月童的服侍下更衣准备就寝。
突然,房门“咚”的一声被大力踹开,尹继善通红着脸,怒气冲冲的闯进来,劈头吼道:“你干得好事!往我床上放的什么?”
“美女啊,还能放什么?”装模作样,我顺你意,你倒不乐意了。“我见你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美貌歌女便送你,你不谢谢我这媒人也就罢了,大晚上跑来我闺房闹,有何不满吗?难道她伺候不周?”
尹继善一愣,想起白日有失礼数的盯着那歌女瞧,怪不得我误会,不禁唉声叹气,火气消了大半。这才瞅见我穿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睡裙,又见仅穿单衣的月童在屋内,火气又噌上来,讽刺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如此良宵你不消空度了。就这么喜欢他?夜夜专宠,连皇上都享受不到此等待遇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月童,无奈地实话对尹继善道:“我害怕一个人睡。”
“害怕?”尹继善蹙眉,满脸疑问。“婢女呢?”
我苦笑道:“婢女又不会武功。况且,我不想让她们知晓私事。”
“狡辩!”尹继善厉声喝道。“别当我看不出来,会功夫的何止他一人。什么私事不想外人知晓,怕是你没了他夜难眠吧。”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你怎么说,你愿意如此想我,我也没办法。你若数落完了就回吧,我很困。”说罢,我转身欲向床走去。
“等一下!”尹继善猛的抓住我胳膊。
我回身问:“你还有何事?不能明日再说吗?”
“你这种傲慢的态度该改改了。”尹继善松开手,忆起皇上临行前的嘱托,尽量心平气和的道:“你若不想皇上误解,让他离开你闺房,你也不想为这等琐事与皇上争吵吧?”
“我说过了,我害怕一个人!”我怎能让别人知晓我每晚被噩梦缠绕,若身旁无人我难以安心。害怕,仿佛四周有无数亡魂游荡、仿佛四周无窗无门的囚室、仿佛四周野兽吼叫的茂密森林,令我恐惧不已。而知晓这件事的人只有月童,精通医术与阴阳术的他懂得如何让我一夜安眠。
尹继善听此,心中愈加肯定月童的特殊和我对他过分的依赖,皇上用心良苦,他今日方明了。可该怎么做呢?他有些为难。忽心生一计,唇角一翘,黑眸闪着星光。“凤儿,敢跟我打个赌吗?”
“哦?打赌?”我一听到有些兴趣。“赌什么?若你输了能有什么给我?”
尹继善见我来了兴致,笑道:“我清楚我没什么可给你,但皇上能給。”
“胤禛?”我眼放亮光,心里倒有个坏念头,嘿嘿一奸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若赢了,便要他下跪求我回他身边、且与他共同临朝掌政。怎样?敢赌吗?”
“你野心不小哇!”尹继善一挑眉,心下早料到依我的秉性定会有此一说,点点头道:“赌。可若我赢了,你必须交出兵符、放陆瑄回去、讲出你所有秘密、并且乖乖陪伴皇上,你还要赌吗?”
“这交易可不公平,不过——我赌。”我看你有何本事能赢过我。“说吧,你打算怎么赌?”
“很简单。”尹继善见我上套,暗自高兴。“从此刻起,一个月内作规规矩矩、端正淑德的夫人,万事遵我命令,若说出不符合妇人修养之言、做出有悖良家妇人之行便记过,满十次算我赢,你若做到便算你赢。如何?你能做到吗?”
瞧那眼神、那口气,好像笃定我做不到似的,一副我早知道能赢的令人讨厌的自信。“这有何难?不就跟东洋妇人一样对你服服帖帖吗?我做给你看!因为我实在很想看堂堂皇帝跪在我面前的模样,太诱惑了。”
“好,就这样定了。”尹继善眉开眼笑,一瞥月童对我道:“那么——他是否该离开?”
“这——”我犹豫着看向月童,他正穿衣准备走人,我紧抿唇有些无措。
“怎么?舍不得?不如现在认输吧。”尹继善抓我软肋狠刺下。
我一咬牙。“童儿,出去!”
月童不发一言抬脚离开,与尹继善擦肩时,凛冽的斜眼看他,寒气逼人。
尹继善了然,浅笑道:“好走月护卫,莫贪恋月色。”
“那要看与谁共赏了,尹大人。”月童听出暗示冷声回,旋即出门。
聪明人!尹继善收回笑记下这约会。“好啦凤儿,夜深了,睡吧。”说罢,出门去赴“佳人”之约。
我转身望着大床咽了口唾沫,迅速爬上床钻进锦被里,将被蒙住头咬着指甲,缩到床角双手抱膝瑟瑟发抖,不安的夜晚该如何过?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 私心]
“月色很美啊,月护卫。‘对月忘观赏,夜深心益澄。’。是吧?”
尹继善望着抬头仰望明月的月童,一霎那惊叹他的俊逸,天地间裹上一层银白,月光漫天挥洒银光,而身穿白袍的月童如明月一般散发着银色的光辉,回眸间顾盼生姿。
月童回身望着月色中挂着淡定微笑的尹继善,有一丝讶异,如今的他确实成熟许多,虽不易应付,却还是有破绽,那张淡定中微露恨意的眼便是最好的证明。“客套话就不必了吧,大人。”
“诶——喊什么大人啊。”尹继善一摆手。“我况且没用谦称,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见外呢。”
月童如平常一样,只笑不言。尹继善一瞧,心下明了他想让自己先开口。“你还真是惜字如金啊。也罢,我来问你。”旋即,他收敛笑,正色问:“你到底乃何人?”
“跟这府里的人没什么不同。”月童镇定答道。“养子、奴仆……夫人想我们是何人,我们便是何人。”将自己与府内的人扯上更为妥当。
尹继善怎会不明白,冷声一笑:“包括做她男宠吗?”
“如果这是夫人所希望的话。”月童似乎抓住了尹继善某个敏感心理,反将他一军。“听大人有此一言,莫非在吃童儿的醋?”
“胡说!”尹继善果然恼怒,双手攥拳似要出击却硬压下来,他松开拳头,吐了口气。“她为何害怕一个人睡?”
“是大人想知道?还是皇上想知道?”月童从尹继善细微的动作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大人认为生在乱世当中的人夜晚能睡的安稳吗?”
“你——”尹继善被月童一呛,胸中生火却不好发作,咬了咬牙道:“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是大人吧。”月童找到了因由,笑若冰霜。“大人把童儿约出来难道只为夫人?皇上想知道什么?长生的药方吗?没有那种东西。”
“不。”尹继善未发怒,摇头否定。“皇上虽然旁敲侧击的想知晓,可也不是非知不可。皇上对凤儿隐瞒了一些事心知肚明,却不知晓她到底所瞒何事?你跟在她身边多年,想必一定相当清楚。可否如实相告?若果真乃攸关性命之事——”他停住不言,似乎在为难。
“攸关性命大人便怎样?”月童瞧见尹继善犯难的模样,颇为鄙夷。“阻止?还是成全?”
“这——”尹继善蹙眉有些犹豫,自古忠孝难两全,他该如何选择?“阻止!”他坚定吐出。对,忠,他应该选择“忠”,他也必须这么做。他告诉自己,选择“阻止”并非出自私心,而是为了皇上。可他为何慌乱?
月童走进尹继善,抬手轻扣他的肩膀。“阻止,亦或是成全,皆出自私心,大人。若您心中无半点私心,这两样皆不会选。”
尹继善愣住,过分自信使他失去判断,他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为何?只因月童说了两样他便选择,却未想过此乃圈套。“我对你愈来愈好奇了。不,算是佩服吧。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人,凤儿为何未让你入仕呢?可惜了……”
“大人言重了。”月童一扯嘴角。“童儿只不过是普通的随从而已。”
“普通?怡亲王也曾如此说过,想必他知道的比我多得多,毕竟他乃凤儿亲近之人。”尹继善苦涩一笑。“凤儿的秘密,想来我一生都不会知晓了。不过,多多少少我也能猜得出。有时,我还真羡慕皇上、羡慕他们之间强烈的羁绊,有时,也恨这种羁绊,它令彼此痛苦。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凤儿,她小指上缠绕的红线无风飘向皇上;殿试时,皇上时不时瞄向外面的白雪,好像知道凤儿在冰天雪地里等他一样、焦躁不安;凤儿每日进皇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视线朝着养心殿的方向凝视一会儿;两人之间聒噪的争吵,也仿佛含着快乐。明明夹杂怨恨,却如此羡慕,大概是我忘不掉那冰凉小手的触感。所以,皇上临行前才会对我说‘没有特殊事,你不必再回来。’。”
“大人说够了吗?”月童嘲讽的冷哼。“这些话童儿听过不止一回,已经不觉得新鲜了。倘若大人想得雨露但说无妨,何必多此一举,讲些拐弯抹角的俗气话。大人之愿,想来夫人不会拒绝,毕竟夫人曾说过‘欣赏’,不,应是‘喜欢’大人,不是吗?大人今夜所求,童儿自当尽力,但请大人允许童儿回去,若您不想见到明日憔悴的她的话。”
尹继善面红耳赤、羞愤难平,厉声解释:“没……”
月童拍了拍尹继善使他安定,似有若无的凛冽迫使他僵住不能言语。“‘夜空细凝视,小星一一消。’。真相为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与谁分享。恕童儿先行告退,尹大人,好梦。”
月童浅笑着离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尹继善。许久,他恍过神来呵呵低笑。为何而笑?因为某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令他花最少的钱买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是什么?嘘——秘密!他急速回房写了份密折,派亲信加急送往京城。
闺门“吱呀”一声轻响,随即又轻声关上,有人悄悄向床靠近,小心翼翼的上来,慢慢爬向我,低声道:“是童儿,您莫害怕。”
我“嚯”的掀开锦被紧紧抱住他,因恐惧精神有些错乱。“你告诉阿玛,我听话,我听他的话成为真正的神女,求他不要将我嫁出去,我才只有十三岁,我不想跟姐妹们那样,你去找皇太极,让他快想办法救我,阿玛说,我明日得去战场,我害怕见到死人,很多很多死人,还有男人们看着我的丑陋眼睛。不、不、不,阿玛,我不害怕,我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我浑身打着哆嗦,说话含糊不清、颠三倒四,月童将修长手指放在我眉间,轻念咒术,我便缓缓闭上双目,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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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床感觉神清气爽,关于昨夜尹继善他们走后的事我全然不知,伸了伸懒腰,月童服侍我洗漱更衣,瑶琴上了早饭。
我正吃着,尹继善走进来,一瞥月童,四目相对颇为尴尬,瑶琴见此添了一份碗筷。尹继善在我对面坐下道:“将门庭换成公主该有的规格,门槛高了一寸、砍去,殿前的合欢也拔掉。”
“为何?”我有些困惑,一时忘记赌约。
尹继善瞪我一眼。“妇人岂能违命?记过一次。”
“为何?”我顺口问出来。
“两次!”尹继善夹起腌黄瓜放入碗中。
我气急。“为——”为字刚开口,想起赌约硬将其咽回去,极不情愿道:“是,大老爷。不过,您不想外人得知此处有公主居住吧。”
“也好,后两样照做吧。”尹继善优哉游哉的喝着鸡蛋汤。
我见尹继善那副得意的模样,恨不得将他砍了。“瑶琴,将尹——”差点说漏嘴。“将尹大人所言吩咐下去照办吧。”
瑶琴稍愣神,似乎不敢确定这道服软的命令,直到瞧我瞪她,她才慌忙应声领命而去。
“你刚才是想将我砍了吧。”尹继善见我顺便也瞪他,了然的轻笑。
“哪有!”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是啊,确实想砍了你,把你剁成肉馅包饺子吃。
尹继善觑我努着嘴,双眉一抬,笑道:“想将我包成饺子还得过几日,急甚!”
“呃?”我愕然,尹继善该不会读心术吧。“你怎会这么想,难道怀疑我心胸不够宽厚?”
尹继善并未答,继续悠然自得的吃着饭。我兀自傻笑、满脸堆花,暗自想自己性子急,若是这般被他盯着定有疏漏,躲他远远的为好。于是,我以沉默对峙,快速将饭吃完,一抹嘴,拉着月童便要溜。
“等一下!”尹继善指着我拉着月童的手,奸笑道:“不用我再多说吧,三次。”
我甩开手,一跺脚,扭头气冲冲的离开,在书斋中怎么也看不进书去,将书一扔,决定荡荡秋千解解气。我使劲儿将秋千荡得老高、高过围墙,惊险又刺激,衣袂飞舞,我禁不住咯咯笑着,声音好似清亮的小号,引得路人驻足等待我荡过高墙,好一窥我芳容。
“下来!”
我正玩得高兴,尹继善讨厌的愤怒高喊使我不得不停下来,见他额间冷汗直冒,看来我吓他不轻。“四次!”他紧绷着脸咬出两个字便拂袖离去。
“唉——”
我望着尹继善的背影长久叹息,照此下去,一个月之内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旋即狠狠磨牙,等一个月之后看我不咬死你。忽而,我又咯咯笑起来,感觉自己这种行为很好笑,明明只是因为好玩,我干嘛如此认真呢?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 初一]
已近春节,府内上下忙的不可开交,我终于有机会躲开尹继善的攻击,剩下半个月总觉漫长,却乐在其中,他极力改正我轻浮的举止言行,对我这个顽皮学生很头疼,我虽明白却喜欢故意找茬,只要空钻的好便不会记过,每日倒也不怕枯燥了。
雍正六年头一日,我跟尹继善嚷嚷要上街热闹热闹,自从他管束我,半个月来我还真没出过门,简直不可思议,我实在受不了,就算他要记过我也要出门。经过我死缠烂打,总算谈了条件才得以出府。条件是日落前必须回来,如贵妇出门一样围锦步幛、戴面纱,我虽心中对此不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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